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誰更重要。”

“這還用說嗎？”孟靈兒不由得笑了，她清澈的眼眸仿佛天上的星辰讓人挪不開眼球。“我去和洛神談判的時候就是抱著哪怕死也要為你續命的心態，所以秦澤，你可以質疑我任何事情。但是絕對不能質疑我愛你。”

“傻瓜。”秦澤發誓，如果不是這個該死的陽臺攔著自己，那自己會毫不猶豫的沖過去狠狠地吻住她的唇。將她揉進自己的骨頭裏，再也不分開。“已經很晚了，去休息吧，不然明天早上你會不想起床。”

“最近的確是很累。”孟靈兒打著哈欠不有的困了。“總覺得好像冥冥之中缺少了什麽，整個人有的時候也會沒有力氣。”

“那就好好休息。你先進去，我看著你進去。”

“我們是在演偶像劇嗎？”孟靈兒朝著秦澤揮了揮手，臉頰的嫣紅依然沒有消散。“那我先進去了拜拜。”

“晚安。”

秦澤站在陽臺上面好久好久。他的內心深處說不出的滋味，但是無可厚非的是，清楚的知道在她心裏自己的地位。

老爺子講過那段關於她前世今生的事情。小道士死了，小琉璃的尾巴被斷掉，最後被上官清月救走。

雖然再後續的故事自己沒有從他口裏得知，卻也能猜出個一二，那就是小琉璃和上官清月最後沒有在一起。

上官清月曾經說過自己是有過婚約的人，可是他身邊並沒有出現過他所說的那個人。他在說小琉璃，他在等，等她的輪回轉世。

如果當初兩個人真的在一起了，那百年之後小琉璃也會漸漸地放下小道士的事情，與上官清月共度一生。

但，老爺子口中也不經意間透露過一個訊息。那就是小琉璃並不是千年的狐貍只是百年的。她能投胎成為孟家人，是不是和命運做了什麽交換，又或者和上官清月做了什麽交易？

婚禮的前一天，按照習俗。孟靈兒這一天是要回到寵物店住的。

秦澤開車送她回來。在門口處，依依不舍的親吻她額頭。

孟靈兒自從去了秦家基本就沒有再回來過了。二樓的臥室沒有現象中的那麽大灰塵，反倒是像是被人精心打理過一般。

“回來了。”

“嗯，回來了。”

孟靈兒鮮少會見到莽家大仙的人形態，尤其是在寵物店，基本都是蛇形態出現的。“今天心情這麽好？化作人形。是不是知道我要嫁人了，所以覺得以後可以不用管我了。”

“你說的這是人話？”

“對啊，我是人說的就是人話。”孟靈兒故意氣莽家大仙。相對於和秦澤在一起接觸的緊繃感與緊張感，和莽家大仙在一起增加的自如自在。“明天你會參加婚禮嗎？”

“會。如果我不參加，你拜高唐的時候是要拜誰？”

“原來真的是要給你磕頭啊。”孟靈兒故作無辜。“從小到大我一直都在氣你，現在給你磕頭你會不會借機欺負我，故意不讓我起來？”

“在你眼裏我是這樣的蛇？”

“對啊。蛇的思想我怎麽能猜透。”

“孟靈兒。”莽家大仙意味深長。“如果你願意用心的去琢磨我的思想，我的心裏，那恐怕就不會是今天這樣的局面了。”

“琢磨你的心思？”孟靈兒微微皺眉，覺得他今天有些怪怪的。“你怎麽了？為什麽今天說出話都不太像你。”

“你要結婚了，我代表你的家人來囑咐你幾句。”

“我的……家人……不是都被你吃掉了嗎？”

莽家大仙臉色黝黑。“正是因為被我吃掉了，我才會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

“算了吧你。”孟靈兒根本不信。“你吃掉他們的時候我才剛出生，明天我就要二十四周歲了。二十四年了，難道在你肚子裏還沒有消化掉？”

現在的孟靈兒在說關於父母事情的時候完全沒了以前的那種帶著恨意的姿態。她從夢魘中與父母有一個短暫的接觸，也明白了他們的煞費苦心。

莽家大仙不管孟靈兒如何的無理取鬧，還是從兜裏拿出一顆晶瑩剔透的小珠子。“這可珠子是我從南海要來的寶貝。夏天避熱，冬天極暖，對於你的身子還會起到一個調和的作用。”

“南海的寶貝？”孟靈兒一把搶過珠子放在手心裏把玩。“我的天，真的很涼爽啊，南海就是愛出寶貝，可惜了，我從來沒去過南海，都不知道龍王長什麽樣。”

“你先休息，明天我會出現在高唐的位置作為你的家人。”

孟靈兒不知道為什麽鼻子有些酸酸的。她一下子撲到莽家大仙的懷裏，哽咽開口。“從小到大你是第一條對我好的蛇，不如，你也跟我一起住進秦家怎麽樣？”

