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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晉江首發雙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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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鐸見皇太極笑容蒼白絕望, 烏黑的鳳眸泛紅,一滴清淚順著眼角緩緩流下,楞怔當場, 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多鐸從記事以來,印象中的八哥是嚴厲、冷酷、心機深沈, 他訓練自己騎射時候的嚴肅,他在戰場上指揮八旗軍的睿智和從容不迫,他對於打擊對手時的冷硬和無情,是他對這位八哥的所有印象, 可是唯獨沒見過他這般模樣, 絕望悲涼傷心欲絕。

以往那雙傲世天下不可一世的鳳眸, 此刻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光芒,只餘一片猩紅,像是落寞黃泉上開滿紅色的彼岸花, 那麽艷絕天下的紅色, 唯有荒涼。

多鐸的心裏突然湧上一個念頭,原來大汗喜歡小玉兒並不比自己少, 他以往只以為自己將小玉兒愛若生命, 若是小玉兒不在了,他也會隨她去, 可是看到大汗的樣子,恐怕小玉兒不在了, 他也會成為行屍走肉,活不長久。

這個念頭讓他心裏覺得很憤慨,似乎違背了什麽原則一樣, 大汗不會的, 他是大金大汗, 後宮佳麗三千,怎麽會是這樣的癡情種子。

皇太極握住葉晚晚冰涼的手,蒼白毫無血色的秀氣小臉,長長的眼睫蓋在眼瞼上,形成一彎陰影,前一刻,那雙斂盡天下秋水的杏眸,還在含笑望著他,“大汗,藥香節的禮物我好喜歡。”“大汗,我就想親親你嘛。”“先生,你不愛小玉兒,反正就是不愛了。”

皇太極緊緊握住那雙寒冰一樣的小手,哽咽起來,怎麽會不愛?他怎麽會不愛啊,他明明愛的心都痛了,眼淚一滴滴落在那雙如玉般冰冷的手背上,形成水暈,瞬間滾落入雲,消散不見。

多鐸覺得一顆心似乎被劈成兩半,他揉著胸口,揉了又揉,還是痛的像是被千刀萬剮,他咬了咬牙,“大汗,你喜歡小玉兒?”

皇太極轉過身體,鳳眸泛紅,“你覺得這天下只有你一人喜歡她?那我告訴你,我喜歡她比你深許多。”

多鐸咬了咬唇,“我不信,我視她為我的命。”

皇太極冷冷一笑,“命?命是最不值錢的,你為她做了什麽?若是你真的視她如命,她就不會來找我,也不會讓我有機會。”

多鐸楞了楞,“小玉兒來找你?”

皇太極輕柔的放下葉晚晚的手,將錦被掖了又掖,又將床榻旁的暖藥香爐放在她的懷裏,方才起身,淡淡望著多鐸。

他身材高挑挺拔,此時頗有些居高臨下的味道,語氣涼薄,帶著輕蔑。

“怎麽,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的哥哥多爾袞冷落她鄙薄她?你不知道十四貝勒府的人看不起她欺負她?你不知道大玉兒將她踩在腳下?或者你不知道蘇茉兒將她推落水?還是你不知道她受盡京中貴女們的奚落和冷遇?”

多鐸咬緊牙關,直視皇太極幽邃深沈的鳳眸,“我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她。”

皇太極唇畔勾了勾,“可她一直被欺負,後來小玉兒找到我,我告訴她,這天下任何人都不能欺負她,除了我。”

“瓜爾佳氏,大玉兒,多爾袞,鈕鈷祿氏,莽古爾泰,莽古濟,還有林丹汗,誰敢欺負她,我都不會放過,她是我掌中的明珠。”

皇太極語氣淡淡,墨染般的黑眸靜靜望著多鐸,“我可以護住她,她不需要受委屈,也不需要假裝乖巧,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你呢?”

語氣頓了頓,“反而是她處處護著你,上一次莽古濟誣陷你,你真的以為是莽古濟大發慈悲?不是,是小玉兒來求我,我告訴你,多鐸,我可以滿足她一切要求,只要她想,我都會為了她去做。”

“那是因為你是大汗,你身居高位。”多鐸大聲喊道,他覺得皇太極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深深戳在自己心上。

皇太極嗤之以鼻,“那是我比你堅定,比你更不顧一切,我想要的東西,我千方百計都要得到,比如汗位,比如小玉兒,即使我不是大汗,我也不會讓小玉兒被欺負,即使那個人是我的嫡親哥哥。”

望著多鐸漸漸蒼白的臉,皇太極瞇了瞇鳳目,清冷如月,“我會用盡手段讓多爾袞與小玉兒和離,即使用兩白旗威脅他,即使用大玉兒威脅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多鐸,你做不到。”

皇太極嘆息一聲,“所以我無論我是誰,我都可以護著小玉兒一輩子,只要想去做,而不是因為我是大汗,你可懂?”

