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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青梅弄竹馬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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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扛著一個被綁的和粽子一樣的人越墻而出,向城外奔去,隱藏在暗處的更夫此時也直起腰身跟著跑遠,項皓見狀運氣輕工腳尖輕點無聲無息的跟了過去。而柳易芩估摸著他們已經走遠爬下了樹沿著項皓沿途留下的印跡跟了過去。

阿寶扛著慕岐,心中不禁嘆息起來,他本不想去擄這位京兆名醫慕岐的,他知道這位名醫曾經中過進士,是知州府的坐上賓,和京城那邊更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擄了他必定會給方延和自己惹來無數麻煩。可是自家那位少爺卻被項家小姐迷惑的失了心智一般,竟然什麽都顧及不上了,一心只想把她早點治好。

阿寶暗自嘆了口氣,紅顏禍水也不過如此了吧?正在阿寶怨天怨地的時候突然覺得身後有一絲怪異。阿寶不是個聰明人,他被方延父親撿到前腦袋甚至受過傷害,可他卻有著別樣的執著與勤奮還有奇怪的第六感覺,他就是憑著這些擠身藏英會前五十的位置。

此時阿寶就覺得身後有一雙眼睛在看他,他把慕岐交給身旁的更夫,橫劍立在街道中央,等候著來人,他本就是個木納的人,所以也只會用這麽直接的方法。

項皓見要跟蹤的人竟然停下了腳步橫劍而立,心中暗道糟糕,同時他也想不明白前面的人是怎麽發現他的,他對自己的輕功和跟蹤術還是有信心的,此人不簡單!

阿寶盯著項皓看了看發現眼前的人和自家少爺迷戀的那位小姐長的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就算他再木納也明白了他們之間的關系了。可是他依然毫不猶豫地出手了,只因為老爺叫他照顧少爺,所以少爺的命令不能違背。

項皓見對方一言不發便直接出殺招,他挑了挑眉,把劍鞘橫在胸前一邊阻擋著對方的攻擊一邊順勢抽出長劍向對方的腹部掃去。阿寶見狀迅速後退,持劍直接劈了回去和項皓硬碰了一著。

項皓被他一劍震的手有些發麻,腳下卻穩穩的沒有後退半步,劍本來是輕靈的武器,可是眼前這人卻把劍式用的如此厚重,大開大闔的招式更適合刀才對。項皓心下不禁開始疑惑此人的來路了。

就二人持劍相抵的時候,柳易芩遠遠趕來,看到此種狀況也不好接近,只得喘著粗氣站得遠遠的看著。可是另一邊的更夫卻不想他清閑,他看柳易芩的樣子便知道這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儒生,若是可以將他擒了便可以拿來當作要挾的籌碼。

更夫一邊拖著慕岐一邊慢慢的接近柳易芩,全然不在乎對方會不會發現自己。而慕岐平日裏養尊處優慣了的,而如今被綁的和粽子一樣不說還被人放在地上拖拉,受到如此大辱此時早已氣得七竅生煙,雖然嘴巴被堵住不能說話,可也不妨礙他發出‘嗯嗯呀呀’的聲音已示抗議。

柳易芩就算沒一點功夫這麽明顯的嗯嗯聲還是聽得到的,他回頭淡定的看著似乎已經吃定了他的更夫,雙手收入袖中,嘴角勾起露出一個微笑。

更夫在柳易芩臉上沒有看到驚恐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失望,於是他露出了一個更猥瑣的表情企圖先嚇嚇這個酸儒,可是下一刻他的表情卻僵在了臉上,眼中透出了滿滿的疑惑,身體不由自主地直挺挺的倒下去重重的壓在慕岐的身上,可憐的慕大大夫何曾受過這種苦?被他一壓,頓時眼睛翻白哼了一聲也昏了過去。

第七十五章.有情何似無情(上) [本章字數:2161 最新更新時間:2014-06-01 09:05:25.0]

柳易芩撫摸了下手中的‘千銀’這武器救過他已經不只一次了,睹物思人,他不禁又想起了項皘,他嘆了一口氣,看了看一旁仍在僵持不下的二人,他們本來計劃暗暗跟蹤的,可如今卻被發現,若再想找這麽好的機會可就難了。

