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出場了!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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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他們找了近一個下午,都沒能找到,難道日番谷隊長能這麽輕易的找到嗎?“那我和您一塊兒去吧!”早川還是有點兒不放心,並不是他不相信日番谷隊長,只是因為他實在是過於擔心她了。
“不用!”日番谷冬獅郎從他跟前走過,看也不看他一眼。
“但是……”早川澈還想說些什麽,但是話還未出口,就被他立馬回絕。
“我說過的,不用!”日番谷冬獅郎回頭,用淩厲的眼神看著他,祖母綠的眸子顯得十分有魄力。這讓在場的人都不禁直打哆嗦,這種低氣壓,已經很久沒有過了。早川澈自入隊以來,還沒有被誰用這種眼神看過,現在的他除了服從外,還是服從。
日番谷冬獅郎在走廊上快步走著,最後在一扇紙門前停了下來。他猛的打開門,夜晚的寒風從外面吹了進去,把裏面的人驚醒了。“誰啊!這大半夜不睡覺的!!”佐藤沒看清來人是自家的隊長,沖他大聲嚷嚷。
“怎麽,佐藤,你睡的倒是很舒服嘛,人呢?”少年隊長,俯看著在被子裏的佐藤。冷冷的話語中,聽不出有一絲的溫度。
自家隊長的話,使佐藤徹底清醒了。他知道事情敗露了,渾身冒著冷汗,直打哆嗦。“您…您在說些什麽啊…什…什麽人啊,我可不知道。”看來他打算賴到底了,但是少年隊長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他從來就沒想過,自己手下的席官,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佐藤,我不打算再問第二遍!”溢出來的靈壓,足以讓佐藤的房門口,結上一層厚厚的冰。看著這些棱角分明的冰柱,佐藤開始產生了畏懼感,要是把自家隊長惹火了,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他還不想死的這麽早。
“在…在…隊舍後面的,露…露天倉庫裏……”說完,還自嘲似的笑了笑。“我…我…也沒想到,她…她…到現在還沒出來,您說…這…這不是我的問題,是她太弱了吧……”突然一根冰柱從天而降,從佐藤十席的臉頰間滑過,滾燙的血從傷口處流了出來,將床單染得鮮紅。
“不是告訴過你,不要隨便和她接觸嗎?”隨後少年隊長又頓了頓,用祖母綠的眸子看著他。“還有,她一點兒也不弱!”然後揮袖而去,只留得佐藤十席癱坐在床上,恐怕他以後再也不敢去招惹水無月了吧。
少年隊長在庭院裏穿梭著,不長的距離甚至用起了瞬步。他的心焦躁著,在擔心什麽?不知道,總感覺心裏悶悶的。皺著眉,在屋檐上跳著,淋著雨,卻也無法消去心頭的不安。我到底是怎麽了?少年這樣問著自己,他很想知道答案。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總覺得,這一章的槽點好多啊……
親愛的讀者朋友們,你們好歹回個話啊!!吐槽也行,嗚嗚嗚~~
☆、獲救
作者有話要說: 我求書評啊,求書評,雖然寫的爛,但也要鼓勵啊!!!
雨還在下,淅淅瀝瀝的打在樹葉上。盡管他走的很快,但是身上的衣服還是濕了一大半。從走廊跳到地上,腳下的質地很松軟,連泥土也在大雨的浸刷下,散發陣陣幽香。寒風淩冽,穿過他提刀的袖口。和預料的一樣,早晚的溫差實在是有些讓人寒噤,再加上這沒有來頭的雨,更顯得有些悲涼。
慢慢的,佐藤口裏的露天小屋出現在了他的視野裏,裏面很靜,沒有一點兒聲音。少年隊長將手放在門上,透明的鏡門出現在他眼前,稍稍皺皺眉,匯聚靈壓,輕輕一點,結界就解開了。他輕輕推開門,門框上的灰塵從他眼前飄過,望向漆黑的屋裏,什麽也看不見。
“水無月,你在哪兒?”日番谷朝裏喊道,可是除了雨聲,他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擡起腳向裏面走去,濕漉漉的腳印留下了他行走的痕跡,靠著墻壁,向窄小的空間移動著,突然聽到了微弱的呻吟聲。循著聲音走去,那聲音越來越清晰。他又嘗試了幾遍叫她的名字,可是都沒有得到回應。這是怎麽了,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少年隊長如是想著,又皺了皺眉。
往屋內更深的地方走去,終於在一個拐角處找到了她。水無月抱著膝蓋,蜷縮在一個角落裏,雙手捂著耳朵,瑟瑟發抖,紫色的頭發上滿是灰塵,也因淋過雨後,變得翹翹的。少年隊長走過去,起先覺得是她冷,但叫了兩聲後,卻怎麽也得不到回應。他開始察覺到,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餵,你沒事吧……”日番谷有些遲疑,他以前還從未碰到過這種情況,焦慮、不安,深深的寫在了他的臉上。走到水無月面前蹲下,試圖把她的手從耳朵上移開。剛剛碰到她的肩膀,只見水無月動了動嘴皮子,條件反射似得,用力將他往後推。而日番谷也沒想到,她竟會有這麽大的反應,有些吃驚的坐在地上,睜大眼睛看著她。
“不要……”小聲卻又清晰,顫抖而又肯定。
“不要過來!!!”水無月大聲叫著,肩膀還在抖動,整個房間裏,充斥著她的聲音。她在害怕,在怕什麽?日番谷也不知道,只知道這是他見過最狼狽的她了。原來,她沒有外表那麽堅強,不是傻乎乎的笨蛋,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有著自己軟弱的一面,需要別人去安撫。日番谷又一次起身,上前抓住她的手,和剛才一樣,反抗非常頑強。
“餵!水無月!!”他嘗試叫她。
——你到底怎麽了,這不像你啊!
“不要,別碰我,放開!”她反抗。
——在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你該醒醒了,是我!”仍試圖叫醒她。
——難道是十五年前的那件事,讓你變成了這樣?
“不要!!!”依然頑強抵抗。
水無月搖著頭,瘋狂的喊著叫著,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聽不進任何話,認不得任何人。她現在哪裏是護庭十三隊的死神,就算是流魂街的小姑娘,現在也比她強吧。日番谷皺著眉,任由她打著,鬧著。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若是知道是這種情況,就應該把松本也帶來,至少,比起自己,她對她更了解吧。
看準時機,日番谷將她的兩只手全部抓住,這才阻止了她亂來,可是整個人的情緒仍是很不穩定,他也不知道該用什麽辦法來使她安定下來。水無月的手,不停的扭動著,好像要睜開束縛一樣,而日番谷也不敢加重手裏的力道,怕傷了她。
“水無月,是我,日番谷隊長!”好不容易等她稍稍平靜了下來,日番谷的這句話,又刺激到她了。身體開始扭動,不斷的顫抖,整個房間內又再一次充斥著她的叫聲。為什麽她如此害怕,是自己嗎?還是別的什麽?日番谷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少女,心裏有股說不出的滋味。又來了,那種感覺,到底是什麽?
