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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出場了!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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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得,走到她旁邊緩緩坐下。

她回來的時候,他有些吃驚,渾身濕透。在現世的這幾年裏,無論是多麽炎熱的天氣,水無月都拒絕下水,她害怕下水,害怕那種無力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然而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雖然只有一點點微弱的改變,但是她的靈壓確實是受到了波動。這是她取回一部分靈壓後,第一次有這種情況,這將成為一個突破口也說不定。

原本消失的靈壓要想再次取回來,不是件易事,然而到水無月這裏卻有所不同。由於常年將自己的靈力封鎖住,靈力在體內自然的形成了殘留。所以當年染藍取走的靈壓,只是其中的一大部分,水無月的身體裏還有些許靈壓,以這些靈壓作為引子,就已經足夠了。

“浦原”床上的少女睜開眼,眼前的人稍許有些模糊。

“水無月小姐,感覺身體怎麽樣?”浦原沒有多說,直接單刀直入。

“身體基本上沒什麽問題了,但是靈壓有點……”從床上坐起來。是呢,連旁人都能覺察出來,自己又怎麽可能不知道,身體裏的蠢蠢欲動,是再清楚不過的了。“自從我‘恢覆’靈壓後,無論我怎麽叫,水蝴蝶她就是沒有回應,雖說能夠強行使用卍解,但是我根本就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這件事情一直都困擾著她。如果死神和斬魄刀之間沒有共鳴的話,那麽所以的事情都將很難辦了。盡管水無月曾試過多次,試圖和自己的斬魄刀進行對話,可是無論她怎麽做,都無法進入到自己內心的世界——斬魄刀,單方面的終止了契約。

她不在認同自己了麽……

第一次和水蝴蝶進行對話的時候,那時她還沒有成為她的主人。斬魄刀只會承認和自己一樣,或者比有自己更強靈壓的人做主人。那時的水蝴蝶因為伊洛強大的靈壓,而選擇了她,然而令她始料未及的是,這個小女孩根本就無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靈壓,更不要說是將她使用的爐火純青了。但是她不在意,她願意聽她的差遣,總有一天,她能使用自己的,她一直這麽深信著……

“但是,在那個時候,我感覺到了。我聽到了她的聲音,她在叫我的名字。”水無月看了看角落裏的斬魄刀。雖然現在仍是無法和她進行溝通,但是水無月能確定,在那個時候,她切切實實的聽到了,聽到了那個來自心底的聲音。“在我落水的那一瞬間。”

浦原嘆了口氣。雖然他也有想過這種情況,但是如果要和斬魄刀進行溝通,必須以水為契機的話,這樣對水無月來說就太過危險了。但是如果不能和斬魄刀進行溝通,那麽她今後的路就會很難走下去,尚且不說她的靈壓是否能夠完全取回,就連平常的工作,不能使用始解也不太方便吧。

“水無月小姐。”浦原搖開了他的小扇。“如果你還是想要取回靈壓的話,第一步就是要和斬魄刀進行溝通,但是這樣做的話,恐怕會有很大的危險,即使是這樣,你還要做嗎?”現在,到你選擇的時候了,無論是哪一種,對你來說都是痛苦的抉擇吧……

“浦原,綜合考慮現在的情況,時間有多少?”水無月皺著眉。在現在這個緊要關頭,時間是一分一秒也不能浪費的。

“算上我們的行程,再加上藍染那邊的動靜的話,我想最多有五天的時間吧。”浦原拉了拉帽子。沒錯,最多只有五天的時間了,水無月和黑崎不一樣,她不可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得到質的飛躍。但是現在,盡管成功的幾率不高,也到了該賭的時候了。

“我知道了,不試試的話又怎麽會知道呢?所謂死神這種職業,不就是常年和危險相伴的麽,這種事情,我們不是早就習慣了麽。”沒錯,常年和危險相伴的職業,所以才會珍惜現在的一分一秒。她不是沒有過過那種,今天還在和那人談笑風生,明天那人就消逝了的日子。現實是永遠殘酷的,但或許正是這樣,她才能毅然向前。

“我知道了,那麽水無月小姐就放心休息吧,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小店去做吧。”

