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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摯友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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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彼此眼中都看到了無奈之意。

等著花貍把米提回來時,看著廚房裏的梁武正用勺子攪拌著鍋裏已過綠油油的東西,這能吃嗎?

鄭真蹲在竈門前,扒了扒裏面的柴火,看見門口的花貍,立即笑著道“你回來了,就等著你的米呢。”

花貍看著那鍋,嘴角動了動,道“那是什麽?”

梁武回頭看了一眼,平靜的道“蔬菜粥,我們家鄉特有。”

鄭真起身拿過花貍手中的米,瘦黃的臉上帶著笑意道“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花貍幫我看著火,我去洗米。”

梁武看著那已過綠油油的湯水道“我也是第一次做。”

花貍沈默著走在竈門前坐了下來,忍住肚子裏的餓意,期盼著這鍋粥能吃。

三個人坐在院中,看著面前的一大盆粥,冒著騰騰的熱氣,誰也沒有想著先動一下。

花貍拿起勺子,打了一碗,用筷子攪拌著。

梁武看著那盆皺,眉頭緊皺,跟他娘做的好像有點不一樣?見著花貍都動了,也跟著打了一碗。

鄭真瘦黃的面上有些抗拒,他還是喜歡吃饅頭。

張天灸手中提著幾壺酒,走進院子,看著坐在一起的三人,沈悶的道“都在啊,一起喝個酒。”

花貍三人同時看了過去,花貍道“帶下酒菜了嗎?”

張天灸隨即笑道“沒有。你們這不是有一大鍋嗎?”

花貍笑了笑,道“拿個碗過來一起吃。”

張天灸放下酒,轉身去廚房,拿了個碗出來。看著那一盆綠油油的粥,觀摩了許久後,聞了聞,聲音沈悶的道“沒毒,能吃。”

花貍看了張天灸一眼,回頭淡定的端起粥,喝了一口,有點澀口。花貍拿過張天灸放在桌上的酒,打開酒塞,淡定的喝了一口。

張天灸轉眼看了一眼花貍,道“粥不好喝?”

花貍平靜的道“沒有。”

鄭真坐在一旁,看著三人一口粥一口酒的喝著,一點都沒有摻和。

花貍喝了一口粥道“明日我要去給雨豐送藥了。憑個人感覺,藥給了後一定會被秋後算賬。”

張天灸聽著花貍的話,一口酒卡在喉嚨裏,火辣辣的。眼神微微有些變化的看著花貍,她要是出了事,趙言白應該就不會走了。但是言白會傷心,算了,醫者本心,她還是活著吧。

梁武拿著酒壺的手微微有些收緊,肯定的道“你不會有事的。”

花貍笑了笑道“那顆藥可是我的保命符,送過去了,沒有可以自保的東西了。”

梁武喝了一口粥,再次道“你不會有事的。”

花貍笑著喝了一口酒道“這麽肯定?我就信你一回。”

鄭真在一旁眉頭緊皺的道“要不,我去幫你送?你趁機找個地方躲著?”

花貍看向鄭真,對著他揚起酒壺道“謝過,我還是自己去的好。”

張天灸悶聲道“雨豐她喜歡你,還要納你做她侍郎呢,不會有問題的。”

梁武和鄭真兩人一臉怪異的看向花貍,侍郎?雨豐的?怎麽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花貍隨即笑了,道“前天我拿匕首差點抹了她的脖子,她現在對我很防備。”

張天灸喝了口酒,看著花貍道“你閑著沒事做了,抹她脖子做什麽。”

花貍嘴角帶著一絲薄涼的笑意道“她想殺我。”

張天灸眉頭一皺“為什麽?”

花貍笑著道“不知道。”

梁武在一旁不出聲,眉頭微皺,雨豐為什麽要殺花貍?難道花貍身上有雨豐想要的東西?

張天灸看著花貍風輕雲淡的模樣道“我讓我娘幫你去打探打探?”

