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泱剛說完，就感覺懷裏的人僵了僵，纖瘦的身子氣力全無地往外翻，隨時要落地似的。她意識到淩霽開始聯想前世，趕緊抱緊，有一下沒一下摸背，解釋道，“別怕，不是什麽大事。”

“這不是大事嗎！”淩霽亂動。

“別動了！”狹長的沙發根本沒有多少空間容她們打鬧，堇泱抱著淩霽，好幾次心驚膽戰要滾下去了。

淩霽掙不開堇泱緊圈的胳膊，嘴巴又有堇泱的胸口牢牢堵住，想說而不能說，索性張嘴咬下。

隔了層衣服，堇泱仍痛得“哎喲”一聲，心裏的小火苗一下子燒起來了，右手托著肩上的腦袋把會咬人的小兔子穩放於沙發，自己迅速翻身而起，雙腿夾住亂扭的淩霽，“幹嘛咬我。”

“你不讓我說話。”淩霽委屈，眼裏泛起水光。

說哭就哭啊！咬人還有理了！

堇泱扯開領口亮出淺紅的牙印，恨恨說，“那你就能咬我？

“對不起……”這麽一看，淩霽發覺下口重了，扯了堇泱的衣角撒嬌，“你先告訴死敵怎麽回事嘛~”

堇泱想到自己歡好時沒少咬淩霽，不予計較了，說回正事，“我的死敵原身是塊臭石頭，天性愚鈍，修成妖都花了兩千多年，後來她被一個魔族打造成石劍，身上灌註了很多力量。”

“那她……很厲害嗎？”淩霽蹙眉。

“厲害又怎麽樣，她是被主人禁錮的奴隸，封在塔底，不敢輕舉妄動。”堇泱冷笑，“哪能想到後來主人死了，她不但得到自由，還撿了便宜修為大漲成了魔。”

“那她怎麽跟你有交集？”

堇泱攤手：“我無意中闖入，急著找出口，把她的劍匣打碎了。”

“你……怎麽辦啊！”淩霽就知道是堇泱火爆性子惹的禍，慌忙坐起，像是就要生死分離一般死死抱住堇泱，“嗚……”

“我沒死呢。”堇泱推開淩霽，點著她的鼻尖叮囑，“不許哭。”

瞪大眼睛，淩霽硬生生把眼淚逼回去，手卻不肯放開地環住堇泱，“我怕。”

“不怕哦。”堇泱心軟，摟過來安慰，“唉，你要樂觀一點，或許她不是要我死，不然兩百年前就動手了，哪裏會等到現在。”

淩霽安心了些，轉念一想有了警惕，“那對你有其他企圖？”

堇泱翻白眼，“你想得美。”

不懂淩霽只知道狐貍對自身招蜂引蝶毫無察覺，不信堇泱的說辭，咬咬牙逼問，“那她幹嘛盯著你。”

堇泱攤手，一臉無謂，“那可能還是想我死吧。”

心裏特別急，淩霽看堇泱絲毫沒有危機感的樣子，怒了，“這麽大的事情，你只有這個反應？你是騙我還是騙自己啊！”

“管她呢。”堇泱打個哈欠，“她要殺我，我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怕也是死，不怕也是死，還不如順其自然。”

“不行！”淩霽終是沒忍住淚，撲到堇泱懷裏抽搭，“你不能有事。”

堇泱嘆氣回抱，撫著淩霽柔順的頭發，又變回了之前小心翼翼的樣子，“淩霽，你媽媽不是胡蘿蔔害的，是石魔害的。”

一下子停了哭泣，淩霽楞住，慢慢遠離堇泱，漾著淚光的眼眸滿是不敢相信，“你說什麽？”

“對不起。”堇泱牽起淩霽的手，“我會找她了斷的，不用擔心。”

淩霽咬唇無聲流眼淚，偏頭去看墻上掛著的全家福，又抹了把臉，認真凝視堇泱愧疚的神色，“意思是……不是我爸媽死，就是你死嗎？”

“當然不是！”堇泱捧著淩霽的臉，四目相對，一字一頓許諾，“我會好好回來的。”

深吸一口氣，淩霽愁眉苦臉許久，才點頭。

被淚染濕的臉頰軟軟滑滑的，堇泱感到掌心舒服柔膩的觸感，心下一動，上前吻住輕輕翕動的嫣紅唇瓣。

她們位處四面開闊的客廳，大敞的落地窗灑進光來，把淩霽眉間微微蹙起的淺紋照的清晰。堇泱在解內衣扣的手停住了，想到淩霽最討厭在沒有遮擋的地方親熱，而媽媽在房裏睡著，淩霽必然更不情願，只好移回脖頸撫摸。

一吻畢盡，堇泱意猶未盡地親著淩霽未幹的淚痕，澀苦又帶著淩霽身上的芳香，溫柔輕哄，“不哭。”

淩霽聽話抹淚，拿起被丟到旁邊的腰帶走向房間，在門口忽而駐足回頭，喚道，“堇泱。”

“嗯？”堇泱不明所以望過去。

呲啦一聲，淩霽拉開身側的拉鏈，捏著裙擺往上提，不緊不慢地脫去連衣裙。

隨著她的動作，堇泱的目光緩緩上移，從腿間有點濡濕的薄薄一層，到方才解到半截、歪扭得遮擋不住的內衣，最後是微微揚起飛舞的長發。幾縷頭發沾在臉上，淩霽擡手往後梳，亮出漂亮的美人尖，柔媚一笑。

