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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心悸受驚再見那爺(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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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再次睜眼,天已經暗了,守在我身邊的也並非寶鵑,而是翠偲,本來活潑好動的丫頭,正認認真真地給我擦拭著額頭的冷汗,一見我醒來倒一下子反映不過來,反而傻楞在那裏了。

“翠偲,扶我起來。”開了口才覺得喉嚨幹渴的難受,好像喉嚨裏塞滿了沙子一樣,一開口就摩擦出難受,不知是不是聽到了我的心聲,一杯水及時的出現在我眼前,身後的翠偲扶我起來,我就就著那只手,喝了水,潤了喉,覺得好受些才打量那個遞水的人,本以為是寶鵑,卻不想是菊清。

菊清一邊扶我做好,一邊讓我身後的翠偲去準備一些清淡的東西,睡了這樣久,我也精神了些,到真覺得餓了,菊清真的如甄嬛所說,穩妥細心。我這樣想著,菊清就又體貼的開口了,“小主,您一直睡的不安穩,總出冷汗,又一直夢魘,寶鵑剛請太醫了為小主又看了,現在應該是去向皇後回話了。”

“皇後?”為什麽要回皇後話?我一時還真想不明白。菊清聽我這樣問,有一點為難不知道怎麽說,我想了一會兒也明白了她是在忌諱這像是搬弄是非的舉動,便讓菊清直說無妨。

“本來明日便是新晉宮嬪侍寢的日子,小主因為病著,怕是不可以侍寢了。”聽著這消息,我是真的松了一口氣兒,但是菊清卻以為小主是在傷心自己病的不是時候,錯過了承寵的機會,忙挑了另外的話,“我聽說莞常在也如小主一樣,因病不能侍寢了。”

“姐姐病了?”我自己回來時七魂沒了六魄,真的沒有註意眉莊和甄嬛的聲色,沒想到她也病了,“她病的嚴重嗎?”

“這奴婢不清楚。”

“那眉姐姐如何?”

“沈貴人雖然也受了驚嚇,但沒什麽大礙,小主可以放心。”

菊清笑的溫婉,看的我心裏也是一松,“那便好,稍後得了空,菊清你幫我去一趟碎語軒,看看姐姐。”

“是,小主。”

也不知道皇後對寶鵑到底說了什麽,那丫頭回來的時候心事重重的樣子即使她盡力掩飾也遮掩不了。而她自己很明顯不想對自己透露,她一直躲閃著不與自己接觸的眼神就是最好的說明。我從來不是好奇心強或者愛管閑事兒的人,她既不說,自己便不問,看著她因為自己的不聞不問而暗自松了口氣的樣子,我竟然把眼前的她和夢中那個用巧言左右自己在自己身後得逞後笑的肆意的寶鵑合二為一,難道她真的是皇後的人?還是一切只不過是自己多想?

在寶鵑回來不久的時候,菊清也回來了,連帶著和她在甄嬛處碰面的眉莊。眉莊來的時候,我已經吃了晚膳,正躺在床上,雖然沒有了初時的驚嚇低燒,但是任然全身無力,完全提不起精神,眉莊進了裏屋就瞧見我病懨懨的樣子,忙來到我的床邊阻止我起身,順便就著寶鵑拿來的椅子坐下了。

“菊清,眉姐姐來了也不通傳?”倒也不是真心的怪罪菊清,我只是隨口抱怨了一下,那丫頭聽了也沒什麽不滿意的,乖巧非常,眉莊看了也滿意她的溫順,開口道,“你也別說菊清了,是我不想你累著,讓她別開口的。”

另一邊寶鵑上了茶,眉莊便接了,也沒有喝,只是繼續說道,“方才我去看了嬛兒,她還好,你反倒是嚴重的。明日便是新晉宮嬪可以侍寢的日子了,你們兩病的都不是時候。但也不要著急,養好了身子便可以了。”我感覺的到眉莊是真心為自己著想,怕自己心裏想不開難受,而自己也不想對她有所隱瞞,同時我也記著那個夢,夢裏的沈貴人,新人中第一個得盛寵的人,因為甄嬛的裝病,她的獲寵便讓華妃惦記上了她,皇上的寵愛,讓她有機會協理六宮,但也讓她積怨於六宮······因為我很喜歡眉莊,即使知道夢只是夢,但是因為喜歡,才會寧可信其有,自己尋了個理由支開了下人,見我屏退旁人的意思顯而易見,眉莊雖然奇怪,但也照辦了,讓陪同她來的人在外面候著。

