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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雙更合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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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晚晚在接下來養病的兩天中, 過著生無可戀的生活,原因無它,皇太極走的時候, 將從行宮帶來的幾名禦醫都給她留下了。

這幾名禦醫是大汗的頭號心腹,不但口風緊, 性子也是一等一的老狐貍,大汗眼巴巴把他們帶到這裏為十四福晉診治, 尤其是臨走時候看他們的那一眼, 擺明就是威脅。

這位十四福晉, 每次出點小事, 大汗總是整的驚天動地一般,比如說上上次暈個小厥, 上次膝蓋摔個小傷, 還有這次不過是個小傷寒,每次都像是生離死別一樣,大汗對這個女子很上心啊,那好辦,用心治療唄。

於是藥汁每天三四碗, 補藥每天七八碗, 弄到最後, 葉晚晚看到禦醫進來都想吐,吉蘭嬤嬤平日裏臉板得像個老豆腐,見到宮裏的禦醫卻笑得比什麽都歡,一個勁勸她多多喝藥,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上那幾個老大夫?

第三天一早, 多爾袞終於回來了, 幾名禦醫也功成身退, 揮揮衣袖,留下一堆藥材,開了十天的方子,然後消失不見。

“怎麽宮裏的禦醫來為你診病?”多爾袞一臉驚訝,他不在的這幾天,發生了什麽?宮裏怎麽知道他的嫡福晉病了?

“哦,可能是大福晉吩咐的吧。”葉晚晚面不改色心不跳,找話搪塞過去,多爾袞也沒生疑,只是坐在榻上,喝了幾杯茶,神情疲憊。

見多爾袞一臉疲倦的樣子,葉晚晚心中暗想,奇怪,去個刑部大牢怎麽去呢這麽久,整整兩天兩夜啊,不會是陪莽古濟一起在牢裏憶苦思甜了吧。

“貝勒爺,您這兩天去哪裏了?您上次不是說去刑部大牢問莽古濟姐姐幾句話嗎?問了這麽久?”

多爾袞搖搖頭,“不是,我去刑部大牢見過莽古濟後,被濟爾哈朗傳令,大汗召我去盛京行宮,說有要事,我便去了行宮。”

“咦,去行宮幹嗎?”葉晚晚有些好奇的問道,皇太極幹嘛這個時候巴巴的傳他去行宮,不早不晚的,又無事發生。

多爾袞也是很無語的模樣,“我也不清楚,只是在行宮等了兩日,不見大汗傳召,後來又打發我回來,莫名其妙。”

葉晚晚心中一動,突然想起那晚上皇太極來探望自己,如入無人之地,原來就是因為這樣,大汗才將多爾袞調出盛京,調到行宮?

皇太極也太狗了吧,葉晚晚覺得很好笑,心裏隱約又有些感動,反正五味雜陳。

忙換了個話題,“貝勒爺去見莽古濟,可問出了什麽?”

多爾袞倒了一杯茶,捧在手心中不言不語,心裏卻回想起那天見到莽古濟的情形,就是那一天,他心裏的支柱徹底崩塌了。

在去刑部大牢之前,多爾袞已經做了許多心理準備,可是見到了莽古濟還是心中一陣酸楚,莽古濟今年不過三十幾歲啊,卻已是滿頭青絲盡成雪,與之前花容月貌雍容華貴相比,仿佛就是換了一個人。

莽古濟是汗阿瑪的第三個女兒,兩人雖然同父異母,感情一般,但不管怎麽說也是他的三姐,多爾袞嘆息一聲,“莽古濟姐姐,我來看看你,你可還好?”

莽古濟擡起昏昏黃黃的眼睛,定睛細看半天,冷冷淡淡道,“原來是十四弟,你來做什麽,是來看我的笑話嗎?”

多爾袞臉上閃過一絲不忍,“莽古濟姐姐,我是來看看你,順便想問你一句話。”

莽古濟自我解嘲般笑了笑,“你是想問多鐸的事情吧,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覺得我會告訴你真相?”

