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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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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之前一心牽掛黛玉, 須臾不敢離開,她怕離開之後,黒蛟返回傷了黛玉。

黛玉這些年對元春的幫助至深, 又是血脈至親, 黛玉若是因為她護法不利而隕落,她將終身難安,大道難成。

如此,也只好辜負西平了。

十二年過去,西平從十二歲的小姑娘變成了二十四歲的老姑娘, 她一直按照母後的吩咐, 修煉不多,也曾數次跟著海船出海訓超,到過呂宋琉球法蘭機英吉利國,卻是沒有母後姑母與父皇的蹤跡。

因為當初母後離開之時說是探路, 讓她等候。

她始終把海疆作為中心, 相信母後終有一日會回歸。

她的飲食所用則是水澤從無逸殿蓬萊島調配, 修煉的靈石則是來自烏冬與雲南。

水清在林青玉這個修真者的幫助, 已經控制了雲南周邊的多有附屬國南越,老撾國, 成為大權在握的南平王。

西平也跟寶玉一般哭成淚人,她渾身顫栗,死死抓住元春,生恐一個眨眼,母後又不見了。

西平好容易止住哭聲,卻扭著臉不理睬母親, 仿佛方才抱著母後哭泣的人不是她。

這般時候什麽解釋都是廢話, 元春唯有賠罪拍哄:“都是母親不對, 不該一周就沒有信息。西平受委屈了,西平是個好姑娘,這些年一直守著母後,母後卻不是好母親,丟下西平不管不顧。”

西平被元春摟著哄了半日,方才好了,又哭又笑:“母後您到底怎麽啦,我不相信您故意不理我。”

元春這才說了她們的事情,在睡上飄蕩一年多,才找到了一座海島,卻被黒蛟占據,等黒蛟離開,黛玉上島結丹,卻入定太深,元春只好替她護法,須臾不敢離開。

西平頓起興趣:“黒蛟?真的跟蟒袍上一個樣子嗎,頭如獅,頭上生角,有手有腳,眼大如酒盅?”

元春笑道:“黒蛟不是龍,頭上有雞冠,沒有手腳,你就把小白想象中大十倍吧。”

身子有水溶粗細的小白,在水中就是西平的坐騎,比小白大十倍,那不是比一艘海船還大些?

又是黑色,確乎嚇人。

元春後來想明白,那條黒蛟應該是嫁入龍族,龍族的龍脈不是一般的靈脈所比。

海島只怕是廢棄不要了。

不過,元春也只是想一想,萬一黒蛟回歸,一個不註意就成了黒蛟的食物了。

西平擡著下巴,抿嘴笑道:“看在母後是為了舅母護法,西平原諒母後,可是,今後母後別想甩掉西平了。”

元春被女兒笑顏如花的模子勾惹的心裏化成一汪水:“絕對不會了。”

黛玉估計在西天靈河邊的修為也只是金丹後期吧,很可能的確受了神瑛侍者的好處才化形。

故而,歷劫之後沒有福寶地,沒有名師護道,很難超過當初的修為。

對於賈府尋覓新的領地的事情,那座島嶼也不合適,他不適合凡人居住。甚至它附近的島嶼也不適合人居,賈府的退步之地,還需要另行尋覓。

倒是西平知道賈府的打算,提議道:“母後,既然南海的島嶼不適合人居,為何不拿下琉球島嶼呢?我們在琉球島嶼暗中考察,琉球屬於無政府狀態,如今被一些商業機構盤踞,這些勢力結成聯盟,成為琉球商盟,最大的勢力就是海盜與倭寇。每每有商船經過,就要給商盟繳納費用,不然就不能上島交易。”

元春想完成賈代善的心願,遂問:“呂宋呢?”

