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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後者似乎查覺到他的心情,於此時正巧看了過來。

“遲早的事情。”

顧昭說,“長眉老祖既然有心算計,那麽不管我們怎麽躲都是沒用的,還不如像如今這般直接算計回去。”唯一的失敗只是他們太輕敵了,導致被陣法算計了一糟,不過,“我有信心不會被他奪舍,你放心吧!”

“我有信心不會被他奪舍,你放心吧!”

這句話似於久遠的某個時空某個時間點重合,當時亦是一片白光之中,長身而立的顧昭這般微笑的看著他讓他放心。

而當時…

他正被顧昭握在手心裏。

說來很久以前的某一世中,葉白也曾有過一種自己曾被人握在手心裏的感覺。當時只覺得有些滑稽,因為誰會將一只貓握在手心裏,明顯大小並不合適。然而現在看來,那應當是事實,之所以能辦到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是貓。

他不是界貓,而是顧昭握在手裏的那塊玉。

而顧昭,才是三百年前渡劫的那只界貓,而他只是伴隨在對方身邊的伴仙,只是不知因何卻變成了貓還飛升成了大仙。

總歸都是這些貪心的人類導致的。

此時被拖在旁處的峰主等人也一一趕來,瞧見現場諸多長老大為不解,峰主的臉卻黑了個徹徹底底。

“你竟然動他?”

長眉老祖全然沒了以往的意氣風發,此時聞言也只是苦笑著搖頭,“我動的自然不是他,我怎麽可能會選一只界貓動手。”他也是被算計了,他怎麽知道顧昭不是人類,而且還早早與葉白有所防備,聯合起來反手對付他。

天劫威勢越來越強。

眼看著便要落下卻遲遲未落,葉白卻是心知是因為他不在的原因。

如果他之前的猜測感覺屬實的話,那麽他應當便是顧昭的伴仙,而伴仙不在,劫雲又怎會獨自落下。

但葉白不敢試。

因為三百年前的事情尚還不算清楚,若有一絲的差錯出現,只要他一進去便是成百倍的天劫,只

需瞬間他和顧昭都會被劈得渣都不剩。腳底的長眉老祖神智恍忽,整個人都傻了,“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這般模樣,顯然是不可能提供任何有用的情報。

葉白忍不住看向現場的第二個知情人。

峰主正一臉神色感慨的看著顧昭,“天意啊天意,原以為只是名字相似的,卻不料當真是那‘人’轉世。”

三百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

葉白的‘記憶’斷斷續續的連不起來,顧昭身在陣中卻逐漸恢覆,三百年前的場景一一顯現出來。

外間葉白已經一把撕了長眉老祖。

他的目光一一掃過眾位不知情的長老,最終落在了峰主身上,“看在你並沒有明確算計過我們的份上,只要你老老實實的將三百年前的事情說出來,我便不會撕了你,否則…”長眉老祖的下場便是你的。

葉大喵的威脅實打實的,然而峰主卻只是盯著撕成碎片的長眉老祖看。

“像是他的手筆。”

轉而又看向陣中央度劫的顧昭,神色迷茫的又看了看葉白,“難道是一分為二,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葉白一把將人抓了過來,“你最好說點能聽懂的。”

幾位長老心驚不已,有心阻止卻被葉白大乘後期的威壓阻得近不了身,到後來甚至連這座山峰都停留不住,只能撤得遠遠的看著。而峰主大人這才堪堪反應過來,神色覆雜的瞧了一眼葉白,開始講訴多年前的故事。

“八百年前乾坤觀的天才叫顧如興,他的道侶是一只界貓,叫穆婉。”

葉大喵一怔。

這些名字竟然與前幾世的完全一致,而每一世…除去雙雙早死的情況,顧昭的父親總是很渣,所以…

“那個顧如興做了什麽?”他立即問。

峰主看了他一眼,心道果然敏銳,緊接著講訴,“彼時大雪山還不是如今這樣,四宗之間的結界不曾存在,中間那片冰原是個湖泊,水下則是一處桃園,裏面生活著各種不同的妖修,界貓便是其中之一。”

