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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影,迅速躥入花圃中。

許諾喊了一聲七月,七月急忙湊過來“娘子,怎麽了?”

“你去前院找父親,讓他找紀家五郎過來。”許諾說完這句話,箭一樣地飛奔出去,七月險些沒反應過來,待她反應過來時,自己也穿上鞋子,往前院而去。

許諾躥入花圃,一把抓住藏在裏面的婢女。

婢女一定是乘亂將尖銳的物品放在呂氏身旁,呂氏沒有留意才弄破了手。婢女既然不在此刻逃出去,說明庭院外面有人把守,她出去就會被抓住,另一方面也說明了她在晚膳前就藏在庭院裏,一直在等待時機。

想到婢女處心積慮地在這裏等了一個多時辰來害母親,許諾眉間幾乎皺成一團,手下力道也加重了幾分。

婢女本想待在花圃裏等人少了再悄悄溜出去,怎料許諾一眼就發現了她,而且毫不猶豫地過來抓她。

婢女被許諾揪出來後,渾身哆嗦卻不忘施禮“見過六娘子。”

許諾沒見過這個婢女,但看她的衣服確實是許家的婢女,於是問道“你是哪個院裏的?”

婢女顫顫巍巍道“小的是雨梅塢的,小的只是好奇,晚膳後才溜進來偷看的。”言下之意是她沒去過那邊,呂氏的傷與她無關。

乞巧開始前,院子就不讓人進來了,婢女這番話完全沒有根據。

許諾冷哼一聲,手上的力氣再次加大,疼地婢女整張臉都皺在一起,卻一聲不出。

許諾剛才跑的快,自然有人註意到,丁氏第一個便跟了過來。

“大伯母,這個婢女剛才跑過來藏在這裏,我怕她跑了,才退席追過來的。”許諾放開手,給丁氏行禮,她不管這個婢女等下會怎麽說,總之她要將自己推斷出的罪名明確地加在婢女身上,不會給婢女反駁的機會。

丁氏一眼就認出這個婢女是雨梅塢的人,臉色立刻就變了。未完待續r655

100 軟肋(收藏加更)

丁氏剛才好不容易才讓許二娘忍著沒有鬧場子,沒丟了許家的顏面。沒想到杜姨娘倒是不消停,害得她先前的功夫白費,如此一想火氣頓時就上來了。

她心中生氣,面上卻一如往常,拍了拍許諾道“你這孩子,這時候還說這些做什麽,快去看看你母親。”

丁氏讓兩個婆子看住這個婢女,自己帶著許諾去了庭院中間。

許諾過去時,李嬤嬤已經用白布條包住呂氏的手,一旁的憑幾上放著個藥瓶,顯然已上過止血的藥物。

呂氏面色蒼白,額上滲著冷汗,雖然坐著卻搖搖欲墜,看的許諾鉆心地疼。

誰敢傷害呂氏,她就和誰拼命,這句承諾她沒忘。

原本不想再管許倩,如今看來得讓她受點苦頭,好讓杜姨娘痛心一番。

因為許倩是杜姨娘的唯一,唯一|優|優|小|說|更|新|最|快||的心頭肉。

發生了這種事,乞巧宴席只得提早結束,呂氏忍著痛將幾位夫人送走,待所有客人離去,就直直往後傾去,許諾就站在她後面,穩穩扶住。

李嬤嬤和幾個婢女見狀急忙從許諾手中扶過呂氏,將她送回屋中。

不一會,許谷誠趕了過來,面沈如水,七月就跟在他後面。

許諾對七月點點頭,而後上前去,說道“爹爹,母親右手拄到一盤針裏,傷的厲害。但是,如果僅是皮肉傷不至於犯暈,恐怕……”針上有毒。

許谷誠點頭,腳步並未停下來“已經派人去請了紀家五郎了,聽說你抓到了一個人?”女兒能快速預測並作出決斷。他很欣慰,但妻子的傷讓他沒有心思想別的事,除了焦急便是焦慮和憂心。

