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唐鳩鳩看著山陰鬼王，喃喃開口道，“你是說，我的瞳術不是吞噬，而是救贖？”

“你都不知道，我又怎麽會知道。”山陰鬼王眉頭一挑，好笑的看著眼前的小女孩。

到底是個孩子啊。

“主人！”

突然，阿元憑空出現，他眼裏充滿了焦急，看到唐鳩鳩後，阿元一下撲到了唐鳩鳩懷裏。

“主人，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裏？”阿元來回摸著唐鳩鳩身上，擔憂的問道。

“阿元？！你怎麽會在這！”唐鳩鳩驚呼一聲，費勁的抱住了阿元不讓他掉下去。

看著眼前一個小孩子抱著一個比她還小的孩子的場面，山陰鬼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捂著肚子爽朗的笑著，眼角連淚花都出來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這個場面真的太好笑了。”

山陰鬼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臉上浮現著淺淺的笑意。

唐鳩鳩和阿元都驚悚的看著這樣的山陰鬼王。

這人前後反差太大了，他們承受不來啊。

“你笑什麽笑！發生這些事還不都是因為你！”阿元率先回過了神，他沒好氣的看了眼山陰鬼王，從唐鳩鳩身上跳了下來。

“阿元，你知道些什麽嗎？”唐鳩鳩蹲下來摸了下阿元的頭。

“我當然知道啊。”阿元伸出雙手抱住了唐鳩鳩的脖子，眼睛亮亮的看著唐鳩鳩，“主人，阿元什麽都知道。”

“不過主人，你下次不能在這麽莽撞了。”阿元臉上寫滿了責備，但是語氣卻是無比的擔憂，“因為那個壞蛋主人的傳承並不完整，所以主人下次做什麽之前一定要先問問阿元，也就是這次主人運氣好沒事，那下次萬一有事可怎麽辦！”

“好好好，這次是我錯了，我保證，再沒有下次了，所以阿元原諒我好不好？”唐鳩鳩揉了揉阿元的臉，討好的笑著。

“哼，下不為例。”阿元傲嬌的哼了一聲，他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看好戲的山陰鬼王，無奈的撇了撇嘴。

山陰鬼王的過去他也看到了，看在這人以前過的這麽慘的份上，他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計較了。

才不是因為同情他那！

“主人，天眼確實可以吸收別人的瞳術，可是這跟單純的吞噬剝奪並不一樣。”阿元抱緊了唐鳩鳩的脖子，臉上無比的認真，“主人只有對對方心懷同情憐憫時，才能成功的吸收對方的瞳術。”

“因為從本質上來說，天眼是屬於救贖的一類瞳術。”

“混天法陣成功啟動後，主人會看到對方記憶中最深刻痛苦的一段回憶，如果看到這段回憶後主人心生憐憫，就可以超度那人。”

“超度成功後，主人自然就得到了對方的瞳術，至於是吸收瞳術化為己用還是銷毀，就看主人自己的選擇了。”

“那如果看完以後我不想超度他那？”唐鳩鳩瞇了瞇眼睛，對於天眼的這種能力不免感到新奇。

“那主人就會被天眼反噬而死。”阿元凝重的看著唐鳩鳩，嚴肅的說道：“因為天眼的初代擁有者認為，能夠成為天眼的人一定要是對天下蒼生心懷慈悲之人。”

“如果那人連最起碼的同情心都沒有，那他就不配成為天眼。”

唐鳩鳩聽到阿元的話眉頭一挑，對這個所謂的初代不禁產生了好奇。

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才能說出這種想要普度眾生的話那？

“咳咳，所以。。。你現在打算超度我嗎？”

一旁的山陰鬼王聽不懂阿元說的什麽天眼什麽初代，他只知道，眼前的這個小女孩真的可以給自己一個解脫。

山陰鬼王的眼裏閃過一抹希望的光芒。

唐鳩鳩臉色覆雜的看了眼山陰鬼王。

同情嗎？她確實很同情山陰鬼王的遭遇，不過有些事情，她還有些疑惑。

“你。。。最後是怎麽恢覆理智的？我看你殺了何賽飛之後。。。那副樣子。。。”唐鳩鳩說的磕磕巴巴，她實在是不知道怎麽開口好。

“這個啊，殺了何賽飛之後我就一直守在陰泉山，意識一會清醒一會迷糊的。”山陰鬼王說的輕松，似乎是已經放下了過去，“不過因為我是先天的煉鬼體質，所以只要完全吸收了那些厲鬼，我就能徹底恢覆理智。”

先天的煉鬼之體？唐鳩鳩的眼裏爬上了一抹深思。

怪不得他沒有鬼王真眼也能開鬼門。

“我也是之後才在書裏看到的關於煉鬼之體的事，幸好何賽飛看不出我的體質，不然我恐怕下場會更慘。”

山陰鬼王自嘲的笑了下，提起何賽飛時，眼裏還是忍不住閃現出滿滿的恨意。

“不過也多虧了這煉鬼之體，我才能恢覆清醒，不然我真的要變成不人不鬼的怪物了。”

唐鳩鳩聽到山陰鬼王的話，不禁又產生了一個疑問。

“聽你這麽說，你也不算太壞，還有人類起碼的良知。”唐鳩鳩深深的看了眼山陰鬼王，問出了她最想問的問題，“既然這樣，你為何要為了錢財幹殺人的勾當，我看你也不像貪戀身外之物的人。”

“我是不需要錢啊，畢竟我都變成這樣了，錢對我來說是沒有意義的。”山陰鬼王聳了聳肩，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意，“可是那些和我一樣的孤兒需要啊。”

“我已經是這種樣子了，我不希望有人再經歷我的不幸，所以我這些年一直努力賺錢去救濟那些孤兒。”

“我知道自己長相恐怖，用正常手段賺錢是不可能的，就只能做一些不入流的勾當。”山陰鬼王說道這裏神色有些黯淡，他認真的看向唐鳩鳩，堅定的說道：“可我有原則，我從來只殺罪惡之人。”

“那你殺我幹嘛？”唐鳩鳩錯愕的問道，“我又不是什麽壞人。”

“你是個意外，林淑媛曾有恩於我，我不得不報。”山陰鬼王嘆了口氣，看向唐鳩鳩的眼神有些愧疚。

“可看你那時的樣子，你是真的想殺了我，而且還想先虐待我在殺了我。”唐鳩鳩狐疑的瞅了眼山陰鬼王。

“我本來只想嚇唬嚇唬你的，從一開始我就打算只廢了你的瞳術，我沒想過真要你的命。”山陰鬼王提起這件事也有些哭笑不得，“誰知道你這個小丫頭這麽猛，還要吞了我，我體內的厲鬼被你刺激的不輕，一下就暴起侵占了我的神智。”

“你還會被厲鬼反噬嗎？”唐鳩鳩疑惑的問道。

“當然了，雖然我是煉鬼之體，可我體內畢竟是有九百九十九只厲鬼啊，會被反噬也是難免的，只不過平常我一直用自己的修為壓制他們。”

“那日我實在是壓制不住了，這才讓他們侵占了我的神智。”

唐鳩鳩點了點頭，聽到山陰鬼王的話，不由對他產生了敬佩之心。

在經歷過了那種地獄之後他還能保持住自己的良知，她唐鳩鳩捫心自問，如果換成是她的話，在經歷那些事後，她會比山陰鬼王做的更好嗎？

唐鳩鳩深思著，突然，她眼神一滯。

她好像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說是林淑媛派你來的？”

“是啊。”

唐鳩鳩睜大了眼睛，驚聲問道：“林淑媛是誰？派你來的不應該是唐逸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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