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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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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拉開,和抱著購物袋的母親視線重合在了一起。

【友己。。。】

購物袋掉落在地上,緊緊抓著床的母親哭了起來。黑發裏摻雜了許多白發,年邁瘦小的脊背,註意到這些後,覺得胸口堵得發慌難以承受

【媽媽,害你為我擔心,真對不起。不是什麽嚴重的事。】

【接到你朋友電話的時候,一想到你是不是要丟下我一個人去了,我覺得心跳都要快停止了。你這孩子到底過的是什麽生活啊。】

母親絲毫不聽大河內的辯解,只是一味地責備。確實是擔心兒子的身體,但“撇下我”那句話讓大河內悶悶不樂。從沒吃過苦,大小姐般嬌生慣養的母親,總是像少女般單純、沒神經。你擔心的不是我身體怎樣,是怕將來沒人照顧你吧,大河內真想這樣刁難一下母親。

母親哭了一會兒,終於平靜下來,拿著一個小鏡子打量起蓬亂的頭發和被眼淚弄花的妝。

“對了,公司方面我已經聯系過了。還有友己啊,你和朋友同居的事怎麽一句都內跟我提過啊。這次幸好有你朋友在,要是你一個人住該成個什麽樣子啊。”

母親喋喋不休,完全不了解之所以自己成現在這個樣子全都是那個男人害的。不能說出真相。那樣羞恥的事情,怎麽說得出口。怒火伴隨著喋喋不休的語言堆積,大河內攥緊了手。

“那位青池先生啊,是個好人。我很中意哦。他覺得友己病成這樣,自己沒有留心,也有責任,不斷的對我道歉。是個很溫柔的人哦。”

難以置信的話語接連不斷地擺在自己面前。

“他還說,等你出院後就負起責任照顧你哦。要是還這樣的話……我也是有些介意的,不過有青池在的話,媽媽就不用擔心了。”

母親不知道那個男人是披著善人皮的惡魔。打心底信任著他……真可怕。母親不知道兒子心中所想,難過的嘆了口氣。

“和朋友一起住好是好,還是快點給我找個能照顧你的妻子,我就能安心了。”

十點過後,病房熄燈。平常過了十二點都還是醒著的,再加上白天睡了好久,現在頭腦清醒,大河內在狹小的病床上翻了好幾次身。

大河內在的房間很大,現在也只有兩個人而已。斜對面年過八十的老爺爺在沒熄燈前,就打起像青蛙般的鼾聲。

下午時雨就停了,黃昏時烏雲散開,能敝見天空橙色的一角。母親抱怨因為病房裝了空調比較涼爽,外面卻特別炎熱。

母親說不能通宵陪伴自己,會面時間一過,下午七點就去了大河內的公寓。

閑來無事看起了電視,就連這也覺得無聊,不一會就關掉了。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大 河內此刻正閉著眼睛,盡管如此一段交談還是傳進了耳朵裏。

“他肯定已經睡了。”

是女人的聲音。

“護士小姐,真的只要一會兒就好了。我知道自己的要求讓你為難,但白天有工作只能現在來。只看他一眼我就回去。要不然就算是回家也會擔心的睡不著啊。”

青池的聲音。大河內把被子拉過頭頂蓋住。身體條件反射般開始哆嗦。

“拜托了。’

短暫的沈默後,聽到一聲細微的嘆息。

“真的只有一會兒哦。那就請你只看看他。還有就是離開的時候,要跟護士中心交代一聲。”

“十分感謝。”

兩人的對話就此結束,緊接著那放輕的腳步聲臨近自己。大河內閉上眼睛裝作已經睡著的樣子。簾子被拉開,椅子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感覺到隔著被子被撫摸的觸感。這樣做是不是又在打什麽壞主意呢,好可怕。就算是在這裏被他命令要赤裸著身體,恐怕自己也無法違逆吧……。

聽見一聲嘆息。被子被掀開,男人的手已經潛入其中,大河內差點驚叫起來,咬著嘴唇忍了過去。右手被男人抓住,拉出了被子。焦慮不安,想著是不是又要做什麽過分的事情,男人也只是緊緊握著大河內的手而已。手掌傳來濕潤的唇感。吃驚的那一剎那,右手已經被放回被子裏,男人的氣息消失了。

