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好人？你爸爸才不是好人吧。還有你這個小孩，你怎麽不叫舒樂姐姐，你怎麽這麽沒有禮貌？”

“我已經十五歲了，我不是小孩子！”小恩氣鼓鼓的瞪著孟靈兒，仿佛下一秒就會動手一樣。“你們離我爸爸遠一點！不要欺負他！不要靠近他！”

孟靈兒還真沒想到會上演一出父子情深的戲碼，讓她心裏越發的感到悲涼。“舒遠洲，我再問你話呢，難道你作為一個男人連這個問題都不願意回答嗎？”

舒遠洲看起來有些滄桑，身上也飄散著淡淡的酒味。“不是我想這樣對待舒樂。只是，小恩說的對，舒樂根本不是我的孩子。”

“不是你的孩子？”孟靈兒皺眉，以為舒遠洲要推脫責任。“你現在是不想承擔法律責任，所以才瞎說的是嗎？”

“我已經承認了我的罪行，但是我從來沒說過舒樂不是我的孩子。”

“這就奇怪了。”孟靈兒毫無戒備心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你說，為什麽你說舒樂不是你的孩子，你倒是給我說出個理由來。”

“我說過舒樂的媽媽特別強勢，所以我才殺了她。”

“沒錯。”

“我殺她也不僅僅是因為她對我強勢，主要還是因為她在外面偷男人給我帶綠帽子。”

“舒樂的媽媽身體不是一直都挺不好的，怎麽會偷男人？”

“那個女人嫁給我的第一年就不足月生下舒樂。這不是偷晴是什麽？”

“萬一是早產？”

“不可能。”舒遠洲非常篤定。“她一直都有一個相好的，只是她相好的一直都有家庭，所以她才在懷孕的時候嫁給我。當時我的確挺喜歡她的，所以鬼迷心竅就娶了她。再後來她跟我說懷孕了，我以為孩子是我的我很高興。直到舒樂三歲的時候，因為一些原因住院需要輸血，那個時候我才直到舒樂不是我的孩子。所以接下來長達兩年的時間裏，我不斷地在搜索在想辦法，怎麽能不讓別人發現的殺掉那個女人。終於有一次，我在她的藥裏下了毒。徹底的殺死了她。”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你就可以看著年幼的舒樂被這樣對待？難道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就算是舒樂不是你的孩子，你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李翠華這麽對待她啊。”

“我有什麽辦法？”舒遠洲滿臉痛苦。“李翠華是給我生了孩子的女人，難道我要因為一個野種去高發她，讓我家小恩沒有媽媽？我不會這麽做的，我不能讓小恩有一個不好的童年。”

“可是你已經給他一個不好的童年了。殺人犯爸爸，幫兇媽媽。你覺得小恩未來的路會好走嗎？”

“不許你這樣說我爸爸！”小恩尖叫咆哮。“我爸爸是個好人對我特別好！我媽媽也是好人！你們不許這樣說他們！”

“好人？一個見死不救的人是好人？一個只知道敲詐勒索的是好人？”孟靈兒也不管不顧了，當著孩子面說出這些話。“我告訴你小恩，你不要以為對你好的人就是真的對你好，其實這些都是糖衣炮彈，都是為了在你以為他們對你好的時候很合你的傷害你！就像現在一樣！”

“孟老板！”舒遠洲下逐客令。“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你想知道的，可不可以先出去，不要對小恩說出這麽殘忍的話？讓我們父子之間有一個相處的時間。”

“你們這輩子都不想考慮相處了。”孟靈兒對他真的很失望。“你這樣的人不配做爸爸，如果老天有眼，希望你有生之年都不會再見到你兒子。”

“走吧。”秦澤擔心舒遠洲會惱羞成怒，還有那個看起來只有十五歲柔柔弱弱的小恩，雖然年紀的確小，但是，說不準哪一下就做出讓人想不到的事情。

安東尼全程在外面聽著，註意到孟靈兒的神色。她在痛心。為舒樂痛心，為這個家庭痛心，也為了社會痛心。

也是，這樣的事情誰要是遇見了都不會好受。別說是就發生在身邊，哪怕只是在電視新聞上看一看這樣虐待兒童的新聞都會覺得不寒而栗，何況舒樂這種長達十幾年的黑暗折磨。

舒樂能活到現在完全依靠著她頑強的毅力和想要看一看這個世界的心。又或者她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裏，只是想要混一口飯吃，不至於餓死。

孟靈兒回來後整個人情緒都不高，甚至有些小情緒。“秦澤，我想吃繁華街第一家的甜品，可不可以給我買來。”

