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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看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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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拒之門外後, 元喬也沒有立即離去,反去方才的躺椅上?坐下,揉著酸疼的鬢間。

回城後, 事情?接連而至, 尤其是過繼意歡一事,壓力太大,導致她不敢回想, 縱眼下無人吭聲,她也不敢將她二人的事擺在臺面上?。

燈火被風吹得搖曳,一側還放著元莞的酒盞,只?剩下半盞了, 她端起來凝視澄澈的酒液, 置於唇角,下了很?大決心般揚首飲盡。

半杯入腹, 就帶起一陣火辣感, 她晃了晃酒壺,還有些酒, 索性就將酒盞斟滿。

月下獨酌,也不覺得冷, 酒從喉間滑落, 暖了心肺與四肢。

飲了三?杯後,整個身子都跟著暖了起來, 周身疲憊也散去不少,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庭院無人, 婢女?不敢靠近, 直到落霞做完桃膠羹回來才看到庭院內的人,忙去敲門喚醒元莞。

她不敢接近皇帝, 拍了兩下門後,人倒是自己醒了。

元喬站起身,看著驚慌失措的人,道:“你照顧好她,我先回屋。”

說完,平靜地離開了,留下迷糊的落霞摸著頭腦,要走方才為何不走?

****

翌日元莞醒來之際,元喬早就離開,她略有些頭疼,開門之際,發現門從內鎖上?的,想過一陣沒有結果後,懶得再想。

落霞做了些醒酒的膳食,擔憂地覷她幾眼,還是忍不住問出聲:“您同陛下生分了?”

“什麽?”元莞喝著雞絲粥,聽到這話後怔了怔,咽下粥後才道:“有何傳言?”

落霞睜著一雙迷惑的眼睛:“不是傳言,是您將陛下關在門外了。”

“關在門外啊……”元莞嘆了一句,腦海裏依稀記得阿布說的話,添作一句:“那也是她自己惹來的。”

“您怎地毫無悔意,陛下染了風寒便是你的罪過了。”落霞站在一側,見?她有恃無恐,心中?還是不安,得罪皇帝顯然?是不好的事,她小心翼翼地開口:“不若你入宮去看看,陛下昨夜在躺椅上?睡著了,外間風涼,染了風寒就不好了。”

“不去。”元莞拒絕,想起阿布口中?說的事,心中?沒來由一陣厭煩。

用過早膳後,她喚來心腹,探問豫王府的事,就算賭約輸了,也不能就此罷休。

元清回府後閉門不出,也不見?外人,與從前無異,就連皇城司的人都查不出來端倪。

聽後,元莞想起當年劉氏買通先帝身邊內侍的事,便吩咐道:“你著人去盯著豫王身邊的人,從他們身上?著手看看。”

元清處沒有破綻,不代表旁人處沒有。

或許是賭約輸了,心有不甘,她不願放棄此事,心裏忽而有了執念。

想到元清所?為,她總覺得事情?不對?,副指揮使的話漏洞百出,元清並非是尋常人,怎會簡單就信了。

阿布受邀去其他大人府上?赴宴,不在府裏,落霞輕松,時刻就跟在元莞身邊。

她嘀咕說著今日午膳吃什麽,元莞腦子裏想著元清的事,對?落霞的話也不甚在意,等她嘀咕完了以後才說:“你做主就成,我去書房。”

回書房後,她翻了翻皇城司查來的情?報。

她方讀了幾頁,書房門就開了,昨夜被她拒之門外的人覆又?出現在眼前,,身影如舊,那股在朝堂上?浸淫多年的氣勢讓她沒骨氣地站了起來。

“陛下今日來得頗早。”

“嗯,被你莫名?拒之門外總得來問問。”元喬入內,掃了一眼案牘上?的文書,元莞即刻藏了起來,回視她:“陛下覺得自己做了什麽事?”

