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了？”

沈暮之盯著莊思齊，甚至覺得莊思齊可能是發燒了。

莊思齊笑了笑：“只不過是說了一些將來肯定要做的事情而已，沒怎麽。”

“可是……”她還是很猶豫。

“可是我之前的態度不是這樣，對嗎？”

莊思齊知道沈暮之要問什麽，就在她問出來之前先說了。

沈暮之點了點頭：“是，你之前不是這樣跟我說的。”

之前莊思齊那樣執著，執著的好像這輩子都不會放棄念之一樣。

如今，卻做出這種決定來，讓她有些不知道怎麽反應才好。

“這孩子出生之後，有些想法就變了，所以，現在才會跟你說這件事。”

莊思齊抱著孩子，輕輕用拇指摸了摸孩子的臉頰。

孩子感受到莊思齊的手指在摸他的臉頰，就張開小嘴笑了笑，眼睛亮閃閃的。

像是天上最明亮的星星一樣。

看著孩子的眼睛，莊思齊微微晃了晃神。

在很久之前，他看見沈念之第一面的時候，沈念之的眼睛笑起來也是這樣明亮清澈的。

那個時候的沈念之，沒有那麽覆雜，不會用死前那種恨之入骨的眼神對著她。

那時候的念之，是單純而開心的。

可是，他把她給害死了。

他垂下眼睛，想起往事，心中不自覺的有些沈重起來。

“念之的事情……我很抱歉……”

他每每想起念之的死，心裏還是會覺得很難受。

那明明是個讓他想要好好的守護一輩子的女人，可是，最後卻害死了她。

“我當年真的沒有想過會變成這樣。”

“讓念之去坐牢是你的決定嗎？”

沈暮之問他。

既然他已經把念之從莊家遷出去，那麽，就說明莊思齊開始看清楚現狀。

開始去慢慢的放下心裏那種病態的執著。

她不知道他是因為真的愛上了自己，還是因為這個孩子的出生才有了這種改變。

但是，他如果願意把念之從莊家遷出去，也是一件好事。

想必念之在天上知道了這件事，也會開心一點。

“是我的決定，”莊思齊沒有逃避這個問題，但是卻擡起眼睛，看著沈暮之，認真道，“我當年讓她進監獄，是因為她如果不進去，胡均絕對不會放過她！”

“所以你親手送她去坐牢？”

沈暮之盯著他。

莊思齊抱著孩子，唇瓣抿成一條直線，眼中有些隱忍跟屈辱悄悄壓在眼底，不願意讓人看見：“那個時候，我大哥還在莊家，我沒有什麽本事保護她。”

“所以就讓她進監獄？”

“如果她不進監獄，我跟我大哥鬥起來的時候，我大哥也會拿她來威脅我，胡均也不會放過她，她進了監獄，反而是一種保護，監獄裏的人我已經打過招呼，至少不會害死她。”

“可她還是受傷了。”

沈暮之繼續道。

莊思齊垂著眼睛，不讓沈暮之看見他眼中的情緒，說話也沒有什麽大的欺負，反而平靜的有些過分：“有人在騙我，他們一直告訴我，念之過得很好。”

“誰騙你？”

沈暮之順著問下去。

莊思齊卻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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