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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戀晚氣死人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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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第1章:

戀晚聽到這裏點點頭,然後不肯再說一個字,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二公主向來話少,也沒有人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倒是慕夜拉著她往前走,邊走邊說道:“母後的病情不知道好些沒有,咱們去瞧瞧。”

戀晚沒說話只是跟著慕夜往前走,冰清為兩人打起了簾子,囑咐一句,“走路輕一點,不要帶起風。”

兩人慎重地點點頭,這才手牽手的走了進去。

冰清輕嘆一口氣,然後看著身邊的玉墨說道:“時間可真快,沒想到大皇子也能有這樣的氣度了,雖然還是個孩子。”

玉墨一怔,然後才有些心疼的說道:“皇家的孩子都是長的快。”

兩人默然,盡管慕元澈跟夜晚會給孩子營造一個相對舒服輕松的環境,但是畢竟後宮裏那樣多的人,兩個孩子又都是聰慧的,很多事情便是不講,其實心裏也明白的。漸漸地,也就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

戀晚的性子隨意而為,在宮裏從不會去想著委屈自己,一般都是自己想要做什麽就做什麽,所以才有了個孤僻任性的名頭。可是慕夜剛剛相反,許是因為小的時候有一段時間不是在夜晚跟前,雖然有慕元澈親自帶著,但是作為一個皇帝,是不可能每時每刻都要帶著他的。所以相對比起來,慕夜比戀晚更圓融一些,所以大皇子的名頭不管是在後宮裏還是前朝都是極好的。

兩人輕輕走了進去,正對著門口的地方就擺著八扇紫檀木包金雕花大屏風,擋住了門口的風氣。轉過屏風,後面一張方方正正的軟榻,此時軟榻上躺了一個人,大紅的衣衫領口半開,一頭墨發隨意的散在榻上,束發的絲帶滾落在駝色的地衣上。胸口露出一片白紗,與大紅的衣裳對比強烈。

慕夜瞧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千舒瑀,又把腳步放輕了些,回頭看著戀晚打個眼色,兩人拐過軟榻,又繞過一架四扇四季山水的屏風,這才看到了正坐在床前給母親擦手的父親。

“父皇。”兩人齊聲喊了一聲,聲音特意壓得低低的。

慕元澈猛地擡起頭來,看著兩個孩子,眼眶微潤,將妻子的手擦拭幹凈輕輕的放下,這才將一雙兒女擁進懷中。

“回來了,這一路上累了吧?”慕元澈眉眼含著笑,在兒子女兒的小臉蛋上輕輕地親了一口。

“不累,父皇,兒子一點都不累。”慕夜低聲說道,眼睛卻落在了躺在床上的夜晚身上,不由的說道:“母後怎麽還在睡覺,不是說點燃了燈就能醒過來了嗎?”

慕夜也只有在自己的父皇面前才會像一個正常的小孩,臉上帶著泫然欲泣的神情,委屈的大眼睛裏霧蒙蒙的,讓人看著心頭不由一軟。

慕元澈的大手輕輕撫上兒子的發頂,柔聲說道:“母後太累了,需要好好的休息,等她休息夠了就會醒過來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戀晚,眼神落在了在夜晚枕旁已經碎成幾瓣的避毒珠上。伸出潔白如玉的下手撿了起來,放在鼻端輕輕一嗅,“有毒?”

慕元澈素來知道自己這個二女兒喜歡這些毒物,但是也沒想到居然會這樣的靈通,已經碎掉的避毒珠他輕輕一嗅還能知道有毒沒毒。對著二女兒,慕元澈總是忍不住的正經肅穆,尤其是看著女兒那張臉,尤其的嚴肅端正,比他老子還像家長。

“這珠子你不是送給容涼媳婦了嗎?她就給容涼帶身上了,這珠子上吸附的是容涼身上的毒氣,不過容涼有韓普林照看,沒什麽大礙。”慕元澈道,絲毫沒察覺自己這說話的語態神奇就像面對著一對大人。

“女兒知道了,這珠子已經無用。是七彩蜘蛛吐了一年的絲才化成的,沒想到居然會碎掉,蛛蛛知道了,會很傷心的。”戀晚心疼的說道。

慕元澈:女兒啊,蜘蛛懂得什麽叫做傷心嗎?這個關註點有點奇怪啊。

“二姐,蜘蛛不會傷心,又不是人。”慕夜一本正經的說道。

戀晚就轉過頭看著慕夜,“蜘蛛雖然不是人,但是五臟俱全,怎麽會沒有心?有心就會懂得快樂悲傷,只是你們看不懂罷了。”

慕夜:切,說的自己好像能聽懂蛛語一樣。

戀晚將碎掉的避毒珠收進荷包,然後又將一顆新的拿出來,猶豫半響還是放在了夜晚的枕邊,“有了聚魂燈,這珠子也無甚大用,不過生死關頭有用沒用權當安慰也好。”

慕元澈:就不能說的溫柔點?

