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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雙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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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鐸心中著急, 面上也有些怪異,跟在後面的多爾袞見他神色不善,奇道, “多鐸, 你怎麽了?”

多鐸轉眸望了一眼多爾袞,這讓他怎麽說?說大汗記性差, 順手順走了他的荷包, 忘記還給他?還是小玉兒送他的荷包?

多鐸撓了撓頭, 算了, 這種小事情也不好意思和哥哥說, 大汗日理萬機, 想來剛才他應該想著自己和哥哥好久沒見,可能有話要聊,很快離開也是一番好意, 自己不能不識好人心。

算了, 以後趁著無人再問大汗討回來吧, 或者他發現拿了自己的荷包,也會命人送來, 大汗才不會對區區一個荷包有興趣,話雖如此,他還是有些不高興,畢竟這是小玉兒第一次做荷包送給自己。

“哥哥,我沒事, 對了,你最近可好?”多鐸心裏繞過這個話題, 好久沒見多爾袞, 見他整個人都清瘦不少, 神情也有些憔悴,不由問道。

多爾袞不好,而且很不好,他其實每天都快煩死了,壓根不想回到十四貝勒府,他只有待在吏部空無一人的偏房裏,喝到酩酊大醉,才能享受片刻的寧靜,而這片刻的寧靜都是那麽不容易。

他只要回到十四貝勒府,就要聽見兩個女人的冷嘲熱諷與互上眼藥,他曾經心裏永遠白月光,竟然是那麽庸俗可憎。

她會像其他女人那般爭寵,會像其他女人那般在他面前獻媚,那種一眼就看穿的討好與做作,他究竟之前是如何眼瞎,才會覺得大玉兒是明麗英氣的女人,如今看來,不過泯然眾人矣。

苦笑著搖搖頭,忽然想起以前的小玉兒,無論她生氣也好,任性也罷,都是那般真性情與率性,他究竟是有多蠢,才會放棄這麽一朵嬌艷鮮妍的花。

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懂得愁滋味,卻也只能笑著道,“最近挺好,除了你不在我身邊陪我喝酒。”

多鐸見多爾袞笑得勉強,自然明白哥哥心裏的苦,娜木鐘的霸道蠻橫與大玉兒的陰險狡猾,估計他左右為難,可是又如何?當初小玉兒對他掏心掏肺,卻換來他的無視與冷落,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有的話,也是要用很大的代價來換取。

“哥哥,離晚上的宮宴還有些時間,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喝酒去?”多鐸建議道,多爾袞求之不得,兩人許久沒有相聚,更沒有一起喝酒。

“去我的十五貝勒府吧。”

多鐸勾著多爾袞的肩膀,多爾袞笑著點點頭,轉過眸子望去,不知何時,那個跟在自己身後扯住自己衣襟哭泣的孩童,已經長成一個英姿勃勃的少年,額娘泉下有知,也會欣慰的。

回到十五貝勒府,多鐸命人在水榭上擺了一桌宴席,又開了一壇好酒,笑著和多爾袞一起坐下,四周無人,僅有兄弟二人。

多鐸舉杯敬了哥哥一杯酒,“哥,和你一起喝酒,和豪格瑪占穆爾察一起喝酒,才叫痛快,晚上宮宴,我真不想去,看到那群道貌岸然的人,我就心情煩躁。”

多爾袞知道這個弟弟心直口快,性格又單純耿直,那群老頭子扯得廢話,他一句也不想聽,“多鐸,這話不能亂說,小心被有心人聽了去。”

“哥,你就小心吧,當年汗阿瑪去世,那個人搶了你的位子,逼死了額娘,我們年紀小,勢單力薄,沒辦法反抗,可是現在,我們為什麽還要對他陪著小心?”

