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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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以後，堇泱把淩霽列為自己的頭號勁敵，什麽都較起勁。
周四的英語課上，莫老師令人昏昏欲睡的腔調催眠了不少高二（1）班的同學，肥胖的身軀定在講臺上，講兩句就開始喝水。他是英語老師之中最懶的一個，只有講題與歸納知識點不錯，在靠積累和語感取勝的英語學科中混個重點班教師當當是綽綽有餘，最討厭的就是給他們講課文。
這不，才說了兩段，莫老師已經覺得播放錄音不能滿足偷懶的需要了，說，“我點個同學把這兩段讀一讀，看看你們的接受程度。”
高二（1）班的同學都發自內心地翻白眼或皺眉，他們何嘗想聽課文講解，現在又要被點起來讀課文，簡直神煩。
可是莫老師的決定一出，他們不能繼續安心地開小差，紛紛豎起耳朵看哪位同學倒黴。
“淩霽。”
眾多松了一口氣的聲音隱隱在教室裏回蕩。
有旁邊的同學提醒，在抄單詞的淩霽找到了課文，毫不扭捏地讀起來，清晰流暢，聲音甜美。
正處最好年華的白衣少女，亭亭玉立，沐在從外灑落的陽光之中，純白與暖橙融成一種名喚溫婉靜好的顏色。
被莫老師的催眠魔音折磨那麽久，高二（1）班的同學被清甜的朗讀引得擡頭去看，因美好的畫面感嘆。
暗戀淩霽的人數up。
暗戀淩霽的成員好感度up。
堇泱從一臉癡漢的同學們臉上收回目光，不屑地嗤笑，在淩霽讀完一段後舉手。
“張堇泱怎麽了。”
“我想讀下一段。”
說罷，堇泱在莫老師點頭的同時站起來，收起王霸之氣，動用蠱惑人心的妖法。
高二（1）班的同學有點懵，不知堇泱讀的課文哪裏好，可就是註意力滿滿。
同樣是朗讀課文，淩霽是怡人，堇泱是魔性。
高二（1）班的同學們被迫上了一節終生難忘的英語課，不由自主在堇泱讀完的時候鼓起掌來。
滿意地坐下，堇泱斜了一眼淩霽，清清幹啞的嗓子。
每次施法後都有點口渴。
嗒。
堇泱聽到輕響，轉頭去看，發現淩霽把一盒椰汁放在了桌子三八線的地方，上頭貼了一個張紙，用可愛俏皮的幼圓字體寫道。
“喝了再戰。”
戰書怎能不接！？
拿過椰汁，堇泱咕嚕喝了一口，發現自己居然挺喜歡這樣從未喝過的糖精飲料，滿意地咂咂嘴，下意識說，“謝謝。”
淩霽笑了笑，又遞了一個名叫椰子酥的零食過去。
拿人手軟，堇泱早忘了比不比的事情，決定與淩霽和平共處一節課，拆了包放在中間，“一起吃唄。”
“好。”
兩人表面是在埋頭記筆記，其實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偶爾，伸去夠椰子酥的手撞到一塊，便不約而同地揚起嘴角偷笑一聲。
……
周四的周測，是化學。
堇泱和淩霽同時拿到試卷，一齊動筆，筆尖刷刷刷摩擦紙張的聲音整齊有力。
大概她們可怕的做題速度震撼到了其他同學，大家紛紛現出苦惱的神色，心想這次化學周測沒有這麽簡單啊……她們做這麽快，是我出了問題還是她們出了問題！？
壓軸的大題做完，堇泱和淩霽再次一同合上筆蓋，轉頭面面相覷。
周五的化學課是在下午呢，試卷發下來才能知道結果是誰輸，是誰贏，少說也要17個小時。
對視一眼，堇泱和淩霽默契地把試卷貼著三八線展開，無聲地對起答案來。
足足五分鐘，她們仔細確認完畢。
嗯，除了標點符號和字跡，一模一樣。
“打平？”淩霽把自己掩在書堆後，小聲說，眨巴眨巴眼。
堇泱：“……那不是你領先咯？”
