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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收服首席大臣(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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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助理心急如焚。

剛才他正在閱讀《首席部長的甜心小廚師》,劇情進行到激烈之處,小廚師被人惡意曝光,被推到風口浪尖!

正在程助理感覺很虐、為小廚師的無助和仿徨感到揪心之際,光腦上爆發出大批關於寇部長的醜聞,有照片、錄像等等證據表明,寇部長在已婚狀態下出軌了!

一眾嘩然。

支持者們紛紛表示“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部長”要粉轉黑。

程助理跟著寇部長一路走來,自然不會被這點仗勢嚇到。真正和寇部長有利益往來的,怎麽可能會因為這點小風浪改變立場?

程助理只是擔心“小廚師”真的被推到風口浪尖,成為這場風波的犧牲品。

程助理還挺喜歡“小廚師”的。

程助理將光腦上的情況告知寇部長。

他再怎麽焦急,最終還是得寇部長決定該如何應對,如果寇部長決定犧牲“小廚師”,他這個助理也莫可奈何。

寇部長邊聽著程助理的話,邊打開光腦查詢起來。光腦剛剛啟動,大批消息已蜂擁而至,大多是關於“首席部長與小廚師”的。

事實上只有少數門戶網站敢大規模報道這件事,可這種新聞一旦有了消息源,傳播的速度是十分驚人的,帝國每一個公民的光腦上這一刻恐怕都被這個爆炸性新聞淹沒了。

寇部長頓時有些後怕。

如果姬瑾榮真的只是個小廚師,那他現在肯定會成為眾矢之的。

事實上現在也是差不多。

涉及“第三者”這種話題,很多人的立場是非常堅定的:不管怎麽回事,先罵了再說!

姬瑾榮見寇部長神色有異,湊過去看了看。一看之下,頓時樂得不行。他笑瞇瞇地說道:“誰這麽有空搗騰這種新聞啊?”

寇部長瞅了眼消息源,馬上判斷出背後的人是誰。這是前任首席部長家族的企業,難怪敢放出這種消息。

寇部長雖然將前任部長的位置搶了,但從來沒惡意打壓過對方家族。可惜對於對方家族來說,搶了他們的“利益來源”已經是罪大惡極——所以,他們針對他也不算什麽稀奇事。

雖說做這種事並不能動搖他的根本,但這樣做至少能惡心惡心他。

這些家夥也就這出息。

寇部長替前任部長感到心累,有這麽個只會拖後腿的家族,輸給他一點都不冤枉。如果是他的話,絕對不會做這種沒法傷到敵人根本的蠢事。

寇部長說:“你準備好要公布身份了嗎?”

姬瑾榮頓了頓,說道:“公不公布都無所謂。”反正他一點都不介意“皇帝”這個身份,之所以隱瞞身份不過是想觀察一下寇部長到底是不是魏霆鈞而已。他笑瞇起眼,“不過,現在這樣挺有趣的,要不我先當個‘小廚師’吧。我答應了柯教授,要給他參加這一次的臨床模擬賽,對方出了個挺厲害的新人——我準備了這麽久,不想就這麽放棄。”

寇部長雖然想馬上公布他們的關系,可看到姬瑾榮躍躍欲試的模樣,他決定由著姬瑾榮去玩:“好。”

寇可可和梅莎莎對視一眼,都感覺到了寇部長和姬瑾榮之間的默契和情意。她們也看到光腦上那些言論,聽到寇部長和姬瑾榮的決定後暗樂在心,為那些罵得起勁黑得起勁的人默哀。

寇可可自告奮勇:“我會堅定地支持‘小廚師’的!”

