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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摯友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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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開凳子,對著桌子拍了拍。示意趙言白過來,讓他不要理會那個道士。

趙言白於心不忍的看了一眼廣兆年,還是走過去坐了下來。

廣兆年眼裏帶著憤恨的看著花貍的背影,罵道“心很的人怎麽這麽多!”

花貍不予理會,面色慎重的看著兩人,問道“張天灸,你知道雨豐的病況怎麽樣嗎?”

張天灸一楞,看著花貍,怎麽會想起問雨豐的病情?

“你只管寫你知道的,等會你就知道了。”花貍一臉認真,平靜的道

張天灸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幾行字,趙言白神色自然的看著花貍道“兩年前,雨豐因為咳血,要道士下山去找我娘來看病。當時是我隨我娘來的。那時候她的雙腿已經是沒有知覺,腿上沒有一絲的血液。因為咳血不停,身子也虧空了。當時我娘確診說她活不過半年。誰知這個老女人現在還活著!”

趙言白讀完,皺著眉頭瞪了一眼張天灸,接著嘆息了一聲道“看來也是個可憐之人。”

花貍眼神深沈的看著趙言白,道“等你聽完接下來的事,就不會覺得她可憐了。”

張天灸看向花貍,示意她不要嚇唬趙言白。

花貍笑了笑,道“你不可能一直不讓他知道,也不能一直護著他。”

趙言白有些了捂的看向花貍道“老板,你接著說吧。我沒事的,好歹也是經歷過生死的人了,沒有那麽弱的。”

花貍看向張天灸,見著張天灸神色微沈。轉臉對著趙言白微微頷首,接著問道

“雨豐還能治嗎?”

張天灸立即搖了搖頭,怎麽可能治的了?他娘都治不好的人,更別說他了。張天灸不知道想到什麽面色瞬間變的沈重,拿起筆開始在紙上寫著。

花貍靜心的等著張天灸寫完,第一次覺得人不能直接說話,真是麻煩。

張天灸寫完,皺著眉頭看著趙言白,還是把紙遞了過去。

趙言白接過紙,述道“當年我娘說雨豐半年後必死無疑。半年後雨豐還活的好好的。我出於好奇,潛進了雨神宮。就在前面的正殿之中,看著雨神坐在高處,雙眸緊閉,嘴裏不知道在吃什麽,嘴角有紅色的液體。當時那個鼎裏不知到煉著什麽,整個正殿空氣中都能聞到一絲血腥味。還沒來的急細看,就被發現了。”

趙言白眼神微妙的看著張天灸。

“你的意思是,雨豐她是吃了鼎裏煉化的東西,才能活下來的?”花貍眉頭緊皺的看著張天灸,視線微轉看了一眼那躺著的十個道士,兩具屍體和一個眼神偷偷往這邊看著,帶著哽咽的廣兆年。

張天灸在紙上寫著,趙言白在一旁看著紙上的字道“不敢完全保證是,但是八九不離十。”

花貍心裏感覺到了深深的悲涼,再次道“要不你再想想辦法,說不定有什麽法子短時間治療雨豐。”

張天灸眉頭緊鎖的看著花貍,眼神有些疑惑。

趙言白在一旁懂了張天灸的意思,看著花貍問道“為什麽非要治療雨豐不可?”

花貍蠟黃的面上帶著嘲諷,鄭重的道“雨豐的大鼎煉化的是人肉。”

張天灸心裏也是有些隱隱的猜測,如今被花貍說了出來,心裏還是湧現出一絲驚慌。當初若不是擔心趙言白被雨豐下鼎了,他也不會被困在這裏了!就連現在他依舊擔心趙言白被雨豐給下到鼎裏去了!張天灸眼神看向那些都要被火烤幹了身體水分的道士們,瞬間驚愕了,立即轉頭看向花貍。因為這些道士,所以花貍他想治雨豐。

趙言白一臉的不敢置信,驚慌看著花貍道“雨豐在怎麽會吃人肉?”