花貍笑了笑道“不用了。雨豐想殺我,除開那顆藥丸,一定是想從我這裏還得到些東西。”

“你還有什麽東西能給她的?”張天灸看著華麗身上的那件道士服,這還是雨神宮的,花貍還能給她什麽?”

“我也想了許久沒有想到,藥除開,也就衣服和人了。哦,對了還有一個木牌和銀票。銀票你比我多。要殺應該也是殺你”花貍輕聲道

梁武在一旁沈聲道“那就只能是你的人了,除人以外的東西她感覺不到。”

花貍笑了笑道“不會是想披著我的皮,這樣就有點讓人生氣了,我好不容易才換來這身皮,可不能給她了呢。”.

說著花貍眼中閃過一點點的寒意,接著道“梁武,雨豐三日後要換皮。”

幾個人都沒有說話,張天灸眼神微沈,不知道花貍這事情為什麽要和梁武說,換皮這件事情,只有雨豐身邊的人知道,和他們一家人知道。如今她為什麽要與梁武說?

梁武沈聲道“知道了。”

鄭真轉眼看著梁武,眉頭緊皺。

花貍笑著舉起酒壺道“喝完今日這頓粥與酒,再相聚可能就靠緣分了。”

一百二十五章 債

張天灸側眼看了花貍一眼,眼神微變,對著花貍舉起酒壺喝了一口,怎麽感覺花貍好像是在道別?

待到入夜時分,花貍懷中揣了點吃食,出了院門。張天灸一直守在院門外,看著花貍出來了,立即跟了上去。鄭真見著拍了拍梁武道“他們走了,你不跟著一起嗎?”

梁武面上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看了一眼鄭真道“你替我去看看,我要去別的地方。”

鄭真看著梁武嘆息了一聲,道“好。”

梁武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鄭真看著梁武離去的方向,再次嘆息了一聲,跟上了花貍和張天灸。

花貍走在路上,聽著身後細微的聲響,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怎麽都喜歡跟蹤人?技巧還這麽的差,真不知道著兩人這功夫是跟誰學的。

花貍看著石洞口已經沒有道士,走到石門前,按下機光,打開了石門。花貍停留在原地,看著石室內嘆息了一聲,把懷裏的吃食放下,轉身離去了。

張天灸看著花貍走了,立即進了山洞,看著裏面倒在血泊裏的兩人,腳上兩人的脖子上都插著一根筷子。兩人的臉上表情有些扭曲。張天灸立即大步走了進去,蹲下身子,探著鼻息,擡手摸上了老婦人的臉,涼的,已經死了很久了。看著兩人腳下的鐵環,眉頭緊皺,沒有鑰匙打不開。

張天灸回頭看著地上放著吃食,花貍剛剛送來,起身走了出去。

花貍站在山洞後看著被鬼差扣著的兩人,神情有些暗沈。

老婦人笑呵呵的看著花貍道“孩子別自責,不是你的錯。”

老頭陰沈著張臉,站在一旁不說話。

花貍眼神暗沈的看了兩人一眼,對著兩個鬼差道“兩人死因是什麽?”

鬼差看了花貍一眼,低聲到“回花爺,你送的那雙筷子。”

花貍面色冷了下來道“我身上背債了?”

鬼差視線有些飄忽的低聲應道“恩。”

老婦人看向鬼差,楞了楞道“什麽債?”

花貍視線微冷看向老婦人道“血債。一雙筷子,幾個饅頭是我對你們的好意,為什麽要選擇去死?去死也有很多種方式,撞墻,勒死都可以,為什麽要選著用筷子?”

老婦人寂靜片刻,轉眼和老頭對視了一眼,道“我也不知道。”

花貍面色黑沈的道“先送他們走。”

一個鬼差扯了兩人走了。

老婦人脖子上帶著血洞,回頭看著花貍道“孩子,對不起。”

花貍冷著一張臉,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一名鬼差留了下來道“花爺何必這麽生氣?他們也不知道會是這種情況。”

花貍看向鬼差道“還有誰參與這這件事裏了?”

