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破開，沈重感束縛而來，莫卅忍不住輕吟了一聲，卷長的睫毛顫抖兩下，睜開了還氤氳霧氣的漆黑雙眼。婆娑的眸子還帶著幾分無辜與茫然，本就容貌極佳，堪稱美麗的臉蛋更是因沈睡而飄著紅暈。

艱難的擺動頭顱，莫卅感覺全身散架一般，骨頭之間發出了脆弱的呻吟聲似的。用力握了握手，一股鉆心的疼痛傳入，忍不住低聲倒吸一口氣。聲音如帶著鉤子似的，勾的人心癢難耐。

猛然抿緊嘴唇，這充滿誘惑力的聲音讓莫卅完全懵逼了。雙目甚至露出了幾分震撼。人魚的歌喉能夠吞噬人類的靈魂，他現在信了。這聲音他聽了都感覺全身酥軟。

莫卅再次閉上雙眼，壓制腦袋那股暈乎乎的惡感。很好，這個世界他也無需看鏡子，這本小說已經明確表明了，這位高級配角的容貌極為突出。雖然女主也漂亮，卻沒這麽艷麗。光聽聲音，他便能夠想象出似乎依舊沒什麽男子氣概。

也罷。這世界圓弧本身也不是強勢的男生。據說人魚不分公母……

再次睜開雙眼，用手阻擋耀眼的陽光，莫卅環視一圈兒，發現這竟是個客房。按照小說劇情，應該是男主將他帶回家，也是用了一點功夫為他買了份外賣粥，便被原主喜歡上來了。

這會兒應該是女主與男主有點暧昧了。兩人都在玩抽抽抽手游，也是在同一個公會，現在只是網上比較玩得來的好搭檔，兩人還沒揭開馬甲。莫卅瞇了瞇眼，他記得原主也是玩過的吧。只是後來因為現實的事情，游戲也鬧得烏煙瘴氣。

伸出手，剛剛有什麽東西刺了手心一下，怪疼的。莫卅望著緊緊攥著的東西，看清後眨了眨眼。一枚袖扣？

莫非……

想到在男主來之前，有人從水中將他救出來，那時候他伸出手抓住的就是這個吧。有了這枚袖扣，便能夠知道救命恩人的身份了。

“起來了？吃點東西吧。你在河邊昏倒了。”年輕還略有些朝氣的聲音傳來。

劇情開始了。垂下的眼瞼閃了閃，莫卅擡眼望去，對上男主一雙鳳眸，“河邊？我昏倒了？”

眼神閃爍，一雙貓兒似的瞳孔如鑲嵌了碎鉆般耀眼極了。莫卅咬著下唇，可憐又如驚慌的小兔兒的身板好像還有幾分瑟縮。咎聞堰莫名有點心尖發癢，這個女生似乎今天格外吸引人眼球。在醫生與傭人幫著梳洗後，他才和白燕上了樓。白燕因為疲憊，就在隔壁。

“是啊，若是沒發現你，就算是森林邊緣出現野獸的可能性小，你也會凍出病來。”瞧著莫卅，咎聞堰聲音忍不住小了下來。真是個鼠似的膽小女生。不過這種小動物的警覺，真是讓人覺得有趣。

“謝，謝謝。”莫卅飛速擡眸偷覷一眼，對上好整以暇的男生，立刻受驚般低下頭，囁嚅道：“這，這是哪裏？”

“這裏？這是我的別墅。之前你也夠狼狽的，不過就是春游，你怎麽能差點死掉？”咎聞堰對眼前這個堪稱美麗的少女生了一點好奇。在高中少男少女心中，剛剛萌芽著彼此的好感。咎聞堰挺喜歡白燕的開朗，但還只是朦朧中的感覺。

眼前這個少女瘦弱的肩膀似乎更讓人憐惜。那顫抖的蝶翼真想用手指觸碰一下試試，人怎麽會有那麽長那麽卷的睫毛呢。

“死……”驀然瞪大雙眼，莫卅猛然擡頭，似乎是嚇壞了，精致的小臉煞白。驀然摸了摸自己的臉。

“是熱的啊！”咎聞堰被莫卅坦率又蠢萌的動作逗笑：“你都看到我了，怎麽會死。你這丫頭怎麽這麽笨呢。”

