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43章 出息

關燈
皇帝不愛吃酸的, 這?般年歲的少女都會愛些甜食,但她為了元喬,還是試了很多爽口果子點心。吃得多了, 也就不如以前那樣排斥。

元喬的葡萄送來時, 她震驚又欣喜了,令人去清洗,迫不及待地吃了一顆。

咬破了皮就讓她皺眉, 太酸了。

葡萄大?而圓潤,卻酸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元莞呆了呆,不明白葡萄為何這?麽酸, 難不成元喬發現小人圖的秘密, 故而也來作弄她?

元喬何時也這?般小心眼了,她望著葡萄, 摸著自?己的嘴巴, 沒?勇氣去吃一顆,她詢問落霞:“葡萄太酸, 該如何是好?”

落霞想了想,回道:“陛下覺得酸, 令人去換來就是。”

元莞不肯:“如果朕只想吃這?些呢?”

落霞為難了, 不解道:“都不合口味,為何還要用, 陛下何苦為難自?己。”

“為難自?己?”元莞滿心歡喜化為空了,大?長公?主之意是在拒絕她, 不合口味的葡萄, 就該扔了,不要吃了。

元喬不喜歡她, 就不要再做掙紮了,早日放棄。

元莞鉆入牛角尖裏,對這?個‘醒jsg悟’失望,看著圓潤好看的葡萄,嘆息不止,好看卻不能吃,著實可惜。

落霞不明陛下為何這?般糾結,試探勸道:“陛下是天子,不就一串葡萄,為何要這?麽為難自?己,再者葡萄罷了,並非是奢侈之物,旁人知曉,也不會道陛下不是。”

皇帝的心思,幾乎無人知曉,除去太後外,伺候她的宮人也是如此,只當皇帝對大?長公?主是討好,沒?有其他不當的心思。

元莞不解釋,盯著葡萄看了許久,眼神?閃著失望的光色。元喬只送過兩件物什?給她,一是傀儡。那次是她將人囚禁在福寧殿內,怨不得元喬心存埋怨。

可是這?次酸葡萄,又是何意?

難不成她又得罪元喬了?細細想來,除去今日將豫王趕去行宮休養外,好像並無它事。

豫王令人彈劾元喬,她來替她出氣,難不成又錯了?

元喬自?己都令豫王帶病出京,回頭卻拿酸葡萄來作弄她,怎地也不講理了。她想不通,又問落霞:“女子會在何時不講道理?”

皇帝的問題稀奇古怪,落霞被問得一怔,半晌才?道:“大?概是生氣的時候。”伺候陛下這?麽多年來,陛下在生氣的時候尤為不講理,嘴巴也壞,能將人罵哭。

“生氣的時候?”元莞頓悟,元喬生氣了,氣她不該如此處置豫王,她哼了一聲,不滿元喬道:“朕也生氣,朕還給她送去精致的果子,她就給朕吃酸葡萄,當真不講道理。”

落霞這?才?明白,方才?那句話問的是大?長公?主,她悄悄道:“陛下,您又惹著大?長公?主了?”

“沒?有,朕好心辦事,她還不領情。”皇帝愈想愈生氣,看著酸葡萄,氣得想令人丟出殿,或者送回給元喬。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穩定自?己的情緒,氣惱歸氣惱,還是舍不得扔,氣惱的目光落在案上的點心,她順手拿起來咬了一口,甜糯可口。

點心是用面?粉做的,放了蜜糖與花瓣才?得以可口。她想起周暨喜歡研究這?些,令人去請周暨來。

周暨自?出宮後,還是初次奉詔入宮,迫不及待地入宮而來。

皇帝與她是絲毫不客氣,將葡萄推至她面?前:“你試試。”

入宮就為了吃葡萄?周暨感知哪裏不對,可還是撚起一顆吃了,牙齒剛咬破就感到一陣酸味,奈何是皇帝賜的,咬牙含淚吞下了。

元莞看著她痛苦之色,酸得抿緊嘴巴,好心道:“你可以不用吞下的,朕就是讓你想一辦法,讓葡萄變甜罷了。”

“酸葡萄變甜?”周暨從酸中方捋直了舌頭,不覺伸了伸舌頭,道:“這?也不難,將葡萄剝凈,放入玫瑰花蜜,再冰鎮幾個時辰即可。”

“就這?麽簡單?”元莞不大?相信。

周暨點頭:“花蜜入味,減去些許酸味,再加以冰鎮,口感就變了,冰爽可口。”

“好,朕來剝。”皇帝命人去取器物,卷起袖口,想要親自?剝,看得一旁周暨皺眉:“陛下這?是自?己吃,還是給旁人準備的?”

