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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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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清閑, 撇開中書的事不談,兩人坐著說了會兒閑話。

“使臣有回信,已到達布蘇, 若成功, 半年後可歸來。”元喬徐徐出聲,布蘇的事尚算順利,比起其他國家要容易得多。

元莞知?曉這些事, 也未曾出聲音,元喬又道:“想來之前布蘇的人與宋有過往來,也有布蘇的人到過臨安,或許並非是藍眸, 與尋常人一樣?。”

先帝寵信的那名宮人是宋人, 生下藍眸孩子,或許是巧合。元莞則不同, 她約莫與布蘇有關。陳硯查到的信息也顯示元莞母親並非是臨安人氏, 至於那位父親卻?是在?臨安城長大。

消息目前不大準確,她也不好同元莞說, 等查清之後再?說不遲。

她顧及元莞,元莞對這些舊事沒有太多的想法?, 時至今日?, 她對布蘇、對宋,乃至於父母的糾葛都淡了下來。

令陳硯去查, 是給自己一個交代,並非是想要證明什?麽, 既已選擇元喬, 餘生都會在?這座宮城裏,那些過往都不重要了。

“布蘇通商後, 陛下如何對待陸家?”元莞換了話題,元喬並非是愛計較的性子,陸連枝所為尚未觸碰到她的底線,假以時日?,陸連枝必會再?有動作?。

元喬道:“布蘇通商,她自有功。”

咦,這話極為正經。元莞好奇:“你?怎地一點都不氣?”

“氣?”元喬不明,對面的人面上滿是好奇之色,就像是見到什?麽新?奇的事,她笑道:“同她計較什?麽。”

“陛下如此大方,陛下就不怕她洩露你?的秘密?”元莞試探道。

“陸連枝聰慧,不會隨意說出這件事。她若不動,我或許會恐慌,她既已告訴魏國長公主,就證明她已暴露自己,若天下皆知?,第一個受牽連的就是她。到底是你?重要,還是整個陸府重要,孰輕孰重,她該分得清。”

元喬淡然,她從低位一步步至如今帝位,陸連枝的心思?熟知?幾分,如今陸家的地位與元莞相比,導致陸連枝不敢輕舉妄動。

她胸有成竹,元莞嗤笑:“陛下竟這麽懂她心思?,難怪一點都不緊張。”

想來也是,誰敢同皇帝爭。

“緊張……”元喬語塞,伸手去戳她額頭:“你?若有心,我就緊張了。”

“你?怎知?我無心?”元莞不甘心。

“你?不喜歡她。”元喬篤定道。元莞心思?放得正,心中有著大事,不會因小事而擾亂,陸連枝的性子也不適合她,太過熱情,在?元莞這裏只會適得其反。

一句話讓元莞瞇住眼睛,她湊到元喬面前:“我不喜歡她是真?,也不喜歡你?。”

嘴硬的人說話還是這樣?,眼中映著元喬從容的神?色,元莞伸手就想去碰元喬耳朵,元喬不會如她願:“你?以前說喜歡的。”

元莞的性子與矜持二字無關,被拒絕後,手伸得更加長:“陛下有恃無恐,原是打的這個主意,早知?如此,我就該早些離開。”

“以後不提這二字。”元喬擰眉,話未說完,元莞急著開口:“為何不提,我又不是你?的後妃,你?哪日?待我不好,我就離開。”