書房附近幾乎無人來,門開著也不打緊,兩人都沒有主動?去關門。

元喬的入內,讓書房顯得逼仄,尤其是站在元莞面前,蒼白的臉色讓她想起落霞的話:陛下昨夜在躺椅上?睡著了……

“你來做甚?”她以目光去描繪元喬面部的輪廓,不想同她說話,心底又?有些不舍,天人交戰之際,元喬摸摸她的臉頰:“來看你的。”

“看我,不看你的小郎君去?”元莞想當然?地拍開她的手。

“什麽小郎君?”元喬不大明?白她口中?的話,深深一想,就明?白過來了,定是昨夜阿布回來說錯話了。

面前的人怕是又?吃味了,她先解釋道:“之前你說元清與阿布不合適,我便聽你的話給阿布重新擇婿,難不成阿布郡主回來說了什麽?”

輕聲細語地解釋,讓元莞回過神來,昨夜阿布只?說小郎君舞劍,未曾說是為何舞劍,她先入為主想的是皇帝,未曾問過細致。

想起昨夜的舉措,就覺得有些荒唐,半晌不知該怎麽說話。

她不說,元喬就等著,走到案牘後坐下,將方才元莞看到東西都翻了翻,還是關於元清的事。

都是些舊日的事,並無新鮮的信息,想來也是,元清入京後一直很?平靜,鮮少出府門,無甚把柄可抓。

不知等了多久,才見?元莞轉過身子,低聲下氣道:“你昨夜染風寒了嗎?”

“聽你之意好似希望我染風寒?”元喬將書冊都放下,本想說一句這些都是舊事,查看也是無用。

話到嘴邊還是選擇吞了回去,免得錯開話題,就聽不到她後悔的話了。

元莞極是理屈,厚著臉皮蹭了過去,想同她一道坐下,可坐榻太小,根本無法容下兩人,只?能在一旁站著:“昨夜的事我不記得了,是落霞告訴我的,陛下大氣,就不該同醉鬼計較。”

“那我被拒之門外吹了半夜的風,就這麽算了?”元喬反問,沒有笑,端著清冷之色,讓元莞意識到嚴重性,憋著一口氣道:“那我給你道歉?”

“如何道歉?”元喬道。

“你要我如何做?”元莞憋屈,臉色漲得通紅,不知該怎麽道歉,說她錯了?

元喬沒有立即答話,端詳一陣她的愧疚之色,唇角彎了彎,淺淡的弧度,道:“你我賭約該要承諾了,改日你去中?宮看看?”

“不去,那是周暨住過的,我只?喜歡福寧殿。”元莞不肯,張口還想說什麽,又?見?元喬冷了臉色,氣勢微現,就緊緊閉上?嘴巴。

誰讓她沒有理,人前都矮了三?分。

“那我讓人去重新將福寧殿修繕,可行?”元喬退而求其次,不想真的將人惹毛了,能讓她滿意就好。

元莞心中?依舊有著疙瘩,對?於廢帝一事已?然?釋然?,聽聞要入中?宮,那股扭捏又?從心底酸酸地冒出來。

她不肯應聲,元喬提醒道:“願賭服輸。”

“曉得了。”元莞哼哼兩聲,覺得哪裏都不舒服。

元喬適可而止,說起政事,指尖點?了點?案牘上?的書冊,認真道:“元清的事太過正常,沒有絲毫破綻,大約就是世?人口中?的天衣無縫,可仔細一想,正是因為無漏洞才讓人不安。”

“嗯?你也覺得不對??”元莞打起精神來,眉眼的愁緒立即散開不少,感覺與元喬之間的隔閡都散去不少。

元喬頷首:“我並非沒有分寸、不分是非,看到元清就會忍不住想起德惠太後,忍讓幾分罷了,可我眼睛看得清。”

“你眼睛還沒瞎,我只?當你雪盲留下後遺癥了。”元莞心中?郁氣散了不少,說話間也帶著諷刺,又?不好太過不敬,就道:“我知曉你心中?有對?德惠太後的愧疚,可豫王一脈安分些也就罷了,偏偏父子二人都不省心,你也無甚可愧疚的。”

