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沈霄兩人也沒能夠坐上12號的飛機。

幾乎在飛機飛起來不足一個小時後，世界就嘩然了。12號上午的國際航班竟然莫名其妙的爆炸了。其中有五分之四是去國外旅游的華人，包括機長與乘務員在內的上百人死無全屍，無一生還。

沈霄正在書房中處理文件，得知這消息後瞳孔驟縮，目光漸沈。

微微趴在桌子上，單臂拄著下頜，莫卅笑瞇瞇的在桌面上勾畫：“以後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所以……”

“以身相許。”沈霄沈默了兩秒，立刻接了話茬。莫卅眨了眨眼睛，開懷的哈哈大笑起來，他拍了拍桌子：“你早就是我的了，這感恩可不虔誠。”

沈霄面部不變，眼神卻蕩開笑意的漣漪：“今晚上做紅燒獅子頭和清蒸魚？”

“還算過得去。”咂咂嘴，莫卅抹了把男神的臉：“再來個川香裏脊。”

“好。”

在沈霄辦理好兩人的證件後，兩人選擇了各種交通工具，觀賞沿途美妙的風景，手握著手過愛琴海。看過薰衣草，圍觀金盞花。在教堂一起做過禱告。比起這世界的風景，莫卅更在意各地域的特色美食，兩人從高端的五星酒店到路邊的小攤兒。只要沒有吃過，或者有幾分滋味兒的都被品嘗了個遍。

沒遇見莫卅之前，沈霄是一個沈穩而內斂的商人。但站在埃菲爾鐵塔前，他已經一身休閑服，頭發更是隨意的向後撥弄，身下一雙球鞋，不對上那雙淩厲的烏瞳，普通人只會認為這是個很普通的平民游客。

現在他背著個鼓鼓囊囊的雙肩背包，胸前墜著單反相機。左手攥著一些零食串，右手牽著他家青年。眼鏡將臉遮住，雖然嘴角沒有顯現笑容，但他的氣息卻是溫和而喜悅的。

在莫卅躍躍欲試的表情下，夜晚，他們從豪華的五星大酒店轉進了隱蔽的情侶旅館。看過了各種主題後，莫卅一打眼就相中了以原始巖洞為主題的狂野房間。

進入房間後，望著那粗重的麻繩和那些意義非凡的鐵鏈子，沈霄本就漆黑的瞳仁更多了些幽暗。前臺見兩個容貌不俗，氣勢凜然的男人上了樓，意味深長的笑了。

哎呀呀，這裏可是很盛行這種關系的呢！

總之，青春就是享受各種刺激嗎。今兒見兩人後，他有了靈感，以後他也可以增加些‘總裁霸上我’的主題嘛。

兩人的旅程全程秀恩愛。在兩人蜜月的第132天，沈霄終於在神大人面前宣誓，並拿到兩人的小本本。那一晚沈霄格外的熱情，將兩人的結婚證攤在床上，一邊欣賞一邊亢奮的運動。

沈霄終於轉正，心裏也就安定下來，每日腰板挺得溜直。站在莫卅身邊，儼然一副丈夫的角色，完全將那些覬覦他合，法，伴，侶的人隔絕在遠處。對於沈霄這一做法，莫卅早已見怪不怪。

回程時，莫卅再次拉著沈霄，嚴肅的強調了一遍：“你也不許坐飛機！否則咱倆拆夥。”

沈霄並未回答，但卻將人緊緊抱在懷中，疼惜的用大掌撫慰。他的寶貝這麽優秀卻無法坐飛機。絕對不想被舍棄，還有莫卅危言聳聽，加上上一次飛機失事險喪命。沈霄毅然決然的後半輩子沒碰過飛機。

他們這算不算夫唱夫隨？想到雀躍地方，沈霄的嘴角幾不可查的翹了翹。

莫卅正巧瞧見，扯著沈霄冷硬的面向兩邊拉伸：“一天天表情跟看破紅塵似的，笑一笑啊。這樣僵著臉多恐怖。”

沈霄眼中劃過濃郁無奈與好笑。這是天生的，他年少便鮮少有表情，也沒有什麽事情令他動容。所以久而久之，他也就不會笑了。

“嘖。不笑顯老，當我們老了，我還年輕，出去我們就是爺倆了。哈哈哈。”

沈霄滿眼縱容，由著莫卅性子蹂躪他的臉，甚至還為了對方好捏，盡量放松面部肌肉。

“下次一定笑出來吧。我想看，你笑起來肯定超炫。沒準為你癡迷了。”