花貍諷刺的笑了笑,看著張天灸和趙言白道“三天後,若是治不好雨豐,這些人全都要死,還是要我親手給弄死。我這邊還有些丹藥不知道能不能行。為了人命,遵從醫德,想想辦法怎麽救人。”

張天灸神色認真的點了點頭。

花貍正色的道“為了救這些人,雨豐給我提出了條件。治不好她,我就要和你們一起要去伺候她了。”

張天灸和趙言白本來憤恨不以的神情,聽到這裏面色瞬間變的怪異。趙言白啞口無言的看向那張蠟黃的花貍,道士命,都抵不過花貍的這一句來的震撼人心!

趙言白嘴角微微抽搐,嫁男子也就算了,為什麽連女子也要收?老板這是在與他們這是在開玩笑嗎?

“噢,對了,提醒你們一句。到時候雨豐是納夫不是嫁人,目前我就看見了她身邊有兩個侍郎,我們三人應該是小三,小四,小五。說不定排名會更往後,真是令人惆悵。”花貍站起身走到門外,回頭看著面色怪異的兩人道,臉上毫無戲弄之意,還無比憂愁的應景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花貍看了一眼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廣兆年,眼裏出現一絲暗光,語氣認真的道“若是能想辦法治好雨豐,這就另當別論了。”

八十三章 雨神宮

張天灸聽完瞬間怒火中燒,站起身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雨豐這個不要臉的老女人!還納夫!真是令人惡心!當初怎麽就沒有死了!

趙言白俊秀的面上一片錯愕,看著那副還沒有完成的畫,腦子一片空白。喃喃自語的道“這怎麽可行。”

張天灸轉頭看了一眼趙言白,不滿的哼了一聲,一個甩袖子,躺到了榻上,背對的趙言白。

廣兆年早在花貍開始與趙言白開始談事情的時候就停止了哭聲。聽著花貍的對話,從剛開始的難以置信,到現在蹲在角落裏,雙手抱著自己,低著頭滿身不安的躲在角落裏不敢說話,看著躺在地上的十二個道士兄弟。他盡心的為雨豐做事,為什麽還要拿他煉藥?廣兆年把顫抖的手咬在嘴裏,心裏不甘心,他要去跟仙姑確認!一定是那個黃臉的道士瞎胡說的!可是看著地上躺著被烤死了的頭兒和小弟,紅腫的眼裏布滿了恐懼!他還不想死!不想死!一定是那個黃臉道士瞎說的!

地道的另一頭,瘦弱的看著地道裏火已經快要熄滅了,依舊沒有見到花貍出來,擔憂的道“小兄弟怎麽去了那麽久?是不是出來什麽事情?”

梁武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眼眼不屑道“都提醒讓他別管。自以為是。”

瘦弱的道士看向梁武不滿的道“梁兄,我跟你一起做事的時候怎麽就沒有發現你這自私冷漠!我們忙著救人的時候,你就一直在阻止!”

梁武目光深沈的看著瘦弱的道士道“你懂什麽?”

瘦弱的道士生氣的看著梁武道“我是不懂,你可以說啊!說了我不就懂了!”

梁武不屑的看著瘦弱的道士,沒有說話,能說他不早就說了,還用的著你來提醒!

瘦弱的道士看著梁武沒有任何反應,失望的道“梁兄,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那只是你以為。”梁武平靜的道了一句,走到了洞口感覺到洞口的熱氣,身子向後微微傾斜。手中出現一個銀針,眼神猶豫看著地道裏走來的模糊的人影。

瘦弱的道士看著梁武站在地道口上,道“你是不是也擔心小兄弟?”

梁武面色冰冷,沒有理會瘦弱的道士,看著地道裏越來越近的人影。

花貍滿臉通紅,用袖子擦了把臉上的汗,看著站在地道口上的梁武,見著他面色有些不對,停住了腳步。花貍突然笑瞇瞇的看著梁武道“你站在地道口子上坐什麽?”