當時的妖修大多只能窩在湖底修煉,僅僅只有那麽幾只可以上岸。

穆婉便是其中之一。

“妖修極為弱勢,便是修士能出了水底也不被修士放在眼裏,但顧如興卻費盡心機追到了穆婉,這件事情在當時流傳很廣。”峰主有些感慨,“一個乾坤觀最有望成仙的天才,為了一只界貓竟然不惜與師父頂撞受罰。”

後來他們自然在一起了。

“他們生了一個兒子,叫顧昭,對麽?”葉白突然插話道。

峰主點了點頭,“在眾人都以為他們會一直幸福的時候,穆婉卻突然死了,而身下來便是貓身的顧昭自然被送回水底由其他長輩教導。”當時許多人不解顧如興為何會同意此事,但到底事情就這麽定下了。

這樣一過就是五百年。

這期間,顧昭從沒從水底上來過,但卻不斷的有其的消息從其他妖修嘴裏傳出,顯然他的修為漲得很快。

而三百年前的那一日,便是他度劫飛升之日。

顧如興自然使用了長眉手裏的那個陣盤,但事實上他卻並沒有成功,因為界貓對時間及空間的掌控實在太強。

後來…

“那只界貓沖出結界撕碎了所有參與這件事情的人,然後設了結界將四大宗門與中間的湖泊隔開。”

這便是當年事情的經過。

修真世界飛升篇

峰主的話大多是源於聽說而非親眼所見,據傳當日所有在場的全被顧昭撕成了碎片。在那之後乾坤宗自是實力大減,其他宗門也各有損失。逍遙峰前任峰主也是突然放棄了長眉,而另外選了他來當掌門。

因為對方是唯一從那場浩劫中活下來的。

長眉自是不肯透漏自己趁亂拿了陣盤的事情,但逍遙峰前任峰主如何猜不出,不想舊事重現方才做了這個決定。

葉白忍不住看向陣中央劫雲之下的顧昭。

他想起了之前的許多世。

顧昭的父親無一例外都很渣,區別只在於早早死了或者等著他們去收拾。唯有第三世之時,那個帝國的皇帝對顧昭這個兒子還算不錯,只可惜…那一世的皇帝不叫顧如興,皇後也不叫穆婉,而是叫穆溫。

現在想來…

這兩人極可能並不是顧昭的親生父母。

陣中央,顧昭仿佛又重新回到了當年,他跟著祖父學法術,認真修煉。閑暇時找到機會便會去竹林裏站著,因為據說母親最喜歡那裏,彼時他會用竹葉吹安魂曲,也會時常撫摸母親留下的那枚空間玉佩。

湖底桃園的日子平靜而安詳,然而…

他卻很想上岸去,撕了那個害死母親的男人,但祖父不許,說是母親臨終前囑咐不準報仇,他便只得忍著。

顧如興簡直不是人。

當年他追穆婉看似真心,實則卻是為了界貓掌控空間與時間的手段,並同時還交往著另一個同宗

的女子號稱真愛。他們一直瞞得很深,知道的人不是完全沒有,但乾坤觀裏的人又怎麽會對穆婉一只界貓講這些。

但世間畢竟沒有不透風的墻。

穆婉最終是得知了實情,可還沒等她做些什麽,便被顧如興同那名女子一起害了,只留下還尚未懂事的顧昭。

外界以為是受傷出意外,其實這‘意外’是顧如興一手設計的。

當時還有不少人覺得這渣男恐怕得傷心一陣,尤其連親子都要送走更是會受到打擊。然而事實上,這貨殺完穆婉只有松一口氣的感覺,便是送顧昭離開也是穆婉提前便送走的,根本不是在之後才主動送離。

後來還曾想過要回去。

只是界貓們怎麽可能同意,顧昭本‘人’也不樂意回去,加上真愛女神在那裏吹枕邊風,事實也就不了了之了。

後來倒也曾派人過來打探聽情況。

虎毒不食子,眾多界貓及其他妖修均以為就是關註下兒子,卻不想…對方恐怕從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設計。已經達到了某個層面的顧昭自是知曉,當時的顧如興所謂的有望飛升只是外界傳言,其實他同長眉老祖一般是沒有希望的。

飛升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點從天界只有那麽幾位大仙便可瞧得出來,要知道世間修真者何止千萬,這簡直比擠獨木橋還要困難。