“啊,拜托你了。”五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是想要在幾天內突破防線,卻不是件易事。她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調養生息,接下來的事情,可能比她想象的要困難的多。——奪回喪失的靈力,成敗在此一舉。

浦原離開了水無月的房間,屋裏又只剩下她一個人,回頭看了看角落的斬魄刀。燭光灑在上邊,令她更顯淒涼。緩緩爬出被子,朝斬魄刀爬去,伸手摸了摸刀身,砭骨的冰涼,沒有一絲溫度。將她拾起抱在懷裏,試圖再次和她進行對話。

吶,你為什麽不理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求你了,快回來吧,水蝴蝶……

藍色長發的少女坐在柔軟的草地上,望向陰雲密布的天空,蝴蝶在她的周旁不停的飛舞。伸白皙的手,蝴蝶在上面停歇,突然像感覺到了什麽似得,蝴蝶們群起而飛,就連少女也從地上站了起來。雲,開始散了,陽光是時候也該綻放了。少女擡起眸子,向遠方望去,一望無際的湖面映入眼簾。少女掠過嘴角,輕笑一聲。

——伊洛快來吧,我等你好久了……

☆、神社

作者有話要說: 我總覺得這章前半部分崩了啊……

原諒我,最近銀魂中毒太深……

利刃在空中摩擦的聲音,響徹整個天空,一道道水做的蝴蝶在空中飛舞。藍色和紫色的身影,在水面穿梭,相互使出同樣的招數。水汽向四周散去,在陽光的映襯下,變為了一道道的彩虹。血從紫發少女的身上滴落,落入了碧藍的湖水裏,將湖水染得鮮紅鮮紅的。擡起手中的刀,迎接來人的攻擊,只聽見“噹!”的一聲脆響——刀折斷了。藍發的女人幽幽的擡起頭,兩人四目相對,緊接著女人的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水無月小姐,水無月小姐!”

伊洛睜開眼,望了望蹲在一旁的浦原喜助。這是第幾次了呢,這個夢。自從上次落水後,幾乎每晚都能夢見她,有點不好的感覺。當然她也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浦原,本來她就不相信這些,她怎麽可能和自己兵戎相見,這種事情是絕對不會……

“水無月小姐,我們準備估計還要花上一段時間,在此之前,你就和大家出去走走吧。正式的實驗,是從下午開始。”說起來,不知道是不是浦原最近賺了什麽黑心錢,還是夜一姐抽獎中了大獎,他這次竟然自掏腰包請所有人來溫泉旅行,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話說回來,真的不要緊麽,明明現在是緊要關頭卻離開空座町。萬一在我們不在的時候,藍染搞突擊怎麽辦。”其實水無月很擔心,本來浦原就要為自己的靈壓騰出一部分精力,現在倒好,索性不管了,全員來這裏悠哉放松。

“呵~”浦原笑了笑,拉了拉頭上的帽子,站起身來。“關於這點你大可不必擔心,離崩玉的覺醒至少還有半年的時間,藍染在這之前是絕對不會露面的,頂多就是派幾個人來試探我們罷了。”

浦原拉開了房間的窗戶,從旅店裏就可以看到,巍峨蜿蜒的青山。陽光直直的從外面照來,湛藍的天空幹凈的沒有一絲雲彩。水無月走到窗邊,由山裏吹來的涼風,讓人頓時清醒了許多。想想看,這還是她第一次來溫泉旅行,倚在窗邊,歪著頭看著窗外的風景,沒想到,在現世也能夠有如此清新的空氣。

“嘛~”浦原又一次開口,搖開了他那白色的小紙扇。“如果是在這裏,你暴走的話,也不會傷害太多人。”回憶,又一次被強行打開……

那是她剛拿到斬魄刀不久,自滿的去找志波海燕,讓他教她使用的方法。他告訴她,每個人靈壓的屬性都是不一樣的,將自己的靈壓和斬魄刀的靈壓進行同步後,就能將靈壓進行實體化,這就是我們平常看到的火啊,水啊,冰等。而且同步越高,成功率越大,這也就是為什麽她要學習控制靈壓的原因。