“自?然是旁人。”元莞滿不在意道,又令人去取冰鑒來,待剝好之後,直接將葡萄放入其中。

周暨想起什?麽,好奇地湊到皇帝面?前:“陛下,是不是為你心上人準備的?”

元莞洗手剝葡萄,見她湊來,一巴掌將她揮走,不耐道:“前次魏國大?長公?主問朕,永安侯性子可好,想來是看中你了,近日你父親可有問你?”

“魏國大?長公?主?”周暨楞了下來,皇帝靜心剝葡萄,右手不大?好,剝一個需要很久,她覺得陛下變了,以前何至於為討好旁人這?般努力。

單是陛下是天子,就不需要卑微地做這?些,她心中羨慕又嫉妒,語氣也跟著酸酸的:“未曾說過,臣羨慕陛下心中那人,您明明手臂不好,還做這?些事,她對陛下可好?”

元莞分神?停了下來,轉首看周暨:“不大?好,朕明明為她出氣,她還生朕的氣,給朕送來酸葡萄。”

“啊、如此不識好歹……”周暨面?露驚訝,嘴巴微張,氣恨道:“陛下喜歡,是她是榮幸,怎可如此不講理,陛下不如不哄她,晾著幾日,她就會曉得陛下也是有脾氣的,下次就知好歹了。”

“晾著?”元莞學到新知識,眨了眨眼,不覺忐忑道:“晾著是好,如果晾跑了怎麽辦?”

周暨篤定道:“不會,陛下是天子,旁人巴結還來不及,如何會跑。”

元莞不自?信,元喬的性子,肯定會跑的,她搖首不應:“不能晾著,還是哄著為好。”

周暨恨鐵不成鋼地戳著她的肩膀,苦惱道:“陛下,要有骨氣些,不然您這?般軟得一塌糊塗,她更會拿著你,屆時愈發不可收拾,可知寵妃無度,會有大?麻煩。”

寵妃無度?元莞被她的話帶偏了,嘆道:“朕不願她做妃妾,只可做中宮皇後。”

周暨:“……”陛下無藥可救了。

元莞剝了一個多時辰才?將葡萄剝完,累得手都發酸,又聽?了周暨的話灑上花蜜,放入冰鑒中,她累得躺在寬榻上不想動彈。

周暨順勢也爬上去,與她並肩躺著,好奇陛下的心上人是誰,她戳著皇帝的肩膀:“陛下,同臣說說您喜歡誰?”

元莞閉緊嘴巴,不肯說,撥開她的手。周暨不罷休,靠近她:“陛下,您就說說她哪裏好?”

元莞想了想,回周暨:“她哪裏都好。”

周暨不信,輕哼一聲:“人無完人,哪裏有陛下這?種說法,臣不信。”

“不信……”元莞覆又坐起來,想起元喬就覺得哪裏都好,並無壞事。元喬是私生子不假,可這?些怨不得她,並非是性子使然,是她無法改變的事。

除去私生外,元喬並無不好了,她試探道:“你想想莘國大?長公?主,她是不是很好?”