“那個位子原本就是你的,我們戰功赫赫,也是為了大金,根本不是為了那個心狠手辣的人。”

多鐸大口喝酒,發洩著心裏的不滿,額娘被殉葬,這麽多年,一直是他心中最隱秘痛,只要想到就撕心裂肺的痛。

多爾袞沈默不語,揚脖喝了一口酒,“多鐸,他是大汗,我們就算不滿,又能如何。”

多鐸猛然站起,“哥,你的雄心壯志都去哪裏了?將相王侯,寧有種乎?更何況你是汗阿瑪最喜歡的十四貝勒,你不能放棄,就算現在不行,以後也一定可以,只要你想,那個位子總有一天是你的,弟弟會一直支持你。”

多爾袞心中忽然湧起一股雄心壯志,不管如何,他還有這個無論如何都支持他的弟弟,端起酒杯,和多鐸碰了一下,“哥哥沒有忘記額娘被逼殉葬,你放心,這筆賬,我們早晚算回來。”

兩人又喝了一回酒,眼見天色漸晚,多爾袞回府換了衣裳,去了汗宮。

多鐸正要出府,在府門口遇到一輛馬車,車上下來嬤嬤,攙扶著一名美貌婦人,正是濟爾哈朗如今的繼福晉蘇泰。

“十五貝勒,你還記得我嗎?”蘇泰笑著沖多鐸揮揮手,多鐸一怔,看著有些面熟,想了一會,方才想起是何人,“原來是蘇泰福晉,找我有事?”

蘇泰長籲短嘆一陣,秀麗的眉眼含著輕愁,“十五貝勒,我有事相求,還請你能應允?”

多鐸雖說性格純真,但是也算機敏,蘇泰是林丹汗的大福晉,如今是濟爾哈朗的繼福晉,濟爾哈朗是鑲藍旗旗主,是大汗最信任的心腹,有事情為何不能找他解決?

皺了皺眉頭,“何事不能找濟爾哈朗,他手握大權,定能幫你辦到?”

蘇泰嘆口氣,“此事只有十五貝勒才能幫忙,蘇泰求您了,蘇泰與小玉兒格格關系很好,經常聽她提起你,說十五貝勒熱血勇猛,是大金第一勇士,更是急公好義古道熱腸,所以蘇泰才冒昧來求你。”

聽到蘇泰與小玉兒關系很好,多鐸猶豫片刻,“那你說吧,何事?”

蘇泰眼圈有些紅,泫然欲泣,“十五貝勒,我想向你求一個人,是你從歸化城帶來的俘虜,他叫南臺,是我的弟弟,我們從小相依為命,城破後,我被賞賜給濟爾哈朗,而他成了俘虜,每天都在受苦。”

多鐸恍然大悟,原來是這事,難怪來找自己,確實在鑲白旗軍中關押著,不過是個舉足若輕的人,構不成任何威脅,他與濟爾哈朗的關系也很好,也算給濟爾哈朗一個面子。

他想了想道,“這樣吧,我稟告大汗後,給他求個情,請大汗放他出來,與你團聚,我與濟爾哈朗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的福晉,我自然會幫忙。”

蘇泰勾了勾唇,這個少年倒是正氣的很,口口聲聲說是因為濟爾哈朗的關系,唯恐與自己扯上關系,真是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看來對小玉兒真是一往情深。

她這次來找多鐸,本就是打著救出弟弟的名義,挑唆多鐸與大汗的關系,聞言一臉感激道,“難怪小玉兒格格一直誇十五貝勒對待諸位兄弟赤誠一片,果真如此,小玉兒對我和對娜木鐘姐姐,也是赤誠一片,城破時候……”

她故意停頓下來,多鐸對小玉兒的事情一直放在心上,聞言笑著問道,“城破怎麽了?可是小玉兒帶著十四貝勒去角樓救你們?哥哥和娜木鐘嫂嫂也說過此事,娜木鐘嫂嫂一直說小玉兒聰慧,居然想到角樓。”

蘇泰故作感激之色,眼神幽幽,“豈止呢,小玉兒格格是我們的救命恩人,聽濟爾哈朗說,要不是她對大汗說,皇太極,我不許你傷害到林丹汗的福晉們,我和娜木鐘姐姐還有竇土門伯奇,哪還等到十四貝勒來救我們?早就一命嗚呼了。”

故意無視多鐸光彩熠熠的星眸,蘇泰嘆了口氣,這孩子也太純澈,男女之事恐怕懵懂不知,她都說得這麽明顯,他還是沒聽出來,換作其他人,恐怕早就起疑了,誰敢喚出大汗的名字?