煩躁,焦慮,又一次充滿了他的心。
“伊洛!!” 低沈的吼聲在整個倉庫內響起,日番谷自己也嚇了一跳,為什麽會突然叫起她的名字,而且一叫才覺得,這名字是如此熟悉。一瞬間,水無月就像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一樣,睜開了湛藍的雙眼。眼淚,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別的什麽,從眼角滑落。一時間,四目對視,兩個人就這樣待著。
“冬獅郎……”小聲叫著他的名字,日番谷被嚇了一跳。雖然以前她也有這麽叫過,但是不知怎麽的,今天卻顯得特別懷念。在記憶的深處,好像有過這麽一個聲音,叫過自己的名字。不是奶奶,不是雛森,不是松本,到底是誰?
“為什麽……”輕細的聲音打斷了日番谷的回憶,看著水無月有些憔悴的面容,手從她的手上緩緩移開了,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看著。“為什麽,直到現在才來……”日番谷睜大了眼睛,看著她。難道她一直都在等自己?
水無月用手扶著墻壁,緩緩的站起來,整個人還是顯得暈暈乎乎的,日番谷也跟著她站了起來,怕她又再一次跌倒。只見她扶著肩膀,一步步蹣跚向他走去,每一步都顯得那麽吃力。身上早就沒有那些活力的影子,好像前面只要有個小坑就會跌倒一樣。
“我啊……一直都在等你,不管是什麽時候……日子有多痛苦,都在等你。”眨了眨湛藍的眼睛,望著前面的人,苦苦勾勒出一絲微笑。“我覺得你一定會找到我……不管是山被移走,還是海被填平……你一定會在人群中將我一眼認出……至少我是這麽覺得的……”
水無月走到少年隊長的面前,低垂著眸子,看著有些模糊的地板,兩個人的呼吸聲聽得一清二楚。時間仿佛就這麽停留著,他就這樣“呆”在原地,等她未說完的話。“但是啊……”突然她整個人向前一傾,靠在他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這次,就原諒你吧……”
少年隊長還沒來得急感受肩上的重量,突然只聽“咣當”一聲,水無月向側邊倒去,淩亂的紫發飄著,一瞬間倒在了一旁的地板上。驚訝的回過頭,看她沈重的呼吸,滿頭大汗。這才突然想起,剛剛抓住她的手時,掌心傳來的溫度。
——嘖,給我挺住啊!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屋內,室內顯得明亮多了。露珠在嫩綠的樹葉上滑動,最終“滴答”一聲,落入了下方的水潭,泛起點點漣漪。水紋就這樣一圈蕩開一圈,平靜的,看著人入迷。水無月的事,他已經讓人去通知松本了,少年隊長靠著窗坐了一宿,楞是沒合眼。
“日番谷隊長,請你來一下。”卯之花隊長敲開門,後面跟著勇音副隊長和山田七席。自從是昨晚,他們三人為水無月的事情忙前忙後,也是一宿都沒合眼了。現在好不容易水無月的情況安定下來,最為治療隊的人,她也有權利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日番谷冬獅郎跟著卯之花來到另一間房,不僅是他們兩,連浮竹和京樂也在裏面。不過這種結果他也是猜到了。山田和勇音很識趣的離開了,關於水無月的事情,也只是隊長們能夠安排的,像他們這樣的人,是沒有資格插話的。
“好了,日番谷隊長,你也應該把事情向大家坦白了。”卯之花隊長首先開口,在她眼裏不論是罪人也好,善人也罷,最重要的是生命的安全,然而現在水無月的情況卻不容樂觀。“當初是你說將水無月伊洛交給你來負責,可是現在,才一周的時間就發生了這種事情,你是不是應該給大家一個交代呢!”
卯之花烈回憶起昨天晚上,下著大雨,隊舍的門口吵吵鬧鬧的。她起身批了件外衣走到隊舍門口,看見身穿十番隊隊長羽織的日番谷冬獅郎,抱著水無月伊洛朝裏跑著。兩個人渾身濕透了,雨水順著他的頭發流至下巴,然後到脖子、手上,最後滴在地上。水無月的臉色慘白,發著高燒,最主要的是,意識不清。
卯之花隊長本著醫生救人的原則,也沒怎麽多問就把他們接進來了。叫了勇音和山田,幾乎是用了一整晚的時間,給水無月做了個全面的檢查,最後在確定除了發燒外,沒別的癥狀才放心下來。而日番谷冬獅郎則坐在房裏,一直靜靜的等著,什麽也沒說。
“這次的確是我的失職,我沒想到我的部下們會做出這樣的舉動。”日番谷擡著頭,十分嚴肅的看著每個人。沒有狡辯,他該承受這個責任。“但是我不認為,除了十番隊,水無月會有更好的去處。”
“恩,這也是個問題呢。”浮竹隊長看了一樣卯之花隊長。“可是,僅僅把她關到倉庫裏,也不會發生這種情況吧,我記得伊洛這孩子,以前沒有這麽怕過啊。”他先前從卯之花哪裏了解了一些事情的經過,不過還是決定不可思議,那孩子竟然怕黑?
“這個嘛……”卯之花垂下眸子,想了一會兒,然後又擡起頭來,看了看日番谷冬獅郎。“雖然這只是猜測,但是根據日番谷隊長所說的,我想,最大的可能就是幽閉癥吧!”
“幽閉癥?”在一旁一直沒發言的京樂春水問道。他的確是記得,這種病若不是天生的,只有在精神受到強烈的創傷後才會留下。這麽說,水無月會有這種病是有契機的,而這種契機,會不會就是十五年前,藍染留下的呢?
“誒!”卯之花隊長開口,環視了一下在場的每個人,從大家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們大概是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我想大家也差不多也猜到了,讓她留下這種病的人,不是別人,就是我們護庭十三隊啊……”
一陣沈默,沒人再問這種病的由來。在場的每個人,不管當年怎麽樣,現在毫無疑問,都是幫兇。好在,這件事情沒有傳到總隊長的那裏,知道這件事的,,也只有在場的四位隊長而已。經過討論,大家最終還是認為,將這件事大事化小比較好。已經不想再引起什麽騷動了,畢竟那孩子現在這種情況,也經不起折騰了。
“日番谷隊長!關於水無月的事情,我還是想強調兩句。”浮竹和京樂早早的走了,房內僅剩下卯之花和日番谷而已。“她的這種病,若是她自己的心結不打開,是怎麽樣都沒有用的。不過還是請日番谷隊長註意一下,不要讓她呆在窄小黑暗的地方,特別是她一個人的時候。”
日番谷冬獅郎停下腳步,站在門邊,沒有看身後的卯之花烈。沈默了會兒,然後用低沈的聲音問道。“若是這麽做了,會怎麽樣?”
氣氛稍稍僵持了一下,卯之花烈沒有立馬回答他。不明白,他這麽問有什麽意義,結果不是很明顯的嗎?難道一定要從別人嘴裏聽到答案嗎?“輕的話就是呼吸不順,然後就是失去意識,若是再拖的話……”
“——會死。”
睜開眼,水無月又一次看到了四番隊的天花板,最近她真的是在這兒待的時間太長了。模糊的景物漸漸的變得清晰,猛的想到自己中了佐藤的詭計,被關在了漆黑的倉庫裏。該死的佐藤,這次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小子給我等著吧!心裏是這麽想著,從床上坐了起來,一點兒都不知道自己昨晚的“危急”情況。
“餵!”低沈的聲音,從門邊傳來。望向那邊,只見少年隊長坐在門邊,一直看著自己。
“冬……隊長,您怎麽在這兒?”水無月看了看門口的日番谷冬獅郎。照她的推測,現在這個時候,日番谷隊長應該在辦公室裏奮筆疾書,或者到處找亂菊姐才對,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突然她意識到,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到這裏的,被誰救的,難不成!?水無月用她那湛藍的眸子,看了他一眼。“隊長,是您救了我嗎?”