“一個婢女,雨梅塢的。”許諾直接將婢女的身份說了出來,隨著許谷誠的步伐而去。

許谷誠面不改色。掀開簾子進了屋中。

呂氏已經暈了過去,額上不停地冒汗,許谷誠坐在席子邊上用棉布手帕為她輕輕擦拭,而後緊握著她沒有受傷的手坐了一會,便起身去了廂房。

許谷誠離去後,許諾立刻進屋將看守的婢女使喚出去。將呂氏右手上的白布條打開,把她手上細碎的傷口仔細地處理了一遍,重新上藥包紮。相比李嬤嬤,她對傷口的處理更熟悉,也更擅長。但她如果提出要清理傷口,所有人都不會同意,故此只能偷偷進來。

婢女跪在廂房正中央,許谷誠一步一步走近,腳步聲似乎和鼓聲一般,一下一下傳入耳中,她垂著的眼不由睜大,幾乎要睜裂。盛滿了恐懼。

她要和簾兒一樣,為了姨娘而死嗎?

許谷誠問的很簡單“是不是你做的?”

他聲音低沈內斂,十分輕。卻讓婢女嚇地哆嗦。

“不、不是……是。”婢女似乎經歷了這輩子最長的時間,她收了杜姨娘的錢,可保她父母兄長一世富貴,如果她因此事而死,杜姨娘也會好好安葬她。

但是,讓她去死。她不甘心!

許谷誠點頭,又問道“針上有什麽毒?”

“啊?小的不知。不知……小的只是按照姨娘的吩咐把針盤放到夫人身後的位置,姨娘只吩咐了小的位置。讓小的一定要放對地方,其他的什麽也沒說。”

呂氏腰不好,坐久了會一只手撐在後面,另一只手緩緩捶腰,杜姨娘一定是發現了呂氏的這個習慣,才用了這個法子。

婢女不住地跪著後退,似乎與許谷誠離得近些,會被他周身的怒氣淹沒。

她過去只遠遠地見過阿郎,知道阿郎相貌好,氣度佳,卻不知阿郎如此駭人……

許谷誠聽罷,大步而出。

婢女這才敢擡頭,臉上滿是汗水和淚水,背上也被嚇地出了一層汗。

許谷誠在院中站定,一道黑影過來“阿郎,雨梅塢那邊已經盯住了,紀大夫半刻便到。”

“好。”許谷誠轉身而去,去看呂氏。

紀玄幾乎是跑著進來的,也顧不得男女大防,直接握住呂氏的手腕,片刻後又將包在傷口上的布條打開,目光微沈。

許谷誠是何等的人,立刻發現了紀玄表情的變化,問道“如何?”

“毒性雖然發作的慢,卻不易除凈。”紀玄輕聲回答。

他神色鎮定,拿起銀針從容地向呂氏的手腕紮去。

在呂氏手腕處施了兩針後紀玄擡頭問道“許知州,不知可否剪破許二夫人的衣袖?”他本想先清理傷口,卻發現早有人清理過了,做的很細致。

許谷誠點頭應許。

許諾早就拿著剪刀站在一旁,見況急忙遞上去。

紀玄接過剪刀小心翼翼地剪開一道口子,而後施針。

他一共在呂氏的手臂上施了五針,然後對傷口進一步地清理,再在傷口上塗好藥膏,又在一旁的書案上寫了一份祛毒的藥方。

寫完藥方,紀玄讓李嬤嬤去煎藥,這時呂氏已經醒了過來,她一雙美眸盯著轉過身來的紀玄半響,吐出兩個字“神醫?”

紀玄與許諾均是一楞。

呂氏難不成是認出紀玄就是當初治好她嗓子的人了?