“陛下這?個例子不妥,大?長公?主是好,可是很兇。您想誰願意日日同一個兇巴巴的人生活在一起,日日擔驚受怕。且聽?齊國侯說,大?長公?主冷冰冰的,不知情.事,不好、不好。”周暨接連搖首,想起大?長公?主日常冰冷之色,就覺得害怕。

她膽子小,不喜歡大?長公?主這?樣冷冰冰的人,又道:“其實陛下不錯。”她盯著陛下精致的五官,手在她面?上點了點:“陛下生得漂亮,性子也不錯,可惜陛下不喜歡臣。”

說完,就覺得一陣沮喪,陛下不喜歡她,這?是一件很殘酷的事。

皇帝羞澀,不覺摸了摸自?己的下顎,安慰周暨:“其實你眼界低了些,外間還是有很多貌美的姑娘,魏國大?長公?主府內有許多漂亮又脾氣好的縣主。”

周暨不想說話了,見時辰不早,就起身?出府,看著冰鑒,還是提醒元莞:“陛下,你不能太軟弱,還是應該兇一兇的,讓她知曉你的厲害。”

“曉得了、曉得了,你趕緊回府。”元莞擺手,令孤鶩好生送她出宮。

周暨給皇帝出了回主意後,開始後悔了,她得不到陛下,還要教陛下如何討好旁人,真是郁悶,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暗罵自?己沒?出息。

孤鶩將人送至西華門,恰巧見到大?長公?主的馬車,他下意識就等候在一側,元喬近日入宮頻繁,前幾日與陛下在窗下坐了許久,皇帝今日又送了不少果子,兩人間的往來好像也很頻繁。

周暨見到元喬的馬車,也停了下來,站在一側揖禮,等著馬車離開再走。

元喬見到周暨入宮,不覺皺眉,但想起陛下的身?世就淡然下來,隨意道:“永安侯從陛下處而來?”

周暨懼她成習慣,更不敢擡首,唯唯諾諾道:“陛下召臣入宮。”

每回都是周暨自?己入宮,今日卻反過來了,元喬低眸看著她姣好的容顏,好奇道:“所為何事?”

大?長公?主一問,周暨就不敢隱瞞,一五一十說了出來。元喬頓悟,深深一嘆,放下車簾,吩咐車夫入宮。

馬車外的周暨深深呼出一口氣,覺得大?長公?主給人的壓抑太深,哪裏好了,她擦了擦自?己額間的汗水,大?長公?主總是不讓她入宮,無非是怕她帶壞陛下,可不想想,陛下心中早就有心上人,費心地去討好人家?,大?長公?主怎地不管了。

周暨義憤填膺,朝著大?長公?主離去的方向輕輕哼了一聲,極為不滿。

元喬聞不見周暨這?聲輕哼,但入垂拱殿後,皇帝朝她哼了一聲,顯然是對她的葡萄不滿了。她本?欲解釋,皇帝裝出冷凝之色,恢覆往日趾高氣揚,莫名?覺得有趣,她無端一笑,覺得陛下也是有趣。

行禮後,元莞就將人都趕了出去,從冰鑒中將葡萄取出,置於元喬面?前,瞇了瞇眼睛:jsg“可要試試?”

元喬笑意濃稠,方才?還在生氣,轉眼就雨過天晴,都不需哄的,她心中多了抹愧疚,面?色依舊如常,打趣道:“陛下不生氣了?”

“不……”元莞忽而又閉上嘴巴,想起周暨的話,不能軟得一塌糊塗,就揚起下巴,故作生氣:“氣,很生氣。”

“既然生氣就該丟了葡萄才?是,怎地又親手剝了,澆上花蜜。”元喬笑著搖首,陛下這?般的性子,平日裏看著威嚴霸氣,怎地私下裏就這?般傻氣了。

元莞大?氣道:“本?該是要扔的,想想你這?般小氣,平日裏都不送朕什?麽,忍忍也就過了。”

不知怎地,元喬感覺出皇帝的口是心非,笑意如何也斂不去,便?道:“如此這?般顯得臣小氣了,去歲臣將豫王的禮都送給陛下,臣又哪裏小氣了。”

“那、那不算、朕要那些東西做甚,不要不要。”元莞擺手,急著將冰葡萄往元喬面?前推了推,也不去計較這?些小事,急於獻寶。

元喬推脫不下,以銀簽插著試了一個,花蜜香甜,葡萄裏面?依舊是酸的,酸甜交織在舌尖,加之淡淡的涼意,入口也好入。

皇帝費了番心思,不過就想討好她,濃密的情竟沒?有一絲遮掩,她都不知該如何面?對了。

元莞屏息等著,見她吃了,急道:“好吃嗎?”

