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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他的狐貍精(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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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溫饒聽到吱呀一聲,掀開眼睛,看到門被打開了一條縫隙,一道小小的影子,從縫隙裏擠了出去。這時候外面天還沒亮,從半開的窗戶裏,能看到寥落的星辰。

溫饒知道出去的人是誰。感嘆了一聲修行不易,翻了個身,溫饒繼續跌入了夢境中。

一晃又是七年過去,溫饒還是沒築基,外門無所成就的弟子,不是被驅逐下山,就是將弟子身份降成奴仆留在這裏,當初與溫饒相熟的,已經不剩下幾個了。江曲從四年前閉關,到現在一晃四年過去,也沒有出關。

溫饒還和之前一樣,呆在這青雲宗裏。只是青雲宗新入門的弟子,都不知道他這樣毫無資質的人,是如何在這裏留了這麽多年的,再加上他長相奇異,私下議論的人就更多了起來。

當初被接上山裏來的白夙,也修煉有成,年紀輕輕,就成了內門弟子之一。只是因為青雲宗宗主對他寄予厚望,他比本來就要刻苦修行的內門弟子,還要付出十倍的努力,溫饒距上次見到他,已經隔了兩個多月了。

在前幾年,溫饒害不信什麽天分資質,想著只要他勤加修煉,怎麽也能築基,但一晃這麽多年過去,眼睜睜的看著久未有成的外門弟子,被驅逐下山,新收上來的弟子,一個個又是新面孔,溫饒心裏,還是有幾分唏噓了。漸漸的,他從一開始的心有不甘到現在的心靜無波,也不再像當初那樣玩命修行了,反而有事沒事都往山下的城鎮走。

因為他身份奇異,雖然呆在這青雲宗,但既不是弟子也不是奴仆,也就沒人能管得到他。今日溫饒又偷偷下山了,他施展了一個小小的障眼法,化做一個長相平平無奇的人,坐在酒樓裏吃飯。

酒樓裏喧嘩聲陣陣,販夫走卒都有。因為臨近青雲宗,他們談話間,也會忍不住提到那青雲宗裏的仙人。那語氣滿是神往和艷羨,和當初溫饒才聽聞的時候如出一轍。只是溫饒在那青雲宗呆了這麽久,還真沒見到他們說的法力通天,白日升仙的仙人。除了江曲那幾個內門弟子,多數弟子還是會生病衰老,走上和普通人一樣的路。

忽然,喧鬧的酒樓忽然安靜了下來,正在聽鄰桌走商吹噓見聞的溫饒,跟著人群的視線,往門口看了看。

只見幾個身背劍匣的青年男子昂首走了進來,他們頭戴羽冠,神情傲然,一看就與周圍的人不符。

“這是那仙山上的人嗎?”有人小聲議論起來。

就打那仙山下來的溫饒,卻知道,這些人穿著不是青雲宗的弟子,況且他們一個個都面生的很。

那些白衣的青年進來之後,點了一個雅間,就上樓去了。只是其中有兩個,似乎識破了溫饒的障眼法,在上樓時,頻頻望過來了好幾眼。溫饒不準備生事,酒足飯飽之後,就準備離開,沒想到一個小二下來,興沖沖的捧著一錠金子對掌櫃的說,是那幾個白衣青年打賞的。

掌櫃的也高興的很,對那金子又摸又咬,最後笑逐顏開的對小二說,要好好招呼他們。

溫饒雖然連築基都還沒有,一些小法術學的還是不錯的,他一眼就看出,那錠金子,不過是尋常的石頭,施加了一點法術,在普通人眼中,才像錠金子,等法術失效,就還是會變成石頭的。溫饒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幾位修道弟子,有些過分啊。

不過這也不是該溫饒管的,畢竟多得是修道的人,用這樣的把戲誆騙普通人為自己謀利。

走出酒樓,溫饒沒逗留多久,就回青雲宗去了。青雲宗守門的兩個弟子,才上山半年,見著地位高於他們的弟子才會問好行禮,溫饒進來時,兩人都不帶多看一眼的。溫饒也懶得理會他們,他從大門進來之後,本來準備直接回住處的,但是看到幾個外門弟子在比試,他忍不住好奇湊過去看了一眼。

比試的兩個弟子,溫饒都認識,一個入門三年了金丹弟子和一個入門才一年的弟子。兩人鬥了一會兒法,那金丹的弟子竟然敗下陣來。

周圍圍觀的弟子都唏噓不止,溫饒卻已經見慣了——天賦好就是可以代表一切。這入門才一年的弟子,因為天賦絕佳,現在一躍已經金丹後期,離那元嬰只有一步之遙了。這種事他看了太多,就也沒什麽感覺,只是那得勝的弟子,在周圍外門弟子的吹噓下,有些飄飄然,“師兄承讓。”