鬼差一楞,看著花貍道“花爺的意思是?”

花貍嘴角帶著一絲冷笑,道“就憑兩個年老的人,憑他們的力氣,你覺得那個筷子能插進他們彼此的身體裏,還能插的對穿了?”

鬼差隨即點了點頭道“花爺的意思我懂了,我這就回去查看一下,有消息,再來告知花爺。”

花貍沒有再多說,站在樹林裏讓腦子清醒一些。花貍心底有些疑問一直沒有解開,李慶滿院子那些道家的符紙哪裏來的?雨豐爹娘的死亡的血債為什麽會背在了她的身上。

花貍眼神微沈,走向了前面,看著站在山洞前的張天灸和鄭真道“你們看到了?”

張天灸看著回來的花貍,道“他們是誰?”

花貍聲音低沈的道“雨豐的爹娘。”

張天灸和鄭真兩人眼神中有些詫異,道“雨豐不是說她的爹娘是什麽道家的高人嗎?怎麽會被關押在山洞裏?”

花貍面色有些蒼白低聲道“不知道。”

鄭真隨即道“我會開鎖,要不我們去把她們埋了?”

花貍看了鄭真低聲道“隨你。我要去一趟常先生那裏了,你們埋好了,直接過來。”

鄭真眉頭微皺,在他的心裏花貍應該是那種心很慈悲的人,他為什麽要走,不幫忙?

鄭真站在花貍身前道“你就這樣丟下我們走了?你留下幫忙?”

花貍視線微涼了,側眼看向鄭真冷聲道“為什麽要幫忙?他們與我沒有關系。”

鄭真看著花貍離開的方向,低聲不滿的道“為什麽還要給他們送吃的?真是假慈悲。”

花貍聽聞身子微微停住,漆黑明亮的眼裏,一絲寒氣在眼底流動。花貍閉上了眼睛,按住心裏的煩躁之意,為什麽都沒有說,提腳走了。

張天灸留意到花貍的面色好像有些不尋常,看了一眼鄭真道“別亂說話,趕緊去把屍體找個地方埋了。”

雨豐身邊的道士彎腰小聲的在雨豐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雨豐發出一陣暢快的大笑,擡手擋在嘴上,大聲的笑道“死了!終於死了!哈哈哈哈!”

道士看著雨豐如同瘋癲一樣的神情,眼裏有些擔憂,不同尋常。

笑著笑著雨豐臉上出現了一絲茫然,心中所有的恨意,沒了方向。面色恢覆如常,清冷的聲音隨即低聲道“給小夥郎他們三人一筆安葬費。”

道士面上出現一絲意外,應道“是。”

花貍感覺到身子有些不適,看著面色燈火微亮的山洞,明亮的眼中帶著一絲不解,再次走了進去。看著空無一人的山洞,低聲喚道“常先生?常先生?”

許久都無人應答,花貍在山洞內尋找著,喚道“常先生?”

常先生站在山洞之外,看著花貍道“怎麽又是你,找我有什麽事?”

花貍回頭看著常先生,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道“尋常先生解惑。”

常先生見著花貍面色蒼白,眉頭緊皺,眼中帶著一絲嘲諷的道“身體不好還到處亂走,還真不怕早逝。”

花貍笑看著常先生道“常先生何故能守這裏這麽多年?”

常先生看了一眼花貍,沈聲道“小小兒郎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別在這裏瞎轉悠。”

花貍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再次問道“若是守不到常先生會這麽辦?”

常先生面上沒有任何的起伏,看像花貍,沈聲道“癡兒。早點回去吧。”

花貍笑意不減“就算常先生不說,我也能猜到,多謝了。”

一百二十六章 債

常先生冷著的一張臉,看著花貍的背影。等不到最好,證明她過的好,若是等到,那才是不好。這小子看著還不錯,看來可以收為徒弟。

花貍站在常先生的洞口外,感覺到身後微微的餘熱,看著腳步匆忙走來的張天灸和鄭真。兩人身上衣袖上全部都是土。

張天灸看著花貍越發慘白的臉,擦了把手道“我給你把把脈?”

