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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偶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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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回到原地,已經有很多帶著面具的妖怪提著燈火拾階而上。在最前方有一隊戴蓑笠著白衣的妖怪簇擁著一頂垂著白紗的紅色轎子往山上走,那個轎子四周雕著鈴蘭,很華麗,由十個妖怪擡轎,上面是一個端坐著的用玉雕刻的玉像,玉像頭戴面具目視前方,雖然看不見面容,但指尖的細紋可以看的清清楚楚,雕刻的栩栩如生,宛如真人。

“那就是原本祭祀的神明?”

“沒錯,因為祭祀是鬼市的前身,總不好忘本,於是當時一位很有威望的妖怪提出祭月,妖怪們擡著那位神明的玉像,參加祭典的妖怪跟在隊伍後面,主辦祭典的妖怪會作為主人在山上迎客,然後大家一起祭月,等全部流程走完正好子時,這時鬼市才算真正開啟。”

中也看著後面不斷加進來的妖怪,怎麽也有上千個,座敷童子、提燈小僧、帶著餓鬼面具的黑發妖怪,一群妖浩浩蕩蕩的往山上走,從山頂到山腳,燈火不滅,綿延千裏。

生活在科技時代的中也和卡卡從未見過這麽多的妖怪,大部分還長的奇形怪狀的,非常新奇。

卡卡不禁感嘆,“好多妖怪,這麽壯麗的畫面在人類歷史上居然沒有記載,真是太可惜了。”

“你說的沒錯。”中也心裏也是如此認為,當人的數量達到一定數量時足矣威懾他人,那如果是妖怪呢,不僅僅是威懾,更是震撼。他曾看過百鬼夜行圖,但與實際相比差之千裏,如今千鬼同行,更是任何人都無法描繪。

卡卡看著妖怪的眾生百態,“雖然不合時宜,但我只能想到群魔亂舞。”

各種妖怪齊聚一堂,中也也只能想到這麽個描述,老少美醜、高低胖瘦什麽都有,中間還有幾個長的挺帥的妖怪,“那個妖怪的頭發……”

銀色長發斜向上翹起,桀驁不馴,一手插在衣服裏,臉上掛著放肆的笑容。

源賴光跟著看過去,發現是個熟人,他好幾次見到這個妖怪在平安京的貴族家中蹭吃蹭喝,“那是滑頭鬼,看樣子應該還是個幼崽。”

“祭典要開始了,我們快跟上去,不要落隊。”他們混進隊伍裏,晴明遞給中也一個黑貓面具,上面的貓咪舔著爪子,瞇著眼,為什麽是貓?

這也太可愛了,不是他的風格。

卡卡想起中也和小瓶子曬太陽的樣子,“我看挺適合你的。”

中也諷刺道:“你沒眼睛。”

源賴光見他沒有動作就解釋,“這是星鬥的面具,你湊合著用,我的也是動物。”源賴光帶著幼犬面具搖搖頭,中也忍不住笑出來,源賴光早就習慣了,“咱們中就只有晴明的好一點。”

晴明的是狐貍面具,他狡猾的一笑,狐貍本狐,“這些面具可以隱藏我們身上人類的氣息,堅持一晚上沒有問題。”

皺著臉,中也還是妥協了,人在屋檐不得不低頭,女裝他都穿了不知道多少,區區黑貓面具沒什麽,反正沒人知道,他在港口Mafia依舊是令人聞風喪膽的中原幹部。

卡卡沈默不語。

他們跟著隊伍祭月,漫長的儀式結束後,他們進入了鬼市,西巖山的鬼市占據了整座西巖山,很熱鬧。總共可以分為三層,地上兩層,地下一層,縱橫交錯,攤鋪林立,街上妖山妖海,跟旺季的景區一樣。

“不出意外,這以後就不會有這麽熱鬧的鬼市了,好好享受吧。”

中也側身避讓一個帶著餓鬼面具的妖怪,是隊伍裏見過的,“最後的晚餐嗎?”

“什麽最後的晚餐。”

“西方傳說,有個人被徒弟背叛,在晚餐上被抓,然後被判了死刑,後人把那頓晚餐稱為“最後的晚餐”。”

“這樣啊。”源賴光買了些精致的小玩意,大多是刀劍模型,中也想起自己忘了什麽,“給你弟的?”

“恩,他喜歡這些。”

“三日月在我這裏。”

源賴光放下手裏的匕首,“原來也在你那,用著怎麽樣?”

