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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你的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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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自己不就是他的貴人麽,若不是自己,他這次,必死無疑。

殷湛然的眼神越見深邃,心裏理了一遍郁飄雪的事,卻眼神不動,並不讓人察覺他在想什麽。

“財不可露白,才亦可,你莫不成要做那失了牙的象,砍了角的鹿?”

呃……

天涯打了個飽嗝,幹脆躺在了大石頭上,拍著肚子。

它肚子上的毛要淺些軟些,看著讓人有種伸手摸摸的沖動。

“外人來雲霧島,得花不少心思,且能進來,必然是有本事的,我能助你在雲霧島行事方便些,待你離開時,順手帶我一族走,可如?”

天涯躺在石頭上偏著頭問。

“一族?莫不成這雲霧島有大事發生?”

郁飄雪聽到心裏翻白眼,這都要奪權了,當年嫡長子之事按他們的話來說惹怒了上天,這還不是大事?

“是不是有大事我不知道,我沒有未蔔先知的能力,料想你也知道封印一事,那三百六十五名女子死不瞑目,滿心怨恨,這些歲月更是劇增,這怨氣繼續下去,雲霧島早晚被怨氣吞噬,人心也變得惡毒,末日不過早晚。”

天涯的語氣居然有些感嘆,就像一個九十歲的老人一般淒涼。

“不會,雲霧島不會滅亡。”

殷湛然給了它一個答案,天涯聽到卻嘿嘿笑了。

“雲霧島在還沒有被封印的時候便有了一個預言,你要聽麽?”

天涯笑的很狡詐。

“我若說不,那你豈非接不下話了,就像剛剛,你明明就是故意來找我的,卻又不肯靠近,若不是我去找你,也沒法繼續說話。”

剛剛這天涯在樹上是故意引得殷湛然的註意,卻又不願靠近,其實不過是找個搭話由頭罷了。

“你這人可好生沒趣,罷了,那我告訴你便是,那預言,許多年前便有,那時候還沒有封印呢。蝴蝶引玄鳳,末日隨風來。浴火破繭日,麒麟對面開。”

天涯將雲霧島當年流傳的古老預言念來,郁飄雪嘴裏在吃東西,心裏卻在想,這預言前兩句很簡單,蝴蝶指的應該是蝴蝶草,既然殷湛然是鳳,那這玄鳳自然是他,他也的確是為蝴蝶草而來。

而末日,是只殷湛然的到來才有末日,應該是這樣。

只是後兩句,浴火破繭日,麒麟對面開。這是什麽意思?

郁飄雪不懂,偏過頭看向身側的殷湛然,他紋風不動,自也猜不透心思,郁飄雪討了個沒趣,幹脆繼續吃自己的烤肉。

這可是純天然無汙染的烤肉,味道真心的很好吃,特別的鮮。

“那些新娘子的怨氣真的是重啊!”

天涯頓了頓,感嘆的開口。

殷湛然也在揣測最後一句預言的意思,卻也不懂,跟麒麟有什麽關系,卻又聽到天涯這話,便從懷中掏出那女鬼給他的發絲。

“你是說這個?”

“是啊,咦……你留人家女子發絲作甚?”

“她們請我離開時帶她們魂魄走。”

“原是如此。”

天涯恍然大悟的繼續拍著肚子。

“所以你以為她們轉世投胎去了,怨氣沒了,雲霧島便無事了?”

“難道不是?”

“她們的屍骨還在啊,你只是帶走了魂魄,哎,這陣法封下,其中陣眼,就是那些屍骨,這麽多年多年怨氣浸染下來,魂魄走了,屍骨作為陣眼依舊存在,那怨氣覆在屍骨上,雲霧島之末日,不過早晚罷了。”

殷湛然聞言面色一沈,眼神更加的晦暗,將手裏發絲放回懷裏。

“雲霧島的封印不能解,是麽?”

郁飄雪很肯定的說了前面那句,卻看到殷湛然陰沈的要滴出水的臉,又加了句問語。

雲霧島的封印當然不能解,事物是兩面,如人之善惡,但往往都是惡的一面放大。

殷湛然嗯了一聲,雲霧島不能解除封印,那麽就只能任由陣法的延續,也就會有一天,出現天涯口中的雲霧島末日。

郁飄雪想了想,便也覺得心情有些沈重,方才因為看到天涯那時的獵奇好心情,此刻已經不在了。

她又想起昨晚跟殷湛然說的話,無辜?這個世界,為什麽總是有無辜的人。

就像現在雲霧島上的人,他們為什麽要面臨末日?

這個世界,所謂公平,真的只是一曲悲涼的哀歌,唱的人肝腸寸斷,淚眼看花。

“我走的時候你若是要跟著,也無妨,但我不需要你幫助行事。”

殷湛然站起身,放進懷裏的發絲還將寒氣留在指尖,讓他的心情不好。

“餵……公子。”

郁飄雪見他疾步離去,手裏還拿著飛鳥,嘴裏還含著肉疾步追了上去,幸好她醫藥箱不離身,不然還得回木屋去。

“公子。”

郁飄雪總算是追上了人,一嘴的油將嘴裏的肉,說話都不甚清楚。

“邊走邊吃,像什麽樣。”

殷湛然見她這樣子便有些不悅,不過倒也沒生氣,郁飄雪沒在意,反正現代社會邊走邊吃滿街都是。

“嗯。”

他鼻子輕聲,一面拿出一塊手帕,郁飄雪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過手帕,古人很在乎形象禮儀的,不然也不會有站如鐘坐如松的說法。

“謝謝。”

她咽下嘴裏的肉說了謝,一面拿著手帕擦了擦嘴,手帕是雲錦,上面繡著海棠花,甚是漂亮,從鼻下劃過,還隱有淡香。

她突然想起昨晚被殷湛然抱著從暗道過來的時候,她緊緊的被他摟在懷裏,還緊緊的貼著他的胸口,當時太緊張沒有註意,這會兒因著手帕倒是想起了昨晚他身上的味道,很淡淡的香,若有若無,有點像花香,她對香料不了解,不怎麽玩香。

記得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絲絲點點,很是清雅,不壓抑,輕的似乎都難以感覺。

殷湛然方才走急了,看到氣喘籲籲追上來的郁飄雪,盡管樣子有些無禮,倒也沒生氣,還遞給她手帕,只是這會兒見她一動不動看著手裏的手帕,而且還遞的這麽近在面前鼻下,似在想什麽出神,而臉色因為才睡了起來又吃飽了,跑了這路而泛著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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