紀玄平日看起來如陽春白雪般清雋,一雙眼又如泉水般清澈,唯獨治病救人時目光格外專註自信,整個人的氣質都有所改變,所以呂氏才認出了他,認出了救人時的他。

紀玄裝作沒聽到,輕聲問道“許二夫人,您的手現在有知覺嗎?”

許諾全然沒想到他會這麽問,針上的毒竟然這麽重?以至於影響到手上的神經?

呂氏搖頭。

許諾頓時覺得難以呼吸,杜姨娘怎能這麽狠心!

沒有多想,她轉身就要出去,卻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冷靜沈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用去,待你母親好了再說。”

許谷誠眼中根本沒有杜姨娘,甚至不願去質問她。

許諾深呼一口氣,擡起的腳又落了下來,頭垂的很低,回道“是,爹爹。”

她就這樣站在門邊,垂著頭一動不動,心中壓抑地厲害。

扶著門框的手指漸漸發白,心頭如受刀絞,痛入骨髓。

紀玄在屋中不停地施針,待藥好了後讓呂氏喝下,隔了半個時辰把過脈才出來。

這章是收藏1000的加更。未完待續

s鞠躬感謝鹹客送的平安符。推薦好友風解我的文《深宅旺妻》兩世夫君大k。此文很肥,可以開宰了。r655

101 懲罰

紀玄挎著藥箱出來,一襲白衫在燈籠光下微微發黃。如果仔看會發現他一雙眼死死盯著地面,有些呆滯,顯然已經開始思考如何將此毒對呂氏手的傷害降到最低。

許谷誠緊隨紀玄而出,叫住他,而後躬身作揖,十分鄭重地說“多謝紀大夫。”

紀玄剛才已經進入思考狀態,許谷誠說完話他才清醒過來,急忙給許谷誠作揖,道“許知州不必多禮,許二夫人身上的毒已去除多半,但某明日還需再來施針,連續施針三次才可確保將毒全部逼出體內。”

許二夫人如此身份,竟會中了這種駭人的毒。

紀玄停頓了一下又道“不過即使將體內的毒全逼出來,也難以確保許二夫人的手能立刻活動自如,但某定會竭盡所能,想出辦法。”

他聲音很輕,但說的十分慎重,給人值得信賴的感覺。

“勞駕了。”說完這句話,許谷誠一直躬著的身子才直起來。

呂氏剛才說的神醫二字他聽到了,他知道呂氏只將治好她嗓子的那個少年大夫稱為神醫,故此聽到這兩字時立刻就明白紀玄便是幾個月前治好呂氏嗓子的人。

紀玄先是治好了呂氏的嗓子,後又治好了許平啟和許三郎。

如此,真是許家的大恩人。

紀玄說過話後又變得沈默,目光再次呆滯起來,說了句“這是某應該做的,告辭。”話畢大步流星而去。

他急著去研究怎麽讓呂氏的手快速恢覆。

紀玄走後,許谷誠沒有再回去看呂氏,而是去了雨梅塢。

他進屋時杜姨娘正端坐在席子上。手中拿著一卷書。

杜姨娘放下書,站起身來,面上浮上淡淡的笑意“阿郎,您來了。”

她的發髻梳的一絲不茍,兩側插著金梳篦。腦後簪了兩支碧玉金步搖,耳上墜著碩大的珍珠,顯得十分富貴,與平日素雅的裝扮截然相反。

許谷誠並沒有落座,站在杜姨娘面前,目光深邃卻根本沒有落在她身上“你可知你今日做了什麽?”