張了張嘴，莫卅身體一僵，臉驀然爆紅。支支吾吾的低下頭，“對不起。”

“原來都不知道你這麽逗。行了，你先吃點粥吧，還熱乎呢。”小說中的男主都有些大男子主義，面對一個完全可以掌控的異性，任何雄性都會生出一些飄飄然。

“好。”莫卅小心的捏著被角，端過一碗溫熱的粥，他握住勺子再次窺探了一眼。

這女生似乎格外害羞，咎聞堰見此，“怎麽不吃？”

“我，我吃。”身體僵硬的舀了一大勺，送入口中卻因為嘴無法承載那麽多食物，一邊擰著眉與食物鬥爭，一面急切的瞪圓了眼睛。

“噗。”咎聞堰哈哈大笑：“很好吃嗎？看你好像好久沒吃東西似的。沒人和你搶，你可以慢慢吃。”

“唔！”終於吞了慢慢一口，莫卅鼓囊著雙腮重重點頭。隨後紅著臉低下頭，窘迫的眨了眨眼才小心的進食兒。

“對了還不知道你的家在哪裏，白燕也說不知道，也沒見你拿手機。所以我們只通知了班導，還沒有與你的家人聯系，別讓他們擔心，你先給他們打個電話保平安。”

乖巧小口小口抿著粥的人幾不可查的頓住，莫卅頭顱垂的更低，握著勺子的手倏地捏緊，聲音似乎有些幹澀：“也沒關系的。”

“怎麽沒關系？”咎聞堰一怔，發現眼前的瘦弱身體都蜷縮在一起。

莫卅放下粥，用力的搖了搖頭。

咎聞堰雙目一瞇，便聽到莫卅用極為輕的聲音訴說著。

“我沒有父母了，我沒有親人。”

嘴唇微張，咎聞堰怔忪。眼前這個家夥雖然膽小卻依舊光明的同班竟然是個孤兒？！

“抱歉。”之前有種拍一拍莫卅的蠢蠢欲動徹底爆發，咎聞堰覺得眼前這個女生似乎格外招人疼。她從小就經歷了普通人沒有承受的痛苦，能夠活著都是一種奢侈了吧，難怪剛剛莫卅吃東西時那麽努力。她可能真的很久沒吃過溫暖的食物了。

“謝謝你，這是我這些年吃的最好吃的一頓飯。真溫暖，感覺肚子暖呼呼的。”莫卅雙目泛著水霧，偷偷瞄了咎聞堰一眼，垂下頭目光恍惚：“就好像媽媽做的食物，那麽讓人留戀。”

咎聞堰盯著莫卅的發旋，帶著笑意的嘴唇漸漸抿緊。

“啊。抱歉，我沒有其他的意思。”莫卅抒發感情後，擡頭覷了眼咎聞堰，隨後慌亂的手舞足蹈，表示著什麽：“對不起。”

真是自卑啊。咎聞堰眼神閃了閃，伸出手摸了摸莫卅的頭發：“喜歡就多吃點，以後我都可以給你溫暖的食物啊。”

莫卅猛然擡頭，烏黑的瞳仁瞪得圓溜溜的，被水潤澤的唇瓣泛著粉紅色澤。

“真可愛！”內心如此訴說，咎聞堰深深看了眼莫卅，“別用這樣傻乎乎的表情了。真是笨蛋！”

莫卅眨了眨眼，似乎是慢半拍的捏著指頭，“咎同學，這太……”

“就是這樣！”看對方似乎極為滿意那家外賣，咎聞堰恍惚中也好像有些餓了。

“誒……等，等等啊。”原主是個溫吞又膽小的少年人魚，這世界的人魚雖然福利很多，地位也很高。自主權卻很少，就比如婚約，基本上一位人魚殿下最後的歸屬便是那些高貴的人。原主便是自小就被配了個未婚夫。

