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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捉蟲)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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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但是這事沒問過諾蘭,她心裏也不敢保證準確性。金詩雅七想八想的時候,聽到諾蘭回家的動靜,她如同往常一樣撲上去,卻發現諾蘭不著痕跡地退開了一點……?

金詩雅皺著鼻子下意識嗅了嗅諾蘭身上的味道,但什麽都沒聞到。

這是當然的。

諾蘭晚上沾了血腥味,換了一身衣服,又迎著大風站在橋上吹了挺長一段時間的冷風,就是為了將身上的血腥味全都給散掉,這要是還能被金詩雅聞出來,幹脆直接從橋上跳下去得了。

但是吧,人做了虧心事,就會心虛,所以在金詩雅迎上來的時候,他只是虛抱了下金詩雅。

也許是久不當女人了,諾蘭忘記了女人們心中疑惑剛起的時候是怎麽有福爾摩斯的探案精神,各個都是優秀的偵探。

雖然諾蘭有很多套一模一樣的衣服,但是金詩雅還是能從很多細小的地方看出來他換了衣服……例如袖扣。

諾蘭的袖口用的寶石都是不一樣的,他現在鮮少會註意這個方面,雖然早上和晚上戴的袖扣都是綠松石的,但是早上出門的時候那個綠松石袖扣上面黃色的紋理十分均勻的分布在周邊,晚上的卻有一條黑色的紋理橫在了內圈。

這個世界沒有完全一樣的寶石——除非它是人工的。

但是這個世界上膽敢用人工寶石來欺騙哈裏斯家族掌權人的商人,應該還沒出世。

也不能排除諾蘭是因為某些事情單獨換了袖扣,但是這種可能微乎其微,要單獨換袖扣的事情可不多;如果是衣服弄臟了要更換,諾蘭肯定會選擇換一套不一樣的,而不是選擇單獨更換袖扣。

福爾摩斯·金詩雅看著諾蘭從自己身邊走開,將西裝外套掛在衣架上,解開袖扣將袖子挽上,狀似不經意地問他:“你今天幹嘛去了,回來的好晚。”

男人沒有任何異樣:“談些生意。”

太過自然以至於金詩雅更加懷疑了,尤其是當她發現諾蘭現在有點抗拒和自己親親抱抱還打算直接去洗澡的時候。

金詩雅直接堵了門,她靠在門邊上,手撐在門另一邊的框上:“幹嘛一回來就洗澡,你是不是出軌了?”金詩雅心裏知道男人不會出軌,更不會因為江詩雨說男人約她見面就懷疑自己愛人,以諾蘭的性子能看上江詩雨倒有鬼了。

但是這也不妨礙金詩雅就著男人顯然有問題還沒理的時候耍耍自己小性子。

諾蘭一瞬間有些哭笑不得,他現在不是很敢靠近金詩雅,雖然自己吹了半宿冷空氣,但也不能保證還有沒散的血腥味,要是嗆住金詩雅了怎麽辦。

金詩雅現在還一副捉|奸的模樣,著實讓人頂不住。

“我的大小姐,你要怎樣才肯放我進去洗澡?”

金詩雅撅起來嘴巴,還指了指自己粉嫩的下唇:“要親親。”

諾蘭伸手就給了金詩雅腦門上一個輕輕的毛栗子:“親完了。”金詩雅嗚哇一聲就想上去撓他,結果諾蘭直接調頭去了臥室的衛生間準備洗澡。

金詩雅氣壞了,等到諾蘭洗完澡出來抱著她親親都被她推開了。

諾蘭自己心裏覺得理虧,晚上睡覺的時候還在想著山不來就我我就不能去就山嗎?剛準備偷偷摸摸摸過去把金詩雅摟在懷裏,誰知道對方一個翻滾就窩到懷裏來了。諾蘭笑了笑,輕輕在金詩雅的發旋上親了下,就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他決計不知道,金詩雅心裏憋著一肚子壞水。

到了諾蘭約江詩雨的那日,金詩雅白天驅車去了郊外的莊園,當下就找了奧麗莎,開口就是一句:“怎麽甩了我周圍那幫人,我要偷偷摸摸去抓諾蘭。”

完美女仆奧麗莎醬面對未來女主人的命令當然是義不容辭的,她幫金詩雅屏蔽了放在身上的小型定位器,順便再喬裝打扮,再帶著金詩雅要換的衣服,帶著穿著女仆裝的金詩雅就從後門正大光明溜了出去。

