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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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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日子總是過得格外快。

高顧笙目前已經漸漸開始上手高家的事務, 高父分給了高顧笙一個小公司,讓他自己經營,高顧笙完美地繼承了高誓的天賦, 上手非常順利, 很難讓人想象,他居然只有十八歲。

高家不搞挫折教育和裝窮那一套, 給高顧笙的都是最高配置, 高家一直認為,只有讓孩子看到最高處的風景,孩子的起點才能更高,目標才會更遠大。

高顧笙忙得飛起,每天倒頭就睡,但過得卻很充實, 他很喜歡這種感覺。

有時候, 高誓會想起在夢中的高顧笙, 就像一朵生長在荒漠的嫩芽,拼盡全力去生長。

現在的樂樂, 過上了夢中自己最期待的生活。

高誓和應不解兩人, 這段時間則一直在忙著處理陰界的事情, 隨著靈氣的漸漸覆蘇,越來越多的非人開始出現,現如今陰陽兩界的法律制度條紋已經越發完善。

而應不解也在這個世界種下了一顆輪回的種子。

那一夜, 高誓夢中有感,蘇醒過來, 看見在隔壁的陽臺上, 有銀色的光點明滅, 他走上前去, 看見應不解手捧黑色漩渦,外界有無數光點飄來,分明是黑色的漩渦,卻像是茫茫大海上的燈塔,指引著亡魂的歸途。

那是靈魂鑄就的銀河。

後來,應不解將一絲輪回之力分給此界,之後他便不必親自出手送生靈輪回。

而這之後,游蕩陽界的鬼明顯少了很多,陰界的管理也越發方便了。

陰陽兩界的法律制度都在快速完善,由於高誓異警身份的特殊性,不管是陽界的會議還是陰界的會議都會邀請他參加,高誓也忙得腳不沾地。

好在時隔兩個月,兩套法律雛形已經完成。

隨著時間的變遷,這兩套法律將會日益完善。

而在一片欣欣向榮中,隨著春風重新吹過大地,蕭予聖的新電影也拍攝完畢了。

蕭予聖這個名字,本身就是觀影體驗的金牌保障,更不要說這次拍電影過程中戲劇性的種種事例,更是讓電影不花一分錢,就得到了最廣泛的宣傳。

如今,電影尚未上架,單憑一段花絮,就得好評如潮。

花絮中,蕭予聖滿身狼藉,雙眸卻燃燒著熊熊火焰,怒視著那些不知悔改的人販子,分明未說一字,卻讓人被他表達出來的情緒牽動。

【值了值了,就沖這一段,這部電影就不會爛!】

【不知道為什麽,感覺男主好正直,雖然哥哥的妝就是我最愛的戰損,但就是色不起來。】

【希望大家能多多關註拐賣事件,這也是哥哥拍戲的初衷,願天下無拐。】

【有些東西是刻在骨子裏的,演不出來的,我覺得哥哥可能就是像男主一樣正直的人。】

高誓看著這一條評論,輕“嘖”一聲。

他搖搖頭,放下電腦,不再看。

蕭予聖倒是安安靜靜沒鬧出什麽幺蛾子,不過這種安靜,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高誓從未放松過對他的警惕。

比起這個,還有一件事倒是更讓他頭疼。

比方說,眼前的應不解。

穿著白色鴨子睡衣的應不解抱著枕頭過來,身後還用法力漂浮著兩杯溫水。

兩邊的床頭櫃一邊飄過去一杯,應不解本人則輕車熟路地躺到了床上。

看高誓在低頭看他,應不解輕輕拍了拍床榻,“該睡覺了。”

應不解被熱氣熏得面頰微紅,剛洗過的長發藏在大帽子裏,臉頰探出幾縷發絲,雙眸水潤。

高誓別過頭去,關上了燈。

這段時日,高誓有時候會零零散散地做夢,有時候會夢到夢中的樂樂,有時候則會夢見前世,每次他陷入夢魘,應不解都會來。

有應不解幹涉的夢境,他再也不會感到憋屈,他可以觸碰到那些渣滓,自然能在夢裏揍這群混賬一次又一次。

每次高誓一身輕松地醒來,總能看見,靜靜坐在他床邊的應不解。

有一次,應不解耗費靈力多了些,有些困倦地伏在高誓床邊睡著了,高誓有些心疼,便幹脆將應不解搬到了自己的床上睡,他睡得是大床,睡得開。

應不解醒來後,有些迷茫地看看高誓,又看看周圍,看起來茫然可愛,把高誓的心看得快了一拍,所以當應不解提出,兩人要不要幹脆睡在一屋的時候,高誓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當時的高誓,只覺得應不解可愛得要命,等到了晚上才回過味來。

高誓看著窗紗透來的清冷月光,暗暗嘆氣。

他當初為什麽買加大款的大床睡?這大床不要說睡兩個人,就算睡上五六個人也睡得開,主要是因為他的睡相實在不怎麽好。

——誰經常在夢裏夢見自家兒子被欺負,想必睡相都會不怎麽好。

他睡相不好也就算了,沒想到應不解的睡相也不怎麽樣,第二天醒來後,高誓發現自己被死死抱在應不解懷裏,白日仙風道骨的道長,抱著他就像一只巨大的八爪魚,胸前的拉鏈被蹭開,高誓低頭一看,該看的不該看的一覽無餘。