杜姨娘點頭。腳步輕移靠近許谷誠“妾身知道,阿郎要責罰便罰吧。”她今日的裝扮與呂氏平日的裝扮很相似,沒想到阿郎還是一眼也不看。

阿郎已有一年沒進過她的屋子了,不對,是兩年。好似快三年了……

“你一貫懂得隱忍,這次怎麽忍不住了?”許谷誠聲音很輕,但足以讓杜姨娘聽到。

“沒有理由,妾身願意承擔任何責罰。”杜姨娘面不改色,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看得出她並不害怕許谷誠,眼中流露出失望,卻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面孔。

她當年為了嫁給她。拒絕了許多好兒郎,後來更是用了手段才成為他的妾,再後來用了計謀才有了一個四娘。他也因此恨上了她。

萬幸,他對四娘很好,可是如今卻變了。

她這才明白他過去對四娘好都是因為呂氏,呂氏是他做任何事的理由。

她的一切來的都不容易,她為了他變得扭曲,但他還是連一個眼神也不願給她。

他眼中只有呂氏一人。

“好。”許谷誠點頭邁步而出。在院中朗聲道“杜姨娘禁足一年,身邊只留一個婆子。一日三餐與婆子共用,不許與外界通信。不許見任何人,雨梅塢其餘人另行安排。”

一句話,將杜姨娘從一個姨娘的待遇,轉得和看門婆子一樣,而且不止是禁足,而是直接將她與外界隔離。

杜姨娘聽罷,輕笑一聲,坐回席子上“阿郎,老夫人讓妾身為六娘子教習刺繡,您這般安排恐怕是不能教了。”言語間竟有威脅之意。

許谷誠又怎會是怕威脅的人,擡腳向外走去,道“天下有數不清的繡娘可教六娘,而且六娘不會刺繡也能嫁入世家。”不缺你這麽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許諾一直在不遠處的角落裏偷聽,暗暗為自己許谷誠的行為點讚,雖然生氣,卻不會失去理智,沒對杜姨娘動一根汗毛,卻讓她受到了最大的處罰。

當夜,下了一場大雨,似乎將一整晚的情緒全部沖刷幹凈。

早晨時雨勢漸弱。

許諾早早起來,撐著傘便去映誠院看望呂氏。

雨中一切似乎都變得幹凈清晰,讓人很舒服。

她進去時許谷誠正在給呂氏餵粥,呂氏面色依舊有些蒼白,但還算有精神。

“娘,好些了嗎?”許諾施禮後問道。

呂氏剛吃了一口粥,無法說話,便點了點頭。

許谷誠拿起手帕為她拭去嘴角的殘粥,又轉回頭對許諾說“六娘,你給祖父祖母請過安後去和習字課的先生請假,回來照顧你母親。我今日忙,你母親就交給你了,紀大夫來時多照料一二。”話畢給許諾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許諾笑著點頭,父親這是不放心母親,才讓她在這邊照顧著,另一方面也說明了他對她的信任,否則他再忙也要留在家中陪著呂氏。

許諾去闌苑堂時張先也在,正在給張氏說昨晚的事情。

昨日張氏睡的早,故此不知情,聽的津津有味,只要不是她的兒子受傷,她都不會擔心。

許諾進來後,張氏又拽著她仔細問了一遍。

許諾對張氏的態度很是不滿,面上卻只能恭恭敬敬的,否則便是不孝。

她告辭時,張先也告辭離開,二人一並出來,石路細窄,許諾先張先一步。

張先比許諾高了許多,二人又各自撐著傘,他只能看到許諾的大黃傘傘面,卻看不到她的人。

“六娘子,二夫人還好吧?”張先看起來十分正經刻板,說話又一板一眼的,和人問候時也是如此。他已及冠,不能去探望臥病在床的呂氏,故此只能這樣問候一番。

“張家表哥不必這樣稱呼,喚我六娘或六表妹即可,我母親身體無大礙,但還需施針。”許諾轉著傘柄,腳步十分輕盈,每步都能正好錯開有水坑的地方。張先叫許倩時四娘四娘叫的很親切,叫她時卻是六娘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許府的下人。