之前說話語氣都十分老成,這幾日?好像又變了些,元喬無奈地望著她。

元莞被她看得不自然:“你?別用可憐兮兮的眼神?望著我。”元喬沈默之際,眼神?就像會說話一般,每每被她一看,比說了許多好話還管用。

兩人之見,占著主動的都是她,元喬於情.事上就像扶不起的阿鬥,再?逼幾次也沒有用。

元莞習慣了,只是每日?逗弄她幾下,也覺得頗有意思?。

說過幾句趣話後,元喬就不得空了,魏律病重,她少?不得都過問中書的事。

不過中書內並非一帆風順,畢竟魏律居中書令有十一年了,不少?人覬覦這個相位,下面的臣僚心思?放不正,四處走動。

元喬按兵不動,他們就動得歡快,亦是十分殷勤,甚至有人去蘇聞處走動,指望他能窺測幾分聖意。

他們不知?從白樓之事後,蘇聞就處於尷尬的地位,若魏律真?的不能還朝,他也沒有臉面去管問新?中書令的人選。

蘇聞拒絕之後,元府就無法?安靜了,膽小的落霞見到不少?人盯著府邸,嚇得急忙向元莞求救,哭著進宮去了。

元莞在?延福宮裏與元喬玩得甚好,對外?間的事都未曾多在?意,直到見到落霞哭了,才頓悟,她又被拉入泥潭裏了。

皇帝心思?無法?揣測,她這個身?側人就成了眾矢之的,安慰好落霞之後,將名帖看過一番,心中有了計較。

眼下她並非一人,舊屬將身?家性命都托付於她,另外?還有元喬,動一發而牽全身?,量力而為。

思?來想去,還是要同元喬商議。

她既選擇這條路,就不能再?躲避,名帖之上的人既然不怕她廢帝的身?份,她也不用懼怕,去看看他們想做什?麽。

吩咐落霞回府,她去找元喬。

元莞進宮也有數日?,陡然要出宮,元喬先是一怔,而後奇怪:“有事擔憂?”

“落霞在?府裏嚇哭了,我去探探那些人的意思?。”元莞將名帖置於她的面前,這些人在?朝堂上也算舉足輕重,竟會到她面前來探聽消息,可見在?蘇聞處吃了閉門羹。

元喬隨意看了一眼,抿唇發笑:“蘇聞不管此事,來你?處摸索,可見魏律病得不輕。你?若出府也成,早些回來。”

她並不束縛元莞自由,要做什?麽也不會多問。

“早些回來?你?出宮就不成了?”元莞收好名帖,忍不住瞪她一眼,好像是她倒貼一般。

“也可。”元喬欣然答應下來,眼下局勢不明,眾人處於雲霧中,她二人的事也不會有人在?意。

聽她答應下來,元莞帶著名帖回府去了。

剛下馬車,陸連枝就來了,不知?是為私事還是政事,索性都拒絕。

陸連枝只得落寞而回。

魏律本就年邁,一跤摔下去,就爬不起來了,眾人哪裏顧得上他的生死,早就惦記著他的座位。元莞不同,將那些帖子按住,親自至魏府探望魏律。

魏府內氣氛低沈,人人都打不起精神?,魏律長子魏明子親自將元莞接進府裏。

魏律病得不輕,面色如紙,雙眸渾濁,元莞至榻前,輕聲喚道:“中書令?”

連喚五聲,魏律才認清眼前的人,唇角張了張:“陛下……”

魏明子聞言嚇得臉色大變,忙要解釋,元莞擺手示意他莫要在?意,同魏律道:“中書令莫要多想,早日?恢覆身?體才是正事。”

寒暄的話,魏府裏的人聽得太多了,魏明子自己明白,父親糊塗到喚廢帝為陛下,可見真?的回光返照了。

他面如土色,魏律卻?動了動嘴巴,元莞湊過去,聽他開口:“陛下、臣糊塗……”

元莞笑了笑,魏律真?的是糊塗了,不知?將她當作?是元喬還是不識她,還將她當作?是皇帝。

不過也由此可見,魏律時日?無多,該讓元喬準備了。

簡單幾句話後,她將禮放下,安慰魏明子幾句,帶著人離開魏府。

離開魏府,就令人去傳話,魏律時日?無多。

魏律一生無大錯,廢帝一事上與蘇聞立場一樣?,改變得很?快,他們忘了重新?擁立的莘國長公主並非是尋常人,攝政多年,豈會受朝臣控制。jsg

她冷笑一聲,魏律一死,蘇聞必會恐慌不安。

臨安城內景色如舊,街上行人不絕,與她多年前偷偷出宮一般無二,多年不變,上位者卻?變了,中書令也要跟著變了。

在?魏律死之前,她需要見上幾人,從名帖中翻了翻,令人去約。

臨安城內勳貴無數,占得權勢的鳳毛麟角,元氏內除去幾位長輩外?,亦無人。元莞斟酌幾番後,見了宗室內的人。

新?臣暫時不動,一動則讓人警示,宗室則不同。

資善堂內的五個孩子,除去意歡的父親是閑職的郡王外?,其他四人都是重臣。四府之間相互平衡,沒有誰占了上風,中書令一職至關重要,誰得誰占利。

元莞見的第一人便是中書令下的中書侍郎,寒暄一番後,她開門見山道:“中書令怕是不大好了。”

