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絲心裏既是氣急又是心酸。

面前的這個人到底是用了什麽樣的心情才會說出這種話？

她真的不太願意去想。

這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布魯斯，很多事情她都沒資格去指責。

但這是布魯斯的同位體，格蕾絲並不希望這個人如此消極並且封閉。

“我想要做些什麽事情，是我自己的決定。”

“現在的情況很簡單，我沒地方可去，你收留了我，為此我必定會報答你。”

“同時，你們的世界現在還談得上什麽安全嗎？”

“我長著這麽一張臉，只要稍有不慎就可能被什麽人註意到。”

“你們的超人早就走上了不歸路，我可並不指望他會突然回心轉意。”

格蕾絲說話毫不留情面，她實在是看不下去這個人對待某些事情極度消極的態度了。

她面對自己世界的布魯斯一向是有句說句，但對待面前的蝙蝠俠卻總是在收斂。

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於，她不想讓蝙蝠俠因為她被二次傷害。

但是這次她不準備再忍下去了。

“你看不得我死，卻認為我能對你的事情袖手旁觀？”

格蕾絲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她想起了自己世界的布魯斯也是這樣，遇到什麽危機的事情總是想著自己扛。

即使知道有人會為此而痛苦，他也總是義無反顧。

格蕾絲太明白為什麽，因為布魯斯總在衡量孰輕孰重，而他卻總認為自己是不夠重要的那一個。

為什麽他不明白，他明明很重要呢？

她越想越是怒火沖了上來，她知道這是遷怒。

格蕾絲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轉身就走。

“阿爾弗雷德拜托的日用品和食物沒能買回來，我再去一次。”

她離開臥室前，還語氣僵硬地補充了一句。

格蕾絲不願意讓他們瞎擔心。

阿爾弗雷德看著格蕾絲離開的背影，轉頭看向了坐在床上的蝙蝠俠。

“老爺，你不該對路易莎小姐說出那種話。”老管家輕皺著眉頭表示著自己的不讚同。

蝙蝠俠垂目，啞聲回答道：“她不該涉入太深。”

“她遲早會走的。”

他邊說著邊站了起來，將上身的軟甲全部脫下，準備待會兒想辦法修補。

“阿爾弗雷德，你明白了嗎？”蝙蝠俠轉頭看向老管家。

老管家只是嘆了口氣，沒有回答，端著汙水離開了臥室，留下了蝙蝠俠一個人。

蝙蝠俠站在房間裏，從腰帶中取出了他帶回來的氪石，盯著看了好一會兒，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

X-666宇宙

“成功了！”

鋼骨看著設備啟動後成功開啟的通道，頓時興奮地大喊了起來。

這三個月為了研究這臺空間轉換器，他們幾個人幾乎是每天都在工作，沒有休息的時候。

其中以蝙蝠俠和伊凡最為拼命。

蝙蝠俠除了日常的工作之外，其他基本所有的時間都撲在的制造空間轉換器上。

而伊凡更是住在了研究室裏，沒有離開過一步。

鋼骨對於伊凡心裏是暗暗有些佩服的。

沒有伊凡的話這臺空間轉換器絕對不是三個月就能制成的東西。

他直接將一整套已經成型的制造方法以及運算方法搬了出來，他們順著原本的資料才這麽快造出了這臺機器。

可以說是伊凡的理論知識奠定了一切。

伊凡看著成功制造出來的空間轉換器，露出了一個疲憊的笑容。

終於能把格蕾絲接回來了。

他也終於得面對現實了……

伊凡垂目，面上的表情覆雜卻帶著一絲釋然。

他瞞著格蕾絲那麽多年，即使她知曉了真相，還一味地逃避。

這樣又會有什麽結果。

格蕾絲只要回來，他就會把一切和她說清楚，無論她是否會接受。

蝙蝠俠看著開啟的通道，心裏即使想馬上進入其中，卻依舊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鋼骨，你現在就能定位到格蕾絲所在位置嗎？”他詢問道。

鋼骨坐在瞭望塔的超級電腦前，調出了上次格蕾絲被轉移走時的空間波動數據。

“我們只需要按照同樣的波形構建通道，就可以到達格蕾絲所千萬的宇宙。”鋼骨很確定地說道。

蝙蝠俠點頭，垂目思考了片刻，回答道：“為保證安全性，我需要一名正義聯盟的成員同行。”

“我可以過去。”超人馬上接道。

然而，他的提議卻被蝙蝠俠一口否決了。

“你不能過去，你需要維持我們這邊的穩定。”

超人是他們之中實力最強了，不可以讓他離開陣地。

“那麽我去。”神奇女俠說道。

他們並不知道格蕾絲落在了什麽樣的宇宙，神奇女俠是半神，能力足夠保障蝙蝠俠和格蕾絲的撤退。

蝙蝠俠沈思片刻，同意了神奇女俠的意見。

“鋼骨，我們在另外宇宙的時候可以直接聯系這邊嗎？”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這有些困難，”鋼骨搖頭否決，但他很快補充道，“但是我可以想辦法造出一個求救信號器。”

“你們一旦有危險，可以通過信號器通知我們這邊。”