“那便好,待二夫人身體好了我再去探望。”張先腿長,跟在許諾後面腿邁不開,總是踩進水坑裏,卻不能催許諾快些,只能忍著。

“我四姐這幾日身子不大好,張家表哥可以去探望下。”許諾用力轉了傘柄一下,傘面上的雨水打落在張先身上。

張先聽到四姐兩個字立刻來了精神,也不管衣衫上的水漬,問道“我也聽聞了,不如六娘你同我一起去?”他一直想見許倩,但許倩不出來,他又找不到進去的理由,畢竟以他的年紀已經不能隨意進出女子閨房了。

“我還要照顧母親,就不去了,張家表哥自己去吧,四姐這幾日無聊的厲害,你去了正好給她解解悶。”乞巧前一日晚膳後,許諾聽到張先提起過兩次許倩,而且說話時目光頻頻向許谷誠看去,顯然在看許谷誠的態度。

她立刻就明白了他的心思,故此在這裏提到許倩。

“我不好進去,但可以送些禮給四表妹,不知六表妹可否知道她喜歡些什麽?”張先鬥茶那日聽從許倩的話陷害許諾,如今似乎是全忘了,竟然問出這樣的話來。

許諾再一次將傘面上的雨水弄到他衣衫上,說道“只要是張家表哥送的,四姐都喜歡。”話畢小跑著離開了。

張先聽了這句話,一下子楞住了,莫非四表妹也喜歡他?

這可就好辦了。

這麽一想,他立刻轉回身,再次向闌苑堂而去,準備向張氏開口,問一問他是否有機會。

許諾跑了十幾步才停下,回過身便看到張先匆匆而去的背影,嘴角翹起。

杜姨娘僅僅因為呂氏沒有去安慰許倩,沒有去寬容許倩就傷害了呂氏,而且對責罰也無半點畏懼,許諾便準備了這樣一份禮給她。

許倩如果真與張先定親,她年紀也不小了,或許就不用再去京城,而是留在蘇州的許府待嫁。

許諾回到映誠院時,紀玄已經來了,依舊是一身白衫,偌大的藥箱擺在一旁。他眼下一片黑青,顯然昨夜沒有休息好。

紀玄給呂氏施過針後,重新開了一副藥方,讓呂氏飯後服用。

許諾親自送他離去,走到半路問道:“還沒想出辦法?”

紀玄腳步一停,隔著兩把傘的距離和一片雨幕看了許諾一眼“沒有,這個毒我過去也見過,治了三日,那人的腿雖是能走了,卻沒完全恢覆,所以,這次我有點……”

擔心治不好。

中了此毒的人,其他大夫看了定會說腿廢了,紀玄卻能讓那人走路,已經很厲害了。

許諾看著他,發現他眼中依舊有著堅定之色,便沒有說什麽激勵他的話語,而是保持沈默繼續向前。

二人走的很慢,一白一綠,在連綿雨幕中格外和諧,春棠七月二人在後面擠眉弄眼個不停。

――

宋朝下人稱呼主子是阿郎,杜姨娘算是半個下人,所以只能叫許谷誠阿郎,呂氏是妻子,才能把許谷誠叫成老爺。

今天回來的晚,這一章也很晚,最後的幾百字是學校斷電後從電腦傳到手機上寫的,還沒有修改和整理,大家先看。未完待續r655

102 報恩

“娘子!整整一盒的網!”

許諾送了紀玄離去,剛回了屋就聽到春棠大喊大叫。

春棠舉著盒子簾子也沒掀直接撞了進來,滿臉興奮“娘子,你看!夫人若是知道,定會高興的。”早晨娘子著急去看夫人,竟然忘了看盒中的蜘蛛網,沒想到結了這麽多!

