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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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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吵吵鬧鬧的晚餐,收拾幹凈餐桌到廚房洗碗的時候,四月一日覺得非常累,揉揉眼睛,差點把手裏的盤子摔在地上。

“四月一日?”向旁邊滑落的盤子被人扶住了。

“謝謝……小羽?你還在?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嗎?”

“嗯,婆婆竟然喝多了酒,今天就住在這邊,打擾了。”小羽的語氣依然淡淡的,但是眼神卻非常溫暖。

眼看著女孩有給自己幫忙的意思,四月一日笑著擡起手摸摸小羽的頭頂:“小羽去休息吧,剩下的一點我自己來就好。已經很晚了。”

“四月一日……”

“嗯?小羽想說什麽?”

“上次見過的那個火紅色頭發的女生……”小羽微微皺起了眉,垂下了眼睛:“最近怎麽樣了?”

“你是說三枝同學?”四月一日有點驚訝:“小羽對三枝同學很關心啊。”

“嗯……她的願望實現了嗎?”

“沒有什麽特別大的改變吧……”四月一日仔細回想了一下:“也不知道她的願望是什麽,實現了沒有……之前我問過侑子小姐,可是她沒有說。雖然最近偶爾會在一起吃飯……她大概不想說吧。”

“是嗎……”小羽低聲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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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所有的事情已經很晚了,四月一日索性也住了下來。打著哈欠往房間走,路過倉庫的時候,驚訝的發現倉庫的門竟然是打開的。

這個倉庫本身並沒有什麽特別,但卻是侑子小姐專門存放寶物和代價的倉庫,平日總是鎖得很好,只有每個月初才會打開,把裏面的寶物拿出來整理,曬太陽。

門裏發出淡淡的紅色的光。

四月一日揉了揉眼睛,確定不是自己眼花之後,走了進去。

物品都安安靜靜地躺在自己的位置上,和上次整理的時候相比沒有任何改變。及輕薄的灰塵覆蓋在上面,輕輕一吹就散去。

發出紅光的,是之前沒有見過的物品——一只紅色的氣球。

氣球?四月一日記得,之前和買夢人交易過,氣球是裝載著夢境的容器,那麽這個氣球,是一個夢境?

四月一日走上前去握住系著氣球的繩子,紅色的光慢慢黯淡了下去最終完全消失,變成了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紅色氣球。

“哎?”

四月一日怔怔地眨了兩下眼睛,慢慢松開了手——隨著他的手離開繩子,氣球的紅色光芒再次慢慢盛放。

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紅光沒有停歇的意思,充滿了整個氣球之後蔓延開來,逐漸淹沒了倉庫的空氣,逐漸照亮每一個角落,逐漸變得刺眼。直到四月一日的眼前全被紅光充滿,已經看不清任何物品。

四月一日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卻已經不在原先的倉庫裏。

這裏是……

很美的地方。

天空中紛紛揚揚飄落著雪花,細小的雪肉眼幾乎無法分辨,極緩慢極緩慢地下落。腳下是薄薄的一層雪,踩下去,就留下淺淺的腳印。

然而——就在面前,居然開滿了火紅火紅的山櫻。重疊的花瓣彼此依偎,組成一個個火苗般的花朵。

大片的山櫻之中,一個火紅色長發的少女突然出現,帶著震驚的表情。

是……三枝同學?

三枝冬有點茫然地四處張望,火紅色的長發和周圍的花朵融為一體,一模一樣的顏色,一模一樣的感覺。然後終於望向四月一日的方向,茫然地雙眼凝聚起光芒,仿佛終於找到了什麽似的,眨了兩下眼睛,嘴角上揚,笑得如此溫暖。

明明是下著雪的天氣,卻仿佛忽然之間變得溫暖如春。

……三枝同學……?

想要出聲叫她,喉嚨卻像是堵住了似的,喊不出聲音。

三枝冬朝這邊跑過來,帶著飛起的長發,直直地朝向四月一日跑過來。望著她從沒有過的溫暖如春的笑臉,像是對著最為親密的人才會露出的笑臉,四月一日忽然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麽樣表情面對她。

“三……”就在一個楞神之間,三枝冬已經跑到了四月一日的面前,四月一日支支吾吾開口,眼前卻只剩下了長長的紅色發絲。

她穿過他的身體,仿佛他是透明的人一般,直接穿過了他,撲向站在四月一日身後的人。

猛烈的快速的風迎面撲來,四月一日怔怔地看著眼前紅色的長發也急速離去,只留下滿目的風。迅速卻依然溫柔的風。

他不自禁轉過頭,看著三枝像是一只耀眼的火紅色蝴蝶般飛舞著奔向那個人,那個人是……很熟悉的臉,和自己一樣的臉。只是更為成熟,一定要說的話,仿佛是長大後的四月一日的臉,穿著古典的長袍,戴著極細邊框的眼鏡,眼鏡上的銀鏈子一直垂下去。

在笑。笑得瞇起眼睛,溫柔沒有一絲一毫的侵略感。

然而,就在三枝同學跑到他的面前,想要抓住他的時候,他卻突然消失了。明明手指已經觸及了那寬大的袖子,沒有來得及抓緊,就消失地那樣徹底。

看著三枝冬望著自己空無一物的手掌失神的模樣,四月一日的內心忽然細細碎碎地有點痛了起來。

這個女生,在學校裏面也總是安安靜靜地樣子,成績不好不壞,平時話也很少,沒有什麽存在感。唯一的特別,大概就是那頭天生的火紅色長發。從沒有笑過,原來只是因為,她的笑容,只為那一個人綻放。

想要找到那個人,那強烈的心情,在她穿過四月一日的身體的時候強烈地讓人窒息,傳遞過來帶著濃濃的悲涼。

就像是……想要尋找,自己丟失了許多年的心。

作者有話要說: 久違的更新……之前有點小忙的緣故。。。

看來這個文是不能在一萬字之內完結了……爭取一萬五千字之內完結吧!這文看的人肯定很少,看過的孩子留個爪印哦~說點什麽就更好了,關於原著的感想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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