多爾袞眼神真誠,認真的說道,“莽古濟姐姐,汗阿瑪離去的時候,我和多鐸年紀很小,被所有人欺負和看不起,只有你從沒有輕視我們,你是一個善良的姐姐,我想不通,你為何會咬住多鐸不放口,多鐸一直把你當作姐姐看待。”

莽古濟楞了楞,閉著眼睛嘆口氣,“十四弟,對不起,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你有你想保護的十五弟,我也有我想保護的人。”

想保護的人?多爾袞雖說年輕,卻也是很聰明,心中快速思索起來,額駙瑣諾木是告發之人,莽古濟應該對他恨之入骨,那她想保護的人,恐怕只有她的兩個女兒,難道是有人用莽古濟的女兒威脅她,讓她誣陷多鐸謀逆?

“莽古濟姐姐,是不是有人用你的女兒威脅你?我多爾袞可以承諾,只要你告訴是誰要挾你這麽做,我兩白旗定能保你女兒的周全。”

莽古濟見多爾袞一步一步入套,心裏暗暗佩服十四福晉的料事如神,這一套說辭都是她教自己講述,對十四福晉更加相信,這樣一個女子難怪大汗喜歡,將墨玉扳指都送給她,又聰明又狡猾。

故意冷哼一聲,“十四弟不用假惺惺,難道不是你的兩白旗來……”

突然之間像是說錯話一般,莽古濟猛地停止下來,眼神躲閃起來,“你回去吧,反正我已經答應了十四福晉,不會再翻供誣陷十五弟,你不要再問了,你有一個好福晉,十五弟有一個好嫂子。”

多爾袞能做到旗主的位子,又是大金的墨爾根代青,只要不涉及大玉兒的事情,腦子轉的極快,立刻明白莽古濟無意中說的話什麽意思,是兩白旗裏的人要挾她。

“莽古濟姐姐,是不是我兩白旗裏什麽人做的,你告訴我,我絕對不會姑息。”

莽古濟避開他有些癲狂的眼神,“十四弟,對不起,我不能說,我答應了那個人,我不能說,也不敢說,只是,你記住,有些人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般對你好,對十五弟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很多時候禍起蕭墻,像十四福晉這樣真心實意的女人太少了,你一定要珍惜。”

莽古濟伸手抱膝縮到墻角,臉上又恢覆了木然之色,“我乏了,十四弟你回去吧。”

多爾袞走出刑部大牢,幾乎站立不穩,連忙扶住墻根,他十七歲上戰場,經歷過無數惡戰,從未像今天這般心慌意亂,陽光暖暖的照在他的身上,心中卻是冰涼入骨,一片荒蕪。

禍起蕭墻,好一個禍起蕭墻,知人知面不知心,好一個知人知面不知心,是他眼瞎啊,是他活生生將自己最親的弟弟推到漩渦裏,都是他。

他的心突然就冷了。

葉晚晚冷眼旁觀,見多爾袞怔怔出神,臉色灰白,像是蒼茫莽原下,被霜浸染的枯枝敗葉,了無生機,心知肚明一定是莽古濟按照自己所教,將話帶給了多爾袞,如今他的白月光跌落神壇,可憐的多爾袞正痛苦不堪。

她其實挺同情他的,換誰恐怕都承受不了,心心念念的白月光陷害自己相依為命的親弟弟,只是為了他手裏的兩白旗,艾瑪,這麽一想,還挺寒心的,可惜了,她還是添一把火,讓可憐的多爾袞暖暖身子。

耳邊傳來多爾袞痛苦的聲音,“沒有問出什麽,既然十五弟已經沒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就知道你不想追究,可惜了多鐸,對你這個哥哥一片真心,呸。

“那怎麽行,貝勒爺,您不能姑息養奸啊,這個人既然算計十五弟,沒準還動了其它壞心思,要是一計不成再生一計怎麽辦?一定要找出幕後指使之人,要好好教訓,讓這人不敢再為所欲為。”

多爾袞瞪著眼睛望著葉晚晚,心裏一激靈,小玉兒說得對,萬一她再生邪心怎麽辦,這一次是莽古濟心腸軟放過多鐸,若是下一次再遇到這種事,怎麽辦?不行,他要去警告她,再有下次,他一定不會饒恕她。

“小玉兒,我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你先用飯吧,不用等我。”多爾袞起身匆匆而去。

葉晚晚興奮地只想拍拍手跺跺腳,這是去宮裏警告大玉兒去了吧,好極了,她萬事俱備就想找個人為大玉兒和蘇茉兒送信,告知她們,要挾莽古濟的事發,多爾袞就是最好的送信人。

想必大玉兒和蘇茉兒知道此事會驚慌失措,下一步呢,就是各種權謀中,屢試不爽的殺人滅口,哎,可惜的是,蘇茉兒恐怕已經在大汗那裏掛上號,這一發可就引動全局了。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刺客去莽古濟牢房中殺人滅口,大汗派人正在那裏蹲點,兩方人馬碰巧遇上後,雙方寒暄起來。

“請問誰派你來的?”