“秦家那個破地方，我還看不上。”莽家大仙意味深長的拍了拍孟靈兒的肩膀，眸色多了幾分淒涼。“等你成婚後，我要去雲游四海一陣子，說不定喜歡哪裏就會在哪裏落腳。”

“那我以後有危險需要你的時候你會出現嗎？”

“當然會。”莽家大仙嘴角苦澀，不由感嘆。“誰叫我欠你們孟家的，要用一世償還。”

莽家大仙離開了這間臥室。可是孟靈兒躺在床上卻根本睡不著。

南海的確出寶貝，可是在史書上記載，南海多的是夜明珠，可沒有這種通透的珠子。

她將珠子把玩在手裏，隱隱約約有一種熟悉感。她突然做了一個很大膽的舉動，將珠子塞進嘴裏，當再吐出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處於一個震驚的狀態。

這哪裏是什麽冬暖夏涼的珠子，這是莽家大仙的蛇珠！所謂蛇珠，就是蛇在修行的時候在它身體裏聚集所有真氣凝結成的一顆珠子，並且這可珠子具備的功能很多，甚至可以起死回生。

莽家大仙這是怎麽了。它可是千年的蟒蛇，差一點點點點就可以修成蛟龍最後成龍。可是如果沒有了蛇珠，它就只能維持現狀不得飛升。

這麽大手筆，為什麽會讓人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還有秦老爺子，最近感覺秦家屋子裏秦老爺子的味道也是越發的淡了下來。這兩個老家夥到底要搞什麽？

劈裏啪啦劈裏啪啦劈裏啪啦！

金沙區金色大街一大清早便響起了鞭炮的聲音。其他店鋪的店主都不由的出來張望，來看看到底是哪家店鋪在作妖。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子兒孫滿地；……九梳九子連環樣樣有；十梳夫妻兩老就到白頭。”

莽家大仙手裏拿著一把古色古香的桃木梳子，一下一下為孟靈兒梳理青絲。他儼然長輩的模樣，那眼神到落之處的不舍讓人揪心。

“其實也不用這麽繁瑣啦。”孟靈兒覺得氣氛有些怪怪的。“你這樣會讓我有點舍不得嫁出去。”

“那就不嫁。”莽家大仙說完這話自己都被自己嚇到了，他下意識的看向孟靈兒，補充了一句。“不嫁的話這輩子不會有人娶你了。”

“你要不要這樣啊。”孟靈兒終於笑了，從昨天晚上到今天一直緊繃的情緒讓人喘不過氣來。“等我嫁到秦家之後你會去看我嗎？”

“當然。”莽家大仙端起化妝桌上的鳳冠霞帔，為她戴上。他的動作很小心，也很嫻熟，他不像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

孟靈兒透過鏡子看向莽家大仙的表情，總覺得這一幕似乎在哪裏見過。“莽家大仙，你說，上一世我會不會也成婚過？”

“你是記得什麽了？”

孟靈兒搖頭。“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裏就像是現在這個樣子，你為我梳妝，我等待嫁人。所以我在猜測，是不是我的前世或者更早之前的確有過這樣的情景。”

“從科學角度看，你應該是因為太緊張導致神志不清。”莽家大仙為她戴好後，拿起旁邊的紅蓋頭蓋在她頭上，遮住她的發絲。“孟靈兒，以後你們的生活只能依靠你自己走下去，我們誰也不能幫到你分毫，你可記住了？”

“你……為什麽這麽說？”

“沒什麽。或許是因為年紀大了，又或者不止一次看見孟家人結婚的場景，再或者是因為，你選的中式婚禮讓我很感嘆從前。”

“你的從前是什麽樣子的？”

“我的從前裏沒有你。”

孟靈兒莫名的開始感傷，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感傷什麽。

“咚咚咚。”伴隨和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林洛洛的聲音也一同響起。“孟醫生，秦先生的馬車已經在門外了，我們要準備下樓咯。”

“嗯，知道了。”孟靈兒起身，透過紅紗裏微弱的光澤一步一步試探性的走著。她來到門口，握住了門上的轉鈕。“莽家大仙。”

“怎麽了。”

孟靈兒突然轉身跪在地上，一下一下在地上連磕三個響頭。

莽家大仙沒想到孟靈兒會這樣做，整個人都錯愕在那邊久久回不過神來。“你這是……”

“這是為了感謝你對我的養育之恩。”孟靈兒不想在新婚之日哭，這代表著不吉利。可是眼睛就像是進了沙子一樣的難受，心也沈重不堪。“以後，我就是秦家人了，像你說的，所有的路都要我一個人去走。希望不會給你丟臉。”

即便莽家大仙已經活過了千年，卻還是被這個小琉璃的轉世給感動的七葷八素。千年前，小琉璃也和自己說了基本相同的話。千年後，沒想到會從孟靈兒的嘴裏聽見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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