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不起怎麽辦？如果搶不來食物，那就只能去弄到更多的錢。

可能是因為許願屋看起來落魄，偷並沒有光顧這家。

對面那家占蔔屋是玻璃窗，櫥窗裏還放著水晶，貼著神秘卡片的海報。

半夜裏，趁著無人註意。

“咣當——”

鎖被撬開，鐵卷簾被拉起。

賊鬼鬼祟祟地打開了對面那家店的大門。

……

與此同時。

訓練空間裏，晏燭還在和沈飛鴻對戰。

行火令的力量讓她只需要很少的休息，就能養足精神。靈氣在她周圍充沛地運轉，滋養著她的血脈和軀體。

已經和沈飛鴻對戰了兩個時，她一點都沒覺得累，還能精神抖擻地放出耀目的火光。

受困於大雨，在數日練習下，她的戰鬥力突飛猛進。

盾牌的光芒在她周圍形成一個不斷旋轉的環，當地方發動進攻的時候，晏燭心念一動，這盾就會切換形態，集中抵擋在攻擊力最強的地方，以增加防禦的力量。

按照沈飛鴻的話來，這是先前那堵被吹掉的墻的靈氣，它正在重新成長，不過多久，它就會變成靈物，有更多自主的可能。

但它還需要承受上千次攻擊，才能從中悟出門道。

同時，晏燭的行火令用得更順手了，不光是在平地上。因為這裏是沈飛鴻的獨立空間，他可以飛在半空和晏燭對戰，晏燭便也召喚出翅膀。

在幾次被擊落後，晏燭坐在地上恢覆。

“我應該問白老師討教點心得。”

他和高申都會飛，在半空中的身法和地上不同。沒有什麽花裏胡哨的姿勢，只需要躲開攻擊就行了。

正如金大俠的，下武功唯快不破。

躲得快比什麽都實用。

力氣也是，只要攻擊得足夠迅猛，打得對方出其不意，無法招架，她甚至能將沈飛鴻逼到墻角。

紅光在她周身環繞，在盾的加持下，全身批了一身火紅戰甲。

沈飛鴻聽見了她的碎碎念，瞅了她一眼：“來戰。”

晏燭：“啊，等等，還沒準備好呢……”

沈飛鴻不由分，朝她拋去數道火焰形成的飛箭。

晏燭朝邊上翻滾著，順手爬起來，朝沈飛鴻的方向揚起一道火光。

沈飛鴻閃身躲過。

火光砸在漢白玉墻面上，燃燒加劇了火焰，發出炙烤的聲響。

沈飛鴻熄滅了火焰，但已經來不及了，墻上出現了一道裂縫。

“喔，我幹了壞事。”晏燭收起武器，降落在前邊。

“嗯。”

“你嗯什麽嗯？都怪你偷襲我！”晏燭吐槽。

沈飛鴻斜眼看著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不過多時，我們就能進入下一個幻境了。”

晏燭：“下一個？”

沈飛鴻：“饑荒。”

晏燭：“……”

兩人正著，突然聽見空間外傳來一聲驚呼。

“抓偷！”風不玄的聲音。

晏燭和沈飛鴻對視一眼，來到許願屋。

李鐵杉穿著睡衣，手上抱了個枕頭，揉眼睛：“哪兒有偷？”

“對面！”風不玄指著對面的占蔔屋。

昏暗街燈下，對面店鋪關閉的門被打開了，有個人影正在裏面鬼鬼祟祟地在店裏貓著身子走。

他拿著一個麻布袋，將櫃臺玻璃敲碎，盜取著水晶。水晶放進袋子裏，發出很響的敲擊聲，也不知道是不是碎了。

這也太明目張膽了！

“不管。”李鐵杉打了個哈欠，“人類的事跟我們沒關系。”

“既然你這麽……”風不玄扔了一把骰子，皺眉看了看，“那就不管吧，過不了多久就會被警察抓住。”

他們對門口站著的晏燭和沈飛鴻打了個招呼，一前一後回到裏屋，繼續睡覺。

晏燭：“？？？”

這樣也行？

她回頭看沈飛鴻：“我們也不管嗎？”

沈飛鴻搖頭：“不要幹涉因果。”

晏燭皺眉：“可我看見了，我用普通的手段去解決這件事，也算幹涉因果嗎？”

沈飛鴻：“……”

他沒有話。

晏燭撩起袖子，躍躍欲試，想將這個偷抓住。

以前的她哪裏會管這種事？如果自己不夠強大，路見不平只會把自己打進去。當時她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只能選擇獨善其身。

但現在不一樣了。

既然她可以，為什麽不去做呢？反正警察早晚要抓住他，還不如現在就報警。

沈飛鴻：“你一定要去嗎？”

晏燭：“有什麽其他惡果嗎？”

沈飛鴻：“或許，他偷到了剛剛取錢的平民，家人被大風刮下來的廣告牌砸中，需要住院費。”

晏燭搖頭，不解：“那我豈不是做了一件好事？他們家免於被偷竊了！不定這個被砸暈的人就能得救了！”

沈飛鴻：“砸暈的是一個黑心裝修老板，欠了包工頭一年的款項挪為己用。”

晏燭思考了一下：“那也得救人吧……”

沈飛鴻：“他包養的情婦會在未來給他生一個孩子，這孩子雖在單親家庭長大，但生聰明，在未來突破了一項重要的物理成就，推進人類移民太空。”

晏燭：“………………你是瞎編的吧？”

沈飛鴻閉著眼睛，對著偷伸出手。

金光從他指尖亮起，盤桓在他周身，像是在感知更多的事。

“到處都有案件發生，搶劫比偷竊嚴重得多。來這裏出警，就無法估計另一條街上發生的搶劫QJ案，讓那個罪犯逃脫，罪犯逃之夭夭，犯下更多罪校”

晏燭不敢再動了。

沈飛鴻轉過身，：“那罪犯殺了平民，可能在將來的一場械鬥中殺了另外一個作奸犯科的罪犯，遏止了好幾期販賣兒童的事。”

晏燭突然覺得自己已經算不過來了。

無論她去做還是不去做，都會有一系列的結果。這些結果有好的，有壞的，相互依存。

這麽多因果中，她應該去保護誰？

沈飛鴻看著她煩惱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你想去，就去做，就當這些事你都不知道。普通人沒有上帝視角，只能從自己的角度出發判斷這個世界。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只是想，在因果裏，任何執行都是幹擾，哪怕看見本身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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