花貍笑著搖了搖頭,道“不用了,走吧。”

鄭真眼神有些別扭的看著花貍,小聲道“不去看常先生了?”

花貍看著鄭真,低聲道“看過了。”

梁武看著前方舉滿了火把,一個帶著面具的女子身穿紅衣,坐在用木板搭起來的蓮花座上,一大群同樣帶著面具,身穿白衣的女子圍繞著坐在中間的紅衣女子手舞足蹈,嘴裏嘰裏呱啦的不知道在唱著什麽,梁武完全聽不懂。轉眼看著坐在蓮花座中間的女子,眼神微暗,那是小雨。見著宴會快要散了,梁武立即躲進了小雨的房間。聽著小屋外面熱鬧的聲音,好像每個人都帶著喜悅的笑意。

小雨站在門外,看著圍繞著她的一大群人,笑著道“多謝大家,我有些累了,想早點休息了。”

那些人本想再拉著小雨說上兩句,見著小雨說累了,便都是好散去了。

小雨進屋做在梳妝臺前,看著鏡子裏映出面帶著面具女子,眼裏都是笑意。他們說她長得最像仙姑了,所以這次仙姑要把她帶去她的身邊。小雨好奇的想要掀開臉上的那張面具,看看她的臉究竟長的什麽樣子,是不是真的像仙姑一樣。

礙於那些人的定下的規矩,小雨心思只能作罷。她們臉上的面具從帶起的那一日,只有仙姑能掀,自己不能掀。小雨嘴裏發出咯咯的笑聲,見過仙姑一面她已經是這些人裏面最幸運的一個了,有些人啊,在這裏等了一輩子,等到死都沒有機會見到仙姑,真是可憐又可悲。

梁武從一旁走出來,看著小雨,道“我帶你走。”

小雨嘴角笑意微收,回頭看著梁武,立即起身抱著梁武腰身道“梁郎你怎麽來了?我有件大喜事要與你說。”

梁武擡起手拉開小雨,全身上下都散發著興奮的感覺,低聲道“小雨,我來帶你走。”

小雨笑著柔聲道“梁郎,我不走。”

梁武看了屋外一眼道“你不是一直想跟我走嗎?我現在來帶你走了啊。”

小雨眼中的笑意收了起來,看著梁武道“梁郎我現在不想走了,我要去仙姑身邊了。”

梁武眉頭緊皺,看著一身大紅色衣衫的小雨,眼中微暗道“仙姑會讓你死的。”

小雨聲音裏帶著笑意道“只要我去了仙姑身邊,這些人都能記住我,羨慕我,死算什麽,我一點都不怕。”

梁武手慢慢的松開小雨的肩膀,眼神黯淡的看著小雨道“你真的這樣想嗎?”

小雨笑著點了點頭道“那是當然,你不知道這是多高的榮耀嗎?看見今日了嗎?我坐在蓮花座上,被她們圍在中間,聽著他們為我祈禱祝福,我不知道有多開心,比跟梁郎你在一起時還要開心。”

梁武地下了頭,後退了著道“我先走了,你若是想跟我走了,可以告知我。我隨時都可以帶你走。”

小雨看著梁武的舉動到“梁郎為什麽不留下來陪我?”

梁武面色詫異的看著小雨道“你!”

小雨笑意嬌柔的走近道“你若是不來我都不會對你有什麽想法,可是偏偏你來了,還在我獲得榮耀的時候來了。梁郎留下來吧,別走了。”

梁武面色瞬變,腳步慢慢的往後退。梁武頭頂上的魂魄嘆一口氣,低聲道“就是因為不放心才留下來看著你,沒想到真的發生了。”

殘魂從梁武的頭頂飄了下來,擋在了小雨的面前,低聲道“快走。”

梁武聽著耳邊熟悉的聲音,隨即一楞,看著房內道“是你嗎?”