西平搖頭:“呂宋距離我朝太遠了,路上不宜航行,我們走了一年,不僅如此,呂宋已經是有主之地,我們即便一時占據也站不穩,這個呂宋還有一個大呂宋扶持,而我們距離本體太遠,根本守不住。琉球則不同,它是無主之地,距離本土只有幾百裏,距離扶桑國不足百裏,雖然琉球資源貧乏,一旦被國家占據,劃歸國有,扶桑人肯定會出面爭奪,若是我們作為一個世家奪取其中一個島嶼作為根基,不立國,只是占據控制主導權力,以商貿求生存,想來不會引起太大的騷動。”

因為島上的倭寇海盜都是這般行事,搶占一個海盜,據為己有,獨立門戶,參與商務聯盟。

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一個家族要立足,必須有足夠的力量威懾其餘的門派組織,不然,也根本立不住。

琉球眼下的生存模式,如同海洋一樣,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沒有律法秩序,完全憑借暴力爭霸,拳頭大就能說話。

琉球距離大月朝最近的港口八百餘裏,距離扶桑國相對近得多了,一旦大月朝朝廷駐兵,扶桑攻擊,本土支援十分便捷,大月朝卻難以及時援助。

正是如此,琉球島嶼成了倭寇的中轉站,換句話說,扶桑國有意放縱本國流氓武者襲擾大月朝。

若是賈府想要占據琉球島,沒有大約朝廷的支持,或者說幹脆封鎖海貿,琉球僅僅糧草供給就成問題。

所以說,公然占據,不如逐步融入,然後再蠶食瓦解,逐漸坐大。

賈代善主張的就是人不知鬼不覺,元春覺得與皇朝合作,暗中一定要獲得朝廷的一定支持,比如糧草槍、炮、武、器、彈、藥,賈府的商貿勢力卻替朝廷偵探倭寇的動靜,成為打擊倭寇的一支奇兵。

這事兒有違賈代善的初衷,還需要商議後再決定。

元春不準備返回京都,卻是西平動用當地的影衛,將消息傳回京都。

黛玉這邊一家團聚,元春沒有驚動他們,反而是賈藺與其嬌妻被丟掉,黛玉與寶玉兩個人出游了。

元春自然知道寶玉兩人的去向,卻是故作不知,對於前來稟告賈藺兩口兒好言安慰:“你們父親帶著母親上街置辦東西去了,不用擔心。”

黛玉寶玉兩口兒雖然連體嬰兒一般,但是,被想歪了,寶玉並沒有猴急行周公之禮,而是拉著黛玉訴說別後的思念之情。

十二年的時間,寶玉給黛玉足足寫了幾百首的情詩。

寶玉眼淚汪汪的,黛玉卻笑成一朵花。

西平因為三次出海尋覓,幾次遇見颶風與海獸攻擊,深深領悟修為的不足,修煉不輟,如今已經成了練氣八層的修為。

據西平說,水澤築基了,而今東六宮已經住滿了,算皇後一起八位嬪妃,然而,只有皇後生下三位皇子一位公主,其餘嬪妃似乎有患了不育的病癥,並無生養。

水泊的修為只有五層,因為,水泊幾次出海,看上一個漁家女,水澤賜婚,如今兩人已經有了兩個孩子,長子五歲了,小的是郡主,兩歲了。

元春聞言蹙眉,修真者可以控制腎水,水澤這小子肯定是怕後宮爭鬥,故而不許庶子出世。

一問之下,那些嬪妃果然是被人逼迫納娶。

卻是皇後每每懷孕,朝臣就納諫讓陛下娶妃,皇後若是不配合,就被說成是善妒,無國母風範,鬧到最後,杜家的老夫人少夫人齊齊進宮勸解,皇後不得不頂著水澤的擺宴選妃。

水澤知道皇後受了威逼,妃嬪納娶了,也睡了,但是,不懷孕卻怪不得旁人。

而且,水澤納娶了八位嬪妃之後,不在納妃,禦史再要納諫,他就把上皇乾元帝搬出來:“父皇一生只有八位嬪妃,身為人子,豈能超越父皇?此乃孝道,諸位卿家難道讓朕做那不忠不孝之人?”