梁武沒有回答,他頭上飄著殘魂,著急的用腳踢著梁武的腦袋。

花貍看著梁武頭上的殘魂腳正踢著他的左手邊,慢步走近小聲的問道“你想殺我?為什麽?”

梁武沈著臉,手中的銀針隨時待發,聲音透露著一絲殺氣“你知道的太多了。”

花貍恍然大悟的看向梁武,按住他那只握著銀針的手,一臉認真的道“你和胡志王虎是同盟,我不會害了他們。”

梁武寒意依舊“誰知道你說的是真還是假,說不定你為了自己活命,已經揭秘了。”

花貍眉頭微皺,梁武他知道這場大火意味著什麽,花貍低聲道“我見了雨豐,並沒有說起你。你若是不相信我,非要這樣想,我就沒有辦法了。”

梁武握著銀針的手僵持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動手,眼神猶豫的看著花貍。

花貍看著梁武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看見他滿口的黑牙,眼神微閃。

“我信你一次!”梁武說完,看著花貍直勾勾的眼神,立即嘴唇緊閉,包裹住牙齒,讓開了擋在地道口的路。

瘦弱的道士看見地道裏的花貍,面色瞬間一喜,立即大步的朝花貍走過來!

花貍走出來,笑瞇瞇的看著梁武道“有一事想與你確認。”

梁武見著花貍的視線,別過頭,對著別處道“什麽事?”

“裏面鼎裏煉的可是人肉?”花貍笑瞇瞇的眼裏閃過一絲涼意道

梁武立即轉過頭,震驚的看著花貍道“你開鼎了!”

花貍笑著把雙手舉到梁武面前道“地道裏的鼎可是大火燒著的,我這雙手目前是醜了點,但是也是真皮實肉,去掀鼎蓋?你看我傻嗎?”

梁武看著花貍只是微微有些泛紅的手,面色稍緩道“也沒看見你聰明到哪去。”

花貍笑了笑,道“就算你沒說那鼎裏有什麽,我基本上也可以確認了。”

梁武面色有些微妙,退後了一步,轉過身,準備離去,輕聲道“不止。”

那裏面究竟還有什麽?花貍臉上帶著慎重。

瘦弱的道士走到花貍面前關切的道“小兄弟,你沒事吧?”

花貍看著瘦弱的道士,淡笑著道“沒事,好著呢。”

瘦弱的道士這才放下心,嘆息了一聲道“地道裏救出來的兩位兄弟,一個死了,另一個有點虛弱,沒有什麽大礙。死的道士聽說還是二八年華,來雨神宮不到來兩個月。可惜了。”

花貍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看見遠處站著一個的魂體。魂體見她看了過來,左右扭頭看了看,確定她是在看自己,面色有些驚訝,隨即露出了一個笑容,對著花貍微微彎身,溫柔的道

“姑娘,來世我必娶你為妻,以報你的恩情。”

不稀罕。花貍嘴唇微動,無聲的道

人沒有救活,這樣算什麽恩情?花貍突然嘴角輕勾,他估計還不知道冥界有忘川。忘川的存在就是為了讓你和前世劃開界線,重啟人生。

魂體也不介意笑容燦爛,一副乖巧模樣跟在鬼差走了。

瘦弱的道士看著花貍看著他的身後,回頭看了看,問道“小兄弟你看什麽,都看笑了?”

花貍笑看著瘦弱的道士道“有人說要娶我。”

說完留下目瞪口呆的瘦弱道士,動身走了。今夜看樣子不用送柴了,要回去再想想辦法了。

花貍剛回到房裏,頤蓮就面色激動的出現在花貍房間,一臉興奮的道“花爺,聽說有女人要收你為妾?”

