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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會在十二點前發出來,大家明天看也行。未完待續。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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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事免不了危險,日後六娘出門,你暗自保護著她。直到她進府。”

自從幾年前許谷誠知道肖遠並非是表面上的放浪紈絝後,便對他多了一絲讚賞。

如今又得知蘇州時肖遠多次對許諾伸出援手,以他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處事習慣,必然不會在此時要求許諾和肖遠斷絕聯系。

甚至可能會在暗自幫肖遠一二。

“是。”夙夜應聲,不久後便離開。

許諾楞在竹林裏,她前一刻心中冷地沒了溫度,此刻卻忍不住地感動。

爹爹竟然寧可將自己的暗衛留給她,也不會讓她和僅有的朋友停止聯系!

心中盛著滿滿的感動,即使站在寒風和雪粒中她也感受不到任何寒冷。

還好,晚走了一步。

還好,沒有留下誤會。

很快就到了佳仁縣主的生辰。

二月十日這日,許諾胡靈呂九娘三人“精心打扮”,一同去赴宴。

胡靈從未像今日這般精心打扮過,頭上從未戴過這麽多的裝飾,坐在馬車裏時頭就東倒西歪。

呂九娘是三人中體格最弱的,頂著滿頭的飾品卻沒有任何疲憊,看得胡靈一陣羨慕。

快到寧王府時,呂九娘摸了摸自己頭上最為素雅的一只玉簪,頗為緊張地問道“這樣做真的可以嗎?王八娘和佳仁縣主真會上鉤嗎?”

“別的我不敢打包票,但你大表哥那張臉絕對能讓她們為之傾倒,上鉤簡直太容易。”胡靈促狹著笑道。

“我大哥是風采用在這種事上面簡直是大材小用了,不過確實也是最頂用的。”許諾說完忍不住笑了出來,聽得旁邊的春棠眼皮一跳。

娘子,您這麽用大郎君的名號,還笑的這麽不懷好意,大郎君知道嗎?

未完待續。

s昨天坐火車從學校回了家,然後體檢準備集訓的東西,各種忙,今天終於抽出時間碼字,求諒解。然後最近更新時間不穩定,是作者的錯。鞠躬感謝nyal,sidneyliu投的粉紅票,感謝千羽千語、大寒尖送的平安符。推薦好友看海的羽兒的文《宅萌喜事》邊看熱鬧,邊煽風點火,這免費看大戲也不錯哦。推薦好友作品《春嬌似錦》一紙詔書,她怎麽就莫名就成了王妃了呢?

171 不按常理出牌的長公主

馬車緩緩停下,胡靈第一個掀開車簾跳出去,轉過身扶了呂九娘一把。

許諾最後一個下車,由春棠扶著,端著一副閨秀的模樣緩緩下車。

胡靈見了,不由低聲說了句“我要你有你這切換自如的好本事,我娘就不愁我嫁出去後惹事了。”

“我哪是切換自如了,自始至終都是個標準的淑女。”許諾嘴角輕翹,笑意如漣漪一般蕩漾在眼中。

“得了吧,能厚臉皮說出這種話,還好意思自稱淑女?”胡靈用極小的聲音反駁,話音中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

呂九娘在一旁抿嘴笑,臉上亦是真誠而燦爛的笑容。

三人由婢女引著進了花廳。

她們進去時裏面已經有了不少人,許諾一眼就發現佳仁縣主沒坐在最上座,反而坐在此坐在次座上,正一臉乖巧地和上座的人說話。

佳仁縣主平日要麽是冷漠,要麽是傲嬌,從未流露出這樣的神態。

不知道的或許會以為佳仁縣主是個小棉襖呢。

許諾不由多看了上座的人一眼,見此人二十出頭的樣子,眉清目秀,面上表情淡淡的,絲毫不為席間的熱鬧所幹擾。

此人身著華麗,許諾便認定她來自皇族。

當朝皇上子嗣稀薄,沒有這麽大年紀的女兒。

那麽她只能是先皇或者其他王爺的女兒,可按照佳仁縣主傲嬌的性子,是絕對不會討好一個和她相同稱號的王爺的女兒。

如此,上座的女子必然是先皇之女,是一位長公主。

許諾這麽推理著,餘光看向呂九娘。

呂九娘側身後輕聲告訴她“隋國長公主。”