這話丟出去,從此再沒有人嘰嘰歪歪,讓皇帝納妃了。

但是,水澤的長子沒有靈根,次子與三子都是五靈根,這兩小子靈根差,還沒他們父皇那樣喜歡修煉,修煉的速度蝸牛一般,而今一個十歲才是練氣一層,一個八歲,還沒有練氣入體。

水澤經常擰著兒子捶打,也並沒有效果。

讓人欣慰但是,兩人的弓馬騎射很不錯。

元春與西平兩人一起嘀嘀咕咕說了三日細話,西平的話似乎永遠說不完。

元春開口就喜歡詢問西平問什麽不讓皇兄賜婚,有沒有喜歡人。

每當此時,西平就東扯西拉。

西平這幾年除了修為提升比較理想,還說得一口的英吉利語,扶桑語。

因為琉球流行扶桑語。

然後,元春得知,西平跟高麗有個來朝的質子有些感情的牽絆,後來這位質子得到水澤的支持,回國爭奪王位去了,因為他的太子哥哥遇難了。

這般一來,西平覺得受到欺騙,覺得那位王子跟她來往是為了謀求皇朝的支援,感情不純,故而,不再考慮婚事。

元春聽到的最好的消息卻是來自婦女聯合部。

而今,在水澤的支持下,四大織造府的女官,已經正式位列朝班,織造府的女官不再只是受聘婦女部,最終需要 通過吏部的考核,還要通過皇帝的親自考核才能上任。

織造府由女官擔任這件事情,已經正式寫進了吏部選官的附註批註,在內務府已經形成正式的條文。

水澤的原話是,不能讓母後在這個世界的痕跡消失。

元春聞言十分感動,不虧她十月懷胎,多年的教養。

水清蓮與水汐果然沒有再婚,也沒有一如水清蓮所言養面首,但是,這兩位小祖宗都私下有了孩子。

只不過孩子都姓水,父不詳,對外稱是抱養。

兩人的孩子都上了宗碟,今後會按律冊封爵位。

這事兒許多宗親不高興,許多大臣也在暗中輿論,這兩人在民間那就是沈潭的命運。

但是,十三與水澤不僅不追究還很支持孩子上玉碟,別人也沒法子過問了。

十三給宗室的回道就是,水清蓮的身世特殊,誰知道男方會不會利用孩子鬧騰?

水汐的遭遇更加可嘆,堂堂郡主被人生生摁住打下胎兒,不許她生養。

何等可憐,其情可憫啊。

這一說,大家也沒話好說了,誰家裏沒有閨女,誰能保證女兒一輩子不遇見幾個渣滓?

將心比心,如今在京都,誰敢議論兩位水家的女豪傑,被十二家王府知道,遇見一次打一次,加上紫雲衛這個暴力機構,而今,水清蓮與水汐帶著兒子招搖過世,也無人幹呲牙。

不得不說,水家的男人都很護短。

三日後,元春還在挨個詢問,還沒問到榮府名下,水澤與賈代善水泊三人已經到了海疆總督衙門。

三人飛馳而至,見了元春卻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祖孫三人齊齊紅了眼眶。

水澤水泊臉上十分別扭,卻不好意思像西平那樣撲懷痛哭,甚至不好意思撒嬌。

元春只好主動擰擰兩個兒子粉腮:“哎喲,這麽大的人了,不知道叫人?”

賈代善冷哼:“某人也沒給我行禮呢。”

元春一笑,福身給賈代善行禮:“祖父萬福,孫女不孝,讓您擔心了。”

賈代善倒是不好意思了:“你們母子好好敘敘,我去看看玉兒……”

隨即回頭看元春:“有時間回京看看,你們祖母一天哭三遍,宮裏的太皇太後也不大好……”

元春忙看水澤:“太皇太後怎的啦?”

