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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會在十二點前發出來,大家明天看也行。未完待續。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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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惹過麻煩,多虧了你,我才能在去各種宴會時光光鮮鮮,手頭的這些生意,也多虧了你幫我,我們才能做的這麽好,絕不許你貶低自己。”

春棠哭的更厲害,道“娘子,我不想離開您,我想留在您身旁。”

“說什麽傻話,黃兆寧是個值得托付的人,你往後好好過日子吧,想做店鋪的老板,就每日盯著生意看看賬本,想做衣裳,就做出個樣子,然後拿去繡坊讓人跟著做,想學茶藝便去跟著葉娘子做學徒。”

許諾說著說著,埋在心底的那份不舍又冒了出來。

她深吸一口氣,道“可我不許你再去做婢女、奶娘、嬤嬤。你的娘子,只有我一人。”

春棠頭埋在許諾肩上,嗚咽著說“是,春棠知道了,謝謝娘子,謝謝您。”

春棠知曉,只要她妥善經營許諾給她的嫁妝,就能讓她一輩子都富貴無憂,而且這些嫁妝都找了好的名頭,不會讓人疑慮來路。

第二日,春棠便出嫁了,熱熱鬧鬧地成了黃兆寧的妻。

這場婚禮辦得十分熱鬧,來了不少汴京城的夫人,一半是呂氏的朋友,一半是呂二十一娘的朋友,都想乘春棠出嫁離開許府的機會將春棠留在自己府中。

應天府書院讀過書的進士們也來了許多,他們在應天府書院讀書時就認識黃兆寧,喝過不少他點的茶,此番自然要前來祝賀。

婚後第三天回門,春棠回了許府,見過呂氏後便到茗槿閣和許諾說話。

許諾第一句就是“他怎麽樣?”

“兆寧對我很好……我們說了些日後的打算,待葉郎君成了葉家家主後,他便去做葉家祖宅的管家,我說我要在繡莊教女工,他很支持我。”春棠有著新媳婦的害羞,說話時一直低著頭。

“我自然知道他人不錯才肯讓你嫁給他,我是問他那個怎麽樣,你出嫁那天早晨,李嬤嬤不是教了你房事的事情嗎?他怎麽樣?”

許諾問的既嚴肅又不正經,一旁的七月聽的臉刷一下紅了,春棠的臉更是紅的能滴出血來。

“娘子!”七月跳著腳去關了門。

光天化日下,娘子怎能這麽大膽地談論這種事情,若是被人聽去了可怎麽辦!

“我……”許久,春棠也答不上話來。

許諾皺起眉,說“他是不行,還是你們沒圓房?”

“娘子,我……這種事,我不……”春棠費了許多力氣,擠出這幾個字,終究還是沒勇氣看著許諾。

早知娘子要問這個,她見過夫人後就該離開的。

許諾食指敲著憑幾,說“那我問,你只需點頭和搖頭,這樣可以嗎?”

春棠手指緊扣在一起,輕輕點頭。

“他是否溫柔?”許諾問。

春棠點頭。

“他可有弄疼你?”許諾再問。

春棠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他……”許諾原本想問他在房事上尊重你嗎?時間久嗎?可想到現在是宋朝,就壓住了這些問題,她再擔心也不能一直問春棠的房事啊。

“好,就兩個問題,還有一樣東西,你收好。”說著話,許諾從身後取出一本小書遞給春棠。

春棠接過,翻開第一頁後驚呼一聲,將書扔了出去,整個人往後仰,險些翻倒。

七月上前撿起,在看到書上內容的那一瞬間,五官都聚在一起,露出難以形容的表情。

她拿著書的手微微發顫,問“娘子,您這是哪裏來的?這……被夫人知道要被打斷腿的。”