“我一直想去感謝小玉兒格格,只是她被大汗留在宮裏養身體,不在和碩格格府中,也只能算了,娜木鐘姐姐倒是有機會經常入宮,聽她說,小玉兒格格身體養的很好,大汗經常會去看望格格,送上很多補品,那我也就放心了,難怪大汗不許她回和碩格格府,讓她留在宮裏,宮裏禦醫確實會調養。”

這話她說的再明顯不過了,果然見到多鐸眸中一閃而過狐疑之色,而後慢慢臉色凝重氣起來,臉上的笑容與神采已經消逝不見。

蘇泰心中得意一笑,看來這個傻瓜聽出她的言外之意,這些不過鋪墊,她需要的是多鐸沖冠一怒為紅顏,而後大鬧宮宴,只要所有人的註意力被多鐸吸引去,她就能讓那個人做某件事情。

溫婉一笑,字字如毒蛇吐舌露出毒牙,“大汗不愧是小玉兒格格的姑父,對她關心備至,我和娜木鐘姐姐都好生羨慕,對了,十五貝勒晚上進宮見到小玉兒格格,代我問聲好。”

多鐸覺得自己心裏一片空白,就連蘇泰什麽時候離開,都不知道,他就是個蠢的,皇太極對小玉兒的心思,他居然沒有看出來,想著早上豪格的神情,惋惜和嘆息,想著哥哥的話,告訴他也許大汗喜歡小玉兒呢,他居然毫不在乎,壓根沒有把哥哥的話聽到心裏。

原來哥哥早就知道,所以他才會提醒自己,可是他一直以為哥哥也許只是不甘心。

多鐸仰天大笑起來,笑著笑著淚水落下,猛地握拳砸在青石墻上,墻壁被他砸碎一角,而他的手也血肉模糊,鮮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他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痛,心裏的痛苦,和這個相比,分毫不值。

突然想到蘇泰剛才說的一句話,大汗不許小玉兒回和碩格格府,是他不允許,那就是說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勉強小玉兒,難怪小玉兒不能出宮,難怪豪格帶小玉兒出來的時候,還要拉著海蘭珠一起。

往事一件件一樁樁從他眼前閃過,為何哥哥提到大汗和小玉兒十分無奈,為何以前的大汗十分討厭小玉兒,後來卻對她呵護備至,為何每次他請大汗賜婚,大汗都找各種理由拒絕他。

還有歸化城外,他帶小玉兒回去,與他共乘一騎,剛才,他還拿走他的荷包。

原來如此。

咬牙切齒中,灼灼星眸帶著燃燒一切的仇恨,皇太極,真是他的克星,他搶走哥哥的汗位,強迫額娘殉葬,搶走汗阿瑪留給他的兩黃旗,如今就連小玉兒,他都想搶走。

心裏陣陣冷笑,多鐸心裏愛極了小玉兒,只要小玉兒喜歡,只要小玉兒幸福,他並不強求她一定與他在一起,即使默默守護著她就好。

想到哥哥與小玉兒和離那天晚上的事情,多鐸笑出一抹無奈和哀傷,若是小玉兒喜歡其他人,即使那人是豪格,即使是瑪占,或者穆爾察,他就算心碎無痕,可依舊會做她最強有力的後盾,默默護著她。

可是皇太極不行,他後宮那麽多女人,心機深沈冷酷無情,對待小玉兒不過只是一時新鮮,他不會珍惜小玉兒的,所以,皇太極配不上小玉兒,他絕對不允許小玉兒受到半點傷害,誰都不行,大汗也不行。

多鐸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冷冷一笑,掩藏起眸中所有的心事,似乎一夕之間成熟起來,翻身上馬,去汗宮赴宴。

此時汗宮裏華燈初上,因是察哈爾得勝歸來貝勒們的慶功宴,皇太極下了旨意給到宮中總管額登和大福晉哲哲,無比要將慶功宴辦得盡善盡美。

兩人帶著宮裏的奴才們忙到腳不沾地,方才在夜幕降臨時,將一切準備妥當。

葉晚晚自然也沒逃過去,哲哲知道她廚藝不錯,毫不猶豫把她扔到膳房,監管一群奴才準備宮宴菜肴,葉晚晚是個自己忙著,別人也別想閑著的壞胚子,因此海蘭珠和被她抓來的娜木鐘,也沒一個能夠清閑的。

葉晚晚正指揮著一群嬤嬤做點心的時候,被大汗派來的小太監請到了後殿,皇太極正立在桌前,手裏握著不知道什麽東西,想得出神。

見到葉晚晚進去行禮,他將手裏物事塞到袖管中,上下打量著她,見她挽著袖子的模樣十分可愛,不由微微一笑,“在做什麽?”

