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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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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光的起源之處,這裏是諸光匯聚之點,這裏是光明文明的起點,這裏亦是背棄光明的終點,這裏演繹了一個文明的繁榮與衰敗,這裏……就是——諸光蒙沃。一個只有小鎮規模的古城,一個擁有異元建築的居住點。

對於這裏:一切都只是傳說,更多的像是流言。

透著古老氣息的古城,一呼一吸之間都仿若聞到了來自千年前神秘的味道,入目是一片古老殘破的建築,憑著敏銳的視力,憶初隱約看到了隱藏在瓦礫、窗緯、門檐之間代表光明與黑暗的圖騰。

“大姐,沒想到本家的人居然都死光了呢。”女孩甜美的童音悠悠飄入憶初耳中,有點兒耳熟。

“嘭!”

“辛桑,收斂一下你的幸災樂禍,誰也不知道下一秒遭殃的會不會是我們。”女人的聲音冷靜而又沈穩。

“又打我……”辛桑小聲嘟囔著,但很快她又揚起甜美的笑容,蔚藍的天幕下,她的眼睛亮得發光,滿是興奮地,她說,“以後向別人介紹我的名字,我再也不用再很傻很天真地在名字前面加形容詞了~”~(≧▽≦)/~

“……”女子沈默了一下,面色覆雜地看了辛桑一眼,難得縱容地附和她,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個音節,“嗯。”

“我可以很…驕傲地對別人說:‘我是辛桑朝雅格代索。’我有姓,不是…野孩子……”一字一頓,辛桑說道。

心臟一滯,女子輕輕牽起辛桑的手,眉眼間也泛起了一種溫柔,低聲絮語,“是的。你不是。你是我的妹妹,辛桑。”母親隨她最疼愛的二妹離去,到了彼岸,卻未曾想過被她拋下的九歲孩童以及年僅一歲的辛桑,她的小女兒,該怎樣生存。

“大姐……”辛桑覺得喉嚨似乎哽咽著什麽,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臉上又揚起甜美的笑容,緊緊握著女子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跟在她們身後的憶初腳步一頓,帶著某種明悟。駐足,目送她們的背影遠去。

是她們!雖然印象並不算深刻,但也還沒有完全遺忘。

艾蘿林娜‘天之宇’裏的收銀員和讓自己下定決心參加游戲爭霸賽的小姑娘。

原來,離開艾蘿林娜已經快要一年了嗎?也不知道希達咪現在怎麽樣了呢!吶,會幸福的吧!那樣溫柔的希達咪……

“我叫芯果,芯果·朝·雅格代索哦~旁邊是我的姐姐,夏衣·朝·雅格代索。”記憶裏響起糯糯的童音,憶初停靠在街邊的墻角,有些默言自己的淡忘。

雖然有過交集,但畢竟不甚熟悉,沒有什麽交情,自然也就無所謂了。

正因為與己無關,所以才能漠視到底啊。理所當然的答案。

他的心……早已遺落在記憶中的血海。再辨不清心臟的跳動,悟不懂你眼角的笑意。

正沈浸在思緒中,憶初惶惶不知何時,一片混沌。

“哈!我是光涯,光明所至天涯。”

先是肩頭猛然一沈,然後熱情的聲音在憶初耳邊響起。

被無關人士摟著肩的憶初嘴角輕微抽動,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淡定地一抖肩,憶初退出他的摟抱範圍,轉過身,細細打量此白目人士。首先入目的是一張稚嫩的臉龐,很小的樣子,然後,一雙讓人絕對會印象深刻的眼睛,那裏面充滿了希望,而憶初也看到了希望,這雙眼睛有能讓人燃起希望的魔力,這讓他眉間一柔。

“初次見面!相逢既是有緣,交個朋友吧!”

“……”原來你也知道是初次見面啊!憶初=.=,皺皺眉,唇輕抿,帶著固執的不屑。

很想調頭就走,但憶初總覺得這樣很危險,果然是剛才那一摟的後遺癥嗎?

“我也知道剛才那一下可能嚇到你了。”

真不好意思,他還沒那麽脆弱。

“現在給你道歉啊!對不起!”

沒看到丁點兒歉意。憶初撇嘴。

“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吧!”

什麽時候轉到這兒來的?

“說吧!說吧!”

牛皮糖嗎?

“你會告訴我的,對吧?”

真不想告訴你-_-!

“……”

“……”

“……”

“憶初。”表示,比持久力什麽的,真心不是對手。

所以說烈女怕纏郎嗎?呸呸!絕對沒有暗示什麽>_<!

再所以說情景轉換什麽的是沒有極限的!

光涯,光明所至天涯。這個少年雖有開頭的不著調,但實在也是個熱心的人啊!憶初感嘆,雖然他對這種……性格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人,第一印象真心沒好感,但,他並不介意多一個自來熟的朋友。而且,光涯作為他臨時導游的這幾天,確實是無可挑剔的了。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是怎麽回事!!!

手輕輕將他礙事的劉海別向一旁,少年癡迷的看著,輕聲喃語,“這麽美的眼睛,為什麽要遮住呢?”