“側福晉啊,你呢?”

“大汗啊。”

“你好你好。”

“幸會幸會。”

葉晚晚越想越覺得有意思,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捂住臉頰,倒在炕上笑到肚子痛,塔娜不知道自家格格犯了啥神經,一臉懵。

多爾袞一臉陰沈的去了大玉兒宮裏,蘇茉兒見到多爾袞,一臉驚喜,“十四爺,您來了,您是來找格格?”

多爾袞並不言語,只是看了她一眼,這件事情恐怕蘇茉兒也有份參與,這一主一仆,心機深沈,將自己瞞得好苦。

大玉兒正依在窗前看書,見到多爾袞來了,心裏一喜,看來多爾袞還是忍不住來對自己賠禮道歉,小玉兒那套鬼伎倆算什麽,多爾袞的心在自己這裏,還不是對自己言聽計從。

面上卻是淡然無波,只是掃了多爾袞一眼,淡淡問道,“十四貝勒怎麽來了?有什麽事情?”

屋裏只有兩人,多爾袞正襟危坐,黑眸眨也不眨望著大玉兒,生硬的問道,“側福晉可有什麽向我解釋?”

大玉兒秀眉輕蹙,多爾袞今天不是來道歉?還是為了小玉兒的事情?心裏一凜,小玉兒難道真的在多爾袞心中占據很重要的位子?

想到這裏,語氣緩和起來,面上帶著盈盈笑容,艷麗妖嬈,“多爾袞,你還在為小玉兒的事情遷怒於我?我這個妹妹雖說性格刁蠻,我還是很愛她,那天真的是不知道她被雨淋病了?”

多爾袞冷冷一笑,這個時候還在裝,“側福晉,我不是為了這件事情,我是為多鐸而來,多鐸是我最愛的弟弟,居然有人想要傷害他,側福晉可知道是誰?”

大玉兒警覺起來,多爾袞的態度不對,這是來興師問罪的,難道是他知道自己和莽古濟暗中交易的事情?不會的,莽古濟擔心自己的女兒,不會輕易說出去的,除非她不想讓女兒活下去。

心懷僥幸,大玉兒勉強道,“不是莽古濟嗎?這個人一會誣陷多鐸,一會又翻案,反覆無常,我看她就是因為大汗識破她的真面目,想找一個人墊背,多鐸驍勇善戰,是大金第一勇士,正巧被她攀扯上。”

好一張伶牙俐齒,他若不是從莽古濟那裏知道真相,還會被她哄騙著,聽之任之,多爾袞心裏一陣難過,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了多鐸,或者是為了眼前變了許多的大玉兒。

他忍不住笑了,哈哈大笑起來,一直到笑到聲嘶力竭,嗓音沙啞。

“大玉兒,你真的很好很好,事到如今,你還想瞞著我嗎?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對你魂牽夢繞,這麽多年,心心念念只有你,即使你嫁給大汗,可我依然喜歡你,你願意做什麽我就去做什麽,即使我不願意,即使會傷害到我的嫡福晉,傷害到我的弟弟,可我還是義無反顧。”

他笑著笑著,大滴大滴的淚落了下來,“我知道,我比不過大汗有權勢,可以帶給你想要的,可是你捫心自問,這麽多年,我可曾對不住你?又可曾不護著你?為了你,我傷害了那麽好的小玉兒,鄙薄她冷落她,如今,丟了她。”

多爾袞秀目含著淚,淒然一笑,“你為了掌控兩白旗,傷害多鐸,你可有想過我的感受?”

大玉兒又驚又怕,搖頭哭道,“我沒有,多爾袞,你相信我,我怎麽會舍得傷害你?”

多爾袞頹然冷笑道,“側福晉,若是你再敢傷害多鐸和小玉兒,我不會善罷甘休,言盡於此,多多保重吧。”說完,起身決絕離去。

多爾袞走後,蘇茉兒從外面急急走進來,“格格,怎麽了,十四爺怎麽發這麽大的火?”