葉晚晚心裏十分不滿,趁機發著小脾氣,“大汗,您還問我,為了您的察哈爾凱旋八旗慶功宴,整個汗宮的人都忙成雞和狗了,就是俗稱的雞犬不寧。”

皇太極忍了許久,方才沒有笑出聲,他真的懷疑這個小玉兒是不是閻王派來臥底的,每次都想笑死他才罷休。

抿唇笑了笑,皇太極沒有被她忽悠過去,話題一轉,問道,“小玉兒,昨個藥香節,可收到我的禮物?”

提到這個葉晚晚還是挺開心,“收到了,多謝大汗賞賜?褚遂良的靈飛經字帖,我好喜歡,昨天晚上我就開始臨摹。”

這本字帖可是他最心愛之物,從他開始習字就跟著他,也算是忍痛割愛給他的最愛。

只是,皇太極想著衣袖裏的那個荷包,有些不開心,他連自己最心愛的字帖都送給她,連個荷包都沒有,居然給了多鐸那個憨憨,他懂得什麽叫繡工?什麽叫雅致?

“那麽藥香節,你有什麽要送給先生?”皇太極鳳眸含著意味深長,柔聲和葉晚晚說道,語氣帶著諄諄善誘,希望他這個沒良心的門生能良心發現。

葉晚晚眨了眨眼睛,這是問她要禮物?別開玩笑了,大金都是他的,她有什麽奇珍異寶能送給他?想了想,突然明白了,原來是要這個啊。

賊兮兮一笑,葉晚晚緋紅的舌尖在嫣紅的唇上潤了潤,嬌媚的模樣惹得皇太極心中一動,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小姑娘已經狠狠撲到他的懷裏,差點撞他一個趔趄,忙穩住身體,順勢勾住她的纖纖細腰。

下一妙,他的脖頸被她嫩藕般的胳膊緊緊摟住,拉向那張傾國傾城的花般俏臉,柔軟濕潤的唇已經覆在他的唇上。

良久,占盡便宜的葉晚晚一溜煙逃跑了,只留下皇太極輕撫自己的薄唇,鳳目十分無奈,他只不過是想要個荷包,怎麽被輕薄了呢?

宴會是在崇政殿,殿內布置的十分華貴,正座自然是大汗的位置,其他人挨著長桌一排排坐下,哲哲帶著幾名福晉坐在正座左下角的長桌,葉晚晚和海蘭珠自然靠近哲哲,娜木鐘不願意與大玉兒同桌,找了個理由也坐了過來。

此外,還未娶福晉的貝勒們,因尚未成家,又無至親,也坐在哲哲這一桌,比如說多鐸以及父母雙亡的穆爾察,多鐸自然坐在葉晚晚身邊。

穆爾察環顧四周,除了小玉兒,還未名花有主的只有海蘭珠姐姐最美,死皮賴臉坐在她身邊,海蘭珠偷覷了一眼豪格,見他毫無反應,眼圈紅了又紅。

葉晚晚覺得多鐸神情有些怪怪的,星眸沈沈,似乎少了往日的澄澈和清明,看她的眼神更是怪異,滿滿都是憐惜和憂愁,似乎下一秒她就要乘風而去,不在這個世間一樣。

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多鐸的胳膊,壓低聲音問道,“小多鐸,我有哪裏不對勁嗎?”

多鐸強顏歡笑,伸手輕撫葉晚晚的秀發,“沒有,你在我心裏,永遠是最可愛的小玉兒。”

葉晚晚狐疑的打量著他,總感覺不太對勁,此時,皇太極已經從殿外緩緩走進殿內,一身明黃色的錦衣,俊朗威嚴,氣質高華,尤其是……

葉晚晚瞪大眼睛,皇太極的碧玉腰帶上帶著許多飾物,白玉環珮以及如意扣等等,其中還掛著一個荷包,青色的錦緞,上線繡著黃色的蒲草和綠色的艾草,帶著長長的流蘇,沃德瑪雅,這不是她送給多鐸的荷包嗎?

難怪那孩子不開心,皇太極也太狗了吧,這都能搶了去,這個人是醋缸狗轉世嗎?