中書侍郎周晉年過不惑,不算年輕,屈居魏律之下多年,心中早就不平,終於等到魏律要死了,哪裏能坐得住。

他知?廢帝得皇帝喜歡,逆境中看見希望,大膽來元莞處求問。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他不計較與元莞多話,直言道:“中書令結黨營私,陛下未曾懲罰,已是大恩。”

元莞笑道:“我瞧著中書令已經糊塗了,周大人來我處,我明白,只是陛下未曾透露風聲,依舊在?等著中書令回朝。”

周晉面上笑意撐不住了,按理中書宰執病了,政事就該交至他手裏,可皇帝一應攬了下來,讓他成了笑話。

皇帝心思?深,比起先帝、比起小皇帝元莞,更難伺候。他經歷三朝,摸爬滾打至今,意識到新?中書令皇帝不會選擇他。

“陛下心思?,怕也只有您才能猜出幾分。”

元莞眨眼,笑回:“陛下之意,暫且不動。中書令之前曾上奏疏改革,侍郎應該知?曉,陛下不悅你?也該知?曉,”

“此事是中書令一力促成,後陛下斥責,沒過幾日?就聽到他結黨營私,也不知?是真?是假。如今魏府門前冷清,就算尋常人也避讓三分。”周晉說話留三分,亦在?試探元莞的意思?。

這人話有點多,元莞不想再?虛與委蛇,道:“陛下之意,侍郎再?等幾日?。”

元莞眼中笑意深厚,落在?周晉眼中就是胸有成竹,他不敢就此離開,揖禮道:“陛下心意,您最清楚,以後若能用到周府,我定會助您。”

周晉人老,眼界寬闊。元莞趁機道:“魏律打壓新?人,而陛下恰好相反,新?人畢竟是陛下提拔上來的。”

周晉猛地一怔,笑道:“明白、明白。”

說完,旋即笑著離開。元莞托腮,朝堂上明白人不少?,魏律明白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仗的就是自己手中權柄,而周晉不同,他有才,亦可在?此事明白,君臣之爭,勝的便是皇帝。

魏律之勢,分崩離析。

見過周晉後,旁人就知?曉了,陸連枝迫不及待地上門。

元莞親自見了,兩人在?亭內小坐,茶水果子應有都有,元莞心情好,推薦幾樣?落霞做的點心,不忘說著做法?。

若在?往常,陸連枝肯定興致勃勃,今日?顯得無趣,反說起京內局勢:“中書令病了有些時日?了,也不曉得如何,我聽說陛下有意令中書侍郎升遷?”

哪裏是聽說,分明是聽說元莞見了周晉才有此一說。

元莞故作?不解,恍然道:“周晉本就不是俗人,升遷是早晚的事,有何可驚訝。”

聽她這麽肯定,陸連枝心裏就不斷在?打量外?間的傳言,悄悄湊近元莞:“此事當真??”

元莞不願同她親近,往一側悄悄避了避,道:“周晉有才能,曾是中書令的左膀右臂,本就是真?。”

陸連枝見她同自己如此生疏,不願道:“我是洪水猛獸不成,你?竟如此避我。”

“縣主早日?看清,也是好事。”元莞冷漠拒絕,若非不願面上情分過不去,也不會令她進府來。

“我看清什?麽,你?未嫁人,我便還有機會,沒必要看清。”陸連枝也不同她委婉,又道:“你?同陛下之事不大可能,應該是你?看清才是。”

元莞不想聽,就拿點心堵住她的嘴,道:“你?來就為了說這些無趣之事?”