許諾斜了二人一眼,哼了一聲,調笑道“還是跟在我身邊的人,一本書,嚇成什麽樣了,真丟人。”話畢開心地笑了。

七月不說話,將書放到書案上,而後逃跑似的退了三大步,幾乎退到了門邊。

“這是朱商給你的成親禮物,他沒有錢,只能送這個了,這可是絕版的,你好好收著,回去了再看。”許諾拿起書,再次交到春棠手中,正大光明地把書的來歷扣在了朱商身上。

朱商送的東西,春棠不敢不收,只能用布包了三層,像個燙手山芋一樣放入懷中。

春棠離開後,七月別別扭扭地問許諾“娘子,北江先生怎送了這樣的東西給春棠姐姐,若是被夫家發現了,怕是對春棠姐姐不好。”

“你放心,我啊也讓葉十五郎送了一本給黃兆寧,他們二人自己研習去吧。”許諾十分開心,認為自己送了份不錯的禮。

七月嚇得吸了一口冷氣,皺著眉道“娘子!這書是您準備的?那葉郎君該怎麽看您吶,這種東西……”她向來聰慧,許諾一句話,她便聽出送這書的人是許諾,朱商只是擋箭牌。

“是朱商的小廝送過去的。”許諾資助了朱商西去的盤纏,朱商則幫許諾將一本書和一句話轉給葉清臣。

離別的憂傷,在這樣的談話和禮物中淡了不少。請瀏覽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271 報覆(補更)

四月中旬,許平逸西去赴任,許平啟前往應天府書院求學。

許家冷清了許多。

許諾生意上的事情早已進入正軌,還有幾位可靠的掌櫃協助,無需她時刻跟著。每天練字看書,彈琴作畫,隔一日為呂氏點一次茶。

日子平淡極了,她卻很享受這種感覺。

七月沒了春棠陪伴,整個人蔫了吧唧的,許諾見了,給她安排了個活“欣兒姑娘快被送回來了,你明日將她接到晚香樓,好生打扮一番,將那些話說給她聽。”

“謝謝娘子,我正無事做呢!”

原本坐在香爐旁快要打瞌睡的七月一下子跳了起來,滿臉興奮,娘子竟將此事交給她獨自完成。

“你要小心些,不能走漏風聲,也不能讓欣兒知曉我們的意圖,到頭壞了事情。”許諾淡笑著看著七月,見她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眼中笑意更深。

“娘子,您放心吧。拍賣時那樣高的價格拍下了她,定然不能讓這份錢白花了。”七月迎上許諾的目光,笑著說完這句話,就小跑著出門了。

第二日下午,七月扮了男裝,用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將一身灰布衣的欣兒姑娘接回晚香樓。

欣兒當初認得出女扮男裝的許諾,如今也認出了七月。

她拍賣初夜時被許諾拍走,第二日就被送去了北邊,讓人看守著做個農婦。

這幾個月她日日拔草種地,挑土施肥,還要被當地的婆婦欺辱,早已沒了當初清高的美人模樣,和田間的農婦一般無二。

“你們,將我送回來又是何意?”

看著眼前裝飾精致富貴的屋子和柔軟舒適的榻,欣兒姑娘想起自己這半年多住的漏風的小屋和冰冷的土炕,眼中的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從未這樣委屈過。

剛去時她期許著有人會來尋她,可日子一天天過去,她手上起了老繭,也未見曾經求著見她一面的人出現。

她的心越來越冷,到最後以為後半輩子都要在那樣骯臟的地方過了。

沒想到,沒想到,她又回來了。

這一次,無論是誰,也不能讓她離開汴京。

她會用盡所有的手段,讓自己留在這裏!