元喬的心結至今都沒有解開,她的努力中?也帶著愧疚,可這不是讓她蒙住眼睛的緣由。

“確實不省心,在孝期滿之前若無事,令他立即就藩,若要生事,我也不會枉顧律法。”元喬態度已?然?很?堅決,落在元莞眼中?又?是一番徹悟。

人都有軟肋,她驀然?就理解了元喬的心思,德惠太後是影響她一生的人,換而言之,正是因為豫王一脈才有她活命的機會,真要取舍,也是不易。

她在側看得明?白,元喬對?豫王一脈並沒有寵愛,在德惠太後的影響下有的只?是一份深深的責任。

她也不能過於苛責。

元莞沈默下來,將案上?的書冊都收了起來,神色也緩和下來,元喬站起身,罕見?又?主動?地從背後攬住她:“你且安心,是非分寸我能分清,對?豫王有責任,對?大宋的責任更深,兩相?權衡,我不會做錯事。”

還有半句羞於啟齒:你在,我又?怎會將你陷入危險境地。

元喬身上?微涼,貼近元莞就感受到她身上?的暖意jsg,那股別樣的感覺讓人心口悸動?,微微吐出一口氣:“我們再等等。”

等什麽?元莞清楚,但她沒有說。

“陛下不急,我從未想過光明?正大地同你在一起,眼下這樣很?好,你我可以日日住在一起,想做什麽都可。喜歡是你我之事,不需要天下人知曉,你我知曉就成。你不必有太大的壓力,不需逼迫自己。”

聽元莞一番善解人意的話,元喬心意更加堅決,“你我之事,於江山並沒有太大的關系,於朝堂亦是,不過因我是皇帝,而與常人不同。換作是尋常人家,不會讓人詬病。”

“是啊,周暨告誡我伴君如伴虎,陸連枝奉勸我不會善了,皇帝多變,怎會一心一意。”

“周暨軟弱,陸連枝心存不善,你聽她二人做甚。”

元喬難得辯駁一句,元莞下意識看她一眼,卻也好奇她怎地就想通了。

豫王一脈就是元喬心中?難以根治的心結,也不知怎地她對?豫王著實無好感,摒棄政事上?不說,她對?元清溫潤之色也無法心生歡喜。

亦或是在宮中?見?慣了帶著面具生活的人,故而她能夠一眼就看穿元清的面目。

還有一重,她不喜歡旁人占據元喬的心。

雖說自私了些,可並沒有過錯,元喬主動?來喜歡她、將她留在身邊,並非是她強求的。

這般想著,心裏的底氣略足了些,徑直辯駁:“元清就像一條蟄伏在暗中?的毒蛇,不如陛下先斷其後路。”

“斷其後路?”元喬被她突如其來的話說得不明?。

元莞明?朗一笑:“算算時日,元清離開封地近三?年,封地具體事宜如何,他並不知曉。你答應德惠太後保他們一脈平安,未曾讓他們權勢天下。封地於藩王很?重要,離他就藩尚有一段時間,不如陛下令人去封地看看。”

她將‘看看’二字咬得很?準,眸色也換作肅然?,並沒有玩笑之意。

斷其後路,就不怕元清再有心計。

眼下的局勢並不算難,只?元清令兩人不安罷了。元莞覺得此人不該留在臨安城,心懷不軌的宗室子弟要麽剝奪王位、要麽趕出臨安城,不能任由她在城內走動?,要麽就是趕回封地,山遙路遠,不怕他做些什麽。

元喬卻藏著事,藏著想要與元莞並肩站在宮城的事,她不容許出差錯,細枝末節都會去觀察。

兩人心思不同,但出發點?都是一樣。

元莞所?言,必是她經過深思熟慮的,元喬會好好去聽、好好去想,及時給她答覆。

去封地攪亂靜水,並不是太難,也令元清不能留在城內,且與德惠太後的囑咐不相?違背,她答應下來:“我令陳硯過去。”

此事事關重大,她只?信任陳硯。

元喬答應後就沈默下來,將其中?的細節覆又?想過一遍,擡眸就見?元莞認真地看著她,“陛下心結可解了?”