“嗯？”
“物理你贏了，語文你的卷子落掉了。”堇泱指指自己的鼻尖，“我落後。”
聽了這話，淩霽點頭，動作乖巧溫順，說話時聲音依然軟糯甜美，內容……有點欠揍。
“那這次算你贏吧。”
“……誰要你可憐了。”
淩霽聳聳肩，用哄小孩的語氣溫柔道，“那我們要怎麽辦呢？”
“……”
堇泱有種被當成智障的感覺。
“嗯……”淩霽瞟一眼堇泱不爽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要不，我們猜拳？”
“成！”
十秒後。
堇泱咬牙切齒，“三盤兩勝！”
二十秒後。
堇泱深吸一口氣，“五盤三勝。”
四十五秒後。
“哈！”堇泱興奮道，“我贏了！我跟你說，我玩這個可爛了，簡直是人定勝天，逆襲成功的節奏！”
粲然一笑，淩霽說，“是挺爛的，出手有規律的。”
“……”
堇泱明白了，她真的被淩霽當成了智障。
“我使詐，”淩霽傾身歪頭，湊到堇泱的耳邊，長長的發絲拂過堇泱僵在半空的手背，“這次算平手？”
佯作淡定，堇泱“嗯”了一聲，思考一會兒實在憋不住了，“重生真那麽強嗎？”
“還好吧，把做過的事情再做一遍，是簡單一點。”淩霽盯著她，笑眼彎彎。
堇泱擡手，“哈？猜拳也做過？”
“嗯……對啊。”淩霽轉過身去，理著桌面，漫不經心地答，“贏的多了，就會了。”
看淩霽含糊其辭，像是有難言之隱，堇泱也懶得追問。
堇泱只想著，下一次周測在周日，而且是生物，這種都是客觀題的，極可能答案一樣，分不出勝負。
“明天……打排球吧？”
堇泱提出這個建議。
聞言，淩霽不敢置信地望向她，“我們倆？”
“羽毛球乒乓球跑步跳高都可以啊。”堇泱狡黠一笑，暗藏的狐貍尾巴搖啊搖，“你說怎麽樣？”
淩霽當真想了想，最後嘆口氣，問，“只要是運動？”
“嗯。”
“那……”淩霽托腮思忖片刻，打定主意，“溜冰吧。”
即使沒滑過，堇泱覺得以她的修為，滑冰是小意思，答應道，“成！”
……
一中學校從屬的區域算是以高新技術發家，漸漸演變成大公司林立，活動豐富，又有學區房加成的昂貴繁華地盤之一，在這樣獨成一體的地區，自是少不了休閑活動場所的進駐，商場、電影院、餐廳、運動館一應俱全，其中最有名的便是全市最大的溜冰場。
周日補課，周六的時候，堇泱與淩霽在那裏碰面。
遠遠看到淩霽一身清新的天藍色，堇泱還覺得挺仙挺亮眼，估計又能撩不少男女的心，走近一瞧，半晌不知說什麽好。
漂亮是漂亮，關節處戴著的鼓脹護具是什麽鬼？
“你要嗎？”淩霽從包裏拿了一個大袋子，“我這還有一份。”
堇泱嫌棄，“不用了。”
“安全第一嘛。”淩霽被盯得不好意思，訥訥解釋，“我不大會溜冰……”
堇泱震驚了：“那你還要和我比這個？”
穿上鞋，淩霽支起身體扶著欄桿，沿線去了又返。
長發飄飄，優美文雅。
“比誰好看。”淩霽淡定道。
“……”
堇泱無力扶額，覺得在精神正常程度上她好像已經勝過了淩霽。
淩霽認真地沿著場邊的欄桿溜了一會兒，回頭發現堇泱在原地，奇怪問，“你也不會嗎？”
當然……不會。
堇泱在內心答了一句，表面卻是淡然地笑了，“會。”說罷，她也穿上鞋子，施了個法，令鞋底與地面保持一個幾不可見的距離，可以放肆地飄來飄去，看起來如履平地，像是溜冰高手一樣。
“哇。”淩霽認真地感嘆，“還好我們是比誰好看哎……”
“……”
堇泱真的很想揍淩霽，可是，她上回沒吃到淩霽，對這個甜美誘人的*容忍程度還是很高的，對上淩霽微笑時的可愛梨渦，寬容道，“讓你先練一練再比吧。”
“你教我好不好？”淩霽忽道，向堇泱伸出了手。
仿佛天經地義。