金詩雅到達的時間比諾蘭還早,沃夫來確定咖啡館裏情況的時候自然一瞬間就發現了金詩雅和奧麗莎。

他站在金詩雅的桌前,十分為難。

沃夫覺得自己可能要收回自己之前的印象:諾蘭是個好主顧為人雖然難搞但是男女關系異常簡單沒什麽要多操心的地方……個屁啊,這個從一眾暗地裏保護她的安保人員的眼皮子底下溜到咖啡店的女人,哪裏不用操心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沃夫:我為這個家操碎了心

第 358 章

“金詩雅小姐……”沃夫想要和金詩雅說點什麽,例如規勸她離開之類的,但是話開了頭,看到金詩雅看他的眼神瞬間說不下去了——畢竟是自己未來的女主人,想要好日子是不能得罪的。

哪怕沃夫是諾蘭最值得信任的手下,也是手裏最鋒利的那把刀,而且還是個謝爾曼還優秀的鋼鐵直男,他也知道不能得罪未來的直屬女上司。

不然要糟。

沃夫深刻明白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當下就轉移槍口對準奧麗莎開始炮轟:“奧麗莎,解釋下,你為什麽在這裏?”

但奧麗莎也不是吃素的,她涼涼一句:“當然是金詩雅小姐要求的。”就把沃夫頂的說不出來話。

沃夫深吸一口氣,使用扣帽子大法:“你洩露先生的行蹤?”

這次都不用奧麗莎自己頂他,金詩雅就回了他:“不是奧麗莎說的,是我自己發現的。”

“……”沃夫陷入了短暫的沈默,畢竟人家小夫妻兩個的事情,沃夫再怎麽負責諾蘭的行蹤,也不可能去查金詩雅的手機。

沃夫想了想,還是決定使用自己為數不多的口才和辯解能力,請金詩雅移步:“那您也不能坐在這裏……”他用最生硬的語氣說著最慫的話:“坐這裏先生一進來就發現了。”

實在對不起了先生,畢竟是您先約別的女性,這事是您做的不對。

沃夫在心底小小的吐槽了一下諾蘭,然後帶金詩雅換了位置:“在這裏您不會被發現,”還順便招呼了一下屬下,把他的耳麥拿了下來交給金詩雅:“您可以用這個聽見先生他們在聊什麽。”

奧麗莎看著沃夫做起這些來一點都沒有打折扣的動作,深刻覺得:先生,您周邊最受信任的劍與盾已經背叛您了。

但她不會知道,諾蘭曾經告訴給沃夫什麽。

那個夜晚,沃夫不會忘記。諾蘭把他叫到自己書房裏,讓他先關閉所有的安保設備,然後讓他發誓:會像保護自己那樣去保護金詩雅,會像效忠自己那樣效忠金詩雅。

沃夫十分詫異,但他還是發了誓。

對於沃夫來說,諾蘭是給了他生命以及活著的理由的那個人,對方就算讓自己去死,沃夫也不會說不。

他是哈裏斯家族的棄子,理應被無情丟棄或者銷毀,是諾蘭救了他,還給了他名為沃夫的名字。他是一匹狼,一匹永遠跟著頭狼的那匹狼。

既然他跟隨的主人已經給他選擇了女主人,那麽向女主人盡忠也是他的使命。

那天晚上他也這麽對諾蘭說了,但是靠坐在扶手椅上,諾蘭的目光堅定而又深沈。

他對沃夫說:“不,我要的不是這種盡忠。”

“沃夫,我很了解你,這世上再沒有人會比你對我還要忠誠。但是……我要求的是,你要忠誠於金詩雅,將她視作比我更重要的人。”

“哪怕有一天她命令你殺死我,也給我照做。”

這句話出口,一直以來面無表情十分沈穩的沃夫臉上的表情皸裂了,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十分疑惑地問了一句:“您說什麽?”

諾蘭沒有任何遲疑地重覆了一遍:“哪怕有一天她命令你殺死我,你也給我照做。”

“……她在您眼裏,比您自己還重要嗎?”