沈霄雙眼一閃，暗暗將伴侶的話記在心間。

夜晚經歷了一場雲雨，莫卅已經沈睡，沈霄卻因喜悅而無法入睡。他一眨不眨的盯著伴侶的容顏，指尖在空中勾畫著對方柔和的線條。

看的欣喜時，沈霄還低下頭在對方紅潤潤的唇瓣上碾磨吸吮。他的寶貝真可愛，臉白皙紅潤。僵硬的臉抖了抖，努力展開一個笑容……

驀然，他一怔，手指摸向莫卅的鼻翼，那裏氣息微弱到幾不可聞。再仔細觀察，他伴侶的臉何止白皙，都快白中泛著青色了。

臉色驟變，沈霄騰地起身，驚恐的呼喚，然而並沒有獲得回應。

雲雨後，莫卅進入了夢鄉，可此次的夢境卻與其他時候不同。看清眼前的建築，莫卅同樣瞳孔微縮。

那巨大而宏偉的建築，正是他來處。

是數據庫中心，也是他曾經暢游的地方。現在他站在建築外……

“莫卅。”天地間響起個低啞通靈的聲音。

“我為什麽會在這裏？！是你召喚我？我還沒完成任務！”

“不，你已經完成任務，只是不想回來罷了。所以，我不得不用特殊手段來召喚你。”

“那我的身體怎麽辦？！”沈霄怎麽辦？！他離開不等於身體失去了靈魂？成為植物人，還是直接死亡？

一想起沈霄也許此刻正痛苦，莫卅便忍不住握緊拳頭：“你說過讓我作為bug的！所以，我要繼續成為世界bug！”

那邊沈默了片刻，一聲悠長的嘆息：“世界bug也是需要付出的。”

“我知道，那點疼痛算不得什麽！你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麽？”莫卅已經冷靜下來，主宰沒有第一時間反駁就是好現象。現在只是將自己召喚到建築外，還有回旋的餘地。這家夥肯定有什麽目的。

“你真的決定好了麽？不後悔？你知道，你是不死不滅的，你要為了那短短幾十年而用永久的時間懷念？”

“做人的這些日子，我明白一個道理。幸福就在現在！”

良久的靜默後，那邊終於軟了態度：“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阻攔你。但是我也有要求，你想要在男神身邊就一直貫徹下去！不論他什麽身份，周圍有什麽人。”

莫卅一怔，不明所以正想詢問間，就被一股力量推了下去。那力量磅礴卻並不刺人，卻讓他在碰觸的瞬間幾乎不能動彈。這一刻的力量博弈間，他如螻蟻一般毫無反抗能力。主宰幾乎一個念頭就能令他魂飛魄散。

莫卅恍恍惚惚的睜開雙眼時，正對著一雙充滿血絲的眸子，這是個邋遢的男人。

那雙烏瞳很是眼熟，與身體融合的時間內，莫卅腦袋還有些迷糊。等清醒過來時，他才猛然驚嚇，這不是男神嗎？！

這深陷的眼窩，憔悴的神情，哀莫大於心死的木然真的是那個商場上的冷血帝王？

“沈霄……”

茫然握著莫卅的男人眼神微微閃了閃，好似從遙遠地方傳來的呼喚，那聲音讓他已經幹枯死亡的心臟驟然一縮。

“沈霄！”

猛地回頭，沈霄死死盯著莫卅，望著他的目光跟吃人似的。沒有驚喜，只有憤怒與絕望。

“就算是夢也好，你能托夢給我也好！三年來第一次！哈。”男神的神情有些猙獰，那雙淩厲的眸子溢出幾分猩紅，他咧了咧嘴，那是莫卅第一次見他如此外放的笑，卻難看至極。抽搐的嘴角好似在滴血似的。

“你想看我笑，我今天笑給你看！”沈霄雙目通紅，用力壓住剛清醒的青年，撕爛他的衣服：“我努力練習了三年！就算是夢中是虛假的你，我也要讓你看著！夢中也好。”

“既然是夢，你也不會知道。你不知道吧，為了讓你清醒過來，我做過各種事情……”

“我甚至想解剖了你將你吃下去，這樣我們的靈魂就徹底融為一體了。”

“不過舍不得，但是我也沒讓你好過，沒有靈魂的軀殼就算每天占有又有什麽意義！”

“為什麽不清醒過來，為什麽不回來！為什麽離開我舍棄我！”

“我沒有坐飛機，我聽你的學會制作世界各種小吃，為什麽不起來吃一口！你就這麽狠心扔下我！世界都說你沒救了，我不相信，只要有呼吸，只要有呼吸就好……”

“莫邵和，你為什麽就如此輕松扔下我？”

莫卅聽著沈霄瘋狂的話，隱隱感到身體某部分有些酸疼，再細細品味了下沈霄的話，臉色青紅交加。最後卻沈寂了下來，他那只是眨眼的功夫，在沈霄眼前卻是整整三年時間。看他那淩亂的形象，莫卅心好似被針細細密密的刺痛了。