多鐸身體搖晃幾下,“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我一直以為大汗是逼迫小玉兒。”

皇太極有些不忍,盡管多鐸對他十分不尊敬,處處與他作對,但是不論如何,他對大金忠心耿耿。

上前拍了拍多鐸的肩膀,“你對我有些誤會,其實當年汗阿瑪確實將汗位傳給我,因為我明確告訴汗阿瑪,我會是一個好的大汗,其他人不行,至於你的額娘,因為想要為多爾袞謀奪汗位,被汗阿瑪下令殉葬。”

見多鐸茫然疑惑的目光看向自己,皇太極抿了抿唇,“往事不用提了,多鐸,小玉兒的事情,我只能相信你,我有一事命你去做,你可願意?”

多鐸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光亮,像是流星劃過天空,瞬間恢覆生機,“大汗,只要能救小玉兒,您說。”

不知為何,此時他對自己這個平日裏最討厭的八哥,十分信任,他讓他做任何事情,他都會去。

皇太極皺了皺眉頭,“奇亞草是葉赫城鎮城之寶,我懷疑當年汗阿瑪屠城後,有幸存之人逃脫,隨身攜帶奇亞草,若是我沒猜錯,他們當年應該還是孩童。”

多鐸一楞,“大汗,為何是孩童?”

皇太極嗯了一聲,“若不是孩童,早就找汗阿瑪報仇了,何苦等到找我?畢竟屠城是汗阿瑪下的命令,快二十年前的事情,我也不過是個少年。”

多鐸點點頭,皇太極繼續說道,“這個人很熟悉宮裏的情況,知道我不會喝別人的敬酒,可是小玉兒會是例外。因此設下這個一箭雙雕之計,若是我喝了酒,中毒而亡,正是順他的心意,若是小玉兒喝了酒,她若不在了,我的心也就死了,殺人誅心,好狠毒的計謀。”

多鐸沈默不語,太狠毒了,“大汗,抓到這人一定要千刀萬剮,誅滅九族。”

皇太極點頭應了,千刀萬剮那是便宜了,“你去葉赫城,私下裏打量林丹汗的福晉們與葉赫城的關系,我有個預感,這個葉赫城的人恐怕就在他的福晉裏面。”

多鐸一怔,“大汗,你是指從歸化城帶回來的這些福晉?”

“是,快去葉赫城查個清楚,再打探奇亞草的下落,十五弟,這一切交給你了,我要留在汗宮,抓出下毒之人,找到解藥,宮宴上的毒一定是宮裏之人所下,我想我應該已經猜到是何人。”

多鐸瞪大安靜,“大汗,您知道是誰了?”

“若是我猜測不錯,應該會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好一個賊喊捉賊。”皇太極鳳眸含著冷意。

多鐸用力點頭,“是,大汗,我立刻出發去葉赫城。”

皇太極點點頭,“此事誰都不可以告訴,包括你的哥哥。”

多鐸眨眨眼睛,哥哥也不能?皇太極平靜的道,“你哥哥知道也就是大玉兒知道,此事也許和大玉兒也脫不了關系。”

“是,大汗,多鐸知道了。”

多鐸離去後,皇太極立刻去了大福晉哲哲宮裏,哲哲正在宮裏焦急的走來走去,見到皇太極來了,忙上前行禮,“見過大汗,小玉兒可好些?”

皇太極搖搖頭,神情慘然,悲涼的黑眸望著哲哲,“昏迷不醒,我命人看著她,說說看,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是怎麽回事?”

哲哲心裏一動,見大汗這個模樣,果然是愛上小玉兒,即使在夢裏,她也沒見過皇太極這樣失魂落魄的樣子。

她心裏有些難過,面上卻是不顯,嘆口氣表示擔心小玉兒,而後將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上次來自己宮裏請安,如何露出破綻,自己如何發覺,又如何安排人跟蹤她,可惜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皇太極沈思起來,良久問道,“她和宮外何人接觸過?”

哲哲搖搖頭,“無人啊,除了與濟爾哈朗在宮裏碰過一面,並無其他人。”

濟爾哈朗是皇太極的心腹,也是他最值得信任的人,若是濟爾哈朗想要害他,根本不用這般大費周折,戰場上後面捅刀子就可。

“不會是濟爾哈朗,還有其他人嗎?”皇太極淡淡問道,神情不變。

“濟爾哈朗帶著小額哲呢,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會逗逗他。”哲哲細細回想,額哲現在才八歲,懂什麽。

皇太極陷入沈思,他是個非常聰慧的人,瞬間聯想起來,額哲的額娘是蘇泰福晉,蘇泰是林丹汗的大福晉,深得林丹汗信任,難道是因為自己將林丹汗驅逐到漠北,蘇泰深愛林丹,懷恨在心,所以她之前勾引自己,難道就是想能夠入自己後宮,然後近水樓臺先得月,好趁機毒害自己。