梅莎莎:“……”

寇部長約談了不少堅定支持者,將事情真相告訴了他們,把自己人都安撫下來。接下來寇部長沒有對這件事給任何回應,在各個光腦中廣為傳播的爆炸性新聞漸漸變成舊聞。

另一邊,姬瑾榮也向柯正倫教授說明身份。柯正倫教授本來被不少人提出要換人,正在考慮要不要和姬瑾榮提起,聽到姬瑾榮的話時差點沒跳起來揍人。

姬瑾榮自有一套說辭:“別看現在大家都站在‘皇帝陛下’這邊,我要是沖上去說我就是‘皇帝陛下’,很多人馬上就換了立場。皇室這種存在,在很多人眼裏都應該要退出歷史舞臺了,我若是一事無成怎麽可以成為和部長大人並肩的人?老師,我準備了這麽久,不想就這樣放棄。請您讓我繼續參賽吧!”

柯教授對上姬瑾榮認真而執著的目光,心中微微動容。

寇部長的身份、地位與能力,都不是尋常人能媲美的,想要和這樣一個伴侶比肩同行非常難——一般人可能連想都不敢想。

姬瑾榮固然可以借著婚姻關系,光明正大、理所當然地霸占寇部長伴侶的位置。

可那樣的話總歸還是差了點什麽,至少很難真正成為攜手一生的愛侶。

柯教授答應了姬瑾榮的請求,一個月後,“容瑾”兩個字出現在了初賽名單裏,成為了代表帝國出賽的選手之一。

這段時間內,柯教授帶姬瑾榮認識了不少“同窗”,這些同窗都年輕而又天賦過人,想法大多與其他人不大一樣。

身為新時代的人,他們對政治聯姻這種事並不感冒,對“皇帝陛下”也並沒有多大好感。

和姬瑾榮“切磋”過後,同窗們很快接納了姬瑾榮這個小師弟,平時探討醫案時也經常捎帶上姬瑾榮。

姬瑾榮愛上了這些純粹又熱心的新朋友們。

在姬瑾榮沈浸於醫學世界時,葉清原那邊出事了。

葉清原陷入了抄襲醜聞裏。

這個消息使得公眾震驚無比,比禁欲多年的部長大人終於“出軌”更為震撼!葉清原從出道以來,就以“情歌王子”“鋼琴王子”等封號為人所知,他的才華、他的氣質與相貌都是他能在那麽短時間內聞名全球的本錢!

現在有人爆了出來,原來他的才華是偷來的,真正的曲作、詞作另有其人!

姬瑾榮看到這消息時有些驚訝,等見到葉清原在外面醫學大學外面等著自己時,他更是驚訝得不得了。

葉清原戴著頂帽子,大半張臉都被遮擋在帽沿之下。他倚著車站著,姿態有些慵軟,和平時那純潔如天使的模樣大不相同。

見到姬瑾榮出來,葉清原打開了懸浮車的車門:“能給我點時間嗎?”

姬瑾榮感覺不出葉清原的惡意。

他說:“可以。”

葉清原側身請他上車。

姬瑾榮彎身坐進車裏,看向隨後上車的葉清原。也許是因為離開了鋼琴,葉清原看起來竟和姬瑾榮印象中大不相同。

難道這才是真正的葉清原?

姬瑾榮說:“你找我有事嗎?”

葉清原說:“好歹我們是情敵,你就這麽放心我,敢一個人上我的車?”

姬瑾榮平靜地說:“我最近和柯教授學了很多解剖有關的課程。”

葉清原一時沒轉過彎。

姬瑾榮笑瞇瞇:“這些課程讓我對人體非常了解,如果你有歹心的話,我有無數種方法讓你倒在我面前。”

葉清原:“……”

姬瑾榮斂起笑意,望著葉清原不再說話。

直至葉清原忍不住要開口了,姬瑾榮才淡淡地說:“你是想向我解釋醜聞的事?”

葉清原說:“對。”

雖然誰都沒明說,但他們對“醜聞”指的是什麽都心知肚明。

並不是眼下的抄襲醜聞,而是一個月前不了了之的出軌醜聞。

姬瑾榮說:“寇峻他不見你?”