日番谷皺了皺眉,看著一副好像什麽都不知道的水無月。湛藍的眸子雖然澄澈透明,可仍然看不出對方心裏在想些什麽。心裏暗暗琢磨,這家夥難道什麽都不記得了嗎?“你,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水無月垂下眼眸,認認真真的回想著,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麽一樣,眼裏閃過一道亮光。“啊!!我想起來了!!昨天我早上出門的時候,在食堂阿姨那兒吃飯忘記給錢了!!還有就是找××借的《瀞靈庭八卦刊》也忘記還了。還有,還有……”
水無月完全沒有註意到,一旁的隊長已經滿頭黑線。凈說了些不相幹的話,看來是真的不記得了啊。日番谷冬獅郎嘆了口氣,他本來還想問問昨天晚上,她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那種十分懷念的感覺,到底是什麽,不過看來,本人是完全沒有一點兒印象了呢。
“夠了。”日番谷起身,拉開身後的紙門。“你的燒好像還沒退,就好好休息吧!”然後碰上了剛好來巡房的山田花太郎,兩個人擦肩而過。
山田花太郎打開水無月的房門,看她正靠在床上,看著窗外。然後端著一些藥物走到她的床前,輕輕放下。期間她沒有一點反應,就像是在發呆一樣。山田話太郎知道,每次只要一碰上有關日番谷隊長的事情,她就這樣。但眼神絕不是呆滯的,而是深邃的,望向很遠的遠方,令人捉摸不透。
“水無月小姐?”花太郎輕輕叫了她一聲。“剛才看日番谷隊長從這裏出去了,你們有說些什麽嗎?”許久之後沒有回應,而花太郎也就靜靜的在一旁等著。
“吶,花太郎,昨天送我來的,是誰?”仍是沒有看著他,一直看向窗外。陽光從窗外照了進來,映射在水無月的臉上,使她那原本就蒼白的臉,顯得更加蒼白,甚至連頭發都好像有些透明的視感。
“是日番谷隊長哦,他抱你來的,兩人都濕透了,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啊,什麽都,不記得了……”那像夢一般的現實,如果能忘掉就好了。若果他不喜歡,那我一個人記得又有什麽用?如果現在才想起來,會不會有些太晚了,畢竟都已經過了一百多年了啊。就算記起來也不能改變什麽吧,畢竟現在他的眼裏,不是我。
“我沒事哦,花太郎。但是現在,請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日番谷冬獅郎在回十番隊的路上走著,可能是今天沒怎麽走出室外,突然覺得天上的陽光很晃眼。擡起手遮住陽光,可還是有那麽些光從指縫間透過。和昨天不一樣,今天的天氣很好,就像雨過天晴的天氣一樣,日番谷也希望自己心裏的那份躁動能夠停下來,可是無論怎他麽做,也無能為力。
松本亂菊在十番隊門口徘徊著,她自從早少接到隊長的通知後就十分著急。可是她家隊長又不許她到四番隊去,說她太過吵鬧,會影響他人休息,於是她就只好乖乖在隊裏,等自家隊長回來。望了望前方的路,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朝這邊走來,她立馬飛奔上去,湊到自家隊長身邊。“怎麽樣隊長,伊洛她沒事吧!”
“沒事!”簡單而又明了,是他一貫的作風。
還好沒什麽事,要不然可就真是不得了了。不僅僅是因為很多人擔心她,還有就是因為這關系到十番隊的聲譽問題,要是人在他們手上出事,那傳出去該多不好聽。這樣一來十番隊的威望就會在整個瀞靈庭內,一落千丈。
“我叫你安排的事情怎麽樣了?”少年隊長朝裏走著,沒有理會一路碰到的隊員們。他現在面臨著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該怎麽樣處理這件事情。看來為了不讓這種事情再次發生,他有必要殺雞儆猴一下了。
“都安排好了,人在隊長室裏。”松本跟著日番谷冬獅郎,徑直往隊長室裏走去。早上日番谷不僅告訴了她有關水無月的消息,還讓她把這件事的參與者一一揪出來,而現在人就在隊長室裏,等待著他的發落。
推開隊長室的大門,三個人整整齊齊的站在裏面。佐藤臉上有著細小的傷痕,和厚重的黑眼圈,看來自從昨天晚上隊長找過他後,就基本沒怎麽睡好了。日番谷瞟了他一眼,沈重的壓迫感,令他有點踹不過起來,這是他第一次面臨這麽大的壓力。
“我想你們都很清楚,我為什麽把你們找來吧。”日番谷說著,走到他們三人的前面,用淩冽的眼神看著他們。就算是跟在他身後的松本,也能感覺到這不同尋常的壓迫感。汗滴從額頭上滑下,流進衣服內。這孩子,是什麽時候……
“還有什麽要解釋的麽,佐藤十席?”
“不,沒有……”佐藤低著頭,移開眼神。他後悔了,真的不該去招惹她的。想起水無月的樣子,他還是無法理解,為什麽像她那種人能夠得到這樣的待遇。傻傻的,呆呆的,一點防備也沒有,活活一個大白癡,為什麽……
“那是因為你一點兒都不了解她!”低沈的話語從前方傳來。不僅僅是佐藤,其餘的三人也同樣帶著吃驚的表情望著他。隊長剛才有說什麽嗎?“佐藤,現在撤銷你的十席席位,然後和他們兩個,給我從最低層做起!”
風輕輕吹過,陽光依舊是那麽耀眼,下過雨的痕跡一點兒也看不見。
不明白這是為什麽的話,總有一天會明白的吧!
