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完齊妄的“教育”之後，周凝語打著呵欠回了房。陳清揚這會兒哪還有心思碼字，一臉八卦地跟周凝語說著話：“齊妄剛剛沒戴口罩，我就說他鐵定長得很帥吧！”

“是是是，就你眼光獨到。”周凝語掀開被子，又躺回了床上，“不過他劉海放下來的樣子，顯得嫩了很多。”

“我就說你饞他身子嘛！”

“……”周凝語沈默地望著天花板。

陳清揚道：“我覺得他對你也有意思，你看他剛才跟母雞護崽似的護著你。”

“……”周凝語幽幽地冒出一句，“你才是母雞。”

陳清揚：“……”

“我那是誇人的話！”

“我也是在誇你啊。”

“……行。”陳清揚撇了撇嘴，“那我祝你們進展順利，早日見家長。”

“……”周凝語掀開被子坐了起來，“都說了不要妖魔化我們家，我爸爸帶的那些兵哥哥，紀律嚴明，不會隨便打人，我媽公司裏的那些保鏢哥哥，他們打人都是要收錢的。”

“噗。”陳清揚被逗得一笑，“那還有你三個收養的哥哥呢？”

“他們都聽我的。”

“哦，行吧，你們開心就好。”陳清揚幹脆打聽起了別的，“墨宵跟劉老師怎麽打起來的？”

“害，這不是白天要活動，只能晚上碼字嗎？劉老師嫌墨宵的機械鍵盤太吵了。”周凝語說到這裏，也有一絲絲疑惑，“不過他倆不是住一個房間啊，這隔壁房間也能聽到嗎？”

“能啊，晚上本來就安靜，再加上這個酒店隔音就不行。”陳清揚跟周凝語說，“我之前也在這裏住過，當時我隔壁住了一對情侶。接下來的事你應該知道了吧。”

周凝語：“……”

她還是個孩子，她不知道。

“睡了。”周凝語重新躺下，還不忘紮陳清揚一刀，“你更新了嗎？快去碼你的字吧。”

陳清揚：“……”:)

周凝語不知道陳清揚晚上是幾點睡的，反正她再睜眼時，天已經亮了。

今天他們要去H市新落成的網絡文學村參觀，還要參加一個講座。她看了眼時間，離集合還有一個小時。她慢悠悠地爬起來洗漱完，一邊化妝一邊叫醒陳清揚：“香波，起來了。”

陳清揚昨晚碼字到半夜，這會兒恨不得睡到日上三竿。她用被子蒙住自己的頭，哼唧了兩聲，又接著睡了。周凝語看她也不打算下去吃早飯了，就準備自己去吃，順便給她帶點回來。

又刮了兩下頭發，周凝語順手抓了兩袋小乖仙貝，打開房門出去了。

齊妄拖著行李箱站在門口，正拿著手機低頭發著消息。聽見隔壁開門的聲音，他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他又戴上了他的金邊眼鏡和口罩，將劉海一一梳了上去。

周凝語沒想到他在外面，先楞了一下，然後看向了他放在腳邊的行李箱：“你要走了嗎？不參加今天的采風了？”

“嗯。”齊妄放下手機，點了點頭，“我要先回A市了。”

“哦……”周凝語應了一聲，心裏有些失落，不過想到自己也是A市人，就好受多了，“我明天參加完結業儀式，也要回A市了。”

“嗯。”齊妄又點了點頭，片刻後，看著她道，“那我們A市見。”

“好呀。”周凝語彎起嘴角，臉上的笑有些晃人眼。

“對了，這個你要吃嗎？”她把拿在手上的一袋小乖仙貝遞過去，“國外的一個小零食，小乖仙貝，我挺喜歡的。”

“謝謝。”齊妄接過仙貝，低頭看了看包裝袋，“小乖？”

“嗯！”周凝語點著頭應了他一聲。

齊妄口罩下的嘴角不經意勾了勾，將仙貝裝進了包裏：“我要出發去機場了。”

“好。”周凝語帶上門，跟他一起朝電梯間走，“我下去吃早飯，一起吧。”

“嗯。”

這個時間下去吃早飯的人很多，不少人進電梯後，都會多看齊妄幾眼。周凝語在心中嘆息，果然好看的人，就算只露一雙眼睛在外面，也是好看的。

送走齊妄後，她一個人去了餐廳。昨晚墨宵跟劉老師打架的事情傳開了，早晨吃飯的時候，不少作者都在討論這件事。

木成舟的名字頻繁出現在他們的對話中，主要內容就是說他昨晚多麽英勇帥氣地拉住了劉老師。

周凝語聽了後很不滿意，昨晚明明是她沖上去攔住舉著垃圾桶的劉老師的！怎麽在他們的故事裏，她就不能擁有姓名呢！

算了，仙女不爭這些名和利。

結業式一完，從天南海北聚集在一起的作者，又各奔東西。周凝語和陳清揚都是A市人，兩人結伴返回了A市。

剛走進機場到達大廳，周凝語就看見了來接自己的人：“我的哥哥們來接我了！”