諾蘭笑了出來:“是啊,她比我重要多了。如果我和她同時遇到危險,先救她。”

沃夫其實是有一瞬間懷疑諾蘭是否是因為戀愛腦,被名為金詩雅的女人迷惑了完全的心智,但是諾蘭看上去從未有過的清醒,他做的每件事依舊和以前一樣不會犯錯。唯有他的目光,缺少了堅冰被柔和了不少,甚至會無時無刻不在追逐金詩雅的身影。

諾蘭,他變了。

前天晚上,他徹底確認了這件事。

諾蘭竟然會放哪個女人離開,還給了一大筆錢封口,就因為她長得和金詩雅有幾分相像所以動了惻隱之心嗎?沃夫無法確定,只知道如果是以前,諾蘭一定親手扣動扳機送那女人和卡羅爾一起上路。

諾蘭·哈裏斯,本身就是手上沾滿鮮血的男人。不這樣,他根本無法在哈裏斯家族活下去。

但他甚至為了金詩雅站在橋頭上吹一個小時的冷風,就為了讓身上可能都不存在的血腥味散去。謝爾曼那個鉆牛角尖的直腦筋不明白諾蘭在幹什麽,他又不是傻子,怎麽會不清楚。

沃夫只是直男,不代表他是像謝爾曼一樣的傻子。

沃夫不知道諾蘭做出的轉變是好是壞,但只要是諾蘭的命令,他就去做。所以當金詩雅出現在咖啡廳裏的時候,他還是選擇直接上前進行詢問,並且在之後主動提供幫助。

在金詩雅來到沃夫選擇好的地點,他確定這裏不會被外面他假設會出現的□□所窺視到,也不會被諾蘭進門時的巡視所發現之後,才松了口氣。

安頓完金詩雅,沃夫又回到了自己在外面的車上,等待著諾蘭的到來。

金詩雅和奧麗莎看著面前的耳麥,最終還是由金詩雅塞在了自己的耳朵裏。

怎麽說呢,這種感覺挺奇妙的,沃夫這個人金詩雅接觸不多,主要的情報來自於奧麗莎。對方和奧麗莎不是一個系統的人,平時的接觸雖然有,但是也不能說很多。而且最常幹的事情就是讓奧麗莎將所有的傭人召集起來,進行常規的手機內容檢查等項目。

所以莊園裏其他的傭人們對沃夫都是談之色變,21世紀了,還這麽侵犯隱私一般這種人都會被抓起來。但是既然是在哈裏斯家族工作,那都應該習慣這些事。

所以雖然和沃夫的幾次接觸金詩雅都覺得沃夫人不錯,而且看上去雖然平凡了點,但是還挺平易近人的就是天天板了個臉。

即使這個情況,金詩雅也沒想到沃夫會迅速叛變直接幫自己。

等諾蘭進門的時候,金詩雅腦袋裏還想著那句經典小品臺詞:沒想到你個濃眉大眼的,也叛變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爾曼:等等!什麽叫不代表他是像謝爾曼一樣的傻子?!

第 359 章

諾蘭來得挺早的,他本來就是這麽一個人,不管約誰能早到從不遲到。和是否尊重對方沒有任何關系,只是因為早來的人可以提前布置場地,占滿了先機。

他今天也一如既往在約定的時間之前就到了,諾蘭踏入咖啡廳以後,慣常地環視了一圈周圍,他只是大致的看一眼,這是出於自己的習慣。雖然知道沃夫會提前檢查,但還是會自己掃視一圈,確保自己想坐的周圍沒有可疑的人。

等著之後,才坐到一個周圍沒什麽人的位置上去。

工作日的下午,咖啡店裏沒什麽人,只有小貓兩三只百無聊賴的聊著天,就連服務員都不怎麽打得起精神。這家咖啡廳離江詩雨的公寓不遠,所以諾蘭坐下來喝了幾口咖啡之後,就看到江詩雨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她進門之後有個微小的動作——逡巡了一下四周,即使在看到諾蘭之後,眼神還是往周圍看了看,然後似乎什麽都沒發現,臉上看著鎮定,卻露出了一個細小的失望的表情。

——她在看什麽?