☆、來到現世
自從佐藤他們犯事之後,日番谷冬獅郎為了避免這類事件再次出現,狠狠的處分了他們。這招殺雞儆猴果然有作用,全隊的人再也沒有了意義。當然,他也適當的給水無月增加了些工作,以至於她平常看起來不難麽閑。話雖如此,但是水無月能夠做的,也只是分分資料,整理整理文件、書櫃,端茶遞水,這些瑣雜的小事罷了。範圍也基本就在隊長室附近活動,偶而讓她到其他番隊送個東西,總之距離不能太遠,要不然就超過視野範圍了。
今天水無月伊洛和平常一樣,在整理著隊長室的書櫃。雖然她不是第一次進這個辦公室,但是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觀察”這個書櫃。怎麽說呢,給人一副淩亂不堪的印象。上面的文件,資料,橫七豎八的塞到一起,年份也是亂七八糟,就連事件的類型也橫豎交錯。水無月很難想象這群人平常是怎麽工作的。
所以,她基本上從接受工作的第一天起,所有的時間都耗在了這些資料上,以至於現在過了盡三天的時間,她才將一半資料整理好。這可真是可憐了她細胳膊細腿的,這完全就是罰她做體力活兒嘛!回頭看看整齊的書架,小小的成就感湧上心頭。今天一早隊長就去開會了,亂菊也不知道到哪裏去了,沒有日番谷的十番隊懶懶散散,以至於到現在為止,辦公室都只有她一人。
“伊洛~”松本亂菊的聲音,從大門處傳來。只見她笑瞇瞇的從門口走進來,一臉和氣的樣子看著水無月,這讓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怎麽了,亂菊姐?”水無月僵硬的笑了笑,她知道,麻煩的事情來了。上次就是松本亂菊一興奮,伸手將她一個上午的成果“推倒了”,害她又留下來加班,把剩下的文件擺好,而肇事者卻早已不見,真是讓她欲哭無淚啊。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隊長他讓我找幾份文件,但是你知道我又不知道在哪裏,所以想拜托你幫我一起找!”所以說十番隊這懶散的習慣,都是松本亂菊傳播的。水無月嘆了口氣,雖然她還有工作沒做完,不過如果只是找資料的話,應該沒多大問題,因為……
“好吧,那告訴我文件的名字,我來找吧!”
“誒?這樣好嗎,兩個人不是會更快?”松本亂菊有些擔心,她要找的東西可不止幾份,若是全部讓水無月來找,會不會太多了?就算是這幾天都紮在這裏,也不可能把每份的文件都記下來啊!“算了,還是我們一起找吧,首先是……”
“沒關系的啦!亂菊姐,我都知道哦!”水無月回頭笑笑,眨了眨她那湛藍色的雙眸,像天空一般澄澈清亮,使人看了十分平靜。“雖然不是全部,但是近兩年的資料我全部都看過,而且記下來了。當然,這也包括了它們的位置呢!”
——不會吧!?
松本亂菊相當的吃驚,雖然她早就聽說過水無月的記憶力很好,在中央靈的筆試中也是以第一的成績畢業,但是卻沒想到,她能記得這麽細小的事情。不過記憶力太好,有時候反而會成為一件令人痛苦的事。美好的回憶暫且不提,光是痛苦的回憶就會記得十分牢靠。就像種在心裏的樹,生了根,發了芽,就算想要將它除掉,用火燒,用斧砍,也始終會留下痕跡……
“那麽就拜托你了……”松本一次次說著文件的名字,看著水無月一次次將它們從不同的位置取出,每一次都是那麽精準,沒有絲毫猶豫。不知怎麽的,突然覺得,這孩子經歷的苦澀,是不是比甜蜜更多呢?
“松本!”突然,在辦公室的門口,響起了一陣她們都很熟悉的聲音。循聲望去,只見穿著白色羽織的少年,靠著門邊蹙眉望向她們。又發生什麽事了嗎?水無月心想,他看起來心情並不怎麽好的樣子,最近蹙眉的次數變多了呢。
“啊!隊長,你怎麽在這兒,你不是還在開會嗎?對了,你要的文件我馬上就找好了,在等一會兒就行了!”說著松本開始摞她那剛剛找出來的文件,並催促著水無月找剩下的文件,但是少年隊長突然打斷了她。
“不用了松本,這件事我已經交給別人了,現在有另外的任務要去做。”水無月將手從書架上移開,識趣的走向門邊。她知道,每每這種時候,自己都是被孤立的,不允許知道任何有關工作的情報,更不能聽到談話的內容。但是正當她從少年隊長身邊經過的時候,這一次他卻叫住了她。
“等等,水無月,你也留下來!”兩人都略微有些驚訝的看著他,為什麽這次的任務可以告訴她呢?看著少年祖母綠的眸子,水無月有些不解,是瀞靈庭終於對她安心了呢?還是另有所圖?不過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這次她終於可以正式的參加一個任務了,就這一點來說,是千真萬確的。
“藍染好像有所活動了。”藍染忽右介……“所以總隊長決定,讓我們以日番谷小隊的名義,暫時駐紮在現世,和黑崎一護一起保護現世的安全。而水無月,你在現世待了整整十五年,從各種意義上來說,你都是最好的人選!”各種意義上嗎?果然……
“我知道了,什麽時候?”水無月的內心很平靜,她知道,瀞靈庭絕對不會只是因為她對現世熟悉,才讓她去的。恐怕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為了試探她吧,試探她的底細,看她到底是不是對方派來的奸細。看了一眼少年,卻避開了她的視線,真是諷刺啊,水無月暗暗笑道。
“明早七點,在穿界門前集合。”
和現世的天空比起來,還是瀞靈庭的比較澄澈。沒有工廠的廢氣和汽車的尾氣,就連虛散發的惡臭也少得多,剛來的時候,還真是不習慣這種渾濁的空氣,但是現在,也慢慢能適應了。蒲公英的種子從她眼前掠過,他們一行人現在就站在現世的天空下,有種淡淡的懷念感。
根據總隊長的安排,這次日番谷小隊的成員共有七位,他們在現世的這段時間,浦原喜助會給予他們全力的幫助。當然,崩玉原本就是浦原的傑作,不找他找誰。站在浦原商店門外,水無月看了看那深綠色的招牌,沒想到她這麽快就又回來了。
“歡迎回來,水無月小姐!”浦原還是穿著和以往一樣的衣服,手持小扇站在店門口。或許這句話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其他意義,但是對水無月來說,每次回來能聽到這句話就已經夠了。她,已經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當然!也歡迎從瀞靈庭遠道而來的各位,來,快請進吧,茶已經準備好了。”在浦原的引領下,大家來到了會客室,說是會客室,這房間還真是小……“嘛嘛~大家體諒一下我的心情吧,畢竟像我們這種靠開商店維持生活的小販,實在是不容易啊!”
眾人沒有開口,看了看小小的圓桌,也沒有什麽抱怨,八個人就這樣擠了擠坐了下來。水無月按照以往自己的喜好,坐了下來,摸了摸硬實的木桌,總感覺特別親切呢。突然她感覺自己的右肩,好像被人撞了一下似得,擡起頭來,卻和祖母綠的眸子四目相對。
“抱歉!”少年隊長輕聲說道,然後就在她的右邊坐下了。水無月深吸了一口氣,無論是誰都會很緊張的,畢竟這種距離,就坐在她旁邊啊!盡量調整自己的呼吸,使自己和平常看起來一樣,她此時真的希望,這種無聊的會議能夠早些開完。
時間仿佛過的很慢,雖然浦原滔滔不絕的講了很多,但她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她聽得見的,只有廚房裏未關好水龍頭“滴答”的流水聲。整場會議上,她一直都捧著茶杯,註視著墨綠的茶水一言不發。偶爾向右瞟一眼少年,他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太多變化。
“那麽,以上就是我想說的了。”浦原壓了壓帽子,打開了他那白晃晃的小扇,放到嘴邊。“好了,那麽請大家去換上義骸吧,在現世沒有義骸的話,是很不方便的哦。”
眾人起身,唯獨只有阿散井還坐在原地,有點哆嗦。露琪亞有些擔心,上前詢問,不過了解他的人也能猜到,估計是腳麻了。扶著圓桌的桌腳,他趴在地上,不停的顫抖。看來,阿散井,你還遠遠不夠啊!