七月捂住口鼻,往後退了一步。

欣兒姑娘身上的氣味實在是太難聞了,如今的模樣也是慘不忍睹,衣裳滿是補丁,頭發毛糙,皮膚也幹巴巴的,真瞧不出曾經迷倒過萬千郎君。

七月不回答欣兒姑娘的問題,喊道“來人,先送欣兒姑娘去洗漱。”

一個時辰後,欣兒姑娘才被送回來。

欣兒姑娘彎腰向七月行禮,七月端詳了一會才勉強點頭。

頭發半濕,面上半點妝容也無的欣兒姑娘,倒還存著幾分曾經的我見猶憐,只不過還需再護養幾日。

她讓欣兒姑娘坐下,給她倒了杯水,說“實話和你說,當初,我們娘子是因為吃醋,所以才花大價錢拍下了你。可你也知道,她一個娘子要了你也無用,又不想讓你留在汴京,只能將你送出去,也未料到你會在那裏吃了這樣多的苦頭。”

欣兒姑娘冷哼了一聲,卻不敢再反駁第二個字。

吃醋進了她的耳朵,讓她十分在意。

直到聽到七月說“只不過前些日子那人訂了親,我們娘子那點心思也沒用了,又想起曾經冤枉了你,才急忙將你接回來,還望你莫要怪怨。”

欣兒姑娘的眼睛猛地亮了,當初她拍賣時,最積極的便是王九郎,而王九郎正是在前不久被聖上賜婚。

如此想來,許六娘竟然喜歡王九郎!

七月又說了些安撫的話,讓老鴇給欣兒姑娘準備了衣物飾品,這才離去。

這日,欣兒姑娘抱著一匣子飾品,整夜未眠。

許六娘害她吃了這麽多苦頭,竟然還想讓她諒解,做夢!

只不過,那許六娘喜歡的人,卻是把她喜歡到了心尖尖上,王九郎可是說了不少願意為她做牛做馬的話的,首飾也總是送最貴的給她。

她一定要狠狠地報覆許六娘,讓她知道自己不是軟柿子!

天快亮時欣兒姑娘才想好報覆許諾的法子,這才心滿意足地睡著了。

欣兒姑娘回來的事情,不消一日就傳開了,晚香樓的人比往日更多。

許多人想著欣兒姑娘既然破了身,那麽重新回來,是否也可以接客了?

只是,連續三晚,欣兒姑娘一個人也不見。

老鴇透露說欣兒姑娘在等一個人,待此人來了,欣兒姑娘會親自迎接。

這個消息,讓男人們沸騰了,接二連三地遞名帖,各個都認為自己是欣兒姑娘等的那個人。

門口的名帖堆了幾尺高,也不見欣兒姑娘說有那個她要等的人。

還未遞名帖的人心中癢極了,都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欣兒姑娘歸來後第一個要見的人。

到第五日,晚香樓還未開門就有小廝拿著名帖在門外排隊。

第七日,突然有人說欣兒姑娘接了一張名帖,晚上會接待那人。

所有人都在猜測是誰中了這頭彩,有人甚至壓了賭註。

當晚晚香樓裏裏外外都站滿人,等了許久終於見欣兒姑娘的門微微打開,有個婢女出來,說“請收到欣兒姑娘回信的郎君進屋。”

眾人盯著樓梯,只見穿了一身華服的王九郎一臉得意,慢慢悠悠地踩著樓梯上去。

王九郎走的極慢,極享受眾人欽羨的目光。

這種榮耀,這種重視是他從未有過的。

他原本沒想著欣兒姑娘是在等他,今早幾個一起玩的兄弟要來遞名帖,他便一起遞了一張,沒想到兩個時辰後就收到欣兒姑娘的親筆回信,約他晚上相見。

原來他是那個幸運兒!

王九郎進了欣兒姑娘的屋後,樓下滿是議論聲。

有人羨慕,有人不屑。

肖遠捏了一把許諾的手,說“你這招,真是太壞了。”

許諾無辜地看著肖遠,說“從欣兒姑娘回來,我就沒見過她,此事和我又有何關系?”

