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拉嘴角勾著淺笑，長長睫毛抖動。“少南，我們已經結婚了。你不要妄想可以和我離婚，我不是你們傅家的玩具，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傅少南用胳膊當著雙眼，痛苦不堪。“隨便你。既然你想往火坑裏跳，我也攔不住你。”

羅拉哪裏會不知道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替代品，一個聯姻的工具。但是她愛傅少南的心不比涼閔柔少。哪怕註定犧牲也甘心情願。

她從浴室裏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傅少南已經睡下了。她為他脫掉襪子，脫掉外套，給他重新蓋好了被子。

她沒想到自己的新婚之夜要這樣度過，要這樣，讀秒如年的度過。不過，能這樣靜靜地看著他，何嘗不是另外一種幸福？

幾天後。孟靈兒接到了安東尼的電話。

電話裏，安東尼表示自己可以讓她見牛大師一面，不過，見過之後要和他解釋一些他現在很困惑的事情。

孟靈兒爽快的答應了。畢竟目前來看沒什麽能比見牛大師更重要的事情。

“要我陪你去嗎？”秦澤不是很放心。“那種地方有些不安全。”

“你也說了是有些，又不是一定。”孟靈兒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笑容，雙手勾著他脖子。“我必須要見見牛大師，了解那天秦浩跟他究竟說了什麽。我總覺得這件事情還沒完，我不能再看著事情蔓延下去。”

“靈兒。”秦澤眸色深情。“你做什麽我都陪著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定要保護好你自己的安全。”

“放心好了。”孟靈兒笑的開心。“在陽間，我是秦太太，誰也不敢欺負我。在陰間，我可是上官清月罩著的人，又有誰敢欺負我。”

秦澤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以為聽進上官清月這四個字。“上官清月如果真的那麽靠譜，當初就不會用洛神的事情算計你。”

“好嘛。”孟靈兒知道秦澤又吃醋了，只能哄著他來。“那你把我送過去，之後我讓安東尼送我去咖啡店。”

“今天不去公司？”

“不去。晚上你到咖啡店接我就好。”

“聽你的。”秦澤摟著她的肩膀兩個人來到玄關處。“結束之後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

監獄裏。孟靈兒如願以償的見到了牛大師。他看起來消瘦許多，之前有些微胖的雙下巴都消失不見了。

她指了指牛大師面前的電話，比劃了一個六的手勢放在耳邊。他看起來狀態很不對，但是說話應該是沒問題的。

牛大師接起電話聲音沙啞。“孟醫生，我還能從這裏出去嗎？”

“出去可能夠嗆了。”孟靈兒不想給他希望。“你再好好回憶回憶，秦浩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麽重要的事情你忘記的。”

牛大師搖頭，眼睛裏露出絕望。“孟醫生，我知道你是好人，我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我咎由自取。以後不要來看我了。不值得。”

“什麽不值得？”孟靈兒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呢，牛大師已經掛了電話主動要求被帶回。“餵，牛大師！你還沒說清楚！你仔細想想有沒有什麽能說的重要信息，我之後還會來找你的。”

牛大師戴著手銬，木訥的跟著獄卒離開。

孟靈兒重重的嘆了口氣，拿他沒辦法。

上島咖啡店

安東尼點了兩杯咖啡，雙手交叉於胸前。“孟靈兒，我們，算不算是朋友？”

“嗯？”孟靈兒情緒不太高，依然在想著牛大師的事情。“牛大師在裏面是被用刑了嗎？為什麽看起來那麽消瘦。”

“你還在想著他的事情。現在可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你等等。”孟靈兒制止住他的話皺起眉頭。“你先回答我他在裏面有沒有被用刑，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麽怪異的舉動？”

安東尼拿孟靈兒沒辦法，只好把暫時知道的訊息告訴她。“監獄了的人說因為牛大師的事情牽扯太大所以沒敢用刑。不過牛大師每天晚上都會自言自語，說什麽要來帶走他之類的話。所以他差點被送到精神病院。”

“誰帶走他？他有說嗎？”

“沒有。”安東尼回答完孟靈兒的問題，問出了自己想知道的。“現在開始希望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

“你有什麽問題，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會不會歪門邪道的東西麽。”

“不。”安東尼要問的不是這個。“似乎和你作對過的人都會被受到處罰，孟靈兒，你不覺得奇怪嗎？”

“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孟靈兒對安東尼的判斷力簡直有了新的看法。“牛大師可是我的員工，他怎麽會和我作對。”

“據了解，牛大師雖然給你打工，但是暗地裏也藏下不少黑心錢，沒有交給你。”

“就算是牛大師跟我作對過，那還有誰？”