然而事情並不順利,她本來就無法自由的控制自己的靈壓,更不要說是和斬魄刀進行同步了。終於有一天,巨大的負荷使她再也不能承受,接著,靈壓就像是脫了韁的野馬——暴走了!藍色的靈壓,沒有了形態,化作奔流的大水,席卷而來。淹過了小草,沒過了籬笆,浮過了矮墻,最後沖毀了整座庭院。

——在水裏,沒有辦法呼吸。有生第一次感到無力,無論腳尖怎樣使勁搖擺,也無法觸到地面。好可怕,在水裏好可怕,我不要在這裏,吶,為什麽不回應我?為什麽……

“水無月小姐?”覺得水無月的樣子有些不對勁,浦原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不好意思,我沒事。那我出去走走。”水無月笑了笑,走到房門邊,拉開了白色的紙門。走廊狹長而又蜿蜒,可能是在山裏的緣故,連地板都是冰涼的。走到玄關,換上了鞋,用腳磕了磕地,以保證鞋確實穿了上去。

“嘩——”隨著木門的拉開,本來想到的是一片燦爛的陽光,可是眼前卻是一片漆黑,沒想到被從天而降的三個物體蓋個正著。於是很戲劇的一幕就出現了,水無月就像是小攤上的商品,怔怔的站在原地,頭上頂著三頂遮陽帽,活活像被套中的物品一樣。

“你們這些家夥啊!!!!”水無月氣憤的從頭上摘下帽子,看著在一旁哭笑不得的眾人。緊接著剛在還存有怒氣的臉上,立馬換上一副“溫和”的笑容。她將帽子放在腳邊,走下石階,將雙手捏的咯吱作響,掃了每個人一眼。有種不好的預感。“啊啦啦~今天天氣很不錯嘛,有沒有誰願意來陪我練練白打呢?說,是誰出的主意!”

霎時,所以人背後留下一陣冷汗。斑目和躬親自不用說,要是她回去告訴自家的副隊長,那他們倆兒估計就沒什麽好果子吃了。阿散井除了蠻幹就一無是處,要是和水無月這種技巧型的人對打,估計會死的很慘,而且她還得到過四楓院夜一的“真傳”,怎麽想也不可能會贏的吧。同樣,松本亂菊也不想以後自己偷跑出去喝酒時,沒人照應。

正在大家不知道怎麽辦時,突然一護從後面拎著一袋飲料走來。所以,可憐的黑崎一護就成了替罪的羔羊。大家不約而同的指著一護,使出最大的音量:“他!!!!”

一護看了看眾人,又看了看石階上散發著不明氣體的伊洛,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在他去買東西的時候發生了什麽嗎?怎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一護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看著水無月面帶笑容的從石階上走下,來到自己身旁,緩緩伸出右手,重重敲在自己的腦袋上。天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一護疼的齜牙咧嘴,看了看竊喜的眾人。

露琪亞走到一護的旁邊,盯著他看了看。本來一護以為她會安慰一下自己,沒想到完全錯了。只見她比了比自己和她的身高,撅著嘴,十分淡定的說:“一護你太過分了,竟然剛才那麽一下,就比我又高了五公分!!”

“噗——”水無月和眾人笑出聲來,看著一望無際的天空,真的是好久沒有過如此和睦的氛圍了啊。突然感覺頭上被什麽人往下按了按,擡頭便只能看見半邊天空,太陽帽遮住了她的視野。“給你,小伊洛~每個女生都買了頂帽子哦,在山裏曬黑了可就不好了。”

伊洛取下頭頂的帽子,細細的看了看。帽子是由金黃的麥稈所編織的,摸上去十分有韌性,一點兒也不會覺得紮手。為了以示區別,她的帽子上纏了條藍色的絲帶,亂菊姐的是橘黃色的,而露琪亞的則是紫色的。正好,每個人帽子上的絲帶,代表了每個人的瞳色,在蔚藍的天空下,顯得十分耀眼。

“你們,在鬧什麽啊?”冰冷的聲音從後方響起,環視周圍,的確還有日番谷隊長未到。回頭,只見少年隊長穿了件白色的短袖,外面套了件墨綠的衛衣,畢竟山裏還是有些涼的,特別是起風的時候。然而大家的目光都不在他的身上,而是在他肩上的那只貓身上。