“好。”秦澤一口答應下來，順便看了安東尼一眼。“我出去的時候你在這裏陪著她。要保護好她的安全。”

“放心。”安東尼一臉無奈。“我這是哪？我這裏可是刑警隊，難道這裏還會有恐怖分子襲擊不成？還要保護好她。”

“我的意思是。”秦澤強調一遍。“盡量不要讓她再看他們父子相處。我擔心下一秒她會拎著刀子沖進去，然後和他們大打出手。”

安東尼整個人都楞在那邊，一直到秦澤走了有幾分鐘時間。他回過神來看著咬牙切齒的孟靈兒有些拿捏不定主意。“孟靈兒，你應該不會像秦澤說的那樣直接沖進去吧，你應該身上沒有管制刀具吧。”

“沒有。”孟靈兒抽出了她的桃木劍。“我如果說這個東西是殺人的利器，你信嗎？”

“桃木劍？”安東尼不知道為什麽，憑著直覺莫名的相信了。“那個，孟靈兒，你千萬別著急千萬千萬別沖動，這裏可是有監控錄像的，你別讓我難做。”

“放心吧。”孟靈兒這三個字完全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她覺得舒遠洲這樣的人完全就是人面獸心的人。

他說是為了小恩所以不揭發李翠華的惡性。可是他知不知道，他的這樣不揭發就是幫兇？哪怕當時他為舒樂說一句話，相信李翠華也不會有那麽大的膽子。

助紂為虐的人通常要比真正的真兇更加讓人可恨。如果老天爺真的有眼的話，就應該好好地懲罰懲罰這個壞人，讓他體會一下舒樂這些年的遭遇。

安東尼見到孫海回來了立馬像看到救兵一樣。“待會你們給我好好的看守審訊室的門，誰也不能進啊。”

“老大，怎麽了。突然這麽神經兮兮的。”

“要你多嘴！”安東尼照著孫海的腦袋拍了一下，再次叮囑。“千萬要看好，如果讓人沖進去我為你是問。”

“怎麽會有人沖進去。”孫海被搞得一頭霧水，非常迷茫。老大最近是不是和嫂子鬧的太折騰了，精神都不好了？

繁華街，孟靈兒最喜歡的甜品店裏。秦澤遇見了意想不到的人。

“秦先生。”

“李小姐。”

兩個人互相打過招呼之後，空氣中飄散著些許尷尬。

“你這是給秦太太買東西嗎？”李金珠禮貌問候。“原來秦太太喜歡吃甜食。”

“她喜歡甜食，也喜歡西餐。”

“那很好啊，我認識一家西餐廳味道還不錯，有時間我們可以一起去嘗嘗看。”

“你一個人來的？”

“浩天在門口等我。”李金珠說著端著托盤嘴角淺笑。“秦先生最近有和明珠見面嗎？”

“基本沒有，除了在傅少南婚禮現場見過一次。”

“這樣啊。”李金珠欲言又止。“明珠最近狀況看起來非常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宴會那天你和她說了什麽。”

“我和她說什麽了？”秦澤眸色幽深。“該不會你們家隨隨便便一條狗生病都要我負責。”

“秦先生這話說的嚴重了。而且這個比喻似乎不太恰當。”

“我這個人說話直接，不喜歡繞彎子。李明珠的任何事情都與我無關，以後也不要和我說了。”

“既然秦先生不喜歡我說明珠的事情，那以後我就不說了。”

“李金珠。”秦澤莫名的叫了她一聲，低沈開口。“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長生的男人？”

“長生？”李金珠回眸一笑，眼神裏沾染困惑。“這名字聽起來好有趣，是我應該認識的人嗎？”

“不是。”秦澤心裏油然失望。“或許是我記錯人了，認識長生的是另外一個人才對。”

李金珠沒有多逗留，挑選了幾款自己還比較喜歡的甜品帶走，也不忘記給李明珠帶一份。

秦澤每樣挑選兩塊，大手筆的差點將店鋪的東西全部買下。“這些東西都給我打包好，我希望等我太太吃的時候它們還是有溫度的。”

“秦先生下一次來可以提前預定。我們可以用保溫爐給你們免費送到家。”

“這樣最好。”秦澤也有這個意思。“你們家的生意以後會越來越好，因為你們的食物很好吃。”

“謝謝秦先生的誇獎，我們會再接再厲的。”

秦澤走的時候順手關註了一下這家店的微信公眾號。這樣就可以第一時間知道他們的新品上市，帶給靈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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