大家都到房間去換上各自的義骸,而水無月則向走廊的更深處走去。在一扇小小的紙門前,她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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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日番谷冬獅郎從他跟前走過,看也不看他一眼。
“但是……”早川澈還想說些什麽,但是話還未出口,就被他立馬回絕。
“我說過的,不用!”日番谷冬獅郎回頭,用淩厲的眼神看著他,祖母綠的眸子顯得十分有魄力。這讓在場的人都不禁直打哆嗦,這種低氣壓,已經很久沒有過了。早川澈自入隊以來,還沒有被誰用這種眼神看過,現在的他除了服從外,還是服從。
日番谷冬獅郎在走廊上快步走著,最後在一扇紙門前停了下來。他猛的打開門,夜晚的寒風從外面吹了進去,把裏面的人驚醒了。“誰啊!這大半夜不睡覺的!!”佐藤沒看清來人是自家的隊長,沖他大聲嚷嚷。
“怎麽,佐藤,你睡的倒是很舒服嘛,人呢?”少年隊長,俯看著在被子裏的佐藤。冷冷的話語中,聽不出有一絲的溫度。
自家隊長的話,使佐藤徹底清醒了。他知道事情敗露了,渾身冒著冷汗,直打哆嗦。“您…您在說些什麽啊…什…什麽人啊,我可不知道。”看來他打算賴到底了,但是少年隊長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他從來就沒想過,自己手下的席官,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佐藤,我不打算再問第二遍!”溢出來的靈壓,足以讓佐藤的房門口,結上一層厚厚的冰。看著這些棱角分明的冰柱,佐藤開始產生了畏懼感,要是把自家隊長惹火了,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他還不想死的這麽早。
“在…在…隊舍後面的,露…露天倉庫裏……”說完,還自嘲似的笑了笑。“我…我…也沒想到,她…她…到現在還沒出來,您說…這…這不是我的問題,是她太弱了吧……”突然一根冰柱從天而降,從佐藤十席的臉頰間滑過,滾燙的血從傷口處流了出來,將床單染得鮮紅。
“不是告訴過你,不要隨便和她接觸嗎?”隨後少年隊長又頓了頓,用祖母綠的眸子看著他。“還有,她一點兒也不弱!”然後揮袖而去,只留得佐藤十席癱坐在床上,恐怕他以後再也不敢去招惹水無月了吧。
少年隊長在庭院裏穿梭著,不長的距離甚至用起了瞬步。他的心焦躁著,在擔心什麽?不知道,總感覺心裏悶悶的。皺著眉,在屋檐上跳著,淋著雨,卻也無法消去心頭的不安。我到底是怎麽了?少年這樣問著自己,他很想知道答案。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總覺得,這一章的槽點好多啊……
親愛的讀者朋友們,你們好歹回個話啊!!吐槽也行,嗚嗚嗚~~
☆、獲救
作者有話要說: 我求書評啊,求書評,雖然寫的爛,但也要鼓勵啊!!!
雨還在下,淅淅瀝瀝的打在樹葉上。盡管他走的很快,但是身上的衣服還是濕了一大半。從走廊跳到地上,腳下的質地很松軟,連泥土也在大雨的浸刷下,散發陣陣幽香。寒風淩冽,穿過他提刀的袖口。和預料的一樣,早晚的溫差實在是有些讓人寒噤,再加上這沒有來頭的雨,更顯得有些悲涼。
慢慢的,佐藤口裏的露天小屋出現在了他的視野裏,裏面很靜,沒有一點兒聲音。少年隊長將手放在門上,透明的鏡門出現在他眼前,稍稍皺皺眉,匯聚靈壓,輕輕一點,結界就解開了。他輕輕推開門,門框上的灰塵從他眼前飄過,望向漆黑的屋裏,什麽也看不見。
“水無月,你在哪兒?”日番谷朝裏喊道,可是除了雨聲,他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擡起腳向裏面走去,濕漉漉的腳印留下了他行走的痕跡,靠著墻壁,向窄小的空間移動著,突然聽到了微弱的呻吟聲。循著聲音走去,那聲音越來越清晰。他又嘗試了幾遍叫她的名字,可是都沒有得到回應。這是怎麽了,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少年隊長如是想著,又皺了皺眉。
往屋內更深的地方走去,終於在一個拐角處找到了她。水無月抱著膝蓋,蜷縮在一個角落裏,雙手捂著耳朵,瑟瑟發抖,紫色的頭發上滿是灰塵,也因淋過雨後,變得翹翹的。少年隊長走過去,起先覺得是她冷,但叫了兩聲後,卻怎麽也得不到回應。他開始察覺到,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餵,你沒事吧……”日番谷有些遲疑,他以前還從未碰到過這種情況,焦慮、不安,深深的寫在了他的臉上。走到水無月面前蹲下,試圖把她的手從耳朵上移開。剛剛碰到她的肩膀,只見水無月動了動嘴皮子,條件反射似得,用力將他往後推。而日番谷也沒想到,她竟會有這麽大的反應,有些吃驚的坐在地上,睜大眼睛看著她。
“不要……”小聲卻又清晰,顫抖而又肯定。
“不要過來!!!”水無月大聲叫著,肩膀還在抖動,整個房間裏,充斥著她的聲音。她在害怕,在怕什麽?日番谷也不知道,只知道這是他見過最狼狽的她了。原來,她沒有外表那麽堅強,不是傻乎乎的笨蛋,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有著自己軟弱的一面,需要別人去安撫。日番谷又一次起身,上前抓住她的手,和剛才一樣,反抗非常頑強。
“餵!水無月!!”他嘗試叫她。
——你到底怎麽了,這不像你啊!
“不要,別碰我,放開!”她反抗。
——在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你該醒醒了,是我!”仍試圖叫醒她。
——難道是十五年前的那件事,讓你變成了這樣?
“不要!!!”依然頑強抵抗。
水無月搖著頭,瘋狂的喊著叫著,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聽不進任何話,認不得任何人。她現在哪裏是護庭十三隊的死神,就算是流魂街的小姑娘,現在也比她強吧。日番谷皺著眉,任由她打著,鬧著。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若是知道是這種情況,就應該把松本也帶來,至少,比起自己,她對她更了解吧。
看準時機,日番谷將她的兩只手全部抓住,這才阻止了她亂來,可是整個人的情緒仍是很不穩定,他也不知道該用什麽辦法來使她安定下來。水無月的手,不停的扭動著,好像要睜開束縛一樣,而日番谷也不敢加重手裏的力道,怕傷了她。
“水無月,是我,日番谷隊長!”好不容易等她稍稍平靜了下來,日番谷的這句話,又刺激到她了。身體開始扭動,不斷的顫抖,整個房間內又再一次充斥著她的叫聲。為什麽她如此害怕,是自己嗎?還是別的什麽?日番谷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少女,心裏有股說不出的滋味。又來了,那種感覺,到底是什麽?