“如果這是地獄,就讓我下地獄去吧!”再然後露出醉了的笑容,稚嫩的小臉上寫滿了瘋狂,那雙曾讓憶初看到了希望的眼中溺滿了絕望,他的手緊緊扣住了憶初的手腕,仿若他就是他絕望中唯一的希望,力量大得讓憶初無法掙脫。

先前只是感覺他今天的狀態有些不對的憶初,擡頭驚愕地看著他,心頭一緊,迷迷糊糊地,好像將知道的事是自己從未觸及的領域,亦絕對沒有心情觸及的事情。

是……什麽呢?憶初迷茫的眨眨眼,困惑的想。

“光涯,你怎麽了?”帶著些許擔憂,憶初也顧不上弱點被別人掌控的不安,徑直問道,期間眉頭緊皺。

“我怎麽了?”他有些迷茫地反問了一句,然後用一種讓憶初想逃的目光註視著他,慢慢靠近,不知從哪裏而來的強大壓迫力讓憶初忍不住後退了一小步,可他的退縮卻像是刺激到了光涯一般,一個跨步上前,將還沒反應過來的他擁入懷裏,他手上的力道卻絲毫沒有松懈,就像知道他一定會掙脫似的。

然後,被光涯對寵物般安撫式地拍拍腦袋,憶初剛才的擔憂什麽的頓時煙消雲散了,頭上頂著十字,只覺得怒火蹭蹭得往上冒。

口胡!惱怒地瞪著他,這才發現這個他一直以為比他小的娃娃臉家夥竟然比他還高了半個頭。

像怕他一松手他就跑掉一樣,將憶初又抱緊了一點,“先聽我說。”光涯難得語氣霸道地開口,續續道來。

那麽多那麽多的鋪墊,其實,只是為了一句。

“我愛你。”所以將你禁錮在我的身旁,一刻也無法忍受你不在我的領地。多麽想將你永遠鑲在我的懷裏。光涯頗有些幼稚的想。

直到他最後一字落下,憶初仍被他語句中透出的炙烈而又絕望的情感所卷襲,身體微微僵硬著,雙唇因震驚而緊抿著。

心湖中泛起點點漣漪,一圈圈擴散,直到觸及他心中最遙遠的記憶。

“我愛你”三個字就像是開啟他回憶的鑰匙,讓他不得不回顧那段塵封的歷史,夾著灰,帶著塵,抹不清,辨不明。

“嬤嬤,貊貉好喜歡好喜歡你^-^!”彼端的幸福。

“嗯。”老人聞言,輕聲應道,臉上露出祥和的笑容,將貊貉抱在懷裏,用沙啞的聲音輕聲說道,“嬤嬤也愛你。”舊時的謊言。

在貊貉看不到的角度,老人露出掙紮的神色,在猶豫良久之後,她臉上一片決裂,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未知的迷霧。

“我不愛你。”沒有感動,亦沒有想回應的心情,只是帶著淡淡的失望,憶初開口不留一絲餘地。

他以為,可以做朋友的,但眼下光涯偏執的情感告訴他——不可以,所以不再爭取,憶初放棄,身為憶初時他從來不是什麽堅持的人。

“我愛你。”光涯再次吐露。

“滾開。”如果愛就是拋棄,如果愛代表背叛,那他要丟棄。

沒有最初的擔憂,沒有一點兒惱怒,更沒有剛才的失望,憶初沒有了動作,他一臉冷漠地註視著光涯,讓這個半大不大的少年不由松懈了少許力道,但卻依舊不肯放手,他抱住他,就像抱著心愛的機器人戰甲。

手腕細微地轉動,掙開少年的挾制,如行雲流水一般,向後退了一步,正好退出了他的懷抱,憶初又再度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異常冷漠的目光讓光涯不禁有著些許退縮,看到他的反應,憶初只是將手抵在他的額前,手腕上紅色的印記煞是醒目。

看到被自己弄出的烏紅印記,讓光涯一下就遺忘了憶初的冷漠,心中充溢著另一種渴望,炙熱的目光再度將憶初籠罩。

憶初不悅地皺眉,又馬上松開。因為馬上就會消失了,這種讓人不適引人不悅的目光。

“以蓮初之名,歲月流砂。”

時光的沙漏擁有土黃色的溫暖的流光,但那無情流逝的卻是……記憶。

如今,你的眼中再也看不見他們初見時閃爍的光芒,那光芒名為希望。所以他們的相遇只是一個不美的錯誤,就讓一切回到最初,他仍記得你,你要遺忘他,一如往昔。

你將懷抱希望走下去,不會再遇到他。

“哢!”給昏迷的光涯照了一張相片。

站在街道的轉角,憶初舉起一把剪刀,毅然而決然地向照片剪去。

註視著照片在被剪成兩半後化為灰燼飄散在空氣中後,憶初望向遠方,嘴角輕輕揚起,這只是一場錯誤的相遇。

緣盡剪刀。

金。當真如你所說,什麽都有它的用處。

若是要斬斷一切,那就不留一點後路。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EQ

心湖中泛起點點漣漪,一圈圈擴散,直到觸及他心中最遙遠的記憶。

阿諾蹦出來:如果你們以為憶初是動心了……你們就不懂了……

憶初歪頭:?

阿諾指著憶初:看吧!連動心這個詞匯都不解其意,你們就不要期待什麽CP了= =。

希達咪看了阿諾一眼,然後垂下頭,嘴角含笑,輕語:我只願,彼端的憶初,依舊快樂安康。

阿諾莫名一噎,咳了兩聲,目光一轉,繼續說道:所以,憶初根本就木有愛情這根神經!!!

光涯怨念地蹲墻角,幽幽盯著阿諾:所以,我只能炮灰加貢獻自己的形象了嗎?

阿諾不在服務區,接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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