許諾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位隋國長公主是先皇宋太宗的女兒,《宋書》上對其的記載是“幼不好弄,未嘗出房闥。太宗嘗發寶藏,令諸女擇取之,欲以觀其志。主獨無所取。”

隋國長公主性子文靜,自幼不喜玩鬧,卻深得先帝宋太宗喜愛。

當今皇上也十分疼愛這個幼妹,有什麽好的都會留給她一份。對她的夫家也格外開恩。

她很少外出參加宴席,這次是寧王親自下了帖子才來的。

她參加的宴席雖少,卻都有十足的重量,被她誇讚過的娘子更是都得了好親事。

可以說是她識人,也可以說她給那些娘子帶來了好運氣。

無論如何。她是京城人們開宴時十分歡迎的一位。

故此,佳仁縣主才會顯出這副恭維討巧的態度。

佳仁縣主看到許諾幾人進來,立刻轉頭看了一眼,而後對著隋國長公主道“姑母,您瞧,這位就是許家六娘,您最愛茶,今日可算是遇到懂茶的人了。”

蹴鞠比賽前那次許諾當著許多人的面,駁了佳仁縣主的面子,沒有點茶。

佳仁縣主似乎沒放在心上。可這次早早就在隋國長公主的面前說了當日的事情,話語間無限地貶低許諾。

佳仁縣主這麽說的同時,許諾胡靈呂九娘三人矮身施禮“兒見過長公主,見過縣主……”

後面恭賀的話她們早早就商量了,如今不過是背一遍。

三人一起說,倒顯得很有誠意。

行過禮後便有婢女將三人帶來的生辰禮呈上去。

佳仁縣主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禮物,目光掃過三人,在呂九娘的發上停留了那麽一瞬,笑著問“胡三娘也來了,真是稀客啊。”

二人自幾年前蹴鞠社鬧翻了後。從未共同參加同一個宴席,今日可以說是第一次。

“佳仁縣主及笄生辰我錯過了,十六歲生辰又怎能再錯過了呢?”

胡靈實在是不待見佳仁縣主這種表裏不一兩面三刀的人,不待見她的虛偽和手段。

若不是因為王八娘對呂九娘做那種事。佳仁縣主的生辰她永遠不會來。

“聽聞許六娘子師從蘇州葉娘子?”

隋國長公主一直安靜地坐著,有時被佳仁縣主問得急了才回答兩句,如今卻主動問了人!

佳仁縣主聞言大喜,雖然她與這位姑母並不熟悉,但到底是她的姑母,聽了她的話立刻就要給許六娘臉色看了。

許六娘就算得了皇後的重視。若是惹了姑母的不喜,依舊在京城的貴女圈裏擡不起頭。

她心中大喜,認為請姑母來是個正確的選擇,面上卻不顯露分毫,淡然淺笑地看著許諾。

許諾原本已經隨著胡靈等人落座了,如今又站起來,矮身行禮而後回答“回長公主的話,兒去年二月到十月間隨著葉娘子學了半年的茶道。”

說學的是茶道而不是茶藝,顯然代表她是得了葉娘子傳承的弟子。

果然,隋國長公主聽了來了興趣,身子都坐直了幾分,問道“《茶經》講到了哪裏?”