哪能把持住，堇泱上前扣住纖腰貼緊，一邊纏吻一邊把淩霽往裏推。

有了先前的勾引，堇泱特別熱情直奔主題，把淩霽按在地毯上。淩霽有些承不住，擡頭從亂動的雙腿中看到敞開的房門，隱隱能見媽媽房間的方向，似乎下一秒能走出人來，按著堇泱哀求，“慢點……先……嗯……關門……”

砰。

堇泱抄起東西隨手一丟，把門砸上了。

……

“為什麽呢？”堇泱第四次問出口，揉了揉懷裏的溫香軟玉，“今天對我那麽好？”

剛才，她們在房間的地毯上交纏，天黑以後，淩霽恐怕不知狐貍晚上看得清楚，主動伏著討好她，起初小舌發顫不知所措，後來摸出點門道，沒那麽害羞了，扭著身子想方設法讓堇泱高興，讓堇泱饜足後，提出共浴的建議。

豪華餐從天而降，堇泱貪吃，懶得問為何，直到浴缸溫熱的水泡得她犯困，沒了力氣使壞，這才想起問問小兔子反常是怎麽了。

水霧彌漫，淩霽知道堇泱看不清自己的臉色，但覺得對方肯定從兩人貼緊的肌膚辨認出自己緊張的熱燙，羞得低頭，“別問了。”

“難道……”堇泱側頭去吮小巧的耳垂，“你覺得我要死了？”

淩霽身子一僵，堅定道，“不會的！”

“果然。”堇泱感到小兔子的緊張，開玩笑，“如果時不時有個死敵來，那我不是很幸福嗎？”

淩霽不客氣地拍堇泱的大腿，打出清脆響亮的“啪”一聲，“不許胡說。”

“哎。”堇泱伸直腿，讓暖熱的洗澡水撫去方才的疼，哀怨，“你今天好暴力，剛才也弄得人家好疼哦~”

沒有理她，淩霽問想知道的事兒，“你打算怎麽了斷。”

“找她出來談話。”堇泱打哈欠，“如果她肯聽的話。”

淩霽皺眉，回頭看堇泱。“不肯聽的話怎麽辦？”

“再說。”堇泱擡起胳膊把淩霽圈近，壓回自己身上，“你別瞎想了，她八成不會殺我。”

將信將疑，淩霽故意亂動身體，著力蹭堇泱敏感的頂尖。

癢癢中帶了點微疼，堇泱長舒口氣，聲音發啞，冷不丁把淩霽的腿架上浴缸邊，將小兔子擺出個放浪的姿勢，“水裏試試？”

“討厭！”淩霽掙紮。

堇泱只是開個玩笑，考慮到淩霽那身細皮嫩肉撞到浴缸得青紫好幾塊，根本沒阻礙她爬出去。沒了人調戲，堇泱覺得泡澡沒意思，也站起來，剛拿起毛巾擦身，迷蒙水霧中多了個人影。

“我找到她了。”對著兩個裸身，雪凰內心和表面都毫無波瀾。

“啊啊啊！”淩霽失聲尖叫，躲在堇泱後面，兩秒後皺皺眉，反而背身擋住堇泱說，“不許看。”

堇泱：“……”

這孩子喜歡假想出情敵？

雪凰側頭不看，淡然道，“狐貍本來就是不穿衣服的。”

“那你也不能看啊。”淩霽氣鼓鼓，拿圍巾先去包堇泱。

索性用大圍巾把淩霽一摟，堇泱摸了摸濕漉漉的小腦袋，吻吻眉心安撫讓淩霽安靜依靠，這時不浪費一秒的時間，繼續問雪凰，“她在哪裏。”

“西河。”

堇泱皺眉，手習慣性地占著淩霽的便宜，“她到底來幹什麽的？”

不忙說下去，雪凰看了一眼在大毛巾掩蓋裏廝磨的兩人，“你要這樣聽？”

“別！”淩霽不安地動了動，把堇泱探到腿間的手打走，“先穿衣服……”

堇泱性急，用一下快準狠的撩撥把淩霽弄得腿軟，“直接說！”

“她從鬼差那裏聽到了很有趣的事情。”雪凰看著在堇泱懷裏化成春水的淩霽，莫名笑了，“淩霽之所以重生，是因為前世全家都是被狐妖宿敵害死的。”

淩霽一楞，堇泱預感不祥。

“比如，車禍的爸爸，生病的媽媽。”雪凰揚起嘴角，“自己也深受其害，重病不起。”

扶著的腰肢輕扭遠離，堇泱確定淩霽能站好，默默放手，對上雪凰別有深意的眼神，“我知道了！”

“石瓔最喜歡對抗命運，把你們當試驗品了，想重來一次看看會怎麽樣吧。”雪凰丟下一句，走了。

毛巾掉落，霧氣散去，最是害羞的淩霽赤身站在明亮的燈光中，沒有半點不適，低頭想著事情。

“淩霽……”堇泱不安，拿起旁邊的睡衣想幫她穿上。

淩霽嘆氣，“原來我做的都是錯的，上一世，我爸媽是被石魔害死的。”

“是因為我。”堇泱苦笑，“對……”

道歉沒有說完，淩霽踮腳以吻封緘，之後赧然舔舔唇，“你也是受害者，為什麽要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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