“姐姐,我不想瞞著你,這次病了對我來說是好事,”我見她疑惑,不待她詢問便繼續開口,“我不知什麽緣故被皇後華妃惦記,剛進宮便惹了這樣的事兒,今日我怕出夠了風頭,若再得皇上寵幸,是禍不是福。”

“你說的也有理。”眉莊對我的話又是讚同又是驚醒,“你和嬛兒一起病了,也是好事兒,嬛兒風頭太盛了。我也都想想法子······”

“眉姐姐,”看著眉莊擔憂的樣子,我不忍心她心驚,“你與我不一樣,我出身卑微,而你不是,我和莞姐姐能因病避過的而你卻未必,不如順其自然的好。”以眉莊的出身,皇上對她的寵幸是必然的,而後宮對她的忌憚也是不可消除的,倒不如趁著盛時鞏固地位的好。

眉莊顯然明白了我話裏的意思,“陵容,還是你想的透徹。”

“我幫不了姐姐什麽,明晚皇上怕是就會去姐姐那兒了,”我不想眉莊一直擔心,又知道她對皇上對自己以後的男人抱有少女情懷,便不禁打趣到,“姐姐大可放開手腳迷了皇上的心魂,便不怕了。”

果然,一聽我這話,眉莊便忙著羞惱了,“你這壞丫頭,病著嘴還這樣叼,小心我再也不來瞧你了!”

······眉莊沒和我聊多久,見我有了倦意,就勸著我睡下了,我迷迷糊糊間感覺到她叮囑寶鵑和菊清照顧好自己,心裏便覺得暖暖的,心裏一舒坦,便睡過去了。這一次沒有夢,我睡的極好,大概是睡飽了,精神也從迷蒙轉向清醒,但眼還閉著,不是因為自己不想睜眼,而是自己不敢:

一雙帶著粗繭並且厚大的手,帶著濃厚的男性氣息,順著我的眉慢慢撫摸,滑倒了我的眼上稍作停留,我心中一緊,試圖放緩呼吸,保持它綿長如初,裝作熟睡的樣子,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掩飾的天衣無縫,完美地騙過了對方,只清楚當那個人的手停留在我的眼瞼上時我心跳的多快,咚咚的脈搏聲音響的不斷震動我的耳膜,讓我忍不住懷疑對方其實早就知道自己醒著?但是會是誰,有能耐進這深宮,又是誰,願意費事兒為自己進這深宮,而我能想到的只有一個人,若真是他,好···也不好。

他的動作更加放肆,指尖沿著我的鼻梁滑下,開始撫摸我的臉,在從臉到唇,他似乎玩的很開心,一會兒用手指甲畫著我的唇線,一會兒又用指腹觸碰我的唇瓣,甚至還將手指伸進我的嘴,觸到我的齒!

流氓,臟死了!這樣的調戲,到不會教自己害羞,只讓自己憤怒,惡心!一定是他沒錯了!他越來越放肆,一直試圖將手指探進來,他的呼吸也越來越近,太可惡······

“爺倒不介意裝睡,美人閉眼假寐,怎奈濃密睫毛顫動,撥弄得爺手癢,心癢······”果真,他是知道自己沒睡,趁機調戲,微微松口,他便乘虛而入,舌尖的鹹味傳到大腦,讓我覺得倒胃泛歐,強忍著不適,我狠狠的將上下齒一夾緊,聽著他的一身低呼,睜開眼就看見那張欠揍的臉,他湊得很近,笑的流氣,看的我咬的很狠,知道嘴裏有了血腥味兒,自個兒的牙也酸了,他卻笑的越來越囂張了,在他滿是戲謔的眼裏我看到了自己皺眉惱怒的樣子,弱勢的很,便用盡全力推開了他,連帶和他的手指說再見了,嘴裏還有著惡心的味道,我本想起身吐在地上,但卻想著若真留下了痕跡不好解釋,就伴倚著床畔,轉頭看著那個自己隨意坐在我床邊穿著一身太監服配著一臉下流樣兒的人,想到了個法子,而他見我盯著他看,更加臭屁了,炫耀似得把他那被我咬破的爪子放到了自己的嘴邊,伸出舌頭舔了舔上面的齒痕。看的自己直惡心,我覺得自己眼裏的怒火燒的都快噴出來了,可就是有這樣不長眼的人硬是要曲解自己的意思,