殘魂擋在小雨的面前,看著她手中亮出的刀,大聲道“梁武!走!”

梁武視線在房間內環視了一圈,沒有見到那個熟悉的人,道“你在哪?”

殘魂轉過身,一巴掌對著梁武的臉呼了過去,吼道“你個蠢蛋!快走!趁這個女人還沒有呼喚其他人!快走!”

梁武感覺到臉上一陣涼意,隨意轉身朝門外跑去。

小雨看著屋內,梁武沒了人影,道“剛才還站在這裏的,怎麽會不見了?”

隨即聽著門哐當一聲,只看見了梁武的背影。

小雨面具下的眉頭緊皺道“梁郎,為什麽不留下來陪我?”

殘魂魂體暗淡的看了一眼小雨,俊白的面上帶著不屑道“怪物!就憑你也像害我兄弟!”

花貍和張天灸還有鄭真三人看著面色蒼白像他們跑來的梁武,鄭真立即走了上去道“怎麽回事?”

梁武手插著腰指了指身後道“別問了,自己看!快跑!”

花貍三人看了過去,只見著一個帶著面具的紅衣女子手中拿著刀,身後跟了一大圈穿白衣同樣拿著刀的女子在後面追了上來!

花貍伸手拍了拍楞住了兩人道“看什麽看,還不快跑。這些女人一人一刀就能把你們給分解了。”

張天灸和鄭真兩人,立即架著正喘氣的梁武,連忙像暗道口跑去。

花貍邊跑邊回頭看,見著那個紅衣女子的身形有些眼熟,道“小雨?”

花貍話音剛落下,只見小雨舉著刀大聲喊道“花郎~梁郎~別跑~你們別跑~”

張天灸嘴角抽動著,頭也沒回,你們一群女人舉著刀在身後,一副要吃肉喝血的模樣,我不跑難不成給你們送人頭!

花貍瞬間收回了視線,奮力的跑著。突然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麽?立即側頭像梁武的頭頂看了去,那個殘魂沒了。

張天灸道“花貍別看了,出口就在前面,趕緊打開!”

花貍大步的跑了過去,看著石壁開啟的極慢,小雨帶著的人已經追到了身後!花貍眼神微變,重腰間抽出匕首,沖了上去!

一百二十七章 債

梁武率先爬了出去,其後是鄭真,最後是張天灸。張天灸站在外面看著,花貍被那群女人圍在中間,大聲道“花貍撤!”

花貍眉頭微皺,看著這人女人拿刀砍她手上不留餘地,立即把刀背換成了刀刃。花貍回頭看了一眼站在洞門口正一臉著急的張天灸等人,見著已經有女人拿著刀朝著石門外走去,大聲道“你們先走!”

張天灸猶豫的看著鄭真和梁武兩人,道“你們會打架嗎?”

鄭真搖了搖頭,梁武眼神微變,沒有說話。

張天灸看著已經沖到門口的女子,立即跳了進去,關上了石門,一把搶過女子手中的刀,道“花貍你給我穩住!”

花貍回頭看了一眼,眉頭一皺道“你怎麽進來了?”

張天灸不滿的道“你要是死在這裏,趙言白會恨我。”

花貍笑了笑,沒有在多問,匕首挑開了面前之人的面具!下面露出了一張蒼白之極臉,沒有一點血色,臉跟雨豐的臉長的極像。女子拿著刀的手楞住了沒有動彈,眼神慌忙的看著調在地上被人踩著的面具,驚恐的道“我的面具掉了!”

花貍看了那女子一眼,回頭對著張天灸道“摘她們的面具!”

張天灸聽聞,立即應道“好!”