高誓只覺腦袋“嗡”的一聲。

當初在試衣間明明已經全看到了,卻遠不如這次的沖擊大。

男人早晨本就容易被撩撥,不要說高誓的身體素質高於大多數男性,更不要說所愛之人就在身側。

那天清晨的高誓分外狼狽。

倒是應不解渾然未覺,每天抱著枕頭過來,目光歡喜,讓高誓幾次想勸應不解回房睡,欲言又止,都憋了回去。

身邊的呼吸聲變得綿長。

高誓轉過身,看見應不解正朝他這一側安靜地睡著。

他睫毛很長,皮膚很白,不笑的時候,像是一尊玉石雕就的雕像,說不出的清冷。

但當他看向高誓的時候,那雙黑亮的眼中,就盛滿了春光。

高誓想著,只覺一陣酥麻從腰椎竄向下方,他頓時臉色一變,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他本不是重欲的人,實際上,因為那些噩夢,早些年他對□□有種反胃感,在青春期到來之後,他對這種事情愈發厭惡,甚至一度被診斷為心理障礙。

後來通過心理疏導,他扭轉了心態,但依舊對這種事並不樂衷,迫不得已時,也只會潦草解決,不曾感覺到什麽樂趣。

他對於男男相愛保持一種理解且尊重,但無法接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狀況,直到遇到應不解。

沒想到,在應不解成為他在戀愛上的意外後,還會成為他在□□上的意外。

高誓冷靜下來,心中想著背過身去,雙眼卻忍不住又落在了應不解面上。

隨著應不解的呼吸,他纖長的睫毛輕顫,像一只蝴蝶落在他的眼瞼。

怎麽會有這樣完美的人?好像每一處都恰好是他喜歡的樣子。

眼前這人一點警惕心都沒有,也不怕自己忍不住,對他動手。

好像自己在前世,就總是忍不住對應不解動手動腳?嘖,上輩子的自己怎麽會如此流氓。

高誓盯著應不解的睫毛出神,這時,應不解長睫輕動,緩緩睜開了眼。

他眨了一下眼睛,微微含笑,“在看什麽?”

那目光清明,分明沒有入睡。

高誓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整個人僵住,難以言喻的尷尬與羞恥蔓延上來,他面無表情,耳朵卻整個紅透了。

“……沒什麽。”

應不解安靜地看著他,突然傾身,在高誓的唇上落下一吻,這吻又快又輕,像櫻花花瓣落在了湖面。

高誓的心臟險些跳停。

應不解微微拉開距離,像只小動物似的看著他,在試探著。

見高誓沒有反應,他又慢慢靠近,緩緩抱住了高誓,高誓的面頰蹭著柔軟的白色絨毛,又軟又癢。

“抱抱睡,可以嗎?”

高誓沈默著。

窗簾輕動,月光像映在湖水中的影。

過了不知多久,高誓的聲音才從應不解的懷中傳出來。

“……應道長,你是真的不怕我啊。”

應不解低頭蹭上高誓的額頭,“怕什麽?”

高誓看著他微微張合的唇,目光微沈,他拉住應不解胸前柔軟的白色睡衣,讓他俯身過來。

這個吻帶著高誓積壓已久的火氣,和方才羞恥一並強橫地還給應不解。

片刻,高誓微微氣喘著,目光帶著侵略性和挑釁,看著應不解,“就像是這樣子。”

應不解望著他,又緩緩地眨了下眼睛,神情是他一貫的無辜,然而這一瞬,高誓感覺有什麽不同了。

“不怕。”

應不解低頭回吻,他的吻很溫柔,像從很遠的地方吹來的風,特地來到身邊,溫柔的說著遠方深林和雨水的味道。

偏偏撩動地高誓越發難以按捺。

這個吻如同隔靴搔癢,每一次剮蹭與輕觸,比起親昵,更像是溫柔的刑罰。

他手指握緊又松開,舌尖蠻橫地追著應不解,像個蠻不講理的土匪,要把眼前的心上人,綁回去做壓寨夫人。

可惜高誓明明在別處從來不犯同樣的錯,放在應不解身上卻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好像方才還是占據上風,轉眼間就落在劣勢。

恍惚中聽見應不解輕笑一聲。

前世,應不解的院子裏,有一棵很大的桃樹,有時候從屋裏一出門,就能看見白衣青年仰面躺在樹幹上,見他出來,笑的燦爛。

“來啊,喝酒。”

有風吹得滿庭花瓣飄落,落在高誓的發端與眼尾,應不解心頭微動,替他撫下,又落下一個輕吻。

許是桃花揉碎在眼尾,便讓他也沾染半籌春色,更盛春光三分。

樹幹搖動,花瓣紛紛揚揚,這花瓣柔嫩,便讓高誓沾染了零落的紅。

應不解鮮少看高誓穿旁的顏色,笑著嘆他好看。

高誓別過頭,面頰微紅,用手臂遮住眼睛,耳朵也紅得像一朵桃花。

應不解起了壞心,拉下他手臂與他親吻。

窗外月色正好,夜風微涼,高誓卻感覺空氣都變得難以流動。

半晌,他才低喘著,斷續著,“你、你從哪裏學得……呃嗯、這、這麽色氣的親法?”

應不解聲音微啞,笑意盈盈。

“老師教得好。”

“你說是不是,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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