葉清原神色覆雜地看著姬瑾榮。

姬瑾榮說:“我們之間能有的交集也就這麽點,這點事很好猜。”

葉清原說:“對,寇部長他不見我。我必須承認,寇部長除了在你這邊破了例之外,從來沒有對別的愛慕者假以辭色——包括我在內。我想你們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正式確立關系,不是因為寇部長他不同意,而是因為你暫時還不想公開。”

聽到葉清原的話,姬瑾榮並不奇怪。

既然葉清原曾經想要取代“皇帝陛下”成為寇部長的伴侶,自然會去了解寇部長的為人。

姬瑾榮說:“確實如此。”

葉清原說:“最近我閑下來了,觀察了你很久。我發現我輸給你並不冤枉,”他嘆了口氣,語氣誠懇,“你比我更適合寇部長。”

姬瑾榮沒想到葉清原會說出這樣的話。

想到葉清原最近卷入了抄襲風波裏,姬瑾榮從葉清原那句“閑下來”裏聽出了自嘲的味道。在“適合寇部長”這件事上,姬瑾榮可不會謙虛:“那當然。”

這世上沒有人比他更適合寇部長。

姬瑾榮微微地笑了起來:“所以,你這次是來祝福我們呢的?”

葉清原不答反問:“你看我像是那麽大度的人嗎?”

葉清原說得坦蕩,姬瑾榮反倒覺得他有點可愛。他說:“你是想通過我,把那次出軌醜聞背後的指使人告訴寇峻?”

葉清原點頭。

他嘆了口氣:“我並不知道會那樣。”

姬瑾榮望著葉清原,等待他接著往下說。

葉清原說:“我認識他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通過光腦認出來的。後來我知道了他現實裏是誰,覺得很不可思議,不過他已經連續幾年為我提供新曲子,我只能和他一直合作下去。在‘追求’寇部長這件事上,他給了我很多幫助。”

姬瑾榮說:“他為什麽要幫你?”

葉清原低著說:“以前我不知道,現在我發現他之所以幫我,大概是想攥著一顆有用的棋子吧。畢竟他手裏握著很多我的把柄,我要是不按他的要求去做後果會很可怕。”

姬瑾榮明白過來:“就像現在這樣?”

葉清原不再聽對方的話,所以對方讓葉清原陷入抄襲風波裏?

葉清原說:“沒錯,就像現在這樣。”被各個媒體追著質問那麽多天,葉清原也算是被折騰得沒脾氣了,所有的驕傲、所有的矜持都被粉碎得很徹底。他終於可以坦然地面對自己這些年犯的錯,“是我當初一時貪心,才會讓自己一步步走向深淵,不能怪別人居心不良。”

姬瑾榮說:“看來你已經想通了,我就不多勸你什麽了。”

葉清原笑了起來:“你真令我意外,不僅肯聽我說這麽多,還想著要安慰我。”對於他來說,姬瑾榮是勝利者,原本應該擺出勝利者的姿態狠狠地把他踩在腳下才是。

眼前這個還是少年模樣的人,有著堅定而又美麗的靈魂。

難怪在面對無數質疑時,姬瑾榮能選擇按兵不動,繼續走自己選定的路。

葉清原說:“你一點都不好奇那個人是誰嗎?”

姬瑾榮說:“好奇啊,”他單刀直入地發問,“他到底是誰?”

葉清原說:“他是可可的未婚夫,唐軻。”

姬瑾榮眉頭一跳。

唐軻是個有名的紈絝子弟,風流又花心,私生活極其糜爛。若不是他這麽不堪,寇可可怎麽可能會因為這樁婚事而憋出病來?

寇可可甚至還追著唐軻揍過很多遍。

這樣一個不學無術、品德敗壞的敗家子,居然在幾年前就試圖控制還沒出名的葉清原,甚至還拿出各種詞曲一手將葉清原捧到現在這種高度?

這個真相著實讓姬瑾榮有些意外。

不過仔細想想,能盯著寇部長和寇可可而不讓人生疑,能謀劃著讓葉清原接近寇可可的,似乎也只有這個“未婚夫”!

畢竟這家夥在別人眼裏可是死皮賴臉要貼上寇部長的,時時刻刻關註寇部長和寇可可有什麽奇怪?即使被寇可可發現、引得寇可可發飆,也沒有人會覺得他別有用心。

姬瑾榮對葉清原的話信了大半。

他說:“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葉清原說:“你覺得他會讓我知道嗎?”