“消息傳的挺快的。”花貍打了個哈欠,稍稍整理了一下,就躺在了床上,閉上了眼睛。

頤蓮笑容激動的道“花爺你是不知道,丹宵回去,氣的把他院裏那扇黑色的道門都給拆成柴了!看他那樣子恨不能一口咬死要納你的那個女人。”

八十四章 雨神宮

花貍瞬間睜開雙眼,丹宵黑色的道門?門?十一條人命?花貍把他們放在腦子裏虛擬的稱了稱,發現黑色的門不僅大,還重!那扇門時間久遠的比她還年歲還長,被拆成了柴?又一個大人情?她已經欠了不少人情,捫心自問,今生怕是還不清了吧。

花貍輕聲的嘆道“為難他了。”

頤蓮立即笑著道“不為難,沒出一柱香,冥皇給他送了個更好的門。”

花貍面色瞬間變的嚴謹,眼睛瞇了起來,轉頭看向頤蓮。

頤蓮笑著退後了幾步,小心翼翼的道“花爺,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花貍眉頭微皺看向頤蓮,沈默著沒有說話。

“花爺好生休息,我就不多打攪了。”頤蓮說著就要離去。

花貍聲音平靜的道“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忘記說了?”

頤蓮憶楞楞的看向花貍,一臉疑惑的道“花爺還想知道什麽事?”

“丹宵給我吃的藥丸。”花貍平靜的道

頤蓮撥弄著鵝黃色的衣袖,偷偷的看著花貍,道“是個好東西,不出幾日,就能變得如以前一樣。”

說著頤蓮稍稍的停頓了,看著花貍蠟黃的臉上都開始冒出亮光,小聲道“只不過這個過程需要個四五日,才能完全蛻皮完成。”

說完頤蓮立即消失不見。不出頤蓮所料,消失前頤蓮的餘光看著花貍的臉瞬間黑沈了下來。冥界皆知,丹宵煉的能讓人蛻皮的藥丸,需要冥蛇身體上的黏液。花爺與那冥蛇有過節,在冥界花爺只要見到冥蛇,就掐著它的七寸,直接給丟忘川去了!

花貍爬在床頭,面色微沈,用手扣著喉嚨,一臉的惡心嫌棄。那玩意哪裏臟往哪裏去!不臟的地方從來看不見它!

放下手,喉嚨裏一陣幹嘔,什麽都沒有吐出來。花貍擦了把眼角泛出的淚水,放棄的躺在了床上。看著屋頂的瓦片,從懷中拿出藥,抹在了臉上。幽篁想讓她欠他多少人情,才開始讓她還賬?一直不提還人情,會害的她心裏壓力很大的啊!

哐!哐!哐!

“小兄弟!小兄弟!起來沒有?”

花貍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看像正在劇烈顫動門,打著哈欠道“有何事?”

瘦弱的道士站在門外,臉上帶著著急道“昨晚地道中救的道士要見你!”

花貍起身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打開房門,看著他道“見我做什麽?”

瘦弱的道士同樣也是一臉疑惑的道“我問過了,他不肯說,非要見你。”

花貍揉了揉腫起來的雙眼道“那走吧。”

梁武同樣打開房門,看著花貍兩人道“大清早這麽大的聲音,吵人清夢。”

瘦弱的道士看著梁武,面上有些不怎麽待見,輕哼了一聲,轉過頭,對著花貍道“我們走了。”

花貍對著梁武淡淡一笑道“昨晚地道裏的那個道士要見我,先走了。”

“他見你做什麽?”梁武在身後,面無表情的問道

花貍笑著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梁武轉身關上門道“我與你一起去。”

瘦弱的道士立即轉過頭看向梁武道“都不是朋友,你跟著我們去做什麽?膈應人嗎?”

