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宿管還是你宿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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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斯艾爾好懸沒被博斯給氣笑了。
他的草料他的綠曇, 什麽時候成為博斯的了？
他家驢子的飼料, 什麽時候成為博斯向上爬的機會了？
他沒說博斯一行行為強勢有當強盜的嫌疑, 準強盜反而倒打一釘耙，說他是小偷？簡直是無稽之談！
自打離開舒適圈, 離開生活了十八年的王宮進入克列斯，安斯艾爾發現他遇見的腦子有問題的人一茬接一茬。
命運女神覺得他之前的日子過得太順心，所以在之後的時間裏變著法給他增加難度讓他的面部肌肉過早壞死？
可他之前的生活也算不上一帆風順啊。
安斯艾爾沈著臉。
要不是兩個警衛隊的人在這兒坐著，他絕對會讓博斯明白綠曇為什麽叫綠曇——因為博斯的臉會被他打得青綠。
什麽？被打後的遺留傷痕是青紫要不就是淤紅淤紅的？他想個辦法給博斯染個色不就完了嘛。
對博斯的訊問徹底進行不下去了, 這會兒他被刺激得夠嗆，問也問不出個一二三。
不能審問一名事件當事人，還有另一名, 再加上前者嘴裏的綠曇……
警衛隊隊長魯波眼神一轉，盯上安斯艾爾。
雪萊皺著眉還沒說話，魯波搶先一步開口：“事關王國管制級別的珍惜植物, 我們需要請艾爾·希林先生單獨談談。”
居然是王國管制級別的東西, 綠曇居然稀有到這個份上。
安斯艾爾嘖嘖稱奇, 然後悲哀地發現, 綠曇越稀有，他對天天把稀有植物當飼料的驢子和勒森和把綠曇捧上天的人感覺更微妙。
他沖雪萊笑了笑，坦然地說：“好啊。”
他正愁怎麽和魯波聊聊，這不, 機會就來了麽。
雪萊在安斯艾爾被進去單獨喝茶的前一分鐘特意小聲囑咐他, 讓他不要怕。
安斯艾爾哪兒怕的啊, 但他還是謝過雪萊的好意, 從從容容和魯波和他的同伴面對面。
“艾爾·希林……”
“我想和隊長您單獨談。”
安斯艾爾的視線直直的和魯波對上。
“隊長，這恐怕。”
“筆錄我來做，你去看看博斯的情況。”
魯波想了幾秒，說。
房間門咯吱關上，現在，只剩安斯艾爾和魯波兩人。
“你想說什麽，現在可以說了。”魯波道。
安斯艾爾意味不明地揚唇，頓了頓說：“隊長找我談話，其實並不只是因為綠曇的事兒，對嗎？”
博斯那幾句話的關鍵，其實都在“伊耶塔”、“向上爬”幾個字上。
所以魯波同意單獨和他談，所以雪萊讓他不要怕。
魯波不為所動：“是我向你提問，不是你向我……”
他的話才說了一半，一枚閃耀著耀眼光芒的紫藤蘿圖騰出現在他面前。
那是屬於奧維格王室的圖騰，在安斯艾爾的手掌中舒展小小的身軀。
魯波哢擦一聲摁斷手裏的記錄筆，瞳孔猛縮，針一樣的視線牢牢固定在安斯艾爾身上。
氣氛近乎死寂。
這時，安斯艾爾笑了一下：“別緊張，魯波隊長一直是我需要學習的前輩，放輕松。”
魯波視線裏的緊迫感稍稍減弱，但還是盯著他。
“我說真的，隊長放松點兒哎。”安斯艾爾無法從一名經驗老到的警衛隊隊長臉上看出他的真實情緒，但他知道正常相信了他的話的己方人應該有怎樣的反應，逆推一下，就能發現這位隊長的警惕心不是一般的強。
“我展示了我的立場，隊長是不是也該展示您的立場？”
短暫的沈默後，另一枚紫藤花圖騰在魯波手心亮起。
“核心預備役？”魯波問。
安斯艾爾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知道，忠心於王國、忠心於陛下的臣屬，私下裏有一套不為人知的特別的類別劃分和辨認方式。
按理來說他應該知道這事兒，但他前十八年活得真的太沒壓力，沒有主動了解這方面情報的心思，連辨認方式都是他哥反覆跟他說過好幾次，他才記住的。而魯波對王室的忠心，還是陛下給他的假身份資料裏夾帶的。
安斯艾爾一度懷疑陛下這是擔心他搞出處理不了的事，提前給他指了條明路——
看到沒有？就是這個人，給你擦屁股的。
離克列斯近職位還合適，多好的人選啊。
“……”