姬瑾榮閉上了嘴巴。

是的,如果他是一心謀劃著某些事的唐軻,肯定不會把自己想做的那些事告訴葉清原。

從葉清原現在的處境看來,葉清原對對方而言只是一個隨時可以放棄的棋子而已。

葉清原說:“我只猜得出他可能是想針對寇部長。”

姬瑾榮說:“我知道了,我會告訴寇峻的。”

葉清原點點頭,表情木木的。

過去幾年裏他都在享受別人的追捧,驟然從雲端墜下,令他有些無所適從。

但刁難和奚落遇多了,心裏竟不怎麽在意了。

這兩年來他的心思越來越浮躁,連拿到現成的詞曲都找不到彈奏的感覺,更別提自己去創作。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音樂對他來說已經不是追求和享受,而是一種冷冰冰的工具。

一下子被人推下神壇,葉清原心裏除了難受之外,更多的是難言的輕松。

早該這樣了,早該放開那些不屬於自己的虛名。

葉清原開口提出另一件事:“你願意和我去一趟我練琴的地方嗎?”

姬瑾榮微訝。

葉清原說:“我在可可那邊看過你彈琴,”他指的自然是寇可可存著的錄像,“我親耳想聽你彈一次。”

有些事即使已經有了無數證明,卻還是想親自看一看、親自聽一聽,要不然怎麽都不會甘心。

姬瑾榮沈吟片刻,答應了葉清原。

葉清原帶著姬瑾榮來到自己的琴室。

琴室設置在一個完全開放的玻璃館裏,玻璃的質材比較特別,一般而言外面的人看不見裏面的一切,裏面卻和外界融為一體。

比如像今天一樣的夜晚,坐在鋼琴前就能看到天上皎潔的月光和時隱時現的星星。銀色的月華灑在白色的鋼琴上,令它鍍上了一層美麗的輝芒。

葉清原站在一旁,讓姬瑾榮坐下彈琴。

姬瑾榮並不推辭。

他坐到琴椅前,含笑說道:“還是彈那首《自然鳴奏曲》吧,我只熟悉這一首。”

葉清原:“……”

為什麽這家夥可以這麽平靜地說出這種氣人的話?

葉清原悶悶地點頭。

姬瑾榮微微合上眼,回憶了一下曲譜。很快地,《自然鳴奏曲》的前奏從他指尖逸出。

清透又空靈的琴聲令葉清原渾身一震,感覺身上每一根神經突然都戰栗起來,喚醒了全身的每一個細胞。他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看著坐在鋼琴前專註彈奏的姬瑾榮。

比起他在寇可可那裏聽到的,姬瑾榮這一次給他的感受更為震撼。

短短一個多月內,姬瑾榮的技巧明顯又拔高了一個層次——

不不,並不是技巧,而是對這首曲子的感悟、彈奏時的心境——這些別人花五年十年都很難提升的東西,姬瑾榮卻只花了一個多月就跨了過去!

姬瑾榮認真將《自然鳴奏曲》彈完,感覺渾身上下都舒暢無比。葉清原的鋼琴果然是好琴,比寇部長為寇可可定制的名琴更棒,彈奏起來是種無與倫比的享受。

他擡起頭看向葉清原,卻發現葉清原正在用看怪物的目光看著自己。

姬瑾榮挑了挑眉。他笑著說:“這琴很好。”

葉清原不作聲。

姬瑾榮也無意和葉清原“化敵為友”,他站起來說:“那我先回去了。”

葉清原這才回過神來。

葉清原說:“我送你回去。”說完他將姬瑾榮領到門口,讓姬瑾榮用光腦在上面驗證一下身份。等姬瑾榮照做了,他才說,“接下來我可能要去別的地方,不常來這邊練琴,你要是真的喜歡這琴的話平時可以過來練習。”

姬瑾榮覺得自己有點跟不上葉清原的節奏。

葉清原果然將姬瑾榮送回住處。

姬瑾榮和葉清原揮手告別,感覺怪怪的。照理說他和葉清原應該是情敵才對,不是說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嗎?為什麽葉清原看起來不怎麽厭惡他,他對葉清原也突然厭惡不起來……

姬瑾榮百思不得其解,上樓開門進屋。

寇部長面沈如水地坐在那。

姬瑾榮主動坦白:“剛才我見到葉清原了。”

聽姬瑾榮提到葉清原,寇部長皺了皺眉。他說:“他找上你做什麽?”