許諾訕訕地笑了一下,只看了一眼立刻撇過頭去“看來我的手會變巧了。”那麽多蜘蛛結一整盒網很正常,春棠怎會這般高興,而且密密麻麻的蜘蛛和網擠在一起看起來真的很瘆的慌。

“是啊,娘子就放心吧,沒問題的。小的拿去給夫人看。”春棠沒有撐傘,冒著雨就往映誠院跑去。

許諾十分不解地看了春棠一眼,催著七月拿傘給她。

雨梅塢,一身素服的杜姨娘對著空空蕩蕩的屋子,面上掛著淚水,她的四娘果真不在乎她。

即使她為了許倩落得如今的下場,許倩一句話也沒捎過來,更沒有向許谷誠求情。

許倩過去給許諾使絆子時,杜姨娘暗中輔助過很多次,而且她的婢女都很靈巧,她實在想不通動作最快的那個婢女為何會被當場抓住,而且立刻供出了一切。

昨夜,乞巧宴上的事情剛發生許倩就得了消息,得知是杜姨娘所後她只輕蔑地笑了一聲,吐出兩個字“蠢貨。”

與許谷誠一樣,她眼中沒有杜姨娘這個人,即使這個人是她生母。

……

紀玄為呂氏施過三次針後,毒素全部清除,呂氏的手已經可以活動了,但稍稍勞累就沒了力氣。更不能刺繡或者撫琴,顯然是傷到了經脈。

七月十日這日中午,日頭正烈。紀玄又來了許府,眼下的黑青比往日更重。但面上帶著淡淡的喜色。

他自己摸索出了一套新的施針手法,可疏通經脈,讓呂氏的手恢覆如初,但因為是新手法,有一定的危險性。

許谷誠這日早晨已將公務上的事情正式交接出去,新的蘇州知州今日正式上任,他自今日後便閑賦在家,準備等呂氏手好了再決定何時啟程去汴京。

紀玄說出有風險時。許谷誠猶豫了一下,呂氏卻當機立斷地說“還請紀大夫為我施針。”

如果不能撫琴寫字作畫,她這只手還有什麽存在的必要。

許谷誠看了呂氏一眼,點頭認同她的選擇。

半個時辰後,紀玄拭去額上的汗水,輕呼一口氣,將銀針收入藥箱中,問道“許二夫人不如試一試。”

紀玄施針的過程中確信自己摸索出的這個辦法是可行的,脈絡已經疏通,此刻只是因為他一貫的謹慎。才問了這一句。

呂氏將手轉了幾圈,又在憑幾上撥動多次,發現全無前幾日的酸痛。欣喜地說“多謝紀大夫,果真好了。”

紀玄認真地點頭,隔著手帕按壓了呂氏手上的幾個穴位,又詢問了幾句才放下心來。

許谷誠好似早已知道結果一般,面色不變,只對紀玄說“紀大夫,聽聞你祖父希望你走科舉仕途這條路?”

紀玄沒想到許谷誠這時候會問這個,怔了一下道“的確如此。”祖父養大他,教給他做人的道理。他不會違背祖父的意願,即使他更愛的是醫道。

“昨日我與你祖父商量了一番。若你想去應天書院,我可向晏寺函寫一份推薦信。推薦你去應天書院學習。”許谷誠相信紀玄會治好呂氏,這幾日一直想著怎樣報答他的恩情,故此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紀玄聽後大吃一驚,問道“祖父他同意了?”

許谷誠點頭,道“自然,雖說丁家學府那位西席學術了得,但你已從他身前學了兩年了,該學的都學的差不多了,現在更適合你的是應天書院。”

“只是我如今還沒準備好。”紀玄有些局促,全然沒有治病救人時的自信與坦然,幾句話之間就變得十分拘謹。

“你可以選擇不去,但如果去的話,近日可以隨我一同赴京,也可等十月份與六娘她們同行。我答應過你祖父會好好照料你,你去應天書院後有任何事都可寫信給我,而且大郎也在應天書院,他雖說做不了大事,卻能在生活上幫助你。”

紀玄沒想到許谷誠會這麽幫他,頗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畢竟應天書院不好進,等明年年後,宋郊兄弟和葉清臣也都會去應天書院求學,但他們是家中早已打點好的,沒想到他也能有這樣的機會,而且比他們去的更早。