“嗯。”元喬輕輕回應,移眸不與她對?視,如何看都不自然?。元莞忍不住湊近,擡起她的下顎,語氣跟著冷了下來:“除我外,你不欠旁人的,更不需想著那些囑咐。”

話雖是這般說,可細細想來,元喬並不欠她的,廢帝一事換作任何人,都會去做。

元莞手勁略重,不經意間就掐疼了元喬,她被迫與元莞對?視,嘆道:“曉得,你弄疼我了。”

“疼了才好,疼了才記得。”元莞還是松開了手,見?她下顎處紅了,溫柔地伸手給她揉揉,自顧自道:“我才是最重要的,對?嗎?”

若是往常,元喬必笑話她的。今日卻不同,淡淡一笑,眸色溫柔,附和她:“對?,你最重要。”

得到她的回應,元莞釋然?了,什麽都不在意,瞇眼一笑,就咬上?元喬的唇角。

*****

皇帝過繼子嗣後,資善堂內其他幾人坐不住了,本是同一戰線的,如今最差、最不讓人看重的元意歡當真成了皇帝的孩子,他們境地險矣。

元意歡搬去了延福宮,與皇帝同住一屋檐下,每日照舊去資善堂內聽課,從未改變的是日日被先生學士罵。

本就是懶散的性子,又?不愛聽課,在幾人眼中?最差,奈何她命運好,羨慕不來的運氣。

每日罵完之後,才被宮人乳娘抱回宮裏,偶爾遇到皇帝,少不得再被說幾句。

時間久了之後,練就一副厚皮囊,誰人罵都沒有用。

皇帝忙於政事無暇管她,元莞在宮外也忙著自己的事,一道將她丟下,就養成了小魔王的性子。

起初兩人恐她因父家之事而郁郁寡歡,做事便縱了幾分,眼下就後悔了。

休沐之日,她跑去垂拱殿,坐在廊下禦階下,手中?捧著點?心,盯著來往宮人,尋著元莞的身影。

孤鶩在她身上?看到幾分元莞不講理的影子,也不令人去趕她,裝作沒有看到,揚首看著虛空,與往來的朝臣大人打著招呼。

坐了半日後,點?心也吃完了,元喬得空出來見?她:“你小姑母今日不進宮。”

“今日休沐,她怎地不來,不休息嗎?”難過的小孩子將手中?剩下一半的點?心遞給元喬,“大姑母吃點?心。”

元喬道:“下回休沐送你去見?她。”

“大姑母說了好幾個下回了。”意歡苦著一張小臉,拿自己手指頭掰著算了算,算了半晌也沒有算出來。

她苦惱,逗笑了周圍的宮人內侍,元喬忍著笑意,故作嚴肅道:“你連這個都算不清楚,可有好好聽學士的話?”

“我有好好聽的,可是聽了半天也聽不懂。”意歡抓耳撓腮,將點?心又?奪了回來,膽大道:“你說謊,都好幾個下回了。”

元喬道: “你若算清楚是幾個下回,我便帶你去見?她。”

“唉,那我就不去了,大姑母再見?。”

說完,抱著自己的點?心一溜煙跑開了,選擇了一條最簡單的路。

元喬笑意微現,想起元莞好似數日未曾入宮,冬日就要到了,愈發寒冷,也不知她手臂可還疼。

想過一陣後,上?官彧來稟事,將這些思緒暫時按下。

年底考核,亦是一件大事,上?官彧將擬好的奏疏呈上?,皇帝看過後,做了些更改,照舊發下去。

上?官彧離開後,元喬得空,讓孤鶩去請元莞入宮。

孤鶩曉得皇帝得空就不安生了,忙去請人。

到了元府撲空,人不在府上?,元莞清晨就出府,未曾回來。

人請不到,照舊回宮覆命。

白走一趟,元喬略顯落寞,恰好魏國長?公主來了。

兩人許久未曾見?面,魏國長?公主面帶笑意,元喬知曉她定為人做保山而來。

魏國長?公主平日裏無事,湊成幾樁好姻緣後,就有人開始尋她做保山,平日裏悠閑無事做,不知入宮是為何人而來。

寒暄幾句後,元喬領著她一道坐下,道:“您近日身子可好?”