“你還有什麽事兒？沒吃飽？”咎聞堰打算讓傭人做點可口食物，正好可以帶她一份。也不知道白燕現在休息的怎麽樣了。

“不，不是。我吃飽了。”莫卅眨著眼搖頭，雙目還略有幾分茫然。

咎聞堰站起身向外走去，“吃飽了就好好休息，聽醫生說你受涼了，明天還要上課！要是在我家生病了，怨誰呢。”

剛打開門，一個少女就急匆匆的撲了進來，正巧與開門的咎聞堰撞到一起。作為旁觀，莫卅親眼見證了女主投懷送抱成就get√，成功壓倒男主成就get√。

咚的一聲。咎聞堰的後腦勺撞在地上，身上還壓了個人，疼的倒吸口氣。

“啊。”白燕擔心的表情收起來，驚嚇的趴在咎聞堰的懷中，與他大眼瞪小眼。近距離接觸帥氣的男主，白燕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雙眼都泛著幾分亮光。

若是之前被這種癡迷的目光盯著，咎聞堰會有些自豪，但現在被壓下下面快窒息了，尤其是後腦勺撞得頭暈目眩。他根本沒心思琢磨著逗弄女生，只覺得這次依舊死沈的白燕有些蠢笨，“還不起來。疼死了。”

“啊，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臉頰一紅，白燕立刻爬起來，因匆忙腳下被勾住再次狠狠砸了咎聞堰一下。

悶哼一聲，咎聞堰快被砸的沒脾氣了。

“抱歉抱歉。你疼不疼？”匆匆忙忙起身，白燕側坐在地上：“你沒事吧。”

咎聞堰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死不了。真是不知道什麽事兒這麽著急！這是撞到我，要是撞了這家夥，她直接暈過去了。”說著，咎聞堰大拇指向後指了指。之前他還覺得活潑的少女可愛，現在卻覺得眼前這女生太活潑莽撞了。

“抱歉啊……”似乎察覺自己引起了咎聞堰的不快，白燕立刻起身，將人扶起來：“咳，我只是擔心莫甜玉呀，沒想到撞了你，不過我也沒想到人高馬大的男生竟然碰一下就倒下啦。”

“你說什麽？”咎聞堰瞇起雙眼，眸子中泛著危險的光澤。

“呃，沒事兒。”一時心直口快將心裏話講出去，按道理還是她吃虧呢。這個男生真不可愛。偷偷吐了吐舌頭，白燕看向依舊乖乖坐在床上的莫卅，雙眼一亮：“甜玉！你醒過來了！我好擔心你哦。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被熊抱住，莫卅用盡全力才壓住扭斷人脖子的動作，本就疼痛的身體似乎更疼了：“嗯……”

咎聞堰回過頭，見莫卅一臉僵硬似乎極為不知所措，而她臉色也慘白，好像承受著痛苦似的。側目看了眼依舊毫無所覺的白燕，咎聞堰忽然覺得這個女生似乎也沒那麽細心啊。朋友都如此難受了。

不過莫甜玉真蠢啊，都那麽疼還不知道拒絕！走上前粗魯的拉開白燕。

“你幹嘛啊？”手腕被捏的生疼，白燕望向咎聞堰。

咎聞堰瞇著眼：“你沒看她不舒服麽。她是病人，禁不起重量級人物的壓迫。”

“餵！”女生可不喜歡被人說胖。白燕鼓著臉瞪著咎聞堰，之前還覺得他們挺合拍的，現在怎麽看怎麽不爽呢。

“我，我沒事。”莫卅垂著頭，絞著手指。似乎對眼前的狀況極為不安。

白燕與咎聞堰互相瞪了一眼。“沒事就好，對了甜玉你之前是怎麽了？怎麽會暈在河邊呢？”

“我，我也不知道。”莫卅茫然的眨了眨眼。無辜的歪著頭似乎同樣很疑惑。

太可愛了吧。咎聞堰心尖悸動。這個女生搞什麽啊，怎麽總是無意識的賣萌，真像他家高貴血統的小狗。

“不過謝謝，幸好有你們，否則我也不知道我會變成什麽樣。”莫卅有些後怕的咬了咬唇，手放在胸口，笑容靦腆又真摯，雙頰因感謝而緋紅。

“行了！知道感謝就知道還沒傻！你在這裏好好休息！”咎聞堰完全無法阻止狂跳的心跳，便虎著臉恐嚇了莫卅。隨後很是霸道的拎著白燕走出了房間。

“餵，你也太不紳士了，放開我啦！”白燕不滿的話語傳來。

“聒噪。你這麽尖的聲音妨礙病人休息。”