啊!!!隊長身上竟然有只貓啊!!!松本亂菊,就像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興奮起來。立刻掏出傳令神機準備拍照,要知道這種場景可是不多的,或許這輩子就這麽一次。拍完回去時,再高價賣給瀞靈庭的那些編輯們,就不用愁下個月的酒錢了!正準備這麽幹時,就發現自家隊長用一種“你敢這麽做試試!”的眼神望著自己,於是松本亂菊只好罷手放棄。

“喲,伊洛,在幹什麽呢!”夜一從日番谷的肩上跳下來,走到伊洛的面前。伊洛這才想起來,這是夜一小姐第一次以貓的形態和大家見面,當然,一護是本來就知道的。看了看石化掉的眾人,伊洛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見到夜一小姐貓化的情景,那時自己還竟然相信她是妖精變的,實在是太蠢了……

“哇!!!!這只貓搞什麽啊,竟然還會說話!!”斑目圍著夜一轉了幾圈,死死的看著她。“餵!阿散井,你說這貓該不會是妖精變的吧!”

“呃……”阿散井,把地上的夜一抱起來,前前後後,仔仔細細的看了幾遍。最後嘆了口氣,拍了拍斑目的肩膀。“前輩,我想是的!”頓時間,感覺晴朗的天空下有一道閃電劃過,一護和伊洛相互望了望對方,緊接著用一種極為憐憫的眼神看著他們。

——單細胞生物好可怕!!!!

“放開我,小鬼。”夜一伸出她的爪子,在阿散井的臉上劃了一下,從他的手中掙脫。

“不是啦!!大家別亂猜了,這只貓是夜一小姐啊!”伊洛俯下身子,將地上的夜一抱在自己懷裏,摸了摸她的後背。這些年多虧了夜一小姐,她很快學會了怎麽和貓相處。“不過夜一小姐有什麽事情麽?”

“啊,這個啊!”夜一爬上她的肩頭,看向遠處的高山。“看見那個了嗎?”

水無月順著夜一視線的方向朝遠處望去,巍峨的青山中,一排排紅色的鳥居映入眼簾,最上方紅色的建築顯得格外顯眼。那是——神社?沒想到這種偏遠的大山裏,還會有神社什麽的。突然,有那麽一瞬間,一道白光從山頂上發出,讓人覺得有些晃眼,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了?”日番谷註意到她有些異樣。

“不,沒什麽……”從神社上收回視線,果然還是有些在意剛在的光。

“我看你們反正也是閑的無聊,所以我覺得準備一次活動。”活動,什麽活動?“哪一組能夠不使用死神的力量,第一個到達對面的神社,並且拿回我藏在神社的簽,今天的晚飯就免單。無論是燒酒,蛋糕還是超豪華壽司,一切都免費,當然還附贈限量版恰比,怎麽樣?”

本來大家都沒什麽興趣,一聽夜一小姐這麽說,頓時來了幹勁。特別是女生們,看來這次是非要拼命不可。松本自然是為了免費的燒酒,水無月則是為了免費的蛋糕,躬親是為了能吃到超豪華壽司,而露琪亞是為了限量版恰比。雖然好像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但總之大家都興致勃勃,這比什麽都重要。

本來日番谷是很不想去的,他本來就討厭夏天,更討厭流汗。若是使用瞬步的話,那點距離是很快就可以到的,可是現在要徒步走過去,還是算了吧。但就在他轉身準備回去時,同樣他也發現了那道光,從神社傳來的,似乎還帶著些什麽。

日番谷回頭恰好看見了水無月,只見她也和自己望向同一個地方,心想難道她也註意到了這道光。擡頭又一次望向遙遠的地方,總覺得這道光,好像是在指引著他們前往那裏,神社哪兒一定有著什麽。“要不去看看吧,你也很在意不是麽?”

