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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石灘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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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寒假過得好愜意,爸爸和哥哥每天要上班,媽媽和小桃每天早上去逛菜市場,然後回家做好吃的。媽媽最近迷上了烘焙,小桃也跟著忙活,小桃覺得一個寒假結束,自己不胖十斤就不錯了。覆課的事,小桃還沒和爸爸媽媽說,但是她自己每天都拿著高中的課本看看。她一直和父母說新學校很好,現在突然要退學,感覺怪怪的。

閑適的日子顯得過得很快,轉眼就過年了。過年,桃爸和桃哥也放假了,一家人其樂融融吃了頓年夜飯,看了春晚。初一,白天接待了叔叔一家,忙忙活活。晚上又給小桃過十九歲生日。桃媽親手做了個裱花的大蛋糕。上面寫著:學業有成,越來越漂亮。爸爸送給了小桃一個時尚背包說:“你已經是個大姑娘了,以後和同學上街可以背它。”哥哥送給了她一本英文大詞典:“小桃,下半年可以考四級了,加油。”爸爸看了看小桃問:“你的桃木墜沒丟吧?”“怎麽會。”小桃伸手從脖子上拽出了吊墜。爸爸看了滿意的點了點頭。

吃完飯,小桃把爸爸和哥哥的禮物拿回了房間,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生日禮物,心情覆雜地從包裏拿出了那個狐貍玉鐲。燈光下看上去更漂亮了,潤澤剔透的玉鐲在光線下發出了月亮般柔美的光,有一種治愈人心的力量。果然女孩對好看的東西沒抵抗力,都躲著不見人家了,還這麽喜歡這個禮物,小桃,你好物質好虛偽。這麽想著,就想把這個玉鐲放進抽屜最裏面。可是鬼使神差的,又把它套到手上試,心想,我就試一下再放起來。戴在手腕上,躺在床上看著那柔光,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睡著了,就開始做夢,夢裏她來到一個不認識的地方,對面看上去就像一個游戲裏的情景一樣,一群人圍著當中的一個,每人手裏一把劍,同時沖著中間那人刺入,那人左躲右閃,一個不小心,還是被刺中了一劍,鮮血順著胸口流了下來,那人拔劍閃開,小桃才看清楚中間受傷的人:“楊大哥!”可是她和那些人好像隔了什麽,那些人還在沖著楊帆刺去,根本沒人發現她的所在。就在這時,小桃驚醒了,這個夢太真實了。

第二天早上,全家準備去石灘公園玩兒,今天是公園開園第二天,大家都很期待。吃早飯時,桃媽突然看到了小桃腕上的玉鐲:“小桃,你的鐲子是哪兒買的。”“嗯,幫了別人個忙,人家送的。”“你不會是背著我和你爸偷著交男朋友了吧?”這時候桃哥說話了:“我說老媽,你這話好像和我上大學回來的寒假問我的一模一樣呢。”他們一說,桃爸這時也看到了:“小桃,摘下來給我看看。”聽到桃爸這句話,小桃這個後悔啊,自己戴它幹嘛,淘爸是學風水陰陽術的,萬一看出來這個上有妖氣怎麽辦。想歸想,小桃還是摘下來遞給了爸爸。桃爸邊看邊說:“這個看起來有些年號了,光澤度也好,這也拿來送人,真大方啊。”老爸可能是風水界的冒牌貨,小桃心想。

吃完飯全家來到了石灘公園,新建的這個大公園政府投入了相當多物力財力,公園也夠大夠氣派。整個公園雖然在冬天也還是處處有景觀,很多看點。全家正看的高興,桃爸發現自己的老同事一家也帶著女兒來了。桃爸趕緊過去打招呼,顯得特別熱情。小桃總覺得父親肯定是看上了李伯伯家女兒,想說給哥哥做媳婦,不禁偷笑。兩家人在涼亭坐在一起聊了起來,聊了一會兒,小桃想去衛生間,就暫時離開了家人。