“一招打了三個人,還裝!”肖遠將許諾帶出晚香樓,面上露出得意的神采。

他喜歡的人,就是聰明。

“分明是欣兒姑娘要報覆我,才鬧出這麽大動靜,真不是我。”許諾面上的笑越來越深,欣兒姑娘果然是狠她,竟想出了這樣的好法子。請瀏覽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272 破身

“你和欣兒姑娘說了什麽,她竟用這樣的法子見王九郎?她過去最憎恨王九郎這種不學無術又貪戀美色的人。”

肖遠認識欣兒姑娘多年,知道她的脾性,對她此番的舉動頗為驚異。

許諾推開肖遠的手,往前跳了一步,回過身一邊倒著走一邊說“那你告訴我你留了誰的玉佩在佳仁縣主的屋頂?”

此刻,她的眼睛亮極了,好似叢林中的一只白狐,正盯著自己的獵物。

“姐姐,這個,我怕我說了你打我。”肖遠猛然乖的像只小兔子。

許諾停住腳步,等肖遠走到她身前,踮著腳摸了摸他的頭,道“乖,我不會打你。”

她的手沒有放下了,而是勾在肖遠脖頸上,等著他的回答。

“玉佩的主人是王九郎的表哥,此人你可能沒聽說過,只不過他和王九郎一樣也傾慕佳仁縣主,今年剛接手了家中的一些鋪子,生意做得不錯,在家中也有些實權。”

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待說完最後一個字,一把摟住許諾的腰,低頭就要親她。

許諾極快的用手心擋在肖遠嘴上。

若被看到兩個穿著男裝的人在做這種事,一定會被當怪物打。

肖遠此舉的確聰明。留個和王家人有關的線索最具有迷惑作用,而且趁著這個機會可以讓寧王府和王家互相猜忌、兩敗俱傷,果然是他的風格。

她道“我讓七月告訴欣兒姑娘,當初拍賣時我拍下她是因為吃醋。”

肖遠聽了此話,心中極為舒服,手摟的更緊了,卻又聽到許諾說“可那人最近訂婚了,我覺得當初冤枉了欣兒姑娘,便接她回來,請她原諒。”

“你是說,你告訴她你喜歡王九郎!”肖遠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

“我可沒說這話,都是她自己猜的。”許諾說完,掙開肖遠,笑著往前跑去。

肖遠拔腿就追,沒幾步又將許諾抱到懷裏,許諾掙不開,只能任由他抱著。

二人卿卿我我好一會,肖遠才將許諾送回去。

另一頭,王九郎進了欣兒姑娘的屋子,兩眼冒光。

欣兒姑娘穿著淺粉的衣裙,坐在食案前,面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她伸手做請,嬌聲道“九郎,請坐。”

王九郎聽到一聲九郎,整個人就酥了,面上立刻浮現出荒淫之色,恨不得立刻將欣兒姑娘吃幹抹凈。

欣兒姑娘平日用的熏香都以清淡為主,今日準備見王九郎,便用了很濃郁的香料。

此刻,她看著王九郎的模樣又聞著這香氣,心中一陣惡心,恨不得閉上眼,卻不得不笑著說“我想見的人,只有你。”

王九郎感覺整個人都飄起來了,只覺得欣兒姑娘說話的聲音和仙女兒似的,說什麽都好聽。

“欣兒,我日日夜夜都想著你,終於又見到了你。這些日子,你去了哪裏?朱商那家夥把你藏去了哪裏?”

王九郎坐下,一把抓住欣兒姑娘的手。

往日,他連欣兒姑娘一個手指頭都沒碰過,此刻能抓著她的手,他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欣兒搖頭,說“不是北江先生,雖然他剛離開汴京我就回來了,但讓我離開汴京的人不是他。”

“那是誰?是當初拍下你的人嗎?我一直想找到那人,然後找到你,卻查不到他的來歷。”

王九郎一邊說話,一邊撫摸著欣兒姑娘的手臂,直直盯著欣兒的胸脯,神情猥瑣。

欣兒姑娘要抽回手,王九郎抓著不放。

借著燭光,她看到他臉上的麻子和滿脖子的褶,胃裏一陣惡心。

可想到自己的目的,又只能忍耐。

“只不過是個沒有來路的有錢人,我心中念著你,一直沒讓他近身,他後來生氣了,便將我放到一個莊子裏讓人看著。前些日子他終於放棄了,我才能回來。”

話畢,欣兒姑娘眼裏流出兩行淚。

她不說出拍賣她的人是許六娘,是因為她知道,這種事無根無據,沒有人會相信她。

王九郎松開手,一臉欣喜,跪起來問“你還是處子身?”