看著面前的女子,張天灸一手握住女子拿刀的那只手,另一只手去摘女子的面具。看著眼前那張神似雨豐的臉,眼神有些發沈,被揭了面具的女子瞬間沒有動彈,捂著臉往回跑。

不出一會,張天灸和花貍兩人追在一群白衣女子的身後,花貍面色微白,笑著道“你們別跑啊。”

女子們聽見身後的聲音,跑的更快,前面的幾個女子手捂著臉不敢停歇。絲毫沒有剛才拿刀追著他們的兇悍模樣。

花貍看著拿著泡在前面的紅衣女子,笑瞇瞇的道“小雨,等等我。”

張天灸跟在一旁看了一眼花貍,低聲道“惡趣味。”

花貍笑瞇瞇的道“你不也一樣。”

張天灸收回是視線,沒有在應。等再次回頭的時候,花貍已經在他身後蹲了下來。

張天灸眉頭一皺,立即跑了回去,道“你沒事吧?”

花貍面色發白,低聲道“沒事,撤吧。”

張天灸看著花貍面色,見她沒有動彈,眉頭微皺,伸出手提著她的後衣領,像地道門走去。

梁武聽聞動靜,看著被張天灸擰出來的花貍,立即走上去問道“花貍怎麽了?”

張天灸看了一眼梁武兩人,低聲道“不知道,她不讓我給她把脈。”

花貍面色發白,靠在石壁上,停歇了許久後才道“沒事了,走吧。”

梁武看了一眼花貍,沒有多問花貍怎麽會在這裏的,方才聽聞小雨喚他花郎,就知道早以相識。道“剛才多謝。”

花貍看向梁武低聲道“你得罪小雨了?”

梁武神情暗淡的道“沒有,她被選為雨豐的換皮者,我是來帶她走,她不願意。想留我下來陪她。”

花貍看著梁武道“別多想了,回去吧。”

梁武一路上面色有些不好看,蒼白的臉就快要更花貍有的一比了。

張天灸站在門前,看著花貍,眉頭微皺,再次問道“真的不需要我把脈?”

花貍笑咪咪的道“你用了,你回去休息吧。”

張天灸道“別到時候身體不好,與言白說我沒有給你看過。”

花貍嘴角帶著笑意,轉身回了屋子。剛到房間,看著眼前有一絲模糊的紅影,花貍再也撐不住的暈了過去。

幽篁飄上前,立即把花貍抱到床上,看著花貍慘白的面色,眼裏一陣暗湧,瞬間一個閃身消失不見。

雲槮看著突然出現在冥殿的幽篁,立即走上前去,道“冥皇你去哪了?幾位魂仙都找你找瘋了。“

幽篁深沈的眼神看向雲槮道“冥皇的位子現在是你。”

雲槮溫和的面上帶著笑意道“一時半會沒有習慣。”

幽篁道“我來就是為一件事。”

雲槮無奈的嘆息了一聲道“我知道,是花爺的事情。她身上背了兩條血債。”

幽篁眼神暗沈,道“去找判官,轉到我身上來。”

雲槮猶豫的看著幽篁,道“這要是讓那些魂仙他們要抓著這個把柄,你會被他們威脅的。”

幽篁漆黑的眼底滿是暗雲,一身寒氣逼人的看向雲槮,冷聲道“我現在也是魂仙,那兩只讓花貍背了血債的鬼魂,直接煉化了,不留用渣。”

雲槮深深的嘆息了一聲道“屬下知道了。冥皇保重。”

幽篁轉身直接去了丹宵的殿堂,走進去,看著正愁眉苦臉的丹宵道“丹宵,給我拿點安魂藥。”

丹宵看著突然出現的幽篁,瞬間精神抖擻的走過去道“你要安魂做什麽?”轉言丹宵道“你還沒有給我說你這段時間去哪了。”

幽篁低聲道“花貍背了血債,魂魄不穩。”

丹宵立即轉身,精致的臉上也變的一本正經,道“我去拿藥,等我給花貍用完藥了,你再給我說說,你為什麽要拿我的避天劍。”

幽篁等著丹宵拿藥出來,等著丹宵路過身邊時,一把攔住了他,從他手中拿過藥丸,道“你辛苦了,這種苦力活不適合你,好好在殿內休息。”

丹宵錯愕的看著手中被搶走的藥瓶,見著瞬間消失不見得幽篁,氣的發笑,精致的臉上滿是自嘲的笑意。現在去餵個藥怎麽就是苦力活了?