他走到慕岐身邊把他從更夫身子底下拉出來,伸出大拇指死死的按住他的人中。不大一會慕岐悠悠轉醒,他掙紮了下身子發現自己仍然被捆著,於是擡眼看了看柳易芩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繩子,柳易芩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卻攤了攤手表示無能為力。這慕岐倒也是個瀟灑的人,見對面的人攤手,索性不再掙紮,挪動了下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然後饒有興致的看著不遠處戰在一處的二人。

於是漆黑的大街上出現了詭異的一幕。一邊是激戰正酣的阿寶和項皓,二人你來我往,速度皆快如閃電,一個出招沈穩厚重;一個則詭異靈動。而另一邊是柳易芩和慕岐,二人一坐一臥悠然自得的看著眼前的戰鬥,時不時地還點評一番,慕岐更是被柳易芩的連連妙語所折服,竟然還打算即興賦詩一首。而柳、慕二人身後則是中了毒全身抽搐的更夫。

阿寶見自己久攻不下,另一邊的更夫還被放到了,沒有辦法只得虛晃一招快速離開。項皓也不預追趕,手提長劍走到慕岐身邊揮劍斬開了他身上的繩索,慕岐好不容易掙脫了繩索馬上站立起來活動了下手腳,才向柳易芩和項皓作揖道謝。

項皓卻沒有理他,自竟走到更夫面前一把提起他向不遠處的暗巷走去,很快在巷子外面等候的柳易芩和慕岐便聽到了悶悶的哼聲和棍棒打在皮肉上的聲音。慕岐似乎沒有經歷過此種情形,頭埋得低低的雙手捂著耳朵,而柳易芩顯然是因為與項皓相處多日已經習慣了他的手段,臉上竟然依然保持淡然。

過了近一盞茶的時間,巷子中突然沒了聲息,項皓面色露喜色的從巷中走了出來,邊用不知道哪裏弄來的布擦著手邊沖柳易芩點了點頭,仔細看去他笑著的眼中仍然存著一抹狠戾。柳易芩明白了他有所收獲不禁暗自松了口氣。

一旁的慕岐雖然對項皓有些畏懼,但到底是讀書之人知曉禮數,又一次向項、柳二人作揖道謝,並且邀請他們到自家做客。

且先不提這邊項皓和柳易芩怎麽應付慕岐的事,另一邊阿寶倉皇逃回了山中的木屋,把自今晚之事仔細報告了一遍。方延聽到阿寶的報告心徹底沈到谷底,真的找來了,柳易芩真的找來了。他與柳易芩相識已久,他心裏清楚地知道柳易芩的才智,只憑那個被他們擒住的假更夫,他便能輕而易舉的找來。

怎麽辦?該怎麽做?方延反覆問著自己,真的要坐著等他找來再一次帶走項皘嗎?不行,要馬上離開,帶著項皘離開這裏跑得遠遠的!方延下定了決定便吩咐阿寶準備離開的事情,然後向項皘的房間走去,他推開房門卻發現屋中空空如也。

原來項皘早在阿寶回來時便聽到了動靜,她見阿寶神色慌張覺得奇怪,便悄悄走到窗子底下偷聽。得知自己的哥哥和柳易芩就在城中,本來十分開心,可是當她聽到方延竟然打算帶她離開,她的心瞬間沈了下去,她雖然覺得方延近日越來越怪異,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麽做,項皘越想越心驚,於是決定趁他還未動手時早些離開。

本來以她現在的身手方延或是阿寶都不可能聽不到她的動靜,無奈二人一個心情沈重;一個神色慌張,誰也沒有聽到窗外的動靜,另一個原因就是此地地處深山故而二人提防之心也不是很重,如此才給了項皘逃跑的機會。

方延在小屋附近便尋項皘無果,雖然心裏不願意可是他卻不得不承認項皘的確是跑掉了。一瞬間,他心中的憤怒一瞬燃燒到了頂端,揮手間一棵碗口粗的大樹折腰而斷。他不明白自己那裏不如了那柳易芩,那個家夥根本就是個廢物,竟然讓項皘冒著危險也要去找他。方延喘著粗氣,臉色陰沈的發黑,手依然停留在大樹的斷口處,手掌已經迸裂,滲出了血。

一直默默的跟在方延身後的阿寶,此時見方延手掌迸裂慌忙掏出傷藥為他包紮,可方延卻一揮手打碎了藥瓶,咬牙著低吼道:“叫人去找!一定給我找回來!”項皘,這次我絕對不會在放你離開了!