水澤道:“母後別擔心,這幾年祖母與老外祖母一直用靈力滋養,並無生病,只是老了。”

元春掐指暗算,賈母已經九十三歲了,太皇太後也八十有三了,都是高壽。

只不過,太皇太後的日子不如賈母的日子舒坦罷了。

元春本不欲回京,賈母與太皇太後十分疼愛她,而今為時不晚,她得回京送一送兩位老人。

元春這裏誰走就走,一刻也不耽擱,合著黛玉西平跟著賈代善水澤水泊,日夜趕路,歇馬不歇人,三日後回返京都。

京都不知道水澤離京,只說是陛下去蓬萊島閉關七日。

這可是摸準了元春的脈搏,知道元春聞訊,肯定要馬不停蹄回京。

當然,若是耽擱了,杜月華自然有新的對策,正式公布水澤留下聖旨:陛下微服西巡了,太子監國。

元春黛玉與賈代善去星夜回京,半個人都沒驚動,飄然進了榮慶堂。

賈代善遣散了丫頭仆從,說要單獨陪伴老太太。

元春黛玉這才進屋請安。

賈母的情況比賈代善說的嚴重,她雖然沒有病癥,每日卻醒來的時間很少,全靠意志力乘著不死。

元春與黛玉一起跪地請安,賈母笑呵呵的起身,陪著姐妹兩個用了一碗靈植蓮子羹。

元春替賈母拿了脈搏,真正沒有病癥,但是,生機已經所剩無幾。

兩姐妹就住在賈母屋裏的碧紗櫥裏,想著賈母夜裏醒了好陪著嘮嗑。

三更想起,元春忽然看見賈母笑微微的站著沖她招手卻不說話,一驚而醒,耳中百年傳來琥珀的驚呼:“老太太?老太太……“

黛玉也是挺身而起,姐妹除了碧紗櫥,賈母跟前一驚跪滿了丫頭。

賈母死後紅顏白發,嘴角噙笑,就跟閉目的菩薩一樣慈祥。

元春與黛玉俱皆心口疼痛,眼睛發花,身子有些搖晃。

賈代善忙著勸慰:“別難過,這是喜喪。世上有幾人能活百歲,你們祖母進了百歲了,她常說這一輩子再看你們姐妹一眼,就什麽都不虧了。”

這般時候,張氏王氏鳳姐杜晴幾個才知道元春黛玉回府了。

一屋子女眷不知道做什麽表情了,死而覆生的人回來了,應該高興,卻又碰見老太太歸天。

好在驚喜交加。還是痛哭流涕,都是滿臉的淚水,也不算不孝。

元春給賈母上了三炷香就隱退了,她不能公然出現在這裏,要出現也是正大光明從皇宮坐鳳攆出來。

然而,元春回宮之後,遭遇了同樣的事情,太皇太後也是油燈枯盡,拉著元春已經不能說話,勉強給元春露出個笑臉,口齒不明:“瑗兒……”

然後盍然而逝。

元春替太皇太後閉上眼睛:“安心吧,許家會好好的。”