大玉兒臉色慘白,渾身顫抖著癱坐在位子上,“蘇茉兒,大事不好,恐怕我要挾莽古濟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他今天是來警告我的。”

蘇茉兒大驚失色,“格格,你說十四爺知道了?不可能啊,莽古濟為了她的女兒,不可能說出去的。”

“也許有人看穿了,反威脅她呢?或者並不是莽古濟,而是別人告訴多爾袞?”大玉兒用力咬唇。

蘇茉兒瞪大眼睛,急忙道,“格格,不會的,誰會想到這一切,那現在怎麽辦?”

大玉兒沈吟片刻,咬牙道,“無毒不丈夫,我猜測多爾袞念及舊情,暫時不會向大汗告發,可始終是個隱患,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死人才會保守秘密。”

蘇茉兒用力點頭,“好,格格,我馬上去安排。”

大玉兒拉住她,“一切要小心,托布雖說在刑部有內應,還是要小心。”

“是,格格。”

不提大玉兒主仆二人如何算計,勝券在握的葉晚晚坐在炕上,蕩著兩條腿和塔娜聊天打諢,順便嗑著瓜子,優哉游哉。

“小玉兒,小玉兒……”

院裏傳來熟悉的喊聲,葉晚晚驚訝的起身朝窗外望去,多鐸一身白色錦衣,劍眉星目英姿颯爽,正笑吟吟的望著自己,身後梅樹花落似雪,少年長身玉立。

“哎呀,多鐸,你終於被放出來了。”

葉晚晚十分高興,從屋裏奔了出去,拉住他的衣袖,上下左右打量著多鐸,見他精神奕奕,也沒有什麽受傷的地方,終於放心了。

“呀,十五弟,你這一趟刑部大牢休沐日,過得還不錯啊,吃好喝好玩好?”

葉晚晚笑著調侃道,皇太極答應她的事情,這麽快就做到,還真是要好好感謝他。

多鐸星眸含著深邃,靜靜望著她,一言不發,葉晚晚噗嗤一笑,輕輕踢了他一腳,“多鐸,你怎麽變成啞巴了?”

不想多鐸突然伸手將她緊緊抱住,他的身材高挑挺拔,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摟得那麽用力那麽緊,葉晚晚一時之間有些透不過氣,又有些恍然,原來這個少年這麽高了。

心裏有些怪異,多鐸突如其來的擁抱,在小玉兒的記憶裏,多鐸從未有過這般親昵舉止,轉念又一想,也許是死裏逃生心有餘悸,她笑著伸手輕拍他的肩膀,“還後怕呢,戰場那麽可怕也沒見你這般。”

葉晚晚對多鐸十分偏愛,她既然穿成小玉兒,就要守候小玉兒最在意的人,她的阿瑪,她的額娘,還有這個一直對她全心全意的竹馬,多鐸是個純澈清朗的少年,兩人相處自然舒心。

要說葉晚晚心裏沒有半分漣漪那是不可能,這樣一個又好看又純粹的少年,簡直是皎月玉樹般的存在,這是屬於小玉兒的,她會為了她養成……啊呸……是保護他。

多鐸的一顆心卻如風起墨海,卷起千堆雪萬層浪,逸出心底深處的柔情,一層層將他的心緊緊包裹起來,無論如何都無法疏解,只有緊緊抱住小玉兒,感受到她的溫暖,才能讓他的心暫時平靜下來。

他被濟爾哈朗奉大汗旨意放出來的時候,還是滿臉不屑,被冤枉關進大牢幾天,對他來說,不過就是隔靴搔癢,壓根沒有任何影響,可是等在牢外接他出去的豪格,只是簡單地幾句話,卻讓他的心起了滔天巨浪。

豪格說~

為了他,小玉兒四處奔波,她去求過自己,去求過莽古濟,更去求過大汗和側福晉,她為了他,甚至在雨中給側福晉下跪,淋了雨得了傷寒,昏迷了一天一夜。

豪格還說~

原本以為小玉兒刁蠻任性,沒想到令人刮目相看,聰慧機警,對他真心實意,患難時候才能看清一個人的心,這樣一個女人,男人願意為她付出所有。

豪格還想說什麽,被多鐸捂住嘴,小玉兒的單純和善良,他早就知道,不用這個家夥一一說出來。

多鐸把下巴在葉晚晚肩頭蹭了蹭,依依不舍的放開手,“小玉兒,謝謝你,是我沒用,害你受苦了。”

原來是多鐸已經知道了啊,難怪這樣,想必是豪格那個大嘴巴,這個八卦。

拍拍多鐸肩膀,“和我客氣什麽,吃過飯嗎,要麽我做幾個菜給你吃?”

