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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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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嘉遠睜著大眼睛,“這些都不是P的呀。”

她穿著病號服,頭發微亂,這樣子看起來無辜又讓人憐愛。

一顆七竅玲瓏的心,卻沒有用到正經地方。

裴秋安覺得周身的空氣微微凝滯,側臉飛快了瞄了一眼靜默的男人。

她抿了抿唇,道:“那天是幫朋友要他的簽名的,狗仔就是選了一些讓人誤會的角度,我就只見過他一面。”

“不管事實如何,我是幫了一件大忙,要不然池炎的粉絲可不會放過你。”

竟然還能厚著臉皮說出這樣的話,裴秋安淺淺一笑,“好,改天你好了,一定請你吃飯。”

說完她站起身,“我還有點事兒,就先走了,阿姨再見……江隨哥再見。”

“路上小心。”江隨睨了她一眼,清冽的聲音隨著喉結滾動而出。

他很想現在就出去,不過又怕太明顯了,只好再略微坐一坐。

裴秋安出了門,腦子裏還在會放那天的場景,偷拍,這個結果是真的想不到,連金曉白這個鐵粉都不知道。

走到大廳,她收到了江隨的消息:【在下面等著我。】

裴秋安很聽話,就坐在大廳的椅子上等他,頭頂剛好是一個中央空調的吹風口,吹得頭發不停地打在臉上。

幾分鐘後,隨著電梯的叮的一聲,江隨從裏面走出來,臉色不大好,胳膊上掛著黑色的西裝外套,一只手裏捏著一個海螺。

“誰送的?”

江隨仿佛沒有聽見,徑直走到到一個垃圾桶跟前兒,哐當一聲將手上的海螺丟了進去。

不銹鋼的桶壁回蕩著巨響,裴秋安被他如此流暢的動作嚇了一跳。

好了,不用問也知道是誰了。

裴秋安有點後悔,忘了剛才在外面聽會兒墻角了。

裴秋安一路跟著他到了停車處,上了車,她捏著安全帶,終於問了一路都想問的話。

“好好的怎麽丟了?”

江隨眼睛目視前方,不冷不熱的反問道:“為什麽不丟?”

車子駛出醫院,裴秋安的目光時不時就瞄到江隨身上,她自然能看出來此時此刻他的心情不好,周身的氣壓都很低。

可裴秋安不怕,而且很喜歡虎口拔牙,就兩個字,刺激!

“你知道送海螺有一個特殊的意義。”

江隨扭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只是臉上的表情再告訴她:你最好安靜點。

“送海螺啊是——”裴秋安撩了撩頭發,拉長嗓音,“只浪給你聽!”

車子原本還算是勻速行駛的,這句話一出口,速度立刻提了上去,超了好幾輛車。不過整個加速的過程只有幾秒,很快又恢覆原速。

江隨眸色一沈,朝她點了點下巴,“求之不得!”

什麽送海螺的代表的意義都是她胡編的,這在臨海的江州,除了便宜還能有什麽意義。

裴秋安切了一聲,“誰送的,你得找誰去。”

江隨本來還勾著的唇,被這句誰送的找誰去硬生生給壓了下去。

心頭漸漸升起了一股煩悶,這股悶氣又漸漸聚成徐嘉遠的模樣。

海螺,海螺,這徐嘉遠知道的還真多。

江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父母之間的關系比較特殊,說覆雜也覆雜,說簡單也簡單。

總之一句話,何家看上的江敏洲的權勢,江敏洲當時看上的是何家的財力。

夫妻倆沒有任何的感情基礎,在長達二十多年的婚姻裏,也沒能日久生情,只有相看兩厭。

江隨很喜歡去李知然家玩,因為他能感覺的到,李良鴻和譚桐是一對相愛的夫妻。

李譚的相處模式是有愛在裏面的,小吵小鬧都是情趣,不像自己的父母,一灘掀不起任何動靜的死水。

江隨小時候不止一次見到過,母親抱著一個海螺哭泣,那絕對藏著特殊的秘密。

當時,在病房裏,徐嘉遠掏出海螺的一剎那,何燦就變了臉色。

江隨一邊暗嘆她的好手段,一邊表示不接受。

可何燦說的話不給他留一點退路,是必須接受不可了。

於是他一怒之下,拿過東西轉身就離開了。

這麽多年了,江隨都因為和徐家而不想把事情搞得太難堪。事到如今,是必須要想出一個萬全之策,最好自己能圓潤的脫身。

如果自己擔了個負心漢的名號,到時候裴秋安也無法自處,背後受大家議論。

不是他推卸責任,是自己根本就無需負責任。要他是個女人,徐嘉遠是個男人,騷擾也說得過去了。

不過現在重要的也不是這個。

“那個照片……”江隨話音一轉,骨節分明的手指敲打著方向盤。

他側臉,視線停她殷紅的嘴唇上,喉結微微滾動,很快又看向前方,“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剛才不是都說得很清楚了嗎,裴秋安心裏這樣想,也打算這樣說。

可她剛想張嘴,就念到剛才問他三句話,人家多高冷啊,就回了一句,還是反問。

她默了默,分外正經道:“年輕就是好。”

江隨聞言,咬了咬後牙槽,心想回家就狠治你!