“不愧是天下五劍之一,古董,當老爺爺供著。”源賴光雖然不知道古董的意思,但供著他還是知道的,“阿信二十歲那年我特地去尋了三條宗近,請他為阿信打造一把舉世無雙的刀劍當生辰禮物,三條宗近也不負所望,打造出了三日月宗近,在阿信用這把刀贏了貴族間舉辦的一場比賽後,三日月從此廣為人知。”

其實早在鑄造三日月宗近的時候三條宗近就曾說過:“這把刀以後必定不凡。”

天下五劍之一,倒也應了他的話。

源賴光知道中也有心與刀劍們好好相處,雖然不知緣由但他知道中也不是沒有原則的人,“他心氣高,想要取得他的認同可不容易,也虧你能想到這辦法。”

“我也覺得自己腦殼疼。”往事不堪回首,他為了刷好感度,制作的計劃逼完成任務做的計劃還要多,好在有回報,“我們去哪裏找那個妖怪?”

“這個,只能交給晴明了。”源賴光看像安倍晴明,晴明一直跟在他們後面也沒說話,“我們要找的是第一任鬼市的舉辦者,酉月。”

“他活了上千年,知道的東西很多,就是不太好找。”

“你怎麽確定他就在這裏。”

晴明在扇子上畫著什麽,“酉月當初離開是因為喜歡上一名女妖,為了追那個女妖他離開了這裏。”

“追人,我記起來了。”源賴光從旁邊的攤子上買了一些糕點,“我記得你跟我說過,最後他好像沒有追到,有一段時間還在那女妖住的山腳化作了一塊石頭。”

“化成石頭,如此癡心?”

“他就是想睡覺了,這樣女妖一出去他馬上就能知道,但是他睡過了頭,等醒來女妖早成親了,他後來隱藏姓名又回了西巖山,這是游記上說的。”晴明看到一塊白玉,“你們先聊,我過去看看。”

“老頭,站住!”

“你個騙子,站住!”

“你個老妖怪!”

……

人群中發生了騷亂,前面的妖怪讓出一條路,一個衣衫破爛的老妖怪被石子絆到直直撞過來,中也接住他,扮豬吃老虎的妖怪一僵,這個氣息,他用餘光一瞄,橘色頭發,視線上移,藍色的,不是他。

“對不起。”老頭子佝僂著腰道完歉就跑,源賴光覺得這個妖怪有些奇怪,雖然衣衫襤褸卻很幹凈。

“不去追嗎?”安倍晴明不知什麽時候又回來了,笑的特像他的面具,“他就是我們要找的酉月。”

“什麽?”中也氣勢一下子變了,跑出去不遠的老妖怪頓了下,然後撒腿狂奔,我的老大哥啊,真是那個煞星,他怎麽又回來了,還換了張臉,不是說已經死的連灰都沒了嗎。

“站住!”

中也飛到空中,這種熟悉的姿態,酉月全身的毛都立了起來,速度又快了些,他邊跑邊掏自己的破布帶,最後掏出一個灰色的鬥篷往身上一披,人群裏就沒了他的蹤影。

卡卡吐槽,“這簡直就是哈利波特的隱形衣。”

“那個兒童劇?沒看過。”

“不要小看兒童劇,兒童劇死的人也很多的,沒見亞瑟王和他的圓桌騎士都死光光了,也不怕小孩子留下心理陰影。”

“所以他們才會信奉上帝吧。”

“你說的有道理。”

酉月藏在一個小房子裏,確定中也沒追上來才坐下來休息,他撩起衣袖扇風,真是流年不利,這個煞星怎麽覆活了,高天原心眼什麽時候變大了。

一只手從黑暗中伸出來抓住了酉月的肩膀,酉月僵硬的轉動腦袋,煞星就在他身後,源賴光和晴明在窗外看戲,酉月當機立斷抱大腿,“荒爺爺,我錯了!”

荒霸吐,中也瞳孔一陣收縮,這個酉月認識荒霸吐。

酉月就差三上吊了,荒霸吐稱霸一方的時候他還是個屁大點的小孩,連一百歲都不到,他只記得見到荒霸吐要跑!

因為你會被他波及,偏偏你還打不過他,力量先不說,荒霸吐的拳頭也特別厲害,把人揍得嗷嗷直叫。不過那時候的荒霸吐是紅頭發紅眼睛,老顯眼了,現在他褪了色,酉月一時間還真沒認出來。

荒爺爺,聽到酉月的稱呼,晴明少見的認真起來,荒爺爺,荒。

荒神。

“你看清楚,我不是什麽荒爺爺。”中也將酉月的身體擰過來面對著他,“我有事要問你。”

酉月不信,這就是荒霸吐的力量,雖然荒霸吐已經隕落,但是他和其他神明不一樣,萬一他厲害到可以死而覆生呢。

中也很無奈,“我真不是荒霸吐,只能說有點關系。”

“有點關系。”酉月擡頭仔細看,是荒霸吐本人,但是……

中也想了想摘下面具,人類的氣息撲面而來,酉月嗅了嗅,真的是人類。

他扭頭怒視晴明,“安倍晴明,你就會給我找麻煩。”

晴明移開狐貍面具,露出認真的神情,“我真沒想到現在的發展。”

源賴光一頭霧水,“荒霸吐是誰?”

