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之看著文雅夫人臉上那志在必得的笑容，瞇了瞇眼睛，聲音冷靜的過分：“莊思齊不是親生的嗎？”

“是，當然是。”文雅夫人擡起頭來，回答她。

“那你為什麽要把整個莊家從莊思齊的手上搶走？”

如今莊家的地位已經是A城屈指可數的，而莊思齊身為莊家的兒子，也已經在將長兄莊世濤打出局之後，成為了唯一的合法繼承人。

他的前路，已經是暢通無阻。

而他也是文雅夫人的兒子。

為什麽一個母親在兒子沒有了絆腳石之後，會想要轉而對付自己的大兒子，將所有的一切都從大兒子的手中搶走，然後安排給肚子裏面未出生的這個孩子？

沈念之想不明白。

文雅夫人卻驕傲的擡了擡下巴，眼睛有些輕蔑的看著沈念之：“你不會懂得。”

“你跟莊思齊之間，沒有母子親情嗎？他之前受了莊世濤多少的欺負，才能走到這一步？”沈念之一句一句，逼問文雅夫人，甚至為莊思齊感到不公，“他好不容易得到了這一切，你為什麽要從他的手裏面搶走？”

“他還小，以後有很多機會能夠東山再起，但我不一樣，我已經四十多歲了，因為他，我浪費了我二十幾年的好時光陪在他那個粗莽的父親身邊，如今，我想為自己活。”文雅夫人的話有些深意。

其中隱隱包含了對自己跟莊堅這段婚姻的不滿。

而沈念之聽到她這句話，也懷疑起來：“莊思齊的父親怎麽會突然發病？”

文雅夫人聽見沈念之的問話，漂亮精致的臉上，緩緩的，露出來一個詭異幽冷的笑容：“我怎麽知道？”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文雅夫人嘴巴嚴實的很，但是眉眼之間，卻都是得意跟算計，“人嘛，年紀大了，生死說不好的，尤其是阿堅這樣的大忙人。”

文雅夫人說完，就摸了摸自己的臉，在摸到眼角隱隱出現的皺紋的時候，臉上表情明顯怔了一下。

然後轉過頭，盯著鏡子裏面的自己，低低呢喃：“二十多年了，我已經受夠了。”

沈念之不語，只是看著文雅夫人。

文雅夫人察覺到沈念之不言語，目光驀地轉到她的身上：“你可以放心，我不會一點東西都不留給思齊的，思齊好歹是我的兒子，我就算是手握整個莊家，也一定會留下幾分產業給思齊安頓好這一輩子。”

“莊思齊不需要你的施舍。”沈念之看著她，眼眸中是對文雅夫人這個母親的鄙夷。

文雅夫人勾了勾唇角：“這孩子是要強，可是，等他跌到泥地裏面的時候，才知道這一點施舍有多大的用處。”

說完，文雅夫人又道：“你還不知道思齊對你們沈家做的那些事情吧？”

文雅夫人這麽一提，沈念之的眼神驀地變了：“什麽事情？”

“我還以為你都知道，”文雅夫人對沈念之著驚訝的反應十分滿意，笑著走到她的身邊，鬼魅一樣輕聲道，“你們沈家破產，是思齊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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