“爺的味道卻是不錯,”他似乎很是滿意自己的血腥味兒,變態也沒有他惡心!“所以美人不舍得離口了?”說著,又將那帶著些微血跡的手指伸向我,“夜,大方的很,再賞你些。”我像是怕他反悔似得,馬上抓住他的手,看了眼他受寵若驚的樣子,馬上沖進他懷裏,把嘴裏的東西全吐在了他的衣襟上,感覺到了他身體的僵硬,我心裏樂極了,總算沒白忍自己的難受,順帶又多吐了幾口,等吐幹凈了,就起身下床,遠遠離開了他。看著床上低著頭看不清表情的人,我很正常的在心裏嘲笑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弱,還沒有反映過來。卻不想他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嚇了我自己一跳。深宮夜半,他這樣放肆也不怕被發現,我還不想早死呢,連忙湊上去一手捂住了他的嘴,一手在自己嘴邊做靜聲狀,同時接著燭光打量著四周,卻驚訝於自己屋內毫無一人,以及周遭安靜的讓人心涼的環境,難道······一回頭,我就撞進了那雙黑的深的像是要將我整個人吸進去的眸子裏,那眸子裏閃的冷光,讓我害怕,“你······做了什麽?”我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多麽顫抖單薄,腦海裏想的只是白日裏見的那張慘白慘白的臉。

他很從容的拿下了我的手,似乎很滿意我驚恐的樣子給了他駁回面子的機會,“只是迷香而已。”是啊,宮裏殺人,於他而言是蠢事兒,是自己想多了。我聽他這樣說,放心了卻也腿軟了,跌坐地上,想著他眼裏的冷光,他來去深宮的隨意,自己竟然被這樣的人盯上了,還真是······自嘲的笑著,我感覺到他註視自己的眼神,卻任性的不想理會······自己只想在這深宮平平靜靜的度過餘生,也不行嗎?

他看著她全然沒有了剛才張口咬他的勇氣,自暴自棄的樣子雖別有一番柔弱之美,但卻少了那份張揚的靚麗,讓他不知緣由的心煩,“爺,聽說你嚇病著了,本以為是你有心,卻不想是真的。”當然,沈浸在自嘲低落中的自己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

他的話冰冷沒有一絲情感,就好像是在盤問不中用的下人一樣,我聽了,百感交加,不知道怎樣回答他,他本就不打算讓我回答,他起身,蹲在了我的面前,“怎麽,這樣就怕了嗎?”見我人就不搭理他,他便不耐煩了,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擡起我的頭,讓我看著他完全沒有意思笑容的臉。

我感受著他對自己的瞧不起和蔑視,“你跟爺對著幹的膽量呢?還是那膽量也不過是你的計量,偽裝。”他眼裏的厲色更甚,手上的勁兒也更大,捏的我下巴發痛,看的我心裏發涼,“你是誰?”你是誰,幫著誰,皇後,還是華妃,亦或是宮中默默無聞等著崛起的老人。

他沒想到我會這樣問,盯著我看了許久,勾起了一抹我熟悉又陌生的笑,“爺,姓年!”

年少爺!華妃的親人,那個耀眼而狠辣的女子的侄子,這樣的人需要自己的幫忙嗎?為什麽找上出身低微又不是最出眾的我?

“因為那些秀女中,爺最中意你!”原來我低聲問出了自己心中的問題。正視他的眼神,我知道自己一定笑的很涼,很冷,佷怨,“真是我的榮幸啊。”

“呵呵,現在才算有點兒樣子了。記著,也不喜歡您方才的窩囊樣。”這算什麽?警告?但為什麽要用在和情人間調笑般的語調說,或許這樣才更加先是出他的喜怒無常吧。

“憑我,能為你的姑姑做什麽?”總覺得聽著他的話自己的心就靜下來了,方才那樣子卻是窩囊。

“讓爺想想,”他起身,在屋中踱著步,半思索帶無意的說道,“姑姑罰了個不安分的秀女,把你嚇著了,姑姑處置了一個不中用的丫頭,把你駭著了,爺還真想不出你能做什麽。”