阿寶皺皺眉想勸他,可是看到他陰的快嘀出水的臉,終究還是把規勸的話硬生生地吞了下去,轉身回到山洞中去召集人手去了。

項皘從方延的小屋逃離一路跌跌撞撞的走著,因為怕迷路只能在靠近林間小路附近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覺得口幹舌燥,小腿也酸軟無力,她喘了口粗氣,找個顆大樹斜斜的依在樹幹上,一邊揉著小腿一邊辨認著出山的路。

突然不遠處出現了點點火光,幾個身穿黑色勁裝的人舉著火把四處察看著似乎在尋找什麽。項皘心中一跳,如今她武功只剩下一二成,身邊又沒有趁手的武器,只是若是繼續呆在這裏無異於坐以待斃,可是若跑的話十有**會被發現,就在她發呆的這會功夫,火把的離她更近了。

項皘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離她更近的黑衣人,又看了看黑漆漆的樹林,她費力的吞了吞口水,幹澀的喉嚨已經如同火燒一般,仰頭看著夜空,不知道何時放晴夜空此時已經掛滿了璀璨的星鬥,點點繁星如同柳易芩的眸子一般,明亮幹凈,眼淚不知道何時順著她的臉頰滑落了下來。阿芩,也許這次,真的再也見不到你了。

最終項皘還是轉身悄悄地潛進林中,希望借由茂密的樹林來隱藏自己的行蹤。可是她的舉動很快就被人發現了,其中一個人指著她的方向大喊著,其他跟隨著他的指引一路追了上來,項皘無法只得勉強運起輕功,向林子深處跑去。她體內的毒本就頑固,平日裏都是靠靜養慢慢排除的,如今強行運功之下頓時覺得血氣翻湧,一口血噴了出來。

項皘抹掉了嘴角的血,咬了咬牙,不顧身上的疼痛繼續強行運功,她只想逃離這裏,即使是死掉,也不能死在這裏。

第七十六章.有情何似無情(中) [本章字數:2213 最新更新時間:2014-06-01 21:06:06.0]

項皘在林子裏竭盡全力的奔跑著,可是身後的腳步聲卻依然越來越近,沈重的腳步踩在地上也踩在了她心上,她的心跳得越來越快了。她不敢回頭去查看,更不敢停下腳步,直覺告訴她,回去會很危險,方延已經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方延了。

隨著不斷的運功、奔跑,項皘體內的毒似乎又在重新蔓延,疼痛逐漸席卷而來,她抓緊胸口的衣服,依舊拼命奔跑著,全然不顧自己已經接近崩潰的身體。

突然她的雙腳不知道被什麽纏住了,整個人一個踉蹌跌倒在地,膝蓋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她扭身查看,纏住她雙腳的竟然是一根極細的銀白色絲線。她伸出手拉了一拉銀絲,可是卻拉不斷,這跟銀絲竟然極其堅韌,反倒是她的手被銀絲割出道道血痕。

項皘不甘心的四下摸索著,希望可以找到些尖利的石塊好割斷銀絲,摸著摸著她的手竟然摸到了一片滑滑的絲綢,從手感來看應該是一個人的腳。她心臟一跳,慌忙擡頭看去,一個身著藍衣,面相憨厚的年輕人站在她面前,正低頭冷冷的瞪著她。

這個人項皘是認識的,他是方延的隨從名叫阿寶,雖然只見過他幾面,但是他對方延的忠誠項皘還是知道的。她心中一沈,絕望的看著阿寶,曾經受到劇痛折磨時也沒流出過的眼淚,此刻卻如決了堤一般湧了出來。

阿寶厭惡的看看眼前淚流滿面的女子,他真的很想把這女子就此除掉,不為別的只為了少爺不要再被迷惑了,自家少爺為了這女子不知道被藏英會的執法堂懲罰過多少次了。可惜對於他來說少爺的命令不能違背的,他不能傷害這個女子。

他皺著眉頭不耐煩地道:“項小姐這是何苦呢?我家少爺對你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麽做可著實傷了我家少爺的心。”

項皘沒有回應他,她知道和這個人說什麽都是徒勞的。她擡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漠然的盯阿寶,心裏除了絕望就只有一個人的影子了。

阿寶沒有再廢話,抓起項皘扛到肩上,向木屋走去。

項皘頭朝下被人扛在肩上,沒有半分掙紮,她心裏清楚即使是她武功未失,也依然不是這個人的對手。堅硬的肩胛骨隔在她的肚子上,讓她覺得一陣惡心,長這麽大從未受過這種委屈的她,此時心中卻出奇的平靜,也許是最近經歷的事太多的原因,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只知道任性胡鬧的小女孩了。