煩躁,焦慮,又一次充滿了他的心。
“伊洛!!” 低沈的吼聲在整個倉庫內響起,日番谷自己也嚇了一跳,為什麽會突然叫起她的名字,而且一叫才覺得,這名字是如此熟悉。一瞬間,水無月就像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一樣,睜開了湛藍的雙眼。眼淚,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別的什麽,從眼角滑落。一時間,四目對視,兩個人就這樣待著。
“冬獅郎……”小聲叫著他的名字,日番谷被嚇了一跳。雖然以前她也有這麽叫過,但是不知怎麽的,今天卻顯得特別懷念。在記憶的深處,好像有過這麽一個聲音,叫過自己的名字。不是奶奶,不是雛森,不是松本,到底是誰?
“為什麽……”輕細的聲音打斷了日番谷的回憶,看著水無月有些憔悴的面容,手從她的手上緩緩移開了,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看著。“為什麽,直到現在才來……”日番谷睜大了眼睛,看著她。難道她一直都在等自己?
水無月用手扶著墻壁,緩緩的站起來,整個人還是顯得暈暈乎乎的,日番谷也跟著她站了起來,怕她又再一次跌倒。只見她扶著肩膀,一步步蹣跚向他走去,每一步都顯得那麽吃力。身上早就沒有那些活力的影子,好像前面只要有個小坑就會跌倒一樣。
“我啊……一直都在等你,不管是什麽時候……日子有多痛苦,都在等你。”眨了眨湛藍的眼睛,望著前面的人,苦苦勾勒出一絲微笑。“我覺得你一定會找到我……不管是山被移走,還是海被填平……你一定會在人群中將我一眼認出……至少我是這麽覺得的……”
水無月走到少年隊長的面前,低垂著眸子,看著有些模糊的地板,兩個人的呼吸聲聽得一清二楚。時間仿佛就這麽停留著,他就這樣“呆”在原地,等她未說完的話。“但是啊……”突然她整個人向前一傾,靠在他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這次,就原諒你吧……”
少年隊長還沒來得急感受肩上的重量,突然只聽“咣當”一聲,水無月向側邊倒去,淩亂的紫發飄著,一瞬間倒在了一旁的地板上。驚訝的回過頭,看她沈重的呼吸,滿頭大汗。這才突然想起,剛剛抓住她的手時,掌心傳來的溫度。
——嘖,給我挺住啊!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屋內,室內顯得明亮多了。露珠在嫩綠的樹葉上滑動,最終“滴答”一聲,落入了下方的水潭,泛起點點漣漪。水紋就這樣一圈蕩開一圈,平靜的,看著人入迷。水無月的事,他已經讓人去通知松本了,少年隊長靠著窗坐了一宿,楞是沒合眼。
“日番谷隊長,請你來一下。”卯之花隊長敲開門,後面跟著勇音副隊長和山田七席。自從是昨晚,他們三人為水無月的事情忙前忙後,也是一宿都沒合眼了。現在好不容易水無月的情況安定下來,最為治療隊的人,她也有權利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日番谷冬獅郎跟著卯之花來到另一間房,不僅是他們兩,連浮竹和京樂也在裏面。不過這種結果他也是猜到了。山田和勇音很識趣的離開了,關於水無月的事情,也只是隊長們能夠安排的,像他們這樣的人,是沒有資格插話的。
“好了,日番谷隊長,你也應該把事情向大家坦白了。”卯之花隊長首先開口,在她眼裏不論是罪人也好,善人也罷,最重要的是生命的安全,然而現在水無月的情況卻不容樂觀。“當初是你說將水無月伊洛交給你來負責,可是現在,才一周的時間就發生了這種事情,你是不是應該給大家一個交代呢!”
卯之花烈回憶起昨天晚上,下著大雨,隊舍的門口吵吵鬧鬧的。她起身批了件外衣走到隊舍門口,看見身穿十番隊隊長羽織的日番谷冬獅郎,抱著水無月伊洛朝裏跑著。兩個人渾身濕透了,雨水順著他的頭發流至下巴,然後到脖子、手上,最後滴在地上。水無月的臉色慘白,發著高燒,最主要的是,意識不清。
卯之花隊長本著醫生救人的原則,也沒怎麽多問就把他們接進來了。叫了勇音和山田,幾乎是用了一整晚的時間,給水無月做了個全面的檢查,最後在確定除了發燒外,沒別的癥狀才放心下來。而日番谷冬獅郎則坐在房裏,一直靜靜的等著,什麽也沒說。
“這次的確是我的失職,我沒想到我的部下們會做出這樣的舉動。”日番谷擡著頭,十分嚴肅的看著每個人。沒有狡辯,他該承受這個責任。“但是我不認為,除了十番隊,水無月會有更好的去處。”
“恩,這也是個問題呢。”浮竹隊長看了一樣卯之花隊長。“可是,僅僅把她關到倉庫裏,也不會發生這種情況吧,我記得伊洛這孩子,以前沒有這麽怕過啊。”他先前從卯之花哪裏了解了一些事情的經過,不過還是決定不可思議,那孩子竟然怕黑?
“這個嘛……”卯之花垂下眸子,想了一會兒,然後又擡起頭來,看了看日番谷冬獅郎。“雖然這只是猜測,但是根據日番谷隊長所說的,我想,最大的可能就是幽閉癥吧!”
“幽閉癥?”在一旁一直沒發言的京樂春水問道。他的確是記得,這種病若不是天生的,只有在精神受到強烈的創傷後才會留下。這麽說,水無月會有這種病是有契機的,而這種契機,會不會就是十五年前,藍染留下的呢?
“誒!”卯之花隊長開口,環視了一下在場的每個人,從大家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們大概是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我想大家也差不多也猜到了,讓她留下這種病的人,不是別人,就是我們護庭十三隊啊……”
一陣沈默,沒人再問這種病的由來。在場的每個人,不管當年怎麽樣,現在毫無疑問,都是幫兇。好在,這件事情沒有傳到總隊長的那裏,知道這件事的,,也只有在場的四位隊長而已。經過討論,大家最終還是認為,將這件事大事化小比較好。已經不想再引起什麽騷動了,畢竟那孩子現在這種情況,也經不起折騰了。
“日番谷隊長!關於水無月的事情,我還是想強調兩句。”浮竹和京樂早早的走了,房內僅剩下卯之花和日番谷而已。“她的這種病,若是她自己的心結不打開,是怎麽樣都沒有用的。不過還是請日番谷隊長註意一下,不要讓她呆在窄小黑暗的地方,特別是她一個人的時候。”
日番谷冬獅郎停下腳步,站在門邊,沒有看身後的卯之花烈。沈默了會兒,然後用低沈的聲音問道。“若是這麽做了,會怎麽樣?”
氣氛稍稍僵持了一下,卯之花烈沒有立馬回答他。不明白,他這麽問有什麽意義,結果不是很明顯的嗎?難道一定要從別人嘴裏聽到答案嗎?“輕的話就是呼吸不順,然後就是失去意識,若是再拖的話……”
“——會死。”
睜開眼,水無月又一次看到了四番隊的天花板,最近她真的是在這兒待的時間太長了。模糊的景物漸漸的變得清晰,猛的想到自己中了佐藤的詭計,被關在了漆黑的倉庫裏。該死的佐藤,這次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小子給我等著吧!心裏是這麽想著,從床上坐了起來,一點兒都不知道自己昨晚的“危急”情況。
“餵!”低沈的聲音,從門邊傳來。望向那邊,只見少年隊長坐在門邊,一直看著自己。
“冬……隊長,您怎麽在這兒?”水無月看了看門口的日番谷冬獅郎。照她的推測,現在這個時候,日番谷隊長應該在辦公室裏奮筆疾書,或者到處找亂菊姐才對,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突然她意識到,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到這裏的,被誰救的,難不成!?水無月用她那湛藍的眸子,看了他一眼。“隊長,是您救了我嗎?”
