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開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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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暗香閣回去書房的一路上，燕北宸反反覆覆想著之前鐘靈兒訓斥他的那些話，心裏面雖然覺得很不爽，卻還是有所猶豫。或者就像她說的，他這麽做盡管是為了笙兒好，但卻從未問過笙兒是否願意被他如此自以為是的保護著。
想到這，他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望向了旁邊的貼身侍衛仲羽，“仲羽，你自小便跟著本王一同長大，也知曉本王這麽多年來的一切。本王且問你，你覺得本王多年來一直都將笙兒關在暗香閣之中，不讓她與任何外人接觸、更加不讓她踏出去半步，是否太自私了？”
“這……”十幾年來第一次詢問到這個問題上，仲羽一時間也有點反應不過來，“王爺今日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糾結起了小姐的事情？是因為剛剛那婢女的胡言亂語？”
畢竟這麽多年來，他從未如此的想過，因為在他眼裏，沒有什麽是比笙兒性命更重要的。
“本王並不覺得鐘靈兒是在胡言亂語，想來，你心裏面定然也並非你口上所說一般的想法。你且說說看你心裏面的真實想法吧，本王保證，不論你說什麽，都定然不會治你的罪就是。如此，你總可以說了吧？你跟著本王的時間最久，本王的一切事情和情況你都知道。你說的話，本王覺得可信度還是比較高的。你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但說無妨。”
聽到燕北宸都這麽說了，仲羽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道，“其實屬下自然是知道的，這麽多年來，王爺您將小姐關在暗香閣之中，也是為了小姐的性命安全著想，畢竟屬下聽說小姐這身子羸弱、體弱多病，是打從娘胎裏面帶出來的。王爺縱然覺得小姐不與外界接觸，對於她來說才是最安全的，但是王爺，一個人在一個地方被關久了，就算身體上再嚴重的病癥治好了，心裏面也是會憋出病來的啊。更何況，仔細算算，這笙兒小姐從未離開過府門半步。”
什麽樣的一個人才能夠再同一個空間之內待上二十年？
就算是一個再懶的人，恐怕也都是要憋出病來的吧。其實這些話，若非今天燕北宸讓他說，他自己也是不敢說的。身為一個下屬，他總不該妄議主子的事情。
不過他倒是挺佩服那個鐘靈兒的，就算他剛剛被燕北宸支走了，但是她吼叫的聲音太大了，他也是聽得一清二楚。他跟了燕北宸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敢如此對他大呼小叫。
縱然是當今的皇帝，就算再不喜歡他，都還要因為他的能力忌憚他幾分，和他說話都客客氣氣的。
也難怪笙兒會喜歡她，她倒真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奇女子。
“你們說的這些，本王又怎會未曾想過。但是笙兒的身體之所以會如此，歸根究底也都是本王欠了她的。”燕北宸嘆氣，“正是因為如此，本王才更加不希望她會有任何一丁點的閃失。否則，本王如何對得起過世的父親和母親大人啊。現如今，她就是本王唯一的牽掛。”
“其實屬下以為，笙兒小姐現在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她自己也能夠理智的做出決定了。王爺您大可無需再繼續如此的關著她，大不了多派些人手明裏暗裏保護小姐的安全便好。況且，這當今世上，知道小姐身份的人屈指可數，又都是王爺您信得過的人。如此，您越是對她不管不顧，對於笙兒小姐來說，可能反倒是讓她少幾分危險。反之，若是被有心之人得知王爺您如此緊張這不明身份的小姐，反而會對小姐不利。”
聽到仲羽這話幾經猶豫掂量，燕北宸微微點了下頭。
其實他說的也是，有的時候，他過度的想要保護一個人，對於她來說，反而可能不是一件好事情。倒是他若不管不顧的，讓人覺得她對他來說不重要，對她來說，反而安全。
想到這，他轉而再次看向了身旁的仲羽，“仲羽，備馬車，本王要立即入宮一趟。”
——
大聖朝皇宮，禦書房之中。
當時當下，皇帝正坐在案前批閱奏折，對於朝廷之中分化嚴重的派系而苦惱得連連皺眉，可就在這時，門口的小太監突然快步跑進來通報，“皇上，鎮北王求見。”
“鎮北王？他不是受重傷下不了床、上不了朝了麽？況且怎麽在這個時候……”皇帝眉頭鎖得更緊了，言語間也多了幾分寒意，“傳。”
在這大聖朝之中，所有人都知道他因這異姓王爺手中握有重兵之權而對他有所忌憚，但縱然如此，他卻也只能強壓著，什麽都不能做。燕北宸做事向來做到滴水不漏，就算他想要隨便找出來點什麽問題收了他的兵權，都難於上青天。
況且，他身為老一任鎮北王和長公主之子，他朝他要兵權，他就算不交，他也還是沒辦法拿他怎麽樣不是。
苦惱之時，燕北宸不緊不慢走進來，俯下身行禮，“臣燕北宸參見皇上。”
“愛卿快快請起。”皇帝起身上前，雙手托起他，假惺惺笑臉相迎，“愛卿有傷在身，無需多禮。不過愛卿今日今時前來，不知所為何事……嘶，瞧朕這腦袋……來人啊！賜坐！”
說罷，他轉身重新坐回到了案前，威嚴的望著他。
燕北宸也耐著性子陪他演這出君臣惺惺相惜的好戲，“多謝皇上。”
轉而走到椅子上坐下，“皇上，您也知道，臣日前回京的路上遭遇刺殺，舊疾未愈再添新傷，但近日來卻難得痊愈。臣命人找來大夫瞧過，大夫說臣這病需要靜養，假以時日定能愈合。所以，臣此番前來，是想同皇上告假幾日，前去我鎮北王府山中的小木屋安心靜養。”