阿寶幾個起落間就回到小木屋,這讓項皘不禁自嘲起來,項皘啊項皘原來你竟已經這般沒用了,你拼死拼活跑的路,不過是別人幾步的腳程。

扛著項皘的阿寶自然不知道肩上的人在想什麽,他也不想知道,他只要知道自家少爺要這女子,現在他把她抓回來了。他推門進屋,把項皘丟到她屋中的床上就離開了,連項皘腳上纏著的銀絲都沒幫她解下來,在他看來這麽綁著她到好,免得她又跑了惹少爺生氣。

項皘被他粗暴的丟在床上,原本就因為毒發而渾身酸痛的身體,此時更如散了架一般,她費力的蹭到床角,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體,默默地發著呆,她不敢想象以後的日子,或許自己要永遠被囚禁下去了吧。

方延獨坐在漆黑的屋中,一碗接著一碗的喝著酒,早在發現項皘逃跑的時候他就在喝了,他本是個從不飲酒的人,而此時他實在不知道除了喝酒以外,還能如何才能發洩出自己心中的情緒。 他輕籲了一口氣,揉了揉有些發暈的腦袋,腦中不斷回憶著和項皘從初識到現在的一幕一幕。他從未想過原來項皘會如此討厭他,這麽急著想要離開他。

阿寶不知道何時走了進來恭敬的立在他身邊,方延擡眼丟給阿寶一個疑問的眼神,阿寶會意點點頭道:“人找回來了,就在房中。”阿寶沒有用抓這個字,其實事實已經和強抓無異了,可是他不想方延心裏難受。

方延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因為酒精的原因,讓他眼前一陣眩暈,晃了兩晃才勉強站穩。

阿寶見狀慌忙上前扶住了他,滿臉擔心的道:“少爺,你喝多了。還是先去休息吧。項小姐我會叫仆婦們照看的。”

“不要!”方延打開了阿寶的手,深吸了口氣,平覆了一下翻湧的酒氣,然後邊腳步不穩的向項皘房間走去邊低聲道,“我要去找她問個清楚。”

正坐在床上發呆的項皘聽到開門聲心臟猛地跳了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席卷而來。果然,一個健碩的身影出現在她床前,同時還有一股濃重的酒氣隨著身影一起而來。

項皘雙手緊了緊裹在身上的被子,緩緩擡起頭對上方延那雙充血的眸子,她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只得瞪著眼驚慌地看著他。

方延也在仔細的審視著項皘,那動人的嬌顏他曾在夢中夢到過無數次, 他一直渴望著可以擁她入懷和她逍遙一世,可是為什麽她偏偏這麽想逃,甚至不惜損害自己的身體強行運功,自己就這麽讓她討厭麽?就算死也不原意和自己在一起麽?方延想著想著手不由自主地伸向項皘。

本來正和方延對視的項皘見他突然伸出手來,心中不禁懼怕,女子本能讓她不由自主地向後縮了縮身體,可是沒想到這個舉動卻刺激到了方延,他猛地伸出雙手抓住裹在項皘身上的被子,把她拖到自己面前,用沙啞的聲音問道:“皘兒,你就這麽討厭我嗎?”

濃重的酒氣噴到項皘臉上讓她覺得一陣窒息,她慌忙把頭扭向一邊,伸手推了推方延,皺著眉頭道:“方延你喝醉了。”

“我清醒的很!”方延卻不允許她躲避,用手粗暴的扳回她的頭,臉對著臉,低吼道,“說,為什麽要跑?我對你不夠好嗎?你就這麽討厭我?這麽急著離開我?”