“並非如此,秋日?涼爽,我約了人出城去玩,你?可要去?整日?悶在?府裏也無甚樂趣,你?又無事做,出去走走。江裏的水漲了,去見識一番也是趣事。”陸連枝極力邀請。

元莞不大想去,對於女子結伴出游一事,並無太多的樂趣,她想了想,拒絕道:“我便不去了,熱鬧的地方不大好。”

陸連枝自認對她的心事猜得很?準,熱鬧的地方人多嘴雜,元莞的眼睛總是讓人多看一眼,她勸道:“你?無須在?意旁人的話,自己開心就好。”

元莞還是不肯答應,她又勸了幾句,最後也沒有成功。

翌日?,元莞又見了中書內的幾人,消息傳出去後,局勢更加多變,陸連枝也探不出元莞的意思?。

眾人不解之際,元莞大咧咧地入宮,在?宮裏待了半日?,才又出宮來。

皇帝身?側沒有親近之人,進出宮城的元莞就成了眾人心中的最好打探目標,尤其陸連枝,每隔一日?就會去元府。

元莞為躲著她,日?日?往宮裏跑,在?垂拱殿內也甚自在?。

周晉在?宮裏乍見她,將姿態擺得更低,愈發恭謹,就連孤鶩也察覺出不對,詢問緣由。

元莞卻?道:“聽說秋日?游船不錯?”

牛頭不對馬嘴,孤鶩摸不著頭腦,只得順著她的話開口:秋日?涼爽,水又漲了些,景色確實不錯,您想去?”

“前幾日?陸縣主邀我去玩,我拒絕了。”元莞故作?深思?道。

孤鶩楞了一下,沒有明白,也不敢再?問,退了出去,將話轉告皇帝。

陸連枝慣愛帶元莞去玩,以前未曾表露心意,元莞還會去,眼下陸連枝待她心思?不正,就不會再?去了。

孤鶩不明,元喬反應過來,眸中漾著清淡的笑來,吩咐孤鶩退出去,進偏殿就見到窗下躺著的人,似睡非睡。

近日?裏,元莞來得極為勤快,朝臣散朝,她就來了,天色一黑就離開。

橫豎不會留在?宮裏歇一夜。

元喬走近,榻上的人就睜開眼睛,彎眉一笑:“得空了?”

“嗯。”元喬應了一聲,就在?一側坐下,元莞往後退了退,給她騰出位置。

自那日?剖開心意後,兩人的關系就好了很?多,元莞也不再?劍拔弩張,恢覆舊日?的笑意,動手動腳間,讓元喬也跟著適應不少?。

比如眼下,元莞拉她一道躺著,她就不會再?拒絕,只是筆挺挺地躺下。

她睡姿好,元莞非要靠近著她,帶著她一道姿勢不雅。

小榻不大,兩人躺著有些擁擠,元莞不在?意,望著虛空道:“陛下近日?可忙?”

新?中書令不定,元喬就不會閑下來,元莞明知?,偏偏還要違心地問一次。

元喬被她抱著,感受到不一樣?的暖意,也隨她去:“你?想去游船?”

元莞得意一笑,孤鶩傳話挺快的,難得還有些用處,嘴中卻?道:“陸縣主邀我去,我拒絕罷了。”

“嗯,她愛玩。”元喬隨意應了一句,沒有再?說。

元莞不滿,這人果真?是榆木疙瘩,還笨得很?,大概除了她之外?,沒有人會喜歡的,她嘆息一聲:“思?來想去,還不如同她去玩玩。”

“怎地又答應了?”元喬醒過神?來,轉首看著身?側的人,唇角抿著緊緊的,似是不開心,她笑道:“你?想什?麽?”

窗外?的光色很?好,映得元莞皮膚雪白,唇角嫣紅,紅梅白雪,妖而不艷。

元喬心動,也只是一笑。元莞不同,欺近她,不滿道:“你?去不去?”

