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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觀主她手撕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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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已經模糊,目及之處都蒙了一層霧氣。

但就算被鼻尖濃郁的香味迷惑心神,宋金也沒有中斷招魂符,而是將符咒的氣引到了自己身上,換來清明的瞬間。

銀花婆婆臉上笑意漸濃,“你們三個人,加上昨天的道士,四個人正好能湊齊今年的祭品,不用再想辦法買人了。”

她的聲音忽遠忽近,越發模糊。

宋金苦苦支撐,隱約聽見幾聲銀鈴般的笑聲,聲聲震蕩在耳邊,好像振聾發聵,又好像縹緲遙遠,他根本無法辨認。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起風了。

一縷縷涼風無聲無息地鉆進來。

宋金感覺包裹在他周圍的香味好像變淡了一點,讓他模糊的意識稍微清醒了一點。

微風變得猛烈,刷刷作響,迫不及待擠入屋子裏,將屋內的異香驅散,順著風的方向,往四面八方吹出去。

“什麽東西!”

“那是什麽!”

屋外的村民發出驚呼,下一秒他們就倒在了地上,面容平和,不省人事。

銀花婆婆臉色驟變,卻發現這股香味開始不受自己控制,反而是被周圍的風直接帶到外面。

池西右手掐訣,隨著她的手勢,屋內的大風逐漸減弱,卻將銀花婆婆圍個滴水不漏,屋子裏再沒有殘留一點異香。

她的身影在薄霧散去後變得清晰。

銀花婆婆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你居然……”

她神色清明,意識清晰,完全沒有被吸入的異香影響到。

這怎麽可能!

池西邊往宋金和林飛文腦門上拍了兩下,把他們拍醒,口中念出幾個詞。

“斷龍口。”

“壓真龍。”

“活人填棺。”

每念一句話,銀花婆婆的臉色就難看一分,到最後幾乎維持不住平靜的表情。

百年來,本地居民再怎麽排外,因為每隔幾年都會出現人口失蹤的情況,不管是警察還是玄門的人都來過幾波,那些人再怎麽懷疑,也始終調查不出什麽來。

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戳破關鍵的居然是一個小姑娘。

銀花婆婆脫口而出:“你怎麽會知道!你到底是誰!”

池西沒理會她,在看到林飛文和宋金兩個人清醒後,見他們沒有受到異香的影響,稍稍放心,就怕這香除了模糊人的意識外,還有別的副作用。

“我……”

林飛文猛地清醒過來,看到近在眼前,被放大了數倍的手。

他才是那個一點沒有設防的人,在異香變得濃郁的瞬間,他就完全失去了意識,停留在昏迷前惶恐的心情,這會兒被池西拍醒,他本能地揮開面前的手,跟被針紮了似的跳起來躲開。

跳開後,他才看清自己拍開的是池西的手,頓覺惶恐,比起他的震驚,宋金比他鎮定的多,也沒有完全昏迷,堅持到了最後一刻。

此時看著自家師弟,頗為不好意思。

池西沒跟林飛文計較,她起身慢悠悠朝銀花婆婆走過去。

後者下意識後退,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不知道什麽時候她身上被貼了定身符,只要有挪動的念頭,定身符就會釋放出強大的壓力把她鎮在原地。

以她的實力,根本無法掙脫定身符的束縛。

銀花婆婆心裏大駭,知道他們碰到了硬茬,那兩個止一觀的道士不足為懼,反而是他們忽略的這個小姑娘深藏不露。

她心想,如果對方嚴刑逼供,她就一力承擔下來,活祭的日子近在眼前,絕對不能出岔子。

眼看池西走過來,她面露嘲諷,“技不如人,我甘拜下風,但你要是想從我嘴裏套出話,那也是不可能的,死了這條心吧。”

然而,池西根本沒準備逼供,這種手段太低級,她右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聲音微微下沈,帶著一種蠱惑的味道,屋子裏的溫度好像下降了幾度,讓人脊背生涼。

林飛文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她鼓勵性地笑了笑,“姜左道長人在哪兒?”

銀花婆婆面色掙紮,逐漸回歸平靜,不帶任何情緒地回答。

“後山的棺木裏。”

林飛文聞言大怒,怎麽都沒想到這群人居然喪心病狂,居然真的對姜左下手。

池西卻不覺得意外,從他們開車進入這個市的時候,她就隱隱感覺到整座城市裏的氣不同尋常,z市運勢強,氣自然流暢,加上山清水秀,便容易出人才,而與它相鄰的城市,所有的氣與周圍隔絕開,顯得極為壓抑,根本不怎麽流動。