資質,天賦,心性,運氣,這些缺一不可。

資質與天賦自是不必多說,沒有這兩樣別說飛升,怕是連結個金丹都費事,又談何以後。但心性和運氣卻又是有希望夠得上門欄的人的攔路虎,天道對於心性的要求極高,但很多人卻只有在修為合體乃至大乘後能堪堪能明白這一點。

到時,一切已晚。

這些東西是沒有任何解決之法的,不像是在人間你做了什麽壞事,進去坐幾年牢出來便又是無罪的。即便是還有些人會帶有色眼鏡看你,但那卻也不會幹擾你幹諸多事情,沒有警察再會調查取證抓你進警局。

在天道眼裏,做了就是做了,錯了就是錯了。

而顧如興顯然並不幹凈。

他修為尚且不夠時只知道因果不易太重,但卻沒想到許多小事情也能影響,於是他開始試圖尋求解決之道。

利用顧昭,奪舍飛升。

顧如興明顯想要鉆天道的空子,卻不曾想自己低估了兒子的能力,因此落得失敗慘死的下場。而若是葉白當時在場,肯定要說一句傻,因為天道的空子啟是那麽好鉆,便是你成功奪舍了,也未必飛得上去。

君不見,天上那群大仙都是什麽貨色麽。

君不見,天上你就是神器滿天扔也只會有人撿了給你送回來麽?

君不見,那些家夥一個個天性純良堪比伴仙,被葉白撕了好多次卻不會記仇,更沒有想著幹脆將這貨解決了的想法。

其實說白了,這群仙沒有什麽私心。

但凡能飛升的人品絕對差不了,或許在許多人看來他們有些過於聖母,不夠有仇報仇,但事實上他們心境豁達。他們聖母不是強逼著自己吞下苦果委曲求全,而是從不覺得那有多慘,不將其放在心上。

他們能堆在一起生活成千上萬年沒有一點小矛盾。

這點普通人絕對辦不到,別說那麽漫長的歲月,便是一年一個月,可能很多人都會發生一些小摩擦。

所以成仙不僅僅是修為的問題。

像長眉和顧如興這種心機深沈之人,是萬萬不可能有望飛升的,起碼他們曾不止一次起過害人之心。

至於運氣…

這個更加重要,有些人一生順遂,因此只需心態夠好便能順利飛升。而有些人則不同,他們生來就牽扯著大因果,這就需要比前者更強大的內心方才能不被天道覺得你不配成仙,進而漂亮的解決問題飛升成仙。

顧昭的因果便是顧如興。

不曾想他好不容易讓天道判定可以成仙,卻在半道上又被這個渣男給阻了,導致當年一事過後飛升的成了葉白。

彼時的情況比如今危險得多。

顧昭完全沒有準備便被算計了,並且不同於如今,顧如興顯然不可能替他解釋陣法的用意,一切只能自己摸索。這一耽誤,便耽擱到了最後一步的融合,身在陣中顧昭什麽都辦不到,因此只能動用空間法術出陣。

這一切看似簡單,卻也付出了極嚴重的代價。

顧如興彼時已是大乘後期。

真論起來,顧昭的實力並不能說比對方多多少,他有的只是天雷降下時的感悟,然後將之化為另一種力量。

那一戰,血流成河。

最終顧昭成功撕了所有參與這件事情的人,並運用大法術設置結界將空間隔離。而做完這些,他自己的神魂已經嚴重不穩,那道陣法最終還是影響到了他,使得他的靈魂一分為十,分別飛向不同的世界。

而葉白…

他被獨自留在陣內,強撐著不讓自己吞噬掉顧昭殘留的魂魄,並且用僅有的記憶將其包裹護住用以提醒自己。

卻不料竟然莫名飛升。

所謂的失憶,其實是他本身就沒有多少記憶。

身為穆婉親手煉制的玉佩,他本身是有一點靈性的,但卻並不多,只能偶爾有一絲意識。真正生出神魂是在被顧昭點化成為伴仙之後,但緊接著便是那一場大難,他又將僅有的記憶都拿來護住顧昭,也因此…

飛升成仙的他才沒有半點記憶。

如今歷史重現。

葉白稀少的記憶被一點點喚醒,神魂之內被包裹在最中央的一團白色開始慢慢散開,裏面一團潔凈的白光飄飛而出與顧昭融為一體,與此同時,他也完全記起了當時的場面,還有那一片的血海屍山。