他無法確認是否是蘇泰指使,假若真是紮魯特和蘇泰勾結,要想從紮魯特嘴裏撬出答案,恐怕比登天還難,嚴刑拷打萬萬不可,萬一紮魯特隨意攀附一群人,等他查清楚,小玉兒早已香消玉殞。

心中一動,忽然有了個辦法,他想了想,“紮魯特被關在冷宮裏,不要為難她,一切供給照舊。”

“是。”

哲哲有些不太明白,大汗為何要優待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難道不是應該嚴刑拷打,逼問出幕後指使人是誰?只是大汗向來心思深沈,哲哲也就應下了。

皇太極回到後殿,喚來額登吩咐了幾句,額登立刻心領神會,“是,奴才明白了。”

後殿裏只餘皇太極一人,以及榻上躺著的依舊昏迷不醒的葉晚晚,他坐到榻邊,伸手握住葉晚晚的手,她的手毫無熱度,冰冰涼涼像是霜雪,昔日胭脂染過一般的臉頰與嫣紅的唇,此刻煞白煞白,似乎被秋霜染過的海棠花,再也沒有往日的艷色。

皇太極伸出手指輕撫她冰涼沁骨的唇,心中一陣酸痛,只覺得眼中澀澀的,他起身去桌旁,取出要送給葉晚晚的口脂,是她最愛的海棠紅。

他還記得當日送給她後,小姑娘伸出白嫩如玉的纖長手指,沾著紅字塗在唇上,而後裊裊娜娜走到他的身邊,笑著問他,“大汗,我好看嗎?”

她的肌膚如玉,唇若塗朱,明媚亮麗的猶如一團火,狠狠撞在他的心上,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從他的心裏出來。

皇太極伸出帶著薄繭的食指,沾了口脂,輕輕塗在葉晚晚的唇上,原本蒼白的唇因著口脂沾染,漸漸變成了嫣紅如血,一如剛才她吐出的那口血,紅艷艷的怵目驚心。

皇太極的手顫抖著,再也塗不下去,他猛然將口脂盒狠狠扔在地上,盒子被摔得七零八散,一如他的心。

將葉晚晚的手緊緊握在手中,皇太極覺得自己的心裏似乎少了一塊,那裏空空蕩蕩,是他心中最軟的地方沒了,自從小玉兒中毒昏迷不醒後,他的心似乎再也沒有活過來。

“小玉兒,醒過來好不好,先生的荷包你還沒有為先生做,先生很想你幫我做個荷包,就像是多鐸的那個荷包,你看,我去搶了他的荷包,多不好意思,你醒來,幫先生做一個好不好?”

他的語氣溫柔似水,柔柔道,“小玉兒,你還記得城外的桃花嗎?先生還沒帶你去看,你醒啦,我帶你去看好不好,我知道你不愛走路,先生一直抱著你可好,小玉兒,你快醒來。”

皇太極神情有些癲狂,鳳眸又幹又澀,他心裏酸酸的,可是眼睛又是澀澀,眼淚再也流不出來,也許人傷心到了極致,卻是哭不出來,就像他額娘去世的那天,他也是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小玉兒,都怪先生,是先生害了你。”皇太極頹然坐在榻邊,雙拳緊握,臉上神色帶了點猙獰,“葉赫城的屠城為何要報應到你的頭上,若是長生天真有因果,那這一切都讓我來承擔。”

他的鳳目含著狠戾,眸色深沈如大海深處,見不到底,“小玉兒,先生一定會救活你,不管如何,不管要做什麽,我都會救你。

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被關進冷宮後,心裏一直惴惴不安,她受蘇泰指使,讓她在宮宴上,將奇亞草丸放在和碩格格酒壺裏。

紮魯特聽到這個命令擔心的問道,“和碩格格為人警惕,怎麽會看不到有人投毒?”

蘇泰笑了笑,“我自然有辦法,你記住,多鐸心神不寧的時候,和碩格格也會心神不安,正是你投毒的好機會。”

紮魯特皺著眉頭,“可是……”

“你不相信我?你要知道,大福晉派人偷偷跟蹤你,還不是我用計幫你擺脫,放心,我已經安排好,若不是宮宴我無法參加,也就不用麻煩你了。”

蘇泰見紮魯特有些猶豫不決,嘆了口氣,“你啊,太感情用事,當時我慫恿林丹汗來盛京綁架大玉兒,偏生你因為顧念和大玉兒關系匪淺,故意指錯成她的妹妹小玉兒,這也就罷了,陰差陽錯,那個和碩格格不知為何,討了皇太極的歡心,皇太極為了她,命也不顧了,倒也為我們指了條明路。”