越是靠近這個村子,越是遲緩,幾乎到達凝固的狀態。

再加上村子靠山,她一眼望過去,就看出整座山脈隱隱透出龍氣,在風水上,龍氣意味著興盛,但無論是這個村子還是整個城市,都籠罩在壓抑的氣氛中。

而這山林的龍氣時隱時現,似乎被壓制著。

池西當時就有所懷疑,更別提他們剛進村的時候,村長雖然帶著人想要去找人幫忙,但他看到他們時沒有任何的驚訝,顯然是提前得知了消息。

她順勢提出過來看看昏迷不醒的孩子,實則是在觀察村民的狀態。

所有的懷疑在她看到這兩個孩子時得到了證實,進屋後,她就聞到了輕微的異象,這股香味並不明顯,但對於池西來說,卻覺得十分熟悉——當年她還有個死對頭,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無腦黑,對方特意用蠱蟲調制了這種香對她下黑手。

並且,從未成功。

池西當時就留了心,只是臉上什麽也沒有表露出來。

池西能夠理解林飛文的憤怒,從他急忙過來找她的時候就能看出兩人交情匪淺,不過她還沒有問完。

“你們從什麽時候開始的這種祭祀?”

“一百多年前。”

“每次用多少活人?都是用的什麽人?”

“三個人,最開始用的是村民,後來就開始假裝從外面買媳婦兒回來,但最近這一次,真龍氣息外洩,怒火較往年要大,用普通人進行活祭怕鎮不住。”

銀花婆婆回答完最後一個問題,眼睛陡然變大,蘊含著極大的恐懼,她幾乎顫抖地看著池西,剛剛被催眠的時候,她是有意識的,除了最開始的時候掙紮過,後頭根本無力反抗。

明明意識清醒,卻眼睜睜順著池西的問話吐出答案。

銀花婆婆作為神婆,當然是同行,正因為對催眠略懂皮毛,她才更清楚在一個人全身心戒備的情況下催眠一個人有多難,普通人尚且如此,更別提本身道行就不淺的她。

偏偏池西的存在就好像一個bug,打破了她一直以來的認知。

林飛文聽到對方說一百多年都用活人來祭祀的時候已經完全驚呆,歷史上也有用活人陪葬和祭祀的時段,但因為有違天和,逐漸的就變成了捏人俑代替活人陪葬,重大的祭祀活動也改用牛羊雞鴨等牲畜。

他根本沒想到這些人膽子居然這麽大,到現在都還用活人來祭祀。

“真是太過分了!”林飛文忍不住出聲。

銀花婆婆卻突然笑出聲,帶著明晃晃的嘲諷,“你以為我們想用活人來祭祀嗎?我們祖祖輩輩都被困在這個鬼地方,你以為我們不想離開嗎?要不是離開的人活不過兩年的時間,我們早就全村都搬走了!”

林飛文:“……”

這種事情聞所未聞。

宋金也看向池西,想從她那邊進行求證。

池西嗤笑,“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裏,恐懼的該是那些村民,你又裝什麽可憐,還有門外那個站著的那個想要知道事情進展的村長,也別躲躲藏藏了。”

她虛空一抓,屋內流動的風直接將門沖開。

原本趴在門口偷聽的村長沒能夠站穩,直接四腳朝地,摔倒在眾人眼前。

除了他摔進屋內,從大門口看過去,外面的空地還躺著十七八個村民,各個都面色紅潤,仿佛睡著了一樣,屋子裏的動靜傳出來,他們也沒有任何醒過來的預兆。

他們的癥狀和屋子裏的兩個昏迷不醒的孩子一模一樣。

“村長?”池西祭出一張定身符,同樣把他定在地上,“還是應該叫做金火公公?”

村長和銀花婆婆臉色一變再變。

他們實在沒想到池西連這都能知道。

林飛文張了張嘴,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前輩,什麽銀花婆婆金火公公,我怎麽都沒有聽過?”

“你沒聽過也正常,就算是你師父,青雲道人都不一定聽過。”池西給他們解釋,“這一對公公婆婆是上古巫族演變過來的,巫族遭遇重創,術法丟失,逐漸演變出諸多流派,不過他們這一脈比較特殊,一脈相承,每次只能有一對誕生,產生的條件十分苛刻,但同樣的,他們天資卓絕,壽命很長。”

林飛文和宋金特意多打量了地上的村長和站著的銀花婆婆。

林飛文眼裏透出懷疑的神色,“他們一起誕生的?為什麽……婆婆看著才二十,村長已經七老八十了?”

村長:“……”

銀花婆婆:“……”

池西瞥了林飛文一眼,後者求知若渴,充滿了求知欲,“你真想知道?”

林飛文忍不住點頭。

銀花婆婆心裏生出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下一秒,池西點了點頭,朝她靠攏。

池西:“既然你想知道為什麽,我就給你看個清楚,日後遇到什麽奇奇怪怪的人,不要想也不想的就相信了。”

她站定在銀花婆婆跟前。

後者臉上浮現出一絲不自覺的顫抖,一雙眼睛裏除了驚恐,還折射出盈盈水光,就算是放在娛樂圈,也是出了名的頭等美人。

池西伸手貼在她的臉上,輕輕捏了兩下,也沒見她有別的什麽動作,下一秒,她再擡手時,手上還黏著一絲輕薄的東西。

林飛文瞪大眼睛,眼睜睜看著池西撕下來的那層東西。

那是一張輕薄如蟬翼,完完整整的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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