“對不起。不會有下次了。”莫卅張了張嘴，便被狠狠吻住。來不及說話。

沈霄也的確是瘋癲了，他強壓著人來了一發又一發，直到莫卅心中默默吐槽，那點愧疚全被折騰沒了。瘋男神才放過了他。

“對不起，我昨天夢見你了。你依舊那麽熱情……”

迷迷糊糊中，莫卅感到身上一陣涼爽，耳邊傳來低沈卻溫柔的聲音：“不會了，只要你托夢給我，我也願意相信你不是真的離開我了。”

“莫莫，其實我知道，你可能並不愛我。我原本打算用一輩子將你對我那些好感轉化成愛，但是你沒有給我機會。今天天氣很好，洗完澡我就帶你出去散散步吧。你不是喜歡煙麽？以後我不禁止你了，還給你帶來了世界珍品。想要試試嗎？”

“對了，付文嘉獲得了新人獎，最近在音樂上挺有勁頭。辛志晨和付文嘉的事兒被發現了。他們也召開了記者招待會，說真的在一起了。五天前他們來看你，我沒讓他們進來。你知道，那兩個就算在一起還賊心不死。所以，他們的事兒是我暗中推波助瀾的。我想莫莫你也一定會支持的對麽。”

“還有你那個經紀人，他因為各種醜聞吃裏扒外被公司開除，現在沒有公司敢聘用這麽個瘸子。”

“至於那文明，我已經讓他得到了最棒的結局，他喜歡帳篷，我就將他賣給了非酋當性奴，現在他可以天天住帳篷了！”

“哦，對了，你一直關註的白佳現在過得也不錯，她現在出品的影片據說越來越火爆。前不久傳來懷孕了，然後這種片子更是獲得更高的好評……”

“至於曾經那位盛世總裁，前一陣子貌似忍耐不住監獄的生活，要越獄被抓進了重犯區，在裏邊生活的不是很好。應該挺豐富的。”

“對了，殺馬特還在刑堂裏吊著口氣，將他妹妹送去，現在殺馬特天天被原本崇拜他，現在深恨他的妹妹折磨。”

“我現在扶持另一家娛樂公司，原本舍棄你的公司這會兒正焦頭爛額，很多不錯的演員都被挖走了，我看他們公司也快到盡頭了。”

“盛世也都不錯，你的賬戶我幫你存了起來，現在你身無分文了！如果你再不醒來，我就吞了你所有財產！！！”

說到最後，絮絮叨叨的男人竟然冷酷了語氣。那滿是壓抑的痛苦險些破體而出。

“那要是醒來呢？”

“醒來就……”沈霄瞳孔驟縮，猛然對上一雙清明泛著笑意的眸子，這雙魂牽夢繞的眼睛閃爍著靈動的光芒。

沈霄定定的望了許久，嘴唇哆嗦著：“莫……莫……”

“對不起。”見剛毅的男人因他而紅了眼眶，身體激動到不可自抑的顫抖，莫卅抱住沈霄的頭：“還有，我回來了。”

緩緩收緊手臂，沈霄環住青年，“回來……就好。”

眼見著不冷靜的男人看他的視線火熱起來，莫卅忙擺手：“不能來了，昨晚上你折騰的渾身散架了。本來我昨天就醒了，又被你鬧騰昏過去的！”

啃咬的動作一僵，沈霄茫然擡頭，那雙眼睛充滿了驚異。

莫卅對上男人無辜又驚慌的目光，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昨晚上我醒過來，聽你念叨了一陣，還沒等跟你說句話就被你吃幹抹凈！”

說完，莫卅就瞪起雙眼：“還那麽粗魯！”

沈默許久，沈霄才反應過來。他嘴唇蠕動了片刻，終於明白昨夜他以為是夢境，只當自己又幻覺了，沒想到竟是真的伴侶清醒……

細思恐極。

沈霄想透徹，整個人都囧了，首次因窘迫而顯得不自在。

“不過，我並沒生氣。意外分開了三年，對我來說只是幾分鐘，對你卻那麽長時間。你激動些，我能理解。”莫卅這次終於感慨了。他覺得主宰對他還是不錯的，如果讓他上百年後再來，他就只能對著墓碑感傷了。

見了主宰，莫卅算是在這世界有了綠本，可以不用擔心什麽時候被死了。

伴侶清醒，對於已經絕望到崩潰邊緣的沈霄來說，是上天的神賜。經歷了險些失去莫卅後，沈霄幾乎已經形成病態的占有欲望。幾乎走到哪裏都要將人帶到哪裏，有時候不得不離開，分開沒一段時間就坐立不安，非要確定了伴侶還好好的才會安心。

沒特殊情況，沈霄便粘著莫卅，就連坐個沙發也要疊在一起，莫卅就連想要自己個做一邊，也必須要有身體的觸碰。碰觸可以是一只小腳趾頭，但是如果沒有相貼的地方，沈霄就不樂意了。

