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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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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後,安斯艾爾雖然生在劍與魔法、帶有強烈玄幻色彩的世界,但他一不是本地擁有特殊力量的職業者,二來長年累月的鹹魚生活並不能帶給他超出常人的身體素質,比方雖說視力。

他在空中,離地面幾十米遠,按理來說,他不該看到女王陛下的表情,只能模模糊糊的猜測女王身邊的低氣壓。

但那一刻,安斯艾爾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視力得到飛速提升,他一下子看清女王又驚又喜,最後定格在暴怒的面孔。

大事不妙!

多年和陛下鬥智鬥勇的生涯告訴安斯艾爾,他要先下手為強!

傳聲鏡被收起來,心念一動,飛行球裹著安斯艾爾,嗖地下降,飛快停在女王前邊。

“陛下,您居然讓我用一個半成品?還是個投入研究使用沒多久、不知道安全性的東西?”他痛心疾首道,“您就不怕我摔死嗎?就算沒有危機生命,摔斷腿什麽的您也不心疼嗎?”

“您不疼我了嗎!?”

管他三七二十一!就算不知道親媽這回坑他的原因,他一定要先把鍋甩到親媽身上!

女王陛下和二王子殿下不愧是親生母子,站在女王身後的波利耶感慨。

女王借著昔日留給殿下的映象,明著哄騙殿下使用現階段只有職業者才能使用的飛行球;殿下什麽都不知道,但憑著本能,知道自己被騙了,二話不說先把皮球踢回給女王。

反應不可謂不迅速,只是,吃了情報的虧啊。

波利耶摸摸嘆氣,腦海裏的冒犯一時間怎麽也壓不住。

親生母子中的母親面不改色地說:“我請了人,你摔不死。”

安斯艾爾:“……”

和大王子抱怨時,他說他怕受傷,大王子安慰他不會,而現在,女王居然認為他只要摔不死,一切好說?

真的只是別摔死就可以了?摔殘了怎麽辦?職業者摔摔打打是常事,一般的斷手斷腳也有辦法接回來,只是有些藥效好的藥劑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萬一他傷得太重,又不能用職業者專用的藥劑,真落下終身殘疾,女王不心疼?

他在他媽心裏的地位什麽時候這麽低了?

安斯艾爾終於警覺起來。

大陸上,普通人會在6歲那年得到一次免費測驗是否有職業者天賦的機會。

其中,有成為劍士、騎士等物理系職業者天賦的,有和元素精靈親和度高可以成為魔法師的,也有兩個都沒有的。

只有擁有某一方的天賦,才能進入職業者學校學習。6到12歲在基礎學校,12歲結業考核通過後,進入綜合學校。

可以說,那是普通人改變自身、家庭命運的最快最簡單的方式。當然,它也是最捉摸不定的。

貴族、富豪出身的孩子則會擁有更多、更早的機會,測驗自己有沒有天賦,以及天賦的強弱。

安斯艾爾作為中部大陸第一帝國第二王子,他第一次測職業者天賦的時候,只有兩歲,然而結果震驚所有人——

他沒有任何職業者天賦,無論是物理系還是法系,他和元素精靈的親和度更低至零,連平民一般都有1、2的親和度。

從那天開始,安斯艾爾成了皇室有史以來最廢物的家族成員。

對此,女王生氣過,懊惱過。最後,她和丈夫、大兒子一起,接受了這個現實,還更寵安斯艾爾一點。

大兒子要繼承帝國,必須成熟穩重,小兒子就放他自由一點,任性一點,免得以後因為天賦問題而生出自卑的心理。

安斯艾爾不是真正的嬰孩,兩年的時間,足夠讓他認識到這個世界的奇特,也認識到天賦的重要性。

就在他以為他是不是要開啟“落魄王子記”時,家人給予的更多的愛,徹底擊碎他對這個世界的疏離,他真正融入了此世。

所以就算平時再怎麽抱怨女王,他內心很清楚,女王,他的母親很愛他,她不可能坐視他落下終身殘疾。

那麽,是女王篤定他摔不出事,還是……

望著瞪圓眼睛,如同一只炸毛的小獸一般的小兒子,女王臉上的怒氣慢慢散了。

“晚上偷玩兒試驗品還理了?”

她懶得再看安斯艾爾,揮揮手,波利耶立刻會意上前,小心扶著安斯艾爾從飛行球裏出來。

“試驗品給我,明早過來找我。”

收了飛行球,女王幹脆離開,留下安斯艾爾一臉問號:雷聲大雨點小?還是“大雨”留在明天?

“女王為什麽在這裏等著我?”回寢殿的路上,安斯艾爾問波利耶,“陛下累了一天不早點休息?”

波利耶答:“您飛得太高了。”

安斯艾爾以為得到了正確答案:“哦。”他飛得太高了,女王也看到他浪了,所以才來逮他。

強行摁下對這套邏輯裏的不和諧地方的質疑,安斯艾爾睡了個好。

吃完早飯,他在波利耶的催促下慢吞吞地收拾了下自己,慢騰騰地去正殿找女王。

剛到正殿,屏退服侍的人。

“啪”。

“下個月,去克列斯綜合學校報到。”女王冷酷無情地說。

安斯艾爾:?

安斯艾爾:???

安斯艾爾:“啊???”

“為什麽啊?”二王子當場給女王表演一個“失學青年”的快樂,“克列斯綜合學校入學年齡是12歲,您要我一個十八歲的人去?而且我什麽職業者相關知識都沒學,去了給您丟臉?”

女王不為所動:“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二王子差點不顧十八年養出來的涵養,倒地撒潑打滾了:“不是,您為什麽突然要我去上學啊?之前不是一直請老師來給我上課上得好好的嗎?”

女王輕蔑地笑:“除了禮儀、各類教常識的老師,剩下的哪個不是被你磨著天天講各地的風土人情、奇志怪談?”

“如果沒有您的默認,老師沒也不敢那麽做!”

“是啊,所以我現在反悔了。”

“………………”

“之前缺的課該慢慢補起來了。”

安斯艾爾轉動快要宕機的大腦,艱難地說:“為什麽?因為昨晚的事?昨晚明明是陛下您先坑我!”

他試圖喚起女王陛下約等於沒有的愧疚。

然而女王的表情更冷了。

“知道我為什麽屏退其他人?”

“?”

女王深吸一口氣:“艾爾,那個飛行球,普通人無法操作。”

“……”

“換個說法,你能操縱它,只能說明,你擁有職業者天賦,你是個職業者。”還是水平不低的那種。

女王看了眼臉都要崩掉的二兒子,隱下最後一句話。

安斯艾爾十八年的人生觀都碎了:“……不可能啊。”

女王:“事實勝於雄辯,我還沒查清你的天賦為什麽檢測不出,這段時間裏,去克列斯,好好學習。”

安斯艾爾:“不……”

女王:“如果你擔心丟我的臉,我給你偽造一個假身份。哦對了,如果你不想和12歲的孩子一起學,我可以把你塞到特別班,特別班裏都是年齡和你差不多,以及比你大的。”

安斯艾爾:“不是……”

女王想了想又說:“到時候你也別怕丟自己的臉,我保證出了學校卸掉偽裝,你的同學絕對認不出你。”

++

鹹魚絕不認輸!

——《安斯艾爾日記》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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