小桃從衛生間出來,看到不遠處貼近水面的木板橋上一個女士大聲哭喊,孩子,我的孩子掉水裏了。小桃趕緊跑了過去,看到女士有些面熟,想了一下,原來是火車上碰到的母子那個媽媽。就是說那個調皮小男孩掉水裏了,小桃來不及細想,也顧不得自己說過不會再使用妖法的話。驅動了分水咒,跳進水中。分水咒果然管用,冬天的冰水根本不能近她身體,眼前景物也很清晰。小桃看到不遠處一個似人非人的怪物正用尾巴卷著那個小男孩要往嘴裏送,原本以為是普通的兒童落水事件,沒想到是這只怪搞的鬼。小桃伸出左掌發出一個花劍直射怪物尾巴,怪物吃痛,松開了男孩,小桃迅速跑過去抱起男孩就往水面走,半個身子已然露出水面,馬上就可以上橋,這時候腳腕一疼,原來怪物尾巴卷到了自己腳腕。小桃趕緊把孩子放到橋上,從新驅動分水咒,翻身入水想劈開那怪,自己好上岸。可是沒料到,第一次是因為怪沒有準備,才那麽輕易松開孩子。現在小桃想脫身卻不那麽容易。因為她驅動著避水咒,不會同時驅動防身咒,又因為腳腕被卷著,花劍也不那麽靈活了。這時,怪物張著血盆大口就沖小桃咬過來,小桃心想:完了,妖術果然害人,要是不會避水咒可能自己也不敢冒然救人吧。小桃是想救人,可是沒想舍己啊。就在小桃覺得使不出半點力氣的時候突然看到一道金光閃過,那個怪物向後翻去,尾巴也松開了。小桃喘著氣,驚魂未定地看向旁邊,果然是楊帆。看到楊帆來了,小桃突然一松,人就要暈過去了。“誒,怎麽又要暈,這可是在水裏啊。”沒辦法,只好把她抱在懷裏,讓她的臉貼在身上,以免嗆水,驅動避水咒浮到岸上。

眾人先是給孩子做人工呼吸,打120。大家發現救人的姑娘半天沒上來又慌了,開始喊有人落水了,誰會游泳之類的。動靜挺大,把小桃一家都吸引了過來。本來他們只是看熱鬧的,可是聽別人描述救人落水的姑娘越聽越像自己的女兒。可把他們嚇壞了。桃媽就開始喊,桃爸就想脫了上衣跳水救人。正在這時候,楊帆抱著小桃上來了。這時候人們有鼓掌的,有拍照的,又是一陣亂。桃爸看到女兒被救上來了放了點心,可是又覺得不對勁,好像昏過去了,是不是溺水了?再看救人的小夥子可是真淡定,懷裏抱著個人如似無物,看著人群就好像隨意行走一處看風景一樣的神情。也許他不是淡定,是蒙圈了,桃爸趕緊提醒:“小夥子,快把她放地上,我是她爸爸,我要趕緊做急救。”“她沒溺水,只是嚇暈的,現在已經醒了。”說完這句話,壓低聲音對小桃說:“桃,別在我身上賴著了,以後,有的是時間。”說完就雙腳著地把小桃放到地上,桃爸趕緊上來扶住女兒“你沒事吧?嗆水了嗎?”小桃本來從水面出來就已經醒了,但是感覺旁邊有很多人看著自己,沒好意思下來,想能到個不被圍觀的地方,沒想到又被那妖耍了。也只得睜開眼睛:“爸,我沒事。”這時候桃媽也不哭了,和兒子一起過來看女兒。看著小桃沒事,桃媽一拳打在小桃肩上:“沒金剛鉆別攬瓷器活,你知道媽媽多害怕嗎,這大冬天水這麽涼。”說完又抱住了小桃,桃媽突然發現一個奇怪的事,小桃只有後背衣服和發梢是濕的,其餘的地方好像都是幹的。桃媽也想不了太多,女兒沒事就好。

這時候桃爸才想起來,還沒謝救女兒的小夥子,可是一回頭,哪兒還有影子啊。小桃哥哥過來說:“爸,剛才我問那個救妹妹的人聯系方式著,琢磨謝謝人家。可是他說妹妹認識他有他電話的。”“是啊,這麽巧。”