“挺好的,眼看到年底,豫王的孝期也到了。”魏國長?公主慈眉善目,笑意深深,欣然?開口。

元喬明?白過來,卻也裝作不解:“是該到了,過了孝期也該就藩,朕這裏壓了些奏疏,都是為他就藩而來。”

魏國長?公主點?點?頭:“該就藩還是得就藩,免得落人話柄。不過豫王府沒有女?主人,又?無父母,陛下該想想給他續弦的事。”

“孝期未過,怕是不妥。”元喬不肯。

魏國長?公主又?道:“孝期到了就該就藩,哪裏還有時間。”

元喬聽出些端倪來,裝作一笑:“您怎地知曉孝期一過,就得就藩?”

“額、還不是聽旁人說的。”魏國長?公主笑意不自然?。

“是元清去求您的?”元喬直戳重點?。

被這麽一問,魏國長?公主就不再隱瞞,訕訕道:“他確有此意,想等著孝期一過就定下來,心中?也喜歡得緊。”

“他說的是何人?”

“布蘇的阿布郡主,我瞧著天真了些,怕是管不好王府的事,可他偏偏說就喜歡她身上?的天真,您看?”

元喬眸色冷了下來,中?秋宮宴為阿布郡主擇婿,許多人都曉得,元清這就是坐不住了?

她搖首道:“早前我問過阿布郡主,奈何阿布郡主不同意,此事只?能作罷。”

“這樣啊……”魏國長?公主唏噓不已?,湧起一陣陣失落,嘆氣道:“我瞧著元清話意好像喜歡得緊,不想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唉,我回去同他說說。”

“也可。”元喬起身,就要送客了。

魏國長?公主唉聲嘆氣地離開了,元喬也未曾相?送,令孤鶩送她出西華門。

冬初之際,風愈發冷了,皇帝站在垂拱殿外,孤身蕭瑟,望著虛空中?的孤雁。

風從袖口吹進,刮過肌膚,吹得陣陣發冷,元喬似麻木一般長?身玉立。

站了許久,直到孤鶩回來覆命,她才開口:“豫王與魏國長?jsg公主何時見?面的?”

“昨日裏,豫王出府,直接去了魏國長?公主府,待了半個時辰後就出府了。”孤鶩道。

“下去吧。”元喬沒有再問,打發他下去。

冬日裏黑得早,沒過多久,日暮西垂,今日又?是休沐,朝臣不會再來,她轉身回殿。

踏入殿門之際,感到一陣莫名?而來的孤寂,望著莊嚴、空蕩蕩的垂拱殿,不知怎地不想進去,跨過殿門的門檻又?收了回來。

收回腳之際,在想元莞做什麽,可曾回府了?

想著,心空了些。

這麽多年來,她本是一人,直到元莞胡攪蠻纏地闖了進來,讓她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情?緒。

喜怒哀樂縱然?有,可牽制著喜怒哀樂的又?是什麽樣的感情?。

大概是由心而生的感情?。

她頓了頓,吩咐孤鶩:“備車馬。”

孤鶩一怔:“去元府?”

皇帝沒有回答,徑直入宮更衣,他狐疑一陣,皇帝出宮只?愛去一處,沒有旁的地方。

車馬出西華門時,天色漆黑了,走了不久就到元府,照舊從側門而入,就見?到猩紅的燈籠掛在廊下。

舉步入內至庭院前時,落霞匆匆來迎:“她方回來,在沐浴。”

“她今日去了哪裏?”元喬不禁好奇,竟這時才回來。

落霞搖首:“奴也不知。”

不帶落霞出門,約莫也不是好地方。元喬心中?猜測,吩咐道:“領我去看看。”

“看什麽?”落霞沒明?白過來,看她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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