安斯艾爾來警衛隊之前，已經想好冒充“陛下棋子”、“魯波暗地裏的準同事（…）”的法子，這會兒完成了大半，他不打算繼續瞎掰“同事內部類別的進一步細分”——他不知道，然而魯波知道——而是說：“今天相關事宜我會匯報給陛下，當然，前輩也需要向陛下報告。”
看，雖然我沒有回答你的問題，但我字裏行間都表明我和你是一夥的哦。
“只是有兩點，希望隊長不要放棄調查。”
“一，傑克對草料的辨認和博斯對草料的判斷完全不一樣，這是為什麽。”
“二……”
“二，博斯和伊耶塔的聯系。”魯波的語氣平靜到無情。
安斯艾爾緩緩點頭。
魯波看了他一會兒，突然說：“博斯剛才發瘋，也是因為你。”
“是我。”他無所謂魯波知不知道是他搞的鬼，一語帶過，“陛下給了我其它任務，我身上有一點小東西。”
安斯艾爾連宿舍樓下的小花園都搞了陷阱，提前通知來警衛隊，他能不針對性的弄點兒別的？
事實證明，他來警衛隊前的準備工作沒白做，等他回學校，是不是能在小花園裏收獲更大的……
大的……
？
安斯艾爾全須全尾的站在宿舍樓前，萬臉懵逼的看著一名有些眼熟的披頭散發中年男性靠在門口酣睡。
？？？
“呼——嗝。”
“……”
“哦，回來啦。”
這熟悉的無精打采的音調，終於讓安斯艾爾回想起對方的身份。
這個區域的宿管大哥。
可入學時看見的宿管不是個除了聲音懶散，衣著精英得一批、辦事速度快得一批的大哥嗎？
他當時還感慨克列斯職工水準高。幾日不見，精英大哥怎麽一躍成為街頭藝術人？
“那堆草是你堆的吧？”宿管大哥指著快摞成小山堆的綠曇堆問。
安斯艾爾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
宿管大哥：“不要緊張。”
風水輪流轉，同樣的話安斯艾爾才和魯波說過，這麽一會兒的時間，他就變成被這麽說的人。
他一點都不覺得可以放松。
宿管大哥瞟了他一眼：“形象不過關，自己找個時間，要麽清理幹凈要麽把他們整成富有藝術氣息的造型。”
“……啊？”
“沒發現麽？你看看那堆無趣的草堆，再看看這極富美感的院子，不覺得格格不入拉低了院子的格調麽……哎，又一個不懂藝術審美成迷的家夥。”
“……”
“實在不行，你整個整整齊齊的草堆放在那兒，反正無論如何，無序的、雜亂的東西，通通不準出現在所有人都可以看到的區域！”
“限時一天處理，處理不過關，扣內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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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兩個警衛隊的人在這兒坐著，他絕對會讓博斯明白綠曇為什麽叫綠曇——因為博斯的臉會被他打得青綠。
什麽？被打後的遺留傷痕是青紫要不就是淤紅淤紅的？他想個辦法給博斯染個色不就完了嘛。
對博斯的訊問徹底進行不下去了, 這會兒他被刺激得夠嗆，問也問不出個一二三。
不能審問一名事件當事人，還有另一名, 再加上前者嘴裏的綠曇……
警衛隊隊長魯波眼神一轉，盯上安斯艾爾。
雪萊皺著眉還沒說話，魯波搶先一步開口：“事關王國管制級別的珍惜植物, 我們需要請艾爾·希林先生單獨談談。”
居然是王國管制級別的東西, 綠曇居然稀有到這個份上。
安斯艾爾嘖嘖稱奇, 然後悲哀地發現, 綠曇越稀有，他對天天把稀有植物當飼料的驢子和勒森和把綠曇捧上天的人感覺更微妙。
他沖雪萊笑了笑，坦然地說：“好啊。”
他正愁怎麽和魯波聊聊，這不, 機會就來了麽。
雪萊在安斯艾爾被進去單獨喝茶的前一分鐘特意小聲囑咐他, 讓他不要怕。
安斯艾爾哪兒怕的啊, 但他還是謝過雪萊的好意, 從從容容和魯波和他的同伴面對面。
“艾爾·希林……”
“我想和隊長您單獨談。”
安斯艾爾的視線直直的和魯波對上。
“隊長，這恐怕。”
“筆錄我來做，你去看看博斯的情況。”
魯波想了幾秒，說。
房間門咯吱關上，現在，只剩安斯艾爾和魯波兩人。
“你想說什麽，現在可以說了。”魯波道。
安斯艾爾意味不明地揚唇，頓了頓說：“隊長找我談話，其實並不只是因為綠曇的事兒，對嗎？”
博斯那幾句話的關鍵，其實都在“伊耶塔”、“向上爬”幾個字上。
所以魯波同意單獨和他談，所以雪萊讓他不要怕。
魯波不為所動：“是我向你提問，不是你向我……”
他的話才說了一半，一枚閃耀著耀眼光芒的紫藤蘿圖騰出現在他面前。