第二天,熱鬧的不得了,早上先是被救男孩媽媽帶著孩子拎了很多禮物來小桃家感謝小桃救了孩子。這人肉搜索也太厲害了,昨天小桃看有媒體的趁亂拉著家人趕緊回家了,沒想到還是有很多人拍了照片。接著就是媒體采訪的電話,親戚朋友老同學的電話。打開本地新聞醒目標題“女大學生勇救落水兒童險遇難,幸得神秘男子相救”。小桃的信息挖的清清楚楚,楊帆的信息一點都沒有,連照片都是背影,確實夠神秘。就這麽忙活一天,晚上才消停了。

桃爸突然想起來了,救小桃的人還沒謝人家。叫過小桃:“小桃,你哥說救你那個人你認識,他住哪兒啊,明天咱們買點東西去謝謝人家。”“爸,不用了,他家在我們學校那個城市。”“什麽?他跟著你回來的?”“爸,你想哪兒去了,人家出差正好來這裏,住酒店,收禮不方便。”小桃以為編這個理由就能混過去了,桃媽聽到了:“不方便收禮就請人來家吃頓飯吧。你這孩子,人家救你還不趕緊謝謝人家,怎麽還推三堵四的。現在就把電話拿出來,當著我們面打電話邀請人家過來吃午飯,中午沒時間就晚飯。”小桃只好撥通了楊帆電話:“楊大哥,謝謝你昨天救我。我爸媽說要感謝你,明天中午請你到家裏吃飯,我知道你工作忙,過年都沒時間休息,沒空吃飯,他們不信,我開開免提,你自己和他們說吧。”小桃這話,連她爸媽都聽出來她是不想讓人來家裏。正要發火,就聽到電話那邊說:“叔叔阿姨,我事都辦完了,明天沒事,中午準時赴約。”小桃這個氣啊,又被擺了一道。小桃現在心情覆雜極了,昨天又被楊帆救了一回,如果不是他自己肯定危險了。從這個角度,自然是要感謝的。但是羈絆越多,脫身就越難,之前自己確實天真了,還是長勝說的對,可能根本逃不掉。長勝,茅山派法術也不知學的怎麽樣啦。

第二天上午,小桃和哥哥一起幫媽媽做菜,這時候門鈴響了,小桃心跳感覺有點加速。爸爸去開了門,大聲喊:“誒呦,老趙,你來的真巧。”原來是爸爸現在打工的老板兼好友風水師趙伯伯,趙伯伯你可千萬別碰上楊帆,小桃在心裏默念。趙伯伯據爸爸說,那是深得茅山派高人指點,自稱能降妖伏魔。想想長勝的叔爺爺,自己只是學了些異族心法他都能看出來,這個趙伯伯,自己都不敢見了,可不想把自己家變成災難現場。這時候,又傳來了爸爸的大嗓門:“不行,說什麽你也得留下吃午飯,就當是作陪。一起陪陪小桃的救命恩人,有你在更有面子。”桃媽和桃哥都出去和趙伯伯打招呼了,只有小桃一個人躲在廚房裏做菜。就聽到外面趙伯伯的聲音:“這小桃真是越大越害羞啊,還不好意思出來了。大公子最近怎麽樣,還沒有女朋友呢?你也真是挑剔,你說你長得一表人才,工作又好,父母都有退休金,介紹對象的應該不少吧。”聽到趙伯伯把話題引到了哥哥身上,小桃暫時松了一口氣。放松到一半的時候,門鈴又響了,楊帆真來了。廚房裏油煙機的聲音很大,小桃聽不清眾人都說了什麽,就偶爾能聽到爸爸的聲音:“不用客氣啊,到這就是到家了。”小桃稍微放了點心,難道趙伯伯沒看出來什麽?還是在自己家裏留了幾分情面呢。

一直到媽媽和哥哥回到廚房,也沒聽到有什麽異常動靜。媽媽一邊忙著做菜一邊悄悄問小桃怎麽認識的楊帆。小桃實話實說,自己騎自行車跌倒人家幫自己,所以認識了。具體也沒太多交往。“難怪氣質那麽好,人原來是東南亞大企業的少東家,出來歷練的,這回來咱們市是考察投資生態農場。”隨即話鋒一轉:“你對他沒意思我就放心了,開始看你打電話那麽扭捏我還以為你喜歡人家呢。找對象門當戶對才是最重要的,咱們家條件可別高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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