地上坐久了,便會覺得冷,我起身坐回了床上,拿被子裹住有點兒發冷的身子,沒必要虐待自己不是,“是啊,我卻是沒有一點可用之處,既然這樣,那爺是來做什麽的呢。”

我這樣問似乎正中他下懷,他樂的不得了,笑的嘴快咧到了耳邊,眼都瞇成了縫,傻模傻樣的就像個踹著寶貝來討讚的楞頭小子,完全沒有方才的算計戾氣,善變的人,“爺,我啊~~”拖著長長的尾音,湊到我跟前,“聽說美人病了,擔心的茶飯不思,就親自來探望了~~~~~~~”

“榮幸之至。”這樣善變的人,讓我覺著累的慌,我反映呆呆的,也愉悅到了他。

“後宮這樣危險~~~~所以~~~~~爺想著~~~~~~~”他一下子正緊起來,那雙狹長的眼眀暗難辨,“接你出宮。”

接我出宮······沒想到我還能聽到他那樣說,就像是做夢一樣。

“怎麽,受寵若驚了?”

“為什麽?”為什麽是我?為什麽現在還要舊事重提?為什麽明明難以理解的事情他要說的這樣理所當然,胸有成竹。

“要說為什麽?因為爺中意你啊,把你留在宮裏對姑姑沒幫助,沒準兒還會壞事,爺也不放心,算起來現在也是個時機,不如你出宮作爺的女人。”

“現在是個時機?因為我病了嗎?”病了,就可能死,像我這樣尚未侍寢的人死了,屍首若不見了也不過是小事。

“聰慧依舊啊,”他將兩手撐在我兩側,臉向我看來,近的我看的清他的眉,他的眼,“若出宮,你便是爺會護著的女人。”

“卻也是個無名無份沒有過去的女人。”被他護著······完全拋棄安我的一切,這不可能。我想他是看明白自己眼裏的拒絕之意了。

“你若執意在宮中,爺便讓你所在之處成為冷宮。”憑他的能力,這不是笑話,他確實可以讓自己毫無得聖寵的機會,而我留在宮中從來不是因為什麽恩寵,若他真的如此做,反倒幫了自己。

我大概不知道自己聽到他這話時候的表情讓他多麽的觸動,自己就這樣笑著,淺淺的連自己也沒有註意到,流露出來的嘲諷不屑卻沈重的任何人都抵擋不住,讓他突然不想要繼續這個話題,心裏滿滿的怒火卻不知道因何而起。

······我和他的談話最後不了了之,深宮他到底不便就留,最後他又說了什麽呢?像是很多,又像是什麽都沒有,就只是走到門口時,他停住的身影,背對著我沈聲說道,“爺的承若依舊有效,你若想通了,找引你入宮的小李子。”

小李子······入宮時那小公公對自己的恭敬是因為他吧,沒想到小公公真是個線人,看著屋裏各自坐著自己的事兒伺候著自己的人,又有幾個別人的人,幾個真心的人······

在皇上的養心殿裏,皇後正在親自伺候著看著詩書的皇上胤禛,見胤禛放下了手中的詩書,皇後宜修就趁機詢問,“今日新晉的宮嬪可以侍寢了,皇上還打算去華妃哪兒嗎?”

胤禛聞聲,面無表情的看了眼前那個端莊微笑的人許久,難辨喜怒的說,“皇後,是在試探朕的心意嗎?”

“臣妾不敢揣測聖意,”早已習慣了他的懷疑猜忌,但是還是難免傷心,低頭掩去眼裏的受傷,她朱宜修不屑也不會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面前示弱裝可憐,“還是請皇上翻牌子吧。”話畢,就伸手招來了敬事房的主管帶人端了牌子上來。

胤禛在那些牌子裏看了半天,沒又看到自己想要的,“莞常在的牌子呢?”