那是屬於奧維格王室的圖騰，在安斯艾爾的手掌中舒展小小的身軀。
魯波哢擦一聲摁斷手裏的記錄筆，瞳孔猛縮，針一樣的視線牢牢固定在安斯艾爾身上。
氣氛近乎死寂。
這時，安斯艾爾笑了一下：“別緊張，魯波隊長一直是我需要學習的前輩，放輕松。”
魯波視線裏的緊迫感稍稍減弱，但還是盯著他。
“我說真的，隊長放松點兒哎。”安斯艾爾無法從一名經驗老到的警衛隊隊長臉上看出他的真實情緒，但他知道正常相信了他的話的己方人應該有怎樣的反應，逆推一下，就能發現這位隊長的警惕心不是一般的強。
“我展示了我的立場，隊長是不是也該展示您的立場？”
短暫的沈默後，另一枚紫藤花圖騰在魯波手心亮起。
“核心預備役？”魯波問。
安斯艾爾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知道，忠心於王國、忠心於陛下的臣屬，私下裏有一套不為人知的特別的類別劃分和辨認方式。
按理來說他應該知道這事兒，但他前十八年活得真的太沒壓力，沒有主動了解這方面情報的心思，連辨認方式都是他哥反覆跟他說過好幾次，他才記住的。而魯波對王室的忠心，還是陛下給他的假身份資料裏夾帶的。
安斯艾爾一度懷疑陛下這是擔心他搞出處理不了的事，提前給他指了條明路——
看到沒有？就是這個人，給你擦屁股的。
離克列斯近職位還合適，多好的人選啊。
“……”
安斯艾爾來警衛隊之前，已經想好冒充“陛下棋子”、“魯波暗地裏的準同事（…）”的法子，這會兒完成了大半，他不打算繼續瞎掰“同事內部類別的進一步細分”——他不知道，然而魯波知道——而是說：“今天相關事宜我會匯報給陛下，當然，前輩也需要向陛下報告。”
看，雖然我沒有回答你的問題，但我字裏行間都表明我和你是一夥的哦。
“只是有兩點，希望隊長不要放棄調查。”
“一，傑克對草料的辨認和博斯對草料的判斷完全不一樣，這是為什麽。”
“二……”
“二，博斯和伊耶塔的聯系。”魯波的語氣平靜到無情。
安斯艾爾緩緩點頭。
魯波看了他一會兒，突然說：“博斯剛才發瘋，也是因為你。”
“是我。”他無所謂魯波知不知道是他搞的鬼，一語帶過，“陛下給了我其它任務，我身上有一點小東西。”
安斯艾爾連宿舍樓下的小花園都搞了陷阱，提前通知來警衛隊，他能不針對性的弄點兒別的？
事實證明，他來警衛隊前的準備工作沒白做，等他回學校，是不是能在小花園裏收獲更大的……
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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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斯艾爾全須全尾的站在宿舍樓前，萬臉懵逼的看著一名有些眼熟的披頭散發中年男性靠在門口酣睡。
？？？
“呼——嗝。”
“……”
“哦，回來啦。”
這熟悉的無精打采的音調，終於讓安斯艾爾回想起對方的身份。
這個區域的宿管大哥。
可入學時看見的宿管不是個除了聲音懶散，衣著精英得一批、辦事速度快得一批的大哥嗎？
他當時還感慨克列斯職工水準高。幾日不見，精英大哥怎麽一躍成為街頭藝術人？
“那堆草是你堆的吧？”宿管大哥指著快摞成小山堆的綠曇堆問。
安斯艾爾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
宿管大哥：“不要緊張。”
風水輪流轉，同樣的話安斯艾爾才和魯波說過，這麽一會兒的時間，他就變成被這麽說的人。
他一點都不覺得可以放松。
宿管大哥瞟了他一眼：“形象不過關，自己找個時間，要麽清理幹凈要麽把他們整成富有藝術氣息的造型。”
“……啊？”
“沒發現麽？你看看那堆無趣的草堆，再看看這極富美感的院子，不覺得格格不入拉低了院子的格調麽……哎，又一個不懂藝術審美成迷的家夥。”
“……”
“實在不行，你整個整整齊齊的草堆放在那兒，反正無論如何，無序的、雜亂的東西，通通不準出現在所有人都可以看到的區域！”
“限時一天處理，處理不過關，扣內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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