姬瑾榮說:“他想告訴我一些事。”他走上前坐到寇部長腿上,摟住寇部長脖子親了上去,直到親得寇部長臉色不得不緩和下來,才把葉清原的話轉告給寇部長。

寇部長伸手抱住姬瑾榮的腰:“你相信他的話?”

姬瑾榮挑眉:“為什麽不信?”

寇部長想說“他可是你情敵”,但很快又意識到這是在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及時收住了話頭。他換了個原因:“你應該知道他現在身陷抄襲醜聞,一個連對待自己作品都不誠實的人,你能指望他的話真到哪裏去?”

姬瑾榮說:“我相信自己的判斷。如果抄襲的事是真的,那他就更有理由把一切告訴我們了,畢竟只有我們才能為他出一口氣。”

寇部長沈默下來。

姬瑾榮說:“你應該比我更了解唐家和唐軻,要判斷真假肯定不難。”

寇部長點頭:“我會查清楚。”

姬瑾榮註視著寇部長一本正經的表情,忍不住湊上去親了親。

寇部長被姬瑾榮撩撥得忍無可忍,抱著姬瑾榮進了房間,狠狠折騰到大半夜。

寇部長抱姬瑾榮去清理好身體,和姬瑾榮相擁著進入夢鄉。

姬瑾榮並沒有睡著,在寇部長的呼吸變得綿長之後,他睜開眼睛,微微擡高腦袋,看著寇部長那近在咫尺的臉龐。

寇部長還沒有想起一切,說明寇部長並沒有真正地、徹底地愛上他。這個時候他們之間有著的,不過是最淺薄、最原始的吸引。

這種吸引指引著寇部長去解除婚約,也讓他們在床上越來越契合。

可在寇部長心裏還有更重要的、必須要去完成的事。

在完成它之前,寇部長都不會把整顆心騰出來給他。

姬瑾榮不是耽於情愛的人,他也有很多事想要去做,所以他心裏不著急也不難受。

經過一個多月的摸索,他發現這個時代看似發達,他能觸及的技術卻少之又少——按照主腦所說,這些世界都是由某些“創造者”創建的,能向他們展現的東西只有“創造者”所知道的、所開放的那部分,其他東西他們只能看看,無從得知它們的運行原理。

經過姬瑾榮一個多月以來的研究,這個世界的創造者似乎對機械和醫術比較擅長,連音樂這方面都是一知半解。

姬瑾榮決定把這個世界涉及的醫學知識都挖幹凈。

以後總會有用的。

姬瑾榮睜著眼睛看著寇部長半天,發現自己竟沒有絲毫睡意。他坐了起來,躺到落地窗前的靠椅前打開光腦,琢磨起柯教授給他安排的課程來。

還有兩個月,就要和黎明聯邦那邊比賽了。

姬瑾榮不知不覺便入了神。

直至晨曦從窗外照進來,姬瑾榮才恍然回神,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由於要忙著準備比賽的事,一個月前又鬧出了出軌醜聞,姬瑾榮在A區政府的工作已經結束了。

姬瑾榮準備回床補眠,卻感覺有道刀鋒般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姬瑾榮訝異地轉過頭,笑瞇瞇地打招呼:“你醒了啊。”

寇部長下了床,默不作聲地走到姬瑾榮面前,抓住他因為在被窩外坐了一晚而冰涼無比的手。他語氣帶著怒意:“你一晚沒睡?”