原來…

他之所以提到伴仙就會撕人,很大程度上可能與當時入目的記憶有關。

身邊峰主還在回憶當年的事情,並沒有註意到葉白的異樣,而是在那裏說,“其實對顧如興而言他並沒有做錯,妖修在當時在眾人眼中也只比動物高貴一點,兼之我們又一直以為自己才是神的寵兒,因此…”

葉白隨便一腳就將人踢開,冷笑一聲心道這什麽話。

聽著像是查馬哈的口氣。

我們是高等星系居名,是神的恩賜,扒你們這些低等星系人的皮是你們的榮幸,事實上鬼他媽的榮幸。

呵呵!!!

當年之所以能容忍查馬哈等‘人’,是因為他們的物種關系,自從出現在這個世上他們便一直在

那般生存,物競天則而以。但顧如興明顯不同,他是人,顧昭是他的親生兒子,哪怕身上界貓的基因占得多些,這點也不可否認。

尤其…

人類的本能裏只有吃飯喝水上茅房,卻不存在這種奪舍的天份。

那種人渣就該撕成碎片再跺成肉泥然後混在石冰裏砌成茅房,料來穆婉當時也後悔了,只不過…她之所以不讓兒子報仇,不是不想,而是不想讓其弒父的原因更多些,也是擔憂顧昭因此而再出什麽危險。

那個溫婉的女人,一向是視顧昭為最重要的存在。

對方一生只煉過一件法器,那便是葉白這塊玉佩,內裏景象同家鄉一般無二,是他留給顧昭的禮物。

葉白忍不住看向顧昭,後者沖他伸出了手。

“來。”

同三百年前一般,我們再次一起面對這雷劫,只是這一回不會再有顧如興的存在,長眉也已被葉白撕成了碎片。

葉白毀了羅盤,破了陣,同顧昭站到了一處。

同一時間,天雷落下。

遠遠的關註此處狀況的各大長老立時傻了,醞釀那麽久,威壓那麽強,怎麽打下來就好像毛毛雨似的。這與之前幾次渡劫的情況完全不同啊餵,所謂的最強雷劫你在哪裏,這威勢論起來好像還比不過這兩小子晉階大乘時的雷劫吧!

簡直就好像是…

來吧,天界歡迎你們,我們放個小雷劫先慶祝下!

修真世界飛升篇

可能是由於之前被劈過一次,所以這一回葉白與顧昭二人只象征性的被劈了一下,就順利飛升了。這期間他們自然也得知了諸多本早該得知的事情,例如葉白一直怨念不已的‘天界規則一二三’。

而與此同時,顧昭也向葉白解釋了上一世對方飛升的原因。

卻原來…

顧昭在自己神魂散去的最後一秒,終是不忍心母親送的玉佩,自己剛剛點化的小伴仙獨自一人留在那裏,便又動運空間能力將自己移了回去。彼時恰逢陣法最後一個階段,強迫性幫助‘人’與靈魂融合,於是葉白便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變成了界貓。

真相一出,整只‘喵’都傻了。

“你才是貓。”

哼,前幾世還老說他貓性,現在再看看,就說他才不跟貓一樣傲嬌呢,他明明是玉佩來著,怎麽樣也得是沈穩大氣的。

顧昭:“…”

還說不傲嬌,現在這是在幹什麽?

葉白的神魂與顧昭當年的界貓身融合在一起,卻留下了玉佩給顧昭容身,也便導致一進玉佩空間顧昭便得知了以往幾世的記憶。到之後,因為已經徹底融合,所以那幾世顧昭本身便已經是一塊玉佩。

一塊能養魚燒魚煮魚弄小魚幹的玉佩。

葉大喵瞪大了眼睛。

想想這職業多炫酷,可惜他二人均已飛升,天道也沒將身份換回來,看來他日後一直會頂著黑色的界貓的身子。好在只要一想起這本身是顧昭的身子,養貓人幾乎一直陪在他身邊,他就會感覺到無比的愉悅。

顧昭摸了摸他的腦袋,心下慶幸不已。

兜兜轉轉三百年,他們終於是一起站在這天界之上,日後的許許多多歲月,他們也將會一起度過。

“說起來,你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可不就是經過承認的媳婦兒?”