這是至今尚未發生過的奇妙的行為。絲毫不帶殘暴的氣息,那落在手心裏的仿佛是表達忠誠般的吻,某種意義上,也可以看做是青池在反省吧。

莫非是……大河內被心中美好的預感震顫。青池把自己折磨到差點死掉,這難道不是他在反省自己的行為嗎?這麽說來,說不定也會改變把自己當成狗的做法,拿槍威脅自己也會停止,甚至也會搬出自己的公寓。欣喜不已激動地幾乎要喊出聲來,說服自己這裏是醫院忍了下來。自己終於要從那個男人手裏解放了。

急切盼望著天亮。大河內滿心以為明天的日子不再有青池,以後的日常都不會再有青池,早已把母親轉述青池說“出院後,我會負起責任照顧他”的話忘得一幹二凈。

住院第四天的下午,大河內就出院了。燒退了,脫水癥狀也得到減輕,身體輕松得難以置信。

雖然大河內的母親已被勸說沒有必要,但還是堅持陪伴大河內回到了公寓。把一回到公寓就立馬橫臥在沙發上的大河內放置一旁,大河內的母親操心地把午飯和晚飯全部做好,為了趕最後一班新幹線,七點鐘匆匆忙忙離開了公寓。

母親離去後,終於只剩大河內一人。明知不洗為好,大河內還是忍不住去沖了澡。把沖濕的頭發擦幹凈,換了新的睡衣後,就早早的鉆進了被窩裏。無法容忍這張床被占了整整一個星期,這只能是自己一個人的安寧場所。大河內把沾染著青池氣息的被褥塞進洗衣機裏,換了嶄新的一套。

那個男人再也不會到來這裏來了。自己確信是這樣。大河內近距離感受到青池存在,也只有青池半夜來醫院探班那一次。之後就再也沒見過那個男人了。自己確信,男人久久不再出現,是因為他開始反省並決定同自己不再有任何牽扯。

躺在床上朦朦朧朧快要進入夢鄉之際,門禁電話的聲音猝然響起,希望被擊得粉碎。門鈴神經質般響了一遍又一遍。心想著不可能,剛開始裝作沒聽見。直到那聲音一遍遍變得越發恐怖起來,大河內終於不能自欺欺人了。

出來走到走廊上,已經不僅是門鈴在響,還有激烈的敲門聲。即使鑰匙打開了門,裏面的鎖鏈還掛著,門還打不開,好幾次門開了一點就被絆住,“哐啷!”“哐啷!”刺耳的聲音在周圍震爍著。

從門的縫隙裏看見了男人的身影。事到如今,真想反問自己,當初怎麽那麽有把握他絕對不再來了呢!男人留意到自己已經過來了,就把門的縫隙合上,仿佛在說“快把門鏈解開!” 不能夠違逆這個無聲的命令,大河內解開了門鏈。

門被打開時的聲響讓自己絕望。到頭來沒有任何改變。只要大河內回到這間屋子,那個地獄就會持續下去。一眼望去,看不到終結之日。

“這麽熱情地歡迎我啊!”

滿是嘲諷的聲音。穿著西裝的青池撲通一聲把包扔在床上,煩躁地扶起前發。

“是誰說過可以擅自穿衣服的?”

被青池怒目而視,背部開始發抖。大河內慌慌張張地在走廊裏就地脫掉睡衣,換成四腳著地趴著的姿勢。感冒已經痊愈了,再加上白天的熱氣還未散去,空氣依舊悶熱,脫了衣服也沒覺得冷。也許屋裏反而更熱些也未可知。不經意間覺得鼻子癢癢,打了個噴嚏。也許是垂著頭時吸進了灰塵。

“保持這個姿勢,爬到臥室去。”

被這嚴厲的聲音驅使,大河內飛快地爬地向臥室爬去,青池也緊隨其後。蹲在房間的角落裏,仰頭望著男人。從打開的櫥櫃裏傳來那討厭的聲音。鐵被摩擦的聲音。拴上自己的脖子,被拘禁,自由被剝奪。冷不防一個影子。最初以為是什麽東西落到自己身上了。恐慌地一把抓起來,才知道這並不是什麽恐怖的東西。只不過是毛毯而已。

頭發被抓住,臉被向上扳起。嘴裏被強行塞進了什麽,驚慌地吐出來。那個東西落在地板上打轉時才看清,吃了一驚。青池咂了下嘴,把電子體溫計撿了起來,在自己襯衣袖子上輕輕擦拭後,又塞進了大河內的嘴裏。這次沒有再吐出來,大河內也在等待體溫計響。“嗶嗶”隨著電子體溫計短暫的鳴響,男人拿出了體溫計。隱約看見顯示的是37度。

青池又重新把毛毯披在了大河內的背上,把鎖固定在床腳上後就出了臥室。呆呆目送著男人的背影,大河內裹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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