沈霄將廚房完全打開，變成了開放式的廚房。做飯的時候，莫卅就坐在他對面，可以做任何事情，就是不能離開他的視線範圍內。在沈霄這種病態的欲望下，這位男神根本沒有秘密。只除了一個小盒子。

這盒子總是被沈霄藏起來，寶貝的不得了。就算是莫卅想要圍觀下，都被拒絕。

直到沈霄某次翻找資料，沒來得及將盒子放回去，攤開的盒蓋露出一個邊角。莫卅並不是個喜歡探查他人秘密的人，每一個都是獨立個體，但這明晃晃在眼前，莫卅到底有些好奇。便悄悄打開瞧了一眼。

看清裏邊的東西後，莫卅怔住了，隨後捂著臉哈哈笑出來。眼中有幾分好笑與感動。

這裏邊並不是什麽名貴東西，裏邊東西也不多。最顯眼的就是一只支煙，這只被小心的裝在精致的小玉盒裏，上邊有個標簽。——‘醫院夜晚，莫莫牙印’。

下邊還有一段話似乎是記錄當時的情況：“我睜不開眼睛，但是我有意識，我能感覺到他就在我身邊，他救了我，他的指肚在我的額頭上，我感到了美好的天堂之光。他碰了我的頭發，似乎是想研究我的臉……”

其他也各有小標簽。什麽‘娛樂公司，未開封包煙’、‘糖果屋，莫莫牙印’、‘度蜜月，定情信物’。定定的望著這草編織的指環，莫卅抿了抿唇，這個傻男人。

“莫莫第一次送我戒指，我很開心。它是最漂亮最珍貴的珍寶。比我送莫莫的鉆戒漂亮多了。要每個月都泡一泡草藥，否則會壞掉。”

拿起戒指，莫卅對上沈霄特別備註的標簽，恍惚想起他們蜜月的時候，他的確玩笑的隨手捏了個圈兒套在沈霄的無名指上，他還記得那時候，沈霄眼睛亮的如同日月之輝。漆黑的瞳仁溢滿了濃稠的喜悅。

當時只以為他淡淡是開心，卻想不到他如此珍藏。莫卅被感動，一一打量這些物品，每一樣對於莫卅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小玩意，但是卻都被沈霄偷偷藏起來，他記得幾次夜晚沈霄都瞧瞧撫摸了他後，去撫摸盒子。

最終，莫卅不動聲色的將東西回歸原位，躺在沙發上閉目小憩。心思轉動不知多久，卻是沈睡了過去。等沈霄想起來急急忙忙回來，瞧著完好無損的小盒子和酣睡的伴侶，這才放松下來。

將盒子謹慎扣起來，沈霄便小心的將他的莫莫抱到房間蓋上了被子。

等過了幾日，沈霄見到眼前的鉆戒，驚的瞪大眼睛。

“給你帶上！這可是我好不容易雕刻的。純手工，貴著呢！”說著就套在了受寵若驚的男人的指頭上，隨後在他小心撫摸又不怎麽敢碰觸的時候，惡狠狠道：“摘下來就沒意義了。要是敢摘下來，以後休想上床睡我！”

果然一句話打消了沈霄想要珍藏的想法，他老了進了棺材這玩意也沒被他從指頭上拆下來。

莫卅再次清醒時，用了許久才從那種恍惚中恢覆過來。看了看青春而有力的手指，莫卅無喜無悲。

上一世他陪伴沈霄到老，那男人活了一百零八歲還身體倍棒，最後還是莫邵和的身體先堅持不住了。他的靈魂在空間中一直關註著男神，瞧著男人溫柔的幫他清洗身體，溫柔的親吻嘴唇，最後一起躺進了墓地中，帶著滿足閉上眼。

“莫莫，我愛你永生永世。放心吧，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單的。黃泉路我陪著你！”

深深註視最後一眼，莫卅毅然決然的選擇了讓小苗送他來到這個世界。

內心正被一股悲傷焦躁逼迫，巨大的沖擊力傳來，腳下不穩，他就栽向了床。隨後濃郁的酒味撲面而來：“寶貝，給我乖乖的，否則我就弄碎你的手腳，再好好的玩！”

哀痛被打散，莫卅瞬間接收了記憶，詫異了瞬間後，再望向眼前這個男人的目光就幽冷了下來。一腳將毫無防備的男人踹開，莫卅抽出床頭櫃上的筆狠狠戳穿了男人的手掌，將之釘在地上。一股鮮血噴湧而出。

“啊！！！！”

泛著修羅的笑容揚起，莫卅居高臨下的笑睨：“現在該乖乖聽話的是誰，嗯？！想上我，就憑你也配？”

正焦躁時，有個配角兼原身仇人解悶發洩，莫卅是感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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