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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他的大魔王(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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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裏安的王城之外,就是廣袤無垠的平原,坐在白象背上的溫饒,被涼爽的秋風吹的直打哈欠。

行軍的士兵在平原上,變成長長的一條線,隨著溫饒打哈欠時,眼角滲出的眼淚,這條筆直的行軍隊伍,也變的彎彎曲曲了。

“神官大人——”白象身旁的一個奴仆叫住了他。

正在打哈欠的溫饒,強制性的將那個哈欠吞進肚子裏,然後用被那個哈欠憋的泛出淚光的眼睛看向那個人。

“阿瑞斯王子邀請您和他同乘。”奴仆說道。

溫饒擡眼看了前方側靠在戰象拉著的象車裏的阿瑞斯一眼,表示十分羨慕,然後回絕了他。奴仆傳話給阿瑞斯之後,靠在寬敞的象車裏的阿瑞斯回頭望了溫饒一眼,溫饒裝作沒看到似的別開了目光。

沒過一會兒,奴仆又過來了,“神官大人,阿瑞斯王子邀請您去象車裏共品美酒。”

溫饒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但是表面上他還是十分有禮貌的回絕了那個傳話的仆人。

軍隊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廣袤的平原上,忽然出現了一條長河,前面戰象拉著的車上的士兵紛紛跳了下來,扶著象背,推著戰車淌河過去了,阿瑞斯因為是王子,受到了優待,他乘坐的象車被眾人合力擡過河去。坐在白象背上的溫饒,就沒他那麽好運了。白象雖然溫順,體積卻只有戰象的一半,和那些進河只沒半邊身子的戰象不同,白象剛走到河岸中間,溫饒的腿就泡進水裏了。

岸上的阿瑞斯只車輪上有濕潤的痕跡,本人卻相當愜意的坐在象車裏吃瓜果。

溫饒看的咬牙切齒,等他過河時,本來就厚重的神官袍都濕了大半,貼在身上,難受的要命。還沒等到他身上的衣服吹幹,天色已經昏暗了下來,平原上的風開始帶上了些涼意。在溫饒冷的打了個寒顫的時候,隊伍的前方吹響了號角。溫饒一開始不懂這號角是什麽意思,在看到身邊的人開始落地紮營的時候,才發現好像是到了休息的時候了。

從王宮裏帶來專門伺候他的奴仆攙扶著他,從白象的背上走了下來。在前方,士兵們已經陸陸續續的生起了篝火。

溫饒摸了摸自己還濡濕的袖口,催促奴仆也將篝火生了起來。

“阿——”在一個毀滅形象的噴嚏出現之前,溫饒用袖口生生將噴嚏又堵了回去。

正蹲在地上生著篝火的奴仆回過頭,看著以袖掩面的神官問道,“神官大人,您說什麽?”

溫饒放下袖子,露出有些發紅的鼻尖,“沒什麽,我只是感嘆一下這裏的荒涼而已。”

奴仆不再多問,生起篝火之後,就將隨行帶來的軟墊,為神官鋪在了地上。溫饒坐在軟墊上,在那奴仆剛走來,就迫不及待的把袖子展開,晾在火上烘烤起來。

阿瑞斯的聲音帶著幾分挪揄,從溫饒的背後響了起來,“神官大人,您是不小心把衣服弄濕了嗎?”

捏著袖子在火上烤的溫饒身體一僵,將扯開的袖子從火上放了下來。

精神奕奕的阿瑞斯握著腰間的佩刀,從容的在溫饒身邊坐了下來,火光映照的他一張臉更具幾分異域的美感。溫饒正襟危坐在他身邊,兩人都是一言不發的嚴謹模樣,過了一會,阿瑞斯終於忍受不住低笑起來,“去換身衣服吧,不然在平原上睡一夜,是會生病的。”

溫饒又想到了阿瑞斯下午兩次邀請他的事,他沒有跟自己說前面有河,就是故意設了圈套等他跳了之後嘲笑他吧,“作為神的奴仆,是不會被病痛侵擾的。”

聽著溫饒明顯是嘴硬的話,阿瑞斯更覺得有趣,“是嗎。”

“當然,神是無所不能的。”說完這句違心的話,溫饒感覺自己又想打噴嚏了。偏偏阿瑞斯坐在一旁,他還要端著這副高姿態應對他。

阿瑞斯雖然被稱為‘神之子’,卻並沒有多信仰虛無的神靈,這可能和他在戰場上殺過太多人有關。

冠冕堂皇的聊了幾句場面話之後,阿瑞斯起身離開了,等徹底看不到他之後,溫饒才抱著雙臂打了個哆嗦——為什麽晝夜溫差這麽大啊,白天還太陽高照,一到晚上就冷的跟下了霜一樣。