諾蘭在江詩雨進門的時候就看著她了,等到那個失望的表情出來,諾蘭心頭的疑惑怎麽也壓不下去。

那個動作,看上去是在找人,但約了她的是自己,按理來說,只會去找自己的身影。但是在她明顯觀察到自己之後,搜尋的目光也沒停下來,顯然是找別人。

最後沒有看到這個人,才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諾蘭的演技比江詩雨好多了,雖然心頭劃過無數疑問,面上卻不動分毫。

卡羅爾近日沒在她身邊,江詩雨也不再穿紅色的衣裙,換回了自己喜愛的白色。諾蘭看著她那婀娜的身姿,卻覺得厭惡。明明是個長相柔美如同蓮花的女人,那蓮心卻烏黑一片。哪怕放到女主言情文裏,也是黑心女主角的角色。

她走到諾蘭面前坐下,然後在服務員過來的時候點了一杯卡布奇諾。等人離開後才看向諾蘭,她抿了抿唇,視線裏明明帶著疑問,卻還是沒有先開口。

江詩雨家公寓樓下的咖啡廳並不大,保密性也不夠,服務員也不專業,看到俊男靚女這樣面對面坐著的時候,反而會低聲細語討論兩人之間的關系,嘈雜的低語聲聽不真切,但多少能聽到一些。

等服務員送上江詩雨的那杯咖啡離開後,諾蘭才輕聲問出口:“你最近過得怎麽樣?”

江詩雨有點詫異,男人的聲音又低又委婉,如果不是她特別清楚倆人之間的關系,估計都要以為他和自己之前有點什麽。

江詩雨笑了下,一如既往帶著一絲小白花的柔弱。

這招江詩雨使出來在以往是無往不利的,沒有哪個男人能逃脫掉自己的柔弱與甜美。江詩雨有的時候也覺得有點誇張,畢竟她雖然長得比95%的女人好看,但還有5%的女人比自己更好看。

尤其是娛樂圈裏,什麽樣的美人與嬌花找不到,但她就是能攢住男人的心。

只是……無往不利的招式,卻會屢次在諾蘭·哈裏斯這個男人面前潰敗。

她看著完全不為所動甚至眼底暗含嘲笑的諾蘭一時之間有些生氣,但還是很快收龍好了自己的心情,回答他的問題:“這個問的,哈裏斯先生不清楚嗎?”

諾蘭喝了一口咖啡,沒像以往一樣針鋒相對,反而用一種十分淡然的語氣回答她:“我當然很清楚,沒有護花使者在你身邊的日子,你一定過得很不開心吧。”

江詩雨怔楞了一下,仔細想一想,的確是這樣,但是她看著自己面前的咖啡,並沒有回答。她總覺得這個時候要是承認了,會落了下風。

諾蘭·哈裏斯現在給她的感覺不是一個男人正在詢問一個美麗的女士,反而有一種和別的女人針鋒相對的感覺。

江詩雨把這種奇怪的感覺趕出腦海,反問他:“喜歡的人沒有陪在我身邊,我當然會不開心啊。如果換了金詩雅,也是一樣的吧?”

諾蘭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然後回答:“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江詩雨飛快地反問。

其實在與人的交流上面,經常使用反問句會使雙方之間的誤會愈加強烈,因為反問句的語氣太過強硬,總會讓人覺得不舒服。經常是受到質疑時用來保護自己采用的話術,但很多時候反問句只會把問題越搞越糟糕。

江詩雨現在,就是如此。

她下意識覺得自己不會想要聽到諾蘭接下去說的話,於是飛快反問,企圖打斷諾蘭的節奏,但是諾蘭仍然慢條斯理地說著話。

“因為你對白永琰從來都不是真正的愛。”他看到江詩雨想要反駁自己,然後做了個手掌下壓的手勢,示意她稍安勿躁:“如果你真的愛他,又怎麽會讓自己身邊圍繞著那麽多男人,怎麽可能舍得讓他傷心?”

“讓我數數你的護花使者,光我知道的就有:白永琰、陳子琛、林若群、卡羅爾……哈,這就有四個了,你要真的愛他,怎麽還會有這麽多男人在你周圍?”

江詩雨咬著自己的下唇,過了片刻才反駁諾蘭:“又不是我想讓他們……”

“沒有你的欲擒故縱和不拒絕,他們怎麽會覺得自己有機會?”諾蘭攤了下手:“不過現在好了,你一個都不想放棄,那現在不就一個都沒抓住。”

他說這話未免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江詩雨握緊自己面前咖啡杯的握柄,她緩了緩氣才開口說話:“即使是這樣,我也只愛著白永琰……”

諾蘭很沒意思的撇了下嘴:“既然有這種話你不妨為白家償還一下部分債務?我記得金弘文給你轉過部分金氏集團的股份,雖然現在還在貶值也不值多少錢,但總歸五百萬還是有的,雖然對白家欠款來說杯水車薪,但好歹是一份心意嘛。”