照理說，堇泱應該嫌煩，可瞧一個曾經yy無數次的美人向自己發出邀請，如初見時一般鮮嫩可口……
“唉。”認命地飄過去，堇泱握住了淩霽的手，柔柔的，軟軟的，帶了點人類特有的溫熱……
也是實打實的人類體重。
“啊！”淩霽試著動一動，卻身子不穩地傾斜，往堇泱撲來。
短短的一秒鐘時間裏，堇泱思考了兩個很嚴重的問題：一，她要不要躲開撲來的淩霽，二，她怎麽合理地像一個人類一樣避開淩霽。
第二個問題是無解的，於是，第一個問題的答案浮出水面。
不！能！躲！
“唔。”被近百斤的淩霽砸的嚴實，堇泱悶聲哼哼。
“你沒事吧。”淩霽看她面露難受，似乎沒發現這麽輕的力道並不能讓堇泱受傷，立刻關心，眼圈開始有點泛紅了。
除了被人壓在下面有點不爽以外，堇泱沒有任何的大礙，怕淩霽哭出來，趕緊正色道，“沒事。”
“要不去休息一會兒吧。”淩霽自己站起來，身上的灰都不拍，就去拉堇泱。
一個有潔癖的人做到這個樣子，挺不容易。
堇泱突然有點小自責，自己站好，抖了抖身體表示，“真沒事，繼續練。”
說罷，她主動牽起淩霽的雙手，帶著淩霽往溜冰場中央走。
溜冰場很大，吵吵嚷嚷的，左邊是小情侶追逐的嬉笑，右邊是小孩子天真無邪的叫喊，前頭有一堆結伴的學生在大呼小叫，堇泱和淩霽像是沈默的中心，俱是無言地盯著腳下鞋子劃痕。
堇泱幾乎是飄著，僅僅是腳尖輕觸，在冰面上劃出輕巧筆直的兩根直線，而淩霽初學，重心不穩，行走的痕跡歪歪扭扭的，卻不曾間斷，漸漸向堇泱那兒的兩條線靠攏著。
周圍一片嘈雜，堇泱只選擇聽淩霽的呼吸聲，仿佛把自己圈在只有兩人的小世界裏。
多數時候，淩霽的呼吸是綿長而平穩的，等身子歪的時候，會不受控制地停滯一下，或是壓抑地低呼出聲，這時，淩霽如同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偷瞄堇泱，看堇泱有沒有發現。
第三次捉到淩霽的窺探時，堇泱想著不裝傻了：下次得訓她，不是一味地引著她走，當她的拐杖。
可這第四次，怎麽也等不到。
淩霽發現好像掌握了技巧，開朗地抽【】出與堇泱相握的手，順暢自由地溜了半圈，“我會了哎~”
掌心突然空落，堇泱默默地垂下手，看淩霽輕盈地在冰上來去，不像一蹦一跳的小白兔，像是要翩然飛走的蝴蝶。
那樣的活力，是心老身不老的狐妖學不來的。
堇泱想：先前是昏了頭吧，怎麽在跟一個撐死百歲的人類計較輸贏？
“老師，”淩霽調皮地繞著她轉，改了稱呼，“我會了，是不是啊？”
“是啊。”堇泱給面子地鼓掌，“你贏了。”
意料之外的回答把淩霽嚇得頓了頓，差點栽倒，“啊？”
“你好看。”堇泱大方誇讚。
愕然片刻，淩霽輕輕一笑，指了指膝蓋處鼓起來的護膝，“這也好看？”
堇泱一本正經地點頭。
抿唇細想片刻，淩霽坐在地上，慢慢拆起護具，“剛才不算。”
堇泱：“……”
這孩子在執著什麽？
沒等堇泱想明白，淩霽已經拆了護具，繞著堇泱慢慢打轉，不依不饒地用清甜的聲音撒嬌，“現在和剛才比呢，哪個好看？”
“……”堇泱忍住吐槽“你轉得我頭暈”的沖動。
過了一會兒，淩霽自己也有些暈暈乎乎，腳下一滑，歪了身子往下落。
堇泱想扶，手卻與淩霽擦過，落空。
“哎喲。”閉眼咬唇準備忍疼，淩霽認命地讓屁股著地，卻感覺一片柔軟，有點發懵地看向身邊的堇泱，“好奇怪，不疼哎……”
堇泱深深嘆氣，因為無法言說的痛而皺眉。
在淩霽要倒下的時候，堇泱犧牲地把長長的狐貍尾巴伸過去當墊子了……
真他媽痛。
“好神奇，真的不疼哎。”直到被扶起來，淩霽還在感嘆。
堇泱翻了個白眼。