葉白:“…”

一時間貓爪齊出,嗤啦一聲就撓了上去,“誰是媳婦,難道不該是你母親臨終之前將你托付給我,讓我好好照顧你。”

顧昭無奈撫額,心道這誰照顧誰啊,我空間裏可還一堆小魚幹呢。

門外之時響起了敲門聲。

“我說你們別一上來就把自己關屋裏啊,快出來給我們看看,一個飛升折騰幾百年才徹底上來,這可是頭一糟啊!”

葉白:“…”

天界就這麽幾個仙,哪一位不是頭一糟,你是這個世界飛上來的第一人唉,你是第一個選狐貍做為伴仙的,你是第一個拿植物當伴仙的…葉白記得自己上次飛升上來時,這群人的第一句話好像是:

“恭喜,你可是第一個成功飛升的貓類。”

但比起下界長眉顧如興那些糟心的人類,天界的這群家夥無疑十分可愛,葉白隨手一點大門就開了。

眾仙簡直是你爭我搶的擠了進來。

葉白在其間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林勁,你怎麽這麽快就上來了。”

這一問導致其他人均忘記了參觀新飛升的顧昭,只顧著解釋期間事情,原來對林勁而言,這已經不知道是幾世了。

“說起來還得謝謝你,如果不是那些不著痕跡的潛移默化,其實我根本是上不來的吧!”

林勁感慨不已。

他從不知路童竟然還是位伴仙,這麽高貴的身份卻在下界時因他的原因落得那般下場,每次只要一想起他就想弄死自己洩憤。葉白當年只是嘲諷指揮他,顯然是留了大面子,而且也的確幫了他不少。

天道對於心性的要求不可謂不低。

說起來。

“因果不能忍不能讓還不能太狠,這實在不易,但你卻教導了我如何規避,用的便是對林欣和蔣正的報覆。”

沒有直接幹涉,卻是以牙還牙,讓其得到了因有的懲罰。

天道的判斷其實自有一套定論,他不需要你忍讓克制,被欺負了也不做聲,其實完全是可以還手的。許多人只是報覆太過,或者本就心性不正才會幹擾飛升,於林勁而言這些卻不成問題,因此成功飛上來了。

林勁忍不住道,“我運氣的確很好。”

葉白心道必然。

你小子就那麽一時好心救了路童,路上諸多幫助教導,便讓這小伴仙牢牢的惦記上了你,後來還遇到了本大仙,運氣能不好麽。不過他更好奇的卻是林勁的伴仙,瞧來瞧去好像沒有生面孔啊…

等等,怎麽有兩個路童,還都是彼岸花。

這二人一人站在林勁身邊,另一個則同一位大仙站在一起,仔細一瞧便能分清,明顯後者才是真正的路童。

眾人見他疑惑便解釋道:

“之後幾世林勁他其實一直能記起之前的事情,在過奈何橋時更是一直告訴自己不能忘,這朵花便長在橋畔。幾世相見不說,當時他是在奈何橋上飛升的,點化伴仙時一心想著路童,便選了與對方一樣的彼岸花。”

原來如此…

等等,他突然想起來,哪有修士在奈何橋邊飛升的,死了還怎麽飛升。

另一位大仙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解釋道,“這可能是另一種修行,我已經記載在飛升臺上,如果你們晚上來一會,可能就會看到了。”

什,什麽?

TMD原來那些天界準則一二三根本就是你們編寫出來的?

“那些本來就是經驗之談,每當發現一些便往上去寫一些,到現在也其實有了不少,像最前面的那些都是我寫的。”其中一位大仙得意道,“基本前三頁裏除了被搶了的最後一句,其他的都被我包了。”

葉白:“…”

你特麽第一個飛升,當然肯定是第一個寫,別人那時候可能還沒出生呢。

不過這樣一來,天道的存在究竟是什麽,他與顧昭對視一眼,皆覺得天道可能便是事物的發展。就如同人會一日日長大,東西會慢慢壞掉,天道便是這些東西的經過結果,其實並不會幹擾什麽,他只是簡單的存在。

而一切被歸於天道的,只是因為事物本身發展便朝著那個方向。

例如,不能飛升。

就像東西放久了會壞掉一般,心術不正的人就是飛不上來,這並不是有什麽天道阻擋,而是事物本就是這般發展的。

神界之上是天道。

卻是如此。

便是他們這些仙也在日日前進生活,有因就有果,但凡不是靜止的空間,那麽所謂的天道就必然存在。

最先飛升的仙人皺了皺眉,“這條竟然沒寫在上面麽?”