搭好帳篷的奴仆回來了,他為溫饒準備了一些食物和一些幹凈的水,溫饒吃了點之後,就縮進帳篷裏睡覺去了。

之後幾天都是這樣,因為士兵比平民有紀律的緣故,身為神官的溫饒,雖然會受到多方矚目,卻沒有人敢大膽湊上來和他說上幾句話——當然,阿瑞斯除外。

在那天經過河流,結果弄得全身濕透的溫饒祈禱路上不要再有河流,結果就真的一連走了好幾天,都沒有見到一條河。就在溫饒感覺自己摘下兜帽,頭發裏都能抖出一斤沙的時候,他們終於看到了一條河。

溫饒開開心心的進了帳篷裏,準備好了洗澡要用的東西,掀開簾子一看,見河裏已經泡滿了裸男。

身為王子的阿瑞斯,赫然就在這堆裸男之列,在溫饒出來之前,他正在和旁邊的一個士兵說著什麽的模樣。在看到溫饒出來之後,他盛情邀請,“神官大人,要下來一起洗個澡嗎?”

溫饒實在沒有他們那種當著一堆的面遛鳥的勇氣,“不用了,我在帳篷裏洗就夠了。”說完這一句,他就轉身回了帳篷裏。

阿瑞斯有些不解他的舉動,在他的印象中,好像只有女人會這樣的麻煩。

溫饒差遣奴仆出去打水,雖然知道那水已經被一堆裸男泡過了,但已經快一個星期沒洗澡的溫饒,也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水打進來之後,他湊活著給自己洗了個澡,然後換了件幹凈的便服,把濕漉漉的銀發,從兜帽裏放了出來。

原主的頭發就已經很長了,他過來之後,也沒有自己剪過,放出來之後,可以一直垂到腰際。

就在溫饒摸著自己的頭發,想著找個機會剪掉一截的時候,營帳外面忽然傳來了兵器相交的聲音,這種聲音對溫饒來說太陌生了,他掀開帳子望出去,見不知道是哪裏跑出來的一堆人,手上拿著兵器,與奴裏安的士兵們混戰在一起。

剛洗完澡的阿瑞斯都沒有機會穿上上衣,他手中抓著刀,將一個偷襲者狠狠的砍倒在地。

還好那些人人數不多,反應也不如奴裏安的士兵,很快他們死的死,殘的殘,僅有的幾個活口也被奴裏安的士兵抓住了。已經在帳子裏旁觀了好一會的溫饒,這個時候才走出來,“發生了什麽事?”

阿瑞斯胸膛上還沾著血,因為大部分都是一刀斃命的屍體,溫饒暫時沒有因為殘肢感受到不適。

“遇到了一小隊的偷襲者。”

溫饒已經走近了,借著明亮的火光,他能清楚的看到倒在地上的人,身著和奴裏安的士兵截然不同的服飾,“他們是誰?”

“看起來像是瓦涅的偷襲者。”因為剛經過一場戰鬥的緣故,阿瑞斯的神情,有些陰沈的味道,他語氣更是輕蔑,“奴裏安的援軍,已經令他們感到不安了吧。”

瓦涅就是那個攻占桑弗斯的國家,說是國家可能太擡舉他們了,據溫饒所了解的,他們更像是一夥集結的匪徒,有事沒事到處擄掠一番。桑弗斯作為一個小國,多年來一直靠著向奴裏安這樣的大國,進貢著財寶和美女才得以生存下去,被瓦涅這幫強盜盯上也不是沒有道理。

被俘虜的人,已經被奪走了兵器,用繩子捆在地上。溫饒猜過一會肯定會審問什麽的,只是,“要不要把他們的下巴卸掉?”

面對神官的提議,接過手下遞過來的衣服,披在身上的阿瑞斯有些微怔,“為什麽要這麽做?”

“不卸掉下巴,他們可能會在審問的時候咬舌自盡。”溫饒說完,看著阿瑞斯,乃至其他人的神色,就知道這個世界估計還沒有咬舌自盡這一說。

“那就按照神官說的,卸掉他們的下巴。”阿瑞斯竟然命人去照做了。

在開始卸掉他們下巴的時候,阿瑞斯這才註意到溫饒此時的穿著——脫掉黑色神官袍的溫饒,穿著奴裏安的服飾,可能是因為剛洗過澡的緣故,他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膚,泛著十分柔軟滑膩的光澤。銀色的長發和面容沒有了兜帽的遮掩,讓他本來的美麗顯露無疑。

那些受過嚴明軍紀要求的士兵,在他這樣閃閃發光的美麗外表下,也都已經移不開眼了。

溫饒自己並沒有察覺,他仍舊繃著自己平時慣有的聖潔皮相,低著頭裝作認真的去辨識那些偷襲者的穿著。在裝模作樣的看了一番之後,溫饒擡起頭準備和阿瑞斯說句什麽,沒想到正撞上了阿瑞斯緊盯著他的視線。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溫饒:阿瑞斯就是個顏狗

阿瑞斯:寶貝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呢

溫饒:難道你不是嗎

阿瑞斯:我當然不是,我還是足控手控胸【誤!】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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