***

這邊回到家,裴秋安正在浴室裏洗著澡,剛打上沐浴露,身上都是泡沫。

江隨打開門,將浴袍扯下,沒等她反應過來,就把她往墻上一推,摁著她的後背擠了進去。

一邊是冰涼的墻面,一邊是火熱的江隨,這是真正的冰火兩重天。

裴秋安身上都是泡沫,滑溜溜的,她有些站住不,全靠江隨支撐著。

碰撞的聲音因為噴灑到兩人身體上的水,而變得格外的響亮。

“是不是浪的聲音?”男人的聲音魅惑誘人,就像個男狐貍精。

裴秋安全身都變得粉紅,江隨擡起她的下巴,重重吻了上去,“不過,我只想聽你的。”

花灑不停地往外吐著水,澆灌著癡纏的男女。

江隨不停地律動,也澆灌著裴秋安。

兩人輾轉整個浴室,浴缸裏,洗手臺上,讓裴秋安明白了,不太那麽年輕的男人也很厲害,也很好。

江隨一向克制自律,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一直對自己的要求很嚴格,像這晚徹底失控的時候很少。

到最後,裴秋安累的意識都不太清晰了,只迷迷糊糊記得他抱著自己清洗了身子。

以洗澡開始,以洗澡結束,這很講究。

裴秋安醒來的時候將近九點,動了動酸疼的身體,嘶的倒吸一口涼氣,在心裏咒罵江隨一百遍。

房子裏很安靜,叫了江隨兩聲也沒人理她。

又是這樣,只剩她一個人。

她對江隨的事後服務很不滿,早上不是把她吵醒,就是只留她孤單一人,好不容易有個周末還是不見他的人影兒。

她披上睡袍,拿過發圈隨意綁了丸子。

下床赤著腳走到陽臺,低頭看著如同面條寬的大道,感受陽光的熱度,她才覺得又活了過來。

這個時候外面的溫度很高了,站了一會,身上就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她趕緊又鉆進到二十四度的房間裏。

裴秋安肚子有點餓,畢竟昨天晚上奮戰了那麽久。

打開冰箱,裏面除了水果也沒什麽了,蔬菜生雞蛋肉類就更沒有了。

廚房裏昂貴的餐廚器具都是嶄新的,可以說是擺設,一次都沒用過。

江隨不讓吃垃圾食品,這個垃圾食品的範圍極其寬泛,估計比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總局還嚴格。

溫飽果然是最基本的需求,她的心情一時糟糕到極點,又噔噔回到臥室。

這時,金曉白的電話打了過來。

“你猜我在哪呢?”

沒等裴秋安回答,她又道:“我辭職了,現在正趕往幸福的大道上。”

裴秋安重重坐到床上,“什麽?辭職?”

“我上一星期就找好下家了,就在江州,以後我們一起過日子,讓秦在炎見他媽鬼去吧。”聲音是惡狠狠的。

秦在炎就是金曉白的頂頭上司,是她在禁止辦公室戀情的規定下,也控制不住心動的男人。

裴秋安千言萬語一起湧上喉嚨,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語塞道:

“……你,你怎麽都沒給我說一聲,房子什麽的找好嗎?”

“你忘了,我一向是先斬後奏,房子你不用擔心。說來也巧了,估計是上天在指引我,上天都要我離開秦在炎這個渣男。”

她越說越激動,“前幾天,我剛好見一個在江州工作的師姐,發了一個找室友的朋友圈。不過我租的房子離你的時納國際很遠就是了,開車到工作的地方差不多半個小時吧。”

“……那你上司沒有說什麽?”

“他能說什麽,還管得了我辭不辭職!”

“你真有……決心。”

是離開的決心。

金曉白像被戳中了話穴,“那是他氣死我了,估計是看出來我對他有意思了,三天兩頭的告訴我不要因為私人情感影響工作。

我金曉白能公私不分,我從來就不是公私不分的人。他那個語氣,那個態度,好像被我喜歡是多麽丟人的事兒。我算是看錯人了,你說我怎麽就這麽倒黴啊,看上的男人都是不靠譜的。”

聽她憤懣的語氣,裴秋安自然要順著她的話安慰,

“這個男人怎麽這樣!”

“對啊,你從來不會讓私事兒影響工作的!”

“不對,是他們都配不上你!”

“放心寶貝,好的都在後面,一定會遇到更好的!”

“唉,男人都是混蛋,都是大豬蹄子,你受委屈了!”

話還沒說完,一股溫熱就貼上她裸露的肩頭。

裴秋安猛地回頭,只見江隨單手插兜,打量她的眸中帶著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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