隋國長公主性子安靜,不喜多言是出了名的,很少像今日這般,故此席間很多人都在留意二人的對話。

《茶經》的內容許諾穿越前就全讀過了,後來也隨著葉娘子學了一遍,不久後被蔡襄寫出來的《茶錄》,以及宋徽宗編著的《大觀茶論》她也有所了解。

雖然她點茶的動作不如葉家人,或者一些老茶人,但茶的理論上的知識她了解的還算深刻,故此不怕旁人詢問。

她澄澈的目光中透露出點點自信,卻不顯得張揚。

每一個神情都把握地剛剛好。

“兒喜茶道,學的時候便多了幾分認真,《茶經》全書都學過了。”

來到汴京後她遇到過不少對她是葉娘子弟子這個身份感興趣的,卻很少遇到像隋國長公主這般真正因為對茶感興趣才問她的人。

“可願與我探討一二?”隋國長公主面上露出一抹笑意。

她先前從佳仁縣主那裏聽聞了許諾,本以為是個目中無人的小娘子,不想竟然這般沈穩大氣,毫無佳仁縣主口中所言的張狂。

許諾舉手投足間皆顯大氣,又隱隱帶著幾分雅然隨性,禮儀也不比呂九娘這種最標準的貴女差,通身帶著茶人應有的氣韻,故此幾句話間就從隋國長公主這裏博得了好感。

“兒自然願意,不過……”許諾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隋國長公主打斷。

“佳仁與我說過,你師承葉娘子,不能可外傳,便隨我去別間談論吧。”

隋國長公主一邊說話一邊將手遞給一旁的婢女,顯然是要婢女扶著她離開。

原本“淺笑嫣然”的佳仁縣主坐不住了,她告訴姑母那些東西是說許六娘欺軟怕硬,讓姑母給許六娘一些眼色瞧瞧,最好能讓許六娘下不了臺面。

怎麽姑母非但沒有按照她預想的那樣做,還如此擡識許六娘!

竟然要與許六娘單獨談論茶道?未完待續。

172 誘餌

事情完全朝著相反的方向進行。

佳仁縣主心中隱隱含著怒氣,卻不能說什麽,更不可將心中的情緒表現出來。

只能做出溫婉的模樣,陪著笑臉,還得親自領著隋國長公主和許諾去寧王府的茶室。

隋國姑母是真心沒看出她不待見許六娘嗎?

還是說她偽裝的太好,姑母沒看清她的真實目的?

到底是哪裏抽了筋,非求著爹爹找了這尊姑母來壓場面!

簡直是幫倒忙!

安置好隋國長公主和許諾後,佳仁縣主一臉不快地從茶室往花廳走,身後的婢女被她甩了老遠。

她正疾步前行,就聽到幾個少年的玩鬧聲。

扭頭看了一眼,沒有任何停留繼續往前走。

這些人多半是她的追求者。

她今日剛好十六歲,還未定親。

不是沒人要她,而是那些人她都瞧不上眼。

皇族的娘子都是十七歲出嫁,她還有一年的時間。

才走了幾步,就聽到後面有人喊了聲“佳仁縣主”。

這道聲音她很熟悉,也很厭煩。

可是心中的厭煩不會阻礙她面上的笑容。

佳仁縣主笑著轉過身去,笑容淡淡的,雙手疊放在腹部,如最知禮高傲的貴女。

“王家九郎,天還寒,若冷還是進屋妥當些。”她雖然不喜王九郎,卻不妨礙說兩句關心的話。

畢竟如今王家在朝中的地位不低,而且王八娘這桿槍又十分好用,許多想做卻不能做不該做的事都可以指示王八娘去做。

王九郎聽了佳仁縣主的話,面上立刻笑得和桃花似的,完全合不攏嘴,樂了半響才停下來,高興道“多謝縣主關心,某陪著他們玩鬧會而已,冷了自會進屋。”

佳仁縣主露出一個標準的笑容,點點頭便要告辭。

王九郎猶豫片刻。喊了一聲且慢,而後從袖中取出一只暗紅色的木質長盒。

單看木盒的質地,也能猜出其內的物品價值不菲。

“這是某為縣主備的生辰禮。”王九郎有一絲拘謹,說著話將長盒遞給佳仁縣主。

佳仁縣主沒有伸手接。而是發問“王九郎,你不是已經給過我生辰禮了嗎?這個又是做什麽?”