“我何德何能,能值得您這樣操勞?”紀玄清澈溫和的聲音中帶著些許不安,顯然對於這樣一個大禮包有些驚訝。

“紀大夫治好拙荊的手,救了某兒子和侄子的命,此等大恩,許某這輩子也難以還清。”許谷誠聲音十分誠懇,毫無作偽的跡象。他並沒有提出紀玄治好呂氏嗓子的事情,是因為他認為紀玄不願說出此事,故此為他著想,沒有多說。

“誠惶誠恐……”二人說了會話,許谷誠便帶著紀玄去了書房,順便向他傳授了些許科舉經驗,還將自己的筆記借給他抄錄。

許谷誠是十八年前的二甲第三名,他的筆記雖然有些舊,但依舊是寶貴資源,紀玄感激地說不出話,拿著筆記不停地說著謝謝。

二人正說著話,闌苑堂的婢女傳話說張氏有事許谷誠。

紀玄匆匆道別,許谷誠便跟著婢女過去。

他進屋後先施禮,而後端正地坐在席子上,雙手置於膝上“不知父親母親有什麽事?”他覺得父親可能是要囑咐他去京城後的事情,但母親為何也在?

許老太爺沒有回話,反而是張氏開了口“杜姨娘心狠手辣,真是讓人寒心,讓杜家的人把她領回去吧,省得留在府裏礙眼。”

納娶杜姨娘當年是許老太爺為了許家的生意才同意的,但最終讓許谷誠決定納妾是因為張氏以死相逼。

如今卻又說了這樣的話。

“兒子已經處理好了,母親無需擔心,杜家那邊我明日就去說。”家醜不可外揚,但杜家平日常與杜姨娘聯系,難免會知道,所以提前知會一聲為妙。

“好,四娘那丫頭也不小了,你可有人選?”張氏端起茶盞,看了許老太爺一眼而後問道。

這兩天實在沒時間,明天會比較閑,雙更。未完待續r466

103 就這麽定了

許谷誠沒想到張氏會突然問起許倩的親事,無半分猶豫坦然答道“之前瞧過幾家,暫且沒有合適的人選,兒子一直知道日後要去京城,不曾細細篩選,待去了汴京再物色也不遲。”

他過去的確很用心地為許倩物色過同僚家的子嗣,卻沒有滿意的,便想著去了汴京為她挑個更好的少年。

卻不料查出了許倩過去做過那麽多小動作,前些日子她又和府外的人勾結在一處要陷害六娘。她的種種行為令他十分心寒,如今已經沒什麽心思為她尋好親事了,準備去了汴京看她的表現再做定奪。

“你覺得子野如何?”張氏面上帶著笑意,試探著問道。

子野是張先的字,他已及冠,長輩稱呼時都是用字,而不是用姓和排行。

張氏這麽問,許谷誠又如何不知她是什麽意思,思考了片刻道:“子野學問很好,詩詞在同齡人中可舉於首位,雖是出身商賈之家但他日後定會走科舉這條路,是不錯的人選。但他的品行我並不了解,若真要和四娘論親事,還需再觀察。”

雖然官場上十句話難找一句真言,但許谷誠對張氏並沒有藏著掖著,怎麽想就怎麽說,坦然相對。

張先清明鬥茶時曾以詞陷害許諾,故此他認為要再觀察一二才能明了張先是怎樣的人。

張氏臉色微沈,但面對她最喜愛的兒子,是絕對不會真的翻臉的,放下茶盞揚聲道:“四娘如今成這個樣子,還講究這些?能嫁到張家,是她最好的出路,更何況子野的品行是絕對信得過的。”

張氏今日身著姜黃菊紋短襦。品紅八幅長裙,發上簪著兩只鑲嵌紅寶石的金步搖,發頂插著做工精巧的象牙梳篦。耳上墜著兩粒碩大的藍寶石。

手上亦是戴著鑲金帶玉的戒指,面上脂粉塗抹均勻。眉毛微挑,坐在席上倒是顯出幾分不怒自威的氣勢。

許谷誠身知母親喜歡張先這個侄孫,不好反駁,就問:“母親怎麽突然想起了此事?您過去不是總說要為四娘好好尋個好人家嗎?”