梁武看了一眼瘦弱的道士,面色沒有任何變化,一片沈默。

花貍笑看著梁武,心知梁武現在有點草木皆兵,看著她去見道士,他不放心。花貍面色平靜的笑著道“一起走吧。”

梁武看向花貍應道“嗯。”

瘦弱的道士轉頭對著梁武狠狠地翻了幾個白眼,走在前面憤憤不平的道“有些人也不知道跟著去做什麽?救人的時候也沒有見他這麽積極的。”

花貍笑著對上瘦弱道士的視線道“小心前面。”

瘦弱的道士聽聞立即回過頭,看著面前的巨大的槐樹,立即停止住了腳步,不再多話,往前走。

冥界

雲槮走到幽篁的身邊恭敬的道“啟稟冥皇,投胎的男子丟在忘川游了三次了,已經洗幹凈了,是否安排投胎?”

幽篁坐在大殿之上,翻著手中的信函,嘴角微微向上,聲音微冷的道“這種小事就別來找我了,自己去安排。”

“是,屬下知道了。”雲槮轉過身,長長的嘆息了一聲,今日的冥界有點熱鬧啊。

頤蓮站在冥殿之外,看著走出來的雲槮,臉上立即露出了笑意,走了過去。

雲槮看著過來的頤蓮,道“你怎麽又來了?”

頤蓮笑意不減的道“在人界看到一個面具,看著很適合你,給你送來了。”

雲槮看著頤蓮遞過來花臉的面具,面上出現一絲笑意,接過後待在臉上,溫柔的道“還是你最好了。”

頤蓮笑容燦爛的點了點頭,道“你去忙,我還有事去找丹宵。”

說完不帶一點停留的就走了,好似來就是為了送個面具。雲槮有些不適應的看著離去的頤蓮,今日是怎麽了?怎麽不纏著他了?

守在道門口的藥童看著走過來的頤蓮,道“頤蓮姑娘請回,師傅這兩日要煉藥,不能接受人打擾。”

頤蓮可惜的看了一眼道門裏,她還想提醒丹宵一句,看樣子是不能了。片刻準備離去的時候,看著好幾個冥皇殿裏的人手裏端著木盒走了進去,藥童並沒有阻攔。

頤蓮轉臉看向藥童問道“為什麽他們就能進?”

藥童正色的道“冥皇讓他們送藥過來的,師傅知道。你進去就不行,師傅特意交代不讓你進。”

頤蓮皮笑肉不笑的道“為什麽?”

藥童一本正經,如實的道“師傅有潔癖,頤蓮姑娘喜歡亂摸東西。師傅說他沒有時間重新煉藥。”

頤蓮聽完眼裏的火氣冒了起來,瞪了一眼藥童道“活該他被記恨!”

藥童面無表情的看著頤蓮,道“頤蓮姑娘請回。”

花貍看著躺在床上的道士,走近道“你找我何事?”

道士看著其餘的人道“你們先出去吧,我與他講兩句話。”

瘦弱的道士在一旁,好奇的道“我們不能聽?”

道士虛弱的笑著道“得罪了。”

瘦弱的道士看向他道“無事,我們就先出去了。”

梁武眼神微閃的看著躺在床上的道士,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瘦弱的道士譏諷的看著梁武道“假朋友,你還不走,站著做什麽?沒看見他有私話要與小兄弟講嗎?真是沒眼色!”

梁武轉頭看著才到他眉毛,正微微仰視著他的瘦弱道士,嘴角動了動,轉身出去了。

八十五章 雨神宮

花貍好奇的看著瘦弱的道士,他著是受了什麽刺激,與梁武的關系變得這麽差,她記得那時在地道裏他可是很依賴梁武。

花貍看著關上的門,走到床前,看著道士道“大清早就擾人清夢,你最好是有點新奇的事說。要不然~~~”

說完花貍對著躺在床上的道士,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意。

道士躺在床上面容驚愕的看著花貍,救命恩人怎麽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道士立即從懷中掏出一物,看著花貍道“這個給你。”

花貍聞著空氣裏突然出現一絲難以言語的味道,甚至有些刺鼻。

花貍打量著男子手中那顆跟糖葫蘆差不多大小的瑩綠色丹丸,道“這是什麽?”