欣兒姑娘默默點頭。

“真是……”

王九郎欣喜地說不出話,他最近是走什麽好運了?

先是皇上為他賜婚,讓他迎娶自小就喜歡的佳仁縣主,然後他一直很喜歡的欣兒姑娘也為了他保住處子身!

比起那些被派去小縣城做官的進士,他王九郎才是那個贏家!

一時間,王九郎心中澎湃,覺得自己氣運極好,日後定會一帆風順。

他端起食案上的酒盞,一飲而盡,又拿起酒壺往口中灌酒。

壯足了膽,他直接壓住欣兒姑娘,伸手就要解她的衣帶。

“九郎,我們先用晚膳吧。”

欣兒姑娘有些慌,聲音都變了。

她雖自小就在青樓,卻一直是歌妓,從未貼身侍候過人,而且此刻趴在她身上的是她一直厭惡看不起的人。

她難受的無法呼吸。

可想到熬過今夜,她既能報覆許六娘,又能依附在王九郎身旁,便咬著牙不反抗。

她原不想這麽早將自己的身體交給王九郎。

可如今的她無依無靠,旁人都以為她破了身,她已經不是曾經的欣兒姑娘了。

她要盡早地找個喜歡她、可以被她利用讓她依靠的人,不至於又被人帶離汴京。

正好,王九郎就是這樣一個人。

“我吃你就夠了。”王九郎的嘴貼到欣兒姑娘臉頰上,不停地移動,一臉貪婪。

“九郎,我們去榻上好麽?”

欣兒姑娘的衣服被一件件剝離。

王九郎不再回話,恨不得親遍欣兒姑娘全身。

他從未見過這樣嬌柔的人兒,恨不得將她全部包在自己身體裏。

門外人聲鼎沸。

欣兒姑娘腰身細極了,破身後,叫的魂都沒了。

這一切都讓王九郎更加興奮。

他比平時賣力的多,也舒服的多。

半個時辰後,王九郎從欣兒姑娘身上起來,穿好衣褲,推開門走了。

欣兒姑娘躺在地上,目光呆滯地看著塵承。

她一身汗,身下濕的厲害,全身都疼,好似骨頭散開了一樣。

許久,她才爬起來,抓起一件衣裳擋在胸前,無聲地笑了。

和在田地裏耕作、被那些婆婦辱罵相比,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更願意這樣被人侮辱,至少她還在汴京,至少她還能穿好看的衣裳,戴貴重的飾品。

欣兒姑娘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這次是補之前某個月欠的一章。請瀏覽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273 第二份禮物

王九郎走後,老鴇扭著腰進來,笑得極其諂媚。

老鴇給了欣兒姑娘一套藍寶石頭面,讓她重新洗漱裝扮,又接待了一位客人。

此人是一位侍郎,他留宿在這裏。

二人一直到天快亮時才洗身入眠。

欣兒姑娘陪著侍郎起床洗漱時,王九郎突然進來,見屋裏有男人,他一雙小眼睜地極大,好似要蹦出來,氣憤道“欣兒,你不是說想見的人只有我嗎?不是說等我嗎?”