“造信號器需要多久？”蝙蝠俠問道。

鋼骨快速計算一下，回答道：“差不多兩到三個小時。”

“準備一下，三個小時後出發。”蝙蝠俠對神奇女俠說道。

神奇女俠點點頭，表示了解。

伊凡攔住了準備回蝙蝠洞的蝙蝠俠。

“……請你告訴她，我從未想過傷害她。”他語氣低落。

蝙蝠俠看著面露疲憊的老人，沈默了一會兒回答道：“這需要你自己告訴她。”

他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

X-82宇宙

自從兩個月前的格蕾絲那次爆發之後，她與這邊蝙蝠俠的關系陷入了僵局之中。

或者準確來說，是蝙蝠俠單方面疏遠她，比起之前更甚。

格蕾絲對此無話可說，也終於懶得嘮叨了。

反正說到底，她也沒有那個資格多言。

但是，該幹些什麽格蕾絲就幹些什麽。

她不會聽從蝙蝠俠的胡話，就這麽離開，然後躲在某個地方坐以待斃。

格蕾絲根本不知道自己世界的人能不能想出辦法把她帶回去，也根本不知道有辦法的話需要耗費多久時間。

即使她非常想回去，但現在的情況是她自己毫無辦法。

格蕾絲更不想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別人身上。

她更想的是，先幫助蝙蝠俠扳倒超人的政權，再想辦法自己尋找回去的方法。

不然就這種仿若過街老鼠一般的惡劣情況，什麽都做不成。

兩個月的時間足夠天氣開始轉冷了。

哥譚一向天氣不佳，居住在地下更是陰冷潮濕。

現在的蝙蝠洞比起以前設備簡陋，也沒有什麽供暖設施。

雖然格蕾絲和蝙蝠俠對此身體的反應並不大，但阿爾弗雷德年紀畢竟大了，濕氣鉆入骨頭裏，相當折磨人。

蝙蝠俠曾勸說過阿爾弗雷德搬離蝙蝠洞，但老管家卻一口拒絕。

阿爾弗雷德不想因為這種原因離開蝙蝠俠的身邊，特別是在這種時候。

格蕾絲知道老管家的心思，為了不讓阿爾弗雷德遭罪，她決定幫忙改造一下蝙蝠洞裏臥室的供暖設備。

“早上好。”格蕾絲看見了站在街角的某個青年。

“……早。”達米安悶悶地回了一句。

這幾個月相處下來，達米安對格蕾絲的態度變得和一開始完全不一樣了。

他今天穿得不是制服，只是一身普通的運動裝，帶著絨線帽，像是任何一個普通的年輕人一樣。

“你怎麽不帶圍巾？”他看著格蕾絲只帶了一頂帽子做遮掩，輕皺起了眉頭。

格蕾絲扯了扯高領毛衣，不太舒服的樣子。

“不太喜歡帶圍巾，”她解釋道，“一直都只帶帽子，沒人發現過我的身份。”

未避免被人認出，她也從來不在一家商店裏連續購物兩次，基本都是輪番換著來，每次穿得衣服也都不同。

“快走吧，買好就回去。”達米安說完就背對著格蕾絲往前走。

他們今天為了采購改造供暖設備的材料的，東西數量過多，達米安一個人搬來搬去又太明顯，格蕾絲才出來幫忙。

為了不引起註意，他們在不同的店裏分別買了需要的東西。

兩人清點完數量，準備先在達米安的住處整理一下再分批次搬到蝙蝠洞。

格蕾絲也是第一次到達米安現在住的地方。

那裏的環境很糟糕，可能稱得上是哥譚貧民窟一類的地方了。

達米安對此毫不在意，這種地方才容易隱藏，即使誰離開了，別人也不會發現。

自從Grace死後，達米安就不再和超人聯系了。

他徹底放棄了企圖勸解蝙蝠俠和超人和好，一起建立新世界的想法。

外面看上去糟糕，屋子裏面卻別用洞天，甚至能稱得上是一個超小型的蝙蝠洞了。

“我不比父親差。”達米安看得出格蕾絲眼中的些許驚訝。

格蕾絲看著他，輕聲問道：“為什麽要和他比呢？”

“要是那時我在，母親就不會死！”達米安突然紅著眼睛低吼道。

格蕾絲至今不清楚到底這個世界的Grace是怎麽死的，因為她不想讓他們去回想當時的場面。

但她知道達米安當時不在場，而蝙蝠俠眼睜睜看著超人殺害了Grace。

這使得達米安對兩方都積怨頗深。

“中午了，”格蕾絲突然說道，“吃飯嗎？”

達米安怔怔地看著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打開達米安公寓裏的冰箱，裏面基本什麽東西都沒有。

“我下去給你買點午飯，你先把東西整理一下。”格蕾絲對他淺淺地笑了笑。

這麽激動的狀態根本談不下去，還不如讓達米安先冷靜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即使換了個世界還是得處理變扭蝙蝠俠和問題兒童（？）的格蕾絲（x

下章老爺要到不義了嘿嘿嘿（搓手）

註：不義世界的格蕾絲用Grace代替

等下章開始也會有更多不同世界的同一人物出現在同一場景的情況，都用英文表示不義世界

我會在文下進行備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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