“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你忘記你的哥哥怎麽死的嗎?你忘記你們的族人是如何被臣服嗎?都是因為皇太極,那個大金的大汗,若是你不願意,那就算了。”

紮魯特閉上眼睛,若不是大金發動對紮魯特部的戰爭,她的哥哥就不會戰死,她唯一的親人,然後她被族人送到汗宮,不要說寵愛,皇太極連她的宮中都沒來過,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她就是個聯姻擺設,沒人當她是個人。

“好,我知道怎麽辦?”紮魯特接過奇亞草丸,下定決心。

宮宴上,紮魯特一直觀察著多鐸和和碩格格,果然見到多鐸狂喝悶酒,而和碩格格所有的註意力都在多鐸身上,一直在勸解他。

於是她趁此機會,在經過和碩格格身邊的時候,將一粒奇亞草丸迅速放到她的酒壺裏,奇亞草丸遇酒即化,無色無味,壓根不會察覺,原本,她們已經算計好,和碩格格敬酒,大汗不會不喝,喝了便會中毒,即使他不喝,那就是和碩格格中毒,眼看著心愛的人中毒身亡,恐怕皇太極會心碎,這就是殺人誅心啊。

只是因為緊張,紮魯特順口說出那句話,引起大汗震怒,差點把命丟了,應該也把自己置身事外,大汗不會懷疑她吧?

紮魯特心裏設想過無數,自己有沒有露出馬腳,思來想去,應該沒有,尤其是她被關到冷宮後,吃穿用度卻還沒減少,想來應該是大汗只是惱火她口不擇言,若是大汗知道是她下的毒,恐怕早就對她下狠手了。

紮魯特想到這裏,坦然自若,只要她能為哥哥報仇,就算千刀萬剮又如何,從小哥哥就對她很好,阿瑪額娘死後,她只有五歲,是哥哥一點點把她養大,哥哥對她的好,就算讓她死,又如何。

“側福晉,您醒了嗎?給您送早飯了。”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在冷宮門口探頭探腦,手裏端著食盒。

紮魯特笑了笑,這個小太監是看管冷宮的小太監,雖說是最底層的奴才,可人長得好看,脾氣也溫和,對她恭恭敬敬,十分照顧,“小以,進來吧。”

小以端著食盒進來,笑著將食盒放在桌上,“側福晉,今天有口福了,膳房送了一碗烏雞湯,我看著可香了。”說完舔了舔嘴唇,似乎咽了一口口水。

冷宮自然不比別的宮,奴才們的吃穿是宮裏最差的,剩下的殘羹冷炙是家常便飯,一碗烏雞湯恐怕過年過節都未必吃到。

紮魯特來冷宮之前,過得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對烏雞湯自然不放在眼裏,見小以這個模樣,十分可愛,笑著道。

“我腸胃不太舒服,吃不了油膩,不如你替我喝了吧。”紮魯特笑著說道。

小以一臉驚喜,“側福晉,不行,小以怎麽能替側福晉喝了這碗湯呢?”他嘴裏說著,眼睛卻眨也不眨的望著烏雞湯,一臉的渴望。

“沒事,喝吧。”紮魯特微微一笑。

小以開心極了,捧起烏雞湯大口大口喝起來,“側福晉,太好喝了,我從未……啊……”

小以突然抽搐起來,手裏的湯碗砰地一聲,在地上摔得粉碎,他張大嘴巴,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然後倒在地上,再也不動。

紮魯特嚇得魂飛魄散,她心裏本就有鬼,此時見小以的模樣與當日宮宴上,和碩格格中毒後的模樣一模一樣,心裏的一個念頭就是,蘇泰要殺她滅口。

一聲慘叫,紮魯特從小以屍體旁邊逃到院外,她神情慌張,發髻也掉落下來,亂成一團,紮魯特壓根顧不上,她想逃出冷宮,在這裏,她會被毒死的。

嘴裏喃喃自語,“蘇泰,蘇泰,你好狠的心,你居然想要殺我滅口?”

冷宮的門被一腳踹開,一群正黃旗的親衛簇擁著一名身穿黃色錦衣、長身玉立的男子走了進來,鳳眸含霜冷冷望著她,正是皇太極。

紮魯特一楞,而後見到殿內原本死的透透的小以,抹了把唇邊的血,起身走了出來,“奴才見過大汗,側福晉已經說了,是蘇泰要殺人滅口。”

皇太極淡淡望著紮魯特,神情平靜淡漠,“說吧,把你和蘇泰的事情全部說出來,我可以饒紮魯特部一族性命,不用和你一起陪葬。”

他的眼神嗜血陰鷙,十分可怕,紮魯特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我說,我全都說,一切都是蘇泰指使的,她是葉赫城的遺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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