慕夜:其實二姐你不說話的時候比較可愛!

戀晚:白眼掃過二人,傻!

慕元澈其實有的時候也挺內傷的,總覺得自家的女兒跟人家的女兒不一樣。不說別人家的,就是跟玉嬌比起來也絕對是不一樣的,玉嬌生的時候好,被所有的人寵著,一言一行皆是符合小孩子該有的情緒。開心時會大笑,傷心時會哭泣,撒嬌時會賣萌,闖禍時會認錯,慕元澈恍然回首,才發覺自己大女兒當真是相當正常的路上在成長,如今已經是亭亭玉立的年華,留在宮中已經開始幫著夜晚處理公務,雖然還稍顯稚嫩,但是長公主的氣派已經無人不知,這才是皇家公主該有的風範。

可是看著二女兒就很憂傷,娃娃以前就發愁二女兒嫁不出去,誰願意娶個整天以毒蟲為伍的媳婦,不嚇死也嚇個半死。當時他還覺得這是什麽大事兒值得犯愁,皇家公主豈是別人挑三揀四的。

可是現在慕元澈瞧著,還真有些犯愁。不是犯愁女兒嫁不出去,而是犯愁以她女兒的脾性,這天下的男人有她能看上眼的嗎?

慕夜趴在床頭不停地跟夜晚說話,嘰嘰喳喳,就好像以前一般,絲毫不覺得夜晚在昏睡說這些多麽的不合時宜。

戀晚被慕元澈攬在膝蓋上坐著,雖然戀晚覺得有些怪怪的,但是瞧著父親這般憔悴的樣子,心裏掙紮一番還是老老實實的呆著沒有跳下去。其實她爹挺可憐的,就讓他抱著吧。

整整四十九天要渡過,夜寧、溯光還有王子墨將整座皇陵保護的滴水不漏,慕元澈親自坐鎮,千舒瑀守護聚魂燈,帳外還有護國寺的主持帶著一番徒弟虔誠誦經。

冰清幾個現在已經不能隨意的出入大帳,因為千舒瑀說過了三十天後,魂魄已經開始凝聚,隨意出入怕有沖撞,所以大帳已經成為禁地,沒有令牌誰都無法靠近。

酈熙羽帶著皇帝的聖旨跟隨容涼一起返京,處理冷家的事情,聖旨下達的時候,京都官員聽到這一消息,像是驚了魂一般。冷家也是跟著當今一路走來的,當初也有從龍之功,只是沒想到會落得今日這一步。

送女進宮原本是想光耀門楣,最後卻成了滿門的災禍,這樣的情形,反而讓很多家送女進宮的官家打消了這個主意。當今聖上可不是先帝,眼裏不柔紗,尤其是對皇後一往情深,這樣的情況下送女進宮又有什麽好處。也許再過個十年八年,帝後的感情沒有這樣濃烈了,他們的時機才到了。

冷家快速的從京都消失,就好像從沒有這麽一家人一樣。

短短時日,京都風雲變幻,格局重新洗牌,但是不可否認的,如今世家的領頭人已經不在是司徒家,也不是酈家小國舅,而是曾經默默無聞後來大放異彩的病秧子容涼。只見他接管了冷戰的那一灘事情不僅沒有出錯,還做的十分出彩。戶部,是國家的錢袋子,重中之重,交到容涼手裏,一來皇帝在対世家表明一個態度,朕不會繼續打擊世家,大家要相安無事。二來,容涼以自己的手腕終於在京都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接過司徒征留給他的人脈,把持住了世家的陣地。只有維護世家的利益,才能被世家所擁護,容涼這個度把握得很好。

容戩是個十分聰明的人,見兒子從容上位,就以早年征戰留下的隱患,導致身體多有病患,痛苦不堪,專心養病為由辭了官。容戩辭了官,卻還是容家的族長,但是至少明面上父子二人同朝為官被人詬病的由頭已經斷絕了。

容涼留京整頓,誰也不知道皇帝曾將整個國家托付,這已經成為容涼心底再也不能說的秘密。

冰清留在營地,雖然幫不上大忙,但是至少還能照顧照顧兩個孩子。慕夜跟戀晚都是跟冰清相熟的,再加上還有玉墨等一眾人在,兩個小家夥倒也不用人擔心。

只是那個傳聞中心狠手辣的南涼國主,在眾人的視線裏只有第一次出現的時候被人見過,從那以後就像是在營地裏消失了一般。只是他從不出大帳,眾人再也沒見過而已。

時間已經過了大半,燈盞裏的鮮血已經燃燒大半所剩不多,慕元澈皺眉深思,看著一旁睡著的千舒瑀欲言又止。讓人家給自己再來一刀這樣的事情,他還真不能厚著臉皮說出口,只是這燈盞不能滅……