欣兒姑娘擰幹手中的帕子,遞給侍郎擦臉,冷笑道“九郎你風流後一句話不留就走了,且問我如何等你。”

侍郎笑了一聲,擦過臉將帕子放回架子上,系好腰帶,在憑幾上留下一個荷包,向王九郎點點頭後便離開了。

王九郎同仇敵慨地盯著侍郎的背影,至到侍郎出了晚香樓的門,他才收回目光。

他平常尋歡作樂,從來都不留宿。

昨日結束後習慣性地離開,出門就找朋友喝酒炫耀去了,想著今早再來哄哄欣兒,怎料到她轉頭又和別人睡了。

“是我的錯,從今往後,你就跟著我,我絕不會虧待你。”想到昨日,王九郎喉嚨發幹,再生氣也生氣不起來,話音未落又要撲向欣兒姑娘。

“我跟著你?怎麽跟?”欣兒姑娘躲開,冷冷地問。

“我……”

王九郎想到自己幾日後就要成親了,有了夫人必和過去不同。

他定親後父親就讓他把外面養的人散了,如今他不知能用什麽法子養著欣兒,一時語塞。

看出王九郎的猶豫,欣兒姑娘目光淡了些,恢覆往日的高冷。

她雙手抱在胸前,微微擡起下巴,斜看著王九郎,說“既然你沒法讓我跟著你,那麽請回吧,就算我看錯了你,白白將自己的清白給了你。”

看到欣兒姑娘冰冷的面孔後,王九郎才意識到自己多喜歡昨晚嬌嬌柔柔的她。

他站在原地皺眉想了許久,見欣兒姑娘要推門送客時,一口氣答應了下來。

“待我成親後,便將你擡回府,但這件事還需從長計議,你給我些時間,我一定能想出法子擡你回府。”

欣兒姑娘松了一口氣,輕輕捶了王九郎一拳,道“如此,還未想好法子的時候,你便可以住在我這裏,我也不會再接待旁人了。”

王九郎本想說王家不許他夜不歸宿,但他無法拒絕這樣平易近人又喜歡他的欣兒姑娘,就讓小廝幫他在府中打掩護,真的住在了晚香樓。

每日翻雲覆雨。

短短三日,王九郎就累得瘦了一圈。

佳仁縣主聽聞此事時,已經是大婚的前一日夜裏。

她氣得一夜未睡,到上花轎時,喜帕下的臉都黑得和石頭一樣。

她的未婚夫,竟然在成親前去和妓女住在一起。

這成何體統!

讓她的臉往哪擱!

她必會成了汴京城的笑柄!

如果不是皇上賜婚,有了這個借口,她就能大鬧一場,是絕不會成這門親的。

可偏偏是賜婚,她無法反抗。

關於家中生意虧損的事情,她越查越發現是王家動的手腳。

這一切,都讓她如鯁在喉。

佳仁縣主的婚禮,是汴京城多年未有的盛大,半個人汴京的人都在為他們祝賀,這樣的場面足矣讓所有娘子羨慕。

可她坐在婚轎中,聽著外面的喧鬧喝彩,心卻冷的好似在冰窖中。

她不是生氣,她是厭惡。

當晚,佳仁縣主不讓王九郎近身,王九郎氣得臉都綠了。

一身酒氣的他弓腰盯著佳仁縣主的眼睛,質問道“你不願嫁給我?”

佳仁縣主笑笑不說話,眼中全是蔑視。

王九郎拖著肥胖的身體在屋中來回走動,突然壓住佳仁縣主,要親吻她。

佳仁縣主大喊,用手拍打他。

王九郎只能放開手。

面前的女人,是他自小就喜歡並且尊敬的人,他不能像強上了欣兒一樣對自己的妻也用強。

“那我睡在你旁邊,不會碰你。”王九郎妥協,準備以後慢慢相處,時機合適了再圓房。

佳仁縣主心中有氣,卻不願說出,只是道“你睡書房。”

她的聲音很平靜,卻有著不可質疑的威力。

面對佳仁縣主的要求,王九郎不敢抵撞,只得離開。

離開後,他沒有去書房,而是出了府去尋欣兒姑娘。

欣兒姑娘見了王九郎,面上掩不住的欣喜,問“九郎,今日不是大婚嗎?怎不陪夫人到我這裏來了?”