兩人離開，房間只剩下莫卅一個人，他這才收起了受氣包的表情，瞇起雙眼滿目的暗沈。

小苗飄到莫卅身邊：“主人，感覺怎麽樣？”

“感覺？”莫卅猛地露出了兇煞的笑容，嘴角的弧度似乎充滿了嗜血的痕跡：“完全不像看鏡子，你說什麽感覺？！”

他十分不爽快，明明他充滿了男性氣概，卻總是扮演這種柔弱的淚包。他感覺牙根發癢。餘光掃到一直窩在掌心的袖扣，莫卅望向窗外的目光漸漸深邃，嘴角的弧度多了幾分溫柔。

上一世的與帕爾默婚後的生活歷歷在目，他還記得那個家夥喜歡偷偷藏起他的東西，偷偷欣賞。上一世帕爾默是龍的模樣，每年的春天都會掉些鱗片，他還記得當他親了親那家夥額頭那一片獨特的鱗片時，那家夥僵住的模樣。

那是龍的逆鱗，卻大大方方的露在他面前。三十年換逆鱗時那家夥甚至將逆鱗撕下來給了他，他將逆鱗做成了兩枚袖扣，夾雜金屬光澤的黑色鱗片堅硬無比。最終那兩枚袖扣成為了帕爾默最喜愛的物品，不論是去哪裏，都戴在身上，寶貝的跟兒子似的。

在他進入彌留之際，那個男人將一枚放在他的手心，另一枚緊緊攥著，在他耳際訴說著愛意。他們似乎如同這兩枚袖扣一般般配，永不分離。

心中升起一絲溫柔，不知那個有藏東西癖好的好色男人在哪裏。

閑來無事翻閱記憶，他這才知道原主之所以掉到河裏是因為他進入了成長期，這一階段的人魚身體十分不穩定，有時候甚至會露出尾巴。人魚會水，可不代表變成人形還會水。就是因為這個，忽然由人魚形態變回雙腿，原主差點淹死。

“接下來可能隨時暴露麽？”莫卅揭開被子，目光探向兩條腿，視線有幾分探究。自從有了意識以來，他還沒做過魚呢。用魚尾巴在水中游泳是什麽感覺？？

舔了舔嘴唇，不知道他男人會不會被嚇到。

這一世界，莫卅已經感覺到身體對代碼靈魂的制約變大，這便是增加的難度。若說上一世他擁有速度，這一世他的速度也有些受影響。畢竟速度需要雙腿的爆發力，一條尾巴用來跑步？！

“對了，主人您要小心不要暴露，否則會很危險，畢竟這世界人魚殿下尊貴。他們加入普通學校太危險了。”在這個世界，人魚對於男人和女人都有十足的吸引力。

摸了摸臉，莫卅堅定了先找到他家男人。

再休息幾個小時，已經午間。莫卅便在咎聞堰與白燕的拌嘴聲音中離開了別墅。

“我送你吧？”咎聞堰追了過來，視線不自己的飄向莫卅的雙腿上。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莫卅雙頰緋紅，低下頭盯著腳尖。掩住眼底充斥的火焰，兩條腿居然白花花的閃瞎人眼，這腿比女人的都漂亮，他穿著小短褲，簡直讓人無法直視。

“行了，病人沒有任性的權力！上車吧！”咎聞堰原本想將人留下來，但是想到一個女生在他家，名聲不太好，也就罷了。便將白燕與莫卅一起送了回去。

車子停在一座高級公寓前，咎聞堰擡頭看了眼大廈，視線閃了閃：“你，住這裏？”

“嗯。”莫卅垂低了頭，想要下車卻被白燕抓住手腕，“(* *)哇～你住的好豪華啊！甜玉我從來不知道你很富有啊，你爸爸媽媽做什麽的？家裏有人嗎，讓我上去看看嘛，好不好嘛！”