就算是慕元澈這樣的男子,這一刻也是倍感煎熬。

戀晚偷偷的溜了進來,經過千舒瑀的長榻時眼皮都沒動一下,徑自走了過去。她才剛過去,一直閉目的千舒瑀卻忽然睜開了眼睛。

原本漆黑的眸子卻泛起了藍光,森冷幽寒,若是被人看到,定會以為大半天見了鬼。

千舒瑀的手輕輕地擱在胸口,輕輕擰起了眉,三十天了,傷口居然還沒結痂。果然,是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

燈盞裏的血應該所剩無多了,可是這個時候如果再放一回血,也許性命不保的會是自己。

夜晚……為了她值不值得自己賭一把呢?

千舒瑀又緩緩的閉上眼睛,這個問題真不好,相當不好,讓他的心情變得很壞。

他又不是修煉得道的妖仙,胸口挨了這一刀,已然是冒了大險。原本想著,心頭血一次只能取一小瓶,再多了,死的會是他。原本想著等到這些用的差不多的時候,自己的傷口也應該好的七七八八,只是……這回卻出了差錯,傷口毫無愈合的跡象。

千舒瑀變得有些急躁起來,眉眼間就帶了幾分的焦躁,這輩子他還沒有為了誰這樣的心神不寧過。

夜晚,也不過是曾將讓他心動過而已,只是心動過,過去也就煙消雲散了。

他素來不是長情的人。

對於女人,也從來不上心,女人與他不過是消遣的玩物而已。

只是從心裏翻滾起來的焦躁,又是為了什麽?

千舒瑀猛地站起身來,擡腳就要往外走,剛走了兩步,一個小小的身影擋在他的面前。

千舒瑀垂眸,心情越發的惡劣了,“你不要以為你有對我發號施令的權利。”

“不,我只是在想你也許需要這個。”戀晚神色絲毫不變,掌心裏托著一枚七彩斑斕的果實。

千舒瑀的臉色更差了,扭頭冷哼一聲,“本王不需要。”一個小屁孩居然可憐他,太過分了!

“那算了。”戀晚十分遺憾地嘆口氣,“方才經過的時候,聞到一股血腥氣,你心情不穩,情緒翻滾劇烈,導致傷口崩裂,這彩虹果有收斂傷口,補氣益血的功效,原以為你會需要。”戀晚說到這裏又是一頓,昂著頭看著千舒瑀,然後才又說道:“其實我不是擔心你的死活,而是擔心你死了我娘就沒救了。”

千舒瑀的臉更黑了,猛地回過頭來,兇狠的奪過戀晚手心的彩虹果,一口吞了下去。

然後……然後,吞得太快,噎住了!

戀晚搖搖頭,“幼稚!”

轉過身到了一盞茶遞給千舒瑀,這才拖著不急不緩的步子往外走,邊走邊說道:“小心茶燙!”

可惜說的有點晚,千舒瑀已經一口吞了進去……

第二日,韓普林用銀針挑開千舒瑀嘴角燙起的水泡,然後抹上藥膏,“過一兩日就會沒事了,國主放心,不會破相的。”

千舒瑀一整天都有些不好,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訊息。

慕元澈隔著一扇屏風,將這些瞧的明明白白,然後悟出一個真諦,他女兒好威猛!

不過幾句話,就讓千舒瑀吃了大虧,頓時讓他神清氣爽,整個人心情都好得不得了。尤其是這兩日夜晚的體溫已經恢覆正常,每日餵些湯水也能咽的下去了,更讓慕元澈如明媚的三春陽光。

戀晚每日都會帶著自己的寵物去跟惠妃打個招呼,日行一善。

詭異的是,惠妃居然不怕。

然後戀晚就來了興趣。

於是就有了神奇的對話。

“你很討厭我母後?”

“討厭一半。”

“那你為什麽要害我母後?”

“我沒害她,是她自己不中用病倒的。”

“你胡說,都說是你害了我母後,你如今還想要否認,是想遮掩你的罪行嗎?”