“好吃,陛下自?己試試。”元喬將葡萄推回去,示意陛下自?己用。

元莞剝了許久,對於自?己的成果也很滿意,入口之後,酸甜的味道很清爽,她樂道:“周暨這?個辦法果然好。”

就為一串葡萄,興師動眾將人召進來,元喬也不知該說什?麽了,元莞覆又吃了兩個,想起正事,認真道:“葡萄雖酸,可稍加用心些,仍可入口的,也符合大?長公?主的口味。”

她極為認真,元喬也不得不正視,附和她:“陛下所言,是對的。”

元莞眨了眨眼,“大?長公?主不想說什?麽嗎?”

元喬不知何意:“陛下想聽?什?麽?”

元莞喪氣,她送了酸葡萄來,怎地還理直氣壯,周暨的話果然沒?錯,就不該一直讓著。可若生氣的話,元喬就更加不會理她,哀嘆須臾,也只好自?己開口:“大?長公?主為何送酸葡萄來?”

年少的人藏不住心思,情緒都顯露在面?上,元喬一眼就看出來,加上周暨的話,她無奈道:“前幾年無趣之際,搭了一葡萄架,讓婢女打理著,如今熟了,就摘了些,想送陛下嘗嘗,未曾想到酸澀無法入口。臣之前未嘗,若知曉難以入口,斷不會送給陛下。”

“沒?有了?”元莞訝然,難道不是因為生氣才?送的?

皇帝揪著不放,元喬想不透,但她理虧,皇帝又因她而忙碌半日,不能再令她生氣,耐心道:“陛下以為如何?”

元莞嘴巴閉得緊緊的,元喬換作一笑,不知她怎地想的,覆又道:“陛下以為臣故意的?”

“不是嗎?”元莞被她溫柔的神?韻哄騙得說出真話。

“今日得陛下相助,臣本?該謝你,如何會送酸葡萄?”元喬道。

事情好像不對,元莞不欲再答,想起元喬與豫王一脈的親密,還是有些失望,道:“我罰了豫王,你不生氣?”

元喬想出緣由了,皇帝的忐忑不安,小鹿般濕漉漉的眼神?讓人心軟,不覺語氣又軟了幾分:“陛下此事處理得很妥善,臣覺得很好,為何要生氣?”

元莞笑了:“當真?”

元喬點頭:“臣未曾騙陛下。”

元莞釋懷了,眉眼彎彎。

****

豫王出城後,臨安城內恢覆寂靜,夏日一過,迎來涼爽的秋日。

中秋前日,魏國大?長公?主請皇帝賜婚,為孫女蘇英與永安侯周暨。

周暨十七,蘇英與她同齡,小上幾月,年歲相當,門當戶對,周大?人也應下來,魏國大?長公?主就想要些顏面?,皇帝賜婚也是殊榮。

周家?很滿意這?件親事,周暨身?份尷尬,雖得侯爵,可曾是皇夫,是陛下的夫君,哪家?都不敢嫁進來。幸得魏國大?長公?主不嫌棄,周家?巴之不得。

元莞知曉兩家?有意,未曾想到這?般迅速,笑道:“賜婚是可,永安侯可答應?”

魏國大?長公?主笑道:“周大?人應下來了,陛下聖旨一下,就下聘禮,甚事都準備好了。”

“哦。”元莞應一聲,與周暨好歹有些輕情意,隨意答應下來,若周暨不肯,豈會是怨偶。她不敢答應,委婉道:“此事朕問問永安侯,她若要答應,朕立即賜婚。”

“也可。”魏國大?長公?主不好勉強,同陛下寒暄幾句,就回府。

元莞不禁沈思,周暨都要成婚了,她與元喬只怕遙遙無期的,嘆氣過後,令人去請周暨入宮。

郁悶過後,她又恢覆心情,專心看奏疏。

周暨午後才?來,恰好蘇聞未走,她等候須臾。蘇聞稟事,外間還有幾位朝臣在候著,她放眼看去,垂拱殿比起原先,人多了些,朝臣絡繹不絕,可見陛下真正掌權了。

蘇聞退下後,她才?入內。

元莞口幹舌燥,趁著喝水的間隙,同周暨說起親事,“魏國大?長公?主道周大?人同意,朕就猜測非你所願,蘇英是誰,朕也不知,你覺得可好?”