王九郎一進屋就抱住欣兒姑娘,一邊啃著她的嘴唇,一邊道“我不稀罕她,她只不過是官家非要我娶的人,我喜歡的是你,所以來找你,冷落她。”

被趕出婚房這種事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欣兒姑娘十分開心,這一夜侍候的也很用心。

早上天還未亮,王九郎的小廝就敲門“郎君,該回去了。”

王九郎猛地坐起,目光呆滯地看著自己的腳,半響才意識到是要早些回去,今早還要給長輩敬茶。

欣兒那舍得讓王九郎走,抱住他的脖子,道“九郎,你要拋下我嗎?”

王九郎抱住全身不著一物的欣兒,道“我縱使再不喜歡她,禮俗是不能破的。”

說著話,又在欣兒的胸上捏了兩把,而後急忙起身穿衣離去了。

待王九郎離去,欣兒姑娘叫了婢女進來,道“去查查,王家九郎昨夜為何會來我這裏。”

欣兒姑娘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王九郎喜歡佳仁縣主,就如同佳仁縣主喜歡許大郎一樣,是汴京城每個人都知曉的事情。

昨夜他多次說不稀罕佳仁縣主,這話她一點也不信。

不到午時,婢女進屋告訴她“聽說佳仁縣主沒讓王家九郎近身,還喊了滾開這種話……”

果然!

欣兒姑娘很滿意,賞了婢女一貫錢,道“你想法子讓佳仁縣主的人知曉王九郎昨夜是在我這裏過的夜。”

她極其討厭佳仁縣主高高在上的模樣,佳仁縣主曾多次用言語羞辱過她,如今她終於可以報仇了。

如果能讓佳仁縣主難受,那麽她很樂意多侍候王九郎幾次。

許諾也很快知曉了昨夜的事情,覺得將欣兒姑娘帶回來實在是個正確的選擇。

為佳仁縣主準備的第二份禮物,真是準備對了。

274 入虎穴

佳仁縣主知曉王九郎昨夜並未去書房而是去了晚香樓後,對報信的婆子點了下頭。番茄.

她神色不變,指甲卻早已掐進手心,面無表情地道“將此事傳到王樞密使處,不可令人察覺是我傳過去的。”

她不願稱呼王欽若為父親,更不願和王九郎當面對質此事。

她不喜歡他,她厭惡他看不起他,他對她毫不重要,她懶得問他,只想找個最能管得住他的人懲罰他。

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以及王九郎種種舉措帶給她的侮辱,再想到許大郎離開汴京時她只能躲在馬車中目送、不能與他當面道別,心中一片淒涼,竟落下幾滴淚。

她向來要強,十歲後從未落過淚,如今竟被逼到這樣的地步。

縱使她有縣主的身份,也不能嫁給喜歡的人。

她選擇不了喜歡的人,更選不了自己的人生。

王家如此待她,那麽她寧可自己不幸福也要毀了王家!

王欽若知曉王九郎做的混賬事後,大怒,將他關到祠堂罰跪。

王九郎自認理虧,毫不反抗。

王欽若見兒子難得順從,心底竟然有幾絲欣慰。

卻是王八娘,聽聞兄長被罰跪,氣得一刻鐘都坐不住,提著裙子急急忙忙去了她母親那裏,準備在晚膳時好好調教佳仁縣主。

得知這門賜婚後,王八娘憋屈地等了整整一個月,就等佳仁縣主嫁入王家,再好好教訓她,讓她知道什麽叫做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每一個能教訓佳仁縣主的機會,王九娘都不願放過。

晚膳時,除了王九郎,王家眾人都在。

王八娘斜瞪了佳仁縣主一眼,扭頭看向母親李氏,關切地問“娘親,請問九哥去了何處?今天才是他大婚的第二日,依禮應同我們一起用晚膳的。”