水清蓮許安賈蕙,再有十三、十九、水澤、水泊水潡、杜月華水汐幾個守著。

水清蓮與水汐哭得比誰傷心,這些年,太後不在京都,太皇太後就是她們堅強的後盾,用強硬的翅膀護著她們這兩個讓人心疼卻驚世駭俗的孫女。

元春與水清蓮賈蕙水汐三人替太皇太後沐浴,然後穿戴明黃色的鳳袍。

太皇太後莊嚴肅穆的睡在貴妃榻上了,元春才下懿旨,命諸位宗室誥命,血脈至親進來告別。

水澤這邊知會禮部,太皇太後薨逝,按照最高的禮制辦理喪事。

之後,水澤明發諭旨,通令天下,太皇太後崩,平民百姓三月內不能婚慶,不能見紅。

官宦世家,一年內不能婚嫁,不能設宴豪飲,不能動絲竹響樂。

太皇太後在慈寧宮停靈三七之日,王公誥命每日入宮哭靈,然後移入殯宮,王公誥命分作三班,三日輪值哭靈,知道七七四十九日,然後才算結束喪禮。

接下來就是嫡親的孫子孫女守靈祭祀,滿了白日,再入地宮。

這四十九日到百日,就有水澤水泊西平水清蓮許安賈蕙水汐幾個輪值。

水清蓮與許安願意跪滿百日,但是,逝者已矣,活著人好好活著才是對逝者的最好祭奠,尤其許家只許安一點血脈。

馬尚香、水清蓮、水汐幾個哭的不能自已。

“臣女知道哭不回來太皇太後了,可是,就是想哭,停不住。”

元春的感情波動很少,聽了這話也很心酸,太皇太後一生真是與人為善,可惜,她不能修仙。

在這個爾虞我詐的皇宮中,能夠壽終正寢,已經是福氣。

這個喪禮,元春比她們都傷心,她白日要在宮裏主持喪禮,夜半要回府祭奠賈母,還要安慰府裏的女眷。

賈母對孫女孫媳婦都很好,迎春惜春鳳姐杜晴幾個哭得昏天黑地。

不光是元春很累,榮寧二府的女眷都很累,白日要進宮哭靈,夜半還替賈母守靈,一根蠟燭兩頭燒,若非榮府有靈植茶水,大家早就頂不住了。

這一次元春回京,真是物是人非,寧府的楊氏(賈敬之妻)賈珍都在八年前比病故了。

楊氏原本體弱,因為賈珍病死,她聞訊驚厥,再沒醒來。

母子兩個一起停喪,賈敬老年喪子有喪妻,一夜之間須發皓白,腰桿子一下子塌陷了,再沒伸直了。

好在是賈蓉被賈代善壓著,被賈璉帶著,而今在兵部做員外郎,已經能夠撐門立戶。

他妻子雖然心情暴躁,卻很能幹,生下一子一女,家教很嚴,而今兒子讀書有成,考了秀才,去了媳婦。

女兒喜歡練武,許給史鼎的孫子,而今也是史家的當家人,將史家的老親續接起來了。

湘雲也回來奔喪,湘雲因為婆婆不待見,受苦受累又受氣。

後來探春幹涉,湘雲才得以離開大同,跟著衛若蘭去了甘肅駐防,日子才松快些。

她的兒子比探春的兒子大些,而今已經有了孫子了。

湘雲的福氣和睦,卻因為婆婆受了很多苦,又不是修士,頭發半百了,又因為西北的風沙,跟迎春探春惜春幾個站在一起,倒像是探春幾個的老大姐,就連寶釵姐妹都比湘雲年輕,讓人看著很是不忍。

迎春探春惜春寶釵寶琴,都是自己能夠當家做主,參與女子新政的主兒,唯有湘雲一直在耽擱在後宅裏面,受到婆婆磋磨。

元春想著,看來提高婦女的地位真是很必要。

探春跟湘雲相處的時間長,迎春惜春鳳姐幾個看見湘雲抱著就哭了,這幾個人做姑娘的時候可是閨蜜。

迎春黛玉惜春探春看著不到三十,鳳姐看著也不過三十多歲。

她們很難接受湘雲未老先衰。

姐妹們在靈前哭成一團團。

元春哭了婆婆哭祖母,心情的郁結可想而知。

這是唯一一回,她沒有再做知心大姐姐。

賈母作為婆婆,雖然清高,對媳婦這般那般不滿意,總的來說,還是很不錯。

張氏王氏這兩個不對付的妯娌,也相對哭泣,追憶往昔,相互安慰。

榮府掌管中饋的是幾個重孫媳婦。

芴滿床卻滿眼陌生。

恍神間,元春覺得心裏哢嚓一聲,冥冥中馬一根牽絆,斷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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