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亦塵開始威脅阿娟，他就不相信了，自己還能被區區一個妓女給擺布了。

阿娟掃了眼包亦塵，眼神中沒有懼怕，反而帶著不屑：“阿娟句句屬實，包大人，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去了，就算你不承認，難道就能抹掉貴千金所犯的罪責嗎？”

相反，包亦塵反而被阿娟投遞過來的銳利的目光給嚇到了。

“豈有此理，你算什麽東西，敢往本大人的身上破臟水！”包亦塵指著阿娟，忙對玄淩睿道，“殿下，她不過是一個妓院裏的低等妓女，供人玩樂，誰知道她是受了什麽人的指使，才會來殿下面前汙蔑微臣，枉微臣還對她一片好心，不斷接濟，沒想到卻落得個被栽贓的結果，殿下，您要為微臣做主啊。”

這會兒他反倒是開始叫冤了，看他說的有模有樣的，一臉真誠，不知道的，還當真以為包亦塵是冤枉的，實際上，誰對誰錯，可不能單單從面容上來判斷。

阿娟倒是不著急辯駁，她那個樣子，比包亦塵淡定的多，好像根本不怕自己會輸，而她越是這樣，包亦塵心裏反而越是沒底。

別看阿娟不過是個妓女，可她現在的氣場，完全不像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根本就是有備而來。

至於她究竟還留有什麽後手，包亦塵不得而知，卻不得不加快了腳步，只要他能夠率先將對方置於死地，玄淩睿便不能從阿娟的口中再得到任何於自己不利的言辭和事實。

玄淩睿最是不著急的那一個，他倒是樂得看包亦塵如此火急火燎，又生出了整人的心思，明明已經知道了真相，還佯裝很是為難道：“包大人，這既然有人高密了，你又拿不出證據辯駁她說的是假的，我也只能將這件事情告訴給父皇了，畢竟不是小事。”

包亦塵五臟六腑都跟著發顫，臉上的肉也跟著哆嗦，口吃有些不清，他急得唄：“不是，殿殿……殿下，那也不能證明她說的就是對的，這大過年的，驚動了皇上不好……”

包亦塵扭頭看向阿娟，三兩步便竄到了她面前，伸手指著她的鼻子便罵：“賤人！你說你收了別人多少錢，膽敢在殿下面前公然汙蔑我，你可知欺騙了殿下是什麽下場，砍頭都不為過！為了那些錢，你至於搭上自己的性命嗎？”

阿娟不為所動。

當著玄淩睿的面兒，包亦塵又不能動手打她，見威脅不管用，又換了招數，“你這樣，你把幕後指使你的人給招出來，你想要多少錢，我都給你，為你贖身都沒問題，只要你實話實說。”

阿娟冷哼了一聲，讓一直都站在高處，居高臨下指責她的包亦塵一楞，嘿，這賤蹄子還對自己示威起來了，別忘了，要不是他，阿娟怎麽可能在煙花樓裏接客那麽輕松，這個忘恩負義的賤人！

越想包亦塵越是生氣，卻也知道解決當下是關鍵。

“問你話呢，一直沈默，我就認為你是承認了受人指使。”包亦塵倒是挺會自說自話的，沒辦法，為了能夠洗刷自己的“冤屈”，說再多虛假的話，威脅的話，他都覺得不為過。

“民女說的就是實話，包大人親口說的，是包家小姐對太子殿下下了藥，意圖謀篡太子妃的位置，好像在包家小姐的背後，還有什麽人指使……”

“啪”的一聲，包亦塵一巴掌打在了阿娟的臉上：“賤人，再讓你胡言亂語！”說著他又要揚起手掌，朝著阿娟的臉招呼過去，卻是被人給攥住了手腕。

包亦塵回頭一看，景安面不改色地看著他，手勁兒出奇的大，包亦塵想動都動不了，手腕一陣陣鉆心的疼。

“你……你幹什麽，當真殿下的面兒，你敢對朝中重臣動手！”包亦塵反而還理直氣壯，壓根兒不想想他自己做了什麽。

景安沒說話，玄淩睿咳了兩聲：“包大人，你又在做什麽？在我的府邸，打我的證人，你難道想要謀逆不成？”

包大人嚇得渾身一哆嗦，被景安攥住的手腕更疼了。

“殿下此話從何說起……哎喲喲，殿下，您還是讓他放了微臣吧。”包亦塵實在是承受不住景安的粗魯和蠻勁兒，疼的面部都扭曲了，急忙向玄淩睿求救。

玄淩睿對景安擺了擺手，景安這才放開了包亦塵的手，只不過還是遞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似乎在說，你要是再不老實，別怪我不客氣。

包亦塵倒是想要讓玄淩睿教訓景安，可他也知道，景安是玄淩睿身邊的得力侍衛，相比自己，只怕玄淩睿會更加偏心於他的人吧。

緩了緩，包亦塵急著為自己辯駁：“殿下，微臣一直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就算是平日有些小愛好……”說這話的時候，他下意識看了眼阿娟，那意思再明確不過，在他的眼裏，無非是嫖嘛，朝中很多大臣暗中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的，沒什麽大不了的。

“但是絕對忠心不二，更枉談謀逆，殿下，這種話萬萬不可隨意說啊，微臣擔不起這個罪名。可是微臣敢保證的是，這個賤人說的一定不是真的，她汙蔑微臣，汙蔑茗兒！微臣打她，她一點兒都不冤枉！”

包亦塵說的格外的肯定，還覺得自己動手甚是有理。

玄淩睿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碗都跟著跳了起來，在桌上顫了兩顫，才總算是穩住了。那銳利目光投向包亦塵，讓本就心虛的包亦塵，更加的捉摸不透玄淩睿的心思。

“你咬定她說的是假話，若是她說的是真的嗎？你又該如何交代？”玄淩睿厲喝的聲音在大廳回蕩，驚的包亦塵心裏一個勁兒的打鼓，打顫的腿肚子更加激烈了幾分。

“可是殿下，她說的本就不是真的……”

“如果我說，她所敘述的這些，我也親耳聽的一清二楚，你又該如何解釋？難不成也說我在說謊，在誣陷？”

玄淩睿目光炯炯地盯著包亦塵，打斷了他的辯駁，直接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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