“回皇上的話,今天午後太醫院來人稟報,說莞常在和安答應心悸受驚,突發時疾需要隔斷靜養。”

“心悸受驚?”胤禛怒開口道,“好端端的她兩人怎會一起心悸受驚。”話是對著跪在他跟前的公公說的,問的卻是坐在他身側的皇後。

宜修伺候聖駕多年,自然明白,“華妃當著莞常在,沈貴人和安答應的面前,下令賜了夏常在一丈紅,夏常在她現在已經殘廢了。”話裏多少有些許對華妃行事狠辣的不忍。

“那為了什麽?”胤禛算是明白了皇後今天來的用意了,他倒不介意順水推舟,只要她不過分。

“是夏常在自己無禮,在宮裏動手打了安答應,不過華妃下手太狠了。”

“在宮裏動手是該給點教訓,不必理她”胤禛了解華妃的性子,自然不會為了一個不是禮數的人計較華妃的過錯,“安答應如何?”

“傷倒是小事兒,”宜修倒沒想到皇上會親自詢問。他對安答應,雖沒甄嬛那般上心,卻也非同一般,“只是華妃宮裏的福子不明不白地掉進井裏了,莞常在,沈貴人和安答應瞧見了,所以就受了驚嚇。”

剛一入宮,就經歷了這麽些事兒,難怪她·····“不明不白的?華妃怎麽說?”胤禛有點不滿皇後這樣的措辭。

“說是失足,可是江福海覺得有不妥的地方。”

胤禛看著皇後詢問他的表情,低頭想了想,“宮女也是出身八旗,這事你好好查查吧。”華妃······略懲小戒也好,“莞常在病了?”,安答應也是,自己感興趣的兩人都不能侍寢。

“沈貴人還好好的。”一旁的宜修見皇上似乎思量著該翻誰的牌子,便出聲建議倒。

“沈貴人,倒是個大膽的,就她吧。”相比起她兩人的心悸受驚,這個無恙的沈貴人倒顯得可讓人琢磨了。

······

當天晚些的時候,太醫院來了溫太醫為我覆診,自己的病雖然已經大好,沒有起初那般嚴重,卻因為心結難解,然就全身無力,也沒有食欲,癱軟在床上沒什麽精神,溫太醫為我開了調養的藥方,順便囑咐我藥物難以治本,只能靠我自己想開。我是得了心菠·····入夜時,寶鵑不知哪裏來的靈通消息,說今晚皇上要寵幸眉莊,果真不出我所料,只是寶鵑一直在我身邊兒看似安慰實則抱怨著若非我病著了,皇上定會先寵幸我的,讓我聽了心煩不已,打發了我只讓菊清伺候在窗前。

寶鵑的話兒讓我越發懷疑她,也讓她憂心,若寶鵑真是皇後的人,那皇後為何如此的看得起自己?

眉莊的頭份恩寵,和夢裏一樣,但原沒有大礙的我卻病了。

甄嬛的心悸受驚,和夢裏一樣,但從未出現的年少卻出現了。

寶鵑的言語之間頗有深意,和夢裏一樣,但是我又怎知不是她自己心中有鬼,曲解了她······

那個夢,我能利用幾分······

第二日眉莊沒有來探望我,想來昨日夜裏侍寢,她也累壞了。聽寶鵑說皇上很滿意眉莊,日裏眉莊宮裏的賞賜也是一撥接一撥去的,我為眉莊高興,也為眉莊日後擔心,但想著這都是眉莊避免不了的,也就不多想了。晚間,皇後身邊兒的剪秋姑姑替著皇後來探望,我正在床上讓寶鵑服侍著喝藥。剪秋方才是從碎語軒來的,說她的氣色雖然差,但卻比甄嬛好多了,甄嬛病的比我厲害,在床上囈語不斷,低燒虛汗,還總是吃不進藥,我聽著擔心,卻也奇怪,那日我看起來好好的,回去卻病的這般厲害,莫不是有人從中作梗,又或是真如夢裏一般,是甄嬛在裝病?

剪秋來,除了代皇後叮囑我好好修養,同時也提到了夏氏的悲慘下場,一丈紅打殘了她,華妃又將再也無法行走的她移去了冷宮,皇上知道了這事兒也沒說什麽,倒是只讓皇後好好查查那個名叫福子的丫頭的死因。我們這些有著皇上女人名號的小主,有的時候竟然不如一個宮女,真叫人心寒。而皇後的慰問,剪秋的話語,看似親切更像警醒,我真看不透皇後讓著剪秋對自己說這些話的用意了。

受驚大病只是一時,唯恐日後擔驚受怕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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