杏眸轉向多鐸,見他一臉木然,置若罔聞的樣子,以目示意道,“那個荷包?”多鐸並不回答,只是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而後又倒了一杯,再次一飲而盡。

葉晚晚皺了皺眉,連忙阻止多鐸,“別這樣,再喝就醉了。”

多鐸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無妨。”但也放下手中的酒杯。

殿內的氣氛很快就高起來,眾人觥籌交錯,不少人開始給大汗敬酒,只是皇太極向來警覺,並不喝酒,只是舉起酒杯略微沾沾唇,示意已經喝過,眾人也不在意,大汗一向這個樣子,大家習以為常。

畢竟是大金的大汗,大金所向披靡,朝鮮的、大明的、察哈爾的以及八旗裏不服的,想要大汗命的敵人太多太多,若是不小心,估計百八十條命都不夠。

哲哲微笑著望著自己兩個侄女,皆是貌美如花,不由道,“海蘭珠,小玉兒,你們代表科爾沁,給大汗敬杯酒。”

兩人點頭答應,海蘭珠端起酒杯上前敬酒,毫無疑問皇太極只是舉起酒杯略微沾沾唇,海蘭珠也不在意,只是屈膝行禮後回到位子上。

葉晚晚端起面前的酒杯,到了滿滿一杯酒,她並不飲酒,這壺酒也是放在眼前做做樣子。走上前,屈膝行禮,“小玉兒敬大汗一杯酒。”

她白皙的手指托著白玉杯,一時之間,皇太極竟然分不清哪一個更白更潤,小玉兒的敬酒,他壓根不舍的拒絕,笑著起身,緩緩走到葉晚晚身邊,伸手要接過酒杯。

不曾想白色人影一閃,酒杯已經被一個人拿到手裏,正是多鐸,他端著酒杯,眼含譏誚,“原來大汗也是能夠飲酒的,也是可以喝別人的敬酒,怎麽以前就從來不給臣弟面子?這杯酒,如果是臣弟所敬,不知道大汗喝不喝?”

殿內一時之間鴉雀無聲,眾人皆是怔怔的望著多鐸,各懷鬼胎,又幸災樂禍的又擔心的有緊張的,更有看熱鬧的。

這小子又惹禍,又和大汗過不去,這是剛剛在察哈爾立功,又去作死的節奏啊。

多爾袞急得在一旁喊道,“十五弟,不可如此。”豪格瑪占還有穆爾察,也在大聲勸誡。

葉晚晚一怔,立刻擋在多鐸前面,靈機一動,“大汗,多鐸喝醉了,他不是故意的。”

皇太極鳳目含霜,冷冷的望著多鐸,只是見小玉兒求情,想著多鐸畢竟是她救命恩人,自己還是睜一眼閉一眼。

“既然喝醉了,就算了,回去休息吧。”

多鐸哈哈大笑,語氣悲憤,“我倒是寧願醉了。”

葉晚晚是個聰明的,忙搶過多鐸手裏的酒杯,一揚脖子喝完,“大汗,十五貝勒醉了,我替他向您賠罪,您不要計較他……”

話音未落,葉晚晚突然覺得腹中絞痛起來,痛的她捂著肚子蜷縮起來,似乎五臟六腑都抽搐著,喉頭一陣腥甜,哇的一口黑血吐了出來,眼前一黑,頓時暈過去。

皇太極大驚失色,忙摟住葉晚晚,嘴裏大聲喊道,“快傳禦醫。”

殿內眾人全都驚呆了,不明白這是什麽情況,有一位精通醫術的貝勒上前打量一番,驚訝的道,“大汗,和碩格格這是中毒了啊,還是中的奇亞草毒,這種毒劇毒無比。”

側福晉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撿起葉晚晚掉落在旁的杯子,尖著嗓子道,“這是和碩格格自己倒的酒,是要敬給大汗的,難道她想對大汗圖謀不軌?”

哲哲忍無可忍,“閉嘴。”

紮魯特還想說什麽,見到大汗轉過頭,鳳眸泛紅死死盯著她,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皇太極緊緊抱住葉晚晚,見她臉色蒼白,呼吸細微,唇邊一抹黑血怵目驚心,心裏痛的像是被剜了一刀又一刀,嗜血的目光掃過每個人,眾人皆是心裏一凜,大汗這是動了殺機,紛紛縮著頭,躲開他的目光。

他的目光最後落在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身上,冷冷的聲音,“拖出去,杖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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