廢話，你坐到我隱形的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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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才說了兩段，莫老師已經覺得播放錄音不能滿足偷懶的需要了，說，“我點個同學把這兩段讀一讀，看看你們的接受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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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莫老師的決定一出，他們不能繼續安心地開小差，紛紛豎起耳朵看哪位同學倒黴。
“淩霽。”
眾多松了一口氣的聲音隱隱在教室裏回蕩。
有旁邊的同學提醒，在抄單詞的淩霽找到了課文，毫不扭捏地讀起來，清晰流暢，聲音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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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淩霽的人數up。
暗戀淩霽的成員好感度up。
堇泱從一臉癡漢的同學們臉上收回目光，不屑地嗤笑，在淩霽讀完一段後舉手。
“張堇泱怎麽了。”
“我想讀下一段。”
說罷，堇泱在莫老師點頭的同時站起來，收起王霸之氣，動用蠱惑人心的妖法。
高二（1）班的同學有點懵，不知堇泱讀的課文哪裏好，可就是註意力滿滿。
同樣是朗讀課文，淩霽是怡人，堇泱是魔性。
高二（1）班的同學們被迫上了一節終生難忘的英語課，不由自主在堇泱讀完的時候鼓起掌來。
滿意地坐下，堇泱斜了一眼淩霽，清清幹啞的嗓子。
每次施法後都有點口渴。
嗒。
堇泱聽到輕響，轉頭去看，發現淩霽把一盒椰汁放在了桌子三八線的地方，上頭貼了一個張紙，用可愛俏皮的幼圓字體寫道。
“喝了再戰。”
戰書怎能不接！？
拿過椰汁，堇泱咕嚕喝了一口，發現自己居然挺喜歡這樣從未喝過的糖精飲料，滿意地咂咂嘴，下意識說，“謝謝。”
淩霽笑了笑，又遞了一個名叫椰子酥的零食過去。
拿人手軟，堇泱早忘了比不比的事情，決定與淩霽和平共處一節課，拆了包放在中間，“一起吃唄。”
“好。”
兩人表面是在埋頭記筆記，其實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偶爾，伸去夠椰子酥的手撞到一塊，便不約而同地揚起嘴角偷笑一聲。
……
周四的周測，是化學。
堇泱和淩霽同時拿到試卷，一齊動筆，筆尖刷刷刷摩擦紙張的聲音整齊有力。
大概她們可怕的做題速度震撼到了其他同學，大家紛紛現出苦惱的神色，心想這次化學周測沒有這麽簡單啊……她們做這麽快，是我出了問題還是她們出了問題！？
壓軸的大題做完，堇泱和淩霽再次一同合上筆蓋，轉頭面面相覷。
周五的化學課是在下午呢，試卷發下來才能知道結果是誰輸，是誰贏，少說也要17個小時。
對視一眼，堇泱和淩霽默契地把試卷貼著三八線展開，無聲地對起答案來。
足足五分鐘，她們仔細確認完畢。
嗯，除了標點符號和字跡，一模一樣。
“打平？”淩霽把自己掩在書堆後，小聲說，眨巴眨巴眼。
堇泱：“……那不是你領先咯？”
“嗯？”
“物理你贏了，語文你的卷子落掉了。”堇泱指指自己的鼻尖，“我落後。”