日番谷皺了皺眉,看著一副好像什麽都不知道的水無月。湛藍的眸子雖然澄澈透明,可仍然看不出對方心裏在想些什麽。心裏暗暗琢磨,這家夥難道什麽都不記得了嗎?“你,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水無月垂下眼眸,認認真真的回想著,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麽一樣,眼裏閃過一道亮光。“啊!!我想起來了!!昨天我早上出門的時候,在食堂阿姨那兒吃飯忘記給錢了!!還有就是找××借的《瀞靈庭八卦刊》也忘記還了。還有,還有……”
水無月完全沒有註意到,一旁的隊長已經滿頭黑線。凈說了些不相幹的話,看來是真的不記得了啊。日番谷冬獅郎嘆了口氣,他本來還想問問昨天晚上,她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那種十分懷念的感覺,到底是什麽,不過看來,本人是完全沒有一點兒印象了呢。
“夠了。”日番谷起身,拉開身後的紙門。“你的燒好像還沒退,就好好休息吧!”然後碰上了剛好來巡房的山田花太郎,兩個人擦肩而過。
山田花太郎打開水無月的房門,看她正靠在床上,看著窗外。然後端著一些藥物走到她的床前,輕輕放下。期間她沒有一點反應,就像是在發呆一樣。山田話太郎知道,每次只要一碰上有關日番谷隊長的事情,她就這樣。但眼神絕不是呆滯的,而是深邃的,望向很遠的遠方,令人捉摸不透。
“水無月小姐?”花太郎輕輕叫了她一聲。“剛才看日番谷隊長從這裏出去了,你們有說些什麽嗎?”許久之後沒有回應,而花太郎也就靜靜的在一旁等著。
“吶,花太郎,昨天送我來的,是誰?”仍是沒有看著他,一直看向窗外。陽光從窗外照了進來,映射在水無月的臉上,使她那原本就蒼白的臉,顯得更加蒼白,甚至連頭發都好像有些透明的視感。
“是日番谷隊長哦,他抱你來的,兩人都濕透了,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啊,什麽都,不記得了……”那像夢一般的現實,如果能忘掉就好了。若果他不喜歡,那我一個人記得又有什麽用?如果現在才想起來,會不會有些太晚了,畢竟都已經過了一百多年了啊。就算記起來也不能改變什麽吧,畢竟現在他的眼裏,不是我。
“我沒事哦,花太郎。但是現在,請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日番谷冬獅郎在回十番隊的路上走著,可能是今天沒怎麽走出室外,突然覺得天上的陽光很晃眼。擡起手遮住陽光,可還是有那麽些光從指縫間透過。和昨天不一樣,今天的天氣很好,就像雨過天晴的天氣一樣,日番谷也希望自己心裏的那份躁動能夠停下來,可是無論怎他麽做,也無能為力。
松本亂菊在十番隊門口徘徊著,她自從早少接到隊長的通知後就十分著急。可是她家隊長又不許她到四番隊去,說她太過吵鬧,會影響他人休息,於是她就只好乖乖在隊裏,等自家隊長回來。望了望前方的路,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朝這邊走來,她立馬飛奔上去,湊到自家隊長身邊。“怎麽樣隊長,伊洛她沒事吧!”
“沒事!”簡單而又明了,是他一貫的作風。
還好沒什麽事,要不然可就真是不得了了。不僅僅是因為很多人擔心她,還有就是因為這關系到十番隊的聲譽問題,要是人在他們手上出事,那傳出去該多不好聽。這樣一來十番隊的威望就會在整個瀞靈庭內,一落千丈。
“我叫你安排的事情怎麽樣了?”少年隊長朝裏走著,沒有理會一路碰到的隊員們。他現在面臨著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該怎麽樣處理這件事情。看來為了不讓這種事情再次發生,他有必要殺雞儆猴一下了。
“都安排好了,人在隊長室裏。”松本跟著日番谷冬獅郎,徑直往隊長室裏走去。早上日番谷不僅告訴了她有關水無月的消息,還讓她把這件事的參與者一一揪出來,而現在人就在隊長室裏,等待著他的發落。
推開隊長室的大門,三個人整整齊齊的站在裏面。佐藤臉上有著細小的傷痕,和厚重的黑眼圈,看來自從昨天晚上隊長找過他後,就基本沒怎麽睡好了。日番谷瞟了他一眼,沈重的壓迫感,令他有點踹不過起來,這是他第一次面臨這麽大的壓力。
“我想你們都很清楚,我為什麽把你們找來吧。”日番谷說著,走到他們三人的前面,用淩冽的眼神看著他們。就算是跟在他身後的松本,也能感覺到這不同尋常的壓迫感。汗滴從額頭上滑下,流進衣服內。這孩子,是什麽時候……
“還有什麽要解釋的麽,佐藤十席?”
“不,沒有……”佐藤低著頭,移開眼神。他後悔了,真的不該去招惹她的。想起水無月的樣子,他還是無法理解,為什麽像她那種人能夠得到這樣的待遇。傻傻的,呆呆的,一點防備也沒有,活活一個大白癡,為什麽……
“那是因為你一點兒都不了解她!”低沈的話語從前方傳來。不僅僅是佐藤,其餘的三人也同樣帶著吃驚的表情望著他。隊長剛才有說什麽嗎?“佐藤,現在撤銷你的十席席位,然後和他們兩個,給我從最低層做起!”
風輕輕吹過,陽光依舊是那麽耀眼,下過雨的痕跡一點兒也看不見。
不明白這是為什麽的話,總有一天會明白的吧!
☆、來到現世
自從佐藤他們犯事之後,日番谷冬獅郎為了避免這類事件再次出現,狠狠的處分了他們。這招殺雞儆猴果然有作用,全隊的人再也沒有了意義。當然,他也適當的給水無月增加了些工作,以至於她平常看起來不難麽閑。話雖如此,但是水無月能夠做的,也只是分分資料,整理整理文件、書櫃,端茶遞水,這些瑣雜的小事罷了。範圍也基本就在隊長室附近活動,偶而讓她到其他番隊送個東西,總之距離不能太遠,要不然就超過視野範圍了。
今天水無月伊洛和平常一樣,在整理著隊長室的書櫃。雖然她不是第一次進這個辦公室,但是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觀察”這個書櫃。怎麽說呢,給人一副淩亂不堪的印象。上面的文件,資料,橫七豎八的塞到一起,年份也是亂七八糟,就連事件的類型也橫豎交錯。水無月很難想象這群人平常是怎麽工作的。
所以,她基本上從接受工作的第一天起,所有的時間都耗在了這些資料上,以至於現在過了盡三天的時間,她才將一半資料整理好。這可真是可憐了她細胳膊細腿的,這完全就是罰她做體力活兒嘛!回頭看看整齊的書架,小小的成就感湧上心頭。今天一早隊長就去開會了,亂菊也不知道到哪裏去了,沒有日番谷的十番隊懶懶散散,以至於到現在為止,辦公室都只有她一人。
“伊洛~”松本亂菊的聲音,從大門處傳來。只見她笑瞇瞇的從門口走進來,一臉和氣的樣子看著水無月,這讓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怎麽了,亂菊姐?”水無月僵硬的笑了笑,她知道,麻煩的事情來了。上次就是松本亂菊一興奮,伸手將她一個上午的成果“推倒了”,害她又留下來加班,把剩下的文件擺好,而肇事者卻早已不見,真是讓她欲哭無淚啊。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隊長他讓我找幾份文件,但是你知道我又不知道在哪裏,所以想拜托你幫我一起找!”所以說十番隊這懶散的習慣,都是松本亂菊傳播的。水無月嘆了口氣,雖然她還有工作沒做完,不過如果只是找資料的話,應該沒多大問題,因為……
“好吧,那告訴我文件的名字,我來找吧!”