項皘被方延噴出的酒氣熏的發昏,她看著方延那雙變得更紅的眸子,不禁顫抖了起來,慌亂的解釋道:“方延,我沒有討厭你。”

“那你為什麽要跑?”方延的臉貼的更近了,兩人的鼻尖幾乎貼在了一起。

項皘拼命的想挪開頭,可是方延的手卻鉗的緊緊的讓她無法移動,她只好邊費力的推著方延邊低聲哀求道:“方延,你喝多了。求你別這樣子,我一直拿你當好兄弟的!”可是她的話還沒說完,雙唇便被一張滿是酒氣的嘴狠狠地堵住了。

第七十七章.有情何似無情(下) [本章字數:2054 最新更新時間:2014-06-12 12:04:25.0]

項皘被突如其來的親吻,吻得腦袋發蒙,只覺得有一張夾雜著濃重酒氣的嘴巴,肆意的在她的雙唇上吮吸。她雙眼圓瞪,腦中一片空白,直到一條舌頭敲開她的貝齒侵入她的口中,她才猛地驚醒過來,再也顧不上拉緊裹在身上的被子,雙手奮力的在方延身上捶打起來,腦袋不停的搖晃,嘴巴裏還發出了‘唔唔’的聲音。

項皘的掙紮如同一叢火苗一般點燃了方延的欲望。他的喘息聲越來越粗了,雙手也不再扶著項皘的腦袋,而是把她按倒在床上,然後抓住她的衣領猛地一拉,狠狠的撕破了她的衣服。

好不容易脫離了鉗制的項皘還未來急喘上一口氣,便覺得身上一冷她的衣服竟然被方延撕掉了,一瞬間巨大的恐懼襲卷而來,她腦中除了恐懼便是柳易芩的雙眸,淚不受控制的湧了出來。她驚叫一聲更加奮力的捶打著方延,口中不停的哀求著。

方延看著身下的人,衣衫淩亂、水藍色的肚兜襯得肌膚白皙的如同細瓷一般,殷紅的嘴巴一開一合,一雙眼睛更是水汪汪的。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燃燒了起來,呼吸也變得粗重了,不理會項皘的捶打,緊緊地抱住她,一雙大手在她身上邊上下游走邊撕扯著礙事的衣物。

項皘被他緊緊地鉗在懷中,一切掙紮都顯得那麽無力,她只能哭喊著企圖可以喚醒方延。可方延卻似乎已經被欲望奪了心智一般,雙手毫不憐惜的狠命的在她胸上揉捏著,嘴巴也不停的在她的脛間和胸前來回啃咬,邊啃咬邊呢喃著:“皘兒,不要離開我。皘兒,我要你。”

項皘的掙紮逐漸無力起來,之前在林中拼命的奔跑本就讓她的體力消耗巨大,隨後又反抗掙紮了許久,現在她的體力終於消耗盡了。她絕望的感受著方延在自己身上肆虐,眼中蓄滿了淚水,腦中充滿著柳易芩的溫暖的笑容,心中滿是悲痛的想著:阿芩,此生不能再做你的新娘了。

方延施暴所帶來的屈辱感讓項皘恨不得就此死去,隨著方延的動作越來越粗暴,項皘的也越來越感到無助,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才能擺脫這種屈辱,心中又氣又急,體內蠢蠢欲動的毒素終於爆發了出來,一股熟悉的劇痛席卷而來沖擊著她的全身,她不禁慘叫了起來,喉嚨一甜,一股暗紅色血噴了出來,正好噴在方延臉上。

正準備完全占有項皘的方延突然被血噴了一臉,濃重的血腥味讓他瞬間清醒了不少,看到身下的人面色蒼白,滿是淚水,嘴巴還不斷的咳出血。他心中猛的抽痛起來,暗罵自己混蛋,怎麽可以做出這麽禽獸不如的事呢?急忙放開項皘從床上下了去。

項皘一脫離他的鉗制,便慌忙的滾到床角拉起被子把自己裹得緊緊的,她渾身顫抖著,承受著毒發痛楚,雙眼充滿恐懼的瞪著方延眼淚不斷的從眼中流出來,嘴裏喃喃的喊著柳易芩的名字。

方延見狀想像平日一般抱住她,可是他剛靠近項皘,項皘便驚恐的尖叫起來,他一時間感到手足無措,只能胡亂的安慰道:“皘兒,別怕,剛是我不好!你不要這樣子,我不會再那麽對你了!”

項皘搖著腦袋,用顫抖的雙手抓緊被子,喊道:“你走開,別接近我!”