江詩雨沈默了一下,幹脆不說話了。

想想也知道,讓她為白永琰掏那五百萬出來,根本不可能。

第 360 章(捉蟲)

諾蘭很清楚江詩雨是個什麽樣子的女人,畢竟他和她針鋒相對的次數太多了,她的很多情況諾蘭上輩子就了若指掌了。

江詩雨特別怕窮,她至今為止一大半的日子都生活在貧窮與窘迫裏。她有個性格十分差勁的“父親”,那不是她的生父,但在很短的童年時期裏成為她的噩夢。他酗酒爛賭,還會在醉酒後毆打她的母親和瘦小的她。

直到她父親去世前,江詩雨過得日子都非常淒慘。雖然長得可愛,卻一直邋裏邋遢的,只有家附近和她同病相憐的陳子琛願意和她玩。那是江詩雨這輩子可能過得最悲慘,但是也最幹凈的時候。

後來的江詩雨生活好了起來,因為她父親去世了。沒人會再毆打母親和自己、也沒人會把母親辛苦賺來的錢吃喝嫖賭全用掉。母親也有時間把自己打扮得幹幹凈凈的,讓江詩雨成為小學裏最漂亮的那個小姑娘。

小小的江詩雨腦海中就有一個認知:有錢=穿得好看=有人喜歡,這個念頭在她長大後日益被加固,喜歡有錢的男人幾乎是她無意識的選擇。所以圍繞在她身邊的男人總是一個比一個有錢,世家子弟、公司總裁、豪門闊少……

她的愛情也許出發點與金錢無關,但是總能落在金錢上面。

當然,一個人追逐金錢喜歡金錢其實並沒有錯,但是江詩雨她卻腳踩幾條船,包括她現在擁有的金氏集團的股份,都是從金詩雅手裏搶來的。

上輩子的江詩雨做得更過分,她的男朋友、她的首飾、她美麗的衣服,實際上都是從金詩雅這裏奪走的,連她立足之地都沒留一塊。和金弘文一樣,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偷。

現在金弘文、江詩雨父女倆所擁有的一起物質條件,起源於金母、成長於金詩雅外家友人的幫助,然後還大言不慚把金詩雅的卡給停了、經濟來源給斷了。

然而人總是對不是自己擁有的東西會抱有格外的貪心,並且認為那本就是屬於自己的東西。江詩雨是如此,金詩雅也是如此。上輩子的金詩雅對白永琰貪心的過分,她從未想過那並不屬於自己,所以在江詩雨這個對手出現的時候,她無所不用其極想把江詩雨趕走,把屬於自己的東西奪回來。

事實上,白永琰不屬於金詩雅;金氏集團所有的財產,也不屬於金弘文和江詩雨。

上輩子沒有正派與反派,只不過是金詩雅技不如人輸了;這輩子亦然,江詩雨輸了而已。她們兩個都不是什麽好人,只是一個慣會隱藏自己裝做一朵柔弱的小白蓮,她二十多年的演技全在打磨自己立下的人設;而另一個不屑於演戲,將全身的鋒芒展現出來。

當然是後者比較傻,所以輸得一敗塗地,連本來擁有的也沒了。

轉世重生後,諾蘭也明白了,所以他的演技要比江詩雨更好。

現在的江詩雨還覺得自己擁有翻盤的機會,她還沒輸,她擁有金氏集團的部分股份,還有自己明星的工作。假以時日,她能重新回到這棋盤前,繼續下這盤棋。所以無論如何,這五百萬的股份,她怎麽也不可能給白永琰聊表心意。

但是諾蘭不會讓她如願。

“對了,你現在住的公寓是白永琰買的吧?”諾蘭在江詩雨沈默之後,狀似不經意地提了起來:“但是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雖然是記在你的名下,但是當初走的賬目好像是白永琰的企業。”

“也就是說,銀行有權追回你現在那的公寓。怎麽辦呢,市價一千萬的豪宅也要沒了。”諾蘭說著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格外誠懇,好像真的十分擔心江詩雨的房子要沒了。