張氏聽罷面色又不好了幾分,目光從許谷誠面上劃過,揚聲質問道:“張家難道不是好人家嗎?你也知道家中這些孫兒中我最疼的就是四娘,什麽好的不是給她留著?出門時也總將她帶在身邊,難道我不重視她?她往日也懂事。做的很好,不枉我一片心意,但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讓我心寒。”

說到此處,張氏目光快速地從安靜地坐在一旁飲茶的許老太爺身上掃過,見他面不改色,才繼續往下說。

“如今杜姨娘做了這等蠢事,四娘該如何自處?天下沒有不漏風的墻,若將四娘和其他人家定親,那家人得知她生母曾經用毒針毒了她母親,會怎麽看她?她要如何立足?萬幸子野這孩子和四娘認識的早。只記得她的好,不會嫌棄她的生母,否則他一個嫡出的張家兒郎。為何要娶一個生母不慈的庶女?”

張氏能用這番話勸導許谷誠,一多半是因為許諾這幾日早晨時不時隱晦地說一兩句,才讓她有了這個說辭,否則她一定會說:我原本覺得子野配不上四娘,一直在給四娘留意更好的人,可如今四娘名聲有損,二人倒是相配。

張氏若這樣說,許谷誠一定會拒絕,畢竟許倩是他的女兒。而且年紀不是太大,如今是做了錯事。但日後若能認清自己的行為,有所悔改。他還是願意為她尋門好親事的。…

當然不會比他最先想為她尋的親事好,但至少是比張家更好的家族。

張氏一席話後許谷誠又沈默了片刻,俊朗儒雅的面孔上沒有任何表情,問道:“是子野給您說的嗎?”

“自然不是,覺得那孩子對四娘比旁人多關心幾分,就問了問他,才知他確實很讚賞四娘,不是他主動問的我。”張氏說的很肯定,肯定地讓人覺得這是她事先準備的假話。

張家是張氏的娘家,張家與許家也有許多生意上的往來,若是能親上加親則是更好。但許倩一貫優秀,如果不是近來發生的事,她這樣出眾的娘子是絕對輪不上張先惦記的。

許谷誠想起杜姨娘不甘心卻嘲諷的目光,想起許倩溫婉賢淑的外表下那顆狠毒的心,想起呂氏滿是傷口的素手,想起她額上的汗水和因為隱忍而皺在一起的眉頭,心中一沈,道“若張家請了媒人提親再說。”

言下之意是此事可行。

張氏頓時笑的和花一樣,臉上皺紋一下子多了幾倍,全然忘了幾個月前她還決心要給許倩找個和丁墨一般出身和學歷的人。

她包容一個人的時候會將她的好和壞都包容,但只要是棄子,那就什麽也不是了。

張氏拿著團扇由婢女攙扶,笑著離開,將地方留給許老太爺和許谷誠父子二人。

許老太爺放下手中的建窯兔毫茶盞,撫了撫長須,自許谷誠進屋後第一次開口,聲音很低“杜家那邊你知道該怎樣說吧。”

“知道。”許谷誠點頭應是,態度與剛才對張氏的恭敬有所不同,有幾分敬畏在其中。

杜姨娘雖是許家的妾,但畢竟是杜家出來的,而且她這些年一直和杜家有聯系。

她如今做了毒害主母的事情,杜家得為她的所做所為付出代價。

張氏在院中走的很慢,想聽屋內的談話,耳朵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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