方延嘆了口氣,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走出房間,喊來仆婦照顧項皘,又叫人把項皘以前吃得排毒藥煎了一碗送了近去。而他自己卻不敢再接近項皘,可又怕項皘有個萬一更不敢離開,只得在房門外焦急的渡者步。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項皘的慘叫聲才漸漸停止,接著又傳來洗澡的水聲,隨後兩個仆婦抱著一堆撕爛的衣物和被血弄臟的被褥出來,低著頭站在方延面前等著他的吩咐,她們雖然低著頭,可眼睛卻偷偷的瞄著衣衫不整的方延,眼神中滿是怪異。

方延見項皘沒事心終於放了下來,沖仆婦們揮了揮手道:“你們去做點吃食給小姐。”

“是。”二人回答。

“等一等!”方延想了想還是不放心,覆又叫住了二人繼續吩咐道,“這幾日你們就睡在小姐房間外隨時照顧。”

“是。”兩個仆婦向往常一樣,毫不猶豫的回答,心下卻不禁疑惑。平日裏照顧項小姐的事都是方少爺親歷親為的,從不肯其他人來插手的,這如今是怎麽了而人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方延的衣衫和手中撕爛的衣服,心下便明白了幾分,可是做仆人的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她們心裏還是清楚的。

方延沒有註意到仆婦們的怪異眼神,他的一顆心全都在項皘身上,可是想起方才項皘看著自己時露出的恐懼的眼神,他便不敢踏進房間。

他敲了二下房門,隔著門對項皘道:“皘兒,我知道你不想見我,我...你有事就喊一聲,劉媽她們就在外面候著。”說罷不待項皘回答便奔出屋子,幾個起落消失在山林間。

房中項皘縮在床角把自己整個人埋在厚厚的被褥中,仿佛這樣就可以隔絕一切傷害。聽到方延離開,她暗自松了一口氣,可是抓著被褥的手卻沒有松開。

她無法理清自己此刻的心情,說恨方延卻又不是,方延幾次冒險相救又對自己照顧的無微不至,這些她都記在心中,她也一直拿他當作最好的朋友。可是若說不怪他又是不可能,又那個女子經過哪些事後心中會沒有怨恨呢?

想起剛才的事項皘心有餘悸,她又把被褥再自己身上多裹了幾層,然後把頭埋在被褥間嗚咽起來,心中反覆喊著:阿芩,阿芩救我!

方延來到那日他同項皘來過的山頂上,坐在他們曾經一起做過的石頭上,微微仰著頭對著夜空發呆。此時夜空如洗,空中的點點星鬥匯聚成一條銀鏈,一輪弦月被繁星簇擁在中間,望著星空,空中的每顆星星似乎都化成了項皘的一顰一笑。 他索性躺倒在大石上,回憶起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

第七十八章.方延 [本章字數:2307 最新更新時間:2014-06-04 00:29:50.0]

方家曾是北燕國顯赫一時的權貴之家,方延的祖父方槐曾經同姜禦丞一起掌握著北疆三州的兵權。而方延的父親方升宴,因為是方家獨子從小就被全家人所寵愛,更被姜禦丞帶在身邊悉心教導,從而養成了驕傲又別扭的性子。

可惜隨著姜禦丞謀反的失敗,方家也從顯赫世家輪為叛黨,方升宴更從意氣風發的少年將領變成人人唾罵的亂臣賊子,從那以後他的性子就更加別扭了。

待到方延出生,方家早已經加入了藏英會,成為了江湖草莽,雖然因為姜禦丞的原因方家在藏英會也地位也不低,可惜江湖幫會終究是江湖幫會,陰險、狡詐、毒辣各種計量應有盡有。方延自幼生長在這種環境中,耳濡目染之下,江湖人的做派學了十成十,再加上父親方升宴性格怪僻,使得方延雖然表面上像個囂張又沒心沒肺的大少爺其實內心卻充滿了自卑和陰暗。

幼年的經歷中,對方延影響最大的要屬母親的離世了。她的母親和父親方升宴因為誤會而相識,一向驕傲、任性的母親不知道為會對方升宴死心塌地,甚至為他同家裏鬧翻。可是方升宴卻脾氣暴躁固執,對母親隨說不會打罵卻時常冷落,在方延幼年的記憶中經常是方升宴摔門而走,留下母親獨自垂淚。

可母親卻為了救方升宴一命替他檔了一刀,當時母親滿身鮮血漸漸失去氣息的樣子至今還留在方延記憶中,方延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了一個人從陽間到陰間的過程,這在他幼小的心靈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烙印。

為此方延十分怨恨自己的父親,若不是因為他固執不肯聽勸不願意早些撤離,母親也不會不顧危險和他一起留下,最後還用自己的命換了他一命。從那天起,方延再也沒有開口叫過方升宴‘爹’,他的心也從那時候起滑向更加黑暗的世界。