多鐸搖搖頭,狹長的眼尾輕揚,帶出一抹清朗,“還記得當日我們約定好,再去那家鋪子吃火鍋。”

葉晚晚笑了笑,“你還記著啊,這就去吧,為你走出刑部大牢接風洗塵,我請客。”

“好。”多鐸答應的很爽快,星眸笑成一輪彎月。

兩人一起到了火鍋鋪子,掌櫃的一張臉笑成了麻花,大主顧又來了,“兩位裏面請。”

葉晚晚麻利的點了和上次一樣的菜肴,“來一個小湯鍋,切十斤上等羊肉,薄片,再加幾個蔬菜,對了,香油芝麻蔥白芫荽各來一份。”

不一會,菜上齊了,葉晚晚為多鐸倒了一杯果酒,“來來來,為你接風洗塵,去去黴氣。”

多鐸見她說得好笑,忍俊不禁,“小玉兒,該我敬你一杯,多謝你。”

葉晚晚嫣然一笑,伸手端起酒杯,聞了聞酒香,笑著道,“幹嘛這麽客氣,你我之間無需這麽客氣。”

多鐸一飲而盡,嘆了口氣,“其實心裏挺窩囊,沒想到第一次進大牢居然是因為被誣陷謀逆,要不是莽古濟是我三姐,我一定要她好看。”

葉晚晚自然不會隱瞞他,就沖著多鐸什麽都不對她撒謊,她也要投之以桃報之以李。

“你倒是冤枉她,我告訴你究竟是誰陷害你,但是你不許和任何人說。”

多鐸一臉茫然,好看的眉眼間坦坦蕩蕩,“小玉兒,你說,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

葉晚晚將事情經過揀能說的一五一十告訴多鐸,見他瞠目結舌,一臉震驚,感同身受道。

“意想不到吧,我開始也沒想到,你那個好哥哥也沒想到,如今你哥哥恐怕猜到了,但是又如何,在他心裏,恐怕你這個弟弟遠遠沒有他的心上人重要。”

葉晚晚心裏對多爾袞還是耿耿於懷。

多鐸臉色一白,明朗的臉上浮現一抹黯然,勉強道,“小玉兒,其實哥哥他……”再也說不下去,眼圈一紅。

葉晚晚知道這件事情對多鐸打擊很大,忍不住拍拍他的胳膊,“多鐸,你哥哥他只是一時糊塗,你入獄他四處奔走,總比我的那個姐姐好多了。”

多鐸搖搖頭,“小玉兒,我並不是為自己難過,我是為哥哥難過,側福晉是他心底深處最深的眷戀,我很明白他的心,從他第一眼見到側福晉就深陷其中,那是年少時最美的夢,也是他不願意醒來的夢,如今夢醒了,心裏那人變得面目全非,哥哥該是多麽難過,我雖說也很難過,可是你還在,還是那個小玉兒,我又有什麽難過呢?”

葉晚晚心中一陣波瀾起伏,她幾乎不敢相信多鐸居然會這麽想,這個少年當真是一片赤子之心,他對於哥哥的感情簡直是皇室中人少有的,沒有算計,一片坦誠,怎麽會有這般純澈的少年?

她激動的結果,就是叫了好多羊肉,然後把多鐸碗裏堆得像山一樣高,“快吃快吃。”

多鐸苦著臉,他覺得自己快撐死了,可是這些菜都是小玉兒夾給他,他不舍得不吃,只能拼命吃,“小玉兒,我快撐死了。”

多鐸捧著肚子,要是現在有人來找他打架,估計他只能坐在地上挨揍。

“哎呀,你在牢裏吃的又不好,算補償吧。”葉晚晚忍住笑說道,“吃飽喝足,才能讓始作俑者倒黴。”

多鐸精神一振,又吃了一大口肉,打著嗝捂著肚子道,“小玉兒,你有好辦法?”

葉晚晚得意一笑,緩緩說出一個餿主意,多鐸眼神一亮,拍手道,“好辦法,哎呦,好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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