他要去的地方當然不是什麽山中的小木屋，但是和這皇帝之間，他們彼此說話都是保留幾分。為了以防萬一，他得自己留個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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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他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望向了旁邊的貼身侍衛仲羽，“仲羽，你自小便跟著本王一同長大，也知曉本王這麽多年來的一切。本王且問你，你覺得本王多年來一直都將笙兒關在暗香閣之中，不讓她與任何外人接觸、更加不讓她踏出去半步，是否太自私了？”
“這……”十幾年來第一次詢問到這個問題上，仲羽一時間也有點反應不過來，“王爺今日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糾結起了小姐的事情？是因為剛剛那婢女的胡言亂語？”
畢竟這麽多年來，他從未如此的想過，因為在他眼裏，沒有什麽是比笙兒性命更重要的。
“本王並不覺得鐘靈兒是在胡言亂語，想來，你心裏面定然也並非你口上所說一般的想法。你且說說看你心裏面的真實想法吧，本王保證，不論你說什麽，都定然不會治你的罪就是。如此，你總可以說了吧？你跟著本王的時間最久，本王的一切事情和情況你都知道。你說的話，本王覺得可信度還是比較高的。你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但說無妨。”
聽到燕北宸都這麽說了，仲羽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道，“其實屬下自然是知道的，這麽多年來，王爺您將小姐關在暗香閣之中，也是為了小姐的性命安全著想，畢竟屬下聽說小姐這身子羸弱、體弱多病，是打從娘胎裏面帶出來的。王爺縱然覺得小姐不與外界接觸，對於她來說才是最安全的，但是王爺，一個人在一個地方被關久了，就算身體上再嚴重的病癥治好了，心裏面也是會憋出病來的啊。更何況，仔細算算，這笙兒小姐從未離開過府門半步。”
什麽樣的一個人才能夠再同一個空間之內待上二十年？
就算是一個再懶的人，恐怕也都是要憋出病來的吧。其實這些話，若非今天燕北宸讓他說，他自己也是不敢說的。身為一個下屬，他總不該妄議主子的事情。
不過他倒是挺佩服那個鐘靈兒的，就算他剛剛被燕北宸支走了，但是她吼叫的聲音太大了，他也是聽得一清二楚。他跟了燕北宸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敢如此對他大呼小叫。
縱然是當今的皇帝，就算再不喜歡他，都還要因為他的能力忌憚他幾分，和他說話都客客氣氣的。
也難怪笙兒會喜歡她，她倒真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奇女子。
“你們說的這些，本王又怎會未曾想過。但是笙兒的身體之所以會如此，歸根究底也都是本王欠了她的。”燕北宸嘆氣，“正是因為如此，本王才更加不希望她會有任何一丁點的閃失。否則，本王如何對得起過世的父親和母親大人啊。現如今，她就是本王唯一的牽掛。”
“其實屬下以為，笙兒小姐現在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她自己也能夠理智的做出決定了。王爺您大可無需再繼續如此的關著她，大不了多派些人手明裏暗裏保護小姐的安全便好。況且，這當今世上，知道小姐身份的人屈指可數，又都是王爺您信得過的人。如此，您越是對她不管不顧，對於笙兒小姐來說，可能反倒是讓她少幾分危險。反之，若是被有心之人得知王爺您如此緊張這不明身份的小姐，反而會對小姐不利。”
聽到仲羽這話幾經猶豫掂量，燕北宸微微點了下頭。
其實他說的也是，有的時候，他過度的想要保護一個人，對於她來說，反而可能不是一件好事情。倒是他若不管不顧的，讓人覺得她對他來說不重要，對她來說，反而安全。
想到這，他轉而再次看向了身旁的仲羽，“仲羽，備馬車，本王要立即入宮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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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聖朝皇宮，禦書房之中。
當時當下，皇帝正坐在案前批閱奏折，對於朝廷之中分化嚴重的派系而苦惱得連連皺眉，可就在這時，門口的小太監突然快步跑進來通報，“皇上，鎮北王求見。”
“鎮北王？他不是受重傷下不了床、上不了朝了麽？況且怎麽在這個時候……”皇帝眉頭鎖得更緊了，言語間也多了幾分寒意，“傳。”
在這大聖朝之中，所有人都知道他因這異姓王爺手中握有重兵之權而對他有所忌憚，但縱然如此，他卻也只能強壓著，什麽都不能做。燕北宸做事向來做到滴水不漏，就算他想要隨便找出來點什麽問題收了他的兵權，都難於上青天。
況且，他身為老一任鎮北王和長公主之子，他朝他要兵權，他就算不交，他也還是沒辦法拿他怎麽樣不是。
苦惱之時，燕北宸不緊不慢走進來，俯下身行禮，“臣燕北宸參見皇上。”
“愛卿快快請起。”皇帝起身上前，雙手托起他，假惺惺笑臉相迎，“愛卿有傷在身，無需多禮。不過愛卿今日今時前來，不知所為何事……嘶，瞧朕這腦袋……來人啊！賜坐！”
說罷，他轉身重新坐回到了案前，威嚴的望著他。
燕北宸也耐著性子陪他演這出君臣惺惺相惜的好戲，“多謝皇上。”
轉而走到椅子上坐下，“皇上，您也知道，臣日前回京的路上遭遇刺殺，舊疾未愈再添新傷，但近日來卻難得痊愈。臣命人找來大夫瞧過，大夫說臣這病需要靜養，假以時日定能愈合。所以，臣此番前來，是想同皇上告假幾日，前去我鎮北王府山中的小木屋安心靜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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