王九郎自打幾年前見過佳仁縣主被她吸引後,每年佳仁縣主的生辰都是明裏給一份,暗裏給一份。

明裏的那份是府裏管家準備的,暗裏的則是他自己攢的錢準備的。

佳仁縣主的欲拒還迎在他眼中只剩下一個皇族娘子應有的矜持和高貴。

他每年不知要往寧王府送來多少禮物。卻很少見佳仁縣主用。

直到去年秋日,他湊巧得了一塊上好的玉料,請人刻成玉佩,送與她後她時常掛在身上。

顯然成了她喜愛的物品。

他終於打動了佳仁縣主嗎?

王九郎以為他買的玉料得了佳仁縣主的喜歡,卻不知,佳仁縣主之所以時常戴著那塊玉,是因為它是許平逸刻的。

而近兩年的汴京城中,佩戴許平逸精心雕刻的玉器原本就是一種值得炫耀的事。

“自然是給縣主您的生辰禮了,那邊幾個人還等著我呢,我先走一步?”王九郎將盒子遞給佳仁縣主的婢女。而後搓搓手離開。

他在外面說話還算有氣勢,玩樂時也不見拘束,唯獨在佳仁縣主面前,會被她高貴的氣質壓地說話說不利索。

他一步三回頭,佳仁縣主卻早已疾步離開。

佳仁縣主嫌棄地看了眼婢女手中的盒子,出聲道“打開瞧瞧是什麽。”

王九郎送的這些東西她一般都是看一眼就打賞給親信婢女。

婢女高興地把盒子打開,出聲道“縣主,裏面是一只玉簪,不是近來流行的樣式,反倒有些普通。”

言下之意是。縣主您一定不會喜歡這樣普通的東西吧,小的替您用了吧。

佳仁縣主餘光看了一眼,正要說賞,腦中卻突然閃過呂九娘今日的發飾。

呂九娘今日佩戴的發飾中。似乎有一件簪子與這個簪子形狀一樣。

她當時還多看了一眼,心中想著呂九娘怎麽佩戴了這樣無特色的簪子,如今看來,卻不止是這般了。

呂九娘是許平逸的表妹這點她又怎會不知。

莫非這簪子是許大郎刻的?

呂九娘那裏有一支,王九郎送她的是另外一支?

這麽想著,佳仁縣主的心情就好了些。伸手將盒子裏的簪子拿過來把玩。

婢女看著佳仁縣主的手伸過來,先是不解,然後是驚訝,之後便是失望。

所有情緒幾乎在一瞬間發生,臉上的表情卻也是轉瞬消逝。

婢女見佳仁縣主拿走了玉簪,便知這個玉簪她是得不到了,乖乖將盒子盒好,跟在心情不錯的佳仁縣主身後。

這邊佳仁縣主想著去花廳再瞧瞧呂九娘發上的玉簪,另一邊的茶室,許諾和隋國長公主正坐在榻上。

許諾剛清洗完茶具,開始準備點茶。

隋國長公主今日穿著紅色對襟大袖,其上繡著藏藍色的方形紋路,袖子和領邊是藏藍為底,金線滾邊,樣式極其繁雜。

發上一整套金頭面,十分精致,正配她這絕好布料制成的大袖。

只是這樣艷麗的衣物和發飾,卻絲毫影響不了她清雅的氣質。

如一朵淡淡的白菊一般,生在艷麗的秋日中,花瓣舒展肆意。

隋國長公主清麗的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安靜地看著許諾快速地用茶碾碾碎茶餅,又用茶羅將細密的茶粉羅出。

“我往日見女茶人點茶,少有你這樣迅速的。”隋國長公主進屋後第一次開口。

許諾擡了一下頭,看了隋國長公主一眼,手上動作不停,笑道“茶餅碾磨的越快越新鮮,點出的茶湯才能有更細密的泡沫,飲用起來口感也會更好。”

隋國長公主點頭表示讚同,又道“聽佳仁的語氣,你茶百戲似乎擅長人像?”