輸了的那個弟子,臉色有些不好,推開攙扶他的人拂袖離開了。

溫饒看著那受眾人追捧,一臉傲慢的年輕弟子,忍不住咋舌,一年到金丹確實了不起,但對那幾個內門弟子而言,也不過如此。要知道金丹後期與那元嬰初期,說是一步之遙,但真正走上道途的人才知道,這一步是天淵的距離,有的人一輩子就在這個坎兒困住了。

“師兄,大門外,來了幾個懸夢宗的弟子,他們遞了拜帖,說要見師父。”守門弟子之一,忽然拿著一個拜帖過來。

那被叫做師兄的男子,一看那拜帖上懸夢宗宗門的圖案,神情也嚴肅了一些,不敢耽誤,直接進了大殿中。

一些還沒散去的弟子議論紛紛——

“懸夢宗?他們來我們青雲宗幹什麽?”

“我們與他們也沒什麽往來吧?”

溫饒聽著周圍弟子的議論,回頭看了一眼,見青雲宗大門門口出現的,正是他剛才在山下酒樓裏見過的那幾個身背劍匣的青年男子。他們是懸夢宗的人?溫饒依稀想到,多年前的姜村,他好像也見過那麽一個身背劍匣的青年,只是……

傳信的弟子空手走了出來,到大門口,將那幾個自稱懸夢宗的弟子迎了進來。

那懸夢宗的弟子,進來時,目光頗有打量意味的從那些圍在一起的青雲宗弟子身上掠過。而後露出一個有幾分輕視的笑容。

他們進了大殿之後,聚在一起的青雲宗弟子就散去了,溫饒也回了自己的住處。他本來以為那懸夢宗的弟子,和這些年來的其他宗門的弟子一樣,只是借拜訪的名義,一探青雲宗虛實,但是當宗主召集全部弟子去大殿的時候,溫饒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

他不是青雲宗弟子,但在青雲宗呆了這麽些年,和那些外門弟子也無異了,所以溫饒也混在了其中,一起進了大殿裏。

青雲宗的宗主,這麽些年來,一點變化也沒有,端坐在大殿中,旁邊那幾個懸夢宗的弟子,正恭恭敬敬的稽首,和他說著些什麽。

青雲宗弟子陸陸續續進了大殿中,站在一起,向宗主行禮,宗主眼睛也不睜一下,直到不知是誰說了句,“江曲師兄到了——”那青雲宗的宗主,才終於睜開眼睛,擡頭望了過來。

站在一起的弟子,聽到這一句,也紛紛從中間讓出一條路來,看那以江曲為首的內門弟子走了進來。

溫饒好幾年都沒見到江曲了,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但除了他長高了一些以外,竟然和之前沒有任何差別。

江曲和一眾內門弟子,目不斜視的走到中間來,“師父——”

懸夢宗的幾個弟子,看見他們,再不敢露出一點輕視的神色了。

“不知師父召我前來,是有何事?”江曲已經閉關四年了,忽然被召出來,也還是有些疑問的。

青雲宗宗主看了一眼懸夢宗的弟子們,將他們傳來的拜帖展開,“懸夢宗三個月之後,有一場十年一度的大比,到時候諸多宗門弟子,都會前去切磋。”

江曲安安靜靜的聽完,似是明白了召他過來的用意。

“你是我青雲宗最出色的弟子,此次大比,需你出面。”雖然江曲是內門弟子之首的事,已經是公認的了,但青雲宗宗主親口承認,還是頭一回。

“是。”江曲一口答應下來。

“白夙——”

溫饒因為這一聲,耳朵都豎了起來。白夙也來了嗎?從幾個月之前,他被帶去修行,溫饒就一直沒有再見過他了。

一個畏畏縮縮的少年從內門弟子最後走了出來,溫饒一看見他,眼睛就亮了不少。白夙從惹人喜歡的稚兒,長成了現在的翩翩美少年,只是不知道因為這裏人太多還是怎麽樣,他在這裏遠沒有在溫饒面前來的自若,反而有些膽怯躊躇。

青雲宗宗主對他這個模樣,也有些不大滿意,但沒有表現出來,只說,“此次你和參加比試的弟子,一起前往懸夢宗。”

“……是。”白夙連眼睛也不敢擡,因為年紀比較小,夾在內門弟子中,愈發顯得單薄。

接下來,青雲宗宗主又從外門弟子中,挑選了一些人選,只是外門弟子多是湊數,內門弟子才是此次大比的重中之重。溫饒知道自己這連築基都沒有的人,是不可能被挑選上的,所以就站在人群後,偷偷窺看那白夙和江曲。

江曲若有若覺,在師父同別人說話的時候,望過來了一眼,溫饒沖他笑了笑,他皺了一下眉,就將視線偏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白夙:哥哥……我害怕……

溫饒:【心都要化了】寶貝別怕

白夙:我怕把你弄出血了……好害怕……

溫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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