聽了這話，淩霽點頭，動作乖巧溫順，說話時聲音依然軟糯甜美，內容……有點欠揍。
“那這次算你贏吧。”
“……誰要你可憐了。”
淩霽聳聳肩，用哄小孩的語氣溫柔道，“那我們要怎麽辦呢？”
“……”
堇泱有種被當成智障的感覺。
“嗯……”淩霽瞟一眼堇泱不爽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要不，我們猜拳？”
“成！”
十秒後。
堇泱咬牙切齒，“三盤兩勝！”
二十秒後。
堇泱深吸一口氣，“五盤三勝。”
四十五秒後。
“哈！”堇泱興奮道，“我贏了！我跟你說，我玩這個可爛了，簡直是人定勝天，逆襲成功的節奏！”
粲然一笑，淩霽說，“是挺爛的，出手有規律的。”
“……”
堇泱明白了，她真的被淩霽當成了智障。
“我使詐，”淩霽傾身歪頭，湊到堇泱的耳邊，長長的發絲拂過堇泱僵在半空的手背，“這次算平手？”
佯作淡定，堇泱“嗯”了一聲，思考一會兒實在憋不住了，“重生真那麽強嗎？”
“還好吧，把做過的事情再做一遍，是簡單一點。”淩霽盯著她，笑眼彎彎。
堇泱擡手，“哈？猜拳也做過？”
“嗯……對啊。”淩霽轉過身去，理著桌面，漫不經心地答，“贏的多了，就會了。”
看淩霽含糊其辭，像是有難言之隱，堇泱也懶得追問。
堇泱只想著，下一次周測在周日，而且是生物，這種都是客觀題的，極可能答案一樣，分不出勝負。
“明天……打排球吧？”
堇泱提出這個建議。
聞言，淩霽不敢置信地望向她，“我們倆？”
“羽毛球乒乓球跑步跳高都可以啊。”堇泱狡黠一笑，暗藏的狐貍尾巴搖啊搖，“你說怎麽樣？”
淩霽當真想了想，最後嘆口氣，問，“只要是運動？”
“嗯。”
“那……”淩霽托腮思忖片刻，打定主意，“溜冰吧。”
即使沒滑過，堇泱覺得以她的修為，滑冰是小意思，答應道，“成！”
……
一中學校從屬的區域算是以高新技術發家，漸漸演變成大公司林立，活動豐富，又有學區房加成的昂貴繁華地盤之一，在這樣獨成一體的地區，自是少不了休閑活動場所的進駐，商場、電影院、餐廳、運動館一應俱全，其中最有名的便是全市最大的溜冰場。
周日補課，周六的時候，堇泱與淩霽在那裏碰面。
遠遠看到淩霽一身清新的天藍色，堇泱還覺得挺仙挺亮眼，估計又能撩不少男女的心，走近一瞧，半晌不知說什麽好。
漂亮是漂亮，關節處戴著的鼓脹護具是什麽鬼？
“你要嗎？”淩霽從包裏拿了一個大袋子，“我這還有一份。”
堇泱嫌棄，“不用了。”
“安全第一嘛。”淩霽被盯得不好意思，訥訥解釋，“我不大會溜冰……”
堇泱震驚了：“那你還要和我比這個？”
穿上鞋，淩霽支起身體扶著欄桿，沿線去了又返。
長發飄飄，優美文雅。
“比誰好看。”淩霽淡定道。
“……”
堇泱無力扶額，覺得在精神正常程度上她好像已經勝過了淩霽。
淩霽認真地沿著場邊的欄桿溜了一會兒，回頭發現堇泱在原地，奇怪問，“你也不會嗎？”
當然……不會。
堇泱在內心答了一句，表面卻是淡然地笑了，“會。”說罷，她也穿上鞋子，施了個法，令鞋底與地面保持一個幾不可見的距離，可以放肆地飄來飄去，看起來如履平地，像是溜冰高手一樣。
“哇。”淩霽認真地感嘆，“還好我們是比誰好看哎……”
“……”
堇泱真的很想揍淩霽，可是，她上回沒吃到淩霽，對這個甜美誘人的*容忍程度還是很高的，對上淩霽微笑時的可愛梨渦，寬容道，“讓你先練一練再比吧。”
“你教我好不好？”淩霽忽道，向堇泱伸出了手。
仿佛天經地義。
照理說，堇泱應該嫌煩，可瞧一個曾經yy無數次的美人向自己發出邀請，如初見時一般鮮嫩可口……