為了確保葉家的茶道不外傳,隋國長公主沒讓任何婢女進屋伺候,屋中只有她們兩人,可即便如此,她依舊端坐著,形態沒有一絲一毫的隨意。

許諾點點頭,卻沒有立刻回答。

從剛才到現在,她的耳朵一直註意著湯瓶中水開的狀態。

此刻正好聽到水第二沸即將結束,便沒有出言回答隋國長公主的問題,而是靜坐著等到湯瓶中的水的第三沸。

湯瓶中三沸一開始,她立刻拿起湯瓶,開始擊拂。

擊拂到一半時,許諾才回答“兒的茶百戲確實擅長人像,隋國長公主若有想畫的人像,可告知我。”未完待續。

s鞠躬感謝江南西貝,北辰若殤送的平安符,有打賞的每一天心情都是棒棒噠。

173 魚上鉤

“我不喜人像,隨意點一幅山水便可。”隋國長公主看到許諾點出的茶湯泡沫細密,湯色乳白,不由點頭。

如此小的年紀能點出這樣的茶湯,確實厲害,倒是不枉稱為葉娘子的弟子。

不久後,兔毫黒釉茶盞中乳白的茶湯上出現了一副用最簡潔的線條勾畫出的高山流水圖。

筆墨簡單,意境卻不俗。

隋國長公主顯然是喜歡許諾做的茶百戲,靜淡到極致的面上出現了一絲笑意。

隨後二人一邊低聲探討茶道,一邊飲茶,場面十分融洽。

若是熟識隋國長公主的人見了,必然會大吃一驚。

骨子裏只剩高冷的長公主竟然會和一個小娘子對坐著,相談融洽。

隋國長公主性子雖然靜宜,骨子裏卻比其他皇族的人更高冷,否則這些年間也不會不斷地駁了那些達官貴人的面子,否則向來高傲的佳仁縣主也不會對她這般畢恭畢敬。

今日畢竟是佳仁縣主的生辰,二人雖然相談甚歡,卻也不好一直呆在茶室。

點過兩盞茶,許諾便提議回花廳那邊。

隋國長公主自然是從善如流地答應,離開茶室前還問許諾什麽時候有空,想邀請她去長公主府坐坐。

許諾說近日都沒有什麽事,隋國長公主笑著點頭,說明日就送帖子去許家。

許諾穿越後遇到的女子不是在內宅待了十餘年只懂些內宅之事的婦人,就是十歲出頭的小娘子,實在是很難聊到一起。

隋國長公主卻不同,二十六,雖然嫁人生子,卻因為出身尊貴而沒有普通內宅婦人的那種拘束感。

許諾覺得與她交流時心神都是舒暢的。

而隋國長公主更是有這種感覺,難得有人不用奉承、仰慕或是畏懼的目光看她。

她們過去時,佳仁縣主剛應承完一撥人。

許諾回了自己的席位,隋國長公主也回到上座,從進花廳到落座。沒有任何交流。

佳仁縣主見隋國長公主沒有拉著許諾坐在一起,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地。

還好,許六娘沒有入了姑母的眼。

姑母看似平和,卻最是挑剔。許六娘那種小地方來的,怎可能會入姑母的眼,她先前真是多慮了。

王八娘見佳仁縣主閑了下來,立刻貼上去。

佳仁縣主見王八娘過來,從袖中取出了玉簪。一邊說話一邊遞過去。

王八娘不可置信地看著佳仁縣主遞過來的東西,腦中嗡地響了一聲。

九哥明知她喜歡許平逸,卻暗地裏將許平逸刻的簪子給了佳仁縣主。

竟然沒有給她!