“恩……”

等人們都走後,夜一支身回到了旅店,穿過長長的走廊,進入了一個房間。房間裏滿是各種各樣的儀器,浦原在一架機器前搗鼓著什麽,看得出來他有些困擾。夜一縱身跳到他面前的桌子上坐好,舔舐著爪子,耷拉著耳朵。

“他們都走了,但是喜助,你有把握在他們回來之前解決嗎?”夜一看著正在忙碌的人,雖然她十分相信浦原喜助,但是這次的事情事發突然,是誰也沒有呢想到的。

“啊,真是謝謝你啊,夜一小姐,替我支開了他們,總之我就盡力而為吧……”浦原搗鼓著他的機器,眼睛裏映射著的,滿是叫人看不懂的文字。說來很奇怪,在這一代竟然感受不到任何靈的氣息,就算是在偏遠的地方,也不會有這種現象才是,而且不要說是其他人的靈壓,就連伊洛他們幾個的靈壓也感知不到。所以唯一能夠想到的可能,就是他們進入了結界內。但是,竟然連他都沒註意到,就能輕易布下結界的家夥,這究竟是……

話雖這麽說,可是光徒步走上去還真的是很遠的。這幾近是花了約半個小時的時間,可是他們還在半山腰晃悠,由於大夥兒的“積極性”,在半途時就和大家走散了,這條小路上就只剩下他們兩個而已。

石階蜿蜿蜒蜒由山下一直鋪到了山頂,常年由於雨水的沖刷,上面遍布了點點青苔。路旁的松長的很高,郁郁蔥蔥,一直延伸到了天際。陽光透過樹林照射了進來,就像是一層被蒙上金的煙霧一般,妖嬈迷人。時不時山下可見清脆的竹子,聽見叮咚的流水聲。前方紅色的鳥居十分顯眼,三三兩兩,矗立在巍峨的青山中。心裏想著:神社,快到了吧……

水無月有一種隱約的感覺,但說不上是好還是壞,但是感覺有什麽事要發生。越是接近神社,就越是叫人忐忑不安。埋首向前走著,可能是察覺到了異樣感,猛的擡起頭來,睜大眼睛望了望四周。隨後又回過頭,皺了皺眉,繼續向前走——原來是這樣……

“水無月,到了!”又經過半個小時的跋涉,兩人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擡頭便可望見的,是兩尊碩大的石獅子,上面同樣是銹跡斑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人打理的樣子。再走近些,便可看到朱紅有些掉漆的圓柱,神社前的油箱和大鐘上也是擠滿的灰塵,庭院裏遍布了落葉。很顯然,這裏已是一處破敗的神社,早已經沒有人涉足了。

水無月拉了拉頭頂的帽子,以免被風吹跑。她今天穿的是一身淡黃色的過膝長裙,上面有淡淡的小碎花加以點綴,再配上頭上的這頂帽子,十足有夏天的味道。而腳上則直接穿了旅店提供的木屐,因為輕松方便,也不花時間。

擡頭看了看有些破舊的神社,如今也依舊能夠想象它往日的光輝。水無月眨了眨眼,留意到神社大鐘上已經掉漆的那一片銀白,在陽光的反射下,發出刺眼的白光。不自覺的笑了笑,嘆了口氣。果然,是自己多慮了嗎。正當她準備回頭時,拐角處的一抹黑影,吸引了她的視線,瞳孔瞬間放大數倍。

“吶,隊長。我說,那裏沒有簽吧,要不然您去前面看看,我到神社後面看看,夜一姐很喜歡把簽藏在那種細小的地方,您可要好好找找哦!”水無月回頭,沖他笑了笑,然後就朝神社後面的方向跑去。“那麽前面就拜托您了!”

少年隊長看了她一眼,皺皺眉,嘆了口氣。四處打量了一番後,走向神社面前的空地,靠著石獅子坐了下來,擡頭瞇著眼,望著湛藍的天空。周圍很安靜,即使不仔細也能聽到蟲鳴鳥叫,這樣的日子在屍魂界就可謂是不可多得,更可況在人跡煩擾的現世。微風從山下吹來,涼涼的,擾亂了他耳旁的發,十分輕柔舒適,於是幹脆閉上眼。

——真是,哪有人帶著一凝重的臉去找簽的,小心被神靈懲罰啊……

木屐踩在木質的走廊上“噠噠”作響,神社的後方是一片空曠的草地,周圍只有幾顆松樹作為映襯,再來就是一條幽閉的小路,估計是下山的另一條路吧,要不然就是通往後山。水無月沿著神社的走廊繞道後面,不可思議,明明前面是如此破敗不堪,後面的走廊卻被擦拭的一沈不染,就好像是有人還在這裏活動一樣。