眾位大仙翻了一翻,發現的確沒有於是加上,等著下一位幸運兒飛升之時看到,不至於對天界一

無所知。於是葉白手癢難耐,又想撕了這群曾經誤導他的家夥,說什麽‘仙規’,導致他還真以為有個什麽破規矩。

其實也是他自己過於小心。

如果一早就說了,這群天界的大仙們肯定很樂意幫他解惑,只可惜…他那時怎麽知道能飛升的都不可能去害人。

他們或許有這個能力,但卻不會當真去用什麽陰謀詭計害別人。

“倒是我小人之心了。”

葉白自嘲道,緊接著就聽一位大仙道,“事關重大你小心些也是正常,像那幾個小伴仙不就太過輕信他人,導致下界被整得一個比一個慘,看來他們的確得像你學學了。”不能去害人,卻不能當真不通人間險惡。

眾仙又鬧了一會兒就散了。

葉白與顧昭這才想起,分明應該是十世的,但分明十塊靈魂被葉白護住一塊,剩下的便是之前的九世。

那第十個世界是怎麽回事兒?

葉大喵好奇不已,心中一動便‘瞧’向了被他昩了的‘琉璃珠’,卻不料瞬間身形一頓就被拉下了界。

顧昭急忙伸手抓去,自己卻也跟著下去了。

而彼時…

偷偷又一個人回來的路童剛剛沖進來,只來得急喊出一句,“先別走啊,告訴我我到底應不應該答應林勁的追求啊!”

臥糟!!!

葉白當時唯一的想法就是,林勁那貨竟然還沒將人追到手?

但緊接著,他便沒心思感慨別人的事情了,因為他發現自己正趴在地上,抱著一個人的大腿不放



而四周…

快門聲不斷響起,顯然一甘記者覺得明天的新聞稿已經到手。

最後一世娛樂圈

葉大喵清楚的記得,他唯一沒去過的那一世原主混的是娛樂圈,伴仙只一附身便已經是被人算計的場面。屋裏只有他一個人還被下了藥,還沒來得及弄清楚情況浴室裏就走出了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

該男身無寸布摭身,正一臉垂涎的看著伴仙。

“小寶貝,我來了。”

然後那貨就撲了上來…葉白在被拉下界的第一時間便決定,那貨要是敢真撲過來,就將人撕成碎片洩憤。

但現實卻是現在這樣。

沒有大床房,沒有浴室裏出來的男人,只有熱鬧的大禮堂還有趴在地上的原主。這架式葉白甚至都不需要回憶,只一瞬間就能反應過來原主這是在做什麽,無非就是抱大腿求上位求包養的那點架式。

嗯…以前就有個小明星這麽抱過他的。

被人抱大腿時葉白尚還有點小得意,瞧向顧昭的眼神滿是挑釁,看看,不是只有你有追求者的。但現在輪到他抱別人的話,葉大喵整個人都不好了,這麽丟臉的事情怎麽能是他幹的,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覺你們都給本大喵忘了。

故做若無其事的爬起來,葉白淡定的回身走向其中一名演員,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看到了沒。”

他一臉教育,“這才叫真實,過幾天那出戲就要這麽演,你之前和我對勁時那反應明顯不對,要不…趁著這機會你也試試?”

那人:“…”

而葉白已經轉身離開,臨走前還不忘對他道,“做演員就要敬業,演戲就要演得真實,有機會就

要練習,不要怕丟臉。”之後,他便好似剛剛那個求著給人包養的不是他自己一般,若無其事的跑到一邊取了甜點去吃。

這這這…

這神一般的反轉是怎麽回事兒,餵,少年你倒是回來說清楚啊!