看著快要消失不見的幽篁,立即道“哎~你拿為兄的辟天劍做什麽。”

幽篁沒有理會,直接消失不見。

幽篁拿著手中拿著藥瓶出現在房間,看面色越來越蒼白的花貍,立即走近倒出藥,輪廓分明的臉上閃過一絲擔憂,看著躺在床上的花貍,拍著她的肩膀道“花貍醒醒,吃藥就舒服了。”

花貍眼睛微微睜開,看著眼睛一團模糊的紅影,低聲道“幽篁?”

幽篁應了一聲“恩。”

花貍吃了幽篁手中遞過來的藥,道“是不是因為血債?”

“恩,很快就沒事了。已經記上了人情債。”幽篁低聲道。

花貍虛弱的笑了笑,睡了過去,若是不記人情債那倒是有點不像幽篁了。

一百二十八章 債

幽篁盤坐在了半空中,靜靜的看著花貍睡著的臉,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隨即眼底一暗,看向花貍慢慢紅潤的臉,低聲道“花貍再等等,等等就好了。”

說完隨即消失不見。

花貍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房內已經空無一人。感覺身體已經好了許多,沒有在外時的空蕩虛無之感了。難不成是因為去地道裏救了梁武,做了好事,被記載了恩情?她想不明白,為什麽雨豐爹娘的死會被記在了她的身上。

她記得昏迷前看見了一個紅色的身影,好像是幽篁。走了嗎?她有許多事情想像他問一問。

冥殿之上,鬼差看著坐在高位上的雲槮,道“冥皇,那對夫婦的死因確實有些蹊蹺,好像與冥界的魂仙有關系,要去告知花爺嗎?”

雲槮溫潤的面上閃過一絲冷意,道“查清楚。”

鬼差低聲應道“是。”

雲槮眼神隨即溫和的看著鬼差道“幽篁走了嗎?”

鬼差看向雲槮,嘴角動了動道“走了。需要屬下去找嗎?”

“不用了,他帶了隱息丹,查不到他的蹤跡的。“雲槮搖了搖頭,溫和的眼中閃過一絲暗芒道”你去查一查花爺在人間的軀殼是怎麽一回事。”

丹宵在大殿中等著幽篁回來,等了許久都沒見他身影,精致的面上出現一絲怒意,低聲道“為兄去守著花貍,就不信你不出現!”

幽篁腰間帶著辟天劍,淩厲的視線掃過漆黑幽暗的冥界邊緣。一人站在邊界的交接點上,隨即身後走出了身穿白衣南酒仙,南酒仙拿著酒壺對著幽篁晃了晃道“想不到你會給我傳信。”

幽篁回頭看了一眼南酒仙道“只有你適合了。”

南酒仙醉意朦朧的笑道“流姨給貍院所有的人都下了令,若是看見你了,一定要去報信。你就不怕我去捅你婁子?”

幽篁嘴角勾起一絲篤定的笑意道“因為花貍,你不會。”

南酒仙喝了一口酒,看著漆黑無印的邊界道“上次問你時,你不回答。我想知道花貍的身體是怎麽回事?”

幽篁漆黑的眼底微光變了變,道“裏面有能改變容顏的藥。”

南酒仙瞬間眼睛一亮,看向邊界,英俊的臉上都散發著光亮,笑著道“那還等什麽,如今時機正好。”

能擺脫和尚的那張臉,可真是極好。冥界煉獄走一趟也是值得。

“再等等,還要等一個人。”幽篁低聲道

南酒仙打了個酒嗝,道“誰?”