江詩雨顯然也不知道這件事,一瞬之間臉色就難看了起來,小錢錢是江詩雨的命脈之一,另一條就是金詩雅,只要金詩雅過得好,她就食不下咽。

無論是江詩雨或者上輩子的金詩雅或許都必須承認一件事:如果沒有另一個女人和自己一樣不離不棄地去搶白永琰,可能不會那麽喜歡對方。

這一世,江詩雨就是如此。她對白永琰沒有情深不壽,甚至於在金詩雅轉頭愛上諾蘭和他甜甜蜜蜜之後,她覺得白永琰對自己的吸引力直線下降了。這也是為什麽江詩雨甚至能讓卡羅爾登堂入室的原因,因為……她沒有那麽愛白永琰了。

如果是上輩子,江詩雨這時候肯定把白永琰攢得緊緊的,生怕被金詩雅奪回去。

現在金詩雅的日子過得開開心心,她就不開心。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她明明通過陳子琛給金詩雅發了消息,讓她知道今天諾蘭會和自己見面的事情,那個女人為什麽能夠泰然處之根本不過來,是壓根不關心自己的男朋友嗎?

在被戳到金錢的命脈之後,臉色難看的江詩雨腦海中瘋狂地運轉,然後找到了回嗆諾蘭的辦法。她甚至因為這個絕妙的點子,有了餘裕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哈裏斯先生,可能有件事你不知道?”

諾蘭擡眼看了她一眼:“那你說說看?”

江詩雨深吸一口氣,開始了自己的反擊:“哈裏斯先生還不知道吧?今天的見面金詩雅已經知道了,我特意把時間地點都告訴了她,但是她到現在都沒露面,你覺得她是真心喜歡你嗎?”

諾蘭現在明白了江詩雨剛進咖啡廳的時候到底在找誰了,他心裏咯噔一下。這世上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金詩雅,她會老老實實呆在家裏沒有任何動作?

——絕不可能。

諾蘭的手指輕輕扣動桌面,沒有說話,表情一時間有些沈了下去。

諾蘭知道金詩雅肯定過來了,但是自己之前沒有收到消息這事有些奇怪。沃夫不可能沒有事先檢查咖啡廳,但是沒有匯報給自己證明他在幫金詩雅隱瞞。

雖然命令的確是自己之前下的,但是金詩雅偷偷躲在角落裏偷聽自己說話……

當然聽別的就算了,今天他還真不想讓金詩雅聽到。

諾蘭敲擊桌面的手指莫得停了下來,看到諾蘭的表情變化,江詩雨暗中咬了咬牙,下定了某個決心。

第 361 章 (捉蟲)

江詩雨從小就知道,自己對男人似乎有特殊的吸引力,長得比自己好看的有,但是男人們似乎總抵抗不了自己。雖然因為這事一直被女生找茬,但總體來說,江詩雨還是覺得這個體質挺好的。

她不明白為什麽諾蘭幾次面對自己的示好無動於衷,但是諾蘭表情變動,顯然是因為自己的話出現了動搖。

江詩雨收拾了一下表情,恢覆到了平日裏慣用的人設,諾蘭卻直接開口嘲笑:“還是別來這套了,你又不是真的喜歡我,只是覺得金詩雅是我女朋友,所以才想著能不能有機會把我從金詩雅身邊搶走。”

“當然,能搶走最好,讓金詩雅再嘗嘗東西被搶走的味道;如果搶不走就算了,反正你也沒損失。江詩雨小姐,想的挺好啊。”

諾蘭的直言不諱讓江詩雨臉上的表情都掛不住了,諾蘭還打算乘勝追擊卻聽到了噠噠噠的腳步聲。

他轉頭一看,就看到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從一旁裏側的座位裏走了出來。她似乎怕被人發現,今天還特意戴了一副茶色的墨鏡。這讓她看起來比平時更加明艷、也更加盛氣淩人。

金詩雅走到這桌前,摘下了眼鏡放在了桌上,給諾蘭遞了個眼神,讓他往裏面坐點。諾蘭嘆了口氣,決定滿足金詩雅的小性子,朝裏面坐去。

金詩雅坐下來以後,江詩雨的表情更加不對勁了,她眼底裏面的嫉妒都快藏不住了。本來……不該這樣的,諾蘭心裏也很清楚,如果沒有自己在,這局面怎麽也不該是這樣。

諾蘭心裏是有些許猜測的,江詩雨應該看過之前王小三拍得視頻了,凡是金詩雅的熟人就沒發現不了那個莊園和金詩雅的關系的。她已經把“未婚夫”三個字擺在了面上,意思就是她以後就是那莊園的女主人了。

人不會對和自己毫無關系的有錢人產生仇富心理,但是在江詩雨的設想裏顯然不是這樣,明明金詩雅相當於被金弘文趕出了家門,她為什麽過得反而更富有、更舒適?