王八娘一時間楞住,手伸到一半停下來,沒有接住玉簪。

脆亮的響聲在佳仁縣主和王八娘之間傳出。

“八娘!”佳仁縣主尖利的聲音隨之傳出,顯然是有些生氣,又有些驚訝。

佳仁縣主聽到自己的聲音的同時便知自己失態了,立刻掩去眼中的怒意和驚色,補救道“八娘,沒有傷到手吧。”

許平逸過去從不雕刻女子的頭飾。上一次為許諾破格雕刻了一套玉頭面,之後許多人去求玉簪玉梳篦都遭了拒絕。

而今日王九郎贈與她的這支玉簪,恐怕是許平逸第二次雕刻的女子頭飾。

且不說她對許平逸有幾分好感,單說能有一支許平逸親手刻的發簪,也是值得高興的事。

可這支簪子她還沒仔細瞧就被王八娘這個蠢貨給摔碎了,她怎麽可能會不驚訝,又怎麽可能會不生氣?

王八娘自然聽出佳仁縣主最初時的氣憤,擡頭看了眼四周,見不少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她身上,強忍住自己的情緒。

口中擠出一句話“回縣主。我沒有劃傷,摔碎了您的簪子,我在這裏先賠不是了。”

佳仁縣主聞言,瞇眼看了王八娘一眼。眼底閃過一抹輕蔑。

她平日裏說什麽王八娘都會信,甚至不會去深思,唯有遇到與許平逸有關的事,王八娘才會變得敏感起來。

可是,許大郎那般風姿絕代的郎君,又怎會看上王八娘這種各方面都差強人意的娘子。

佳仁縣主眼睛轉了幾圈。將王八娘拉到靠內的席位上,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幾句話過後,王八娘的臉色明顯變好了,扭頭盯著呂九娘,眼中閃著亮光。

佳仁縣主告訴她許平逸同時刻了兩個玉簪,原本都是她的親哥哥王九郎預定的,準備給她和佳仁縣主每人一支。卻不想被呂九娘看到了,先要走了一支。

一定是呂九娘記恨上元節險些被她抓到女扮男裝的事,這才強行要走本該屬於她的簪子。

這樣想著,王八娘眼中就多了絲恨意。

胡靈敏銳地察覺到王八娘的目光,胳膊肘輕輕捅了許諾一下。

許諾飛快地往那邊看了一眼,面上浮現出笑意。

魚上鉤了。

不久後,王八娘便面帶笑容來了呂九娘這邊。

“九娘,上元節那日,不知你去了何處,為何外面都傳著些有關於你的不堪入耳的話。”

呂九娘放下剛拿起的點心,擡眼看向兩步開外的王八娘,白皙的面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道“我倒是沒有聽到,不知八娘你聽到了什麽,說與我聽聽?”

她們原本計劃讓許諾戴這支簪子,以此對付王八娘,好讓王八娘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可呂九娘認為是她讓呂家名聲有了汙點,她該親自將汙點消除,而不是將許諾牽扯進來,故此戴了玉簪吸引王八娘的註意。

她性子隨和,從未與人爭執過,今日是第一次。來之前緊張了許久,即便將許諾教給她的話倒背如流,卻還是免不了緊張。

她不是因為要和王八娘對峙才緊張,而是不習慣於說這種過於鋒利的言語。

“呦,你不知道啊,那我便告訴你吧,外面啊說你不守禮節,成日往青樓那種下三濫的地方鉆,穿男裝和男子勾肩搭背……”

能這樣當面罵呂九娘,王八娘很是盡興,面上浮現出得意的笑容。

但說著說著就發現不對勁。

原本還很熱鬧的花廳,突然安靜下來,只有她的聲音在回蕩。

王八娘面上笑容一滯。未完待續。

174 失態

王八娘停下來,惶恐地看了眼依舊端坐的呂九娘,又扭頭看了眼佳仁縣主。

佳仁縣主臉色很不好,雙眉緊皺,目光中有一絲失望。

片刻間,王八娘背上就出了一層冷汗。

她怎麽能在這種場合下說這般不堪入耳的話出來?