“誒?這樣好嗎,兩個人不是會更快?”松本亂菊有些擔心,她要找的東西可不止幾份,若是全部讓水無月來找,會不會太多了?就算是這幾天都紮在這裏,也不可能把每份的文件都記下來啊!“算了,還是我們一起找吧,首先是……”
“沒關系的啦!亂菊姐,我都知道哦!”水無月回頭笑笑,眨了眨她那湛藍色的雙眸,像天空一般澄澈清亮,使人看了十分平靜。“雖然不是全部,但是近兩年的資料我全部都看過,而且記下來了。當然,這也包括了它們的位置呢!”
——不會吧!?
松本亂菊相當的吃驚,雖然她早就聽說過水無月的記憶力很好,在中央靈的筆試中也是以第一的成績畢業,但是卻沒想到,她能記得這麽細小的事情。不過記憶力太好,有時候反而會成為一件令人痛苦的事。美好的回憶暫且不提,光是痛苦的回憶就會記得十分牢靠。就像種在心裏的樹,生了根,發了芽,就算想要將它除掉,用火燒,用斧砍,也始終會留下痕跡……
“那麽就拜托你了……”松本一次次說著文件的名字,看著水無月一次次將它們從不同的位置取出,每一次都是那麽精準,沒有絲毫猶豫。不知怎麽的,突然覺得,這孩子經歷的苦澀,是不是比甜蜜更多呢?
“松本!”突然,在辦公室的門口,響起了一陣她們都很熟悉的聲音。循聲望去,只見穿著白色羽織的少年,靠著門邊蹙眉望向她們。又發生什麽事了嗎?水無月心想,他看起來心情並不怎麽好的樣子,最近蹙眉的次數變多了呢。
“啊!隊長,你怎麽在這兒,你不是還在開會嗎?對了,你要的文件我馬上就找好了,在等一會兒就行了!”說著松本開始摞她那剛剛找出來的文件,並催促著水無月找剩下的文件,但是少年隊長突然打斷了她。
“不用了松本,這件事我已經交給別人了,現在有另外的任務要去做。”水無月將手從書架上移開,識趣的走向門邊。她知道,每每這種時候,自己都是被孤立的,不允許知道任何有關工作的情報,更不能聽到談話的內容。但是正當她從少年隊長身邊經過的時候,這一次他卻叫住了她。
“等等,水無月,你也留下來!”兩人都略微有些驚訝的看著他,為什麽這次的任務可以告訴她呢?看著少年祖母綠的眸子,水無月有些不解,是瀞靈庭終於對她安心了呢?還是另有所圖?不過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這次她終於可以正式的參加一個任務了,就這一點來說,是千真萬確的。
“藍染好像有所活動了。”藍染忽右介……“所以總隊長決定,讓我們以日番谷小隊的名義,暫時駐紮在現世,和黑崎一護一起保護現世的安全。而水無月,你在現世待了整整十五年,從各種意義上來說,你都是最好的人選!”各種意義上嗎?果然……
“我知道了,什麽時候?”水無月的內心很平靜,她知道,瀞靈庭絕對不會只是因為她對現世熟悉,才讓她去的。恐怕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為了試探她吧,試探她的底細,看她到底是不是對方派來的奸細。看了一眼少年,卻避開了她的視線,真是諷刺啊,水無月暗暗笑道。
“明早七點,在穿界門前集合。”
和現世的天空比起來,還是瀞靈庭的比較澄澈。沒有工廠的廢氣和汽車的尾氣,就連虛散發的惡臭也少得多,剛來的時候,還真是不習慣這種渾濁的空氣,但是現在,也慢慢能適應了。蒲公英的種子從她眼前掠過,他們一行人現在就站在現世的天空下,有種淡淡的懷念感。
根據總隊長的安排,這次日番谷小隊的成員共有七位,他們在現世的這段時間,浦原喜助會給予他們全力的幫助。當然,崩玉原本就是浦原的傑作,不找他找誰。站在浦原商店門外,水無月看了看那深綠色的招牌,沒想到她這麽快就又回來了。
“歡迎回來,水無月小姐!”浦原還是穿著和以往一樣的衣服,手持小扇站在店門口。或許這句話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其他意義,但是對水無月來說,每次回來能聽到這句話就已經夠了。她,已經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當然!也歡迎從瀞靈庭遠道而來的各位,來,快請進吧,茶已經準備好了。”在浦原的引領下,大家來到了會客室,說是會客室,這房間還真是小……“嘛嘛~大家體諒一下我的心情吧,畢竟像我們這種靠開商店維持生活的小販,實在是不容易啊!”
眾人沒有開口,看了看小小的圓桌,也沒有什麽抱怨,八個人就這樣擠了擠坐了下來。水無月按照以往自己的喜好,坐了下來,摸了摸硬實的木桌,總感覺特別親切呢。突然她感覺自己的右肩,好像被人撞了一下似得,擡起頭來,卻和祖母綠的眸子四目相對。
“抱歉!”少年隊長輕聲說道,然後就在她的右邊坐下了。水無月深吸了一口氣,無論是誰都會很緊張的,畢竟這種距離,就坐在她旁邊啊!盡量調整自己的呼吸,使自己和平常看起來一樣,她此時真的希望,這種無聊的會議能夠早些開完。
時間仿佛過的很慢,雖然浦原滔滔不絕的講了很多,但她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她聽得見的,只有廚房裏未關好水龍頭“滴答”的流水聲。整場會議上,她一直都捧著茶杯,註視著墨綠的茶水一言不發。偶爾向右瞟一眼少年,他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太多變化。
“那麽,以上就是我想說的了。”浦原壓了壓帽子,打開了他那白晃晃的小扇,放到嘴邊。“好了,那麽請大家去換上義骸吧,在現世沒有義骸的話,是很不方便的哦。”
眾人起身,唯獨只有阿散井還坐在原地,有點哆嗦。露琪亞有些擔心,上前詢問,不過了解他的人也能猜到,估計是腳麻了。扶著圓桌的桌腳,他趴在地上,不停的顫抖。看來,阿散井,你還遠遠不夠啊!
大家都到房間去換上各自的義骸,而水無月則向走廊的更深處走去。在一扇小小的紙門前,她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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