後來他又遵從方升宴的命令,拜了藏英會盟主顧涼辭為師,被顧涼辭訓練的更加冷血無情,不擇手段。隨著年齡漸長方延逐漸學會了用囂張跋扈來掩飾自己真實的一面,可是他的心卻比幼時更加陰暗了。

而項皘的出現卻如一抹溫暖明媚的陽光照入了方延的心中。項皘從小到大無論在家中或是在外面皆受到所有人的寵愛,就連在北燕皇帝面前,都可以肆無忌憚的胡鬧。若說方延代表著黑暗,那麽項皘無疑是可以沖散黑暗的光明。

隨著接觸的時間越來越長,方延對項皘的渴望就越來越深。只有在項皘身邊他才覺得自己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也可以真正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在快樂的時候放聲大笑、在憤怒的時候暴跳如雷、在悲傷的時候好好大哭一場。他甚至驚訝的發現,原來自己也可以有這麽多不同的情緒!

可是他的身份卻不允許她時時刻刻的守著項皘,他必須離開做自己必須去做的事,履行自己該履行的責任。待他再遇到項皘時,卻發現她身邊已經有了柳易芩,那一刻方延心中充滿了嫉妒和恨。他嫉妒柳易芩可以毫無阻礙的牽著項皘的手,甚至和她共渡一生;他恨自己的父輩反叛朝廷,不然此時牽著項皘手的人,也許就是他了。

可惜這世間沒有也許,方家跟隨姜禦丞,反叛朝廷,成為朝廷重點打擊的對象,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了。她與他終究成為兩個世界的人了。

只是這世界上的事不是想的明白了就可以放得下的,尤其是感情,沒有人可以那麽瀟灑的說丟下便丟下,從小內心黑暗的方延更是如此。他一面告訴自己不要傷害項皘,拿她當好兄弟便好;另一面卻反覆的誘惑自己把她占為己有,這樣子自己就可以永遠享受她所帶來的快樂了。

方延清楚,之前他告訴自己‘柳易芩不能保護好項皘,自己才把她留在身邊的。’的理由全是自欺自人的。一切都是他的欲望在作祟,他就是單純的想把項皘占為己有而已,甚至不顧她的意願和心情。

想到這裏方延突然覺得迷惑了,他突然不明白自己愛的到底是項皘本人,還是愛她給自己帶來的光明,抑或他愛的只是這種有所牽掛,心被一個人填充的滿滿的感覺。可是不管他愛的是什麽,他都實實在在的傷害了項皘,他想起剛才的事情心中懊悔無比,腦中滿是項皘恐懼怨恨的眼神,甚至連滿天的星鬥在這一瞬間都化作了項皘那充滿幽怨的眼眸。

他猛地坐起身,低下頭再也不敢看那璀璨明亮的星鬥,他甚至覺得自己看著這些星鬥都是對它們的褻瀆。猛地攥起拳頭,狠狠的砸向身下的石頭,堅硬的石頭竟然被他砸出了兩個凹陷,他雙眼無神的盯著被他砸出兩個坑的石頭,心中難受的仿佛要窒息一般,不禁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喃喃的自言自語道:“方延,你就是個卑鄙無恥的禽獸!”

方延低著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麽。過了許久,他再次仰起頭看了看那滿天璀璨耀眼,卻又搖不可及的星鬥,瞇了瞇眼,終於下定了決心,毫不猶豫地起身向木屋奔去。

待他回到木屋,項皘已經熟睡,整夜的奔跑和驚嚇讓她疲憊不堪。方延輕輕的推開她的房門,輕身提氣小心翼翼的來到床前,輕輕地坐在床沿,借著月光滿眼溫柔的看著睡熟中的項皘。

項皘睡得並不安穩,月光之下,她的小臉蒼白,嘴巴泛著紫青,一雙秀眉鎖到了一起,雙眼緊閉著,眼中含著一汪淚水,臉上露出時不時地露出一絲痛苦的神情,不知道正在做什麽樣的噩夢,更不知道噩夢的源頭是毒發的疼痛,還是對方延之前暴行的恐懼。

方延暗自嘆了口氣,伸出去手指在項皘的臉上輕撫著,此刻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真的,深深的愛上了這個女子了。可是,愛,就可以占有嗎?也許有時候放棄才是愛她最好的方式吧?

項皘的噩夢似乎越演越烈,她緊緊地擰著眉,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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