道士謹慎的看了一眼關上的門道“鼎裏的丹藥。”

花貍再次問道“這是雨豐的藥?”

道士面色微白,點了點頭,渴望的看著花貍道“你收下。”

花貍沒有接過手,笑瞇瞇的看著道士道“為什麽要給我?”

道士小聲的道“我這裏不能留住它,給其他人我不相信。只有你是新來的,與任何人都沒有太深的交集。還救了我的命。眼下它給你是最合適的。”

花貍笑看著道士,他分析的這麽清楚,真的是為了保命嗎?看著不不像啊。

花貍眼神微涼,笑著道“我不要。”

道士看著花貍立即問道“為什麽?”

“你現在很安全,不會有人來找你索命。藥丸你就留著,安心休息。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花貍面色平靜,眼裏點點涼意泛開,轉身朝門外走去。

道士著急的道“你別走!等一等!”

花貍嘴角勾起一絲不屑的笑意,耳若無聞,打開房門,看著站在門外的梁武和瘦弱的道士,低聲道“回去嗎?”

瘦弱的道士本來板著的臉,看著花貍立即笑著道“小兄弟你先回去,我還要照顧他。”

梁武一臉平靜的看著花貍,應道“回去。”

瘦弱的道士不屑的對著梁武翻了個白眼道“真不知道你跟過來做什麽的!”

梁武沒有理會瘦弱的道士,對著花貍道“走吧。”

花貍點了點頭,走時回頭看著一副不開心的模樣的瘦弱道士,道“若是他要給你什麽東西,你千萬別收。”

瘦弱的道士好奇的看著花貍道“為什麽?”

花貍看了一眼躺在屋內的道士,嘴角勾起了微涼的笑意,道“沒有為什麽,你記得就行了。”

瘦弱的道士依舊不理解,不知道小兄弟的這話是何意,見他又不肯告知,只好應道“知道了。”

花貍看著瘦弱的道士,還是有些不放心,再三的叮囑道“不管他說什麽,一定不能收他的東西。”

瘦弱的道士笑著應道“我知道了,小兄弟你放心。”

花貍微微頷首,這才離去。

梁武看著臉上依舊迷糊的瘦弱的道士,眉頭微皺,跟在花貍的身後道“你在擔心什麽?”

花貍側眼看著梁武,臉上帶著深意道“地道裏的火不是你放的。”

梁武看著花貍正經的無比的臉,也挺直了腰身道“本來就不是我放的。”

花貍臉上勾起一絲笑意道“我以為是你。”

梁武眉頭微皺看著花貍問道“為什麽會覺得是我?”

花貍笑著道“因為你阻擋不讓救人,因為出洞口的時候,你想殺我。”

梁武聽聞,面色暗淡,嘴角帶著譏諷的笑意,道“也是,不論是誰都會這麽想。為什麽現在覺得不是我了?”

花貍眸色深了幾許,道“他拿出了丹爐裏的藥。”

梁武瞬間停住了腳步,臉色黑了下來,轉身準備往回走。

花貍攔住梁武道“你做什麽?”

梁武面帶寒意,眼裏閃過一絲痛苦的道“那不是他能拿的。”

花貍平靜的看著梁武,看著他頭頂上那踢著他頭的殘魂,道“那也不是你能拿的。兩日後雨豐會取藥,若是發現她的藥沒了,到時候誰拿著這顆藥,誰就倒黴!”

梁武臉上一片壓抑,眼裏帶著痛苦道“我不想活這麽久!”

花貍看著梁武,道“回去吧。你還有王虎他們在身後。”

梁武手捂住眼睛,嘴裏露出一口黑牙,低沈的聲音裏帶著哽咽道“我寧願身後無人!”