周暨愁眉苦臉,顯然不樂意,支吾道:“臣見過蘇英,兇巴巴的,力氣不小,聽?說自?幼習武。”

“兇巴巴的?”元莞不好再笑,見周暨神?情難過,快要哭了,安慰道:“你不願意,朕替你拒絕就是。”

周暨這?樣膽小的性子,若娶個兇巴巴的妻子,多半一輩子翻不了身?的,

“可是我父親不讓,道蘇英性子好,及是難得,入府可替我管家?。可是我不喜歡蘇英,她可兇了。陛下可曾記得第一次去魏國大?長公?主府,攔住你的人,那就是蘇英。”周暨抿著嘴巴,想起蘇英就頭疼,她比大?長公?主還兇。

她嘀咕不滿:“大?長公?主雖兇,可是她講道理,蘇英兇又不講理。”

難得從她口中聽?出一句誇讚元喬的話,元莞喜笑滿面?,滿意道:“朕就說了,她哪裏都好。”

周暨處於難過之中,也沒?有聽?出這?句話的意思,唉聲嘆息,似小老?頭般煩惱道:“陛下,臣不想娶蘇英。”

“那就不娶,朕替你回絕便?是。”元莞承諾道,見外間朝臣候著,就打發周暨回去:“朕同魏國大?長公?主說一說,這?樁親事先按下就是。”

周暨這?才?安心下來,揖禮退下。

元莞借口拒絕後,魏國大?長公?主可惜,落寞而歸。

皇帝忙著周暨的事,那廂陳硯歸來,領著一婦人而來,是當年假死?出宮的人。陳硯將宮內的記錄都查過,記錄在冊,一一核對,都能對上。

婦人面?色枯黃,見到元喬後,膽顫不已,元喬道:“劉貴妃待你如何?”

劉貴妃便?是太後了。

婦人不敢擡首,回道:“劉貴妃性子不好,大?罵宮人是常事,她並非是劉家?女,而是劉家?從外間買來的舞女。”

“你如何知曉的?”元喬問道,這?些事也是陳硯查出來,小小宮人怎地知曉。

婦人回道:“奴伺候貴妃許久,她與劉謹行劉大?人之間時常說話,奴不經意間聽?來的。”

元喬頷首,再問她:“你將當年的事說來。”

婦人不敢隱瞞,細細稟來:“貴妃無子,令宮人去侍寢,那宮人也是爭氣,懷有身?孕,只是生下來之際,眸色是藍色的,被視為不詳,後、後來還夭折了。恰好劉謹行大?人不知從哪裏得來的藍眸孩子,便?充作是公?主。發生、發生這?麽大?的事,貴妃就將親近知曉此事的人都滅口,道是病逝。奴怕死?,就裝作疫病,病死?後也無人趕來檢驗,奴這?才?逃過一劫。”

說話之際,元喬翻看著當年宮內的記錄,婦人所言,句句在冊記錄。

她將記錄合上,扶額闔眸,眼前的事還需按住,單論此事,必會引來恐慌,皇帝心善,恐知曉自?己的身?份,一直都不安。

將婦人好生安置後,命陳硯嚴守此事,現在不是說開之際,且她有些希望,希望太後否認此事,奪子在宮內也曾發生過,但易子則是大?事。

她不能草率,需反覆驗證才?可。

陳硯退下後,她才?起身?,將供詞與宮廷記錄都鎖入櫃子,不可讓旁人察覺。

太後處還需問一問,她不會輕易說出來,一直以來便?將皇帝當作棋子,就算劉家?不在,她還會以此來掌控皇帝,令皇帝聽?她的話。

元喬靜心籌謀一番,做下最壞的打算,若真走到廢帝的這?步,元jsg莞如何自?處。她必然會盡力保她一命的,只是新帝未必會肯的。

看著手心內的鑰匙,眼前無端浮現元莞眉眼彎彎的笑顏,她忽而就局促起來,心中又有一計,元莞若無子,過繼宗室子,依舊沒?有亂了大?宋血脈。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