“哥哥們”這個詞讓陳清揚下意識地扯了扯嘴角，哥哥這種事，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啊。

到達廳站著三個高高帥帥的男人，穿著統一的黑西裝，卻穿出了不同風情。如果他們只一個站在那兒，還不至於像現在這麽惹眼，但三個人站在一起，惹得不少經過的旅客駐足打量。

“這三個男生是不是什麽偶像團體啊？”

“我看他們更像黑.社會。”

“現在黑.社會門檻都這麽高了？”

“經濟不景氣啊，哪一行都難。”

被議論的三個人渾然不覺，看見走出來的周凝語後，便朝她揮了揮手：“小語，這邊。”

周凝語也朝他們揮了揮手，然後問陳清揚：“你要跟我們一起走嗎？”

陳清揚聽後連連擺手：“不了不了，我老公來接我。”

“那我先走了，回見！”

周凝語走過去之後，集中在他們四人身上的目光更多了。陳清揚看吃瓜群眾的表情都能想象出來，他們現在腦補了一部什麽團寵女主NP大戲。

“你們今天沒事嗎，怎麽一起來接我？”周凝語爬上車，問跟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大哥白睿揚。白睿揚沒答話，坐在駕駛座的二哥方傑就答道：“接你就是我們今天主要的事。”

白睿揚系上安全帶，跟周凝語道：“老二跟老三明天有外派任務，下個月能才回來。”

他話音剛落，方傑就在前面嚷嚷：“都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老二！”

坐在副駕座看戲三哥徐子亮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周凝語也系上安全帶，好奇地問他們：“二哥三哥，你們去哪兒啊？”

方傑道：“迪拜。”

“哇哦。”周凝語往前面傾了傾身，“那你們接代購嗎？”

方傑：“……”

徐子亮道：“你想買什麽？等會兒例個清單給我們吧。”

“好勒！”

白睿揚看著老二老三：“你們哪有時間去逛商場？”

徐子亮道：“我們沒有，我們可以雇別人去嘛。”

方傑道：“小亮說的沒錯，他老古板不懂變通。”

白睿揚眉梢挑了挑。

周凝語見事情不對，趕緊岔開了話題：“我們這會兒去哪兒啊？”

白睿揚道：“吃飯，我在天下居定了包間。”

“哦。”周凝語應了一聲，手裏的手機就傳來“叮”的一聲。

她低頭一看，是齊妄給她發來的消息。

齊妄：下飛機了嗎？

周凝語不動聲色地往窗邊靠了靠，飛快地回覆他：“剛到！”

齊妄：好的

周凝語看著他的回覆，決定趁勝追擊：“你明天有事嗎？我們出來吃個飯吧。”

這條消息發出去，她就緊張地等待著齊妄回覆。白睿揚往她手機的方向瞄了一眼，問她：“在跟誰發消息？”

“沒誰，就是作協一個老師。”

“作協老師？那你至於這麽鬼鬼祟祟嗎？”

周凝語收起手機，一本正經地道：“你們這就是職業病，看誰都鬼鬼祟祟的。”

白睿揚又打量她兩眼，沒再說什麽。

到了天下居後，她借著去廁所的借口，才又把手機拿出來看了眼。

齊妄：好，幾點，在哪兒？

周凝語動作飛快地編輯消息：“不好意思剛才有點事沒看手機，時間地點你定吧，我請客！”

齊妄：好，那我想想。

周凝語拿著手機，在廁所裏蹦跶了幾下，才重新換上一副嚴肅的面孔，走了出去。

吃完飯，白睿揚開車送她回家。今年周凝語從家裏搬了出來，自己在外面買了房子。

房子是用她的稿費買的，小三室，一間臥室，一間書房，還有一間拿給了小姐妹住。

周凝語到家時，陶果還沒回來。她換上自己的拖鞋，把行李拖了進去。給陶果發了條消息後，周凝語就去洗澡去了，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陶果在玄關換鞋。

“你今天加班到這麽晚？”周凝語披著吹得微幹的頭發，端著水杯走到客廳。陶果換好鞋子，唉聲嘆氣地走了進來：“哎，別提了，我媽來了，剛把人送走。”

周凝語道：“你媽媽又來看你了？”

“她那哪是來看我啊。”陶果癱在沙發上鹹魚躺，“她就是想讓我換個工作，去考公務員。”

陶果跟周凝語是大學同學，兩人都學的中文。周凝語大學時已經在寫書了，陶果則在校園電視臺當了一名記者。畢業後，周凝語繼續寫書，陶果也繼續當著記者，只不過地點從校園電視臺換到了ABA。

“你媽為什麽那麽執著讓你考公務員啊？你現在的工作明明挺好啊。”周凝語有些想不明白，ABA再怎麽說也是A市知名電視臺，陶果現在雖然只是個小記者，但以後晉升空間還是很大的。

陶果有氣無力地道：“還能為什麽？在她眼裏，除了公務員，其他工作都不穩定。”

“穩定？”周凝語喝了一口杯子裏的水，“成年人的世界，除了脫發，沒有什麽是穩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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