梁武頭頂上的殘魂停住了踢他的頭的腳,安靜的站在梁武的頭頂,不再動彈。

花貍懵懂的看著梁武和殘魂,感覺到兩者身上散發出來的難過,心裏有些覆雜。花貍握住梁武的手腕道“走吧,回去吧。”

梁武任由花貍牽回了院子,在花貍的房門口坐了下來。花貍皺著眉頭看著梁武,轉身去找廚房,從裏面端出點吃的坐在了梁武的身邊,把吃食放在地上,夾著一個油餅咬了一口道“那個人跟我說,人是最溫暖的,能做人能活著很好,我信了。”

梁武側臉看向花貍,看著她蠟黃的面上都泛著光。

花貍看著筷子上少了一半的油餅道“我看見的確是那些人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惜害了他人的性命,自私自利,毫無人性,血肉至親都下的去手。多殘忍。”

花貍轉頭對上了梁武的視線道“我還活著,只能去惜命,也珍惜他人的命,盡可能的去保留本心,與那個人一樣。那個人他也也看到了人性的壞,好也體會到了。他只不過是把那些好記住了,把壞藏了起來。”

梁武聲音微微有些沙啞,低聲的道“你說這麽多,不過就是想勸我好好活著。”

花貍笑著咬了一口油餅,道“其實活著挺好的,背後有人也挺好的。”

梁武僵硬的面色帶著一絲笑意,道“你勸人老套了點,下次記得創新。”

花貍笑了笑,道“有效果就行。”

梁武拿起地上碗裏的饅頭,咬了一口,面色輕松了些許的道“饅頭冷了。”

花貍轉眼看著梁武道“那你去熱。”

梁武改變姿勢,與花貍一樣盤坐在地上道“就這樣也挺好。”

花貍笑看著梁武頭頂上的殘魂也盤坐著,膝蓋兩邊晃來晃去。

花貍看著院子,笑著道“天氣挺好的,不是嗎?”

梁武眼裏帶著閃現一絲亮光,點了點頭道“恩,挺好的。”

花貍吃完擦了擦手,眸色微深,過完這兩天恐怕就不好了。到時候一定要治好雨豐,要不然她可就慘了啊。

八十六章 雨神宮

正殿的大廳之中,道士走到雨豐的耳邊道“仙姑,該去巡街祈福了。”

雨豐雙眸輕閉著應道“恩。”

道士思慮著道“擡蓮的道士喚哪個院子裏的來?”

雨豐面色淡漠的道“蓮裏的道士都死了?”

“死了兩個。”道士面色微暗的看向雨豐道

雨豐平靜的道“把他們的領頭找過來。”

道士看著雨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雨豐見著半天沒有回應,臉朝著雨豐看了過去,聲音微冷的道“怎麽還不去?”

道士低聲道“他們的領頭死了。”

雨豐聽聞著人死了,面色平靜無比,道“死了就丟進藥鼎裏。”

道士一聽,面色又是一變,不敢再看雨豐,沒有回話。

雨豐面色瞬間陰沈了下來,冷聲道“藥鼎出事了?”

道士不知道該怎麽回話,看了一眼屋頂的道士,屋頂的道士對著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

道士遲疑了一會道“藥鼎很好。”

雨豐面色這才緩和了下來,道“把死了分好,丟進藥鼎。去喚那些沒死的道士出來擡蓮座。”

道士站在雨豐身邊猶豫的道“仙姑要不換其他人來?”

雨豐眉頭微皺,面色再次冷了下來道“今天你是怎麽了?怎麽不聽我命令了?”