姬瑾榮楞了楞,不知道寇部長為什麽會生氣。他說:“昨晚睡不著,我就起來補補課。我起步晚,當然得多努力努力。”

寇部長說:“如果努力的代價是弄垮自己的身體,那你還是待在家裏好了。”

姬瑾榮聽得呆了半天,有點生氣了:“什麽叫我待在家裏好了?你把我當成什麽了!”

寇部長見姬瑾榮氣紅了臉,知道是自己失言。他伸手把姬瑾榮抱進懷裏:“我不是這個意思。”

姬瑾榮安靜地讓他抱著。

寇部長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他醒來時察覺懷裏是空的,整個人像是墜進了無底深淵,有種漫長到可怕的空茫和痛楚席卷而來,幾乎令他痛苦到窒息。

等在看到姬瑾榮坐在靠椅上打著哈欠,眉眼沒有平時的笑意,神情也沒有平時的親昵,寇部長那種一腳踩空的感覺變得更加真切。

感覺好像他眨一下眼,姬瑾榮就會從他眼前消失。

然後必須等待更加漫長的時間,他才能重新把他給擁入懷中。

這種可怕的感覺令他心裏生出一個瘋狂念頭:他想把姬瑾榮困住,困在身邊,困在家裏,再也不讓姬瑾榮離開半步。

如果在一個月前有人告訴他他會有這種既瘋狂又失控的想法,他肯定會嘲笑對方的愚蠢——

但是剛才有那麽一瞬間,他真的很想把姬瑾榮揉進懷裏,讓他變成自己的一部分,再也不會從自己眼前消失。

寇部長覆上姬瑾榮的唇,掠奪般的吻讓姬瑾榮有些戰栗。

姬瑾榮感覺到寇部長在克制著什麽,那種在寇部長體內瘋狂叫囂著的欲念,清晰地從這占有欲多於情欲的吻傳達給姬瑾榮。

姬瑾榮在得到喘息機會時,將寇部長推開了一點,問道:“你怎麽了?”

寇部長收緊臂彎,將姬瑾榮重新帶進懷裏。他說:“剛才我總覺得你會從我眼前消失。”

姬瑾榮一楞。

寇部長說:“只要我眨一下眼,你就不見了,甚至從我腦海裏徹徹底底地消失。”他按住姬瑾榮的發頂,對上姬瑾榮那雙透亮的眼睛,“明明在一個月前,你對我來說還只是陌生人一樣的存在。現在我卻覺得無法忍受——我無法忍受失去你。”

姬瑾榮說:“你不會失去我。”

寇部長莫名地說起了另一個話題:“你知道我的母親是怎麽死的嗎?”

姬瑾榮知道。

那天寇部長說了,他母親是自殺的,不久之後他父親也接受不了現實殉情了。

姬瑾榮點點頭。

寇部長卻說:“不,你不知道。”

姬瑾榮望著寇部長,心突突直跳。

他有種不祥的預感,感覺寇部長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會打破他們之間的平和。

姬瑾榮解離冷靜下來,問:“那事實到底是什麽?”

寇部長說:“我那天對可可她們說的確實是真的,只是背後還有更多的事他們是不知道的。”他註視著姬瑾榮,“比如我母親也有一個出軌對象——可可就是那個出軌對象的孩子。”

他和寇可可,足足相隔十四歲。

他是他父親的兒子,而寇可可不是。

他並不知道父母是如何爭吵的,只知道一次大吵過後,他們的母親就自殺而亡。

他父親不久以後也追隨而去。

那是一對非常矛盾的夫妻,在很長一段時間裏相看兩厭,恨不得和對方一刀兩斷。

到了一切醜陋的事實揭開在眼前,兩個人的婚姻再也無法挽回時,他們卻又因此而選擇走上絕路,好像要他們選擇分開他們寧願選擇死亡一樣。

這種矛盾的感情,令寇部長對愛情敬而遠之。

所以在基因匹配率出來時,他選擇接受和皇帝陛下的婚姻。

姬瑾榮聽完寇部長的話,心裏那種不祥的預感更加濃烈。

他仰起頭,問:“——你母親的出軌對象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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