走廊的盡頭,有一間房,紙門半掩著,好像是在示意她進去。伸出白皙的手,輕輕搭在門上,卻遲遲不肯拉開。定了定神,從頭上取下帽子,一用力,幹脆的將們拉開。和預想的一樣,黑色的頭發映入眼簾,一雙金色的眼睛在暗處顯得十分耀眼。

“果然,是你麽。”水無月走進房間,在對方面前坐下,將太陽帽放在自己的腿邊。“先前我就覺得很奇怪,為什麽偏偏那個時候我註意到了那道光,就想著這裏是不是有人。來到神社的時候我還有些懷疑,但看到你後我就明白了。這個神社,原來是你家的吧?”

“說的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樣啊!”男人盤起腿,用手撐著頭細細的打量著她。屋裏的光線很暗,四周到處都結了網,有些看不清。緊接著,像想起了什麽似得,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對了,上次你不是說上來後第一個要殺了我麽?怎麽,難道學會了,決定不殺了?”

水無月瞬時間換上了淩厲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湛藍的雙眸,有時候盯的人渾身發涼。她眨了眨眼,又將實現從他身上移開。她知道這樣的威脅對於他來說,是僅僅不夠的,而且她也沒指望威脅他什麽,畢竟連浦原都拿他沒辦法。

“別轉移話題,我已經查過了。你,是安倍家的後人吧,雖然姓氏不一樣……”水無月記得她在瀞靈庭的中央圖書館曾看到過,在安倍家的歷史上,曾經有人發動過叛亂,雖然最後以失敗告終,但是族人並沒有殺他,而是將他流放了。照這樣看來,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憑安室對死神還有虛的了解,不排除他是安倍家後代的可能性,畢竟陰陽師在日本的歷史上也有著不可磨滅的地位。“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應該是有的吧,最為陰陽師的潛力。”

“呵~”安室良也輕聲笑了笑。“那有怎麽樣呢,在現在這個時代,還會有誰去相信陰陽師這種東西。好好看看吧,十年前還香火不斷的神社,如今已經變成了這幅模樣。即使是再有才能的人,恐怕也無法在這個社會上生存下去的吧……”

有那麽一瞬間,水無月好像透過了神社,看到來了安室良也的回憶。那也是十分傷心,十分痛苦,十分不願意讓人想起的回憶……

“你……”

“可別會錯意了,死神小姐。”安室良也從榻榻米上站了起來,走到房門口,將白色的紙門完全拉開。陽光從庭院裏照了進來,將整個房間都充滿了溫暖的味道。“我對成為陰陽師沒有半點兒興趣,充其量也只是有些天賦罷了。”

水無月站起身來,從他面前走過。她本來也只是來找他確定一些事情的,不過現在看來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微風拂過,庭院裏的野菊花隨風飄搖,送來夏天的味道。涼風吹起了紫色和黑色的發絲,柔和的陽光給他們鍍上了一層金色,熠熠生輝十分漂亮。

“等等!”他伸手拉住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手袋,如果水無月猜的不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夜一小姐要他們找的東西。“今天早上有只紫色的小貓,在我家神社的懸梁上到處晃悠,我想,你來的目的是不是為了這個呢?”

“啊,這個是……”天啊!!!今天晚餐的免費招待券,怎麽會在這個家夥這裏!!!!!

“呵,那就給你吧,反正我也沒什麽用,”粉色的小手袋,靜靜的躺在水無月的手中。眨眨湛藍色的眼睛,帶上淡黃色的太陽帽,嘴角間不經意掠過一絲笑容。很難得,她竟然會對安室良也笑。

“啊,那就謝謝你了……”

☆、山上

山上的氣候十分宜人,即使風是微涼的,太陽照在身上也是暖暖的。日番谷靠在石獅子上,聽著遠處傳來的聲響,“噠噠,噠噠”,然後身上的陽光被遮擋了。睜開眼,紫色的發絲和黃色的帽子映入眼簾,看來事情辦完了。

“怎麽樣,找到了嗎,我這邊可是半點收獲都沒有。”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定定神,看了她一眼,又瞟了一眼神社後方。雖然知道,她去並不是為了這個目的。