“有什麽好遮掩的,我討厭你母後,但是我從沒有想過要害她。”

“可是我母後如今還昏迷不醒,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你們都認為是本宮害的,可是本宮自己也不明白,我不過是想讓先皇後得到自由,不要被一張朱砂禁錮靈魂。你知道嗎?甘夫人說過,皇上用符咒封住了先皇後的靈魂,讓她不能輪回。可是如今皇上已經變心了,他的心裏再也沒有先皇後了,為什麽還要帶著你母後去先皇後的靈前耀武揚威,為什麽不能讓先皇後自由離開?皇上太自私,可是先皇後那樣好的人不應該有這樣的下場,你知道夏吟月嗎?你不知道,她做了很多的壞事,可是她臨死的時候告訴我這個秘密,就是想讓我給先皇後自由。可是,老天是公平的,先皇後走了,你母後也病倒了,是上天在懲罰皇上的不忠,都是他的錯,我沒有做錯,我沒有做錯,我沒有做錯……”

戀晚歪著頭,想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不過這些話她卻記住了,看著惠妃開口說道:“我覺得你很可憐啊,開口閉口的都是別人,你都沒為自己想過嗎?做人最重要的不就是要過得開心嗎?你傷了我母後,我很討厭你,原想著報覆你,不過看著你這個樣子,我覺得一個不知道給自己尋找快樂的人,是上天給她最大的懲罰,你已經懲罰自己了,所以我覺得你很可憐!”

惠妃呆呆楞楞的,像是沒聽明白戀晚的話,但是戀晚已經抱著從皇陵新捉到小白狐轉身走了。

人要給自己找快樂?這話可真是有些意思,生活在宮裏的時候,每日都要防著後宮的嬪妃會不會算計你,要想著皇上有沒有忘了你,要整天把自己打扮的漂亮中不失莊重,不能丟了妃子的氣度,但是又不能讓皇上看著你轉過身就能忘了你。、

後宮裏有太多的女人,太多漂亮的女人,她們每天睜開眼睛就是要想著自保,還要想著最好升一升位份,這樣你站在別人頭上,別人就不會明目張膽的欺負你了。每天都有好多的事情要去做,哪有時間會想著逗自己開心。

再者說了,這世上從來只有逗別人開心的,哪有逗自己開心的。人太明白自己想要什麽,因為你想要的也許是你永遠得不到的,所以是不會開心的。

惠妃的目光有些呆滯,忽然想起那一年初進王府,她也是豆蔻年華的妙齡女子,當時還是王爺的陛下容貌清俊,溫潤謙和,說話如同風拂柳梢,第一眼她就喜歡上了他。

惠妃斜倚著軟榻,嘴角帶著淺淺的笑,猶如當年初見慕元澈。

那時花開,她遠遠的凝視著她的夫君,正欲上前說話,卻看到了傳聞中艷傾天下的王妃。

只一眼,她整個人就看傻了,她自認為自己也算得上是美人,桃腮星眸,冰肌玉骨,也是家裏嬌養著長大的掌中寶。她還曾想,王妃出身世家,也許不過是被那些沒見過世面的誇大其詞而已。

可是那一刻,她知道是自己的眼光太窄了。

後來,她有了身孕卻又小產,是王妃派人細心照料她,讓她重新又站了起來,從那以後她對王妃的妒忌轉換成了感恩。

惠妃的眸子有些迷蒙,後來王妃成了皇後,後來有了甘夫人,後來出了太多太多的意外,再到後來知曉原來一切都是夏吟月搞的鬼,只可惜夏吟月說死就死了。夏吟月知道自己活不長了,有一天特意給自己寫了一封信,說了關於這個朱砂符咒的事情。

夏吟月沒有說她的目的是什麽,只是告訴自己有這樣一件事情。

後來看著皇上似乎已經忘記了先皇後,滿心裏全是夜晚這個卑微的小庶女。夜晚怎麽能跟先皇後相比呢?既然皇上已經遺忘了先皇後,那她就讓先皇後得到自由好了,於是她才想著揭開符咒,讓先皇後的靈魂得到自由,應該重入輪回,投胎為人。

只是她也想不明白,怎麽夜晚會出事,她明明沒有做對夜晚不利的事情。就算是一開始她有害夜晚的心,可是後來皇上警告她之後,她就已經收手了。

回想她這一生,也許當年她不應該嫁入王府做了側妃,不應該去想著攀折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如果是先皇後,她認了,先皇後的確是一個令人敬佩的女子。

可是,夜晚算什麽?

不管是家世還是容貌,她有什麽?

又是一年三月三,花兒開滿山。

大姑娘窗下繡鴛鴦,青草地上放紙鳶。

……

迷迷蒙蒙中,惠妃忽然想起小時候奶娘抱著她哼起的歌謠,她也曾窗下繡鴛鴦,對自己的婚姻充滿了美好的期盼,也曾想著紙鳶雙雙天上飛。

可到最後,還是孑然一身。

“娘娘,娘娘……”小宮女怯生生的喊著躺在榻上像是睡著的惠妃,喊了幾聲沒有聽到應答,整個人的膝蓋都軟了,差點一頭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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