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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5章 你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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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尚書嘆了口氣道:“原本在你懷孕確定是公主的時候就已經定了,我甚至還特地請人教她宮裏的禮儀,只是這次,她是不能進宮了,所以你十四小妹成了目前唯一的人選,她不在聖旨名單上。”

陸映彤心裏早已知道陸尚書這次特地找自己的目的,故而也只是嗯了一聲,“十四小妹今年……才十二歲啊,是不是……小了點?”

陸映彤有些為難,陸尚書抿了抿唇,一臉的算計,“她正月就十三了,眼下就要過年了,肯定不能在這時送進宮來,而陛下又取消了每年的采女選妃,自然也就只有獻上來的,明年你二月生日,正要以給你過生日為由進宮來,你便搭個話,將她留在宮裏,低位分的嬪妃你總能做主。”

陸尚書的話顯然是傳達,而不是與她商量。

陸映彤將心裏的悲傷全都掩飾了起來,“才十三歲,這……”

陸尚書開口哎了一聲,“十三歲怎麽了,十三歲就嫁人的多了去了,多少女人十四歲都生孩子了,你是嫡親幺女,父親對你多有愛惜,才在家多留了你兩年。”

陸尚書說著語氣有些不悅,“你自己第一胎就是個公主,失去了長子的位置,雖說陛下有個嫡長子,但那到底薨了,不必管他,你十四小妹進宮來,你也要努力,若是你自己下胎是個皇子,你十四小妹也不過是多個妃子,若是你……她生了兒子,你直接就抱到膝下來,你才是中宮皇後,雖然所有子女都得叫你嫡母,但下一任,必須要有陸家的血脈,才算坐穩。”

陸尚書的道理自然是利益、是權力,陸映彤眼裏的神情漸漸碎去,低著頭卻是波瀾不驚的道:“我明白了父親。”

陸尚書見她懂事,點了點頭,“這樣你們兩人,幾率大的多,要是還不行,家裏未出嫁的女兒不少,雖然都是庶出,當你還有幾個小妹剛剛過十二歲,再好好教導一番,過個兩年也能進宮來幫襯著你。”

陸映彤嗯了一聲,從鼻子裏輕聲出來,陸尚書瞧著她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甚是滿意,“我是為你好,沒有兒子,你的地位會非常難過,你不要去在意男人有多少女人,你只需要坐穩你中宮正室的地位。”

陸尚書越說越激動,“你看看你姐姐,一連三胎都是丫頭,而今在府上過得那才叫淒涼,那些個姨娘個個都對她蹬鼻子上臉,冷嘲熱諷,你姐夫直接奪了她後院的權力,還美其名曰讓她好好休息,公婆更是正臉都不看她,對姨娘都比對她好,現在你姐夫都不去你姐院子了,她還怎麽懷孕,要不是因為你是皇後幫襯著,你姐的日子更難過。”

陸映彤只是聽著,“我知道的爹爹,明年我過生日,你帶著十四小妹來吧!”陸映彤說著輕笑,只是那笑裏的苦,只有她知道,“我記得十四小妹,長相倒是隨了姨娘,甚是貌美,只是年紀小,還沒長開。”

陸尚書沒有看到陸映彤眼裏一閃而過的悲傷,“原本,這些女兒裏你十二小妹是最好看的,長相是最美的,可惜了,被指給秦氏那邊的郡王世子去了,現在剩下的,也就十四小妹年紀最大了。”

陸映彤嗯了一聲,站起身來,“時間也差不多了,再不回去怕人起疑,爹爹,我回去了。”

“去吧!為晚點回去,分開走。”陸尚書依舊是算計的道,陸映彤嗯了一聲,自己走了出去。

殷墨年坐在椅子上聽著,下面的人都在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話,殷墨年一個人坐在那裏等著,不多時陸映彤就在宮女的攙扶下來了,坐在了椅子上。

“坐月子不要哭,以後會留下見風流淚的毛病。”殷墨年見她回來,卻是紅了眼。

陸映彤輕笑,只是眼裏一絲笑意也沒有,“那裏,不過是喝了點酒,看起來紅了。”

陸映彤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哭了,拿著酒壺給他斟了一杯酒,殷墨年便端了起來喝了。

放下酒杯,陸映彤便十分的安靜,只是坐在那裏,想丟了魂一樣。

殷墨年張了張嘴,卻終究什麽都沒說出來。

殿下郁飄雪喝了些酒,屋子裏四周都燒著碳,這會兒暖的很,郁飄雪又喝了酒,便覺得有些熱,拉了拉殷湛然的胳膊,“我先出去透透氣。”

殷湛然聽著便放下手裏的酒杯,“我陪你去。”

兩人說著就站起身,往殿外走去。

大慶殿一道門,裏面是暖和,外頭就冷了,一時間冰火兩重天,不過剛從大殿出來,郁飄雪到覺得不怎麽冷。

“王爺,王妃。”門口守著好幾個宮人,見兩人出來便遞了傘過來,殷湛然接過一把,撐開,“要坐下還是走走?”

郁飄雪看了眼下著小雪的夜晚,“走走好了。”

殷湛然嗯了一聲,便撐著傘,一手抱著她的腰,兩人慢慢散步在雪夜裏。

“咦……這些宮人都是一直呆在宮裏麽?”郁飄雪想起剛剛遞了傘過來的宮女問,看起來年紀好像有三十多了。

“是啊,都是呆在宮裏,死後宮裏也會埋葬。”殷湛然淡淡說著,郁飄雪哦了一聲,倒是有些疑狐,“太監我知道是不能出宮的,那宮女呢?也不能出宮麽?”

郁飄雪偏著頭看著她,嗯了一聲點頭,“是啊,所有宮人都一樣。”

郁飄雪哦了一聲,頓了頓,“哦……我還以為,宮女都是到了一定年紀就放出宮去呢。”

郁飄雪呢喃,一個女人,一輩子都埋藏在了深宮裏,實在是可憐。

殷湛然瞧著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一個並不算深沈的郁飄雪在他眼裏,實在是單純得很。

“怎麽?你可憐她們?”殷湛然肯定的問。

郁飄雪點頭,“是啊,女人一輩子,都埋藏在這兒了,實在是可憐。”

她說話間眼神有些憐憫,殷湛然抿了抿唇,一時間便安靜了下來。

道理有人掃過,這時候也沒什麽人,雪飄落在傘上,輕輕的聲音殷湛然聽著,而就在這寧靜的夜空,淺淡的傳來一些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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