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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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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帝不願意割舍西苑, 只有選擇積水潭。

積水潭這名字一聽就知這一片土地湖水很多。

對於這校舍,馬總管建議把一部分小型水潭填土造地,當初修建皇宮就是填海造地, 京都的工匠有這個技術。

元春四弟考察之後, 發下, 這些別院都是四合院的形式,多是把前院的湖泊填平,後院修造湖心亭種植蓮花放養金魚。

這點跟榮寧二府是一個基調。多是學得江南西湖的優雅精致。

卻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歸置的很好, 小院子有景觀樹, 有花壇, 也有種植的石榴桂花這些寓意美好的果樹。

元春用靈石一掃, 在腦海中構建了詳細的地形圖, 界定把處於忠心地帶的小湖泊中間的土地開挖, 行程一片大型的景觀湖, 湖邊種植柳樹,湖邊修建觀景長廊, 用石墩築基腳。

如此改建,安全沒有問題。

小花精倒是會簡單的陣法,只是,此間沒有那麽多的靈石消耗, 人修建都不足夠。

小花精只是在誰知中間布置了一個簡單地聚靈陣, 如此, 這一方水土的地脈會逐漸升級,對學子有好處。

因為銀錢有限, 也因為要借用原本的房舍, 故而, 女太學不可能像國子監那般莊嚴肅穆,具有神聖感。

女子太學除了門牌樓修建的莊嚴肅穆,內裏卻是一座景觀花園,只身其中身心輕松,景致怡人。

很符合女子們文雅精致的境界。

這裏原本的住戶都被搬遷去了什剎海,朝中的顯貴一下子都聚集到了那裏。

這種調換朝臣們也不算虧,只是有一點,從前各自關在家裏看湖景,如今改成大家一起觀湖景了。

太學改建費用核算了二十萬兩,這個數目對於大臣們來說已經是可以接受的數目。

元春甚至跟父親賈政表示,若是工部有困難,就只出材料費,她四人資助工匠費。

再怎麽困難,也不能少了工匠的苦力錢。

賈政擺手:“娘娘之言讓微臣慚愧之極,工部再怎麽窮,微臣也會把這筆銀子要出來,娘娘您就安心吧,微臣保證不會耽擱明年春季開學。”

元春也很無奈,說了私人場合私人稱謂,賈政宗室刻板的重聲國禮不能廢弛,元春也只能罷了。

賈政跟著乾元帝造辦武器,覺得恩寵非凡,十分的賣力,經常夜宿在造辦處,今日一看,已經兩鬢斑白,相比她母親王氏饅頭青絲,四十不到的相貌很顯老態。

賈政一直吃著王氏親手調制的靈植,依然這般憔悴,顯見是操心太過了。又多日沒回家滋補了。

小花精吩咐賜座,讓人上茶,遞茶的時候,元春施了個靈雨術,調和成靈茶,替他滋補身體。

賈政飲下靈茶,面色頓時紅潤了許多。

元春道:“朝廷的差事固然重要,父親也該愛惜身體,而今海疆西北的戰事暫停,造辦處也不用那麽拼命,您至少應該恢覆每日回家的習慣,畢竟祖母年紀大了,哥哥們外放,家裏只有寶玉一個小孩子支撐。”

賈政聞言馬上起身躬身領命:“微臣記下了,難為娘娘百忙之中還記掛微臣,娘娘也要保重身體,三皇子二公主還小呢。”

賈政言罷告辭,元春覺得他白發有些礙眼,跟她母親像是兩代人,隨手給父親賈政施了個回春術,特特替他滋養頭發。

賈政走著走著,只覺得渾身熱乎乎,煞是爽快,卻見對面碰見的宮人內官都低頭抽抽嘴角。

出宮宮門碰見執勤的侍衛,正是寧府的賈蓉,如今成了二等侍衛了。

他送賈政除了西華門,給賈政行禮:“二叔您操勞國事,也該好好捯飭一番啊,這般滿臉汙垢怎麽就出門了?虧得沒有遇見幾位上殿,不然就是個君前失儀了。”

賈政莫名其妙:“咄,什麽滿臉汙垢?”

自己個在臉上一抹一手汙垢,跺腳上了自家的候著的紅頂大轎走了,進了轎子用潔白的絲絹子一擦一片黑,頓時黑了臉,這是遭誰算計出醜了?

賈政自詡文人雅士,哪裏能夠這樣回家拜見老娘呢,他手摸茶壺,頓時惱了,責罵長隨費日行:“狗奴才,又偷吃老爺的茶水。”

費日行也很委屈:“老爺天天不出宮,太太準備的好茶水白白糟蹋,到了傍晚就失去了鮮香。是故……”

賈政撐不住一笑:“狗奴才,占便宜還挑三揀四呢,快去茶樓給老爺添滿了。”

費日行蹙眉:“老爺,少時就到家了,這三遍茶誰味兒就淡了。”

賈政喝茶都是喝的二遍茶,他嫌頭一道茶太釅,吃了會醉,三道茶味寡淡,只吃二道茶。

頭道茶三道茶都便宜身邊的奴才。

今日賈政正要淡茶凈面,頓足催促:“快去!”