一甘記者好奇不已,奈何這是淩家舉辦的宴會,並不適合沖上前去采訪。要知道淩家可是唯一一家肯在宴會請記者進來的,但他們只能看卻不能出聲發問,一但幹擾了會場的正常秩序就會被保定趕出去。

這還不說,日後再想要再進來拍點新聞,怕是就進不來了。

但看著…

剛還一副豁出去臉面不要抱大腿的人,現在正一臉閑適的吃著甜點。少年長相精致眼神清澈,端著甜點的模樣還有些小可愛,這…到底剛才是演的還是現在是演的,兄弟們混了這麽久的記者圈為什麽楞生生瞧不出來。

新興娛樂的張記者,你不是號稱眼光最毒麽,不說兩句?

“都像真的。”

聽到這話的葉大喵心道那可不就都是真的,丟人事都是原主幹的,現在這麽高大上的人卻是他。都是本色出演自然哪個都假不了,不過這些人肯定會往娛樂圈裏人演技好上想,壓根不會懷疑是換了芯子的原因。

至於之前被他演了‘對手戲’的那名演員。

葉白手指微動,便在衣兜裏就給其發了條短信,後者取出手機看過又放了回去,面上還是那麽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恰逢身邊有人好奇問,“向言,是什麽劇,怎麽沒聽你說過?”話雖如此,對方神色間卻滿是一種,那小子一定是忽悠人的吧的模樣。

這估計是在場絕大多數人的想法。

畢竟誰都清楚這個叫葉白的最近得罪了導演,因為接不到劇正到處求爺爺告奶奶的找人幫忙呢,

故此之前那一幕並不奇怪。反而是現在,一副優雅貴氣閑適的模樣,才讓人懷疑是不是強撐出來的,畢竟可從沒聽說對方又接到新劇了。

那人一臉嘲諷,似乎就等著葉白被拆穿。

卻見向言只是笑了笑,“劇組要求保密,而且只是試角而以,很多東西都還沒定,你們可別出去亂說。”

亂說?

那人心道我能出去亂說什麽,你看似說了挺多,卻壓根一點沒透露出來。

宴會奢華而熱鬧,除去少部分人,其實大多數還是沒空關註一個小明星的。他們更多的會去套交情,趁機會結識一些對自己有幫助的人。記者們也很快將目光再次移開,試圖再拍到些其他的好料。

葉白掃了一眼,發現死盯著他不放的也就幾個。

其中之一便是之前被他抱大腿的那一位,叫齊樂,二十五歲左右,略有些長劉海染成酒紅色看著有些桀驁不遜,但葉白一眼就瞧出這人本性或許中二,但絕對不壞,也因此或許原主才會挑上對方,卻因此忽視了…

其旁邊那個叫淩棋的淩家當家。

對方掩飾得不錯,但葉白不可能錯過其偶爾掃向齊樂時期間的熾熱,那分明同顧昭看向他時的一般無二。

嘖!!!

當著這位的面勾搭人家心上人,你TM不被整死誰會死。

再瞧過去,果然對方的目光在掃向他時帶了抹不屑與抗拒,就知道…剛才那一幕根本騙不到什麽聰明人。

淩棋隨便說了兩句,便成功的將齊樂的註意力從葉白身上移開。

因此葉白身上這會兒只剩下了些略微好奇的目光,還有之前被他拉來當‘群眾演員’的向言。後者原本正一臉興味的瞧著他,見葉大喵回看過去便笑了笑,朝他舉了舉杯又移開了,絲毫不理會身邊

還在喋喋不休的男孩。

“勸你安靜些,這種場面這樣只會讓人看笑話,”

那男孩:“…”

葉白瞧向對方,發現是剛才專門問向言想拆穿他的那一位,有些眼熟卻應當並沒有什麽交集才對。那麽這人到底為什麽這麽針對他,這年頭難道真這麽多看別人倒黴自己就開心的人麽,簡直神邏輯。

只要他想,滿場的談話全逃不過葉大喵的耳朵。

那男孩明顯心懷不軌。

對方之前一直纏著向言問‘劇本’的事情,竟全然不顧人家之前都說了要保密,可見根本就不信確有其事。

原主這又是哪裏招惹到的。

葉白翻了一下‘記憶’,發現確實並沒有這人的存在,因此癟了癟嘴不在搭理,反正估計又是個戰鬥力只有負五的渣渣。幾世以來遇到的這種人多了去了,總之最後一個比一個慘,根本不可能對他造成什麽威脅。

像眼前這一個,看似聰明,其實愚笨至極。

一心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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