幽篁回頭看了過去,道“來了。”

南酒仙也跟著看了過去,只見來者一身破爛的布衣,胡子長滿了臉,看見那雙紅色的眼睛時,南酒仙瞬間酒醒了,眼神也清醒了道“姨夫?”

南酒仙看向幽篁,道“你從哪把他找出來的?”

幽篁平靜的道“花流住處。”

尨旭陽走上前,熱情的看著兩人道“來的早啊。南酒仙,許久沒見,看來你還在喝酒。”

說著用力的拍了拍南酒仙的肩膀。

幽篁看著尨旭陽的手朝他的肩拍過來了,立即一個閃身後退了遠了。

南酒仙側頭看著肩膀的白衣上印著黑色的手印,眼神滿是嫌棄,道“姨夫你該洗澡了。”

尨旭陽看著幽篁面無表情避開的模樣,大笑著道“這不是為了守著你流姨,我能這麽臟。”

幽篁低聲道“花流喜歡幹凈好看的人,就你現在這樣子,想哄好花流,再等個二十年。”

說完幽篁留下目瞪口呆的尨旭陽,一個人朝著邊境外先出發了。

尨旭陽看著幽篁的背影,道“他怎麽知道的。”

“幽篁與花貍相熟。”南酒仙蓋上酒壺,看著尨旭陽一臉嫌棄接著道“姨夫你看看丹宵,你再看看你,都是道教的,怎麽就差這麽遠。”

尨旭陽大笑著追了上去道“假小子你們等等我。”

南酒仙嘴角抽了抽,沒有理會,緊緊的跟在幽篁的身後。

幽篁等人沒有還沒消失多久,就見七聖和律秋音,涼衣還有夜白花流全部都站在了邊境上。身後還跟著好幾位魂仙。

花流黑沈的眼底流露出一絲憤怒,那傻貨怎麽跟著幽篁他們一起去胡鬧!這地方不能去啊!

七聖道“最後的氣息是在這裏,過來邊境就銷聲匿跡了。”

涼衣冷著一張臉道“我們回去,他們遲早會出來的!”

夜白笑著道“散了散了,回去找雲槮這個新上任的冥皇去喝酒聊天去。”

七聖面色微僵,笑了笑,道“回去吧。”

來時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現在走時也是浩浩蕩蕩的一群人。

律秋音回頭看著站在原地的花流道“你不走嗎?”

花流面上一片黑壓壓的氣息,低聲道“我守著等他們出來。”

律秋音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也跟這大隊伍一起走了。

夜白笑的不明意味湊近律秋音道“你啊,真是磨嘰。”

花貍看著院子外,時不時的有黑影閃過,花貍背著包袱出了門。笑瞇瞇的走到正殿之上,看著躺在了蓮花座上的雨豐,隨即楞了。

道士看著走進來的花貍,搖了搖雨豐的肩膀道“仙姑,小夥郎來了。”

雨豐還是沒有絲毫的反應。

花貍從蓮花座下走了上去,走近探了探鼻息,道“還活著。”

道士只是眼神防備的看著花貍,沒有阻止。

花貍把懷中的丹藥拿出來放在了地上,起身看著守著雨豐的幾位道士,笑瞇瞇的道“你們的控藥已經解了,是走是留看你們自己。”

說完,轉身下了蓮花臺。

花貍輕飄飄的幾句話,瞬間在雨神宮掀起了軒然大波。幾個道士互相看了一眼,立即道“傳下去。”

幾個守著的道士瞬間消失不見,廣兆年從下面走了上來,看著蓮花臺上只躺了雨豐一人,逐步走近,看著花貍留下的那顆丹宵,微胖的臉上帶著笑意道“恩人留下的東西一定不錯,我就伺候仙姑服用了。”

廣兆年走近用力的捏開雨豐的嘴,眼裏帶著恨意道“仙姑吃了可要快點站起來才是。”

本在蓮花座裏的幾個道士全部都走向了蓮花臺,靜靜得著雨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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