“荒霸吐,是一位罪神。”晴明走向門口,“他的許多記載都被高天原銷毀了。”

“沒有人知道為什麽,就連這個稱呼我都是在一本游記中看到的。”晴明給了酉月一些煙草,酉月看了看他找了個地方坐下來,“荒霸吐是一位擁有毀滅力量的神明,他的神力可以摧毀一切,他的力量讓所有神明膽顫。”

酉月叼著煙袋回憶過去,那是很久以前了,在他出生的時候,荒霸吐早就離開了高天原和人類混在一起,大約在他三百多歲的時候傳來了荒霸吐隕落的消息,誰都不知道他為何隕落,只是有一天他突然就開始不再回應信徒的呼喚。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直到荒吐族消失在歷史長河中,荒霸吐都沒有再次出現過。

“我和他只見過一面,他不像傳說的那樣暴戾,相反他很隨和,是一位很有魅力的神明,除了我大哥我最佩服的就是他了,敢與高天原作對的,只他一個。”

“那他為什麽和高天原作對。”

中也想要知道更多關於荒霸吐的事,他想要知道作為荒霸吐的安全裝置,他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這恐怕除了那幾位尊貴的神明沒有人知道,不過知道了也沒用,那都是以前的事了。”酉月緩緩吐出一口煙,那些記憶他以為自己已經忘了。

荒霸吐,他當初就是被荒霸吐拉出了當霸主的心,只是沒想到他後來也變的和荒霸吐一樣隨心。

中也神色有些黯然,酉月說得對,以前的事沒有必要,“那你知道我現在是什麽情況嗎?”

“你的情況我得仔細琢磨琢磨。”酉月深深吸了一口煙,人類的氣息,荒霸吐的神力,如此微妙而又自然的融合,奇跡般地平衡,不可能僅僅是盛放力量的容器。

酉月長舒一口氣,只可能是那種結果了,“你應該是繼承者。”

“繼承者。”

“你繼承了荒霸吐的力量,荒霸吐的力量也認同了你,你不是力量的容器,也不是防止暴走的手段。”

“準確的說,你,就是荒神。”

“荒神。”中也重覆著這個稱呼。

“沒錯,二代荒神,這種情況非常少見,可只有這種解釋說的通。”酉月覺得可惜,繼承者實在是太少見了,古往今來也不過兩三個,“但這裏面也有很大的問題,那就是荒霸吐的力量太過強大,力量輸出過多會失控,人類的身體無法完全容納,一旦失控就會被力量本身反噬,次數越多越無法控制,最後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亡。”

酉月在中也肩膀處捏了捏,“我看你這情況,就算不用,也活不了幾年,頂多還能支持個八年。”

源賴光緊張了,“那龍骨有用嗎?”

酉月否決了這個可能,“龍骨只能延緩,想要真正有用,你們需要麒麟角。”

“傳說黃海上有十二國,每國有一個麒麟,男為麒女為麟。”

“這麒麟角乃是麒麟力量的來源,”

“根據記載在很久以前有一個麒麟角流落在人間,還是極為珍貴的黑麒麟角,若能得到麒麟角的力量做中和,那荒霸吐的力量就可以得到控制。”

“但想要麒麟角,還要看你有沒有緣份。”

“若你有緣,麒麟角自己就會出現,若無緣,尋遍天下也沒有蹤跡。”

麒麟角,舉世難尋。

……

告別酉月的三人各有所思,突然大地開始顫抖起來,中也第一時間找了根柱子抓住,“什麽鬼,地震了?”

“不是,應該是有妖怪打起來了。”源賴光一手抓住柱子一手拉著晴明,晴明正在掐指算著什麽,“我說晴明你能不能等這陣停了再算啊,人都要掉下去了。”

“再等等。”晴明掐指算著情況,兩耳不問腳下事,一心只求,我去,地塌了。

一大群人掉了下去,震天響的喜慶音樂吵的人耳朵疼,中也捂著耳朵,“這是什麽地方啊。”

源賴光拉著晴明,“這裏應該是。”

“地下迷宮。”遇到過的餓鬼男子站在他身邊,這個人是,太宰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4-29 19:37:00~2020-05-04 22:55: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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