“我……”臉色一白，莫卅表情露出了一份不自然。

父母……咎聞堰表情瞬間沈了下去：“白燕！你不是要回家嗎！她還需要休息，你別打擾她。你還回不回家，不送你了。”

“你！”白燕氣的臉紅了，漂亮的臉頰鼓起來了。

咎聞堰飛速下了車，從外將門關上，吩咐了司機：“老趙，送她回家。”

“餵，咎聞堰你幹嘛啊。”白燕從車窗露出腦袋，很是不滿的怒目而視。

咎聞堰居高臨下的掃了一眼：“要是莫甜玉暈倒你一個女生也沒什麽用，我帶她上去。”

“不，不用的。”莫卅茫然的眨了眨眼，倏地慌亂擺手。

“走！”咎聞堰拉著莫卅的手腕。

莫卅盯著咎聞堰的側臉，垂下頭瞧著被握著的地方，臉漸漸的紅了，低低應了一聲：“唔。”

來到公寓大門前，莫卅低聲道：“剛才，謝謝。”

“嗯。你別多想，以後肯定有人更愛你。”咎聞堰視線閃了下，低聲勸說。

莫卅微微抿了嘴，露出個溫柔的弧度，“嗯。我也相信。”

噗。差點噴鼻血，咎聞堰輕咳一聲，便道了聲別也沒敢跟著人上電梯，便紅著臉落跑了。

莫卅站在電梯前，嘴角緩緩勾起，“校園文世界的男女主真是純潔。”

揉了揉滑順頭發，將之撥弄到後，這才帶著刺痛的身體上了樓。電梯開了莫卅進入，在電梯門關上前，一個身影竄入了電梯。壓迫感隨之而來，逼仄的空間內危機感爆頂，莫卅忍不住向後退了幾步。

身體莫名有幾分騷動，本就沒什麽力量的雙腿更虛軟，似乎隨時都會癱倒在地。倚靠在電梯墻上，斜睨另一側背對著自己的高大男人，臉上冷汗漸漸溢出，莫卅嘴卻露出了深意的笑容。

身體顫抖著，莫卅低下頭掩住眼中的晦澀，伸出手抓住一步之遙的男人可憐兮兮道：“先生，幫幫我。”

“嗯？”一雙如鷹隼的眸子掃射而來，軍裝的健碩男人側過頭，露出了剛硬如鐵的面容。

“能帶我去1502麽。”紅著臉頰，莫卅露出了汗濕的臉，仰望男人。因為年紀不大，這個世界的身高甚至剛剛一米七出頭。比起如墻的男人，太袖珍了。

目光肆無忌憚在莫卅臉上掠過，男人終於點了下頭。

叮。電梯到了15層，莫卅剛挪動身體，便被人打橫抱了起來。強烈的雄性氣息撲面而來，莫卅感覺那陌生氣息下的熟悉感覺，視線從下仰視男人的眉眼，他還能隱約看到有幾分眼熟，若說這個氣息與眉眼都讓他細胞跳躍的男人不是他家男神，他都不信了。

很是乖順的將頭顱靠在他厚實的胸膛上，莫卅呼吸輕微的閉上了雙眼。

這會兒他真的很想抱著他家男人狠狠親一親。然而，狗血的劇情似乎並不輕松。視線掠過對方的袖子，莫卅幾不可查的笑了下，缺了一個呢。這身軍裝真酷啊。

到了1502門口，莫卅被放下。見到退了一步的男人，心中有那麽一絲可惜。他還以為這家夥會撲上來了。沒撲上來也不錯，他可不喜歡成為誰的替代品。

“謝謝你，你要進來坐坐嗎？”被男人兇狠又直接的目光凝視，莫卅捏著衣角。荷爾蒙彌漫而來，男人大步靠近，莫卅心中笑了下，下一刻被捏著下頜仰起頭。

“隨便邀請陌生男人進入房間，很危險。”男人瞇著眼如此說，隨後放了手轉身離開。

莫卅愕然的望著毫不留戀的男人，摩挲下頜，似乎他家男人更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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