說這些骯臟不入流的話,毫無疑問會被人安上個不懂婦言的名聲!

許諾見王八娘的反應和預想一樣,神情不由松了幾分,側頭看了眼呂九娘,發現她面帶猶豫,嘴唇蠕動卻一直不開口。

便看著王八娘冷冷地說“你一個閨閣娘子,怎能說出這種話!這些年學的禮儀還有家規是被你吃了嗎?”

王八娘原本就有些羞愧無措,被許諾這麽一說,著急之下,指著許諾道“嘴長在我身上,我說什麽還輪不到你許六娘來管,更何況我說的都是事實,這些日子只要出門都會聽到這些話,還有更難聽的呢,你難不成沒聽過?”

許諾笑笑,胳膊支在身前的憑幾上,身子向前傾,道“我卻是不曾聽到,想來這種話只能在有些不入流的地方才能聽到。”不知王八娘子你是怎麽親耳聽到的。

後面的話許諾沒說出來,在場的人卻都明白了。

王八娘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一張臉不由紅了起來。

她不過是生氣呂九娘搶了原本屬於她的簪子,想過來借著外面的傳言羞辱呂九娘一番,讓呂九娘吃點苦頭,怎料會出現這樣尷尬的場面。

重點是尷尬的人是她!

佳仁縣主見狀,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退,拉開她與王八娘的距離。

王八娘這個蠢貨,永遠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先是不長眼地摔壞了她的簪子,這也就罷了,後面的事真真是讓人看不過眼。

她原本是提醒了兩句。想讓王八娘和呂九娘鬧出不愉快,她再上前解圍,安撫呂九娘之後再說幾句好聽話,讓呂九娘將玉簪轉贈給她。

誰能料到。王八娘蠢到這種地步,一上去就吵了起來,還把她拖入困境。

“你管我怎麽聽到的,就是有人在路上這麽說,您說是不是。”王八娘瞪了許諾一眼。扭頭去找佳仁縣主尋求支持。

可扭過頭去,先前的地方卻空落落的,哪有佳仁縣主的影子。

王八娘眼中露出疑問,而後索性轉過身去尋佳仁縣主。

佳仁縣主此刻也不好躲著,只好站出來。

“八娘,你是說聽到什麽?”佳仁縣主一副我什麽都沒聽到什麽都不知道的態度,顯然是不打算幫王八娘。

上座的隋國長公主見佳仁縣主這麽回答,譏諷之色在清麗冷清的面上一閃而逝。

寧王最喜說他這個女兒多麽多麽優秀,可惜沒生個男兒身,否則必是朝中重臣。這兩年還多次讓皇上幫他物色優秀的兒郎。

皇上也對佳仁縣主稱讚有佳。

佳仁縣主十六歲了還未定親,近來也沒有需要聯姻的小國,皇上多半會在這次春闈甲科的兒郎中選一位。

只是,這樣不懂擔當的娘子,是否配得上這些稱讚和皇上的指婚。

皇上和寧王的眼在這裏怎麽不好使了?

王八娘索性走過去,拽著佳仁縣主委屈道:“佳仁,你分明聽到了的!”想到是佳仁縣主讓她過來,她才說了這麽不著調的話,此刻便死死拉著佳仁縣主不放。

場面一時間尷尬至極。

佳仁縣主撫不開王八娘的手,向上座看了一眼。之後便語氣和善道:“八娘你哪裏是親耳聽到了那些傳言,分明是有兩個小廝在那裏胡嚼耳根子說你才聽到的,我那日不是還讓府裏的人罰了他們嗎?那些小廝成天無事做才會亂說,這些話怎能當真?”