“你九哥的事情,你不用管。”

李氏將自己的箸擺正,看了眼佳仁縣主,又給自己的女兒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問了。

兒子在大婚當晚去了青樓過夜,這樣丟人的事情,她實在不願多提。

王八娘不知實情,急著給佳仁縣主使絆子,根本沒看到李氏的眼色,道“我聽下人說,九哥去了祠堂?娘,不如孩兒去找九哥過來吧。”

“不用管他。”王欽若出聲道,臉色極其不好。

他今年已五十二歲,年輕時一直無子,直到三十四歲才有了九郎。

對於唯一的兒子,他一直十分疼愛。

如今王九郎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他固然非常生氣,卻也狠不下心罰他。

王八娘不依不饒,又問了一遍。

李氏不得已將她揪起來,拉到屏風後訓了一頓,貼著耳朵告訴她昨日王九郎闖了禍,不許多問。

見母女二人去了屏風後說話,佳仁縣主面上仍淡笑著,沒有疑惑或是生氣的神情,只是手中的箸被掰地快斷了。

佳仁縣主一眼就看出王八娘的心思,若在往日,她早已給了王八娘兩個耳光。如今,卻只能憋屈地裝傻。

王八娘被母親訓後委屈極了,晚膳後便讓奶娘去幫她打聽,果然打聽到王九郎昨夜住在欣兒姑娘那裏的事情。

她高興極了,一邊撫掌一邊說“九哥真是厲害,竟然能讓欣兒姑娘願意低頭侍候。想當初,請欣兒姑娘彈一首曲子,都要提前一個月去邀請。這樣的冰美人竟然讓九哥給拿下了!”

王八娘覺得王九郎大婚當夜沒和佳仁縣主圓房,是駁了佳仁縣主的面子,高興地不知怎麽才好。

想來想去,都壓不住內心的欣喜,將婢女叫進來,說“準備一盒大珍珠,明日送去晚香樓的欣兒姑娘那裏。”

肖遠此番回京後協助禁軍做了幾次事情,皇上見他做事穩當,不再是曾經那幅不成器的模樣,任命他為副部頭,五月初回高陽關。

出發前一日,許諾陪著肖遠入宮。

肖遠來尋劉皇後,和她對質十一年前周王和他母親的死因。

多年來,肖遠一直暗中調查這兩件事。

雖然時間久遠,許多當事人都被封了口,但他每個細節都不放過,順藤摸瓜終於在這兩年間了解了當年的真相,可他還需要和一個當事人當面對質。

周王被毒的實情,知情人只剩皇上和皇後了。

今日,也是肖遠與劉皇後多年來暗中關系的一個了結。

今天過後,他不會再做她的刀和她的耳目。

“六娘,你在這裏等我,若過了半個時辰我還未回來此處,你便回去吧,從此忘了我。”肖遠握著許諾的手,面上是從未有過的慎重,手上的力道也比平日重些。

許諾環住他的腰,臉頰貼在他胸前,道“無論結果如何,她不會殺你,我也不會忘了你,去吧。”

話畢站直,推了肖遠一把。

和許諾深深對視一眼後,肖遠轉身離開。

盯著肖遠堅挺的脊背,許諾深呼一口氣。她雖然寬慰他,自己心中卻也緊張地不行,呼吸都加快了。

他身上背負著太多的謾罵和疑團,若今日問清楚了當年的情況,他或許就能解脫了,在世人面前做回真正的自己,不用再戴那紈絝子弟的面具。

肖遠入殿拜見了劉皇後。

劉皇後見他神色凝重,揮手散退了殿內服侍的宮女。

“四郎,坐。”劉皇後面上帶著笑,目光直直盯著肖遠。

“聖人,兒只有幾句要問您,就不坐了。”肖遠拱了拱手,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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