“江水無趣。”元喬唇角蘊著笑意,故意激怒眼前的人。

元喬極為不識趣!元莞瞪了一眼,想起幾日?沒有親近她了,主動靠過去,不管不顧地摸著她耳朵:“不聽話。”

“你?愈發……”元喬被她捏得說不出話來,握著她的手就撥開了。

元莞低笑:“愈發放肆?以下犯上又如何,那也是你?自願的。”

放肆二字並沒有讓元莞停下,反刺得她愈發英勇,耳朵摸不到就去摸臉,壓著她。

元喬羞惱,後悔方才逗她,忍了忍道:“你?若想去,我令孤鶩去安排,再?過兩日?就成。”

“我不去了。”元莞驕傲地一口拒絕,按住她的手,窗外?宮人的腳步聲清晰地傳了進來,眼見著元喬的臉色變了,先是煞白,而後紅如晚霞,嬌艷如花。

宮人在?談論著小事,聚於墻角竊竊私語,徐徐地傳入兩人耳中。

她們說的是年歲到了就可出宮之事,攢了許多私房銀子,可出宮jsg嫁人,底氣很?足。

元莞聞言道:“陛下備嫁妝了嗎?”

嫁人是需嫁妝的,這是許久前就留下來的規矩。元喬本就羞澀,被問得更是張不開嘴,側首不應。

“我的私庫在?你?手裏,就當作?聘禮好了。”元莞大度道,身?下人肌膚粉白,透著誘惑,她俯身?親了親頸間,耳畔響起元喬急.促的呼吸聲。

外?間宮人道:“可是出宮後年歲都不小了,有嫁妝也會被人嫌棄。”

說完,立時有人附和:“對,哪裏是十五六歲的年齡,還不如自己留錢過日?子。”

元莞瞇住眼睛,指尖在?身?下人柔軟之地戳了戳:“陛下有兩個十五六歲了,嫁妝少?了可不好。”

調.戲之際,宮人的聲音不斷傳了進來,讓元喬又羞又惱:“你?休要胡說。”

“哪裏是我胡說,是她們說的。”元莞指著窗外?,外?間宮人不過十八九歲,對宮外?的事好奇又興奮,被父母說得很?是向往。

兩人偷聽了須臾,元莞唇角帶笑,手握著元喬的手腕,使勁按了按,依舊問道:“嫁妝呢?”

元喬睨她一眼,想要掙紮著起身?,發覺自己的力氣大不如元莞,又不好生氣,只得哄道:“在?你?府內。”

“你?的庫房嗎?”元莞故作?一問,‘恍然大悟’道:“原來你?早就有著心思?,將嫁妝早早地送給我了?”

越說越不對,元喬臉色紅得滴血,偏偏那些宮人還在?說著,就連嫁衣的事都要說上一說。元莞聽風就是雨,又說起嫁衣:“是要自己繡嗎?”

“不是。”元喬想而未想就拒絕了,聲音略高了些,顯得急躁。

元莞笑了,伏在?她身?上,愈發喜歡此時害羞又不能生氣的元喬,輕聲道:“那誰繡?”

“不知?。”元喬道。她幾乎不敢再?看元莞,找了理由道:“該回垂拱殿了。”

“回殿啊……”元莞將尾音拖得很?長,俯身?親吻她的下顎,濕熱的氣息在?窗散開。

她不親唇角,只吻著下顎,繼而是頸間。

若是尋常,關上門窗,元喬也習慣了,偏偏被她按住,耳畔還傳來宮人的嬉笑聲,心中的羞恥被放大了。

她不耐地動了動腿腳,身?上更軟了些,元莞不自覺,又似是故意逗弄她,輕輕咬上鎖骨,疼得她一顫。

呻嚶聲從唇角溢.出,就像撩撥琴弦時不經意間發出的聲音,她幾乎無地自容。

那處痛意漸漸深了,元莞按住她的力氣也重了些,蠻狠而無力,她張了張嘴:“元莞……”

元莞不理會她,齒間摩挲,極其喜歡鎖骨處的肌膚。

殿外?不知?哪裏來的腳步聲愈發近了,元喬嚇得也不知?曉疼,揚起下顎,露出雪白修長的玉頸。

聲音陡然響起:“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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