道士立即跪了下來,驚恐的道“仙姑,那些道士不知為何,到現在滿面通紅看著有點嚇人,我怕這些人走到集市上會對仙姑有不好的影響。”

雨豐嘴角向上勾起,聲音輕柔地道“為難你想的這麽周全。”

道士神色稍緩的看向雨豐,心裏松了一口氣,道“小的不敢,小的只是真的真心為仙姑著想。”

蹲在屋頂上的道士心裏一聲嘆息,搖了搖頭,自作多情的人。伺候了雨豐這麽久,難道還不知道雨豐她最討厭被反駁?在雨神宮裏活著不好嗎?非要三番五次的找死。看著雨豐開始變換的神色,眼裏帶著一絲嘆息,果然和他猜想的,沒有錯。

雨豐眼眸輕閉,沒有任何表情,淡漠的道“既然如此,我不領你的心意豈不是不識趣?”

道士背脊慢慢的僵硬,看著面無表情的雨豐,心裏察覺到一絲不詳的預感。道士立即道“小的這就去辦。”

雨豐對著蹲在屋頂上的道士,下了一個手勢。跪在地上的道士面色瞬間一白,驚懼的看著雨豐道“仙姑,這裏所有的人沒有一個比我還關心你,你以前不是說過嗎?就連守在屋頂的他都不如我忠心!仙姑你不要殺我!”

蹲在屋頂的道士看著跪在地上的道士,面色冷了下來,心裏暗罵道沒腦子的東西!

雨豐冷笑的對著蹲在地上的道士道“既然這忠心,死的時候就別反抗!”

跪著的道士身體抖的如同篩子一樣,不敢再看雨豐,擡眼望著蹲在屋頂上的道士,希望他能為他求情。

蹲在屋頂的道士對著他亮出了一把利刃,嘴角帶著冷笑。

雨豐冷聲的道“怎麽還不動手!難不成還需要我動手!”

“雨豐仙姑!在下的畫畫好了,你要看看嗎?”

雨豐聞言,面上的冷意和殺氣盡收,轉過頭看著蓮花座下站著的趙言白,面色溫和的道“書生你把拿上來給我看看。”

趙言白看著面前巨大的蓮花座繞了一個大圈,沒有找到上去的路。心裏一片疑慮,她不是瞎子嗎?怎麽能看的見?

趙言白面帶笑意的看著雨豐道“在下找不到上去的路。”

雨豐溫和的道“恩,你等會。”

雨豐應完,面色瞬變,一臉的冷意看著跪在地上的道士道“你還跪著做什麽!別在這裏擋路!蹲在屋檐上的你,還不動手是不是想跟著他一起死!”

蹲在屋檐上的道士面色微變,跳到蓮花座上,迅速的伸手扣住道士的脖子!道士的脖子發出哢噔一聲瞬間沒了生息,眼裏帶著驚恐的看著雨豐。

雨豐面上一片淡然,聽著那聲響,雨豐嘴角勾起了愉悅的笑意。道“去把書生帶上來。”

道士恭敬的應道“是。”

應完隨手就把那個死了的道士,扔到了蓮花座的邊上。跳下了蓮花座,擰著趙言白的衣領跳上的蓮花座,抓著角落裏道士的屍體,再次跳上了房頂。

趙言白還沒來得急看清楚,那個擰著他衣領的道士就已經不見了。趙言白摸了摸脖子,動了動頸部,方才那個兄弟就不能還個地方拎嗎?差點就被他給勒窒息了。

雨豐轉臉對著趙言白笑著道“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進我的後院了嗎?”

趙言白瞬間面色一紅,低著頭道“雨豐仙姑看看這幅畫哪裏還需要改的?”

雨豐輕聲的道“把畫鋪到我面前。”

趙言白紅著臉看著打著座的雨豐,把畫展開道“雨豐仙姑請看。”

雨豐閉著眼眸,面色平靜,伸出手,握住了趙言白的手,道“書生你手裏的繭有點多,等會我讓人給你送點藥膏過去,把它去了。”

趙言白面色爆紅的看著雨豐,想要抽回手,卻別雨豐握的緊緊的。結結巴巴的道“仙、仙、仙姑,看、看畫。”

雨豐笑著松開趙言白的手,仔細的撫摸著那副畫道“還是差了有一點。”

趙言白紅著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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