回家之後賈政還在猜測誰使壞害他,被王氏聽見笑道:“老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肯定是娘娘見老爺面容憔悴,賜了好茶水給老爺滋補,娘娘的茶水可是極品茶,並非咱們家的茶葉可比。”

賈政梳洗之後,竟是渾身通泰,鬢角的花白頭發竟然顏色變黑了,這才明白女兒的心意。

賈政眼圈一紅,他從前對元春可是不大親熱,無他,他老子賈代善總是拿著他跟女兒元春比較,書法不如女兒,詩詞也不如。

賈代善看他百般不好,見了元春啥啥都好,弄的他這個父親很美面子。

對這個女兒,他驕傲之餘,卻不想見面,總覺得自慚形穢。

再者,元春跟祖父賈代善的關系十分好,有了好東西都孝敬祖父。

如今看來,女兒還是很疼他啊。

這卻是誤會,當初元春炮制靈酒,濃度大了,賈政根骨差,吃一頓酒能夠昏睡三天三夜。

濃度小,吃醉了好為人師,拉著人沒完沒了吟詩作對。

府中人都怕他。

賈代善就不給他吃了。

幼年時期元春把父親比得灰頭土臉的事情,元春早忘記了,再沒想到,賈政還記得呢。

賈政倒是聽了女兒勸慰,再者又入冬了,天氣寒冷,造辦處便停了,賈政每日看著匠人雕琢漢白玉的欄桿,只是每日回家歇息。

臘八,王氏親自進宮來送臘八粥,跟元春說了賈政的變化:“從前老太太勸,我勸他,誰說都不聽,日日紮在造辦處,虧得還能聽進去娘娘的話,而今只是去工部點卯,再去積水潭查看一趟就回家教導孫子讀書,明年要開恩科,兩位父子在閉關讀書呢,這倒正好了,從前責罵寶玉不服正業,而今也不責罵了,反而叮囑他好好替娘娘當差。”

王氏這一回還帶來了探春給元春的信件。

探春大圖苦水,山西的風沙大,蔬菜水果吃著都沒有京都的水靈,幹巴巴的,又埋怨說不該跟著出京,留在京都就可以入婦女部,替大姐姐分憂。

元春一笑,提筆給元春一道冊封懿旨,任命探春為西北女太學祭酒。

至於經費啊,自籌。

十七掌管西北,給自己個老婆圈出一座山做為書院,應該沒問題。

有了這倒懿旨,探春就可以找那些豪門權貴募捐,修建學校是造福民間的好事,應該有人響應。

然後,元春也給水清一道懿旨,依然任命水清為雲貴川女子太學祭酒。

禦前女官司言是張家的孫女,笑道:“娘娘這是受到十三爺的啟發了,統統都是空頭虛銜啊,經費自籌,籌集不到怎麽辦呢?”

元春把手一攤:“那就真的成了虛銜了,籌集到了,她們就名垂青史了。”

臘月初十,前往江南安撫學子的平王安王,十五十六十八進京了。

元春答應他們回京之後有回報,上折子替他們請功,包括翰林院的許績,再有他手下的諸位京都俊傑,一起封賜。

許績可是十分狡猾,元春讓他自己拉隊伍,他拉的第五不是功勳就是宗室。

元春對這一批人不吝封賜,參加宣講新政之人,統統賜封六品的官職,入了禮部與督察院就職。

這一批膽子大,嘴巴利索,禮部與督察院適合他們。

許績本事翰林院的庶吉士,沒有品級,提前一年賜封正六品侍讀,名正言順的成了水澤的禦前侍讀。

寶玉不願做官,吵吵著要做黛玉的筆帖式。

賈政摁住他的腦袋接下旨意,成了國子監的司業。

賈琮卻派遣寶玉去支援女太學的建立,讓他不必到國子監點卯。

寶玉這個侯爺拿著雙份的俸祿,成了老婆的私人智囊-師爺。

臘月十五,各地總督進京,賈代善賈瑚賈珠都回了京都。

十七與賈璉卻留在西北。

賈代善在最後一次朝會上提出辭呈,乞骸骨,他言稱自己年紀老邁,醇親王歷練有成,又有馮唐衛堃賈璉輔佐,完全可以擔當大任。

此言一出,百官靜默。

有禦史正在蠢蠢欲動,上奏西北戰事結束,理當撤回黑騎軍。沒想到賈代善自己個先提出來了。

幾位老炮仗憋的滿臉通紅,心中郁悶,賈代善這個老狐貍難道能掐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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