不平衡讓江詩雨更加嫉妒,本來也是,她在知曉金詩雅的那一刻起就被兩人直接的落差給刺激得紅了眼。

她對諾蘭的時候也許可以心平氣和勉強維持住自己的演技和人設,但是看到金詩雅的那一刻起,她的演技就有崩壞的潛質了。

金詩雅先是瞪了一眼諾蘭,然後才看向江詩雨:“你還喜歡白永琰嗎?”

江詩雨本來已經做好準備面對金詩雅的挖苦,在她這句問題上卻楞住了:“我……我喜歡他。”半晌,她還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回答了她。

金詩雅笑了下:“沒必要再裝了,你不喜歡他了。其實也不用羞於承認,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了。你對他的喜歡,更多的好像是為了刺激我?其實有些事情我發現了,你很多時候做出的事情,感覺都是為了刺激我一樣。”

“之前有一次去慈善晚會,我在洗手間裏有聽到別的女人說諾蘭和你單獨在一塊。那時候的用詞我聽著很奇怪,現在想一想,是你找的人?”金詩雅此時說話的模樣和諾蘭剛才別無二致:“還有一些小的地方,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就和剛才諾蘭說的一樣,你如果真的喜歡白永琰,周圍不會有那麽多男人。”金詩雅瞥了一眼諾蘭,接著說了下去,沒給江詩雨任何反應的機會:“從血脈的關系上來說,你還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所以出於這個關系,我不會對你下死手。但是……這一切建立在你別動這個男人的基礎上。”

金詩雅指著諾蘭,像是一頭在宣誓自己主權的獅子:“我不知道這個老男人今天為什麽約了你還對你一頓嘲諷,也許是為了我;但是你把事情通過陳子琛告訴給我,無非就是想要給他和我制造一點麻煩。但是你聽清楚了,這個男人已經是我的東西,誰敢動他,我就和她拼命。”

不管江詩雨什麽想法,諾蘭其實心裏是挺五味雜陳的。金詩雅兩輩子都沒變過,只不過上輩子,是把白永琰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今天他來找你,的確是他腦子犯病了。但是從今往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希望能和你,老死不相往來。”

說完這句話,金詩雅拉著諾蘭的手,把他給帶了出去。

諾蘭張了張嘴,他真的不想就這麽放過江詩雨,但是顯然,金詩雅沒打算給他說第二句話的機會。

金詩雅出了咖啡廳以後就氣沖沖在前面走著,高跟鞋敲擊著地面,那架勢看上去就像一頭母老虎。今天獨自約見年輕女性的諾蘭吃癟,只能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

等她來到人煙稀少的長橋上的時候,金詩雅驀地轉過了身,正面直視著諾蘭。

“你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嗎?”

諾蘭有些心虛的看向另一邊。

“你不說的話,我來說好了。”金詩雅朝著諾蘭這邊走了幾步,噠噠噠來到他跟前,因為身高的關系,她只能仰著頭看諾蘭。“你說你有不能告訴我的原因和不能告訴我的話,這些我都可以不追究。但是今天你獨自約江詩雨,肯定不是為了嗆她一套吧?”

……金詩雅說得沒錯,他還有後手,要在今天揭曉。

但是諾蘭仍然沒看她,金詩雅踮起了腳尖,咬了口諾蘭的下巴。男人吃痛,只能低頭看她。他看到金詩雅過於銳利的雙眼:“你和江詩雨以前有過什麽嗎?你做這些事,我一開始以為是為了我……但實際上,好像是為了你自己。”

“……”諾蘭看著她,還是嘆了口氣。“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自己。”

“如果是為了我的話,就不要再繼續了。”

諾蘭看著金詩雅,光是從她的眼睛裏,諾蘭就知道:金詩雅是認真的。

“我和她有恩怨,但是恩怨沒到這個份上。諾蘭你做的事,真的以為我完全不知道嗎?白氏集團先不去說,我在RM工作,你針對金氏集團做的後手,他們股價的變動我會不知道嗎?還有擺在亞文傳媒桌案上針對江詩雨的計劃,今天回去只要你一個字,江詩雨就能萬劫不覆。然而今天,你還要約她出來先嘲諷一下她。”

“諾蘭,你做這些,真的是為了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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