“啊,找到了哦!”水無月笑了笑,從後面拿出剛才安室交給他的小口袋,得意洋洋的搖了搖。今天的晚飯可以免單了!!不管是什麽,都不用花一分錢,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這還僅僅只是中午,水無月就興奮的不行,可她完全忘記了,夜一沒說中午免單啊。

日番谷接過水無月遞給他的小口袋,果然,和他猜的一樣,這個口袋上還有一個人的靈壓,就是上次在她的傳令神機上出現的那個。估計隊長級別的人都註意到了,在這座山裏根本就無法感知到任何人的靈壓,即使再近也不行,更不用說是來確定位置了。但是,留下的靈壓是無法抹去的,通過物品上殘留的靈壓就可以判斷對方是誰。

“那他呢?”日番谷低頭看著手裏的小口袋,冷不丁的問了句。

水無月睜大了眼,微張嘴唇。的確她有些吃驚,但那只是一瞬間而已,現在想想怎麽可能瞞得過他。或許自己坦白比較好,之前不說,只是因為不想讓更多的人扯進來,就算是他也不行。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並不是她不相信他們,只是……

“走了,從後院。”微微笑了笑,擡頭看了看天,鳥兒從空中飛過,卻沒留下任何痕跡。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走了,也不知道這類似結界的東西,和他是不是有關。

日番谷將手中的口袋舉過頭頂,對著太陽晃了晃,半瞇著眼。山下清風吹過,旅店門口的風鈴“叮叮咚咚”的響個不停,聲音隨著風傳遍了整個山谷。

“是嗎……”

其實聽老人家說,真正難得不是上山,而是下山。水無月之前一直都不相信,這怎麽可能,上山明明累的要死。但是今天她信了,為什麽這山這麽陡啊!!!!其實吧,對死神來說,成天從這裏的屋檐跳到哪裏的屋檐,按理來說是不會怕高的。但是這裏可是山上,萬一腳滑一下,後果不堪設想,更何況這還是在義骸裏,身上又沒有帶義魂丸。

這才從山上往下走了三分之一,水無月就已經不願意走了,坐在石階上,申請休息暫停。當然這對於日番谷來說是沒什麽的,就和走在平地上一樣。回頭看了看離自己最少有十五米遠的水無月,嘆了口氣,總不能把她一個人扔在山上吧。

水無月坐在石階上,用手撐著腦袋,她真的很後悔,為什麽來之前沒有帶上義魂丸。眨了眨湛藍色的眼睛,隨後將頭埋在膝蓋裏。這種場景以前也有過,他在河邊釣魚的時候,自己也是坐在他的身後;他在編織竹傘的時候,自己還是坐在他的身後;他在樹上摘果子時,自己仍坐在他的身後……

是什麽時候,自己習慣了他的背影了呢?一直都註視著他,不管是過去,現在,亦或是將來,這視線都永遠不會移開。直到有一天,完成了約定的時候,就不會再去堅守這份記憶了吧。一直以來都是記憶在伴隨我,不願意去承認你已忘記,因為不想讓最珍貴的記憶變成回憶,所以,就算是說謊也沒關系……

“差不多了吧,要是再不回去,就趕不上午飯了啊。”日番谷往回走了兩步,看了她一眼。其實他也並不是很餓,只是覺得出來已經很長時間了,而且最奇怪的是竟然沒有碰到松本和其他人,難道大家都掉到溝裏去了嗎?正在這個時候,在居酒屋喝酒的松本打了個噴嚏。怎麽感覺有人在罵我,不會是隊長吧……

要問松本為什沒有去神社,而是繞回來喝酒,理由很簡單。剛才在旅店的庭院裏晃悠的時候,無意間發現草叢中有什麽在閃閃發光,撿起來一看,竟然是一枚鉆戒。而正巧,這是老板年結婚十年的禮物,大家正忙的焦頭爛額,沒想到就被她找到了。於是老板娘為了感謝她,招待她附近開的居酒屋喝酒,當然一切免單。對於這樣的好事,松本亂菊怎麽會舍近求遠,於是所幸也拉上了斑目和躬親。

而露琪亞和一護呢?很不湊巧,兩人好像從要一開始就走錯了路,不是上山的路,而是下山的路,所以兩人現在正在山下的小鎮裏晃悠。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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