“唉。”認命地飄過去，堇泱握住了淩霽的手，柔柔的，軟軟的，帶了點人類特有的溫熱……
也是實打實的人類體重。
“啊！”淩霽試著動一動，卻身子不穩地傾斜，往堇泱撲來。
短短的一秒鐘時間裏，堇泱思考了兩個很嚴重的問題：一，她要不要躲開撲來的淩霽，二，她怎麽合理地像一個人類一樣避開淩霽。
第二個問題是無解的，於是，第一個問題的答案浮出水面。
不！能！躲！
“唔。”被近百斤的淩霽砸的嚴實，堇泱悶聲哼哼。
“你沒事吧。”淩霽看她面露難受，似乎沒發現這麽輕的力道並不能讓堇泱受傷，立刻關心，眼圈開始有點泛紅了。
除了被人壓在下面有點不爽以外，堇泱沒有任何的大礙，怕淩霽哭出來，趕緊正色道，“沒事。”
“要不去休息一會兒吧。”淩霽自己站起來，身上的灰都不拍，就去拉堇泱。
一個有潔癖的人做到這個樣子，挺不容易。
堇泱突然有點小自責，自己站好，抖了抖身體表示，“真沒事，繼續練。”
說罷，她主動牽起淩霽的雙手，帶著淩霽往溜冰場中央走。
溜冰場很大，吵吵嚷嚷的，左邊是小情侶追逐的嬉笑，右邊是小孩子天真無邪的叫喊，前頭有一堆結伴的學生在大呼小叫，堇泱和淩霽像是沈默的中心，俱是無言地盯著腳下鞋子劃痕。
堇泱幾乎是飄著，僅僅是腳尖輕觸，在冰面上劃出輕巧筆直的兩根直線，而淩霽初學，重心不穩，行走的痕跡歪歪扭扭的，卻不曾間斷，漸漸向堇泱那兒的兩條線靠攏著。
周圍一片嘈雜，堇泱只選擇聽淩霽的呼吸聲，仿佛把自己圈在只有兩人的小世界裏。
多數時候，淩霽的呼吸是綿長而平穩的，等身子歪的時候，會不受控制地停滯一下，或是壓抑地低呼出聲，這時，淩霽如同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偷瞄堇泱，看堇泱有沒有發現。
第三次捉到淩霽的窺探時，堇泱想著不裝傻了：下次得訓她，不是一味地引著她走，當她的拐杖。
可這第四次，怎麽也等不到。
淩霽發現好像掌握了技巧，開朗地抽【】出與堇泱相握的手，順暢自由地溜了半圈，“我會了哎~”
掌心突然空落，堇泱默默地垂下手，看淩霽輕盈地在冰上來去，不像一蹦一跳的小白兔，像是要翩然飛走的蝴蝶。
那樣的活力，是心老身不老的狐妖學不來的。
堇泱想：先前是昏了頭吧，怎麽在跟一個撐死百歲的人類計較輸贏？
“老師，”淩霽調皮地繞著她轉，改了稱呼，“我會了，是不是啊？”
“是啊。”堇泱給面子地鼓掌，“你贏了。”
意料之外的回答把淩霽嚇得頓了頓，差點栽倒，“啊？”
“你好看。”堇泱大方誇讚。
愕然片刻，淩霽輕輕一笑，指了指膝蓋處鼓起來的護膝，“這也好看？”
堇泱一本正經地點頭。
抿唇細想片刻，淩霽坐在地上，慢慢拆起護具，“剛才不算。”
堇泱：“……”
這孩子在執著什麽？
沒等堇泱想明白，淩霽已經拆了護具，繞著堇泱慢慢打轉，不依不饒地用清甜的聲音撒嬌，“現在和剛才比呢，哪個好看？”
“……”堇泱忍住吐槽“你轉得我頭暈”的沖動。
過了一會兒，淩霽自己也有些暈暈乎乎，腳下一滑，歪了身子往下落。
堇泱想扶，手卻與淩霽擦過，落空。
“哎喲。”閉眼咬唇準備忍疼，淩霽認命地讓屁股著地，卻感覺一片柔軟，有點發懵地看向身邊的堇泱，“好奇怪，不疼哎……”
堇泱深深嘆氣，因為無法言說的痛而皺眉。
在淩霽要倒下的時候，堇泱犧牲地把長長的狐貍尾巴伸過去當墊子了……
真他媽痛。
“好神奇，真的不疼哎。”直到被扶起來，淩霽還在感嘆。
堇泱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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