佳仁縣主算是給了王八娘一個臺階。另一方面也是承認外面說呂九娘的那些話都不屬實,只是謠言。

可王八娘卻不是有臺階就下的人。

她反倒有些生氣佳仁縣主在這種時候不幫她,擡高音調,不可置信地問:“佳仁,你記錯了吧,分明是你帶著我出去聽的。否則那些地方以我的膽量是不敢去的。”

“閉嘴。”佳仁縣主面上的淺笑終於掛不住了,胳膊一用力就將王八娘的手甩開。

二人會鬧到這個地步,比許諾預想的還要厲害些,如果沒有它因二人不至於這樣,想來和之前摔碎的那支玉簪有關。

“佳仁,先前我九哥送於你的玉簪碎了,你告訴我呂九娘這裏有支相同的,分明是自己想要,卻不肯開口,而是把我推在前面。”王八娘幾乎是喊出來的,卻絕口不提簪子是許平逸雕刻的。

佳仁縣主極力克制,盡量維持她端淑高傲的模樣,可身子還是忍不住顫抖,指甲扣在手心,才克制住。

深呼一口氣,揮手道:“來人,八娘累了,扶她進耳房歇會。”

王八娘怎麽什麽都往出說,她的顏面都要被丟幹凈了。

王八娘不肯,嚷嚷自己沒有累,還伸手去搶呂九娘發上的簪子,場面一時有些亂。

隋國長公主出聲道:“好了,今日是佳仁的生辰,你們姐妹開心喝些茶酒也都累了,稍微歇歇再用午膳吧。”

午膳時王八娘沒有出現,午膳過後一眾娘子便與佳仁縣主道別,各自回府。

許諾胡靈呂九娘三人依舊是共乘一車離去。

胡靈一上車就一股腦將頭上的發飾摘下來,晃了晃頭才道:“這些破東西壓的我一整天都有氣無力的,日後得做些中間空著的飾品,好歹舒服些。”

“你平日拿劍也沒見累過,不就幾個金飾嘛。”許諾口上這麽說著,也將自己頭上大個頭的發飾取下來。

舒服了後才道:“她們二人之間原本就有不少矛盾,正好省了我們費口舌。”

她們不過說了幾句話,佳仁縣主和王八娘就鬧的不可開交了,效果比她預想的還好些。

呂九娘不好意思地低著頭,面上有些慚愧,道:“原本是要我自己說那些話,最終還是讓表妹你說了。”

“和我見外什麽,達成目的了便好。”許諾一邊說一邊伸手攬住呂九娘。

寧王府內,送走了客人的佳仁縣主黑著臉看著面前的三個禮盒。

一揮袖,三個禮盒全部摔到地上。

清脆的響聲隨之發出。

地上赫然躺著三支摔碎的玉簪。

這三份禮物正是許諾三人送來的。未完待續。

s作者明天開始要去公司報道,之後有半個月的魔鬼訓練,不能帶電腦,更新暫時不能保障,如果有時間有體力會繼續更新,大家閑的時候來刷新一下說不定就有更新了。謝謝千羽千語送的的平安符。

175 春闈揭榜

看到玉簪,佳仁縣主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等怒火消了些許,攥著拳狠狠道:“許六娘,胡三娘,你們給我等著。”

第二日一早佳仁縣主屋中多了兩個黑衣人。

佳仁縣主端坐在榻上,面上沒有任何表情,用很輕的聲音說道:“去蘇州給我查許六娘,她和胡三娘怎麽認識的?那些日子都做了什麽,給我仔細查。”

時間過得飛快,轉瞬間就到了春闈揭榜的日子。

此次省試的首名,毫無意外地落到丁墨身上。

丁大夫人得知後,立刻就張羅著要宴請。

而作為主角的丁墨,早起從小廝處得了消息後,只是淡然地放下手中的筆,沒有會員應有的興奮,目光如常。

他拿過小廝遞來的春闈前十名的人的名單,端詳片刻從榻上起來,穿上鞋,大步流星地往丁大夫人處去。

“四郎。”

丁大夫人原本在勾畫宴請時要邀請的人,聽見簾子響動,應聲擡頭,正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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