“涼閔柔。”安東尼斬釘截鐵的說出了這個名字。“當初涼閔柔被我抓走的時候我有調查過她的底細。她之前去你咖啡店鬧過，而且和你的咖啡店頗有淵源。”

“哪裏有什麽淵源，不過就是桃子在和涼生談戀愛，涼閔柔從中作梗，不希望涼閔柔做她的弟妹而已。”

“桃子和涼生已經分手了你知道嗎？”

“我還真不知道，最近都沒和桃子聯系，聽說桃子在傅少南那邊做的還是挺好的。”

“桃子的確做的挺好，不過看起來還是需要愛情。”

“你這麽關心她。”孟靈兒趁機反客為主。“如果安娜知道你今天找我出來聊是聊桃子的事情，你猜安娜會不會生氣。”

“孟靈兒，我發現你很狡猾啊，我明明是在和你聊你身邊的事情，怎麽到你嘴裏就變成我在問候桃子？”

“我不管，你要是過幾天不讓我再見牛大師一次我絕對會這樣和安娜說的。在她那邊我的話可信度還是挺高的。”

“安娜不會上當的。”

“就算是不上當以後開始也會對桃子疑神疑鬼，對你的行蹤也疑神疑鬼。”

“孟靈兒。”安東尼真的是被孟靈兒打敗了。“你隔三差五見一次牛大師究竟是為了什麽？”

“當然是為了要知道更多的事情啊。你不覺得牛大師那天看起來很不正常，並且，看起來並不是他的本意。”

“不要跟我說什麽歪門邪道的東西。我們只相信監控錄像。”

“可是監控錄像有些時候不一定是真的，也許有內情呢？”

“孟靈兒。”安東尼很嚴肅的叫了她名字給她科普。“在我們現在的社會上，人們相信的永遠只有證據，而不是那些子虛烏有的東西。”

“那你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有那麽多證據可以證明一個人的人格嗎？”

“不然呢？”安東尼皺起眉頭。“難道要和大家說這個世界上有鬼，牛大師的事情不是他自願的，是因為他招惹上不幹凈的東西，你認為這樣是成立的？”

“倒也不是。”

“你自己都知道不是成立的，你還想要跟我講道理？就算是退一萬步講，真的是因為身上有多東西。我相信，如果牛大師什麽都沒做，不會遭到這樣的報應。”

孟靈兒沈默了，安東尼的話也像是在敲醒她一樣。牛大師之前的確做過許多招搖撞騙的事情，甚至，有一個孕婦喝了他的符水後還流產了。當時鬧的滿城風雨最後被壓制住了。

如果說這是牛大師的報應，自己不會反駁什麽。但是明明給呢知道這是秦浩的所作所為自己還這樣無動於衷的話，良心上過不去。

安東尼見孟靈兒又開始發呆，倒是有些習以為常。他覺得孟靈兒沒那麽簡單。能和秦澤結婚，能和安娜做朋友，甚至可以處理一些很匪夷所思的事情，證明她的確有些本事。

“孟靈兒。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我？”孟靈兒扯動唇畔。“我當然信了。不過，什麽事情都沒有太絕對你說是吧。”

“嗯，沒錯。”安東尼點頭，打了個哈欠。“如果不想喝咖啡了我就送你回去。”

“誰說我不喝了，我要喝。”孟靈兒秉承著不能浪費的思想一口幹掉杯子裏的咖啡，然後被苦到皺眉。“安東尼，你這點的什麽咖啡啊，這麽難喝。”

安東尼不厚道的笑了。“孟靈兒，每次你見到我都不愛說實話，所以我就告訴店員，一定要給你最苦最苦的咖啡。”

“你……”孟靈兒舌頭都要沒知覺了。“算了算了。你給我送到咖啡店，就當做是你對我的補償了。”

“你要去咖啡店，不怕記者在那邊蹲守。”

“蹲守什麽啊。你們刑警隊都已經結案了，你認為記者還有蹲我的必要嗎？”

“走吧。”

“走走走。”孟靈兒拎著包包跟在安東尼的身後胃中一陣翻滾。“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下洗手間。”

安東尼見孟靈兒急匆匆的朝著洗手間跑去，不由的開始覺得自己剛剛的玩笑是不是開過頭了？

洗手間裏。孟靈兒扶著馬桶嘔吐，她早上吃的有點多，還沒消化呢又是一大杯咖啡著實有些吃不消。

她拿出紙巾擦拭一下唇角，大口大口呼吸。她一擡頭看向鏡子，瞬間被鏡子裏的畫面嚇得尖叫出聲！

“我靠！你是人是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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